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好吧…

小石头才刚一岁多的年纪就显现出了如此非凡的战斗力,阿青可以预见到他长到三五岁的时候。破坏力一定直追他亲哥,说不定会后来居上青出于蓝。

吴叔和吴婶可有得头疼了。

这么一说。阿青对自己的肚子也有些担忧。

不知道她将来生出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淘的没边儿?那到时候怎么管教呢?

李思谌也回来了,客客气气的陪在一旁听他们父女俩说话。

吴叔看女婿怎么看都不顺眼。以前听同僚说起,女婿上门的时候被灌酒,醉成一滩烂泥,非看他出了丑,娘家人心里气儿才顺。当时吴叔不大明白那是为什么,现在他可算是明白了。

便宜都叫他占了,自家疼了十几年的闺女给他当媳妇,到他家去做牛做马。这还不说,十月怀胎,生儿育女,这些罪可不都是女人来受?男人倒乐得逍遥自在,这让老丈人、舅爷们心里怎么不憋气呢?

可是要揍他一顿也不行,真要揍坏了,苦的还是自家闺女,那只好灌酒了,在酒桌上灌倒他,多少也能出点恶气。

吴叔看着闺女的时候,那眼神儿别提多温柔了。可一转到女婿身上,就恨不得化成刀子,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出来。

“叫厨房整治酒席,我陪岳父好好喝一盅。”

“酒就算了。”吴叔说:“晚上怕还有事,万一喝酒误了差事不好。”

阿青也是这个意思。

可惜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厨房是肯定去不了,不然她肯定要去厨房亲手给吴叔做两个菜。

晚饭摆上来,阿青和李思谌陪着吴叔用饭。

吴叔的心思并不在吃饭上头,他现在和李思谌一样,注意力都在阿青身上。

闺女胃口确实不好。

以前她吃东西可不会这样挑剔别扭,腌菜心配着白饭都能吃的很香。可现在一桌子山珍海味精馐美食,她却有一口没一口的,筷子就没怎么见动。哪怕他和李思谌替她夹了菜,看她的样子也是硬着头皮才吃下去的,那样子可不象享受美味,倒象毫无滋味,只能勉强吞咽。

吴叔琢磨这样可不行。

这什么都不想吃,硬吃也一点都不香,时间一长身子肯定吃不消。更不要说她现在有了孩子,更是冒不起险。

用罢晚饭,李思谌送吴叔出去。

阿青固然是舍不得吴叔走,李思谌在一旁劝她:“在行宫这儿见面方便,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在行宫,不象京里那么多的规矩和忌讳,见面的机会确实还有不少。

她只能送到屋门口,吴叔和李思谌两人都不叫她下台阶,阿青只能站在那儿目送吴叔的背影。

吴叔看李思谌的目光不善,李思谌又不是傻子,哪里还觉察不到?

对于岳父的心情,李思谌也理解。

阿青现在受罪吃苦都是为了他,所以不管岳父给他什么脸色,或是再多的冷言冷语,他都他甘心领受。

“往京里送信了吗?”

李思谌摇头:“还没有。”

按说应该第一时间往安郡王府报信。之所以没有送信,原因也不必说,吴叔心里明白。

便宜都叫他占了,自家疼了十几年的闺女给他当媳妇,到他家去做牛做马。这还不说,十月怀胎,生儿育女,这些罪可不都是女人来受?男人倒乐得逍遥自在,这让老丈人、舅爷们心里怎么不憋气呢?

可是要揍他一顿也不行,真要揍坏了,苦的还是自家闺女,那只好灌酒了,在酒桌上灌倒他,多少也能出点恶气。

吴叔看着闺女的时候,那眼神儿别提多温柔了。可一转到女婿身上,就恨不得化成刀子,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出来。

“叫厨房整治酒席,我陪岳父好好喝一盅。”

“酒就算了。”吴叔说:“晚上怕还有事,万一喝酒误了差事不好。”

阿青也是这个意思。

可惜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厨房是肯定去不了,不然她肯定要去厨房亲手给吴叔做两个菜。

晚饭摆上来,阿青和李思谌陪着吴叔用饭。

吴叔的心思并不在吃饭上头,他现在和李思谌一样,注意力都在阿青身上。

闺女胃口确实不好。

以前她吃东西可不会这样挑剔别扭,腌菜心配着白饭都能吃的很香。可现在一桌子山珍海味精馐美食,她却有一口没一口的,筷子就没怎么见动。哪怕他和李思谌替她夹了菜,看她的样子也是硬着头皮才吃下去的,那样子可不象享受美味,倒象毫无滋味,只能勉强吞咽。

吴叔琢磨这样可不行。

这什么都不想吃,硬吃也一点都不香,时间一长身子肯定吃不消。更不要说她现在有了孩子,更是冒不起险。

用罢晚饭,李思谌送吴叔出去。

阿青固然是舍不得吴叔走,李思谌在一旁劝她:“在行宫这儿见面方便,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在行宫,不象京里那么多的规矩和忌讳,见面的机会确实还有不少。

她只能送到屋门口,吴叔和李思谌两人都不叫她下台阶,阿青只能站在那儿目送吴叔的背影。

吴叔看李思谌的目光不善,李思谌又不是傻子,哪里还觉察不到?

