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愚夫愚妇,真是不知好歹。”张唯心轻啐一声,服侍着文倾澜上了车。

文倾澜忽的展颜一笑,心中暗自誓,他若是不能把白芷带回去,就干脆给这对愚夫愚妇当儿子算了。也省得窝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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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文倾澜刚出宫的时候,白芷就找了匹马,背上一包袱吃地东西,出了荣寿堂直奔凌家军营而去。她从戚将军那儿得知凌子墨因为上次元宵节在街上打架地事,被关了禁闭,她担心子墨会受罪,便准备了许多他爱吃的东西前去探望。

来到军营的时候,白芷的马还没进营门,就从里面迎出几个营兵,一脸笑意地对着她道:“嫂子,你来了。”

什么嫂子?白芷傻呆呆的被他们拥着进了军营,根本闹不明白这些人地热情到底为哪端。

“这个,凌副将在什么地方?”白芷轻声问道。

“他被关在禁闭室里已经好几天了。”一个营兵笑嘻嘻的说着,似乎没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很凄惨地事。

“在哪儿呢,快带我去。”白芷焦急地催促。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凌子墨乃是军营禁闭的常客,若是每年不被关进去几次,这一年都算白过。

“嫂子不愧是嫂子,这般知道疼人,大哥想你想的都快疯了。”另一个营兵嬉笑着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一些荤话。

白芷羞的脸有些红,也不敢详细询问,垂着头跟着营兵来到禁闭室。她还没没进门,就从里面地铁栏里探出一颗头颅,对着她咧嘴笑道:“姐姐,就知道你会来。”

白芷掏出一包松子糖递了过去,笑道:“看来你日子过的还不错,脸色也很红润。”

“就是想姐姐想地有点难受,相思苦啊。”凌子墨嘟着嘴,半是委屈的看着她,那眼神温柔似水,就像是如诗般地夜色。

白芷被他盯的有些不安,忽然有些害怕这小子如果知道她要成亲地事,会怎样?想必会不依不饶的闹个不休吧。她原本今天想跟他提这事,见他这样子,也不敢说了。只微微笑着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平和一些。

“姐姐,你能靠过来一点吗?墨儿好想抱抱你。”凌子墨轻轻扭动着身子,那样子竟是在撒娇。

白芷叹息一声,向前迈了一步,

栏轻轻的揽住了他。这孩子心里的苦,她能体会到些年她自己一个人所忍受的寂寞和哀伤一样。一个失去亲人,独自生活的孩子,他的内心又是如何的凄凉。

“姐姐,墨儿永远都不要再离开你。”凌子墨喃喃自语着,头靠的越来越近,脸紧紧贴在她的前胸,压的她微微有些疼。

这死小子,真是不像话,吃豆腐也吃的这么正大光明。白芷狠狠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很满意他疼得直跳脚,满脸怨气的看着她。

“嫂子,我们也很难过,也需要安慰。”几个一起关在禁闭室里的军兵,从里面挤了出来,凑到铁栏处,眨着眼睛对着白芷,那样子竟与凌子墨如出一辙。

白芷微微一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意。就是这群莽撞的汉子,却让人有了一种难得的安心。

“嫂子,嫂子。”几个军兵又叫了起来,叫声越来越多,竟像是在起哄一般。

“你们大哥是谁?”白芷轻声问道。她自从进了军营之后,走哪儿都被人叫嫂子,心中早就好奇的冒出水来。到了此刻她才问出来,也算是忍性很大了。

陈琦指着凌子墨笑道:“凌副将就是我们大哥啊,白姑娘既然是大哥的心上人,自然就是我们的嫂子了。”

凌子墨闻言,居然垂下了头,脸上现出一抹红晕,扭捏的好像一个大姑娘。他也是少年怀春,想了白芷十年,此刻被人点破,竟有些害羞起来。

白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凌子墨这样没成年的小子,居然到处有人叫他做大哥?只是他的感情却注定要成空了。他们年纪相差那么多,她实在没有信心与一个孩子相守一生。

眼看着婚期将近,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准备,白芷没敢多做停留,就匆匆告辞了。或许被他灼热的眼光看的有些心虚,或许无法忍受他眼神中的祈求,她几乎是跑着离开军营的。翻身上了马急急的赶回燕云城。

她突然好怕,好怕,好怕在他的灼灼注视之下,她会心软,会心疼,会忍不住想答应一辈子守着他,会忍不住想依他所求,去学着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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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荣寿堂,白芷就带着两个伙计开始准备着开张。再过三天就是吉日,若是荣寿堂生意好,她也就捧上好饭碗了。以后就这样和金湘一起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就这样无愁无忧的过一生,不去管文倾澜的纠缠,不去理会凌子墨的蛊惑。与这两个麻烦的家伙彻底撇清关系。

这个决定下起来很艰难,但白芷强迫自己这么做,或许也只有这样做,她这一生才能过得无波无澜。

“白姑娘,你这边妥当了吗?”白芷正擦着桌子的时候,金湘推门走了进来,望着她,笑容给人的感觉很是稳当。

白芷回笑道:“都还好,就等着开张了,不知开张之日,你可会回来?”

