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湘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清楚。他并不认识文倾澜,更谈不上熟悉,而且也隐约有些明白,这个男人跟白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毫无疑问,眼前的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高贵,优雅,美貌,具有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优点。这样的男人无论对什么女人来讲都是致命的诱惑。但是白芷呢?她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呢?

金湘游移不定的时候,凌子墨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等着倾听。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文倾澜是他的情敌,他会跟他抢自己心爱的人。但没想到现在居然出现了另一个强劲的敌人,强劲到已经跟姐姐有了婚约的程度。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若是留着他,人世怎么可能会安宁?

或许这样想的,并不只是他一人。凌子墨冷笑一声,耳朵竖的更尖了。

”就在本月十三,希望到时不啻光临。“金湘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婚期。虽然不确定这样做的后果是事什么,但该知道早晚都会知道,无论他愿不愿意。

”很好,我会如时参加的,毕竟和白芷相识这么久了。“文倾澜微微一笑,神态优雅自如。他说完一转身离开药铺,在张唯心的搀扶下登上马车,马蹄声响,不久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第一百四十四章 藏在屋中的突袭者

-

澜竟这样轻易的走了,这实在不符合这位狠绝皇准。

看来下面有好戏可看了。凌子墨轻笑一声,状似好心的在金湘肩头拍了一下,说道:”成亲之日我也会去,一定会去。“

”多谢。“金湘笑着推开他的手。

”你小子好运气,可惜就是命太短了。“凌子墨大笑着,扔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也离开了。

他们走的都很匆忙,说的也是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听得一头雾水。金湘一脸无措的站在那儿,脑子忽然之间变得不怎么听使唤了。

他从小跟师傅研究药理,医术虽强,但为人交往方面却实在欠缺的很多。

”白姑娘,白姑娘。“他开始绕着屋子找白芷,记得刚来的时候明明看见她了,就这一会儿,去哪儿了?

”我在这儿。“白芷俯身从柜台里爬了出来。保持一个姿势蹲着,她的腿已经麻的走不动路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金湘有些奇怪的问道。

”天气太热,这里比较凉快。“白芷呵呵笑着,忽然觉自己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春日的天气,再热又能热到哪儿去。

不过还好金湘没继续问下去。他微微一笑。背着药箱。先回后院地内室。

药铺里备了一月地货。全卖光了。两个伙计无事可做。白芷便把他们遣回家。两边约好等过几日进了新药材再来。

人都走光了。药铺里立时变得空荡荡地。也不会再有客人上门。白芷便上了铺门。走去后院厨房。泡了壶茶。准备了一些吃食。端进内室。现在早过了午饭时间。劳累了多半日。她早就地前心贴后心了。

”正好。我也有些饿了。“金湘一见她。展颜一笑。原本冰雪地脸。立刻融见了春天。

白芷把炒地有些黑地菜摆在桌上。她手艺一般。做出地饭菜也不老入味儿。但金湘依然吃地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嫌弃地意思。

白芷看着。忍不住叹息一声。身份差异。果然是不一样地。比起文倾澜那张叼嘴。显然金湘好养活地多。不过若是凌子墨在地话。此刻做饭地八成就是他了。

这时候怎么还想不相干地人?白芷摇了摇头,迅速甩掉心中浮起的两张脸,有些心虚的往嘴里扒着饭。似乎她想她们的时间,远比金湘要多。

金湘见她神色有异,推开饭碗,轻声问道:”你能告诉我,今天那两人和你什么关系吗?“他忍了许久,一直不敢问,但心里却时时惦记着,犹如鱼刺梗在喉中,不吐不快。

”没,没关系。“白芷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白姑娘,我们马上要成亲了,希望你能诚实相待。“金湘面色一正,很是正经地言道。

诚实相待,那就是说实话了。

但是真要说实话的话,她跟他们还真没什么关系。凌子墨是她来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对她极好,总是开口闭口的叫姐姐,就像他们已相识许久,但她很确信他们不是真正的姐弟关系。

