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音看了看手里的断剑,然后将它放回盒子里,“现在一切线索回归零,不离开这里难道打算长住?萧公子幕二公子月公子,你们三位是奉了幕盟主的命令,所以,带着这‘证据’回去复命吧。”

“那你呢?楚女侠有什么打算?”萧禹诺在对面歪头看着楚凉音,笑的脸颊上梨涡都出现了,可爱的很。

“关你何事?老娘自有打算。”楚凉音懒得理会,实则脑子在快速转动,查找以前找过的所有线索中遗漏的地方。

“要不要这么无情?想当年本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么?”萧禹诺故意用失望的口气说话,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又开始没皮没脸了,要说这世上脸皮最厚的就属萧公子了,锥子穿不透。”宁昭然讽刺道。

“别废话了,我们走吧。”楚凉音站起身,本来是想甩了这几个人的,但是现在看来,想甩掉不那么容易。

月离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亭子一旁的石崖边缘,衡贺跟在他身后但还是一边斜眼看着亭子里的动静,一听楚凉音说要走了,赶忙伸手碰了碰月离风,“公子,可以走了。”说实话,衡贺要饿抽了,本以为登上这双阙还能看到剑圣是好事,可是谁知道,完全是折磨。

“楚姐姐,你也要走。”杜意凌蹦起来,跑到楚凉音身边,有点着急。

楚凉音拍拍她肩膀,“嗯,我有急事要处理,时间不够用。”

“那…,爷爷,我想和楚姐姐一起走,行不行?”杜意凌一下子蹲到剑圣的旁边,仰着脸看着他,满眼恳切。

剑圣低头,一直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抬起来,他手掌宽厚又粗糙,有许多硬茧还有些疤痕,那疤痕一看就是烧伤,让看到的人不禁诧异。

他摸了摸杜意凌的头,叹道:“走吧!”他没有挽留,但是从他的动作能看出来,他还是很关心杜意凌的。

杜意凌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拉住楚凉音的手,“楚姐姐,我们走吧。”她笑颜如花。

其他人皆不语,只是衡贺的脸色有点奇怪,看着楚凉音又看看杜意凌,又瞧瞧月离风,似乎有话想说。

楚凉音似乎不是那么想带着杜意凌,只是有话不能说,最后,点点头,“行。”

“那我们走吧,你不是很着急么?”杜意凌很着急,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外面的世界。

“我们走了。”楚凉音回头冲着剑圣说了一声,然后便转身大步离开,其他人冲着剑圣拱拱手,之后也随着她一同离开。

走上琼台之后,衡贺才感觉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剑圣的时候就感觉好压抑,连气都不敢大声喘,还有那亭子,居然建在石崖边缘,甚至还悬空出一部分,简直吓人。

“楚姐姐,现在山下好玩么?还有你着急什么事啊?杏儿能不能帮你?”杜意凌很开心,开心的要命,拉着楚凉音的手蹦蹦跳跳的。

“我说楚凉音,你干嘛非得带着这丫头?得供吃供喝供住,你自己都是问题,还带着个拖油瓶。”离开了剑圣,宁昭然终于能恢复本色说话了,那剑圣虽然看起来毫无攻击力,但是就是有点不舒服,可又说不上哪儿不舒服。

“宁小姐你不也是个拖油瓶?”萧禹诺也好似恢复了些活力,其实他也觉得那剑圣有点奇怪,弄得他刚刚笑的都不自然。

“少多嘴,几年前我就带着这个拖油瓶了,甩不掉了。”楚凉音第一次言语里带了些无奈,好似有苦说不出似的。

“我才不是拖油瓶,我现在可不是那个随便让人欺负的小丫头了。”杜意凌拉着楚凉音的手,一边哼道。

“哼,还不是个黄毛丫头。”宁昭然不屑哼道,下一刻突然摸肚子,“唉,终于饿了,以为能多挺一会儿的。”昨天上午入山,一直到现在水米未进,早知道不来了,虽然看了绝美的风景,但风景又不能当饭吃。

