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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情,谈上床?

我都不想跟望月这样,我会想跟别人这样吗?

他慢慢说,“路师侄,这种话,我当没听到,你也莫提了。”

转过身。

路萱萱身子虚软,靠在树干上,仰头,双目湿润地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喊了一声,“你不怕你和杨望月的关系被世人知道吗?”

杨清回头,微笑,“你试试。”

路萱萱:“”

杨清神情淡然,笑容平缓。她都看不出,他是在威胁她,还是示意她可以去试试。然而杨清终是不回应她,一点机会都不给她。路萱萱最后的希望告破,那个疯狂的念头,再次在脑海中喧嚣——是你不选我的!那我就要毁了你!

正道这边,绝对没有师叔和师侄搞在一起的到底!你会让云门蒙羞,会害云门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

当你最狼狈的时候,就是我得到你的时候了那时候,你已经不是我高高在上的师叔了。我就可以、可以

路萱萱终是只看中杨清的美色,对杨清这个人,实则一点都不了解。她性格偏执,恶意满满,自小顺风顺水,想要什么,师父师兄们都会给她。她没有尝过被拒绝的滋味,她什么都不缺。唯独对杨清这个男人,一直可望,一直不可得

杨清回去后,见苏铭正在跟望月说话。

苏铭正将望月拉到没人的地方,忍耐片刻,壮士扼腕般道,“杨师妹,你真的会连累我师父。不如你留下来,不要回山了。你们再想别的办法,但是师叔师侄这个辈分,你真的不能要。”

望月从云门到山下,不止一次被人劝过这个问题。

她有些迷茫:这个事,问题真的很严重吗?

她是为了好玩,为了追杨清,才进云门的啊!

不管是师叔和师侄,还是师父和徒弟,在她眼里,只要没有血缘关系,都没什么区别啊。

但是沈长老也那么惊恐,杨清也那么矜持,苏铭也这么说望月抚着下巴,有些意识到,当初她要以师侄名分进云门时,为什么把杨清气成那样了。

在他们正道那边,绝对不可以的事,望月却随随便便地做了。难怪杨清那么恼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跟她死拧,搞得大家两败俱伤,还对她敷衍到不得了。

“阿月。”望月正在沉思苏铭的建议,听到后面杨清喊了她一声。

杨清一喊她,她回头看到他,就兴奋地追了过去,忘记了自己还在跟苏铭说话。跑过去,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

苏铭:“”

真是心累。

一会儿,杨清跟望月说完了话,喊苏铭过去,跟他吩咐,“先不回山了。”

苏铭脱口而出,“师父你为了杨师妹,连云门都要抛弃了?”

杨清:“”

话一出口,苏铭就意识到自己想左了。他师父不是那种为了女人、抛弃门派的人。实在是他看着杨清和望月的相处,越来越心惊胆战,这么多弟子看着,等回去后,只要有个弟子认出杨师妹,就要露馅啊。他真的挺喜欢自己这个师父的,不希望师父因为杨师妹而出事。

少年涨红了脸,低头,不太敢对上杨清的眼神。

杨清轻笑了一声,温声道,“先不回山,我们跟苍桐派弟子,去拜见一下苍桐派。”看少年不解,他指点道,“苍桐派昔年有一门剑法,走霸道开山之路。他们门派练了好几代,后来发现与自家心法不太合,就弃而不用了。但苍桐派在剑术上的见解,也是不容小觑的。我带你过去拜访,请几位师兄指点指点你的剑术。你该怎么做好好寻思吧。”

少年猛地抬目,眉心朱砂鲜血一般红。

原来杨清选择留下来,不是为了望月,而是为了他这个弟子。他这个弟子,自从拜师后,真是让师父操了不少心。现在,还借了人情,为了他这个弟子,求上苍桐派

苏铭缓缓低下头,“弟子不会辜负师父的苦心的。”

感动的苏少侠走后,望月摸上来,站在杨清身后,酸溜溜道,“你对苏铭真是好。恐怕你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杨清笑一声,问,“我倒是想对我儿子好,但我儿子在哪里呢?”

