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身子,她颤歪歪地笑了:“二叔息怒!我也是为了好看嘛。你懂的啊,为了提高咱俩之间那个什么?什么和谐发展,增加点儿小情趣嘛!”

嘴里说得乖乖的,一边儿瞄着他的脸色,一边儿就伸手去拉被他扒掉的裤子。

可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给死死钳住了。

阴鸷的视线死死盯住她,枭爷冷冽的眸底一片波浪汹涌,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到了极致。

“说,谁替你纹的?”

啊?!

原来生气是以为她被别的男人看了么?宝柒瞎猜着歪了歪嘴,无耻无谓地问。

“你觉得呢?”

“说。”

“啊!轻点儿!”被他捏得痛死了,宝柒欲哭无泪,不敢再抹和了,瞧着这件事儿是不能轻易过去的了,她索性就放开了和他抢小内的手,乖乖地眨着眼睛傻笑。

“嘿嘿,好看吧?勾人吧?你女人是不是多才多艺啊?对了!就是我自己弄上去的。你不知道,我对着镜子那个劲儿啊…”

很明显,她说她弄的后,男人的脸色稍微和缓了那么一点。

不过,仍旧没有放开钳住她的手。而是将视线落在她明显有些红肿发炎的纹身部位,语气依旧停留在冰点位置,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丑不堪言!”

“切~你懂什么啊?现在是还没有好,纹身效果还没有出来,过几天等结的痂掉了,绝对会好看的。”

好看?!

怪异地看着她沾沾自喜的脸蛋儿,冷枭眉头微蹙,语气还是一贯的没有温度。

“看来你还真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惯得无法无天!”

额!宝柒闭上嘴,不敢申辩!

他是说过不许她纹身的。可是吧,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咬牙,但那语气到有点像教训孩子不听话的老爸,又严肃,又生气,却又多了几分无奈。这感觉,她其实蛮受用的。从小缺少父母和长辈关爱的她,一直是个性叛逆的姑娘,但听到他训她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半点儿讨厌,心里反而甜丝丝的。

嗯,他说,他惯她…

暂且算是吧?!她想。

微眯着眼睛,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自然是不会表达心中真实想法的,而是换了种语气洗涮他:“…我这还叫无法无天?呵,你见过有我这么善良乖巧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么?再说了,你哪儿有惯我啊?一回来,又扒衣服又扒裤子的,整一个大流氓…”

一句话没说完,就换来了小屁屁上的一个响亮巴掌。

不轻不重的一下,他打得是弹丶性十足,大概看着她这个惹事儿精,他恨不得掐死她吧?要不然那眼睛里怎么那么的红啊?

而且,那冷冽审问的语气,啧啧…

“你知道发炎了吗?”

“好像是知道的啊。”

“知道?”

“对啊,我知道啊。我抹了药上去啊,你没发现么?”

“愚蠢!”

冷冷的两个字骂她,像冰块落地,‘噌’地敲在她耳膜上。而男人撑在她两侧的双臂更是恶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黑眸虎视眈眈地俯视着她,眸底蕴满着满满的怒气,气场强大得宝妞儿的小心肝儿颤了又颤。

屁丶股上挨了一巴掌后,小白兔变成了小野猫,宝柒咬着牙就不再认怂了。梗着纤细的脖子和他大眼瞪小眼儿,那劲儿劲儿的样子,像一个英勇赴义的女战士。

“说吧,你准备怎么办啊?要杀要剐要活埋随便你,眉头皱一下我就不姓宝。”

一听这话,枭爷别过头去,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急欲破土的情绪。

然后,他冷冷转过头来,捏紧她的下巴,恨恨地说。

“不杀,不剐,不活埋。老子生吃了你!”

从他眸底散开的光芒,宝妞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了,咧了咧嘴,嗤嗤笑着又得瑟了起来。

“哎呀妈,二叔,你真重口。”

“不然呢,干死?”

此话有碍观瞻,宝柒眼儿一眯,娇妖地笑:“…行啊!本姑娘能屈能伸,随便你吧!”

“美得你!”

三个字出口,冷枭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就大步出了房间门。

也?走了。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宝柒三两下就提起离开自己远去了好久的小内内,嘴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悬了好半晌的心脏终于又落回了实处。

感觉,如释负重!

