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亲自驾机接应他们的人,正是直升机大队的大队长范铁。这会儿,身着飞行员装备的他坐在驾驶舱里,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似的,为啥?背后冷得刺骨子的目光,盯得他汗毛直竖。

太他妈的骇人了。

绝对的,肝,胆,脾,胃,肾,都在发颤。

对于这个吃了至少十斤火药的爷们儿,他今儿只有示弱:“枭子,让你女人坚持一下,大概二十分钟…”

“甭他妈费话!加速!”

冷冷地催促着范铁,心急如焚的冷枭并未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于刚才他话里的‘你女人’三个字,他压根儿没有想起来反驳,或者说,没有意识去反驳。

而范铁,在黑夜里专心的驾驶着直升机,当然不会知道冷枭怀里抱着的女人,竟然就是上次在川菜馆吃饭的宝柒,冷家的大侄女。所以,他说话也就没遮没掩的。

“得令!你和你媳妇儿坐稳当就是了!”

作为飞机世家,三代都是飞行员的范铁,操作直升机自然是不在话下。虽然不能将直升机开出火箭的速度,但在他的手下,UH60黑鹰的机身灵巧得像一只展翅的鸽子,急速地在黑夜的海面穿行。

“…我…难受…难受…我要…”

躺在他宽厚的胸怀里,宝柒这会儿面色潮红得像涂抹了十层红蓝花胭脂,被药物刺挠得粉粉的脑门儿上,渗出了一层又一层薄薄的细汗。

被她嚷嚷得心肝微颤,冷枭面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大手搂紧了她,冷着沙哑的嗓子不算友好的安慰。

“坚持住!一会就到医院。”

“喔…喔…”大概是药劲儿真上来了,她哆嗦着红得滴血的两片儿嘴唇,好半晌儿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抖得跟个筛子似的,痉挛,颤抖,不停地痉挛,不停地颤抖——

小嘴儿里,低低地,细细的呜咽声,刺心挠肺。

“…不,去,我不,医院…”

一遍一遍说着,嗓子沙哑得不行了。冷枭又给她喂了点水儿,断断续续间大概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不认同,但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或者说为了提起她残留的精气神儿,向来不多话的他,不厌其烦地一句句冷声回应。

“你必须去医院。”

“…不…我不…”

“不行,必须!”

“…不,不,要我…你要我…”

“不行!绝对不行!”

说顺溜了嘴的‘不行’两个字,以不容商量的冷硬,昏昏沉沉地击打在宝柒的大脑,让她微微抖动的小身板儿至少僵了两秒。然而,不知道是她意志力太过坚强,还是冷枭给她喂的几次凉水起了作用,这会儿,她竟然能依稀分辩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不要她。

即便她都这样了,他还是不肯要她。

这一信息,让她很难受。

难受,难受,难受的感觉与汹涌而来的*一起,结成了一张密不通风的大网,不断往她四肢百骸弥漫,大网转瞬又像化身成了一只能吞噬她的凶猛野兽,咬中了她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

一点一点,穿透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呜…

她鱼儿似的张开嘴,觉得自个儿不会呼吸了,整个思绪挣扎在了无边无际的大网中央。

神智,一片荒芜。

她想要他,要不到。

她想大哭,哭不出来。

她想狂喊,喉咙却沙哑得几不成言。

但是,即便如此,脑子里突然升腾出来的一种强烈意识和羞耻感,让她更加激动起来。

——不能去医院,去了医院就会像只被人围观的猴子,很多人都会看到她又淫荡又下贱的一面,说不定还会传到妈妈的耳朵里。妈妈会更加讨厌她,更加更加的讨厌她!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脑子刹那清明了几分,她猛地揪住他的衣袖,微微颤抖的睫毛下,眼睛泛着一片晶莹,急吼吼地摇头。

“…不,我不…妈妈…不告诉…”

深邃的冷眸微微一睐,枭爷厚实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脸,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些许触动。

喟叹!她到底还是个孩子!

一直以为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有时候她的叛逆能让人恨得咬牙。

但是谁能知道,原来在她心里,这么在意她妈妈对她的看法?