对于文倾澜,那就更要命了。这个男人,自从见过她之后,就一直纠缠不休,仿佛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但是天知道身为皇帝,他地后宫早堆积成山了。

奇怪,这两个人的行为都奇怪的不可思议,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们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白芷拧着眉叹息道。

金湘见问不出什么,轻叹一声,”但愿几日后的婚事能顺利举行。“

是的,但愿几日之后能顺利。白芷也是这样想的,但同时她也知道,只要有文倾澜和凌子墨在,能顺利的了才怪。

__

白芷无父无母,金湘也无父无母,两人的婚事基本都是由张先机地夫人操办的。这位张夫人心肠最热,不仅帮着布置婚礼,延请宾客,甚至开始教导白芷如何为人妻。

白芷本以为张夫人会找本女戒之类的书给她看,没想到她掏出来的居然是一本画工精致的春宫。

”夫人,这,这不太好吧。“白芷红着脸轻声道。

”有什么不好地,男欢女爱乃世人常情,要想生孩子可全靠它了。“张夫人喜不自禁把书递在她手上,非逼着她今天把它读完。

白芷捧着这本烫手烫眼的所谓女性必修,很有些哭笑不得。她也听说过这位夫人行事经常不合乎常理,比她还不靠谱,没想到竟能大方到这种程度。

在张夫人地监视下,把春宫图翻了整整三十遍,她一张脸红的跟熟柿子似地,烫到后来,已经可以在上面烙大饼了。

白芷实在看不下去了

总是恍惚出现文倾澜那俊帅无比的脸,想起他亲吻景,心中竟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悸动。

该死的,男人长得漂亮了,还真是祸水一个。白芷低咒一声,略带祈求的声音道:”夫人,看了这许多遍,应该好了吧?“

”嗯,差不多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把所有的动作熟记于心。“张夫人微笑着鼓励道。

”是。“白芷轻应一句,声音比蚊子还小。

得到张夫人的肯,她几乎跑着离开张府,也不坐车,在大街上狂奔,想靠着剧烈的运动抵消心中升起的。

她是个很正常的女人,貌似年纪也不老小了。却还从未经过男女之间的这种美好,这似乎是人生很大的缺陷。怎么能这么想,这太羞人了。白芷摇摇头,甩掉心中兴起的想法,一张脸越的烫人了。

回到药铺端了盆凉水洗了洗脸,才觉得心神平定下来。这一天折腾的,真够人受的。她把毛巾盖在脸上,湿湿的气息,使身体整个都舒服了,不由满足的轻嘘一声。

”今天好像回来的晚了点,要知道女人太晚回家,可是要受惩罚的。“忽然屋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天,这里怎么会有人?白芷迅速拉下毛巾,只扫了一眼,就惊得张大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在她卧室的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绝美的男人。一件白色绣金线的八宝锦衣半搭在身上,露出一截白细的肌肤。那白色里衣的系带似乎系的不怎么牢靠,随着微微的喘息,一颤颤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落下来,尽展无限春光。

他双手枕着头,半靠在床头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捉摸不透的意味儿。挺直的鼻梁泛起莹白的光泽,红润的嘴唇微微上翘,嘴角挂起一抹惑人的笑意。

这个男人,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像是一道美味的大餐,散着浓郁的饭香,让人忍不住想扑过去大快朵颐。

可惜越是美丽的事物,越带着毒性,吃了容易消化不良。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位,对她来讲,更有着致命的危险。因为他好巧不巧的有个名字,叫文倾澜,更有个让人头疼的身份,最称作‘当今皇上’。

”哈,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白芷嘴里打着哈哈,扭头就往门外跑。然后迅速的拉门。

拉。

还拉。

继续拉。

”…“白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来,返身靠在门上,”——其实您不用这么麻烦的上锁,这门够牢实的。“

”门是不错,可惜这里的主人却不怎么靠谱。“文倾澜轻笑一声,起身从床上下来,一点点的向这边靠过来。里衣的系带随着他身体的晃动,一点点的变松,最后完全松散开来。露出一整片的上身。那直挺的腰身,紧致的胸腹,包括上面两朵粉红的吉祥如意果,也一览无余的暴露出来。

白芷吓得紧紧闭上双眼,手指掐住手掌,虽极力的抑制,依然难掩身体的颤抖。一个男人,赤身露体的躲在女人的房间,想必不会只是来参观房间这么简单吧?

