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冷枭,你只是冷枭…”

气息不稳的低啜着,宝柒红嘟嘟的小脸儿上,小模样儿委屈得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似的,嘴里呜呜咽咽的将自个儿如同被高温烘焙着的身体,蔓藤一般攀附在神色晦暗的男人身上。

缠住他,不停地磨蹭他,似乎想将折磨自己的高温引渡给他。

“妈妈…二叔…不说…不说…妈妈不说…”

“你说什么?”

俯低了头,冷枭凝神听着她并不清晰的话。

可是,微眯着眼儿的宝柒,嘴里只剩下呜呜咽咽,到底后面说了什么,他压根儿就听不清楚。

不行!她越来越不得劲儿了——

“唔…唔…热…”

拽不了他的衣服,小丫头开始可劲儿拉扯自个儿的衣服了。而且,她的速度还非常的快,很快,就将她被撕开了一条的领口处,露出了粉色的胸衣来。

粉粉的,粉粉的,在凝脂般白嫩的肌肤上,那胸衣的包裹,起伏的呼吸,真真儿诱惑男人的眼睛!

对于一个从来都没看过女人身体的男人来说,这样儿的媚惑,到底有多致命?

只能说,没有当场喷鼻血兽性大发,冷枭绝对算闷骚男人中的尖端人物。

外间,突地有脚步声。

“嘘——”

眸色一暗,梗了梗有些发紧的喉咙,他抿紧了凉唇,面色凛冽地钳住她四处游走的小手。然后,按住她小猪一般拱动的小脑袋,就整个儿捂到他怀里。

呼吸不畅,宝柒呜咽着,身体难受的挣扎。

“喔喔…喔喔…”

冷枭黑沉着俊脸,面无表情地钳制住她,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才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呼呼…

大口喘着气儿,宝柒恢复了自由,竟然又扑了上来。

神色一凛,枭爷心里直喟叹。不行,必须马上带她离开。

微微拉开洗手间的门缝,他观察着外面的地势,心里凉了凉。外面是一条墙壁光滑的走廊,根本就没有任何适合避弹掩蔽的物体。如果他就这么带着小丫头冲出去,非得活脱脱变成两个人形靶子不可。

如何才能躲得过敌人的射击?

单手托住她扭得像麻花似的身体,他屏声息气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四周,诡异地安静着。

他冷眸寒光乍现,思索的全是生命安全。而他怀里的宝妞儿,又哪儿明白?

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儿都没有办法得逞的她,手嘴并用,又央求又媚声哼哼。

“…我…要…嗯嗯…要…”

要。

再冷硬的男人,在听到女人说‘要’字儿的时候,估摸着都很难扛得住吧?

何况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妞儿?

然而,不用怀疑,冷家二爷的自控能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握惯了枪杠的有力大手,稳稳地控制住她的身体,面色凛冽的不像个正常男人。

估计除了他自个儿之外,没有人能从他平静冷冽的声音里查觉出来半分的*。

“宝柒,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再嚷嚷,老子丢你到海里喂鱼。”

丢海里喂鱼,多可怕啊?

可是对这会儿快要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宝柒来说,什么都不顶用了。

被药物催化了的神经在抽离,在澎湃,在翻腾,在混乱。她身体里十八年来都没有调动过的*细胞,几乎已经主宰了她全部的思维和理智。

“…唔唔…要我…要…”

语不成语,调不成调。

她娇小的身体在他宽阔的怀里,轻颤着,抖动着,粉色的双片儿唇瓣一张一合地喃喃着。药物下的力道反而大了起来,卯足劲儿抱紧他的脖颈,撩开领口就在上面亲吻起来——

“宝柒!”

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冷枭用了近五成的力度。

皱了皱眉,痛觉神经哪里有心里的撩原之火来得猛烈?

不过顿了两秒,宝丫头微眯着潋滟的眼儿,着了火般滚烫的身体再次在他身上摩挲起来。

一点一点,蹭他,蹭他。

同时,那只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儿又开始了艰难的探索。从他的脖颈开始,抚过他的喉结,一寸一寸往下,在他腰腹间寻找着,寻找能解除她痛苦的渊源。

眸色愈黯,冷枭真的很想掐死她。

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着,在他凝成了冰块儿的眸色里,两簇火焰在燃烧——

下一秒——

再次熄灭。

深吸一口气,他狠狠拉开她的手,厉色地低吼:“清醒点儿。”

正在这时,一阵阵尖锐的哨声的呼啸着传了过来。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挟杂人群的嘈杂声。

游艇上,警铃大作。

很显然,刚才还在大肆摆‘庆功宴’的世界级两大恐怖组织,已经查觉到了危险,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说到底,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但作为血狼小组这种高机动的单兵作战单位来说,几分钟,足够赶到指定位置了。

果然。

不一会儿,游艇上传来一阵阵连续不断的枪声,将整片儿海域黑幕般的天空,透上了血色的火花。

呯呯呯——

“开门,宝小姐,快点出来!”

