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人还没死呢,哭什么?”文倾澜被哭烦了,伸脚在他**上踢了一下。

皇上在皇家别院穿上寿衣,这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侍卫都意识到皇上要驾崩了,顿时一个个全跪地嚎哭起来,简直像是在比赛哪一个更加衷心。

亲耳听到众多人在哭自己,这样的场景,文倾澜很有些哭笑不得,灌入耳朵的全是:

“皇上驾崩了。”

“皇上啊,死的太惨了…。”

该死的,他就是不死,也得被这帮家伙给哭死。

文倾澜的心瞬间变得堵堵的,原本气宏天下,大义凛然的气概也被他们给哭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连死都不得安生呢?

“都给我闭嘴。”他终于喊出了平生以来最豪壮的一句话,接着猛力的推开房门。

房外跪着一地的奴仆,每一个脸上都挂满了泪水,有真挚的,有虚假的,在太阳光芒的反射下烁烁放光。

竟有一种出奇的悲凉。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死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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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悲凉,但这种悲凉却让文倾澜除了火气上升,心不起来。

望着紧握拳头的他,白芷忽然笑了起来,或许这是她活着能看到他的最后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却让她印象深刻。

这时的他,根本不像一国的威武君主,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暴跳如雷的小猫。可是就是这只爪子尖尖的小猫,却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可爱。这种可爱,让他更贴近普通,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或许也离她的心更贴近了一些。

感谢老天爷,让她临死之前还看到这样的他,她死而无憾了。白芷轻轻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滴滴滑落下来。

凌子墨一直轻握她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随时都有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但他脸上神情如常,看不出一丝悲戚之色。

正这时,别院大外忽然响起一声彻天响地的高呼,“妈了个巴子的,有喘气的没有,给我出来一个。”

别院的侍卫们正心中郁,猛地听到这般无礼的声音,都不由暴躁起来,“哪里来的疯子,赶紧滚开。”

他们怒骂着了过来,来的近些,才看清那高呼之人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头,蓬头垢发,一脸的污泥,身上穿的更是破衣烂衫,小风一刮都看的见里面漆黑的肌肤。粗一打量,这老头看起来还真有点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疯子。

“你们这帮混蛋小子,若是耽误了人,老子一口口吃了你们。”老头咆哮着,抬腿就对侍卫踢了过去,拳影划过,立时躺倒一片。

“妈的,害老子费事。”老头'’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往里迈去,如入无人之地。

身后一地地哀鸣咦呜地叫着。却谁也不敢再冲过来。

院里停放着一具巨大地棺木。新上地木漆。宽敞地棺面。在院子里显得甚是突兀。老头呆了一下即扑过去抱住棺身。嚎啕大哭。“我地乖乖徒弟啊。你死地好惨啊。”那哭声岔着调地往天上飞。惊地所有人都回头瞧他。

他地徒弟道这老头竟是传说中医术极高地白芷师傅。李洞察吗?

文倾心中一喜。刚想说话忽然觉得心口发紧。仿佛有一只手掐住他地心。紧地喘不过气来。他地生命似乎也已经到了尽头。

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死。他强抑制住身体剧烈地疼痛咐侍卫。“把那老头带过来。”

抱棺而哭地老头。也听到说话声。一回头瞧见一个脸色惨白地小子。手扶着门把而立。那一身重黑色地丧服显得格外耀眼。

“喂小子怎么还没死?”老头呆呆看着他,眼都发直了。

文倾澜苦笑了一下“还有一口气。”

老头疾步赶过去,一探手就切住他的脉搏。他似乎紧张的有些过分了到确定心口的那玩意还跳动着,才微微舒了口气。

“那我的乖乖徒弟呢?”

文倾澜向里面努努嘴等说话,身体忽然晃了一下,扑通栽倒在地上,瞬间一动不动了。

老头脸色大变,迈过文倾澜的身体奔了进去。

房间里的床上躺着白芷,她的手微微垂了下来,脸上已呈现出了奇异的青色,被阳光一照流转出一圈泛紫的光芒。她的神情安详,嘴角带笑,隐隐还带着一种幸福的感觉。

她竟像是睡熟了。

“人已经没气了。”凌子墨探了一下鼻息,轻声道。他一直隐忍着感情,不让她担心,此时再也止不住,泪珠一滴滴的滑落在衣襟上。

李洞察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闭目沉思了一下,喜道:“还没死透呢,不用急。”

