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除了申时有一个凌家军的小兵上过山,就再:

”小兵是谁?“

”已经让人在凌家军营里认人了。“

文倾澜点点头,”那皇后呢?她没上过山吗?“

”好像没有。“

”混账东西。“文倾气愤的把被子对着他狠狠扔了过去。皇后若没上过山,又如何出现的皇后和两个轿夫?这帮奴才,办差的本事,可真是滑稽。

”是,是,奴才知错,这就再让们去查。“张唯心诚惶诚恐地跪地求饶,皇上今天气儿不顺,他可怕触了霉头要遭殃。

他转身要出,文倾澜突然叫住他,”你等等,去把白芷叫过来。“

”是,皇上。“张唯心应承着,爬了出去。他一出门,立刻赶往凌家军军营,去找白芷。

不过个时侯的白芷,日子过得也并不舒服。自皇后被杀的事爆出来,各处都在寻找杀人凶手。凌家军的所有军士受命在空地排成几行,接受检查。有人拿着画像挨个的比对着,似乎在找那个曾上过圣灵山的小兵。

”是这个吗?“

有人摇了头,继续往前走。

看着拿画像的人越走越,白芷的心也跟着抖动起来,她心里明白,若被查出她帮凶犯毁尸灭迹的话,恐怕连文倾澜都护不了她。

”小兄弟,你怎么了?好像很冷的样子。“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的肩头,白芷一回头,立刻看到陈琦的一张笑脸。

白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暗想,这要命的家伙,她怎么跟他站在一处了。

”小兄弟,我真的见过你的,你叫什么来着?“陈琦歪着脑袋仔细想着,他的年纪还不算大,怎么好像得了健忘症了?

”我确实没见过你。“白芷把他往旁边推了一把,眼睛依旧注视着那越来越近的检查人,整个心都揪到了嗓子眼里。

正这时,忽然一匹马飞快的驶进军营,马上一人,大叫道:”皇上有旨,宣白芷觐见。“

”白芷,白芷在这里。“白芷乐得跟一朵花似的,立刻迎着快马飞跑过去。定睛一看,马上之人却是张唯心。

”正好,这就跟杂家走吧。“张唯心吩咐侍卫准备好马,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营门。

确实是正好,躲过了一劫。白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回头看看,那检查的人早已走到她刚才所站的位置。若不是张唯心突然出现,说不定这会儿她已经被认出来了。

原来她叫白芷啊,白芷,白芷,这不是凌副将相好的名字吗?怪不得那么眼熟呢。陈琦点点头,暗想着他认人的本事果然是不错的。但是这画像上圆圆的一张脸,嘴角含笑的小兵,怎么也看着那么像白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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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行宫之时,文倾澜早已收拾的清清爽爽,坐在桌前喝茶了。他的神情冷静,形态自然,看起来委实不像刚经历重大惨事的人。

白芷回想起军中的传闻,就那尸体从天而落的惨景,若是她看见了,当场就得吓傻了。由此看来他的心脏还真是强健。

点手示意她坐下,文倾澜随意的问了几句话,便又让她离开了。皇后被杀,他并没表现出太多的伤心,反而更忧心的是白芷。他也不是想特意问她什么,只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感觉心中出奇的不安,只想看她一眼,确认她是不是好好活着。

白芷并没回军营去,文倾澜让她留在行宫暂住,她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平生头一次感觉他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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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张唯心很晚才来回旨,脸上神色忧虑,看起来很是疲惫。

”查的怎么样了?“文倾澜左手摩挲着茶杯问道。

他今天一下午都没离开这个房间半步,这一天过得长的就像过了一年,每一个时辰都很难熬。

”今天上午确实没有人看到轿子入山,老奴怀山上可能有别的通道。“张唯心说道。

这倒有可能,毕竟这几年为了挖金矿,新开了很多隧道。只是,封禅大典之际,皇后应该在凤水泉沐浴洁净身心,怎么会乘着一顶小轿亲自上山呢?看来她所为的事绝不简单。

”那上山的小兵是谁可查出来了?“文倾澜揉了揉太阳**,忽然觉得头疼的快要炸开了。

”这个…,恕臣无能。“张唯心表情凝重,低垂着头似有什么心事。

”查不出来吗?“文倾澜怒气上升,那阴冷的声音让室温突然降低。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床上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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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不禁打了个寒颤,期期艾艾道:”皇上,不是过画像,那个小兵,嗯,看起来很像,很像白芷。“

”你说什么?“文倾澜一惊,不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皇上的眼神放出恐怖的凶光,张唯心心惊之下,忙改口,”只是,只是很像而已,并不确定就是的。“