正在这时候,紧闭的洗手间门,被外面的人踢得震天响。

枭爷心里一凛。

瞥了一眼地上的两具男尸,他动作迅捷地移动到门后,一只手将怀里可着劲儿扭动的小丫头死死捂在怀里,另一只手飞快地握紧手里的无声微冲。

鹰隼般的眸,死死盯着门,沉吟得像只捕猎的豹——

外面的人不耐烦了,开始了大力砸门:“寻少说了,赶紧将她带上去,不开就砸门吧?!”

“他妈的,砸——”

呯——

又是一声巨响,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刚落,洗手门这扇无比奢华的门儿就被人踹开了。

一个黑衣男人打头跨步进来,一步,就走了一步,眼前什么情况他都还没有看明白,一缕白烟儿就从他的太阳穴上飘起。顷刻间,他的人就向前扑倒在地。

“呀——”

一声尖唤,另外两个mandala组织的成员在惊骇之下,条件反射地拔枪准备还击。

呯——呯——

两声被消声器处理过的枪声,低低的,沉沉的,闷生生的掠过。

两个mandala成员,又倒在了冰冷的洗手间地面上。

血腥味儿,弥漫在屋内,眸色如同地狱使者一般冰冷,枭爷如同鬼魅一般的杀人的速度,快,狠,准,毒,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报销了仨人。

试想想,这场面多瘆人!

可惜,宝妞儿什么也看不到。

“唔…唔…”

被他捂在怀里的她完全没有对外面世界的感受了,到还知道自己的鼻子呼吸不畅。呼吸一畅,立马大口大口呼吸着,扭动着,扭动得像一条妖娆的蛇。不听话的小手,摸他的脸,摸他的下巴,摸他的脖子,摸他的胸膛,肆意将药物散发出来的无穷能量挥洒着。

“…我…要…要…”

遵循着内心的本能,她如同一首单曲循环,不断重播着。

要——要——要——

唇齿间溢出的每一个字,都像电流,从男人的心间窜过。

欲念的火儿,在心中‘噌噌’地燃烧着。

然而,鹰般冷眸危险地眯起,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粉得像霞光的小脸儿上,分辩不出情绪。老实说,正常男人谁能受得了女人这么不要命的撩拨?

一边撩,一边沉。心,越来越沉。

禁忌两个字如同一道魔障,横在他的心里。

“咀——咀——咀——”

“这边儿,这边儿,速度点——”

洗手间外面,尖锐的哨声四处,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掠过,拉回了冷枭的思绪。

凝神,静心,他从声音判断着,来的至少有五个人。

眸底,冷光如刺刀。

手臂一收,他将怀里的小丫头紧紧护住,手握无声微冲,神态冷漠地再次拉下头上的无线通知器。

“血狼,血狼,情况怎么样?”

“报告老鸟,我队已经抢占甲板,与数名持枪歹陡发生激烈交火,击毙十余人,十余人跌入深海…完毕!”

“迅速推进!迅速推进!完毕!”

“收到!收到!”

握紧手里的无声微冲,听着外面越来越急的脚步声,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平静:“要狠,要快!我要看到的,只有尸体!”

呯——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枪声滑过耳侧,子弹落在已经破损的门板上,将金属的门板溅得火花四溅。

举枪,瞄准,标准的射击动作,冷枭下意识地还击速度又快又准,绝对不枉他特种军王的称呼。

只听见‘啊’的一声短促叫喊,有人倒地,几名Mandala组织成员以更快的速度朝他的位置扑了过来。

呯——呯——呯——

火拼,绝对以命博命的火拼。

拼的就是谁快,拼的就是谁准,拼的也是谁狠!

当然,又快,又准,又狠的只能是枭爷,几个人通通倒地——

而此时,游艇上的枪战声和轰鸣声同样越演越烈,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冲击,船体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嗖嗖嗖…

像是火箭筒发出的声音,又尖锐又刺耳,不由自主让冷枭心里一凛。

在特种部队,他执行过成千上万次危险的任务,但却从来没有任何一次,他像今天这么紧张过,握住枪把的手都溢出了细汗来,心情如在油锅里煎熬。

不为别的,只因此时不是他一个人。

而他,必须对别人的生命负责。

刚才这半分钟的枪仗里,宝柒估计是被骇住了,乖顺了好一会儿,现在枪声停住了,她又开始并本加利地闹腾了起来,理智皆无的状态下,她拼命地抓挠自己的衣服,把那身深蓝色的裙子扯得七零八落,手足并用的蹬踏着双腿儿,挣扎得两个人身上的汗水像是刚蒸过桑拿似的。

抿紧唇,冷枭一言不发,手下使大劲儿,狠狠掐了掐她小脸。

疼痛,绝对是让人清醒头脑的良药。

“唔…唔…”

“宝柒,我命令你,不许乱动。”无奈之下,他连‘命令’两个字儿都搬出来了。一句话说得又低沉,又沙哑,干涩的声音像缺水了几个月的鱼。

“喔…我…我…”

眼皮儿像有千金重,宝柒半瞅着眼睛,费劲儿地想保持神智。但是,药物的作用已经全面接管了她的神经中枢。视线模糊了,意识微弱了,残存的理智在慢慢涣散…

但是,偏偏身体挣扎的力道却越来越大了,吃了嗨药似的拼命在他身上磨蹭,磨蹭得他比跟敌人拼枪更难对付。

“报告老鸟!报告老鸟!收到请回答。”无线通话器嘀嘀两声后,传来血狼的声音。

眸色一暗,枭爷压住小丫头胡乱摸索的小手,冷声回复:“老鸟收到!老鸟收到!”