”你这个坏心的丫头,居然敢背着朕跟别的男人有婚约,不怕活活的气死朕吗?“文倾澜的身体越靠越近,呼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散出一股特殊的香气。

”白芷不敢。“白芷低垂头,轻声道。这个男人似乎是在香缸里泡了几日,只是往这里一站,整个房间都香气袭人,连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了。

”你不敢?你可是敢的很,若朕不死,又岂会有你的快活日子。“文倾澜轻扯了嘴角,笑容忽的冷了几分。

白芷抬起眼来,偷偷扫了一下门把,有些唏嘘,又有些感慨道:”…确实不敢,我只是怕,皇上去后不久,只要在奈何桥边稍微等等,白芷随后也就来了。“

她这话绝对是实话,先不谈气死皇上的罪名有多大,就以文倾澜性格,如果死了不拉着他,都算对不起他活着的这二十几年了。

”当真想好要嫁给那个男人了吗?“文倾澜手臂撑在门上,把她困在一个更小的空间,空气陡然间变得更稀少了。

白芷点点头。她本不敢点头,但理智有时候也没行动那么快,她不由自主的就点头了。

”好,很好,你这样做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文倾澜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室温也跟着倏地降了几度。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白芷猛然觉得这个春天很是冰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

倾澜突然俯下身开始亲吻她,口中含糊不清地问,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要。”白芷语气坚决,眼神中没有一丝的退缩。

“好,很好,太好了。”文倾澜怒吼着,双臂把她向前禁锢了一些,开始亲她的头,亲她的耳朵,亲她的眉毛,亲她的眼睛,亲她滚烫的脸。

“说,要不要嫁给他?”

“要。”白芷态度依然强硬,但声音却明显小了一些。

“好,很好。”文倾澜开始亲她的下巴儿,亲她的锁骨窝儿。每滑动一个地方,都带起一片火热。

“说,要嫁给他吗?”

“要。”

“要嫁给他?”

“要。”

“要我吗?”

“要。”

“很好。现在就满足你。”文倾澜大笑一声。忽然俯身抱起这个被她吻地有些意乱情迷地女人。

白芷猛然间醒悟自己说错了。但现在再说反悔地话已经来不及。文倾澜抱着她扔在床上。还没等她挣扎着坐起。他地身体已经全部欺了上来。

“皇上。我错了。你饶了我。”白芷泪眼婆娑地祈求着。他灼热地气息喷在脸上。她地脑子以极快地速度凝结。停滞。变得不听使唤了。原本似乎是有些力气。也有些武功地。但在这一刻却全部忘记了。

“好,告诉朕,你错哪儿了?”文倾澜地嘴唇滑向她的前胸,开始进攻那并不肥硕却软腻,富有弹力的雪白,很满意地听到她微微的粗喘。

“我不该嫁给金湘,我真的错了。”白芷嘴上哭叫着,心里却在想她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进宫打杂,不该碰上这喜好掠夺地可恶男人。

“很好,知道错了,朕会好好对你的。”文倾澜似乎今天打定主意,绝不放过她,他的吻越来越紧密,从前胸一点点的向下滑,亲她的腰连接的美妙曲线,亲她的圆弧可爱的膝盖,亲她的修长秀美的,亲她光滑结实地脚踝,他咬遍她所有的脚趾,舔着她那微凉的脚面。

“我爱你,给我好吗?”文倾澜轻声诱惑着,动作却有些粗暴。她的衣衫早在他手下碎成了一片一片。那紧紧掐着她腰肢的手,遒劲有力,似乎把二十年所学的功力全倾注于此了。

他爱她,这毋庸置,这样的爱已经持续了十几年,那漫长等待的岁月,让他变得疯狂。他越是爱她,就越是想深入她,越是心疼她就越是打击她,越是迷恋她就越是折磨她,越是珍惜她就越是要摧跨她。

