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带着采采出去:“今天练琴了吗?”

“还没呢。”采采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妈妈,那个叔叔弹琴真的比你还要好听吗?”

明月见采采还纠结这个呢,于是蹲下来,对她说:“你知道有个成语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意思就是这样,你觉得妈妈弹琴非常好听,但是也会有人比妈妈弹的更好听,妈妈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采采点点头,好像有点懊恼。

明月帮她理了理小辫子:“妈妈和爸爸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们,但是爸爸妈妈不是超人,也做不到全世界最最厉害的人,你不用觉得失落,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好吗?”

采采抓了抓头发:“我还是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明月轻笑,抱了抱她:“他真的是很厉害的人。”

很快就到了开饭的时候。

陆家的餐桌礼仪很周全,虽然平时人很少,但明月对包包和采采的要求也变得严格很多。但是今天包包觉得很意犹未尽,边吃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明月开始还在忍耐,后来终于忍不住:“包包,吃饭的时候不能随便讲话,你忘了吗?”

包包吐吐舌头,偷偷看了一眼Janus,拉了个垫背的:“但是Janus也在讲话啊。”

“因为你一直一直找他讲话,他没有办法才回答你的。”明月说,“先吃完,吃完饭再说。”

包包冲她做了个鬼脸,低头扒拉饭,吃的比Janus还要快。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包包目光炯炯地看着Janus:“我吃饱了,你吃饱了吗?”

Janus还没说话,包包就又大声说:“吃完了我们上楼弹琴给姐姐听啊!她好喜欢弹琴的!”

采采听了眼睛一亮,保持着抬头看Janus的姿势,手中筷子却不停的往嘴里扒拉米饭。明月忍不住说了句:“采采,慢点儿吃,嚼一嚼,不然米饭不好消化。”

Janus看了她一眼,对采采说:“慢慢吃,我们不着急上楼,我还没吃完饭呢!”

吃过饭Janus带着包包和采采上楼去琴房,明月在厨房吩咐晚上熬碗醒酒汤,说自己要带走,然后上楼去衣帽间拿两件衣服。

一上楼梯就听到琴声叮咚,包包大声地笑。

她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心里都是柔软喜悦。

到了现在,只要两个孩子都好,她就无所畏惧。

后来到了包包睡觉的时候,他拉着Janus的衣角死活不肯不松手,一双眼睛小鹿斑比一样地看着他:“你不要走好不好?”

“但是我晚上也要回家了啊。”Janus摸包包的脑袋,“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包包嘟着嘴巴摇头,一脸委屈。

Janus举手承诺:“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周末也会来陪你玩,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包包乖乖地点头,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眼泪。他哭着哭着,越来越伤心,索性放声大哭。

Janus抱起他来哄他:“我陪你睡觉好不好?给你讲故事!”

包包哭的抽抽噎噎:“那你不要走。”

“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家,可以了吧?”Janus不想骗他,“这里是你家,你有爸爸有妈妈,我就算住下来也不可能住很久的。我们以后还会见面,你不要难过好吗?”

包包还是一抽一抽的,看了他一会儿,嘴巴一扁,又是要哭。

最后Janus抱着他去哄他睡觉,今天包包精神特别好,听了三个故事还要听其他的,最后还是Janus抱着他,轻轻拍他的后背,慢慢哄的睡着了。

明月从采采卧室出来,推开包包的卧室门,就见包包趴在Janus肩头,小屁股撅着,已经睡着了。她帮Janus一起把包包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两个人蹑手蹑脚走到外面去。

一出门Janus就跟她道别:“不早了,我先回去。改天再来陪包包玩。”

“他很喜欢你。”明月浅笑,“无论我们之间怎么样,包包对你的友谊是真实的,对吧?”

Janus笑起来,边下楼边说:“那是当然!我走了啊,明天见!”

说完没再在一楼停留,径直往门外的停车处走去,背朝着她,对她挥了挥手。

送走了Janus,明月带好了醒酒汤,叫了司机送自己到陆一辰那里去。

这么久了,她居然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不知道,现在告诉他,还来得及吗?

.

陆一辰应酬的又是很晚,好在明月从家走的时候也有点迟了,倒是并没觉得时间过的如何慢。她在脑海里组织了千万句话语,见他回来,却突然又有点说不出来。

他今天倒是没怎么喝酒,整个人还是很清醒的,所以他一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在发呆,于是走过去摸了一把她的脸蛋:“想什么呢呆呆的?”

“想一件重要的事。”明月说,“一时间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这么重要?”陆一辰边擦头发,边随意地跟她聊天,“想到哪里说哪里就好了,跟我说话,还需要组织语言吗?”