回过身,俯眼看望月。

望月:“”

半晌后含糊道,“快了快了。”

杨清哈哈笑,负手离去。

于是,在碧落谷的弟子们告别后,云门的弟子,并没有跟苍桐派的弟子们分道扬镳,苏铭跟苍桐派弟子一番交涉,对方又过来拜见了杨清。双方便决定即日回山,自然,是回苍桐派的山门了。

到了苍桐派,出门在外,杨清这位云门的柃木长老,自然是代表云门,自去与苍桐派的掌门见面。

云门的几位弟子,被苍桐派安排住在了客房。原本同行的弟子,还有个蒋雨是女弟子,后来蒋雨被妖女所杀,这些弟子中,剩下的全是男的。望月又能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了,真是快活。

在别人家的门派,当然要矜持一点,不能太过分。杨清作为云门的形象代表,几乎每日都要领着苏铭见苍桐派的长老。望月便也不再理他们的事,索性苍桐派很大,她一个人逛了个够。

而且这边天气寒冷,听苍桐派的弟子说,时不时就会下大雪。望月一直期盼着下雪。

还有冰雕、滑雪橇,都是滨江这边的特色,别的地方都没有的。云门那边都没有雪厚大到可以滑雪橇的地步,望月这个南方姑娘,更是从来没见识过了。她天天出去玩,喜欢上了这个新奇的活动。

还雕了个冰雕送杨清。

杨清太忙,一直没给她回礼。

离年关越近,云门派的弟子在苍桐派做客,自然也是不会回去了。杨清给云门那边去了信,说明这边情况。换来风掌门洋洋洒洒的回信,要他好好在苍桐派照顾弟子,最好跟苍桐派说说魔教的事。四大门派中,云门总不能一个盟友都没有,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把苍桐派拉到云门这边,一起跟魔教合作,就最好了。

杨清也是这个想法。

他留在苍桐派,一方面是为苏铭考虑,一方面,自是想拉拢这个大派了。

苍桐派因为先前那个妖女滥杀无辜的行为,有些犹疑。然杨清耐心又好,口才也不错,一日日与苍桐派掌门和长老们交流,让他们对魔教多了些了解。其实看到云门摆出来的账目,苍桐派是有些心动。就是谁能保证,这个合作,不会因为魔教突然翻脸而终止呢?

现在听说,云门派人,去帮魔教那边改教义。苍桐派决定继续观望,毕竟,可还是有些魔教弟子游离在外,胡乱杀人。如果这个事能解决了,苍桐派就答应云门,愿意加入进来。

说到魔教弟子不服原映星的这个事,杨清也没办法。原映星那边也没什么回应,他们也只能先这么应付着了。

这个年,是在苍桐派过的。

除夕当晚,弟子们一堂,长辈们一堂,分席而坐,共庆新年。

杨清坐在堂中,看到堂外半空上的绚丽烟火。再一看身边人,又是与他不熟,又是全是大他一轮年龄的人。这个时候,觥筹交错之余,也难免有些想念云门。虽然云门的师伯师兄姐们,也都和他不是同龄人,可至少大家是一家子,不会这么拘束。

他正无聊喝酒着,旁边过来一个倒酒的弟子。馨香从侧传来,少女的胸脯碰到他的手臂。

杨清:“”

多么熟悉的风格啊。

他低着头笑。

望月还以为他太迟钝、没有发现,心里着急,借着给他布菜的机会,手指甲轻轻擦过他的手背。心想,这样总能察觉吧?

杨清手不动声色地收回袖中,抬目看她,扫了她一眼后,颊畔有酒窝,低声,“你真是大胆。”

望月自是大胆。

她居然穿上了苍桐派弟子的服饰,混了进来。也真是厉害,这样都没有被人发现。

望月催促他,“你快点出来。”

她没法一直在杨清身边徘徊,作为客人,又进不来主殿,只好用这种浑水摸鱼的方式了。跟杨清说了句话,就起身,给旁边长老倒了酒后,便退了出去。快速回去换了衣,再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杨清出来。

头顶是焰火,照着少女仰起来的细瓷面孔。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杨清不高不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望月耳中,“找我干什么?”

