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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音倚在他身上, 手抓着他的腰封, 喃喃地问。

宿修宁睫羽低垂, 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看她一点点扯开他的腰封, 终于有了一丝抗拒。

“沉音, 别……”

他声线低哑地阻拦。

“别什么?”她眼神赤诚地凝视他。

宿修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目不转睛地和她对视, 她丝毫不躲开视线, 平日里对他的敬重也好,矜持也罢, 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太微绕了一圈回来, 在窗外看到这样一幕, 立马又原路返回,去后山了。

陆沉音颇为顺利地扯掉了宿修宁的腰封,她垂眸看着他敞开的轻绸锦袍,里三层外三层禁欲极了的华贵衣衫之下,他的锁骨弧度漂亮至极,在边角处还有一颗细小到难以发觉的红痣,陆沉音看着那颗痣,看啊看,渐渐的,他的锁骨颜色在月光下泛气了半透明的光泽。

她仰起头,看着他清凉入洗的眼睛,柔声问:“师父有没有更欢喜一些?”

宿修宁薄唇轻抿,慢慢“嗯”了一声。

陆沉音笑了,一双明艳动人的桃花眼笑起来越发含情脉脉。

她柔情似水地望着他,温柔至极道:“我就知道师父会高兴起来的。”

她凑近,咬着他的耳垂:“我还可以让师父更高兴,师父要试试吗?”

这是名副其实的勾引了。

宿修宁一个清心寡欲五百多年的剑修,哪里受得了她如此撩拨?

他浑身的肌肤都炙热起来,手上温度也很高,推她的时候莫名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我知道师父之前就想了。”陆沉音扣住他的手腕,想要将欺师灭祖进行到底。

她亲了亲他的耳垂,听着他加重的呼吸,柔声道,“我那时跟师父说我是愿意的,那句话永远作数。”

她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放开他的手腕后便开始扯他的衣服,柔软微凉的衣料缓缓散开,一件又一件,像在拆无人可以抗拒的礼物。

宿修宁看着她,眼尾红红的,眼神又涩又烫。

他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反抗,又抬不起手来。

堂堂玄尘道君,被一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上,任她采撷折辱,明明她什么法术都没施,他却连抬手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当着可笑至极。

神思不属的瞬间,上身已没剩下什么衣物,圆润并线条优美的肩膀、弧度漂亮的锁骨,还有挺拔的胸膛,全都展露在陆沉音眼前。

她静静看着,呼吸变得很轻微,她担心自己稍稍不克制,就会忍不住上下其手。

宿修宁真的是她平生所见最完美的男人。

不,不能如此狭隘地表达他的俊美,他的完美岂止是在她看来,那是在所有人看来。

月光下,他身如琉璃,冰肌玉骨,冷玉般的脸上浮着几缕薄红,还有几分反应不过来的迟钝。

陆沉音低下头,脸颊毫无隔阂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他和她一样激动——他的心这样告诉她。

陆沉音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再思虑了。

她只要做一件事。

她后撤身子,凝着身前的人,慢慢去解自己的衣带。

宿修宁瞳孔微缩,想要转开视线,却根本无法挪开。

他眼睁睁看着她解开衣带,渐渐露出了藕荷色的肚兜,宿修宁猛地回过神,仓促地挣开她的手,将衣服三两下随意拢起,侧过头去闪躲她的视线,将所有的表情掩在黑色的发丝之后。

“沉音,不能这样。”

宿修宁声音清冷里又夹杂着沙哑。

他低低道,“未行夫妻之礼,怎可行夫妻之实。”

提起“夫妻”二字,陆沉音心便有些凉。

她低头看着半敞的衣裳,缓缓收拾妥当。

看了他一会,她叹息道:“若要等行夫妻之礼,不知该要等到什么年月。”

这是心里话,原本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毕竟这根本无法回应。

可宿修宁转过了头,青丝顺着肩膀滑落到背后,他如冰似水的双眸凝着她道:“不会让你等太久。”

陆沉音愣住了:“什么?”她笑了,“师父别开玩笑了。”她倾身上前,帮他拉好衣服,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道,“不可以那样,那可不可以这样?”