“那我就直说了啊!”明月想了想,还是狠心说,“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太信任向渊?”

他擦头发的手都没停:“怎么了?”

“我这次回国之前,是跟向渊联系过的。”明月咬了咬唇,觉得自我剖析有点难堪,“当时我心里其实挺矛盾,我又想回来看看你,又觉得自己应该恨你,所以又有点想毁掉你。反正就是……很纠结的心态。”

陆一辰闷闷地笑起来,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你要凭什么来毁了我?□□吗?”

“乐什么乐啊你,真讨厌!我跟你说正事儿呢好不好!”明月嗔他一眼,“向渊跟我说,CMI做事不太干净,我只要回来取得你的信任,然后从你这里拿到原始账簿……他就能让你被警察绳之以法。”

陆一辰瞥她一眼:“于是你就回来了?目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让我迷恋上你,然后把账册交给你?用夏晨的身份?”

听他这么总结,明月挠了挠脸,觉得自己好像是想象的挺美好的:“大概也有点这个意思吧,现在想想好像我是挺愚蠢的哈。”

陆一辰都被她逗乐了:“岂止愚蠢啊你,简直自信心爆棚啊!你就那么确信我会迷恋上夏晨啊,再说,夏晨跟你长的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像,你打算怎么跟我解释突然又变一样了的这种事?最主要的是……就算你本人回来,我接受不接受还是两回事儿,你居然也敢就这么回来?就这智商还想跟我玩复仇?”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0

“就这智商还想跟我玩复仇?”

“我今天跟你说这事儿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明月被他逼问的简直要羞愤而死,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呐我就是自信心爆棚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还不照样是我的!嗳呀……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忙的要死呢还非要跑回家就为了睡一觉,结果劳师动众劳民伤财的,不是瞎折腾啊。”

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戏谑地看着陆一辰。

他脸皮厚,把毛巾随便一扔,整个人大大咧咧地靠在床头,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啊,也不知道是谁现在天天跑来侍寝,啧啧,复仇这种巨大的任务,大概某人也就做成功了色诱这一条吧。”

她扑过去:“臭不要脸!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他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说你笨呢,你果然笨的够呛。向渊说什么你信什么?我告诉你,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那时候你还没回国呢,有天我无意中得了消息说那个小钢琴家身边有个女人,长的特别像你。我一看照片,别说,还真的挺像。我那时候一直不服气,怎么好端端的人突然就车祸没了呢?脸都撞成那样了根本看不出来原本什么样,光凭个身份证有什么用啊,那搞不好是夏晨死了呢。我就这么想着,自己又没空亲自出去,就打发向渊联系你,先把你弄回来,亲眼见见再说。看来向渊还挺会抓你弱点的,居然想到这种馊主意,也就糊弄糊弄你好使。”

明月简直目瞪口呆:“我说陆一辰,你这人真是绝了啊,最开始你就怀疑回来的是我,还那么对我,头次见面我都快给你吓死了!”

他嘴角一勾:“你这些年这么对我,我不狠狠收拾收拾你,能出了我心里这口恶气?再说了,我见你生活的挺好的,心里就更不平衡了,干嘛要我一个人憋屈,你跟个男人整天混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我当然得捏搓捏搓你,捏搓满意了,我再把你弄过来好好疼疼,也算是打个巴掌给颗枣,咱们扯平了。”

“那万一要回来的真是夏晨怎么办?”明月问,“也是捏搓圆了给你吃?”

陆一辰瞪她:“我有那么饥渴吗?”

“那反正长的也差不多……你第一次那么对我,我还真以为你把我当成夏晨给强了。”明月声音越来越低,“不是说有钱男人兴致来了都那样吗,反正灯一关,你也看不见长什么样。”

陆一辰嗤笑:“我是一般男人吗?”

“那倒是……”明月想了想又点头,忍不住想笑,“你不是还说这几年都单身么,啧,真是辛苦你了陆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居然缺女人……”

说着她真的笑出声来。

陆一辰捏着她的下巴,真是要恼羞成怒:“你还敢笑我?这怪谁?”