“太医院太忙,我尽量赶回来,再过七天就是咱们成亲的日子,等开张的事忙完了,就该筹备咱们的婚礼了。”金湘笑道。

“好。”白芷一口答应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准备药铺常用的药材。表面看起来倒真有些像是感情不错的小夫妻,但彼此内心的真实感受却是谁也知道。

开张的第一天,白芷就把一切都被布置好了,大敞着店门,等着迎客。但似乎效果不怎么好,许久都没有一个人上门。

白芷在屋里坐的无聊,便走到街上,眼望着喧闹的街市。此刻她心中很是平静,并未因生意不好,显出一丝的焦急。她一个女人开店本就不容易,再加上在燕云城没什么名气,别人自然不会愿意到这里来就诊。她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怨的。

忽然街道之上就响起马蹄声,一辆马车疾驰着向这边奔来,车还没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已响起,“白芷姑娘,主子来看你了。”

是张唯心,他的主子不就是皇上吗?白芷心中一惊,忙转身返回店铺,‘砰’的一声关上店门。她早就想好了要断绝一切与文倾澜的联系,这会儿更是连见都不敢见他。

“我劝你最好把门打开,朕还没有被人拒绝过,你先想想这么做的后果,朕可不觉得这门够结实。”文倾澜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话音里带着浓重的怒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门而入。

白芷想了想修一扇门可能要花费几两银子,只好苦着一张脸打开店门。

第一百四十二章 美男与舞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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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站的正是文倾澜,那一张脸,臭的可以熏死人,了白芷一眼,哼道:“舍得出来了?你胆子倒不小,居然敢跟朕玩失踪。”

“见过皇上。”白芷恭恭敬敬的行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说,为什么不告而辞?”文倾澜抬脚踏进门槛,一**坐在椅子上,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劲儿头。

白芷知道今天躲不过了,磨磨蹭蹭的一点点挪过去,腆着脸笑道:“皇上,今天天气不错,出来溜达溜达?”

“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朕?你可知朕这几日是多么的担心。”文倾澜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情绪显得有点激动。尤其看到她那一张假笑的脸,心里的气更是堵到嗓子眼了。

若不是他被撞伤了,早在几天前就过来找她了,或许真不该听张唯心的,休息了这几日,他就是爬着,也应该爬过来见她。天知道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心难过的快要死掉了。他恨她的不辞而别,又担心她出了什么危险,个中的滋味儿,是苦,是咸,都只有自个儿心里最清楚。

白芷很想问一句,“我跟你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去哪儿都要告诉你?”但瞧文倾澜现在的情绪,她真怕他会冲过来掐死她,只呵呵的傻笑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药铺里两个伙计一面假装整理着柜台,一面不时的偷偷向这边瞧上一两眼。一副打算洗耳恭听的八卦样。

“你跟朕进来。”文倾澜被人瞧的心中别扭,一伸手抓过白芷的手腕,强拽着她扭到了药铺后院的内室。

这里的内室一共两间,其中一间是准备成亲时做新房的,另一间是白芷暂时睡着。文倾澜可不知道这些,伸手推开正面的一间,立时被里面的大红色给晃地有些眼晕。

“这里是干什么地?有人要成亲吗?”文倾澜瞪着床上地红帐子。红被子。脸色出奇地难看。

“不是。不是。刚搬了新家。想换个新气象。所以才换了红色。”白芷嘿嘿笑了起来。她可不敢让他知道自己要嫁人地事。

“是吗?”文倾澜点点头。竟似有些相信了。也是他长年居住在宫内。不知道平民百姓地生活。否则又怎会看不出来。这里是提早布置好地新房。

白芷偷偷抹了一把汗。心下暗自庆幸还好没摆上更显眼地龙凤烛。

“回答朕。为什么连凌子墨那小子都知道你在哪儿。而朕却不知道?”文倾澜地声音明显带着一股浓浓地酸味儿。

虽不想承认。但是。该死地。他真地是在吃凌子墨那小子地飞醋。他一把揽过白芷。抱在自己怀里。微眯地眼睛显得有些狭长。似在警告她。敢回答错了。后果自负。

他们贴的好像太近了一些,白芷双手努力撑着他的前胸,口中笑道:“这事都怪民女想的不够周到,以后绝不会如此了。”

