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叫他总裁?振峯这小子,叫他总裁?振峯把他认出来了?

抚摸着他痛苦的脸,振峯无法克制地喊出一句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话,“总裁,是你吗?是你吗?”

紧紧盯着这张异常熟悉的脸容,那么一刻间,池振峯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贺煜,以为自己苦苦坚持的某个信念成真,贺煜,真的没有死,此刻,就在他的怀里,就在他的面前!

一个人,长得这么像也就罢了,竟然…连悲伤痛苦的时候也如此相似,说出来的话,也一模一样!

刹那间,池振峯心头又是重重一震,只因刚听到的这番似曾相识的话!当年,报道说凌语芊飞机罹难时,贺煜悲痛欲绝,借酒消愁,曾经无数次靠在他的怀里,嘴里呢喃的正是刚才这番无助痛苦的话语。

贺煜顺势扶住池振峯的手臂,整个身体朝池振峯身上靠,无意识地呻吟出来,“振峯,好痛,这里好痛,好难受,你帮我把她找回来,让她回到我的身边,好吗?好吗?”

随着贺煜的沉寂,池振峯也渐渐自先前的jidong中平复下来,这也发觉贺煜的异样,见他霎时间变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痛苦无比状,心头不由一颤,本能地伸手扶住他,关切道,“贺熠,你怎么了?没事吧?”

好痛,漫无边际的痛如数不尽的利箭四面八方地射来,插满他身体的每一处,血肉模糊。

不,不要,他不要这样的惩罚!

难道,就因为他的爱是如此偏激和自私,老天才要惩罚他?让她爱上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振峯只是单恋,便能如此维护她、包容她,他身为她的丈夫,身为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却没半丝容忍和体谅!

这般怒吼,总算将贺煜从妒忌愤恨中拉扯出来,忽然,他笑了,笑池振峯对他女人的窥视,笑池振峯比他还痴狂,明知她做出下贱的事,却依然坚持爱她,可渐渐地,贺煜脸上狰狞的神色又转化成阴沉,为自己口不择言的老毛病感到深深的憎恶和悔恨。

曾经不肯接受的事实,曾经用来作为自己努力下去的信念,最终还是逃不过撕开面前的命运。振峯,终究还是爱着凌语芊,即便她是他誓死追随的上司兼好友的妻子,他也无法阻止自己不去爱。

池振峯愈加jidong和恼怒,为凌语芊感到羞闹,不愿意她被这般侮辱,以致也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她才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和总裁之间,没有什么背不背叛的,她够对得住总裁了!别忘了,总裁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没理由要她永远背负上一些可笑的包袱和枷锁!”

“事实证明她jiushi背叛了我二哥,红杏出墙,怀了野田骏一的野种,我…我二伯娘说得不错,她jiushi…贱!”痛,会让人生恨,恨,会让人失去理智,在这份深广的痛与恨之中,贺煜冷静不再,理智全失。

“呃,你…”池振峯再度涨红了脸,起了微愠,“贺熠,我知道你很爱yolanda,但希望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yolanda不是你想的这样,她…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唇角一勾,贺煜冷笑着嘲讽,“那你真是个傻蛋,你应该坚持下去,用男人都做不到的伟大和无私去感化她,说不定她也会为你所动,给你生个儿子呢!”

池振峯俊颜更加窘迫,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假惺惺,不错,我是喜欢过她,但我知道她爱的人是总裁,清楚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早就放下了,我生气,是为总裁生气,绝非为自己。”

一针见血,贺煜用池振峯来发泄怒气。

然而,贺煜并不认可,不以为然地冷嗤出来,“是吗?同情真的可以转化为爱?她背叛我…我二哥,难道这样对我二哥来说又很公平?振峯,听说你也喜欢过她,她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应该也很生气吧,干嘛这么虚伪,说这些假惺惺的话!”