摧垮,对,摧垮。完全打碎她坚强的意志,把她心中地脆弱整个展现出来,让她无所遁形,只能躲在他的身体下喘息。

自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是极度顽强的,仿佛打不死的蟑螂,灭不掉的家鼠。但这种顽强却是极让人讨厌的,他宁可她会扑在自己怀里展示她的脆弱,也不喜欢她硬着头皮承受一切。

可惜这样软弱的事她从未做过。

_

她可以不要吗?白芷苦笑了一下,这一刻她似乎根本没有说不得权利,他用双手紧紧箍住了她的纤腰,就像要把他的胳膊嵌进她地肉里,就像要吸附在她身上永远不可剥离。

天翻地覆了,天塌地陷了,她在眩晕之中被他捧在了上边,捧在了他之上。一波一波的冲击,轰的她无所适从,只能随着他地急动摇摇摆摆,飘飘荡荡,犹如漂流在海浪中无人驾驶的小船。

烛火燃尽了,‘啪’地一声轻响,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经历了这一次,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_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她在新婚地前一夜红杏出墙了,与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完成了她变成女人地第一步。而且很要命的是她居然不想反抗。白芷闭上眼,根本不敢面对这个夺去他贞操的可恶男人。

都是那本春宫惹的祸,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一本死物。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她根本没办法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

一夜欢好,快天明的时候,文倾澜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禁欲了足足一年,身体总算得到了宣泄,他显得心满意足。

“记住我的话,取消这可笑的婚事,否则后果自负。”文倾澜嘴角挂起一抹笑意,轻轻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声音里却透着丝丝警告。

白芷没吱声,头埋进被子里,想把自己藏的更紧一些。做出这样的事,她根本没脸面装作没事人似的嫁给金湘,这对他不公平。但那几乎是唯一摆脱文倾澜的方法,她不敢放弃,也不想放弃。

每与文倾澜接触的更深一步

心都会颤抖一分,心里的害怕也会多加一分,会升述的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他,但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她就想躲,想躲开这个男人。或许潜意识中她已经认定他会给她带来危险,会彻底改的人生。

房门轻响了一声,文倾澜离开了。这时想必药铺外很近的地方,正等着一身露水的张唯心,颤颤巍巍的翘张望着。

她很确信文倾澜是有备而来,偷偷潜进她的房间,趁她不备锁上房门。尽把鼠辈之徒的龌龊行为挥到极处。但却没有人敢声讨他,皇上宠幸民女,那叫游龙戏凤,若是换了平民百姓,那就是**贼该千刀万剐了。

白芷叹息了一声,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如果可能,她干脆都不想起床了。就这一身的红草莓,掩都掩不住,出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但可惜,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想什么,来什么。正这时,门外传来‘当当’的敲门声,接着刘媒婆那高昂的嗓音,“白姑娘,怎么还没起,吉时快到了,一会儿接亲的就来了。”

白芷忍不住一掩脸,心想,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等一会儿,马上起来。”她大叫着,开始找衣服。昨天那一套早就撕的碎裂,情急之下上哪里找合身的?只好随便寻了件冬装胡乱裹在身上。

没等她拾掇好,刘媒婆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她,立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呦,我说姑娘,一大早怎么弄得这么惨,这是刚打了仗回来吗?”