望月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你跟一群老头子喝酒,喝个什么趣儿啊?跟我出去玩吧。我带你滑雪橇去!你没玩过吧?”

杨清摇了摇头,笑道,“师兄们都在,我突然离席,总是不好的。”

少女偏头看他,水眸闪几下,说,“那好吧。两个选择,你回去喝酒,我也回去喝酒;你跟我出去玩,我带你滑雪橇。你选哪个?”

杨清说,“选第二个。”

望月噗嗤乐,她就知道他会选第二个,就是喜欢温温吞吞地跟她磨叽。望月本想建议杨清回去找个借口,但是杨清竟是直接跟她走,没有回去说明的意思。她疑问,杨清笑道,“没事,我虽然没有中途离席这么长时间过,但是想来也不是太重要。不要管那个了。”

他搂着她的肩,几分飒然道,“我们走吧。”

望月:“”

她家清哥哥,一旦放开了,那真是放得开啊。

在有月亮的晚上,在漫天焰火、鞭炮声不绝的除夕之夜,青年和少女偷偷从大典上溜开,去后山的雪地上,滑雪橇玩。苍桐派的后山,这个时令,常日被积雪覆盖。望月在白天时,跟弟子们玩过很多次。然在晚上,和杨清一起出来,感觉是那么不一样。

她热心地教他怎么玩,牵着他的手,指给他看大片连绵的山坡。山坡起起伏伏,雪地上滑板刺过的痕迹很多很乱,两人站在山头,望月指山坡下的林子,“别去那里,那里树多,你刚刚学滑雪,去那边多危险啊。”

她洋洋得意,说的,好像她自己是个老手一样。

杨清听她讲,认真而耐心,也不反驳她。看着望月因兴奋而微红的脸蛋,杨清心想,每次提到玩,她就很兴奋。

当然,他也喜欢玩。他只是没多少机会而已。

望月示范过一遍,就等着杨清第一次试验。望月在山坡下,回头,等着上方的青年。每次教杨清,她都有种自得感。觉得杨清真是可怜,这个没玩过,那个也没玩过。她在玩的这方面,真称得上杨清的师父

在有月亮的晚上,青年和少女,在后山的雪地上,一圈圈滑雪。雪光照在二人的身上,风声灌衣,雪衣乌发,静谧而美好。

远方有家家户户的烟火爆竹声;近处,也有他们两人独特的庆贺新年方式。

在雪地上安静地划着雪,说着笑,有几人有这种体验呢?

杨清说,“阿月,新年快乐。”

望月回以笑容,“新年快乐。你不祝我点什么呢?”

杨清想了下,“祝你一直开开心心的。”

望月眼眸灵动地飘了下,一把雪砸向他,大笑着跑远,“祝你明年,还像现在这么喜欢我。”又指自己,“祝我明年能嫁给你。”

杨清笑了下,“你的愿望,还挺好实现的。”

望月惊喜,不跑了,飞扑向立在雪中的青年,“你是说,你答应娶我了吗?我终于答应了吗?!”

两人在雪地中嬉闹。

而远在碧落谷,路萱萱刚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掌门。

掌门若有所思,笑道,“这消息,真是太及时了。”

“萱萱,不必着急。三月份,就是武林盟举办的品剑大会。到时候,有名望的江湖人都会去。我会在那一天,说出杨清乱伦的事,让云门从四大中除名。呵呵,教出了这样的弟子,他们云门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四大中不肯走?”