头一次,振峯对贺煜以外的男人感到心疼,同情,于是乎,anwei的话就那样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其实我们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那个野田骏一,他做到了很多男人无法做到的伟大和无私,他对yolanda的好,世上罕有,堪称史无前例的。yolanda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又怎会不被感化,爱上他,再正常不过了,且也应该的,否则,对野田骏一就有点不公平了。”

可惜,这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现实总是残酷的,残酷到,令人生不如死。身边zhege男人,前两天见到才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而今,像jingguo一场恶斗后战败下来的困兽,虽生犹死。

不过,要是能选择,他倒宁愿凌语芊肚里孩子的父亲是身边zhege与贺煜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而非那个野田骏一。

大结局(8)身体只忠于她

芊芊爱贺煜永远,贺煜对芊芊同样是无论她发生什么、无论别的女人比她多优秀,都不舍不弃。情节用文字详细写出来总是比脑里想象规划的多,根据紫的码字时间和速度,估计还需要几天才全部写完,不过,更新不会停,依然会每天都更新的。

------题外话------

凌语芊则俨如在黑暗的万丈深渊见到一缕亮光似的,绝望沉寂的心即时苏醒,趁机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拉起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爬着躲到琰琰背后,压根就忘了,眼前的小人儿是那么的小,毫无抵御能力,根本帮不了他,确实,她吓坏了,只要是一个小小的东西,她都要抓住不放,寻求解救。

贺煜闻声抬起了头,顺着说话声望去,手上的一切动作也全然停止了。

是琰琰,此番大动作,小家伙也终被吵醒,惺忪睡眼瞪得极大,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妈咪,熠叔叔,你们在做什么?”

房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里弥漫着旖旎的气息,情与欲的交缠已然拉开序幕,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然响起的一声轻唤,拯救了凌语芊。

身上的男人因此停了一下,剑眉微微地蹙起,深谙的眸瞳一瞬不瞬定定睨着她,复杂中浮起一丝疼惜,可渐渐地,停下的大手再度游走起来,唇也来到她的小嘴上,堵住那细细的呐喊。

“禽兽,疯子,给我滚!”凌语芊心头怒火不断膨胀上升着,反抗挣扎也持续不断,可惜,力量上的悬殊让她根本就是以卵击石,那副健壮的身躯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结实有力的双手继续做着邪恶的事,感受着源源传来的一阵阵陌生又熟悉的异样和炙热,凌语芊近乎崩溃,眼泪狂流,嘴里下意识地喊出,“贺煜,救我,贺煜,救救我,不要,不要…”

似乎每次,他都是这样禽兽不如!

不错,这根本就是个疯子,是个禽兽,那天在季淑芬的寝室愤怒分别后,他足足两天没再出现她的面前,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了,正自由自在着,却不料,今晚他又出现,还这般对她!

若是平时,凌语芊一定发现某个让人震惊的事,可此情此刻,她所有思绪和神志都被惊恐、羞愤占据,以致没听到他说话的内容,没听到那个重要的“老公”称呼。她只知道,自己正被一个疯子可恶地侵犯着,情况非常危险,自己必须竭力阻止。

“要的,小东西,你一定要,以前你不一直陶醉吗,今晚,老公会加倍努力,让你更快乐…”魅惑的低吟伴随着碎碎的吻,拂过凌语芊的每一寸肌肤,宽大的手也事不宜迟…

“不要,你滚开,不准碰我。”

刹时间,只闻“兹”的一声响,凌语芊身上单薄的睡衣被撕裂开来,这更加刺激了贺煜的神经,黑沉的鹰眸变得更加深谙,整个人不由分说地伏下去。

“活该?嗯,你这不听话的女人,确实活该被罚,我今晚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话毕,贺煜抿紧了唇,用行动实践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那是你活该!”

凌语芊更是瞪大了眼,盈满羞愤的眸子不自觉地朝他某看去,想起那天给他的教训,便打算又狠狠对他一击,无奈,她尚未出手男人就已觉察到她的动机,邪魅的俊颜猛地浮起一丝怒笑,咬牙切齿,“怎么,又想断了我的命根子,我告诉你,休想!”

他…他刚刚在说什么?弄掉?他想用这种极度无耻和卑劣的行径弄掉“胎儿”?

说着,他半眯起的醉眼忽然滑到她平坦的腹部,射出一道寒光,“对了,你怀了他的孩子是吧,我今天正好讲它弄掉。”

男人非但不听从,反而愈加狂肆,“不许碰你?我偏要碰!凭什么你给野田骏一那小日子碰,我却不能!”

贺煜哪由得她,用他与生俱来的强势钳制住她,继续着狂野热切的举动,一步步吞噬她的身体,凌语芊则是挣扎得越来越强烈,鼻子下方不断扑来的酒气让她恐慌不已,那人越来越过分的动作让她羞愤地怒斥出来,“混蛋,还不快住手,不许碰我,快给我出去!”

