文康皇帝伸手,仔细拂去她颊边泪珠,“当然可以。待会儿吃完饭,我就给你画。别哭了,往后你就在乾清宫跟我一起待着。我不能给你很多,但是封个采女,留在我身边,还是可以的。你要安心点,病才能好得快,啊?”

雨后桃花开得格外艳,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清新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树下铺了一张锦绣垫子,苏小茉穿着一件美丽的粉色纱衣跪坐在上面,与漫天的桃花交相辉映。

苏小茉为自己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遮盖掉病后苍白的脸色,给嘴唇也涂了明亮丰满的鲜红色彩。青丝没有梳起来,只散散披在腰后,在耳边别了一朵小花。

她表情有些畏怯,看着正在忙碌的文康皇帝。太监宫女都屏退了,文康皇帝只能自己动手调色,洗笔,铺纸,定针。

“坐在那里容易受凉,身体受不了要告诉我,下次再继续也没事的,知道吗?”

苏小茉点点头。

文康皇帝便一笔一画开始着墨。苏小茉时不时瞟向他。沉浸在丹青水墨中的文康皇帝十分严肃,眸子中少了一丝温柔,多了一份认真,仔细扫视着面前美人的轮廓,力求画作精准漂亮。细腻的笔尖勾勒出一副完美的工笔仕女图。

春风拂过,细碎的花瓣沾在她肩膀、头发上。画面定格在这一刹那。

落款签了“多情公子”,照例题一句小诗。

“仕女图其二:桃花又红春末色,美人如玉笑东风。”

盖上私人刻章,大功告成。

画卷展开在苏小茉面前,“喜欢吗?”

她用力点头,“嗯,好漂亮。”

画中仕女果然面如玉,身似柳,一头鸦黑青丝。这是文康皇帝一贯的风格,每一线条,每个景物,都精致清晰。虽然美轮美奂,但少了些神。苏小茉感到心满意足。这是他专门画给自己的,已经足够。

不料苏小茉在树下坐得久,到底还是吹了风,晚上发起高热,令得太医又受一顿骂。拖了几天,原本就尖的下颌更是瘦得不见肉。太医们苦不堪言,太医院的珍稀药物都快把苏小茉当佛一样供奉了。

一天傍晚,吃过晚饭,两人到花园欣赏景色。文康皇帝握着苏小茉捧着茶盅的手低声说着悄悄话。

“今儿气色好很多了。”文康皇帝看她的脸。

“嗯。”

苏小茉笑了笑,今天下午,趁他不在的时候,上了一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妆。月华闵泽不是“业内人士”,自然看不出来。

“宇深…”

“什么?”文康皇帝笑吟吟看着她。

苏小茉低下头,“这几天你陪我,耽误了很多事吧。我都痊愈了,往后你该多顾朝政,否则我不能安心。”

“知道了。你呀,都快变成太傅了,天天念叨的就是这几句。”文康皇帝笑着用力握她的手。

苏小茉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他,仿佛要把他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刻在心中。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

她放下茶杯,抚摸着文康皇帝手臂上那道歪扭的伤疤,心疼极了,慢慢地说:“如果我不在了,你再不许这样伤害自己。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自己一个人学着坚强,才能成大事、立大业。”

文康皇帝皱起眉头,“说什么呢,什么叫你不在了?”

“我是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死也不能安心。”

文康皇帝掩住她嘴巴,“我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再也不胡来。”

天色渐渐暗了,星辰隐约闪烁在天边。苏小茉偎依在他胸前,抬起的眸子亮晶晶的,里面倒映着星辉,“即使在天涯海角,我也会一直偷偷想你的。”

听了这句话,文康皇帝心里一阵舒畅甜蜜,低头看着经过细心调养的苏小茉,双颊浮着两朵桃花,软软靠在自己身上,柔情似水。忍不住啄吻一下她的唇。

苏小茉红着脸笑了,侧脸窝在他脖颈里,闻着他清淡的檀香味道,凑过去含住他的耳垂。本来冰凉的耳垂忽然被热热地包裹住,柔软的舌尖轻轻一舔,月华闵泽浑身一个哆嗦,感到身体某个部分发紧。

“你这个…小妖精…”月华闵泽轻轻地喘。

“我们进去,好不好?”苏小茉在他耳边小声说,呼吸喷进耳中,热痒难忍。

月华闵泽一把抱起她,快步走进寝殿,将她抛在床上。苏小茉陷在床褥里,仰起脖子,唇微张,像是期待。月华闵泽从额头吻到锁骨,双手不停地解开她的衣扣。苏小茉也摸索着帮他脱掉衣裳。

(HHHHHH,删掉…做个记号)

末了,月华闵泽轻轻拨开她额头前汗湿的头发,“真好。”

苏小茉伸出指尖,抚摸他的脸,目光蕴含着千万般的不舍。月华闵泽被她看得胸口又是一阵热,印着她的唇又亲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H删掉了,所以解锁。。。

不知道可不可以发在这里?