“别抱怨了,下山就能吃饭了。”萧禹诺安慰道,其实他自己也饿,而且很饿。

“公子,你饿么?”衡贺跟在月离风身边,他水米未进,公子也水米未进,大家都饿了,好不容易登上了双阙又没饭吃,岂是个辛苦劳累。

“不碍事。”月离风开口,声音低沉轻柔好听,可是杜意凌却僵直了脊背。

楚凉音低头看了她一眼,“没事。”

杜意凌瘪瘪嘴,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顺着平坦的石崖平台走,可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石崖边缘,下面大风吹袭,站在上面恍若风中落叶,每个人都有几分摇曳之感,虽看起来无限飘逸,可是只有本人能体会到站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衡贺站在最里面,抬头看向对面,俨然是他们过来的时候飞越过来的那个隧道洞口,他不禁大惊失色,“我们还要从那儿回去?”天啊,那不是还得走隧道,穿过瀑布,还得越过树林,最后还得跃上石崖,然后经过石崖边缘的陡峭小路走下去,天啊,等到下山就天黑了。

宁昭然也明显不满,明明刚刚楚凉音和月离风是从一个小路上来的,那肯定还有其他的捷径,但此时楚凉音明显不想透露,没有她带路,他们也根本走不出去,真是扫兴。

“行了,别说了,某些人明显不想让我们知道捷径在哪里。”萧禹诺语气酸酸。

“哼,要是不怕死,你完全可以去找捷径啊。”楚凉音冷叱,随后单手揽起杜意凌,飞身跃出石崖,恍若风中飞燕,踩踏着虚无的空气,朝着对面石壁上那洞口翩然而去。

衡贺的眼睛睁得老大,昨天天色太黑,他们三个人一起飞跃出洞口也根本看不到什么,可是今天看到了,他顿时觉得七师叔也有这么优雅漂亮的时候,简直让他大惊特惊。

“衡贺,抓紧了。”衡贺还在发呆时,月离风便抓住了衡贺的手臂,衡贺还未做好准备,便被月离风带着飞离了石崖,他吓得不敢睁眼,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月离风的手臂,当他头晕目眩就差要呕吐之时,脚下突然踩到了实地,迎面一股带有潮湿的气息,成功了。

睁开眼,便看到杜意凌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衡贺一愣,然后转过身,拒绝和杜意凌对视。

“杏儿,别看了,走吧。”也没等对面宁昭然萧禹诺幕成枭三个人,楚凉音带着杜意凌转身朝着隧道深处走去。

月离风也转身往里走,衡贺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不时的看一眼前面的杜意凌,眼神意味深刻。

“楚姐姐,你带我去柳州吃面筋吧,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带我吃面筋,好好吃啊。我一直做梦都梦到面筋呢,好久没吃到了,好想啊。”杜意凌跟在楚凉音身边拉着她的手不住的叽叽喳喳,她清脆的声音在隧道里回响,像是黄鹂鸟一样。

“行,不过得等到我的事都办完。”楚凉音答话,而且声音还是很温和的那种。

衡贺的吃惊不是一点半点,虽然隧道里黑漆漆,但是他也能感觉的到身边的月离风气息有些变化,想来他也没想到杜杏儿居然和楚凉音这么熟悉,真的很奇怪,她们俩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还这么好?

“可是,楚姐姐,你到底要办什么事儿啊?看你很着急。”杜意凌追根问底。

“当然是大事,别问了。”楚凉音脚步很快的往外走,杜意凌紧跟着,生怕被甩掉。

“公子,她们到底怎么认识的?”楚凉音越走越快,月离风衡贺渐渐的被落在后面,衡贺的问题憋了很久,终于问出来了。

“不知道。”月离风淡然回答,可是脸上却没那么轻松,其实他也很想知道楚凉音到底是怎么和杜杏儿认识的。而且杜杏儿居然还在双阙,跟着剑圣。

从隧道往出走,时间比进来的时候用的少了些,不过等到出了瀑布却也下午了。下午的太阳有种异样的炽烈,火辣辣的,尽管那瀑布水潭就在身边,仍旧挡不住那炎热的温度烘烤。

“真是热啊,在琼台就没这么热。”杜意凌擦掉鼻尖的汗珠,很吃力的样子。

“当然,琼台地处石崖之上,大风不断,肯定凉快。”宁昭然接话,但明显的语气不好。

杜意凌回头瞪了宁昭然一眼,她是一点不怕她。

“是啊,琼台真的很凉爽的,就是不知道天气转凉了会不会很冷。”衡贺也接茬,其实按说他的年龄和杜意凌应该是差不多的,两个人也能说到一起去。

但事实貌似并不是那样的,听到衡贺说话,杜意凌瞪眼睛拧眉毛,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又没和你说话,关你什么事?”