他狠狠地吞吻她粉嫩的樱唇,冰冷的大手狂肆地抚在她妙曼迷人的娇躯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即便凌语芊睡得再沉也会惊醒过来,见到忽然出现眼前的人影,猛然一愣,当意识到他正在对她做着什么的时候,更是花容失色,急忙奋力反抗。

她没有沈若菲的狐媚手段,没有对他万般挑逗和勾引,却偏偏能够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理智全失。

从酒吧回贺宅,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却不足以让他清醒,或许,他是不愿清醒,毕竟,醒了就会痛,醒了就无法光明正大地做出某些事,就像现在,双脚不听使唤地来到那个熟悉的房间,大手熟稔地转开那扇紧闭的房门,他颠颠颤颤地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酣然平稳的睡颜,更是满嘴苦涩和悲痛,甚至,有点儿不甘,以致,不顾一切地伏在床沿上,对那个将他折磨得几乎要疯掉的小女人发起了侵袭,将刚才在酒吧来不及释放的火燃烧到她的身上。

靠在宽敞的后座上,他昏昏欲睡,脑海反复闪现着凌语芊的倩影,薄薄的唇一直挂着嘲弄的笑,他在笑,他自己。

深夜的风,愈加冰冷,走出酒吧的贺煜,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冷风,不由也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加快脚步冲到马路边,坐上一辆黄色计程车。

“我记得,沈经理上次说过会加倍努力,务必让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么,贺某还是等着吧,今晚多谢沈经理的厚爱,我先走了,沈经理自便。”贺煜已经穿戴整齐,继续意味深长地搁下一句话,长腿一迈,朝门口慢悠悠地走去,丝毫不顾欲火焚身的沈若菲会饱受怎样的痛苦煎熬,他想,这火是沈若菲挑起,可谓自作自受,再说,他不认为这风骚的女人会饱受煎熬,外面那么多男人,总有一个,会替她解脱。

沈若菲艳丽的脸容霎时又是一阵僵硬,他说什么?真的这样吗?小野猫,会是谁?难道,是那个凌语芊?

呃——

不过,贺煜眼疾手快,在她尚未碰上之前,及时抓住她那不安分的手,高大的身躯退开几米,继续不慢不急地系着纽扣,连说话,也是漫不经心的,“很抱歉,那个地方前几天被只小野猫抓伤了,不能满足你。”

说罢,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滑到他的裤子,急促扯着他的皮带,她等不及,甚至直接拉开裤链…

对着满面迷惑的沈若菲冷冷一瞥,贺煜心烦意乱地扣着衬衣的纽扣,沈若菲则再度趋近,光裸的玉臂直接抱在他健硕的腰腹上,“贺熠,别这样,我知道你也想要的,刚才我明明感觉到你的需要,来,我们继续,我给你,你想怎样都行,还有,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

不,她没有错,错的是他,他该死的做不出背叛那小女人的事来!

她做错了什么?

几乎用尽全力,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女人,沈若菲猝不及防,整个身体硬生生地撞在沙发背上,满满待发的情欲顿时被剧痛淹没,她瞪大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会,又赶忙匍匐过来,困惑地喊,“贺熠,你怎么了,为什么停止,我做错什么了吗?”

轰——

心里头,理直气壮地响起这样一句话,他却终究言不由衷,行动上并没这样做,他,就是那么孬种,那么没骨气,不想去占有她除外的女人,即便他现在是多么的愤怒,身体某处多么叫嚣,急需释放!

眼前这个女人,天生的性感尤物,分明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应该做的是将之狠狠蹂躏一番,发泄你内心的愤恨!

贺煜,你真是个孬种!

呵呵,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即便她背叛了他,可他仍无法背叛她!

贺煜倒是不吭一声,薄唇紧抿,鹰眸一片沉寂,冷冷俯视着身下饥渴难耐的女子,大手不慌不忙地游走,挑弄着她各个敏感部位,看着她不能自我地瘫软他的身上,他感到说不出的自豪和骄傲,然而,当他想到另一个倩影,狂妄的俊脸又猛然垮下,如雨天般阴沉。

“贺熠,爱我,给我!”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不知羞耻地呐喊着他,柔软的玉臂紧紧搂住身上这副精壮的身躯,不断地将自己往他推进。

俊美绝伦的面孔,矫健伟岸的身躯,高超撩人的技术,简直就是老天爷的得意之作,是举世无双的佳品,随着那只厚实的大掌爬过身上每一处,那带着薄茧的指尖抚过一寸寸肌肤,沈若菲无法克制,哆嗦颤抖、娇喘个不停。

在这方面,贺煜一直是个高手,即便身经百战的沈若菲,于是也难敌他的魅力,本决定用自己的资本把他迷惑住,结果却反被他弄得无法自拔。

彻说得没错,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为了一颗树而舍弃整片森林,既然那可恶的小女人不甘寂寞移情别恋,他又何需再为她守身,男人嘛,就该快活逍遥,女人只不过是供男人亵玩的工具,她,也不例外!