身体像燃起了一团火,热到不能控制,却还是渴望肌肤的贴合。月华闵泽狂乱地在她身子上下四处抚摸,隔着薄薄的衣料玩弄小小的乳粒。

苏小茉哼了一声,将最后一层里衣也蹭了下来。月华闵泽低头含住她充血挺立的乳尖,用舌来回拨弄挑逗,激得她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四肢缠住这个热情如火的男子,贴着他磨蹭,想要消掉焚身的烈火,却总觉得不能魇足,反而想要更深更紧的拥抱。

一下又一下吻着那红肿的唇,他不断地问:“想我不想…嗯?想我不…”

“想…”

月华闵泽伸手到下面一摸,引来一阵轻喘,发现湿了,再看苏小茉面色潮红,眸中泛着水光,身体柔软发热,知她已准备好,便扶着自己的东西慢慢挺进去。

柔软的内壁将男根紧紧吸住,又烫又湿。月华闵泽再顾不上体贴,冲撞起来,有力而凶猛。苏小茉一下接一下地收缩,引得两人共同疯狂。

月华闵泽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下,接着撞击,双手在她胸前轻拢慢捻。苏小茉被刺激得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搂住他的脖子,任风雨飘摇。

下面越来越热,酥麻酸软的快感将大脑冲击得一片空白。随着一声低吟,苏小茉狂乱地在月华闵泽背后一阵乱挠,黏液便流出,高潮了。

感到自己分身被一阵阵的收缩绞住,月华闵泽呼吸愈加粗重,用尽力气顶了几下,也高潮了。

两人死死拥成一团,感受着快感慢慢褪却。

福黎

一夜缱绻缠绵,似那春风吹开的桃花般温柔,像那甘甜香醇的美酒般甜蜜。心儿也跟着春天绽开成花朵。

晨风丝丝吹入纱幔,文康皇帝翻个身,下意识地摸索。空空如也。

忽然感觉不对劲。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不见了苏小茉的踪影,只有空荡荡的床幔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摆动,几缕晨曦射入房间,冷清清的。完全没有苏小茉的气息。

“小茉?”他惴惴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竟然连刘得利都不在?

不知怎的,文康皇帝忽然觉得非常不安,用最快的速度穿衣下床,走到门外。

宫苑一切如昔,无穷天际,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百年柏树间隙漏下阳光,远处传来几声不真实的鸟雀啁啾,空旷而悠远。宫门外寥寥几个太监在扫树叶,脸色疲倦憔悴,没有看到他这个万岁爷。

文康皇帝奔出苑门,惶惶地叫:“小茉!”心中不好的猜想在被逐步证实,这种感觉揪得心发紧,想哭却又不能。想抓住点什么,发现天地间空旷得什么都没有。

苑门外站着刘得利,呆呆的样子,“万岁爷,苏姑娘大清早就拿着您的令牌出宫了,留下一封信,让奴才转交给您。”

一摸腰间,果然没有了令牌。

这时,一大队人马朝这边走过来,是皇太后,身后还跟着康平王爷。

文康皇帝怔怔看着他们走近,也不请安。皇太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黯淡,勉强打起精神说:“皇上,哀家要杀苏茉莉,易如反掌,哪里容得你救?不过网开一面,望你大悟。等到你肃清朝堂,夺政归贤,就有了能力与哀家抗衡,到时候你要苏茉莉怎样,哀家也无可奈何。”

刘得利把苏小茉留的信呈上。

文康皇帝接过来,两眼只看着皇太后和康平王爷,“你们…早知道的是不是?一切是一个局,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康平王爷的眼神有些不忍,低下了头。

文康皇帝当着皇太后和康平王爷的面煞白了脸,流出大滴的眼泪。他转身走回寝殿。一步一步,似踏在心尖上。

其信然邪?其梦邪?梦也,其传之非其真也,伊人踪影何在?留书一封,何为而在吾侧也?其信然矣!