“…二…二…不,不…”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宝柒执拗地抓住他,身体不停地颤抖,连带声音都在颤抖。

冷眉微蹙,枭爷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又紧几分。

沉吟着思索几秒,他冷酷的目光直视范铁的脊背,声音冷沉:“铁子,直飞京都。”

“啊?!”范铁大吃一惊。

很显然,他不相信一向追求效率的冷枭会因为那小丫头一句话而舍近求远。

不回应他的惊诧,冷枭的脸在黑夜的机舱里看不分明,但沉静冷冽的嗓声却很能说问题——他很坚持,不是开玩笑的。

“无线联系周益,速度赶到帝景山庄。”

“行吧,你丫有点发疯啊枭子。”

暗暗叹气儿,范铁脑子里突然有一种特别不详的预感。

——这铁哥们儿,感觉是要栽了啊?

惨了,一辈子没见他干过这么不冷静还傻逼的事儿,突然见到他变成傻逼了,他心里很幽怨。可是,还没等他的幽怨劲儿过去,背后再次传来让他更加幽怨的话。

“铁子,注意保密!”

“费话不是?难不成这种事儿,哦,我还拿一大喇叭到处宣传去?”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枭不再答话。

“嗯…吁…”

一直在和药性进行着抗争的宝丫头,紧绷着的大脑神经,在听到他俩的对话之后,似乎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

神经一松懈,就像身体密码被解锁,那难堪羞耻的*再次来势汹汹,像被千万次蚂蚁在啃咬的骚痒感,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唇间低低呻吟。

她哀了!

从来没有一刻,她的感觉会像现在这么强烈。强烈的想要一个男人,从身体到灵魂通通都在叫嚣着渴望。

从来也不知道,需要男人也会变成这么痛苦的折磨。甚至于,这种痛苦比她十八年来所经历的总和都要多得多。

一时间,她语无伦次,思绪混乱。她,不再是宝柒。

她飘了!

视线里的天地,似乎在不停地旋转。她像沉溺在了深不见底的海底,一次次想要爬上岸,却又一次次被不知名的渴望给甩下*的海洋。

抓扯着头发,抓挠着身上被他强制遮盖的衣服,她双臂紧紧抱着他,扭动,不停地扭动,同时也卯足了劲儿的在他的身上抓扯,沙哑的嘶吼着无法抒解的*。

“…给…给我…给我!”

大手硬绑绑地钳制住她的双手,这会儿的冷枭,身上同样被她给折腾得大汗淋漓。就连坐在驾驶舱的范铁同志,都被她的声音给刺激得不行。

忍无可忍,他终于清了清嗓子,表示了自己的意愿。

“枭子,要不然你就和她那啥吧?就当我隐形人得了,我保证不回头!”

“闭嘴!”

额头上青筋都快暴出来了,没有人知道,这会儿的枭爷,身上硬得都在发痛了。范大队长还在那儿火上浇油,他能有好果子吃么?

自然没有的。

冷枭恶狠狠地吼着他,正好将自个儿没地儿可洒的怒气,一股脑地丢给了他。

不过么,作为他的铁哥们儿,范铁这个人儿是大炮的性子,直溜的肠子,一贯的洒脱风格更是有话直说,闷声闷气的笑着,他不由得揶揄:“我说枭子,咱大老爷们儿,可不兴犯怂啊?哥们儿面前上个女人你怕个…!”

“老子让你闭嘴!”

心里被他的话刺挠得厉害,身上被小丫头磨蹭得像着了火儿,冷枭吼他的这一嗓子,声音都是哑的。

男人么,对这种事儿天生敏感,范铁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隐忍?

就差吹口哨庆祝了,他的话没留半点儿情面儿:“兄弟受不住了吧?干嘛那么矫情?…人家小姑娘喊出来的那声儿啊,真*,听得我都那啥…”

面目陡然森寒,冷枭的样子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操,你欠削了?敢有这龌龊念头,信不信老子阉了你!”

“…我不姓肖,我姓范。瞧你给急得,别给哥们儿说你没硬啊!”

“范铁!”

真急眼了,直呼其名了!

心肝狠狠颤歪一下,范铁知道差不多得了,再说一句,真怕他把直升机给拆了。好吧,他这会儿还真不敢去触到这位爷的‘恼’细胞。

“…得,当我没说。”

京都市西郊,帝景山庄别墅群。

这是冷枭名下的一处私产,平日里他基本不来住,只有一个负责管理别墅的虹姐住在这儿。

前思后想,他最终还是没有把宝柒送去医院,当然更不会带回冷宅,而是选择了这样一处相对僻静的环境。虽然,看惯生死的他,并不是很能理解一个女孩子因为害羞和怕人说闲话而讳疾忌医的心思,但是,他还是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

周益是在他之前赶到的,足足在门口喝了半小时的冷风。

现在,这位红刺最有名气的军医正蹙着眉给躺在床上直嚷嚷的小姑娘做检查。

床边儿上,俊眉冷蹙在了一块儿,冷枭的声音却依旧四平八稳。

“她的情况怎么样?”