贺煜先是身体一僵,随着她湿滑的舌尖极有技巧地挑开他的牙齿,用力卷住他的舌头忘情吸吮时,他忽然也双臂一收,将她抱紧,反被动为主动,狠狠吞噬她口腔内的每一寸芳土。

风情万千的媚眼轻轻半敛,沈若菲也一瞬不瞬地瞅着他,仿佛在盯着什么猎物似的,忽然,妖娆的身子水蛇一般攀到他健硕的胸膛,精雕细琢的脸朝他慢慢趋近,红得几乎要捏出水的双唇,快速覆在他带满酒气的嘴唇上。

杜绝掉外面的嘈杂,整个空间瞬时转向宁静,贺煜神思渐渐晴朗,不过,眼神依然无比散涣和迷离,睥睨着沈若菲。

贺煜黑眸又是飞速一闪,若有所思地斜视着她,在她扶住他的身体时,便也毫不挣扎顺着她,随她离开吧台,进入一间雅致的厢房。

无惧他不怒而威的警告,她直接把杯子取下,放到吧台上,又嗲声嗲气地说道,“我心疼,贺长官,看到你这么难过菲菲心如刀割!酒伤身,咱们不要它了,来,菲菲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原来,来人是沈若菲,这些天她一直命人暗中关注贺煜,除了前几天那个晚上他忽然得了急性肠炎住进医院,便再也找不到任何异常,直到今晚,手下禀告她,贺煜跑到酒吧独自一人喝闷酒,她事不宜迟急忙赶过来,先是悄悄匿在角落处观察,此刻,正式出场。

“沈经理,放手,别妨碍我!”终于,贺煜吐出一句,低沉暗哑的嗓音有点飘忽,却不容忽视。

“男人借酒消愁无非是为两件事,一是事业,二是女人,可对咱们贺长官来说这两样似乎都不成问题,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困扰咱们的贺长官?”女人妖娆的身子往前靠近一些,下巴轻搁在贺煜宽阔的肩膀上,红艳的小嘴若有若无地吐着诱人的芳香。

贺煜脊背猛然一僵,微微侧首,见到那抹熟悉的人影,眸光不觉跟着一闪晃,但很快,恢复先前的散涣和迷离。

这时,坐在角落里好一会儿的某个人影,忽然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芊芊玉手在他正好举起的杯子上轻轻一按,娇媚的嗓音徐徐入耳,“借酒消愁愁更愁,贺长官,别喝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告诉菲菲,让菲菲来帮你解决?”

他面色微微泛红,深邃的黑眸也呈现了散涣迷离之色,可见喝了不少,可他依然没有停下的念头。

今晚的夜,依然万籁俱静,冰凉人心,g市某酒吧里,贺煜孤零零地坐在吧台椅子上,端着酒保给他调好的“一夜愁”,沉闷地喝着。

季淑芬不再吭声,伏在他的怀中,继续嘤嘤泣泣,悲切满怀。

贺一航眼神也随之黯下,搂住她,除了安抚,别无他法,“好了,你先别急,这事再看看吧,一定会找到妥善的解决方法的,现在你要做的是别再挑起战火,否则真到了决裂地步,那就再也无法回头。”

“难道就这样任由琰琰离开我们?你别忘了,她嫁给小日本后,随时会离开中国,我们已经失去儿子,难道连孙子也要失去?不,我不允许,说什么我也不允许他离开的。”想到伤心事,季淑芬心中怒火顿消,悲伤无助地痛哭了出来。

“话是这么说,可假如她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先不说以后怎么样,目前她确实是个好妈妈,就算琰琰,也未必肯离开她的。”

“可明明就是她不对,她既然已经另爱他人,为别的男人生孩子,那就不该再霸着琰琰。”

季淑芬又是一阵气结,拽着贺一航直发狂,贺一航稳住她,无奈地劝抚,“其实,不管她有没有别的心思,不可否认她确实重视琰琰,倒是你,这张嘴巴真该收一收了,还说疼爱琰琰,你压根就没顾虑过琰琰的感受,这样的你又有何资格抚养琰琰?振峯说的没错,她终究是阿煜的妻子,是琰琰的母亲,既然她没有搬走,你也不必再把家弄得像个战场似的,语芊那丫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越是这样,她会越反感,试问又怎会将琰琰交给你。”

话毕,不再多停留片刻,转身毫不回头地走了出去。

凌语芊毫无惧怕,冷然回望着她,然后,说明来意,“你会骂人,很会骂人,我不会阻拦你的,以后,你想怎么骂都随你,但拜托你别当着琰琰的脸说出那些恶心的话,你不在乎他,我可在乎!你要是再敢在他面前疯言疯语,我绝不就此罢休的!”