对于岳父的心情,李思谌也理解。

二百八十五 味道

吴婶厨艺也不错,虽然在阿青出嫁之前,家里的关于厨房的大小事宜都被阿青接手了,但是吴婶也有她比较拿手的几样绝活。

其中之一就是手擀面。

这个阿青虽然也会,但做的远不如吴婶。

和面擀面完完全全是一项要靠技术和经验的活计,用完全一样的材料,有人做出来的面条筋道美味,有的却吃着非常疲怠,那口感总归跑不了两个字,“粉”和“糊”,总之都不让人喜欢。

吴婶一到庄子上,都来不及坐下歇息,这就卷起袖子下厨,给阿青做了一碗面条,面条上的浇头就是她刚刚带来的腌菜,酱豆腐丁和肉沫一起翻烧爆香之后拌上面条,阿青连吃了两大碗!完全看不出来在吴婶来到之前她什么都不想吃也不吃不下,妊娠反应十分严重。

吴婶接到吴叔捎的信,知道阿青有孕,那自然是喜出望外。可是接下来就看到吴叔说,阿青从有孕起,就食欲不振,什么都不想吃,这让吴婶怎么能坐得住?别说是有孕的人了,就算是平常人,连续半个多月吃不香吃不下,那也会坏了身体的,阿青现在这种情况当然就更不行了。

“吃饱了?”

阿青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碗,赶紧擦了一下嘴巴。

吃面条这种东西,就是难免会沾嘴,要知道吸面条的时候,还没有吃到嘴里的那部分总会乱甩的,阿青知道有的地方就管面条叫“打驴嘴”。咳,这说法虽然粗俗了一点,但是形容的挺形象。

真奇怪,吴婶来之前。桃叶还给她端了碗汤来,她一点都不想吃,总觉得肚子是饱的。就算勉强自己往下咽,也总觉得那些东西消化不了,一直梗在肚子里。

可是一闻到自家做的腌菜的味道,阿青就觉得一直堵在鼻子里喉咙里和肚子里的那道障碍消失了一样,她突然又能闻到食物带有诱惑力的香味。舌头一下子也恢复了知觉。更不要说肚子了,那种空前饥饿的感觉来的又快又急。

这简直不科学。可是这些改变发生的就这么快。

大概每个孕妇都有自己独特的妊娠反应,不可能和其他人完全一模一样。

“你这是心里的毛病吧。”吴婶和她是母女。说话可不用客气。

吴婶坐在阿青旁边,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头:“安郡王府里头除了世子,别人都居心叵测,你怕睡觉都不安稳。心里不踏实。那身子怎么能舒服呢?”

阿青鼻子有点发酸。

也许…吴婶说得对吧。

她自认不是个情绪脆弱的人,可是刚才一见吴婶进来。就老觉得鼻子酸眼睛热,怪想哭的。

也许她就是想家了。

在吴婶跟前,她特别自在,觉得自己特别的安全。

这么一来。阿青觉得她有点难为情。

亏她这辈子打小就懂事沉稳,可是偏偏到了已经成亲、怀孕的时候,才开始想撒娇了。

“可是娘。你这么一来,把石头一个人丢在家里能行吗?”

吴婶满不在乎的说:“以前咱们在乡下。谁有功夫专门看着小山和大妞了?不一样长的好好的?我跟大妞说不带她来,顺便让她闲着的时候照看一下石头。大妞还跟我说,要把石头带去药铺子呢。”

“啊?带去药铺?那不好吧,药铺来来去去的都是病人…”小孩子抵抗力毕竟不能和大人相比,真染上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婶笑:“她就这么说说,她爹又不会跟她一起犯糊涂。”

“也是。”

“等你养好身子回京的时候,让张伯好好给你再把把脉。”吴婶说:“他还说这两天能抽出空就到这边来一趟看你,也不知道几时能来。”

阿青靠着吴婶撒了会儿娇,也不敢再拖着她陪自己,催着她去歇息。

从京城到行宫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吴婶坐了一路的车,来了之后又没有休息,肯定已经很累了。

“我不累。”吴婶替她捋顺头发:“我心里高兴哪…日子过得真快,想想十来年前,我和你爹逃出京城,那时候你才是个奶娃娃,一转眼你现在都要生孩子抱娃娃了。”