没事儿了!

消停了大概十来分钟,冷着脸出去的男人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酒精,棉签什么的,还有一管儿消炎药膏。黑着脸过来拎起她的身体又扒她的裤子。

阿弥陀佛!巾帼女英雄宝柒姑娘本来还是挺想害羞的反抗一下下的,可是拉着裤子的手,不过迟疑了几秒,就被他给骂了。

“你想化脓腐烂?”

化脓,腐烂?!

这两个词儿的长相太不符合科学发展观了,骇得她的小身板条件反射地抖了抖,汗毛立马倒竖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往下掉,顿时,她就老实了。任由他把自己剥得像一棵白葱儿似的,肉白肉白的小身子子玲珑剔透地为禽兽的眼球做出了杰出贡献。

下一刻…

“嘶…嘶…”

酒精啊,药膏啊,这些东西涂上去,痒痒的,凉凉的,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嘶啦嘶啦的刺痛着,尤其是酒精涂上伤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就叫唤了。

“喂,喂…轻点啊!很痛的…”

现在知道痛?!枭爷声音极冷。

“老实点。”

要说,见到一团白晃晃的漂亮肉馍馍在面前扭来扭去,正常的男人得多煎熬啊?枭爷其实也是,要不是他怕弄到她的伤口,就凭她干的这些不靠谱的事,就非得被他给狠狠收拾不可。

“我还不老实啊?!”嘴儿嘟嘟,眉儿弯弯,宝妞儿拽着他的手臂,“…好了,好了,不擦了,又疼又痒,嘶啊…药涂一层就够了,你涂那么多干嘛?…嘶,喂喂,丫居心不良吧,弄来弄去的,究竟是伺机报复啊,还是趁机吃我豆腐?”

话多,事多,当属宝柒。

冷枭眸色微沉,真的想掐死她。

“明早上要是没消肿,就去医院。”

“啊,不要了吧?去医院我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啊?”一看他冷厉又认真的表情,宝柒知道他是认真的。可她不敢想象这玩意儿要是见了医生,人家会怎么想,怎么说?

“二叔…”

“二叔…”

喊了几句,眼看她的抗议无效,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她委屈的脸蛋儿蹙成了一团,又开始放低身段儿装怂蛋了:“二叔,其实,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咱做人得讲点儿良心不是?!”

冷枭眸色再黯!

一把拍在她小屁屁上,无视掉她泫然欲泣的脸蛋儿,将酒精和药膏这些玩意儿收拾好,又去卫浴间洗干净了手,等他再回来时,打了温水拿了毛巾,将她翻过来覆过去,给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身子。

整个过程服务周倒,但是冷着脸就是一言不发。

“二叔…二叔,你还真生我气了啊?”宝柒见状,觉得他对自己是真好,赶紧又凑过脸去软着嗓子哄他,“二叔乖啊,不要生气了。我错了,我错了嘛。我保证,以后事无巨细,全部都禀报给首长您知情,行了吧?”

冷冷哼了哼,枭爷沉着脸将她给收拾妥当了,又回到了卫浴间,等他再出来时才将她的身体摆好,然后自己上了床揽她过来,命令道。

“伤口好之前,不许洗澡。”

“呃,好的,我知道了。”乖乖举起二根手指头,见他说话了,她又开心了。

不过,这么仔细一想,她大概就知道为什么纹身的地方会发炎了。应该就是因为她天天洗澡打湿丶了伤口给弄的。纹身的伤口虽然很小,但再小它也是伤口不是?

但,那几天她大姨妈来了…不洗貌似也不行啊?