她什么事不好做,居然卷进了一场大麻烦?现在不管皇后的死跟她有没有关系,都很难脱身了。文倾澜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件事几个人知道?“

”凌家军其实有很多人都认识白芷,也都看了画像,但他们每个人都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

这么说,他们是包庇她了,看来白芷那丫头,在凌家军的人缘还真不错呢。文倾澜撇了撇嘴,暗筹着,凭白芷的那点胆量根本不可能杀人的,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内情。只是这死丫头见他时居然只字未提,真是可恶。

他磨了磨牙,命令道:”去,把死丫头给我叫来。“

此时此刻,他里已经想好了几百种的方法,要把那该死的女人好好修理一顿。或许扒光了直接上烙铁更能解恨一些。

张唯心应声走出门,才然想起,貌似白芷姑娘现在已经睡着了,那也得叫醒吗?他回头看了一眼文倾澜,见他表情愠怒,就好似一只随时待燃的炮仗。他不由缩了缩头,暗自誓她就是睡死了,也得把她带过来。

不过,了几十次都没叫开那扇关着的门,他很确定白芷上辈子是猪投生的根本叫不醒嘛。

正所圣命难为。最后他只好…。

文倾澜一直在屋里等着。看到抱着一个半裸女子进来地张唯心时。不由面部抽搐了起来。他是让把白芷叫过来。不过这种叫法。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皇上白姑娘睡地太死。奴才只好破门而入了。“张唯心微喘着把半裸地女人放在床上。暗想着许这美好地**。能安抚一下主子今日受伤地内心。

既然人都已经送来了。若不好好享用就有些对不起自己。文倾澜很大方地接收过来。顺便还不忘指责张唯心。”这样地事过短礼了。以后不要再做了。“

张唯心满口答应中却在想着。皇上嫁祸于人地本事可是越来越高杆了。看着吧。今天他享受完了。明天还得把所有地错推到他身上。

张唯心终于退出了房门。留下文倾澜一个人怀抱着美人大享艳福。第二日一早。他也确实按照张唯心所想地一推六二五。

早上一醒来,浑身又酸有疼的白芷瞥了一眼身边的文倾澜,轻声问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被子底下**的身体|容易可以看出昨天生了什么,不过她究竟怎么跑到他床上来的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张唯心抱你来的,灵山这里不安全,还是在朕身边更放心一点。“文倾澜这理由似乎找的很好,一点也没因为自己的色心而露出丁点羞耻。

白芷皱皱眉,刚想反驳这样偷袭的做法是不对的,一抬头却看到文倾澜极为阴沉的一张脸。她不由一呆,这家伙变脸的速度永远都快的出奇。

”别的放一边,先跟你算笔账吧。“文倾澜也不急着穿衣,掀起被角秀出完美的身材,但脸上的神情,却很像她刚欠了他的钱。

白芷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但光裸着身子,想逃,也无处可去。她只好干笑一声道:”皇上,我尿急。“

”忍着。“文倾澜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转而问道:”说说看,昨日上山都干什么了?“

”我哪有上过什么山。“白芷扁扁嘴,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文倾澜不客气的在她腿上掐了一把,怒道:”敢说谎,下次可不只掐这里了。“他的眼睛在她裸身上下巡着,最后锁定了胸前的丰盈,那眼神充分表明,他对那里更感兴趣。

”啊,好疼。“白芷摸着大腿,眼泪都疼出来了,带着哭腔喊道:”我只是去游山逛景啊。“

”说实话。“文倾澜表情越严厉,绝没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可她也没说假话啊,本来就是去游山逛景,谁知道后来又会出现那件让人胆战心惊的事。白芷知道今天没那容易瞒过去,不由哀叹一声,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包过如何看见皇后上山,如何看见蒙面人,又如何帮人毁尸,一件一件全讲述了一遍。

在她讲到那三

是她扔下山时,文倾澜恨声道:”原来是你干的好事齿白亮,一闪一闪的放出寒光,仿若随时都有可能对着她咬过来。

他一直怀疑尸身刚好落在龙水泉,是有人故意为之,没想到却是她的误打误撞。但也就是这般无心之作,害得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一世偏要遇见你。”文倾澜叹息一声,忍不住又在她大腿根部掐了一把,很满意的听到惨痛的呼声。

或许他应该直接了结了这手眼其准的女人,但是,唉,他一定上辈子欠了她的,留到这一世来偿还。否则,一向冷酷的他又怎么会下不了手。

“皇上,我错了,我不该听那人的话处理死尸,你原谅我吧。”白芷搓着手,不住的求饶,表情楚楚可怜。她真的知错了,若是早知道自己手眼准的可以正砸到龙水泉,那她宁可被那恐怖的蒙面男杀死,也不做这么愚蠢的事。