月离风将视线投注到杜意凌的身上,明明还很嚣张的杜意凌下一刻瞬间蔫了,快速转过头拒绝看月离风,而且身体也僵硬了起来。

楚凉音看了一眼身旁的杜意凌,又看向月离风,眼色严厉,明显在警告他。

宁昭然注意到了楚凉音给月离风的眼神,她眼眸微眯,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楚姐姐,你着急办事,到底什么事?”这树林也很深,走过去也需要些时间,一行人没人说话,杜意凌便追问楚凉音的事。

“我六师哥失踪了,和慕容家被灭门有些关系,我现在着急找到他。”楚凉音一一回答,也没表现出不耐烦。

宁昭然感觉很神奇,萧禹诺亦是,这平时不对盘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眼露深意。

“杜意凌小姐,你们家的独门武器能否让我见识一下?”宁昭然的眼睛盯着杜意凌腕间的满天星,很感兴趣。

“你感兴趣?你若是感兴趣,不如直接试试吧?或许能够亲身见证一下它的威力。”杜意凌口尖舌利,举起手腕晃一晃,丝毫不惧。

宁昭然虽生气,但也有些惧怕她手腕上的武器,哽了一下,又说道:“别浪费杜小姐的武器了,发射一次,就少了一点,别浪费。”

杜意凌翘起唇角一笑,很得意。

“杜小姐的武器天下无双,可是很少有人见识过,在下也是听家父提起过,如能有机会,在下真想见识一下。”萧禹诺也跟着附和,看来都很想见识一下。

楚凉音回头扫了他们俩一眼,“你们是不是都想见识见识啊?如果真的那么想见识,不如问问月公子。月公子见多识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见识过满天星的威力了。是不是啊,月公子?”楚凉音有意针对月离风,身边的杜意凌拉扯着楚凉音的手甩了甩,不让她说。

月离风淡定如初,看着楚凉音的眼神也有些闪躲,摇摇头,说道:“不是很清楚,毕竟时间有限,到底如何,还有待观察。”他这话不像说给别人解惑的,倒像是说给某些人听得。

楚凉音冷声笑,笑的很难听,“那祝月公子早日研究明白。不过,月公子也要记清楚了,不是所有人永远都那么笨的,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吃第二次。”

杜意凌仰着下巴看着楚凉音,大眼睛里都是崇拜之色,唇角也挂着窃笑,现在跟在楚凉音身边,看谁还敢欺负她。

☆ 060章.分裂

“你说,那杜家的小丫头和月离风有什么关系?”萧禹诺和宁昭然走在后面,俩人看着前面那同样分开距离的四个人,窃窃道。

“不知道,我以为我了解楚凉音所有的事,但是现在看来,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宁昭然很生气是必然的,只是她很想知道杜意凌那小丫头怎么一看月离风就像老鼠见了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害怕月离风的人。

“呵呵,你也是自以为了解罢了。”萧禹诺风凉道。

“去你的,厚脸皮。”宁昭然瞪了他一眼,再次看着前面那几个人,独自研究。

一直走在后面的幕成枭自从登上双阙下来之后就一直静默不语,低垂着眼帘好像是在研究什么,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那装断剑的盒子,只看着自己脚前的路。

他始终想不明白像楚凉音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不是前辈便是泰斗或是精英。就连那杜家幸存下来的小丫头都那么依赖她。

他幕成枭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可是,此时此地,在这么多人中间,他有那么一刹那都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个魔教的魔女。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之感从登上双阙之时就一直盘桓在心头,使得他整个人都很不舒服。特别是看到最前面那个领着杜意凌的女人,手里的剑居然是龙吟剑。她粗鄙低俗,无一丝女人的优雅端庄,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垃圾,可就是这个垃圾,却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人都让她三分,就连他父亲,都不得不让着她,越想他就越觉得一股火窝在心头,简直要炸了。