文康皇帝跌坐在床沿,打开信封。

“宇深,

我走了。

皇太后说得对。助纣妲己、亡国褒姒实非我所愿。

请一定记住我昨晚说的话。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自己一个人学着坚强,才能成大事、立大业。我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找到我。可是我请求你不要找。

我会一直等你,等你真正成为四方霸主的那一天,再不受任何人牵制。我定当遥祝一杯薄酒,以为相庆。

宇深,宇深,如果你偶尔听到空中有人轻轻唤你的名字,那就是我在偷偷想你了。

苏小茉字”

泪水滴在信笺上。文康皇帝昂起头,努力地把泪逼回去,却看见春风依旧,不过颜色暗淡,再不复昨日的鲜艳。

小茉,等我,为了你我会学着坚强。等我有能力保你之日,就是文康皇帝迎娶茉妃进宫之时。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皇宫里里外外都是爆竹声。

文康九年五月二十三,初生的小皇子满月,大摆筵席,与天下同庆。皇帝才十七岁就有了子嗣,这对一向人丁单薄的月华皇族来说是天大的喜事。王爷公主、三公九卿、高官命妇统统都盛装来到皇宫,要吃上一杯满月酒,沾喜气,有的是想自己快点怀上,有的是想儿子媳妇早日带来喜讯。总之,所有人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开心。

五彩的焰火在夜空爆炸开来。

那一晚,咿呀咿呀的婴儿放在皇帝的手臂里。皇帝对他微微一笑,小婴儿便咯咯地回父亲一个大大笑脸。

那一晚,皇帝用平静的声音宣布,小皇子立为太子,取名“福黎”,希望他的福气能披泽天下黎民百姓。

那一晚,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满满一地的臣子向他跪下,十二条玉旒遮住他苍白的脸,看不出悲喜。

这一切,在文康皇帝的记忆中是那么地恍惚。

马车在石板路上行驶,轱辘辘的声音就象敲打在人心头上。小车夫推开门,对那个抽泣了一路的女子说:“姑娘,到了。”

苏小茉抱着一个小小包袱,跳下车,擦了擦红肿的眼皮,举目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通向何处,道路两边是一人高的蒿草,视线之内没有人迹。想要回头问,发现马车早驶远了。

“师傅,师傅,等等——”不知道车夫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愿意停,马车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苏小茉咬着嘴唇,只好自己朝前走去。开始她还一路走一路细细地哭,渐渐地哭声小了,直至完全没了声音——呃…在这荒凉的小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听得到自己呜呜的啜泣,实在是很像说书中的女鬼…

苏小茉打了个冷战,抱紧了包裹,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苏小茉又累又饿,擦着额头的汗水抬头看见天色已暗,可蜿蜒的小路还是看不到尽头。

迷路了吗?除了蒿草被风吹得微微摆动之外,周围再无任何动静。

有只小鸟飞过也好啊。惴惴的苏小茉停下步伐,觉得天旋地转。

在寒樨宫经历过的恐惧一点一点渗出来,没顶的蒿草似乎都化作了厉鬼将她丝丝缠绕。大病初愈的她眼前一黑,昏倒在路边。

混沌中,皇太后的话断断续续地响起在耳边。

“为了给小皇子积德,哀家不赐你鹤顶红,让皇帝抉择吧。哀家将你锁在寒樨宫,没有水没有饭。如果皇帝记得起你,那是你天大的福分,记不起你,那就听天由命了。”

“你是要皇上学那商纣周幽吗?一个有着太多牵绊的皇帝,就是把自己致命的弱点送给敌人。连哀家都可以轻易拿捏他,何谈奸臣佞徒?”

“你命不该绝,就远走高飞吧。”

“哔哔啵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松枝燃烧的特别清香。

苏小茉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片纯净的夜穹,弯弯的白月亮正当空,点点星辰在闪烁,席天幕地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坐起来,头还有些昏,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篝火旁边,篝火的另一边,一个男人蹲在那里,手拿着一块烤红薯大嚼特嚼,眼睛正斜着瞪她。

由于男人嚼得腮帮子鼓鼓的,脸有些变形,苏小茉一时记不起哪里看到过这个面熟的人。不过,那斜飞上挑的浓黑眉毛,狂妄不羁的眼神…还能有谁?

苏小茉几乎是惊叫起来:“年、年先生?!”

又见年奉梓

苏小茉几乎是惊叫起来:“年、年先生?!”

男人“哼”了一声算回答,把手中的红薯皮扔到火堆里烧,又拿一根树枝捅了捅,使火燃得更旺。

天完全黑了,他们坐在一丛蒿草中间。似乎是年奉梓把一片蒿草拔掉,空处一小块地弄了堆火。周围密密的草挡住了风,又有火烤,是以很暖和,一点都不觉得冷。

“是…是先生救了我?”