然后拿出一个布包,抖开。布包里包裹着一只只大小不一的银针。他抽出一只,对着白芷的**道扎了下去。几针一下,白芷忽的的一张嘴,喷出一口黑色的污血。

“好了,活了,活了。”张唯心惊喜的叫了起来。她活,他主子就死不了了。

李洞察横了他一眼,吼道:“格老子的,愣着干什么,弄碗水过来。”

张唯心立刻爬起来倒水,恭恭敬敬地端到他面前,不止为何,这老头的出现,竟让他有了出奇的信心。这种感觉极为强烈,以至于不由自主的就会听他的吩咐。

李洞察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个米粒大的小丸,放进水里化开。清水碗顿时漆黑如墨。

他捧着碗极小心的凑到白芷嘴边,一点点的喂她。

但白芷牙关咬紧,哪里喝的下去,顺着嘴角滴滴流出。李洞察心疼的都快哭了,这药可是他从乌云上人那老不死的那里讨来的,珍贵至极。为了讨这药,他没少被那老家伙使唤

在乌山。

“给我。”凌子墨一把夺过药碗,喝了一口,然后俯下头,嘴对嘴的喂给白芷,暧昧的气息围绕在两人之间,看得众人一脸呆滞。

张唯心忍不住闭上了眼,心说,这要是让皇上看到了,没准得气疯了。不过皇上现在在哪儿呢?此时他才想起似乎光顾着白芷,把当今圣上给忘了。

瞥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的文倾澜,他忽然很庆幸这时的他是昏迷的。

文倾澜终于被安置在床榻上。李洞察等白芷服完药,又在她身上刺了几针,眼看着她沉沉睡去,才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文倾澜面前。

“喂,小子,起来,别蒜了。”一只大手在文倾澜身上重重拍去,‘啪啪’的,大巴掌扇出跟不要钱似的。

文倾澜悠悠的醒来,觉得身上下哪都疼,尤其是后腰和**,都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灾难。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昏过去了,然后什么都不记得,只隐隐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犹如飞在空中的纸片。接着,一阵重击,他倏地醒过来,身体却又变得出奇的沉重。

这就是死吗?死时身子会变轻?他在张唯心的扶持下坐起来,脑子依然觉得晕晕的。也就是刚才那一刻,他忽然体会到原来死真的是冰凉的。

“喂,那小子的奴才,你带着人出去,子有事跟小子说。”李洞察单手一指喝道。

那小子的奴才?是指他?张唯心不由对他怒目而视。但接收到文倾澜对他的暗示,只好把人都叫了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天底下有哪件事是我不能听的。”凌子墨根本不肯走,一抬腿直接踹出张唯心,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们两人都在也好,现在我老人家的话,都听清楚了。”李洞察抖了抖身子,似一点都没觉察到自己有多脏,身子抖动之下,地上竟落了一圈黑棕色的虱子,一只只跳,跳,跳,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凌子墨迅速蹦出老远,老怕地上那东西会突然喜欢上他。

“白芷的身体只是暂时稳住,若要她活蹦乱跳起来,必须消除她的记忆。”

“师傅的意思是要她回到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吗?”

“孺子可教也。”李洞察高兴的在凌子墨身上拍了一下,立刻看到他苦的咧起了嘴。

“她会忘记我吗?”文倾澜悠悠地声音道。

“肯定不会记得。”李洞察嘿嘿笑了一下,伸手点指他,“并且以后绝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再唤起她的记忆。”

“如果不这样做呢?”让他与她同死他能忍受,但这一刻,知道她会不记得他,他的心反倒不安起来。难道他又要像以前一样被思念彻底淹没吗?

“不这样?”李洞察冷哼了一声,“那现在你就可以躺进棺材去了。”

一想起门外那巨大的棺木,文倾澜迅速的摇摇头,他想活,也想让白芷活。

为了让白芷活命,他迫不得已接受了在她的记忆里抹去他,整颗心都被苦涩填满了,痛苦的不能呼吸。或许他根本连不接受都不行,李洞察早在跟他说明之前就已经抹掉了她的记忆。这还是在他临离开之前,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告诉他的。

李洞察走了,是带着白芷一起走的,她一走,他的心瞬间被掏空了。望着她远去的影子,他竟然无力追出去。或许再见她已不知何年了。

凌子墨从后面绕过来,满脸不屑地抛过来一个黄澄澄的卷轴,“这个还给你,既然死不了,这破玩意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这是前几日写好的即位诏书,今天一早就扔给他,没想到这小子又给扔回来了。文倾澜顺势接住,满心的不悦,大齐的江山在他眼里居然是破玩意,那他这个大齐皇帝又该是什么呢?