季淑芬目光从空荡荡的门口收回,转向凌语芊,仓皇失措的脸容怒气重现,死死瞪着凌语芊,两眼泛红,恨不得将凌语芊撕成碎片。

“好了,别叫了。”贺一航也开始做声了,满口无奈。

季淑芬见状,本能地大叫,“贺熠,你去哪,我们的话还没谈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

大手紧撺成拳,他极力忍住没挥打出去,冷冷扔下这么两个字,高大的身躯从她身边越过,飓风般地冲出门去。

“随你!”

可惜,她跟前这个男人并没这么想,即便他目光犀利,心灵剔透,却终究看不透她内心的真正意思,他只以为,她承认了怀孕,承认她以后会跟野田骏一走下去,那仅存心底的一点希望之光,于是全然破灭了!

至于野田骏一,起初或许看在她的份上连带琰琰也喜欢上,但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她相信他对琰琰再也不是这么简单的爱屋及乌,而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先别说她不会与他有更深的感情,就算她将来真的嫁他,他都会将琰琰视为己出的。

怀孕本就空穴来风、子乌须有,琰琰永远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疼他不爱他难道还爱别人家的小孩?

“当然!”凌语芊这也开口,毅然给出肯定的回应。

“你确定会待琰琰如初?确定不会冷落亏待他?确定那人会一直爱屋及乌下去?你真的确定?”

凌语芊被他炙热锐利的眼神盯着极不自在,却也不让自己示弱,紧抿双唇勇敢迎视着他,一会,只闻他低声吐出一句带着隐忍怒气的质问。

一直冷眼旁观的那人终有了反应,高大的身躯从柔软的沙发站起来,走到凌语芊的面前,居高临下,墨色的眸子依然高深莫测,只见到里面迸射出一道道寒光,直逼凌语芊绝美的娇容。

贺一航虽然也想琰琰回到身边,但终究是个明白事理之人,知道凌语芊的话无不道理,除了沉默,便只能扶着季淑芬,无奈又惆怅。

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季淑芬愤怒又抓狂,只能寻贺一航求助。

“是吗?中国那条法律规定了一个女人不能有两个儿女?计划生育?可别忘了,琰琰是我和贺煜的儿子,肚里这个,父亲另有他人,故我并没违反任何法规,我有足够的资格抚养琰琰!”凌语芊懒得跟她废话,一口气把她堵死。

季淑芬沉不住气,气急败坏地反驳了出来,“他也是阿煜的儿子,是我们贺家的子孙,理应跟我们在一起,而不是跟你这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既然已为别的男人怀孕,那就不配再把琰琰带在身边。”

那人也回看着她,不吭声,眸中却是一片深谙,看不透内里。

说罢,她给那人一记瞪视,在暗示他也休想!

凌语芊眸光冰冷,睨着她,应答,“我来是告诉你,琰琰是我的儿子,这辈子只能跟在我的身边,任何人都休想左右他的人生!”

她的忽然出现,将屋里三人都愣住,稍后,季淑芬先回神,不客气地质问,“你来做什么?”

唇角蓄着冷怒的笑,凌语芊毫不犹豫地旋转门把,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

呵呵,凭什么啊,这人有啥资格决定琰琰的抚养权?还有,和她结婚?先别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即便她真嫁给他,他也没资格决定琰琰的人生!

把琰琰的抚养权交给季淑芬?

曾经,凌语芊甚是纳闷那人到底对季淑芬做过什么样的威逼利诱,让季淑芬对她和那人“搞在一起”的事忽视不理,还好声好气待她,却原来,理由是这样!

原来,他们的交易内容是这样子!