乖乖伏在他的怀里,她乱七八糟的想着,不敢再胡搅蛮缠了。

由于怕蹭到她纹身发炎的地方,冷枭给她清净干净后,不准她穿小内内睡觉。这让一直没有裸丶睡习惯的宝妞儿真心不自在。而且吧,那个地方刚开始折腾的时候是火烧烧的疼,现在平静下来又开始发丶痒。

煎熬啊!煎熬。

扭着身子,她不停在他怀里细声地啜气儿。

“吡!二叔,好不舒服啊。好痒,我得挠挠。”

“不许挠。”抓紧她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冷枭不管她怎么嚷嚷就是不放开手。

而且,一直闭着眼睛,不理会她。那意思像是就想让她受点儿活罪。

“真的,真的痒得受不了我,要不然你试试…”这痒,那痒,一处痒,百处痒。宝柒觉得自己这会儿浑身就没有一个好地儿了。手动弹不得,腿被他压着,她就只能用脑袋在他的脖子边上磨啊,蹭啊,像个小猪一般拱来拱去。

“忍着。”

没好气地斥责着她,但男人还是将她整个儿地揽到了自己身前,大手好心地在她背上轻轻挠动着,帮助她的睡眠。

又闹腾了好一阵儿,平静下来宝柒就舒服了许多,任由他在背上轻挠着,自己窝进他的怀里,不一会儿便神思飘浮,腿打开搭在他的腰上就睡了过去。

脊背僵硬着,男人低下头看着她不雅的动作,气血从尾脊开始冲了上来,胸腔里怦怦直跳动。要不是她真的睡着了,他铁定怀疑这小妖精是故意勾引他的。好死不死的,她光着身子的腿心正贴着他贲发的…

差点血崩。

呼了一口气,他又闭了闭眼。

妖精!

怕给她上的药膏被磨蹭掉了,他赶紧又咬着牙将她软团儿一样的身体挪离自己一点。

啪嗒,灯灭了!

暗夜,沉沉。

皱着眉头,他思索了良久,又开了灯,拿过床头的电话来,压着嗓子沉声吩咐。

“替我准备一套纹身设备,送到帝景山庄。”

姐妹们,来了来了!二叔发现纹身了哦,准备给77纹哦…你们懂的哦~哦哦,等二叔纹好后,漂亮的蔷薇花啊,是会有福利的。姐妹们,票票砸我吧!啊啊啊!

071米男人的拳头很硬——

有了枭爷温暖的怀抱,被痒痒折腾得受不住的宝柒竟然睡了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不用上课,睡到自然醒,小日子真美啊!

不过么,最美的事儿是人还没有睁开眼,就能听到床边传来男人熟悉磁性的声音。

“醒了?”

撅着嘴儿揉了揉眼睛,宝柒‘噌’地睁开眼睛微笑着望他。入目的男人,一脸的深幽阴沉,立马让她想到昨儿晚上那点儿不愉快的‘往事’,尴尬地摸了摸被他处理得干爽的纹身图案,心里隐隐冒着甜蜜味儿,她的嘴角噙满了笑意。

伸出手,第一件事儿,就是向他撒娇。

“二叔,早啊,抱抱我呗…”

拧着眉头,男人的样子冷冽异常,像是不怎么爱搭理她。可是,迟疑半秒就坐到床边,冷着脸将她从被窝里给拎了出来,惹得她笑着尖叫——

“喂喂,我受伤了。亲爱的,你对待伤残人士,能不能态度好点儿啊?”

小嘴儿里嚷嚷着,可是她却忘记了,枭爷本来就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大好人。

丫是个冷血动物啊。

冷蛇…

一念至此,她的汗毛又立了立,乖乖地耷拉着腿儿坐好,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算再出一张悲情牌,“哟呀,二叔,肚子好饿啊,有没有早餐吃啊?”

“饿了还磨蹭?”

狠狠捏了一把她晨起粉色的小脸儿,男人的面色不太好看,瞧那样子好像还愠怒未消。因此,宝柒咂了咂舌头,不敢和他争辩长短,一件一件接过他丢过来的衣服往自个儿身上套。

乖的要命!

其实吧,她不作怪的时候,还是一个动作麻溜儿行动迅速的好姑娘。

由于今天是周末,冷枭给她拿的是一套带着点儿韩范儿的蕾丝高领修身衣服,套上一条宽松柔软的打底裤,既避免了弄到她的伤口,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居家风情。

“二叔,你对我真好——”穿好衣服,神清气爽的宝妞儿扑过去就抱住他的颈腰,声儿软糯地说着,然后踮着脚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顿时越发舒畅了。

一个吻下去,瞄着冷脸儿的男人,像是面色缓和了?

