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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敢尔!竟给老夫下毒!”

望月笑嘻嘻伸出素白纤细的手,“看脚!”向他挥出一拳。

对方连忙向下看去,结果回他的,却是少女的一掌拍胸。

“霜寒抱月!”

是这位舵主所练武功中的其中一招。乃是一门拳法的名字。

舵主一惊,又手忙脚乱去挡,结果,这小妖女刀砍了过来。

舵主震怒,“你有完没完?!”你喊的招式就没有一个是对的!

望月似笑非笑:当然没完了!

连与这位舵主斗了上百招,打得昏天暗地。越往后,望月也越疲累。毕竟她的内功才重新拾起没多久,这么一直打下去,先输的必然是自己,得寻个机会了。显然舵主也知道这个道理,越往后打,越是打得无所顾忌,一拳又一拳地会出去,天崩地裂,纵横无畏,逼得少女的刀气破开,只能躲闪。

望月自是知道自家本事,越是艰难,越是冷静。然此时,再冷静也无用,她额上,慢慢渗出了细汗。

体内真气越流越快,望月有几分想走的意思了。这一次,是她想走,对方却看出她的破绽,不肯放过她。招式越来越密,让她疲于应对。场中之象短短几刻,就瞬息万变。脚下是望月方才杀了的两个普通弟子,然而就这一个舵主,就让望月举步维艰了。

望月心中后悔: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望月后退间,对面舵主一提起,铺天盖地的拳法成了叠影,向少女压制而来。少女无力地靠着树,想要躲闪,然而在这般阵势下,提气都很困难,一眼不眨地看着那拳法形成的残影落到了眼前,面白如纸,动也未动。

变化发生在刹那间。

忽有一片叶子从身靠树后飞出,飞向了拳影中。

对面残影烈烈生风,骇得天地失色,然这样一片翠绿欲滴的叶子强入局,像是水中溅起的涟漪般,竟破开了阵。

无声无息,没有任何阵势地向前。

这片树叶,穿过拳风,飞入了舵主的怀中。

望月白着脸,看对方凶狠的表情微僵,一动不动,眼睛维持着不可置信的圆瞪神情,身子直直向后倒去。

让望月奋尽全力也杀不掉的舵主,竟被一片树叶所杀!

死的这么突然,又这么痛快。

这样的武功,要是换到自己身上,根本无力躲开的。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了少女的脖颈,将她向后拖去,拖得她脚步一踉跄。

望月身子紧绷,手中握着的刀正要挥出,来人袖间的清新气息掠入鼻端,她一顿,放松了身子,欢欢喜喜地上手拽住此人的手臂,转过了身,整个人埋入他怀中,仰脸看他的俊美容颜,“杨清!”

是啊,这个林子里,除了有她,还有杨清。

她刚入密云林,就这么大杀四方,恨不得所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不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找杨清吗?

她找不到杨清,可以让杨清来找她啊。

杨清果然来了!

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呢。

她仰着脸看他,觉他真是好看。

她惊喜,“你穿黑衣,身材真好!”

青年云锦劲衣,肩宽腰瘦腿长。

她深情,“你好像瘦了些呢。”

青年脸色微白,束着的乌发有几绺从玉环中垂散,贴着面孔,清冷又禁欲。

她继续,“你”

杨清伸手,将她的嘴捂住,“别说了。跟我走。”

打断了她的深情告白。

将少女提在怀中,一纵而上,在雾林中快速穿梭。此中之快,欲落即起,足尖几乎不曾哀物,两旁树影纷纷被抛之身后,变得很模糊。那些追杀在后的敌人,也都暂时追不上他们。

望月被带得头有些晕:杨清轻功太好了,被他带着走,感觉嗖一眼,十几丈就没了;再嗖一下,好像甩过了几个目瞪口呆弯下腰布陷阱的教徒。

连鸟都没有惊起来,两人的残影已过。

飞鸟惊鸿,也不过如此吧。

原本还为自己耍弄舵主时的轻功沾沾自喜,情郎这么厉害,望月被打击得怀疑自己是否是蠢材——觉得自己越是练武,越是跟杨清的差距大呢。

杨清一路带她行走,中途又接连与几人动手。望月看出他也受了伤,招式有些缓滞。她也不敢说什么,唯恐打扰了杨清,只能全力配合。终于,杨清带她到了一处树洞,把她往其中一推,跪坐在了她对面。

低头,青年吐口胸中浊气,将口中的血腥之气咽了下去。

一壶清水递到了他眼皮下,伴随着少女的声音,“喝水。”

杨清抬眼,看了她一眼。真的,望月从包袱里,掏出了一牛皮壶给他。打开,水居然还很多。

杨清接过水壶,喝了口水,润了下破皮的嘴唇。他被困在这里数天,当真是好久没这样痛快饮过水了。

但这还没有玩。

望月又掏出一油纸包给他,“红烧鳜鱼。”

揭开油纸包,香气四溢。

杨清抬头,半晌无言。

望月以为他担心,就道,“很新鲜的。今早才在酒楼打包的鱼。”

筷子也送到了他手里。

望月这么热情地看着他,目中期盼,杨清就低头,夹了口肉。

他也确实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饭了。

又一包油纸包在他面前摊开了,“早上买的包子,有些凉了,不过当时吃起来觉得挺不错。你尝一尝?”

杨清:“”默默看着她背着的包袱。

望月又从包袱中掏出了一包鸭脖,讨好地送到他面前。

再一个牛皮壶取出,少女解释,里面是绿豆汤,因为天热了,买来降暑喝的。

杨清目中敛去初见她的复杂之色,现出了笑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后颈,将她亲昵地提入怀中抱着,温声,“你是出门过节吗?你的包袱是百宝箱吗?怎么这么多吃的喝的?”