交易…

“她现在怀了孩子,将来肯定是要嫁给那个什么破骏一,琰琰自然不能跟她再在一起,那野种一出世,琰琰肯定会被像扔垃圾似的扔到角落里,无人问津呢!”正在说话的人,是季淑芬,还是一张臭嘴胡乱诽谤侮辱,发怒完毕,语气转为恳请,“贺熠,你始终是我们贺家的人,我们家阿煜生前和你感情不薄,于情于理你都该站在我们这边,何况,你之前跟我达成交易,叫我只需好好对待她,等你和她结婚了,会劝她把琰琰抚养权交给我们的。”

原来,刚才她上楼后,季淑芬与贺一航也把贺煜喊来商量讨论琰琰的抚养权。

大结局(9)苏醒

对不好的事,为免痛苦,人家通常会选择遗忘,凌语芊也不例外,关于那天晚上的意外,她希望它像一个噩梦,天亮了就消失,故这几天,她都尽量让自己忙碌,不给自己半点空余时间,结果如她所愿,她真的没再想起它,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好似命中注定一般,怎么逃,都逃不掉。

接下来,贺燿苏醒的消息不但华韵居几人知道,渐渐地整个贺宅都知道了,贺一翔夫妇与贺芸贺婉两个姑妈姑姑也都去医院探望过,当然,贺一然一家子并没去,而还有一个人,也没出现,那个,凌语芊几乎都要忘掉的人。

凌语芊希望,是后者,而因为这个希望,她勉强入睡,慢慢进入了梦乡。

然而,这真的只是胡思乱想,不切合实际吗?又或者,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老天爷真的会眷顾善良可怜的人?

呵呵,凡人就是凡人,总免不了胡思乱想,想那些不切合实际的事。

这一夜,她又失眠了,斜卧在阳台的藤椅上,出神地望着繁星灿烂的夜空,思绪游离,丝毫不知倦意地憧憬着一些美好的事。

振峯这两天出差,刚好晚上才回来,得知贺燿苏醒,也是异常开心,而且,他还像贺燿那样异想天开,跟凌语芊说这个世界有奇迹,贺煜估计不久也会回来,于是乎,凌语芊想静下心来根本不可能。

估计是太渴望这种失而复得,且又生怕这个失而复得会消失,这天晚上,季淑芬坚决留在医院陪贺燿,贺一航也舍不得那么快分开,结果,只有凌语芊和琰琰回贺宅。

一些结果当即就可知道,各项指标都显示良好,有些报告要明后天才出,不过医生说不会有大问题,所以,大家都很高兴,沉浸在浓浓的喜悦当中。

医院门口左侧,就有个西饼店,凌语芊不但给琰琰买了,还额外买了一些捎给贺一航等,待她们回到病房,贺燿已经做完全部检查归来。

小家伙正长身体阶段,一般下午她或褚飞去接他时,都会备些面包或糕点给他吃,今天情况特殊,她把这个忘了,小家伙一经提醒,倒也抬手摸了一下平坦的肚皮,嘿笑着点了点头。

迎着他满面关切和忧虑,凌语芊惆怅的心猛像有股暖意涌过,唇角不由微微一扯,绽出一抹灿烂会心的笑,牵住琰琰的手,语气轻快地道,“肚子饿了吧,妈咪带你去买些面包。”

小家伙见她一直盯着天空看沉默不语,不由有点担心。

望着依然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她在心里默默地询问,可惜,回答她的只是掠耳而过的风声,还有,琰琰的呼唤声。

老天爷,会吗?你会再满足我这个愿望吗?又或者,觉得我太贪心了?

这个愿望,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只是她的一个缅怀,是让自己坚持活下去的一个信念,却从不敢奢望能愿望成真,可现在,经过贺燿苏醒,听到贺燿说的那些话后,她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她竟希望还有第三个奇迹,希望她的贺煜死而复生,有天也像贺燿那样,活脱脱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激动,让她欣喜,让她兴奋,让她痛哭。

贺燿能醒过来,是凌语芊其中一个愿望,而她还有一个愿望,那便是贺煜死而复生。

世界之大,确实总有奇迹发生,刘定欣的那个“烨哥哥”就是个奇迹,记得,当时刘定欣这样安慰过她,既然“烨哥哥”能醒过来,那么贺燿也会醒,因为奇迹总会眷顾善良的人,老天爷会听到善良者的祈祷,会满足其愿望。

当时听罢,凌语芊的反应先是一愕,随即苦涩地笑了笑,说他做梦了。然而,贺燿却坚持那不是梦,扬言感觉很真切,就像他沉睡中听到她跟他说话一般,他还很激动讲,自己能醒来是个奇迹,既然这个世界能有第一个奇迹,也就会有第二个奇迹,那便是,贺煜还活着,不久会回到大家的身边。