阿青见了吴婶,一肚子的话要说要问。家里怎么样,大妞怎么样,石头怎么样。吴婶也问她不少事,从她在京里住的如何吃的如何,又问起郡王府的情形。上次郡王府闹的沸沸扬扬的“捉奸”事件吴婶已经听大妞和吴叔说了,阿青这会儿又跟她说了一遍。

“哦对了,”吴婶跟她说:“听说王家和郡王府好象因为有些事情没谈拢,婚期又往后延了。”

“啊?”阿青诧异的坐直身:“我们出京这才几天功夫,来的时候还没有听说呢。”

“虽然说是因为八字的原因才再择吉日的,其实就是王家知道了郡王府公子干的好事,不肯就这么随便痛快的把事情揭过去,一方面得为自家女儿着想,一方面也是要为自家的面子名声着想。这件事情,京里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连宫里头只怕都传遍了。王家就算想装成若无其事也不行。要是就这么闷着头把这事认下了,以后王家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哦,我还听说,昱王妃对此事大为不满,和你那个婆婆见了一面,结果不欢而散呢。”

“娘你是打哪里听说的?”

“你孙伯母,还有王夫人她们。”吴婶虽然不觉得累,却不想让阿青太费神了,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就赶着她去歇着。

阿青辩解着:“我不困哪,咱们说话吧。”

“不困也闭上眼养养神。”吴婶不由分说,吩咐人服侍她躺下。

要说阿青最听谁的话,那非吴婶莫属了。

瞧,吴婶一来。连桃叶她们都倒戈了,倒把阿青这个正主撇在一边。

说着自己不困,可是阿青头沾上枕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睡的那叫一个香。

吴婶爱怜的替她打了一会儿扇子,看她头上不再沁汗,才放下扇子出了屋。

桃叶殷勤的迎上来说:“夫人,您也梳洗歇息一下吧。屋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吴婶点了下头。桃叶急忙在前头引路。庄子里地方很大,桃叶让人收拾出来的这个院子就在阿青住的院子的旁边,中间只隔着一个假山和花圃。

吴婶一路劳顿。坐车坐的有些背酸。沐浴更衣之后她靠着歇息,桃枝替她按揉推拿解乏。桃叶也在一旁伺候,因为料到吴婶要问话,桃叶就一直守在旁边没敢走开。

吴婶喝了口茶。果然细细的问了一番。阿青的饮食起居大小事情都没有漏下。对于安郡王府的事情问的尤其详细。

桃叶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位吴夫人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而且相比起年轻的世子夫人。而吴夫人在对待下人的时候手腕更强硬果决。可以这样说,世子夫人那里伺候的不好,可能申饬几句,重罚都不会有。但是要是让吴夫人知道了。只怕责打发卖都有可能。

从菊苑伺候的人来路复杂,到郭妈妈的得力襄助。从安郡王妃的漠视冷淡,到几位姑娘的各自不同的性情。总之,郡王府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桃叶捡着重要的,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吴婶点点头,看起来很平静。

可是她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郡王妃要是现在站在面前,吴婶上去撕她的心都有。

那场“捉奸”阴差阳错落到了她亲生儿子的头上,活该她自作自受。要是李思谌不是事先有了防备,手段又高妙,只怕真让她给算计了。到时候阿青再恶心,只怕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事。

既然她这样不安分,那阿青有身孕的消息一传回京,她指不定又要出什么馊招。

这么一想,吴婶倒觉得现在在城外也不是一件坏事。头三个月正是怀胎最不稳当的时候,可能小小一点疏忽纰漏都会造成终身遗恨。

在城外住个把月,听吴叔的意思,圣上可能会等到立秋时分才回京,到时候阿青怀孕也满三个月了。那时候要回京的话,也经得起路途颠簸。回京后要是真有什么事,起码…危险性也小一些。

吴婶打了个盹,起来之后去给阿青张罗晚饭。晚饭是包的饺子,两种馅儿的,一素一荤。等这边包的差不多,那边阿青才睡醒。

一看天都要黑了,阿青也觉得意外。

她躺下的时候明明不觉得困啊…

而且她也没觉得自己睡了多久,可是事实是,大半个下午都被她给睡过去了。

吴婶已经洗了手解了围裙进屋来,阿青睡觉睡的脸儿红扑扑的,头发也散着,一下子让吴婶想起了她才三五岁时的样子,心里真是爱怜横溢。

还是女儿好啊,象小山和石头那样的皮猴子,就是再疼他们,可是大半时间都在为他们生气和操心。

“醒啦?晚上吃饺子,都包好了,这就让人下锅吧。”

“饺子?”阿青眼一亮:“什么馅儿的?”

“荤素都有。”

“那,咱们煮一点,再留些煎着吃怎么样?”

“行啊。”吴婶当然一切以阿青为先了,只要她不是想生吃,煮着蒸着煎着烤着吴婶全由着她。

阿青话说出口了又有点儿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