她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这是修士灵府所在的位置,宿修宁猛地睁大眼睛,诧异地望着她。

陆沉音低声道:“师父,你不想,可是我很想。”

她心知肚明两人不可能毫无障碍顺顺利利光明正大,必然要经过许多挫折。

她给他带来的阻难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她不想那样,所以也对未来不抱希望,只想过好今天。

那便要及时行乐。

想要,就跟他说。

“我们这样好不好?”

她使劲贴了贴他的额头,宿修宁想后退,被她拦住。

“既然那样不行,这样总该可以了吧?师父总要答应我一样吧?难不成师父自己高兴了,就不管我了?”

陆沉音带着些怨忧之色的话语让宿修宁有些迟疑,可现实是,神魂交融这种事,比敦伦之礼还要过分,他们还未曾举行合籍大典,他怎么能这么做。

还不等他想清楚,陆沉音便先主动了。

这种事,一方主动了,另一方不愿意,自然可以不准对方进入自己的灵府。

但这么做的话,另一方必然会神魂受损。

宿修宁怎么可能伤害陆沉音,所以他只能任由她进去。

宿修宁的灵府很大很大。

大到陆沉音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她看到了无边无尽地山河湖海,看见了漫天漫地的花草树木,微风和着骄阳,蝉鸣伴着鸟啼,他的灵府如春季最美好的那段时间,让她流连忘返,沉迷其中。

再后来,她和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相较于宿修宁,陆沉音更难以承受。

他的修为太高了,神魂交融后,她承载着他那般宏大的神魂,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浑身都是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白光,耳边是宿修宁低低的叹息声,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都记不起来了。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想坐起来,却浑身酸软,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发出了什么声音,她羞愧不已地捂住了脸。

自己要求的,结果自己先撑不住要死要活,陆沉音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醒了。”

床畔传来温凉平静的声音,陆沉音一僵,眼睫飞快地颤动着,半晌才“嗯”了一声。

“服下。”

宿修宁的手伸过来,摊开掌心,是一枚丹药。

陆沉音老老实实拿来服下,不过眨眼之间,力气便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凝了凝灵力,发觉自己……好像涨了不少修为。

陆沉音怔住了,下意识问:“师父,我好像金丹中期了?”

问完了又觉得自己真是自寻死路,她面红耳赤地转开脸,想躲避他的视线,但被他拉住了。

“我看看。”

他的手与她滚烫的手掌心相对,她没看他,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

“的确。”他无波无澜道,“但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陆沉音顾不得赧然了,她转过头,有些意外又有些失落地望着他,看着他半点不见昨夜美艳沉迷的脸,轻声问:“为什么?”

宿修宁静静看了她一会,唇瓣开合道:“你受不了。”

陆沉音:“……”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还是没有说出口。

从床上下去,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人在宿修宁的正殿,看看天色,早已过了卯时。

“糟了。”陆沉音道,“得去练剑。”

她一抬手,朝露从窗外飞进来被她握在手中,她迟疑了一下,望向宿修宁:“师父去吗?”

宿修宁看着她,十分缓慢地摇了摇头。

陆沉音心里有点堵,她以为醒来之后会有个甜蜜温存的早晨,现在这样完全不符合她的想象,失落的情绪包裹着她的心,她脸色不太好看地点点头,握着剑要走。

走到门口,似乎听见了宿修宁低低的叹息声,陆沉音又停下了脚步。

“师父后悔了吗?”

她背对着他问。

身后没有回应。

陆沉音觉得自己快心肌梗塞了,她转过身想再问一次,却直接扑到了宿修宁的怀里。

“我没有。”

他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终于回答了她。

“我只是……”他低声说,“觉得亏欠了你。”

是啊,在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在很不对等的修为之下,他就这么任由自己妥协了,任由自己做了万不该做的事,在他看来,这还不如最开始就和她选择另外一种方式。

根深蒂固的修士思维让宿修宁觉得神魂交融远胜于肌肤上的亲密。

但对陆沉音来说,反而不一样。

她现代人的思想总让她觉得,没有真的肌肤相亲,就不算是做过什么。

“师父这样想才是真的亏欠了我。”

陆沉音仰起脸,眉眼认真道:“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们都是开心的,这就足够了。”

宿修宁微微皱眉,面色复杂,陆沉音抬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想到两人成长于不同的世界,对这些事的理念并不一致,便也不过多勉强。