但对于这个,他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了,凌子墨也走了,走的很迅速,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院子里有很多人,张唯心正指挥着侍卫拆着白灯笼和挂的挽联,乌杂杂的,到处都是人声,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很寂寞,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个。

他举起手中的诏书狠狠撕得粉碎,看着黄纸黄绫漫天飞舞,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或许他应该庆幸没有向天下昭告他的死讯,不然这会儿还真没法交待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徒留下深深地遗憾。

还有一身的跳蚤。

一身的瘙痒。

该死的,李洞察那老家伙到底几年没洗澡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城楼上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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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陌生的房间里,床寐以求的帷帐,桌子是没缺腿的,茶壶也好好的有把,上面居然还印着漂亮的花。

师傅这是脑壳坏掉了吗?居然让她住这种好地方?她满心惑的趿拉着鞋下床,一推门,赫然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熟悉的芙蓉镇。

门外是一个走廊,这里好像是二层,往下看是宽大的大厅,人来人往,喧闹声一片,饭菜香更是弥漫在空气的各处。

好热闹的地方啊,白芷猛吸了吸鼻子,转身瞧见一个店小二装扮的人托着几盘酒菜从身旁走过。那小二一见她,立刻笑了起来,“客官你醒了,可要用点膳食?”

膳食?瞧人家这地方的人说话多文雅啊。白芷暗自赞叹着,一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忙点点头道:“给我弄两个馒头来就行。”

“好嘞。”小二答应声下楼去了。

师傅一向很穷,又很抠门,不知她要两个馒头会不会多了点,或许她应该要一个的。白芷正歪着头想着,店小二已经捧着七八道菜走了进来,其间还放着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

“这些,这些都给我的吗?”白芷眼看着他把烧鸡、烧鸭,酱肉,腊肠…,种种吃食摆放在桌子上,惊的下巴差点点掉下来。

“当然。”小二哥含笑着她面前放上盘馒头。

“可是我没钱啊。”白芷摸空瘪瘪的兜,暗自想着,也不知大地方的人兴不兴骗吃骗喝。

“您地帐已经有人代结了。放吃吧。”小二没再多言。推门走了出去。

是师傅结地吗?他还没走远。白芷不住追问了一句。“小二。这里是哪里?”

“荣升客栈。”

“哪里地荣升客栈?”

“燕云。”小二回过头副看乡巴佬似地斜了她一眼。燕云城里地人谁不知道荣升客栈?

店小二走后。白芷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大快朵颐。吃地差不多了。还不忘好心地给师傅留一点残羹剩菜。

她吃完后,坐着等了许久,也没见师傅回来。她今天身体似乎极为疲倦,就像睡不醒一样瞌睡一个挨一个的,就像永远也打不完。

对于如何出现在京都燕云,她一点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把她放在这里又突然不见了。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似的,在梦中旅行后梦醒之后,就出现在这里。这样想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滚落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长,等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她趿拉着鞋把中午剩的吃食一股脑的扫进肚里,又灌了几口凉茶,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正喘气的功夫李洞察突然从外边推门进来。

“师傅,你去哪了?”白芷立刻笑了起来。

李洞察穿一件酱紫色绸衫,外罩棉披风,头上戴着个大皮帽子,腰里系着一个银丝带子,看起来很有些富贵人家的感觉。

“当然去赚钱了赚钱咱们吃什么,你以为咱们住在这儿是白吃白喝的吗?”李洞察顺手倒了杯茶灌进嘴里不忘白了她一眼。

他自然是没说实话,他们在这本来就是白吃白住外加白拿,他出门就是找文倾澜要赡养费去了。那小子想不给钱就放他们走是绝不可能的。

师傅果然是发财了,白芷一阵欣慰,暗想着以后或许再也不用糠面窝窝就过年了。

“赶紧睡觉吧,明天咱们就离开这里回芙蓉镇。”李洞察说着推门又要出去。

白芷听的一头雾水,忙叫住他问道:“师傅,你不是说死也不要离开芙蓉镇吗?咱们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里?”

“师傅来办事不行吗?赶紧睡你的觉吧。”李洞察说完脚步声已经走远了。

他说了等于白说,白芷越听越糊涂,躺在床上抚着头,忽然之间根本睡不着了。今天的事到处都透着古怪,先不说师傅怎么会大方的请她住这样的好地方,就怎么来到京城,这样的大事,她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师傅就拿着包袱在等她了。

今天的早饭一个馒头加一片咸菜,白芷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吃过饭,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门外等待他们的是一辆铺着锦缎,看样子很不错的马车。尤其是那匹马黑黑的,皮毛油光水亮,一看就知道价钱不菲。

白芷绕着看了一圈,赞叹不已,刚想问这车是哪来的,就听到长街之上传来阵阵高喊,“让开,让开,刑部大队过来

喊声刚毕,接着一队骑兵奔行而过,在他们之后是一辆木笼囚车,囚车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眼神极其冷漠,半抬头呆呆的望着天空,神情气质中透出无限的高傲。

白芷看得心中暗奇,这样有气魄的女人究竟犯了什么罪,才被刑部治罪的?