穿过树林,便到了那处他们跳下来的石崖下,楚凉音自然一马当先,揽着杜意凌,一跃而起,顺着那石壁上凸起还有丛生的藤蔓,不时便跃上去百米。

下面几个人仰头看着她,不过两分钟,她们两个人就消失在视野当中,居然这么快上去了。

衡贺看着月离风,“公子,咱们上去吧。”他实在是饿的要整个人抽搐过去了,再不吃东西,他真要死了。

月离风没说话,只是抓住了衡贺的手臂,衡贺整个人离地而起,被月离风带着攀越上石崖,他根本一点力使不上,完全凭借着月离风才能登上石崖。

待得月离风带着衡贺上了石崖之后,楚凉音和杜意凌已经没了影子,他们自然的也没等后面的人,径直的朝着那石壁上嵌着的小路走去。

果然的,楚凉音已经和杜意凌走在那小路上,一脚宽的石崖小径,脚边就是悬空之地,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衡贺已经饿得晕头晕脑了,再走在这样的险境小路上,更觉得晕眩。

幸亏月离风走在他身后,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才能放心的走。

衡贺前面就是杜意凌,虽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她回头就能看到衡贺。看他一副小心翼翼又难受要死的模样,免不了一阵讥讽嘲笑,“真是笨到家了。”

“你…”衡贺自然知道说的是他,想反驳,又一说话脑袋晕,眼前金星都冒出来了。

“我怎么了?我挺好,至少不用让别人拉着自己。”杜意凌头也不回,一边风凉的说。

“行了,少说几句。”楚凉音开口,成功的止住了杜意凌的冷嘲热讽。

杜意凌撅撅嘴,“本来就讨人嫌嘛!”

“姓月的,一会儿下山之后你就和幕成枭一同回去,交代清楚断剑的事情。你堂堂月公子仁义无双,幕千绝信你的话,所以,就由你代表松雾门。”

月离风眉梢一动,有些意外,“那你呢?”楚凉音说话不客气,他也没客气。不过一听到月离风的声音,杜意凌就显得有点恐慌,小身板挺得僵直。

“我要去蓝海那里看看,几道线报都说有可疑的人消失在襄州蓝海附近的渔村,我必须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海外的人干的,那可麻烦了。

月离风摇摇头,“有萧公子幕二公子在,幕盟主不会有疑问。我同你一起去吧,毕竟我也焦急六师叔的下落。”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很平静的讨论事情。或许是事关重大吧,正好云烈召是两个人都关心的人,所以,不再夹杂冷嘲热讽。

衡贺看着最前面楚凉音的身影,感觉有点惊奇,而且月离风的态度也让他很意外,也不知道他们俩在悬崖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还有说话这么平和的时候,没有了烟硝,他还不习惯了。

“那随你。不过你应该还记得那时说过的话,你找你的,我找我的。”楚凉音虽没强迫月离风做什么,但还是和他拉开距离,表明井水不犯河水。

“正合我意。”月离风淡笑回答,看他模样,楚凉音的提议真的很顺他的意。

杜意凌在前面嘟嘴皱鼻子,怪相做足,但是也只是偷偷的做,对于后面那个人,她是打从心眼里感觉恐怖,想起以前的事,她就感觉如堕寒窑。

顺着石崖小路往下走,渐渐的接近青山绿水,杜意凌也愈发的兴奋,衡贺也恍若见到了光明,他饿的感觉手脚都抽筋了。

终于走下了小路,杜意凌一下子蹦下来,衡贺也着急的往前跑,他一定要第一个跑回马车,然后找吃的。

“你跑什么?”衡贺直线冲到杜意凌前面,杜意凌不满,几步跟上睁大眼睛瞪着他。

衡贺一副我惹不起你的模样,叹道:“杜小姐,我饿了,我着急去吃东派0派.小0说论.坛西。”

杜意凌轻哼,“饿死活该。”