“算了,这事并不你。”文倾澜站起身开始穿衣服,今天就算杀了白芷,也于事无补,更何况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白喏喏的声音道。她的糊涂行事,想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

“你放心吧,我倾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文倾澜安慰地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明天就是封禅大典了,典照常举行,这毋庸置,现在他还得想办法去应付在行宫侧殿居住的皇太后。想必她一定等消息等得心都烧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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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倾费了很多心力才安抚住文武大臣的骚乱,在他和太后的通力协作之下,封禅大典如期举行。仪式庄严而隆重,表面看来也并未因龙水泉被污的事受到丝毫影响…

寅时过,文倾澜着大典朝服从行宫正门出,一路步行走到祭坛。身为帝王的他,必须走三步磕一个头,走五步跪拜一次。灵山祭坛依山而建,气势极其宏大,从底下到最高处的祭坛,光台阶就有一千多阶。如此而行,等上到祭坛之上,额头和膝盖都得磕肿了。

白芷站在人群里,眼眨也眨的瞧着皇上率领文武百官磕头而上的情形,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其中的一个。瞧人家那头磕的,一个个掷地有声,响的犹如放了一挂小鞭,不一会儿,额头就红肿一片。

艰难地登上祭坛之后,文倾澜气喘如雷,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步上坛顶。这时由典位官呈上三牲三礼,整头的牛、猪、羊,一只只开膛破肚,宰杀干净,尽献给列祖列宗。

接下来就是祭坛焚烧了。这需要皇帝皇后相携着登上祭坛,先三叩九拜的跪过先祖,然后一帝一后各持书写完大齐十年功过的文书,投入眼前燃烧的巨大火盆中,算是向天神打过报告了。以这种形式告诉天神这些年皇上都干过什么,为什么这么干,祈求神灵的谅解。

另外在仪式结束的最后,皇上要脱掉上衣,坐在一块青石之上闭目凝神,以求与神灵更进一步接触。据说在这里打坐的人可以与神心灵相交,感受到神的谕旨。当然这也只是据说而已,毕竟除了皇上之外,谁也不敢坐上去试试。可到底这样是不是真的能得到神的预示,做皇帝的人即使什么也没感受到,想必也不敢承认的。

典位官一声高呼,大典顺利开始,只是皇后身死,这次改由太后代为主持典礼。

这是白芷第一次看见大齐的皇太后,那张脸和蔼而慈祥,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是一位和善又贵气的老太太。但就是这张脸,却让白芷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有一只手狠狠的抓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抓紧,再抓紧,紧的可以滴出血来。

胸口好疼啊,白芷按住前胸,突然再也忍受不住,一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正中前面一人的后脑勺。

那人本来好好的盯着祭坛,忽然觉得后脑一热,用手一摸,血顺着指缝‘嘀嗒——嘀嗒’的落下来。

“啊。”那人惊叫出来,随即意识到这里不能大声,忙又用那只沾血的手掩上嘴,一时之间脸上蹭了一片血红,嘴唇也红艳艳的,就像刚在死人堆里饱餐了一顿鲜血的恶魔。

他确实像恶魔,尤其是注视着她的双眼,似乎只想将她生吞活剥。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拿神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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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对那人笑道:“哎呀,思,不是故意的。”

吐血吐到别人身上,想说故意的也不容易。那人看清了白芷的面容,不由惊声道:“怎么是你?”

白芷一看,这人还真认识,正是恨她入骨的李虔惜,她点点头,笑着问候,“李大人一向可好?”

李虔惜并未回答她的话,盯了她一瞬,忽然刁住她的手腕,温声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白芷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切有些不适应,忙抽回手,轻声道:“最近一直这样,一想以前的事就会吐血,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或许因为同样儿时的玩伴,虽然有时候对他有些微词,但事实上白芷并不讨厌他,反倒有种阔别已久的亲近感。所以当他问起时,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实话。

“是吗?”李虔惜放了手,从自怀里掏出手帕开始擦脸,接着是头,等一切都擦完了,他才定了定神道:“这两天张先机就回来了,希望你能活到他回来为止。”

她也希望能到那一刻,但谁知道老天爷肯不肯收她?白芷心中一激荡,血不由渗着嘴角又流了出来,滴滴落在地上,一,二,三,四,五,居然组成了一个漂亮的梅花样子。她头一次现,血原来也可以是这样美的。