嘿嘿,傻啦巴叽的,看着样子挺酷,姑娘一个香吻就搞掂你。

餐厅里,精致的餐桌上是冷枭为两个人准备好的早餐,两碗很简单很家常的番茄肉丝面。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妞儿坐下来捧着碗闻了又闻。接着,满足地呼了一口气,直赞二叔的手艺就是好,能把普通的面条做得这么地道。

微笑着拿着筷子,她扒拨着面条儿,就准备狼吞虎咽,用饿死鬼投胎的姿势干掉它。

可是,筷子习惯性地在碗里搅拌了几下就受了阻,她愣了愣,挑开一看,发现碗底下还有别的内容呢,面条的下边儿,男人还给埋了一颗白生生的煮鸡蛋。

嘿嘿一乐,她呼啦啦吃了一口面,又瞄向冷枭的面碗。由于没有看到他的碗里有鸡蛋,于是含糊着嘴巴冲口就问:

“你没有蛋吗?”

然而,男人不仅没有回答,还用一种特别诡异的眼神儿盯着她。

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宝妞儿停下吃面的动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洗过下来的,没有东西啊?好吧,她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狐疑地望着他,她又补充地问:

“喂,你看我干什么啊?我问你呢?你下面没有蛋吗?”

眉头微跳,枭爷冷着的面容未改,冷冷地说:“有,两颗。”

“啊?两颗…”宝柒张着嘴儿,正想往他碗里挑看。却在筷子伸出的刹那反应了过来。艾玛,这话里有语病啊?!顿时,她的脸帽儿胀得通红。

禽兽,闷骚,流氓!

小心肝儿,想到与蛋有关的东西不由得‘扑嗵’了好几下。不过么,即便再害臊,她也是hold住的姑娘,抿着唇清了清嗓子,她若无其事地埋下头去继续吃面,‘哧溜’地吸了一口,笑眯眯的揶揄。

“怪不得你碗里没有,原来蛋都藏身上了。”

“小流氓!”

手指微屈伸过来,男人一个响亮的爆栗便敲在她的脑门儿上,乐得宝柒捧腹大笑。

“哈哈——”

一开心,她又口不择言了:“二叔,其实吧,此蛋与彼蛋,这两个蛋玩意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两个都是能生嵬儿的。一个能孵化出鸡仔儿,一个可以制造出孩子…”

不得不说,宝柒是有才的同学,这么高深的生物科学研究理论,也亏了她在吃面条的时候都能想得出来。冷枭看着她得瑟得不行的小模样儿,索性不搭理她,优雅又迅速地吃完自己碗里的面条,再静静坐在旁边等着她吃完了,才唤了兰婶儿进来收拾。

吃饱喝足,笑眯眯地抹干净嘴,宝柒非常愉快。

其实,小姑娘可有心眼儿了。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像早餐这种事儿,男人完全可以让兰婶儿来准备的,哪里轮得到他亲自动作。不过,几乎每次跟他在一起吃饭,他只要有时间都是自己亲手,这说明了啥?说明他关心她呗。哪怕他这会儿还在为了昨晚上那件事儿生她的气,但还是给她煮了面条。

额,当然,还有蛋。

表面上来看吧,她是他的小奴隶,他是她的大将军王。说白了,她才是那只吃掉老虎的猪,小奴隶的外表享受着大将军王的待遇。而那个大将军王呢?瞧着一派骇然的冷漠,私底下,丫干的全是奴隶的活儿。

哈哈,小丫头得瑟上了!

不管是自我安慰还是事实如此,总之她这么一想,双只大眼睛‘嗖嗖’发光,彻底、完全、直接性地忽视掉了他冷漠的俊脸,不要脸不要命地缠上了他的胳膊,嬉皮笑脸地问:

“二叔,你今儿还要去部队么?”

“有事?”

对于他冷冰冰不带感情基调的声音,宝柒已经习惯了。舔了舔粉嘟嘟的嘴唇,点了点脑袋。

“是这样的,今儿不是周六么。我想去医院看看结巴妹。你是知道的,那件事儿我心里一直挺内疚的。这都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她好点了没有,我每次给她打电话过去,都是她老妈接的。可厉害了,我都不好问什么。”

低下头,冷枭的视线落在她灵动精致的漂亮脸蛋儿上,看着她眼巴巴企盼的样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见状,宝柒接着游说:“那啥,二叔,我用不了多久时间的。这样吧,你把我甩过去就去上班?”