“你知道就好。”听她这么一说,文倾澜地脸顿时缓和了许多,低头她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下次不管去哪里都要让朕知道。”

“是,遵旨。”白芷答应的极是响亮,心中却在想着,真要跑的话会告诉你才怪。

“这次朕就先原谅你。”文倾澜说着,似惩罚似的,又在她唇上深吻,浅吻,辗转了许久,才轻轻放开她。

就像以前一样,这个女人总有本事逼得他心火大盛,却也总有本事让他的火气瞬间浇灭,犹如在盖在他心头的一盆黄土,让他再大地火也燃烧不起来。

文倾澜的吻,就像是一枚甜甜地果子,尝起来不仅清甜,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儿。她被吻地脑子晕晕的,忽然觉得他地吻有些熟悉,像是许久之前曾经品尝过。那种美好的感觉一直深藏在心里,此番竟是拿出来回味一般。

白芷心情激荡之下,一时忘了反抗,只傻傻的任他在唇上留下濡湿的印记。

品尝到美味,文倾澜的心情变好,脸色也显得没那么难看。

他拉着白芷出了内院,在药铺里转了一圈,仿佛大老板在巡查自己的店面一般。

看了许久,才点点头说道:“布置的不错,很有点药铺的样子,就是生意差了点。”

也对,开门三个时辰,一个客人也没有。做皇上的就不能给人留点面子吗?白芷心中微有些不悦,没好气道:“就差一个在门口招呼客人的,皇上美绝天下,您要是往门口一站,燕云城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就会呼啦呼啦往这儿跑,几百头牛都拽不住。”

“真的吗?朕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倾澜摩挲着下巴,竟像是把她的话当真了,一副很感子。

”自然,您的魅力大到无以伦比。“白芷狠命的点着头,以行动宣誓自己并没说谎。

自两人相识以来,似乎从没听过她夸赞过自己。

文倾澜听得心花怒放,整了整衣襟,当真如白芷所要求的,站到了荣寿堂的大门前,双手向后一背,含笑着望向街上的行人。

白芷忍不住一掩脸,心想,皇上给当迎宾,这算不算破天荒头一回?文倾澜这么大人了,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像个在闹气的孩子一般。

可他站是站了,就这副华贵的行头,高贵的气质,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像是贵家公子出门亲民,哪有丝毫迎门拉客的味道。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逐渐在荣寿堂门口停留,越停人越多,大多是未出嫁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有一些上了点年纪的也混杂其中,都一脸羞涩的凝视着他,那眼底湿湿的,似随时都能滴出水来。有些大胆一点的,更是媚眼抛的满天飞,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扯都扯不掉。

”小店今日新开张,有病的进来治病,没病的可以调养身体。“文倾澜对着这一帮娘子军们展颜一笑,那笑容比三月春花还要灿烂,顿时迷晕了一圈的人。

”哇。“

”哇,好漂亮。“

一干女子尖叫着,蜂拥涌进了药铺,一时之间竟挤的比赶庙会还热闹。

文倾澜唇边挂起一抹魅惑的笑意,转身进了柜台,亲手为众女子打包药材。

”我要这个。“

”我要那个。“

”别抢,那是我的。“

女人们疯了似的相互抢夺着,都争着离文倾澜更近一些,她们似乎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哪管手里抓的是什么,各种药材混杂在一起,稀里糊涂的就卖了出去。没人管药效,也没人管治什么病,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一会儿的功夫,堆积了一月的货,竟都被抢夺一空了。

白芷在一旁看得直愣着眼,有些傻,文倾澜魅力大,这点她很清楚,但也不至于大成这样吧?要知道她们抢的都是药,又不是杂货铺的便宜货,吃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买完了东西,这群女人依然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团团围着文倾澜,叽叽喳喳地对他问东问西的,犹如养了几百只的母鸡。

年纪小一点的躲到一边吃吃的笑着,年纪大一点,干脆开门见山的问着:”“这位公子,不知仙乡何处?今年贵庚了?”