“里风大,你先离开吧。”李虔惜关切地看着她,眉头紧紧拧起。他本来以为自己很恨她,但看她这个样子,心却没来由的绞痛起来。忽然很怕这个女人会像风一样,‘嗖’的消失不见。

“没,在哪里都一样。”白芷苦笑一声,她的身体是内毒,受不受风实在一点影像都没有。她掏出一粒丸药塞进嘴里药虽然不能治愈伤痛,但聊胜于无吧。

他们说话地这个空挡。大典仪式已经近尾声。文倾澜也开始脱掉身上地衣服紫金袍。滚龙衫。珠丝衣件接一件地。直到上身光溜溜地。犹如新剥壳地煮鸡蛋。自现在开始。他要坐在青石之上一天一夜。饭也不能。水也不能喝。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白芷叹息一。开始同情起他来实做皇帝有什么好。受别人所不能受。忍别人所不能忍。还要在这里等着山风呼呼地吹。

仪式结束后。满朝文武却没一个散去。一个个盘坐在台阶之上。一行台阶两个人。相对而坐从坛顶排到坛下大家都要在这里陪着皇上挨饿。那浩荡地声势。直坐地身姿。却让人想起放在烤架上地腊肠。

此刻午时已过。出门赶地很急。早饭根本就没吃在看到那一排排腊肠排列地姿势。顿觉胃里起了一种变化噜噜地。甚是响亮。

真是地个时侯却肚子饿起来。白芷看看四周。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她刺溜从人群里钻出去。打算去哪里找些吃地。刚吐了血。身体正虚。可必须得用有营养地东西好好补补。

可是等她花费力气走进行宫厨房。赫然现这里根本没开火。只有靠墙边地两个筐里放着一筐白菜和一筐萝卜。其余地全贴了皇封锁进柜子里。几个御厨围着案板闲磕牙。神态甚是悠闲。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今天到明天午时之间是根本不供应饭食的,不止皇上,所有人都得陪着一起挨饿。

她还以为只有皇上和大臣们挨饿呢,白芷摸摸鼻子,脑子开始疾速转着,或许到山下找点吃的是个不错的主意。

离灵山脚下三四里的地方,就有村落和小镇,她走到山下,找了个小铺吃了一大碗酸汤水饺,方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打了个饱嗝从村子里走出去,一扭脸忽然现一个卖包子的铺子,腾腾热气从笼屉里冒出,隔着老远就能嗅到一股肉香。

白芷闻见包香再也迈不动步了,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三个包子揣进怀里,打算上山的时候偷偷拿给文倾澜吃。现在他正在挨饿,想必肚子也不好受吧。

转过村角就是上灵山的小道,沿着小道没走几步,突然一只手伸在她眼前,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好熟悉的劫匪抢劫话。白芷一抬头,眼前这个人更让她觉得熟悉。

“子墨,你怎么在这里?”白芷惊喜地叫道。

“好几天没看见姐姐,想你了。”凌子墨笑着,身子立刻腻了过来,一把抱白芷。

似乎嗅到她身上的一股肉香,他不由兴奋起来,“姐姐,你有吃的吧,我饿死了。”说着也不管白芷同不同意,伸进她怀里把三个包子掏了出来,然后一口一个,转眼,两个包子就填进他的五脏庙。他的嘴巴一向大的惊人,就那大嘴岔子张开,一口可以并排着容下两个。

这是饿鬼投胎的吗?包子可是专门留给文倾澜的,白芷心痛的都快哭了,趁那第三个包子入口之前,立刻夺了过来,半是祈求道:“子墨,这个给姐姐留着吧,你去不远的村子,什么好吃的都有。”

凌子墨配合的没跟她争抢,但那看包子的表情很有些意犹未尽。他也没有去村落淘换吃的,反而跟在白芷身后一起上了山。两人一边走,白芷一边旁敲侧击地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虽然觉得那日见到的蒙面人并不完全像凌子墨,但她依然不放心。她很怕,很怕这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当真杀了人。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奉皇命驻留燕云,昨晚才得了特旨,连夜赶路来到这里,连饭都没吃呢。”凌子墨扁了扁嘴,显得甚是委屈。

不是就好。白芷擦了一把汗,她连日来一直心神不定,到了此刻才算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凌子墨做的,管那个恶魔是谁,都跟她无丝毫的关系了。

两人上了山,凌子墨似有差使在身,急匆匆的告辞走了。白芷转而回到行宫快到时才出来找到张唯心。

“这个包子拿给皇上吧,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白芷掏出那

扁扁的东西,交给张唯心。

张唯心看了一眼,很怀这扁扁露馅的东西会是传说中的包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人要是饿到极处,什么样的东西都觉得好吃。”白芷强自辩解。这都怪凌子墨他一抢一夺之下,它才变得扁扁的。若不是心疼文倾澜的身体,她才不好意思拿出手。