“哎,你这人这么不讲理,我自认为几年前我也没欺负过你吧!”衡贺也不服气,一边朝着马车方向走,一边反驳。

杜意凌好似也想远离月离风,也较快脚步跟着衡贺,“哼,欺负没欺负过我,你自己心里明白。坏心眼的人是要下地狱的,你就等着日后下地狱吧。”她不留情的诅咒,非常狠毒。

“算了,我不和你多说,我饿了,要吃东派0派.小0说论.坛西。”马上就天黑了,他已经两天没喝过水没吃过饭了,天知道他的感觉。

“别走,本小姐要把以前的账都清一清。”杜意凌跑着跟上去,一副不饶人的模样。

“月公子有没有觉得怕?杏儿现在不同以往了,能够熟练的操作她手腕上的满天星,所以,月公子要谨慎点了,要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命。不然,很难保杏儿心里的恐惧会变成杀意,到时候月公子的小命可就没了。”楚凉音看着奔跑的杜意凌,风凉的说道。

一旁的月离风淡淡的看了一眼楚凉音,眼色不乏冷漠,“当年我救了她,如果不是我,或许她已经没命了。就算有所图,那也是应得的,她应该感谢我。”月离风语气冷然,尽管唇角勾勒带着一丝笑,可是看起来却是那么寒凉。

楚凉音冷哼一声,诸多讽刺,“这就是你的想法?真是稀奇啊,那当年就应该让她在冰天雪地里冻死算了。说不定她还会感谢你,也不至于,冰天雪地里光着脚丫子逃走,差点冻掉一双腿。”楚凉音更是语气冰冷,想起当年在雪地里见到杜意凌的样子,她便满心窝子的气。

月离风不为所动,眼神更是冰冷,“现在不是很健康?如果不是我,也轮不到你做好事,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明明温暖如风的笑,生生的现出几分邪肆来。

楚凉音顿时无言,扭头看着月离风眉头纠结的厉害,“月离风,露出真面目了。说真的,如果你一直保持着真面目,没准老娘还能看你顺眼一些。明明是一只狼,偏偏装成一只羊,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她说完,便拂袖大步走开,月离风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浮起讥讽,还有些别人看不懂的浮落,夕阳无限好,可是这方却满地残阳落。

“衡贺,七师叔,你们终于回来了。”四辆马车在那里等了两天,终于看到他们回来了,尔蒋第一个跑过来,看着在后面追衡贺的杜意凌愣了一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杜意凌看着尔蒋那小可爱的模样并无好感,轻哼一声,抱起双臂交叉胸前,一副大姐大模样,“怎么,不认识我了?”

尔蒋迷惑了一下,而后恍然,“哦哦哦,你是杜小姐?”他认识的,不过后来她失踪了,公子找了好久没找到。

杜意凌眯着眼睛冷哼,“算你识相,哼。”

“公子,你回来了。渴不渴,饿不饿?”尔蒋着急的拿水给月离风,衡贺在一边着急的自己倒水自己喝,从来没觉得水这么好喝,喝了一口觉得世界又回来了。

“喏,七师叔,喝水。”尔蒋倒了一杯水恭敬的递给楚凉音,有点胆怯。

杜意凌看着尔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感觉好笑,但是又觉得楚凉音很威风,所有人都怕她,她日后也要那样,所有人见到她都要怕,不敢欺负她。

宁昭然萧禹诺幕成枭走过来,各自的随从都跑过去伺候,宁昭然饿的不行,那驾车的小青年赶紧送吃送喝,不忘了跑过来给楚凉音送一份。楚凉音大爷似的拿起来就吃,顺便还分给杜意凌一份。

杜意凌拿着手里的糕点一点点吃,觉得美味至极,但还是收敛的很好,眨着眼睛注意观察这一行人,看来看去都不顺眼,月离风还有点吓人,最好的还是楚凉音。

“天色要暗了,萧公子,幕二公子,二位带着断剑和剑圣说的话回兰州吧。希望二位据实以报,不要添油加醋。”楚凉音冷淡的说。

萧禹诺耸耸肩,撩起袍角跳上马车,他可是很累了。

“楚女侠不必担心,不是所有人都满嘴疯话的。”幕成枭看着楚凉音,脸色冷然,意有所指。

不过楚凉音此时可没心情搭理他,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向宁昭然的马车,杜意凌跟在身后,衡贺尔蒋对视一眼,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明显的,楚凉音是不会回兰州的。可是月离风要寻找云烈召他们俩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要和楚凉音同行。