“报告老鸟,对方减员数量很大,船上发现重型武器,还有大量炸药,需要时间,还需要时间——”像是为了配合他的话,通话之间,船只颠簸得力量越来越大,入耳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强。

而怀里的女人,也挣扎得越来越厉害。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茫然。

心下一惊,他冷声唤她:“宝柒,宝柒,看看我是谁?”

“…”

宝柒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她的神智,在流逝。

由于完全不知道这药的成份,冷枭这会儿心里实在没底儿,神情沉得都快没边儿了。

冷眸微闪,他狠狠拍打着她的小脸儿,低哑着嗓子不停唤她的名字。

“宝柒——你坚持住!”

外面,MALDALA究竟有多少人,还不知道。如果他就这么带着她出去…

不过,她真的不能等了!

想了又想,他对着无线通话器传达了指令:“我是老鸟,我是老鸟。血狼,我需要一辆直升机支援!重复一遍,直升机支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再次传来通话:“报告老鸟,直升机到达指定位置,完毕!”

“收到,收到。”

搂着不断颤抖的宝柒,枭爷眸色沉了沉。接着,他狠狠一咬牙,从地上剥掉了几件衣服撕碎打成死结,将她的身体整个儿地捆在怀里,握住微型冲锋枪就小心翼翼地出了洗手间,往甲板方向移动。

一辆UH60黑鹰直升机拖着长长的轰呜声,悬停在游艇的甲板上空,螺旋浆在海风里呼呼作响,将紧张的气氛推动到了极点——

很快,冷枭已经快要接近甲板了。

嗜血般的眸色寒芒乍现,对着无线通话器,他冷冷地发出指令。

“C1,C2,C3,狙击手,注意掩护我——”

“C1明白。”

“C2明白。”

“C3明白。”

冷枭带着女人出现在空旷的甲板上,相当于暴露在敌人的射击目标之下,说白了,就是一个活靶子。

咚咚咚——

冷枭听到了心脏狂跳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怀里小丫头的。

枪声如浪潮,子弹如瓢泼!

沉着,冷静,他压低了身体护住她,身体冲刺,加速,势不可挡地狂奔,子弹不停扫过他刚刚停留的地面,将甲板贱得火星四起。

险险险!

见到他出现,武装直升机配合地低空下降,冲击的气流,似乎带动了游艇与海面。

整个海面,好像都在剧烈的颤抖,颤抖…

一边儿开枪还击,一边快速地奔走,枭爷瞄准时机,一只手飞快地抓住直升机垂下的绳梯,另一只手紧紧搂住被他拴在怀里的小丫头——

上升,上升,他和她悬浮在空中,如同一个移动的靶标。

然而,在血狼小组的隐护之下,mandala组织的成员没有一个敢跃上甲板射击。

终于,他们离开了敌人枪械的有效射程。

进了直升机舱,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直升机下方,枪声仍然‘呯呯’作响,子弹跳跃着特有的节奏和音符。

他顾不得一脸门儿的汗,安置好宝柒,冷冷地命令。

“全速前进——”

倏地…

游艇上突然冒出一团火光,并很快蔓延开来,几乎照亮了整个天际,整个船体像被TNT给爆炸过一般,燃烧的速度很快,热浪冲天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

其实,整个火拼战斗的过程,也不过前后十几分钟左右。在血狼小组如鹰,如豹的快速推进之下,整个小队,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刀剑,刺入了恐怖份子的胸膛。

使用武力从恐怖份子手中解救人质这种行动,对于血狼小组的战士们来说,就跟吃饭喝水的家常,属于他们的日常训练科目,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拼杀过无数次了,这次行动和以往相比,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血腥,杀戮,生死,不过短短一瞬。

炽热的火光,照亮了黑夜的海面,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被火舌荼毒过的豪华游艇被炙烧得满目苍痍,白色的船体被烧成了焦黑状,黑乎乎的一片又一片。

很快,游艇安静了。

或者说,陷入了死寂!

NUA和Mandala两大世界级组织的成员,除了头目十来人潜逃掉了,其余人等,或死或伤或俘虏。

另外,还缴获了正准备和NUA交易的军火。

此役,大获全胜。

————

黑沉沉的天幕,单调得没有半丝儿其它的色彩。

UH60黑鹰武装直升机如同利剑快速升空,长长的轰鸣声划过海面时,巨大的引擎声隐藏了宝柒嘴里痛苦的呻吟,她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哑哑的——

“嗯嗯…嗯…”

或单或双的嗯咛声,听得枭爷的脸色比腊月的哈尔滨还要冷。

深呼吸,冷眸深邃难明地射向驾驶舱,他吐出一口浊气,冷冷的语气明显急促:

“速度,加速——”

“冷二爷,已经很快了!这是飞机不是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