在圣教总坛,众人也在欢喜地庆着新年。

圣教教主坐在高位上,面容不被下面的教徒们所看清。在教徒们欢天喜地之时,原映星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想法。

他想着明年与云门合作的事,想着改教义的事,想着追回那些叛教弟子、该不该杀的事。

大家都在欢庆新年,他却还在想着这些正事。

那些欢喜,于他来说,也实在称不上是多高兴的事。还是和往年一样罢了,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不,也和往年不一样。往年这时候,他和阿姚在一起。现在,他也不要阿姚了。

往年这时候,望月也在,对他冷嘲热讽。现在,他也不要月芽儿了。

他谁都不要了,就他一个人,安静地待着罢了。

除夕当晚,千里月明。

有人心光明,有人心阴暗,有人心无谓。

无论如何,这一年,都是平静的,这么过去了。最腥风血雨的时候,在明年,在三月的品剑大会上。

第109章 109|54321

月光照在雪上,照在两人的身影上。并没有下雪,但是滑行时,雪橇会溅起飞雪,迎面扑来,有凛冽之感。有月亮,有山,有雪,还有身边的人。滑出的痕迹一道道徘徊,伴随着时而的烟火爆竹声。

望月最先停下来,站在山坡上,看着坡下渐密的松柏丛木。月光与雪光一起映在她的面孔上,睫毛纤纤,眸色专注。杨清站在她旁边,觉得少女难得恬静的脸蛋,好看得不得了。

望月眼中忽然有光,指着松树林,“师叔,我们比赛滑雪吧,看谁能去到那里,在树林里滑雪。”

她转头看杨清,目中有狡黠之色。

杨清观她一眼,就知道望月在想什么。望月肯定在想,他第一次滑雪,水平肯定没她好,他简直必输无疑。

杨清心中笑,他于武学方面的天分,是望月难以比拟的;他武学天分那么好,阿月怎么也不想一想,他会在滑雪这么简单的事上露怯、做不好吗?有时候天分这种事,和第一次还是第几次,关系都不大。

但是杨清也生了兴味,就应道,“好啊。”

望月立刻提条件,“你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她要好好欺负欺负杨清。

杨清“嗯”一声,白衣站在望月身边,袖子与她的手相擦。他眼睛如河流,此时平静地看着前方,在衡量地势。

望月等了等,没有等到杨清别的话,就催促,“你也说啊。要是我输了,也答应你一个条件?”

杨清侧头看她,目中怜爱。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拂去溅上去的一点儿雪粒。他气定神闲,“我不会欺负你的。”

望月:“”他在挤兑她借机想欺负他,一定是这个意思吧?他是不是还有一种他肯定不会输给她的意思呢?

望月顿时不服气了,推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少女仰着头,一脸自信,“你别把话说的那么满,谁输谁赢真不一定呢。”

小姑娘跃跃欲试,青年奉陪到底。

“三、二、一,走!”

随着少女清脆的高声一落,两人便踩着雪橇,几乎是同时从山下滑下。

望月心中紧张,全神贯注,迎着扑来的风雪,盯着前方的目标。松树林越往里越密,初学滑雪的人,是很难控制力道的。杨清虽然厉害,但是她的优势在这里啊。她当然要赢他,还要赢得漂漂亮亮的

杨清有个好处,就是从来不着急。

即使望月一脸“你死定了”的眼神,杨清依然不着急。他不急,望月却很急。满心都是非要赢了杨清的想法,望月冲下山坡的速度很快。平时根本不会提到的速度,现在也被她提了上来。一阵刀风似的,就从杨清身边冲下去了。

她控制方向和平稳度,顾不上看身后紧跟的青年。杨清“哎”了一声,刚开个头,声音就被望月丢到了后面。小姑娘冲进了松树林中,横冲直撞,仍想保持之前在山上的速度,但是松树林又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越往里滑,树也密,越不好躲。

望月已经是反应很快的人了,也格外灵动。但在松树林中穿梭,又是雪,又是树。眼睛越来越不够用,还觉得月光和雪光不够亮,树的浓荫片片连绵,有点儿分不清了。杨清在身后紧追不舍,风声几乎擦着望月,望月更加快了,力保不让杨清赶上自己。因为滑的太快,有雪团从树枝上啪嗒一声摔下来,打在了她的脸上。

雪团一往下落,听到声儿,望月就侧身欲躲。然这方躲过了,那方没有躲开。雪真啪在了她的脸上,往下掉,遮住了她的视线。

眼前发黑,心中咯噔,暗叫一声不好,向前弯曲寻路的身子一下子僵住。她为了赢杨清,速度太快,想要收时,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