她说完便去练剑了,宿修宁目送她,直到再也看不见半点影子。

她走了不久,赤月道君便上山拜访了,宿修宁掌心亮起华光,正殿内转眼间便明洁干净起来,昨夜也好,今晨也好,所有的暧昧气息全都因此消散了。

后山。

陆沉音到的时候,容楚钰已经练完一套剑法了。

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姗姗来迟的陆师姐,叹了口气,靠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

“陆师姐早。”她主动打招呼。

陆沉音客气地点头:“容师妹早。”

容楚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陆师姐,昨天晚上……你好像没有回房间。”

陆沉音拔剑的动作顿了顿,慢慢望向了她。

“我去找你来着。”她如实道,“想和说说心里话,但你不在。我等了挺久,你一直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就放开神识去找你,没放开多远,就被玄尘道君的结界给打了回来。”

她沉吟片刻:“你们昨夜在一起吧。”

陆沉音没否认,也没承认,拔出剑缓缓挥了几下。

“陆师姐。”她不理她,容楚钰并不气馁,她起身走过来,认真地跟她说,“我觉得你真是疯了。”

陆沉音挥剑的动作顿住,侧目看着她:“怎么?”

容楚钰压低声音道:“欺师灭祖的事你都敢做,你不是疯了是什么?之前为了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没法跟你直说,现在这些心里话我都能告诉你了。”

她诚恳道:“你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没有结果的。”

陆沉音笑了笑,好像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你怎么知道一定没结果?”她随口问了句。

容楚钰吸了口气说:“正常人都能想到吧?你和师叔……你们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到了最后你们无非就两条路可走,要么你们情比金坚,一起成为众矢之的,遭人唾弃。要么玄尘师叔飞升天界,你们的事除了师父和我无人知晓,师姐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沉音仔细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很难有好结果。”

她拉着容楚钰一起坐到一边的石头上,笑着说:“我记得刚拜入师父门下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来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那时听得耳朵长茧,本来还没有这份心,偏偏因为他们的话生了逆反心理,很好奇我的师父该是什么样子,才让他们如此害怕忌讳。至于后来……”

再后来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陆沉音略过不提,只道:“反正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停下来的。如果我现在停下来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剩,只是一场空了。”

容楚钰站在她的角度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对。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如果现在停下来,依然是没有结果,人也得不到。

若不停下来,不管最后是哪种结果,至少在宿修宁飞升之前,她是得到过他的。

“哎。”容楚钰长叹一声,“其实我也有点能理解陆师姐。”她慢吞吞道,“师叔天人之姿,如谪仙入世,师姐同他朝夕相处,师叔又待师姐温柔体贴,与待其他人完全不同,师姐如果不欺师灭祖,那也只能说明两点了。”

陆沉音饶有兴致地问:“哪两点?”

容楚钰一本正经道:“师姐要么有磨镜之好……”她凑近他耳边,神秘兮兮道,“要么身体不行。”

陆沉音闻言脸上笑意加深了一些,她忍不住仰头看天,天色碧蓝,一望无际,看得人心胸广阔,本该豁然开朗,可她莫名有点压抑。

想到她和宿修宁最坏的结果,她觉得就这么波澜不惊地送他飞升也没什么不好。

可真的没什么不好吗?

其实不是的。

此生若无法以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同他在一起,恐成毕生遗憾。

境界松动,陆沉音握紧了剑柄,拉起容楚钰道:“练剑。”

容楚钰怔怔看着她严厉起来的眉目,忍不住在心里想,陆师姐认真的时候,尤其是练剑的时候,可真是太飒了,她看得都心动,也无怪乎……仙人一般不问世事的玄尘道君会动心。

青玄峰正殿里,宿修宁正在招待赤月道君。

昨夜不欢而散,两人本该很难再心平气和对坐喝茶,但并没有。

宿修宁亲自给赤月道君倒了茶,赤月道君也喝了。

“昨晚的事,我跟你道个歉。”赤月道君硬着头皮道,“我雪衣和陆师侄是假定亲,那小子没跟我说,他完全瞒着我,昨晚才告诉我,被我臭骂了一顿。”

他叹了口气:“昨晚在你的贺典上那般逼问你,也让他颇为难堪,你也就不要怪罪他让陆师侄配合他乱来的事了。”

宿修宁没说话,但他又给赤月道君倒了杯茶,意思再明显不过。

赤月道君叹息一声道:“不过你昨晚那气势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雪衣跟我说陆师侄有了喜欢的人,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你如此强硬,可以让她完全不考虑雪衣?”