抬起头,瞄了瞄他凌厉的面色,周益略微沉默了两秒,还是实话实说:“像是摄入了一种类似于GHB的女用春药,这种药无色,无味,无臭,但是催情效果很明显,而且持续时间较长,对人体的波及很大。服用药物后,大概十五分钟就会出现强烈的性兴奋…”

瞧着宝柒受不住折磨的劲儿,冷枭黑眸微眯,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学术性的解答,直奔主题地命令。

“快开药!”

被他吼得手抖了一下,周益纠结了,“这种药物,并没有什么特效药。”

“你的意思是没有办法?”

冷睨着他,冷枭的俊脸立马就黑了。可怜的周益抹了抹脑门儿的汗,心里寻思着要是他说没有办法,这位爷会不会把他给吃了?

“…首长,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危险的冷眸X射线般扫了过去,枭爷明显有点儿怒了:“什么真话假话?说实话!”

“咳,咳!”周益差点儿被自个儿的口水呛着:“方案有两个,要么你就和她那啥那啥…要么你就那啥那啥…”

“我操!你到底要说什么?”

冷眸一凝,枭爷的眉头都冻结了。

这一个晚上,他连续爆粗口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心肝儿颤了颤,周益赶紧取下口罩,耷着眼皮儿瞥着满脸盛怒的冷二爷,又叹着气瞅了瞅床上难过得直抽搐的女人,认真且小声汇报。

“没有什么特效药,药效时间过了就好了。而现在你要减轻她的药效,要么就抱她去冲冷水澡。咳,这是我的独家方了,不管什么春药都可以解。另外,还有一种更简单更有效的办法…”

眉头颤了颤,胆上的周军医语言吞吞吐吐,说话支支吾吾…

受不了他娘们儿兮兮的表情动作,冷枭冰冷的眼神儿刺刀一般横扫了过去,“有屁就放!”

“…找个男人跟她。”

找个男人?

冷枭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

二话不说,穿着军靴的脚凌空虚踢,直指周益的肥屁股,眉目之间刚毅的棱角像是淬上了一簇烈火。

“赶紧滚蛋,麻溜儿的!”

脸上做了个怪异的表情,周益心里感叹着做老实人的不容易,但还是尽责尽职地给她开了点营养药,又耐心又婆妈地进行了一番医嘱。

正准备出门,背后又传来低冷的一喝:“站住——”

额!

今儿晚上他受的惊吓可真不少。提着医疗包的手紧了紧,周益赶紧立正。

“请首长指示!”

“注意保密!”枭爷冰冷的声音,加重了保密两个字的语气。

“是,知道!”

不敢擦拭脑门儿上的冷汗,周益急匆匆就离开了。

稍怔了两分钟。

冷枭眉头微蹙,欣长挺拔的身姿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和凌厉,多得快要嘣哒出来了。

纠结,思索,沉吟,拿定主意,然后,只见他大步靠近床边儿,铁钳似的大手一把就将床上的小丫头提了起来,二话不说,径直往浴室去了。

这股子隐忍劲儿,要是柳下惠在世,必定在他面前甘拜下风。

感受到他不太友善的激烈动作,理智已经快陷入昏迷的宝丫头唇儿轻轻颤动着,低低呻吟了两声儿:“喔…嗯…嗯…”

望天!

心尖上像被人打了个结,枭爷在她如同一股滴着甘甜露水儿般的妖媚呻吟声里,身体僵硬得都快要断掉了。正如武侠小说描写的那样儿,血液经过七周天逆流后在身上乱窜回旋,然后,直奔下腹的某个地方。

咬牙,切齿,他和自己斗争着。深邃锐利的目光像是淬上了火儿。

而他怀里的小丫头,压根儿不知道他的难过,只顾着磨蹭他,只顾着呻吟叫唤,一张粉嘴儿红润水泽,一张小脸儿妖艳得能勾人犯罪,一簇灼热得快要燃烧起来的目光能勾着魂儿。

妖!