方才,与贺燿谈着谈着的时候,贺燿忽然跟她说,沉睡中似乎见到大哥来探望他,他口中的大哥,是指贺煜,贺煜还跟他讲了很多事情,就像,她与他谈话,鼓励他早日苏醒之类的言语。

刚展露出来的淡淡笑意,霎时又凝固在凌语芊的脸上,整个人,慑愣着。

琰琰听罢,紧绷的小脸渐渐舒展开来,接着又问,“对了妈咪,你说爹地是不是真的还没死?像燿叔叔说的那样,迟点也会回到我们的身边?”

凌语芊定神,俯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妈咪没有不高兴,燿叔叔醒了,妈咪可高兴了,至于那个人,不会给妈咪带来任何影响。”

“妈咪,你有心事?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见到那个女人?”就在凌语芊正沉思着,琰琰冷不防地问出一句,不知几时开始,他又恢复了用“那个女人”称呼对季淑芬。

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她依然无法相信贺燿醒来的事实,她真怕这只是一个梦,稍后梦醒了,映入自己眼帘的又是那个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毫无知觉,整天靠着药液维持性命的植物人。

接下来,医生循例给贺燿做个全面检查,全身那么多部位,必须到各个科室走一趟,所以,当贺燿被护士推走,贺一航和季淑芬也都跟去协助照顾后,凌语芊带着琰琰暂且离开病房,来到走廊尽头那片空旷的空间。

季淑芬则以为他原谅了她,心花怒放。

琰琰却是没那么容易原谅季淑芬的,不过他是个懂事的小孩,在贺燿面前,并不显露,极力忍住没有将手夺回,若无其事地冲季淑芬点了点头。

可爱淘气的童言童语,立即引起一阵阵欣慰的笑声,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贺一航与季淑芬,特别是季淑芬,平时见到凌语芊总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此刻因为大喜事,暂且把这些偏见都放第二位去,她拉住琰琰的手,笑嘻嘻地道,“那以后琰琰和燿叔叔比赛吃饭,看谁吃得最多,顺便帮燿叔叔尽快长胖起来?”

呵呵——

“嗯,琰琰每天都吃很多饭,当然会长高,倒是燿叔叔,瘦了很多,琰琰都心疼死了。”

这时,贺燿总算移开眼,看向凌语芊身旁的小人影,先是一怔,渐渐地,笑容重现脸上,“认得,叔叔当然认得琰琰,琰琰长高了很多,长成一个帅小子了。”

不甘被冷落的琰琰,开始发话,稚嫩的嗓音是毫无掩饰的雀跃和欣喜,“燿叔叔,你还认得我是谁吗?我是琰琰。”

“大嫂,听说这段时间都是你来陪我,跟我说话,难怪我觉得自己经常梦到你,原来,那不是梦,是你切切实实地在我身边,谢谢你,大嫂,非常的感谢。”贺燿继续说出第二句话,语速依然很慢,手臂蠕动了几下,本能地想去触碰凌语芊,奈何由于刚醒来,身体机尚无法恢复自如,结果,手伸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刚才,贺一航已大体告诉他沉睡这些年的情况,然后,他首先问的一件事,便是关于凌语芊,贺一航不由得愣了愣,却也都给他讲解,当他得知凌语芊一切安好,且最近一直都来看他时,整颗心抑不住地悸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于是,有了贺一航打给凌语芊的那通电话。

“大…大嫂,能再见到你,真好。”贺燿才刚醒来,还无法正常说话,短短几个字,耗了他很大的力气,但脸上的笑,越来越深。

灼热的泪,唰唰唰地夺眶而出,很快布满了凌语芊整个脸庞,她用力睁大着眼,定定地望着他,深怕稍一眨眼,面前美好的一幕会消失,会是一场幻觉。

那张总是如纸般苍白的面容,总算有了淡淡的血色,以往总是紧闭的睫毛,总算打开露出黑亮的眸子,毫无表情的脸尽管只是微弱地笑着,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笑,他真的活过来了!