苏小茉等了半天,不见他有开口的意思,顿时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来想去,他是救命恩人,自己屈就些,遂开口问:“年先生不是在王府里做食客吗?怎么会在这里?您也要去蓝塘镇?”

年奉梓在一块石头上正襟危坐,衣摆上沾了些泥,整个人风尘仆仆,赶了很多路的样子。他望着她,傲慢地说:“康王府的医术典籍我都看完了,跟那群老头也讨论够了,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苏小茉被噎住了。

“我这次要去蓝塘镇,是要寻一种药草。”他从怀中掏出一片叶子,狭长似竹叶,却紫中泛蓝。年奉梓用看绝世珍宝一样爱惜的眼神盯着那片叶子,“昨天我从伙房一小哥儿手上看到的。他从去蓝塘镇探亲,顺手在道旁摘了叼在嘴里带了回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苏小茉迎合道:“这是什么草药?有什么用处?”

年奉梓瞪她一眼,把那片叶子珍而重之收起来,“说了你也不懂。你看过这种叶子吗?”

苏小茉无语,说:“没看过…”

火堆中还烤着两个大红薯,飘出了诱人的香气。苏小茉忽然觉得饿极了,这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原以为天黑前能赶到镇子吃东西的,所以没有带干粮。

她偷偷瞥一眼那两个红薯,用尽力气才使肚子不发出“咕咕”的声音。

年奉梓发现她的动作,“红薯我不能给你吃。”

苏小茉低下头,算了,挨一挨吧,小时候挨饿多了去。想起和宇深一起挨饿的日子,苏小茉心忽得又沉了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发脾气,会不会不吃饭…这一别,相见的日子哪年哪月?

她把手伸进脖子里,摸到那块血玉,昨天晚上他把吻印在玉上面的触感似乎还滚烫着。想到这里,她忽的又微笑起来。

年奉梓又慢悠悠说了:“你体性寒,元气亏损,内里破伤血出,大病初愈,再吃红薯,无异于雪上加霜。你再晕倒,我可不管你了,为了救你已经耽搁,要不我今天就能到蓝塘镇,指不定现在已经找到紫线莲了。”

他自包袱里摸索半天,拿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丢给苏小茉。苏小茉接住一看,似乎是什么植物的块茎,人形,沉甸甸的足有拳头大小。

“你要饿了,吃这个吧。”

苏小茉用袖子把那东西擦干净,别扭地咬了一小口,涩,甘,入喉有些苦。臭年奉梓,抠年奉梓,吝啬鬼,讨厌鬼…

苏小茉赌气地大口把那难吃的东西吞下肚子,又心酸又愤懑,几乎落下泪来。想到自己孤身漂泊,森森夜路,偏又遇到这个怪异的年先生,跟自己完全格格不入。虽说有人做伴,少了怕鬼的恐惧,但面对一个完全说不上话的人,反而更觉孤单。

吃着吃着,肚子涌上一股热烘烘的气流,暖得浑身软软的。苏小茉脑子越来越迷糊,头一歪竟然睡了过去。

天大亮的时候,她才再次睁开眼睛,浑身难受,想起昨晚自己突然睡过去,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发现年奉梓还坐在那块石头上,正襟危坐的样子,不会一晚上都维持这个姿势吧?

自己身下居然还铺了许多干燥柔软的蒿草,使自己睡得舒服些。想到一脸严肃的年奉梓给自己铺草,孤男寡女度过了一个晚上,苏小茉脸一红,“是年先生照顾我的?小女子感激不尽…”

“快点走吧,要不是你我早起程找到草药了!”年奉梓打断道,说出的话令她刚升起的一丝好感无影无踪。

苏小茉站起来,却头昏目眩重新跌回去,这才发现自己发高烧,浑身热得难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怎么回事?”她焦急地说。

年奉梓走到她面前背面蹲下,“上来,我背你。”

苏小茉惊呆了。

又听到他很不耐烦的嫌弃的口气,“快点,要不我就把你扔这里了,你懂路吗?耽误别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你不知道吗?”

苏小茉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不过她没有胆子自己留在荒山野岭,最后还是别扭地伏上年奉梓的背。

年奉梓背了一个大活人,步伐轻快。苏小茉头痛又昏眩,又怕年奉梓累着,不敢出声,伏在他背上昏昏欲睡。

走出了一里地,忽然听到年奉梓说:“你吃了我给你的东西,不发烧才怪。否则,我才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