这会儿她,妖得惊心动魄。

“…喔…我想要…”

除了这句话,她似乎已经不会再说其它了,像一只遁入了魔道的千年妖精,她此时此刻的声音在浴室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了一贯的清灵和婉转,有的是带着粘稠般的沙哑和对性的暗示。

“老子真想抽死你!”枭爷的眼晴,冷冽,锐利,隐隐的一片赤红。

沙哑着嗓子吼完她,他还得认命的扣紧她的腰肢,打开浴室的淋浴,黑着冷脸拿着花洒就对着她——

从头到脚,将她淋了个底儿朝天。

啊!唔!

身体冷得一阵激灵,12月的天气,即便屋里开了暖气,宝柒照样儿冷得声音都在颤抖,上下牙齿敲打得咯咯直响,明明很简单的几个字,哆嗦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冷…冷…我冷…我冷…我要…”

她冷,冷枭更冷。

她冷得颤栗着发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实实在在地敲打在他冰冷的心上。

“冷也给老子忍着。”

飕飕的抖动着,宝柒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全部都湿透了,一摞一摞地紧紧贴在她的脖子上和脸上,水珠儿沾染在了她的眉头,她的鼻尖儿,她的唇瓣,然后沿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略略停留,滴入了她紧贴在身上的衣服里…

“…冷冷…我冷…”

“忍着。”

“冷…真的好冷,你谋杀…”

“给老子忍着!”见到有效果,枭爷更坚定了信心。

“…冷啊…冷啊!”受不了冷水的刺激,宝柒开始用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

不再回答她重复的话题,作为男人的枭爷,也真心受不了她的聒噪,大手箍紧了她的腰,抓住她的后脑勺就可狠冲冷水,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湿得透透的。

两个浑身湿透的男女,纠缠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然后,不知道究竟是谁拌到了谁,谁拉扯了谁,总而言之,脚下打滑就直直倒在地面上。当然,眼明手快的男人没有让她摔着,而是自己做了她的肉垫,让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他的身上。

面贴着面,鼻尖儿对着鼻尖儿,眼睛贴着眼睛,宝柒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带着难解的渴望,几乎未加思索的就俯下了脑袋,渴望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咬住,轻轻吸吮,舌尖滑动,舔舐…

这样俯低的动作,很刁钻,很搞怪。枭爷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俯在他身上的小丫头微敞的领口里迷人的沟壑,喷血的一幕,非常强势霸道地占据了他的视线范围。

小白鸽不大而挺,沾了水珠的样子水嫩润滑。

一点红,又娇又嫩。

喉咙上下一阵滑动,他冷眸里的暗火开始升腾,直往脑门儿上冲——

“宝柒!”

咬着她的名字低吼,枭爷冷冽的声音有些变了形。分不清到底是怒火还是欲火,总之这股火儿将他沉压在心里的禁忌大山给推了开去,释放出了野兽一般最原始的狼性。

大手狠狠钳住她的腰儿,他将她的身体往上一提就颠倒了姿势,将她娇软的身体压在身下,用最男人的征服方式狠狠蹂躏她呻吟不停的小嘴儿。

…心跳,怦怦怦,异常地猛烈。

失控的状态和情绪,暂时让他忘记隐忍了一晚上的不容易。

常年握枪的指腹,粗糙,带着一层薄薄的茧,一路摩挲着她,疯狂之间爆发出来激烈的亲吻,似乎带着席卷一切的力度,将男人最阳刚的身体死死抵住她。

彼此的血液,一块儿沸腾。

彼此气促的呼吸,几乎都喷洒在了对方的脸上。

他的脸,冰冷,无爱,但她的唇儿,却温润而甜美。迎合着他的进攻,她火热的小舌尖完全不需要他挑动,就自动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儿,滑腻腻,强劲劲的将两个人缠绕在一起,吸吮着,纠缠着。

呼吸急了!

理智乱了!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乱了!

心里隐隐的罪恶感,让他的吻带着掠夺式的,既强硬,又霸道,狂妄得像是恨不得吃掉她…

一边和她接吻,一边衡量着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他并不轻松。

一念是天堂,一念是地狱。

头顶上,花洒上浇下来的冷水湿了两个的身,却没有办法浇灭这份儿热情。

曲起一条腿儿,她妖精似的缠住他的腰。

急不可耐地褪去他的衣服,冰冷的水流溅在他硬实的肌肉线条上,一点一点蜿蜒,氤氲开来,脖子,胸膛,腰腹,无边的暧昧…

这个疯狂迷乱又暧昧靡丽的拥吻,一直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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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军区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