她抿着嘴,吭吭吭吭地笑,憋的很努力的模样,一张脸都快憋红了:“怪我怪我……真的怪我……你松开我点儿,会痛啊……”

她边笑边扭着身体想让他松一松手,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婉转,软软糯糯地像是撒娇。他被撩拨得心头火起,恨不得咬她一口,盯着她的脖子和脸蛋看了半天舍不得下口,她又一个劲儿求饶,声音呢喃惹的他全身都热,最后忍不住扑过去亲她的唇,把她连人带声音都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真是要命。

甚至连他自己听到她这样的娇声曼语,都会觉得嫉妒自己。

想疼爱她,娇宠她,惯她惯到无法无天。

想把整个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这样的……需要她。

半夜陆一辰睡不着,慢慢地婆娑她的肩膀。她被他拍的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人又累,挣扎着记起之前的在说事情:“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考虑啊。我不是挑拨你跟向渊关系的,只是正好遇到事,我不想你受伤害。再说了,之前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呢,要不是你公司最近遇到事儿,我还想不起来呢……”

“我知道的,你放心睡吧。”他吻了吻她,“我心里有数。”

她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像小动物蹭主人一样:“那就好……”

话还没说完,人就睡着了。

真是累坏了。

陆一辰脑子其实很清醒,或者说,这一天突然到来,他竟然有点难以入眠。

他不是圣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当然也希望得到全心全意的对待。他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明月回来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他用了最大的耐心,等她主动来翻这一张最后的底牌——他等这一天,真的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甚至快要到了坚持不下去的地步。

偶尔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自信?

偶尔他也想当面问她,是真的嘴里说说忘记过去,还是能真的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她居然轻描淡写地说“要不是你公司最近遇到事儿,我还想不起来呢”?

原来都是他心思太重,于她,那些真的已经是过去了。

他真是想要放声大笑了,心里的欢喜,要如何对人说。

她生活的如此简单,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讨厌他的时候抽身而走,想念他的时候就回来。那些心底的刺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被抹去,她竟然还能去相信人,还敢去爱。

比起他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陆一辰简直要嫉妒明月这样简单的人生。

他轻轻翻了个身,看着身边已经睡熟的人。幽暗的灯光里,她白皙的脸上好像被打了一层柔光,两排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他想起她作为嘉宾的那场演奏会,他坐在台下,满心满眼全是她。

那个时候,心痛的感觉如此强烈,隔了这么久再次想起来,还会觉得心口剧烈的痉挛。

想靠近又不能确定,想爱她却连是不是她都不能确定。

失去一个人的痛苦折磨,他不想、也不敢再去想。

陆一辰毫无睡意,但是真的很晚了,明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抬手拧灭了所有的灯,在黑暗中搂住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1

容埠最近关于宜家花苑的传言很多,特别是关于补偿业主的内容方面,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负面内容比较多。CMI的公关部门在全力以赴扭转局面,陆一辰本人则把重点放在资金来源。

毕竟有钱才是硬道理。

这天中午他在丰园陪人吃饭,中途出来透透气,在走廊上碰到了梁若琳。

说起来,自从向渊跟梁若琳订婚以后,他还是头次见她。梁若琳笑着跟他打招呼:“好巧啊陆总。”

天已深秋,她还是穿着裙子,虽然穿着长筒靴子,但是看起来就觉得很单薄。陆一辰眼神在她身上一滚,瞬间就想起明月早上起床的时候冷像只兔子似得哆哆嗦嗦……想到明月,他的眼神也柔软了些:“你好梁小姐。”

丰园每一层都有两个开放的休息室,放着沙发,供各位客人出来透气的时候小坐休息。今天的客人里有几个特别好喝酒的,酒品也不怎么样,极其难缠。他被灌的太凶,这会儿出来透气就已经觉得开始有点酒气上头,于是靠着一个沙发坐下来,手撑着额头缓解一下。隔了会儿一抬头,对面坐着梁若琳,似笑非笑地看他。

他心底其实很不耐烦:“梁小姐还在啊,那我先失陪了。”

“陆先生。”梁若琳慢条斯理地说,“听说CMI最近有点经济状况,请问你需要帮忙么?我现在手里还有点闲钱。”

陆一辰嘴角微勾,回身看她:“谢谢梁小姐好意了,我倒是还没逼的那么紧,谁的钱都会要。”

梁若琳脸色变了变,看着他的目光含着怒气:“你总是这么让人讨厌!”

他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外走。

突然他背后一阵声响,紧接着梁若琳冲到他身后,张手环住了他的腰。她整个人都贴在陆一辰的后背上,声音从他腰旁传来:“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梁小姐,你松手。”陆一辰的声音不带感情,“请自重。”

“我不我不!”梁若琳几乎是在喊了,“明明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我斗不过梁瑾瑜是我没他有手段,但是我也不是穷的过不了日子,你不是最近缺钱吗,我愿意把我的都给你,帮你过了这段,那个女人能给你什么,帮你做顿饭吗?给你生孩子?她那个小琴行都是你出的钱呢!她会的我什么不会,你为什么就不能看一看我!”