好久没有见杨清。

一见到杨清,被他的美貌冲击,望月被迷得晕头转向;现在他再一抱她,望月觉得身子都酥软了,被他抱在怀里,就不想离开了。

杨清问话,望月很高兴地回答,“因为我听说你被困在这里了啊。觉得你会很饿,很渴。山林里全是人,你又不好捕食。我要给你带些吃的。”

杨清望着她,微笑,“真是个聪明懂事的姑娘。”

望月便笑得更愉快了。

她坐在他怀中,闻着青年身上的气息,想周身每一个紧绷的毛孔,终于舒缓地透气了。

她想,我的选择没错,我果然是好喜欢杨清的。看到他人,心里就忍不住开出了花。

她从油纸包中取出鸭肉,一块块撕下来,喂给他吃。杨清并没有躲,真就着她的手,吃了几块。问她饿不饿,望月想了想,“你喂我。”

杨清今天特别的好说话。

低头看她一眼,含笑道,“好啊。”

两人就呼吸喂着,躲在树洞中,吃了半天。

杨清选的这个树洞是天然形成,往里面一坐,很难被人发现。想来这几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望月眼尖,看到他眼中的疲惫,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愈发对他温柔。

难得的气氛良好。

没有提起之前的争吵。

不再冷战。

杨清也不再跟她说“你真是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多么好。

恨不得他得了失忆症,把她的不好全部遗忘,就记得她的好!

杨清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摇头,“不吃了。”

望月理解:空腹饿了几天,现在突然大鱼大肉的,他当然吃不下。

她低头收拾油纸包,往自己百宝箱似的包袱里塞。不知杨清垂目看着她,目光若有所思,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意。

望月翻自己的包袱时,忽然又在其中找到了一枚男式发环,想到是自己过来时,路上买到的。衣服之类的买下来很重,但是发环这么轻,她就买了下来。望月转身给杨清看,“你看我给你的唔。”

她转身时,青年突然凑上来,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上来。

将她撞得往后靠着,整个人缩在树洞中,被俯过来的青年完全罩住。

暗光中,只看到他温润的面孔。

呼吸吞咽间,感觉到他亲吻的细腻温柔。

挑着她的下巴,一个甜腻长久的热吻。

吻得少女眼角发红,揪着他俯下来的衣衫,头晕眼花。

他亲得也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准备他的热气扑过来,混着男人的体汗,真是好闻又像火,又像水当然是很喜欢可是感觉喘不过气了好想推开他换口气啊然而舍不得不行,憋死她也要把这个吻亲下去。

杨清难得主动啊。

是唇齿相缠的舌吻啊。

突然是突然了点,可是激情四溢,不能太美味!

杨清忽而退后,抚着她的鬓角,忍笑,“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都翻白眼了要换气你就说啊,这么憋着算什么?”

“你眼力真好哦,连我翻白眼你都看见了。”

杨清低头,嘴角的酒窝小巧深陷。

这个小姑娘太可爱了,亲吻亲到翻白眼也不肯主动放开。除了她,也没谁能做到了。

真是没想到她会来。

原以为望月做的最好决定,也就是在他回去后,谢谢他为圣教做的事,并向他保证,绝不因为原映星而放弃他。他绝不会是那个将就的选择。然而望月主动来找他了

是了,她是个行动派。

他不知道望月对自己的感情,比自己以为的要深。

他一直以为,望月就只是迷恋自己的脸而已。虽然被他引导着往深里走,可应该也没多深。然则,望月给了他惊喜。

惊喜中,又透着担忧——密云林中的情况,他不想让望月跟着冒险。望月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却要跟着他冒险。

杨清伸手揉着小姑娘的发,心中想该怎么保护好她。

然而望月一把将他的脖颈拉了下来,再次亲上他嘴角,还温情款款,“清哥哥,你见到我从天而降,有没有些别样的欢喜?”

她的双腿,在他跪着的腿边摩擦。

杨清:“”

镇定地将她的一条腿,从自己腰上推下去。

杨清说,“什么叫‘别样的欢喜’?”

“就是比如说,惊喜万分,情难自禁,想要推倒我,”望月说的煞有其事,“一定是有的吧?你看你都主动亲我了。你肯定情难自禁了。来吧,不要害羞。”

“来什么?”杨清问。

“睡了我啊。”望月责怪地看他一眼,埋怨他不解风情。

杨清:“”

他扶额,叹口气,再次将望月磨着自己的腿拉下去,低头笑不停。

半晌,他才凑前,亲了亲她的面颊,有些无奈又叹气,“阿月,我只想跟你谈一场精神层面的爱情,你却一直想上了我。”

望月:“”

听她的情郎叹息着吻她的眉眼,“我想跟你谈感情,你只想跟我谈色情。”

“”

“我想发展正常的关系,在你这里,满脑子又只有性关系。你就不能有深度一些吗?”

望月半晌,“”

然后,她的袖子被人掀开,一股淡无味的米分末被杨清翻了出来。

望月大惊,正要提醒,结果她自己先吸了进去。

杨清却是无恙,在米分末被翻出来后,他就闭上了气。

杨清低头看大惊失色的少女一眼,再次失笑,“我就知道。你连这些迷药都不放过。”

“想拿这些来算计我。我却只能让你自己被算计了。”

他低头,亲一亲她的鼻尖,“阿月,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伸手,点住了她身上的穴道。

暗夜中,青年温柔地看着她,“我不能让你为我以身犯险。”

看望月张口要反驳,他说,“你好好地进来密云林,再好好地出去。我不管怎样,你就伤心一两分就可以了。不必多想我。”

“不会的,”望月答,“你要是死了,我就为你报仇。这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杨清的一腔深情被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