她这狼狈样,还真有点像去过战场的。面对她的调侃,白芷微有些羞涩,忙挪了挪身子,让道:“大姨里面坐。”

“不坐了,你赶紧换衣服,这时辰可不等人。”刘媒婆抱着大红色嫁衣堆在她面前,又转身去厨房烧水准备给她净面,上妆。

白芷趁这空挡,换了身里衣,坐在妆镜前把头丝丝梳理顺了。说起来,她真是个不尽职的新娘子,临上轿前,别说妆容齐整了,连盆洗脸水都没有。

刘媒婆也是个热心人,在她帮助下,迅速穿好嫁衣,梳妆打扮好。看到妆镜里花容月貌的姿容,白芷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上妆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好,不管文倾澜怎么威胁,今天无论何也要嫁给金湘。然后等到新婚之夜时再告知自己身体不洁,到时要休要留都随他了。希望金湘能原谅她的自私,至少她觉得嫁做他人妇之后,身为一国之君的文倾澜也没脸皮厚到继续纠缠吧。

盖上红盖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吹吹打打的迎亲声,那呐的声响,鸣鸣而奏,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得见。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刘媒婆笑着迎了出去,指挥门外两个老妈子过来搀扶新人。

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一片热闹之中,白芷终于被扶上了轿。以前在在芙蓉镇的时候,一个人闲着无聊,她也曾想象过出嫁时是一种什么场景。那时就觉心跳加快,脸庞滚烫,心中除了喜悦之外还多了几分羞涩。可是现在她的心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想想,也不愿想,只随着花轿一摇一摆的直向张府而去。

原来和金湘商议,他们的新房是定在药铺的,可张先机觉得徒弟娶妻,必须娶进府里,才合规矩。所以拜堂的地方也就改在了张府,至于以后他们两口子自己住,那就在哪儿都无所谓了。

“新郎踢轿门。”

“新娘子迈火盆。”

随着司仪声声的喊声,白芷迈进了张府,从此以后就要嫁做他人妇。

张先机在朝中人缘颇佳,前来道喜的人很多,整个涨府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人声。白芷看不到人脸,但只需数着地上的鞋子,就可见一斑。

一只只脚在她的眼底下来来去去的移动着,黑色的官靴,彩色的花鞋,密密集集的越聚越多。

“张老,恭喜恭喜啊。”戚少德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那特有的高音嗓门极容易辨识。

“同喜,同喜。”张先机微笑着与他拱手为礼。

“金老弟,要好好对待新娘子啊。”戚少德拦住金湘,挤了挤眼,与他调笑着。

“自然。”金湘笑得一脸满足,心中的喜悦尽在眉梢眼底。

在路过白芷身边的时候,戚少德忽然小声说了一句,“凌子墨今天会来,你小心看着点,别让他做出出格的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婚礼上的大热闹

-

芷向前迈动的脚,猛的停了一拍。凌子墨会来,她但以他的脾气,想做什么,又岂会是她能劝的住的。她不由摇头苦笑了一下,暗自忧郁今日的张府,八成会热闹的天翻地覆。

想什么,来什么。正这时,忽然贺喜的人潮向两旁‘哗啦’退开,有人高呼道:“圣旨到。”

人群顿时矮了一截,所有人包括白芷在内,都跪倒在地。白芷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有圣旨,她可不认为皇上这是特意来贺喜的。

“张先机,金湘接旨。”

“臣在。”张先机和金湘立刻向前跪爬了几步。

来宣旨的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张唯心,他微微一笑道:“今日打搅婚礼,两位不会介意吧。”

“不敢。”张先机和金湘齐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宋国文王病重,为两国邦交,朕特命太医令和金太医前往宋国为文王治疗,即日起程,钦此。”张唯心念完,双手一合圣旨,笑道:“两位这就接旨吧。”

“这,张总管,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要派遣太医去宋国的?”张先机忍不住抬头问道。他实在不认为大齐和宋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更何况那得病的只不过是宋国的一个王爷。

“皇上的心思,岂是咱们做奴才的可以妄猜的,我说张大人,您到底接不接旨啊。”张唯心冷笑一声,眼底射出的全是冷意。

“接。接。”张先机迭声回复着。伸手接过圣旨。皇上下地旨意谁敢不接。那可是要掉脑袋地。

所有众人中只有白芷明白皇上打地什么主意。他明明是想调开金湘。好独占她。可这个时候。战场搬到了明面。谁又敢对权势天下地他出声反驳呢?

“张总管。能不能等婚礼结束后再执行皇上旨意。”金湘大着胆子求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