陆一辰手搭在她手腕上,稍微一使劲就掰开她的手,他顺势将她往后推了一把,推的她离开自己。然后他掸了掸衣摆,居高临下地看她,目光里都是厌恶:“梁小姐,不管你跟向渊是基于什么情况下的订婚,起码现在你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你要不要名声我管不着,向渊还要脸呢。再说了,我跟明月是领过结婚证的,我现在可是已婚,你这么光明正大勾引已婚男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梁若琳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看着她,眼神几乎就要是看可怜鬼的同情了:“因为她,从来不会做出你现在做的事情。梁家不是一向吹嘘说自己是贵族家庭,子女们受的都是贵族教育,看梁小姐的表现,我真是对梁家的贵族式教育非常怀疑。”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见不上爸爸,斗不过哥哥,连喜欢的男人都讨厌我!”梁若琳嚎啕大哭,“我再矜持又有什么用!反正你们都不喜欢我!”

她情绪崩溃,声音太大,已经有服务生远远地看过来。

陆一辰招手朝那个服务生示意,对方很快过来,问:“需要帮忙吗陆先生?”

他朝坐在地板上痛哭的梁若琳努了努嘴:“她情绪失控,你们带她去缓缓,打电话给梁瑾瑜家里让他们来接人。”

服务生走过去安抚梁若琳,试图扶她起来。她甩手打开那个服务生,几乎是在咆哮了:“滚,滚开!别碰我!”

陆一辰不想多停留,转身就走。

才走几步,腿又被扑上来的梁若琳抱住。她现在形象全无,裙子本来就不是很长,现在她几乎是坐在地上,裙摆快要褪到大腿根部,整个人扑在陆一辰腿上,不肯松手。她哭的妆都花了,抽抽噎噎地说:“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现在唯一能挽回的就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陆一辰强忍住自己想踢开她的冲动,瞪了眼旁边的服务生,目光凌厉:“愣着干嘛?叫几个人来送她去医院,她喝醉了。”

丰园的服务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在陆一辰开口的时候,对方已经用对讲机叫了人来。陆一辰话音刚落,远处就跑来几名服务生,都是大男人,轻易卡开梁若琳跟陆一辰,半强迫地要带她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梁若琳大声叫,“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年纪大的大概是领班,一把捂住梁若琳的嘴巴,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把她送到旁边人的手中,然后轻咳一声跟陆一辰道歉:“对不起陆先生,梁小姐喝醉了,冒犯了您。我们先处理一下这边,晚点过去给您赔礼道歉。”

陆一辰摆了摆手:“你们处理好就行了,我跟长昊熟,不用专门过来了。”

那领班朝他行了个礼:“那您需不需要换件衣服?您这件晚点洗了,会帮您送到府上的。”

“不用。”陆一辰不想多留,转身走了。

梁若琳被服务生们箍着,眼看着陆一辰走远了,呜呜地挣扎。那领班走到她面前,也行了个礼,姿态恭敬,语气却不怎么样:“梁小姐,这是丰园,不是谁都能撒泼的地方。请吧。”

说完朝身边几人示意,拖着梁若琳往外走。

这边梁家接到电话,说梁若琳大闹丰园冲撞了贵客,请派人去接梁小姐。梁瑾瑜不在家,杜思同听了也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就上楼了,管家想了想,只能自己亲自去接,路上给梁瑾瑜打电话说了情况。

梁瑾瑜听了冷笑:“她去找陆一辰了还是找向渊?”

“是陆总在那。”管家说,“丰园打电话来,语气真是不太好,大概小姐真是闹太大。”

梁瑾瑜捏着电话线,勾了勾唇:“你去接她回去,锁屋子里别让她乱跑。然后去帮她去办手续,尽快送出国去吧。整天留在容埠丢人现眼,她丢的起人,我还丢不起呢!”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应了声:“是。”

翌日,梁若琳被梁瑾瑜软禁在家,但她在丰园怒斥陆一辰始乱终弃一事见报。

写的真是极尽想象:梁若琳对陆一辰情根深种,却惨遭对方抛弃,甚至为了以绝后患,逼她与向渊订婚。向渊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在CMI完全是陆一辰的傀儡,连女人都只能接陆一辰玩剩下的。

CMI掌舵人品性如此难以让人信任,就怪不得企业也能做出违约却不肯承担责任的事情了。

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向渊指着杂志对陆一辰说:“梁瑾瑜真是忒不要脸,自己都快要弑父杀妹了,居然还有心情来落井下石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