“楚凉音,看看。”宁昭然将一张纸递给走过来的楚凉音,楚凉音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

“怎么了?”月离风几步走过来,看着楚凉音的脸色,知道事情有变。

那边幕成枭亦是看着这边,不知道他们收到了什么消息。

楚凉音拿着那纸条有一会儿,然后重重的呼口气,抬手将纸条递给月离风,“你看吧。”

月离风接过纸条,粗略一看,眼神也变了变,“竟有这回事。”

“是啊,看来,这个凶手已经浮出水面了。而且,居然这么大手笔,不仅杀了自己的家人,还伤了我们的人,本小姐势必要讨回来。”宁昭然眼色阴狠,这是他们都没想到的。

“金蝉脱壳,好计策。只不过,这么丧尽天良的人老娘还真是没见过。”杜意凌拉住楚凉音的手,看着他们都变脸色,她觉得有点不安。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么并不好对付。而且,只知道凶手是他,目前他在哪儿还是个未知数。”月离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自家人残杀。

“他在哪儿我不管,好不好对付我也不管,我只想知道,他把云烈召带走干什么?做人质?”楚凉音拧着眉毛,她真是没见过这么凶残的人。

“先别说了,不然去找我哥。这消息是他传来的,我们和他会合吧。”宁昭然建议道。

“他在哪儿?”纸条上并没有说宁随风现在在哪儿,过去了一天了,他查到了什么。

宁昭然耸耸肩,“走出雾山再说,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

楚凉音点点头,随后跳上车辕,上了宁昭然的马车,杜意凌也跟着上去,宁昭然有点不乐意,但是没说什么。

月离风也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衡贺尔蒋有点云里雾里,但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又该随着楚凉音走了,唉!

上了马车,杜意凌挨着楚凉音坐在一边,宁昭然坐在对面,喝水吃食物,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被饿过,这是第一次。不过饥饿的感觉真的很要命。

杜意凌看着对面的宁昭然,微微拧着眉头,娇俏的小脸上满是看不起。这孩子小小年纪心高气傲,眼光也毒辣的很,比之宁昭然都要多出几个段数。

“慕容子齐?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见过一次,但看着没什么问题。”楚凉音回想以前见到慕容子齐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有太多印象,那慕容子齐看起来就是个平庸的人,无特点无特色无性格,简直就是个三无人员。

“我也见过,一般而已。”宁昭然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是他么?不过那尸体都能是假的,想必就是他了。

“诸葛也在兰州,也不知他是否察觉到了慕容子齐的尸体不对劲。”刚刚的消息是宁随风传来的,慕容子齐的尸体有问题也是他查的,诸葛无梵一直在兰州,还打算送慕容府一家上下几百口最后一程,也不知他注意到那蹊跷没有。

“那就不知道了。”宁昭然敛下眼皮,掩去眼底的色彩,突然间的,也不知怎的,嘴里的食物突然失去了滋味。

“慕容家?我记得几年前爹爹带我去过慕容家。”杜意凌歪着头突然说道。

“你去过?那还记得什么?”楚凉音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

杜意凌眯着眼睛仔细的想,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慕容家的大公子身体不太好,但是他三弟也有病。”杜意凌很认真的仰头看着楚凉音,她绝对没记错。

“慕容子齐有病?什么病?”众所周知慕容家的大公子是天生有顽疾,但是慕容子齐有什么病呢?

杜意凌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记得那天晚上慕容伯伯很生气,他们家的下人很害怕,爹爹还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让我一个人玩。”杜意凌想起爹爹,叹口气,脸色不禁黯然几分。

“这么严重。”楚凉音与宁昭然对视,她们都没听说过慕容家有这样的事。

“嗯,我不会记错的。”杜意凌很肯定。

“找你哥,让他查一下。”宁随风查探消息的本事很厉害,这样的事就得劳烦他了。

宁昭然挑眉,而后狡猾一笑,“不如你和他沟通?这段时间这么多事儿,害的本小姐都把你们的事儿忘了。”她依旧不放弃撮合楚凉音与宁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