一句话说着,眼皮儿飞快地眨巴眨巴着,样子看着忒搞怪。

男人没有回答她,但是却伸手揽了她的腰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去。接着,拿过旁边的电话就打到了红刺总部,神色平静地交待着今天的工作。

坐着他的身边儿,宝柒撑着手肘看他一脸严肃的冷峻侧颜,心里揣测着想:这厮的火气儿似乎又小了几分?于是乎,心里更加认定,对待二叔这种具有野兽性凶猛特型的纯攻击男人,还是得来软的。

咳!四两拨千斤,也是个技术活儿。

事实上,甭管他的样子有多冷,有多凶,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好像还真的很少拒绝她的要求。

思忖间,男人的电话讲完了,目光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走吧。”

“OK,走嘞——”笑着起身,宝柒不期然望了望自个儿有点儿居家的穿着,小声儿问:“我要不要换套衣服再去啊?这个瞧着有点儿二。”

“你去相亲?”

看到冷冰冰的男人,听着他冷冰冰的言语,宝丫头委屈地撇了撇嘴,继续装出一副小媳妇儿的委屈劲儿,小心翼翼地由着他拽了手往外走,由着他拿了外套给她穿上,拿了围巾给她围上…

心里,其实一阵阵闷笑,半点儿憋屈的感觉都没有。

她觉得吧,有时候二叔也真够傻的,他觉得自个儿挺爷们儿的,天天对着她凶得不行。事实上呢,摆明了他就是她的全能小奴隶嘛。

这么发展,他早晚得成妻奴吧?

妻奴?!妻…不敢想。

晃了晃脑袋,她赶紧打住——转而又想,要是他知道面前这个委屈得低头顺眸,耷拉着脑袋的小姑娘心里流氓又无赖的小心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抿着嘴偷乐谱着,宝妞儿思忖间已经被他半搂半抱地弄上了车,窝在了他的怀里,一路被他搂着腰,捏了胳膊地安置在他的胸前,一路往医院驶去。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车上她并不爱折腾,就喜欢这样靠着他,由他抱着暖和着,觉得心里挺满足的。

其实宝柒觉得自己不仅人长得简单,人生的规则也挺简单。

自从遇到冷枭后,她的第一理想,已经由钱转变成了他。能和他呆在一块儿,即便他一辈子不说爱她,不说喜欢她,甚至他们也没有婚姻,只要他能就这样呵护她,大事儿上关心她,小事儿上依着她,一辈子就对她一个人好,她就满意了。

简单吧?

…好吧,其实丫这要求还真不简单,复杂到基本上涉及了每一个女人的梦想。

一路平静,骑士十五世里,温馨得暖意氤氲流动。就在宝柒被男人捂得像只小猫一样半眯半闭着眼睛,差点儿睡过去的朦胧状态中,汽车停在了解放军总医院——

交待好陈黑狗,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住院部的楼。

没有想到,一进小结巴的病房,就看到她的父母在忙着为她收拾东西。而她已经换下了军总医院的病号服,装了一件素淡的外套,显得脸上又憔悴又苍白,精神头儿看着也颓然得不行。

哟,这是怎么了?!宝柒心里一悸。

看到他俩进门儿,结巴妹便红着眼圈儿迎了上来,“七,七七,你,你们来,来了?”

心里紧了紧,宝柒紧紧握住她的手。

“亲爱的,你这是要出院了啊?你身体都恢复得咋样儿了?”

“呵,呵呵,没,没多大,大事儿了。回,回家,家养着。”垂了垂头,结巴妹想了想,又摇着头小声儿地说。

这姑娘,真是个好脾气的。

不管她经过了什么事儿,始终都是这么一副腼腆的笑容,简单干净的小脸儿,并没有被那一颗穿过胳膊的子弹破坏掉。而她和宝柒两人之间的友谊,更没有因为这次意外事故受到丝毫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