囚车赶到白芷面前时,那女人凌厉的眼神倏地射了过来,竟让人起了一身的寒栗。

”没想到你的命真大,居然这还活着。“女人盯着她,冷笑起来,声音阴冷至极。

”你认识我?“白芷了指自己的鼻尖,满脸惑,她可不认为自己在京城里会认识什么人。

”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若不是因为你我还落不到这样下场。“女人恨恨说着,那神态仿若当真与她有着千仇万恨。

”废话什么,赶:走。“一个官差过来,挥鞭对着囚车抽了一下,极韧的鞭身抽的木笼起了一片屑皮。

囚车迅速被推走了。一直到囚车出老远,白芷还能感觉到,女人恶毒的眼神射在她周身。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白摸摸鼻子,很确定她是认错人了。

和师傅上了车。从未来过燕,白芷很感兴趣的坐在车外的横辕上,双脚一晃一晃的,对着街景看得饶有兴味。这就是传说中的京都景象吗?繁华,热闹,鼎盛,富庶…,无处不彰显大城市的张扬魅力。

房屋是真的,来往的行人也是真,但这一趟莫名其妙的燕云之游,却让涌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若自己看到的都是虚幻的影像。

马车出了燕云城,直奔城外而去。在经过城门时,白芷忽有所感似的抬了抬头,竟瞧见城楼之上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极引人注目的男子,五官异常清丽秀逸,身姿飘逸贵气,称得上完美绝伦。他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华丽服饰,头戴金冠,冠顶的硕大明珠,被阳光一照,漂亮的宛如天上的星辰。

虽然隔着二层的城楼垛子,但她依然看得清楚他的一双眼眸,冷静宁谧,顾盼间,光华流转,摄人心魂。

好漂亮的一个人,好华贵,惊人的气势。白芷看得赞叹不已,尤其是他飘在她身上的视线,一圈一圈的,如丝如线,带着点点哀愁,绵绵思念,竟让她的心跟着怦怦跳了起来。

”师傅,那个男人在看我。“白芷摸摸脸,觉得烫烫的,无限的羞怯涌上心头。她活这么大,被这么帅的男人看着,还是头一回呢。

”那男人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每天都站在城楼上,只要是女人从这儿经过,他都会盯着看的。“李洞察向上扫了一眼,满脸的不屑。

白芷又看看那男子,他神态专注,脉脉含情的样子,应该不像傻子啊。倒像极了一个为情所困的怨男。

”别看了,赶紧进来吧。“李洞察一伸手把白芷拽进车里。

马车越行越远,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两人叽叽咕咕的声音:

”师傅,那真的是傻子吗?“

”是傻子,师傅不会骗人。“

”可我看着不像?“

”你瞧他穿的那身衣服,好好的人谁会穿明黄色啊。“

也对,白芷歪着脑袋想了想,她还真没见哪个人穿过明黄。不过这样也,等回芙蓉镇,她就可以向臭美的女人花骨朵炫耀一番,告诉她,自己见过怎样美貌的男子了。虽然他只是个傻子…。

看着越行越远的车影,文倾澜轻叹一声,眼圈随即湿润起来。这一刻他真的很像一个傻子,傻傻的,愣愣的,迷迷茫茫的仿佛找不到人生的终点。

他放她走,给她自由,这是他的迫不得已,那含血的心早就伤的没有知觉了。

她这一走,或许今生今日再也见不到了吧?

”皇上,起风了,该回了吧。“张唯心拿过一个大氅披在他身上。眼看快冬至了,也该给皇上换貂褂了。

”再等会儿吧,朕想一个人静静。“文倾澜向前迈了一步,唇角起了一丝苦意。

”是。“张唯心转身退下。

只留他一个人远远的望着东方。

或许此时的他正想象着芙蓉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在那里他心爱的女人又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吧?

这时,一个人影从城楼处窜过。他瞟了一眼楼上之人,露出一抹冷笑。

天底下实诚的人还真是很多,那老头说什么他就信吗?他才不会那么好骗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再回芙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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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芙蓉镇,马车刚进门,满镇子的人都知道李洞察还乡了,前来贺喜的人围了一院子,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当然他们也不是全来贺喜的,主要也是为了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