文倾澜这会子倒是难得的好脾气,也不生气,含笑着回答这些乱七八糟的问话,似乎对她们的无礼一点也不介意。

凑热闹是人的本性,药铺里的人越聚越多,刚开始进来的是被文倾澜美色吸引过来的,后来进来的瞧见这里热闹,还以为生了什么事,过来瞧瞧看的。至于那些真正有病要抓药的,早被挤到了犄角旮旯,连门边摸不着了。

正一团哄闹的时候,忽然街上响起了一阵热闹的锣鼓声,咚咚锵锵,咚咚锵锵,一声紧似一声。

非年非节的,怎会有这般大动?很多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影响了,纷纷从药铺里走了出来,一探究竟。就连文倾澜和白芷也忍不住好奇,迈步出门。

一个长长的锣鼓队伍,两只花团大狮欢腾跳跃,辗转腾挪,沿着长街越行越近,到了荣寿堂门前时突然停下。一位大约五十上下的老艺人,面颊红润,精神抖擞,一手拿着红绸绕的彩球在“狮子”前摇晃、挑逗。锣梆子,鼓锤子雨点般地落在锣面上、鼓皮上,霎时锣鼓声、鞭炮声、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狮子”舞得更欢了,只见场上红色的彩球上下左右飞舞,令人眼缭乱,目不暇接,“狮子”扑、挪、滚、抢、跃、翻…,尽显霸姿态。

突然鼓声低低的沉,如雨点打落青石一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随着“咔喇”的清脆一声,鼓声如雷,两只狮子突然立了起来。其中的一只双脚着地,径直走到白芷面前,两只前爪往她肩头一搭。

白芷吓了一跳,刚想大叫。就见狮头掀起,从里面露出一张年轻的俊脸,对她笑道:“姐姐,恭喜新铺开张。”

他居然是凌子墨。

早听戚将军说把他放出来了,他没立刻来找自己,还以为他转了性了,没想到竟是在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位,她是在下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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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份大礼,你可喜欢吗?“凌子墨含笑着扔了后一示意,锣鼓敲的更响了。

”喜欢,太喜欢了。“白芷心中一阵感动,眼角微微带起一点湿意。凌子墨小小年纪却如此知道疼人,真是难等可贵,但他的这份心思,可让她如何回报啊?

”恭贺白姑娘,开张之喜。“另一只瑞狮也探出一颗头颅,对着白芷呲牙一笑。那张脸竟是凌家军的神箭手陈琦。

”恭喜,恭喜。“锣鼓队向后一退,凌家军的很多将士都拥了上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吴城七,对着白芷挤眉弄眼,脸上的笑容显得甚有深意。

”多谢,多谢各位。“白芷对着众人深施一礼,此时此刻,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只一个劲儿的道着谢。

与凌家军众军士相处短短的一段时间,她从没想过竟能积累如此深厚的情谊,就像大家曾经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事大家都肯帮忙。

凌子墨抬手提足的在场中练了几下,忽的展颜一笑,对着围观的百姓一抱拳,”众位乡亲父老,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今日荣寿堂开张,往后还请各位多多支持。“

他声音清脆,相貌可喜,话音刚落,立刻博得了一片喝彩。

凌子墨心中大悦,大叫道:”今日开张大喜,所有药材可以优惠…。“他一边说,一边招呼众人往店铺里去。但是刚进门,他就被空空如也的柜台给惊得后半句话全咽进肚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凌子墨惊问道。不是说今天开张吗?怎么一点都没进货?

”就在你来之前。已经卖完了。“白芷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心虚。她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这都有赖于文倾澜地美色。大齐地这位皇帝。就那副小脸蛋。还真能拿来换成真金白银。

凌子墨满面惑。刚想细问。就听到店门处传来了争吵之声。

陈琦一见站在台阶上一脸悠闲地文倾澜。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几步上前。对着他喝道:”你这小子怎么又上这儿来了。不知道白姑娘是我们老大地人吗?难不成今日还想再打一架?“

一个小虾米。刚放了一股臭气。最多只是污染一小块土地。对于这样地小人物。文倾澜根本不屑理会。他倒背着手。微微抬头。高贵地仪态尽在举手投足之间。

可惜陈琦地眼神却不怎么好。他根本瞧不出眼前这位贵人。是哪里飞来地鸟。依旧不依不饶地非逼着他承认白芷是凌子墨地情人。

正所谓孰可人孰不可忍。女人是个人私有。又岂能跟另一个男人共享。文倾澜被陈琦逼得心头火起。一张黑地犹如锅底。那蠢蠢欲动地模样。就火山爆地前兆。

正这时,凌子墨走了过来。

”给您请安了,您老近来气色不错。“他对着文倾澜抱拳为礼,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显得纯真而无辜。