“好吧,我去试试吧。”张唯心答应着终于接了过来,说实话,他实在不确定皇上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

文倾澜听说这烂东西是白芷特意从山下带来的,微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吞下一口。他现在是在与神明心神相通,求的就是诚心,怎么能因为一己之欲破坏庆典。

张唯心遵旨退去。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祭坛上并未点燃很多灯火,忽明忽暗,看人看得很清楚。四处静悄悄的,除了微弱的风声和山中小虫的鸣叫,根本听不到任何人语是一声咳嗽,也传不到耳中去。

就在这一片的夜色里,忽然‘咔吧’一声轻响,接着又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咔吧一声。

许是跟当年的凌子枫同住一起的缘故吧倾澜对这种声音最了解不过。这根本就跟那个人半夜三更偷吃东西,所出的声音一样嘛。

封大典禁食一日是祖例,乃是提醒后世祖孙不忘百姓疾苦亲身体会老百姓挨饿之苦。看来还真有些家伙不听话呢,居然敢在大典之日偷吃可是对祖宗神明不敬的事。

奇事年年有,不怕死的人也特别多。既敢在这里偷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文倾澜忽然嘴角起了一丝冷意,或许他可以借这件事大做文章,没准能改变现在的困境也未可知呢。

就在封禅大结束后的次日午时,文倾澜在张唯心的搀扶下,从青石上站起来,接着穿衣,戴冠,恢复了华丽的装扮。

吹了一夜的山风,他微微有些鼻塞,不由连打几个喷嚏。看来他的身体也不如以前康健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似乎从金州回来以后,他就经常会头晕眼花,连精神都有些不济了。

张唯心适时的递上一方手帕,文倾澜擦了下鼻子,一转身,面对着台阶上的文武大臣。

他向下扫了一眼,经历了一日一夜的折磨,台阶上一个个坐着的大臣,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毫无生机。只有少数几个腰板挺的笔直。

“把你们的头都高高昂起来。”文倾澜高声呼道。他的声音高亢,在幽深的山谷中传的甚是悠远。

“遵旨。”文武大臣立刻把胸挺了起来,头也高高抬起。

“很好。”文倾澜点点头,低沉地声音道:“朕昨夜得到神谕,就是因为大齐朝纲败坏,百官不遵法纪,欺上瞒下多之,贪赃枉法多之,玩忽职守多之,…,所以神明才会在大典之前降下处罚,意在提醒世人国家是老百姓流血流汗建造的。”

文倾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瞧下面的众臣都一脸的惊愕,突然拔高声音,道:“瞧瞧你们现在,都干了些什么,不思悔过,不知进退,封禅大典居然也敢偷吃干粮,违背祖训,视天地神明为无物,你们可有把大齐的昌荣看在眼里,又把朕这个大齐皇帝放在心上。”

祭坛下一片寂静,大臣们头微微垂低,都不禁面有惧色。或许谁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厉言厉色。

文倾澜冷然扫视了一眼,又道:“身为大齐的一份子应该多为国家建立功勋,维护老祖宗的基业,也只有咱们站得直了,行的正了,天地神明才会保佑,才会有大齐明日的繁荣。”

他一番话讲得冠冕堂皇,句句掷地有声,话音刚落台阶下就有人疾声高呼道:“大齐昌荣万岁。”

接着,随着这呼声,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呼喊起来:

“大齐万岁。”

“大齐皇帝陛下万万岁。”

文倾澜在一片激昂呼声中走下祭坛,他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晚所有偷吃的人全部抓起来,处以严惩。祭坛四周有的是盯着的眼睛,若大臣们以为趁黑可以为所欲为,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偷吃的一共三人,都是文官,且是三四十岁的壮年。身为大齐官员,连一日一夜的饿也挨不得,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文倾澜大笔一挥,当即判了三人斩监侯。

一场硝烟,就在这几句激昂陈词之间销声匿迹了。借此机会,他严厉痛斥了某些想借机会大型风波的官员,又把龙水泉被污乃是因他失,天将惩罚的谣言彻底摧毁。顺顺当当的推到了偷吃三人组身上。

能有这样的效果,连文倾澜自己都难以置信,不由暗自得意,大赞自己不愧为天下第一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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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之事告一段落,御驾从灵山返回。在这之后,文倾澜一直派人追查蒙面男子的下落,也让人沿着白芷所说的逃跑路线寻找过,可惜除了一座废弃的金矿之外,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