赤月道君是真的困惑,和江雪衣一样困惑。

江雪衣不可能来问宿修宁,但赤月道君可以。

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心里困扰了就直接来问。

不过他也没想着一定能得到答案,因为在他看来,陆沉音没告诉江雪衣,就是暂时还不想对外公开,宿修宁这做师父的,应当也会尊重她的意愿。

然而,和他想得不太一样的是,宿修宁问了他一句:“你真想知道?”

赤月道君睁大眼睛,尽量表现自己的真诚:“可以的话,我自然很想知道。”

宿修宁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递给他一瓶丹药。

“拿着。”

“什么东西啊?”赤月道君打开闻了闻,“嗯?固心丹?给我这个干吗?我心态挺好的。”

宿修宁垂眸盯着自己的茶杯,端起来轻轻晃了晃,抬起抿了一口,放下后才说:“一会便不好了。”

“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难不成陆师侄找了个佛修?”赤月道君大胆猜测。

宿修宁眼神冷了冷,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正襟危坐。

“好好好,我不乱猜了,还请解惑。”赤月道君一派肃然道。

宿修宁沉默了一会,转头望向窗外,语气淡漠道:“是你认识的人。”

赤月道君瞪大眼睛:“我认识的?我认识的后生里,还真没谁可以比得过我的雪衣。”

宿修宁没说话。

赤月道君怔了半晌,轻声道:“该不会是哪个宗门的长老或者掌门吧……不对不对,那群掌门要么有主儿了,要么就是老怪物,怎么可能……”

停了停,他虚心求教:“到底是谁啊?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宿修宁微微颦眉,黛色万千的眸子静了静。

想到昨夜陆沉音说过的那些话,他阖了阖眼,平静说道:“是我。”

“哦。”赤月道君顺着道,“原来是你啊……等等!”

反应过来,赤月道君蹭地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声喊道:“你耍我?!?”

说着话,他一把将一瓶固心丹全倒进了嘴里,语焉不详道:“你想我死就直说!何必说这种骇人的笑话来吓我!”

宿修宁端坐在蒲团上,长眉玉目,气质若空谷幽兰,清冷高贵:“我从不开玩笑。”

“……也就是说。”赤月道君深吸一口气,“真的是你。”他指着他,手在颤抖。

宿修宁微微颔首,弧度并不大,但赤月道君看得清清楚楚。

赤月道君一口血喷出来,指着他的手颤抖更加剧烈,宿修宁看着他的反应,便知道未来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了。

虽早有心理准备,亦已做好决定,但真的看见了,仍有些心绪浮沉。

“你还不如和我开玩笑呢!”

赤月道君嘴角带血,愤然指责。

第56章

赤月道君活了千年, 修炼至今, 他经历过的,比大部分修士都要多。

他的感情经历尤其特别一点,在几百年前,那也是风靡整个修真界,谁都能说上一两句的。

但奈何如今那些八卦人士要么被他封口了,要么熬不过他坐化了, 现在还知道他当年事的也没几个了, 那时候的当事人也死的死,闭关的闭关。

宿修宁和陆沉音的事, 若说谁接受度是最大的, 那也就是赤月道君了。

可看看赤月道君现在的反应,连他都如此, 更不必期望其他人能接受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赤月道君坐下来, 靠近宿修宁眉目冷凝道:“你是太渊的弟子,我不能看着你毁了自己,你必须马上停下。”他问,“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我现在就去帮你解决掉。”

他作势要走, 直接被宿修宁的剑气给拉了回来。

“我不会停下,所以你不必去帮我解决什么人。”

宿修宁很冷静, 说他曾对赤月道君抱有期望,也没有错。

但他抱有的期望本就不大, 所以他这般反应, 他也没有很失望。

“你……”赤月道君重新坐下, 冷静了一会说,“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语气极其复杂,“我相信任何人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唯独不信你做得出来,你怎么可能如此?你这……你这有违伦常,你不想要你的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