不知为什么,那句‘您老’听起来格外的刺耳。难道他真地老了吗?文倾澜摸摸自己的脸,忽然很怀这小子是故意说这样地话,气他的。

”姐姐是我的。“凌子墨以唇形在他面前宣誓。虽没有出声,但挑衅的意味已经溢于言表。

好猖狂的小子,还真是欠揍。文倾澜撇了撇嘴,为了形象着想,他不打算这里跟他计较,但心里却很快起了一阵反感,暗自誓哪天一定要叫这小子吃吃苦头,让他知道知道,天底下做主地到底是谁。

敢挑衅皇权,就要承受挑衅的后果。

”凌副将何必这么猖狂,花落谁手可还没成定数,你又怎么知道白姑娘就对你倾心呢?“张唯心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钻了出来,对着凌子墨冷眼以对。他也是护主心切,眼见主子嘴上吃亏,特意跑出来救驾地。

凌子墨哪把他放在心上,冷冷一笑道:”感情之事不分贵贱,又岂是身份高低决定的。“

”不管怎么说,白姑娘是主子的人,生也是,死也是。“张唯心气道。

”那我还是姐姐的人呢,活着是,做了鬼也是。“凌子墨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你这个没人教养的小子。“

”你这个身体缺陷地老牛。“

两人越喊声越大,竟在大街之上上演了一出二男争女的戏码。看戏地看的是津津有味,演戏争地是面红耳赤。一时之间,所有围观之人都很感兴趣的瞅着,似乎大为赞叹很平凡地一件事,怎么就被他们吵出了花来。

这种没营养的吵

子们的游戏,成熟的人都不涉猎其中。

文倾澜早退出了人群,站在白芷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轻声说道:”你看他们谁能吵得赢?“

做皇上的也无聊吗?白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下暗想,随你们怎么吵,最终她所嫁都会另有其人,谁也赢不了。

凌子墨也是孩子心性,凡事喜欢争个高低,而张唯心是老早就瞧他不顺眼,这回可找到机会出气了,自然不肯轻易饶他。一时之间,两人像是找到了人生的终极目标,情绪越高昂,从盘古开天之事吵到世祖开国,竟有些欲罢不能了。

正无边无际的争吵之时,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在两人肩头轻轻拍了一下,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如果在下没听错的话,两位争的人好像是在下的未来妻子。“

就这一句,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只一下就把嘴不停张合的两人给轰的哑口无言了。

他们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背着一个药箱,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甚是冷漠。

”你是谁?“凌子墨拍开他搭着的手冷声问道。

”在下金湘,现任太医院太医之职。“金湘举止洒脱的欠了欠身,礼甚是周全。

金湘?没听过。

这是哪棵葱?凌子墨和张唯心相互对视了一眼,脑中想到的都是同一个念头。

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叫金湘男子,文倾澜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越过人群,几步走到近前,对着金湘喝道:”说,你跟白芷什么关系?“

皇宫等级森严,没见过皇上的大有人在,金湘就是其中之一。他师傅张先机经常出入皇上寝宫,但是他却从来没去过。只仗着相貌还算英俊,在一众宫妃之间很是吃的开,被人称为‘冷面御医’。

此时他见文倾澜出声喝问,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冷声问道:”这位仁兄不知和在下的未婚妻什么关系?何故有此一问?“

他的未婚妻?文倾澜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出人意料的事情,还真是多的让人惊奇。他没答金湘的话,转而寻找白芷,想问问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但哪里看得到她的人影。他不由心中暗自气结,猜想这怕事的丫头八成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

这还真让他猜对了。自从金湘出现后,白芷知道今天的事不好善后,早趁着他们交谈的时候,钻进了店铺,躲在柜台底下。她早已打定主意,今天就是他们打起来,头破血流,她也不会出去。

她不胆小,但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外面的三个男人,尤其是文倾澜,那个人似乎就是她肚里的:~虫,她想什么,想做什么,他都能很快的了解清楚。

躲藏的时间是很磨人的,白芷竖着耳朵听着,但外面并没像她所想的那样生什么流血的惨事。

气氛很平静,很和谐,却也出人意料的诡异。

文倾澜一直在笑,只是他的笑容牵强,带着丝丝的冷意,”既然是未婚的夫妻,不知婚期定在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