见她到来,本是守在床前的贺一航立刻给她让道,让她和琰琰最近距离地与贺燿接触。

曾经,每次她对着沉睡的贺燿说话时,也免不了会幻想,某天当贺燿真的醒来,会是怎样的局面,此刻,真正遇上了,情况如所料,却又超乎想象。

对于这些,凌语芊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但她都自作主张地给了肯定回应,小家伙听后,更加迫不及待,不停催促她开快一些,而她也将车速调高些许,结果如她应承贺一航,半个小时后抵达医院。

得知贺燿醒来,琰琰同样兴奋不已,一个劲地问着燿叔叔醒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胖了点儿,还认不认得他。

车子刚驶出公司地下车场,她看了看时间,调转车头,先去幼儿园把琰琰也接上。

“有空,我这就过去,大概…大概半个小时,你们先聊,我待回到。”凌语芊急忙应承,然后,不再耽搁结束通话,她依然握着手机,心情持续着激昂和狂喜,越想心里越是激动,一会过后,快速收拾一下桌面的文件,跟秘书交代两句,离开公司。

贺一航沙哑的嗓音也是难掩兴奋和激荡,说明主要意图,“他刚醒来就问到你,他说想见你,你现在方便吗?能抽空过来一下吗?如果确实不行,那就下班再来,我会陪着他,等你。”

“嗯,我在,我听到,贺燿醒了,他终于醒了!”凌语芊总算给出回应,声音无法控制哽咽起来,依然因为激动而全身颤抖不止。

那边,贺一航略微提了一下嗓音,“语芊,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语芊…语芊你有在听吗?”

激动欣喜得发不出话,她只能用力握住手机,手指颤抖个不停。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是她梦寐以求的一个梦想,是她曾经暗暗跟老天爷祈祷过无数次的一个愿望,如今,奇迹出现,她梦想得以成真,贺燿他终于醒来了!

她手机有保存着贺一航的号码,本来当屏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他时,她不禁略觉纳闷,因为贺一航极少给她打过电话,而且,由于“怀孕事件”,她与贺一航之间的关系虽不似季淑芬那样冰火不容,却也生起一丝隔膜,突然间接到这通来电,她甚至小人之心地猜想,会不会是季淑芬又驶出什么黑招,却万万没料到,竟是这样一个大好消息!

“语芊,你在哪呢,在公司上班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贺燿…贺燿他醒了!”

贺燿醒来了!

而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预想不到,且有点戏剧化,她好像注定要继续在这里住下去的,就在某人搬走的第三天,正在公司忙碌工作的她,忽然接到贺一航打来的电话,说是…

凌语芊那边,倒也因为褚飞告知的某件事而打消了离开贺宅的念头,她搬走,是为提防那人,不得已之策,既然那人自己识趣回避,她也就没必要自寻烦恼,昨晚气急攻心,只想着远离那个疯子,却没想到,假如真的提前搬走,至少得跟振峯和琰琰解释,因而,她想就且行且看,再做打算。

琰琰倒是乖巧,将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他,可惜,终究说不到重点,褚飞抓狂却又无奈,只能先正正紧紧地给琰琰洗漱。

心里疑惑越来越多,褚飞欲继续问琰琰,却又碍于凌语芊在场,不过,就在他寻思着怎样得到答案时,心烦意乱欲将褚飞支开好让自己静一静的凌语芊忽然叫褚飞带琰琰去洗刷吃早餐,然后送去幼儿园,这简直就正中褚飞下怀,不假思索立刻答允了,然后,拉起琰琰,进入卧室连带的洗浴室,关上门,什么也不做,先是蹲在琰琰面前,事不宜迟地问出心中困惑。

褚飞是成年人,尽管琰琰说得不甚清楚,但还是隐约明白怎么回事,呵呵,那贺大哥,还真够男人本色,竟然…那么,两人有没有真做了?当时发展到那个步骤?又是怎么停止的?

“琰琰!”凌语芊这也开始做声,气急败坏地冲琰琰叱喝,本是冷然的俏脸霎时红了一片。

“熠叔叔不穿衣服,把妈咪压在床上,妈咪不停的挣扎,可惜都敌不过熠叔叔,妈咪哭了,吓得哭了…”

听到此,褚飞冲到琰琰面前,大手轻轻按着琰琰的小肩头,耐心地问,“琰琰,你告诉舅舅,你妈咪和熠叔叔到底怎么样了,熠叔叔怎样欺负你妈咪?”

欺负!果然是来事了!

褚飞一听,这也慌乱和焦急,正寻思着怎么阻止,却又听琰琰接着道,“妈咪,你是不是还生熠叔叔的气,你还在恼怒他欺负你吗?你要去美国把骏一爹地叫回来对付他?请妈咪别这样,琰琰不想熠叔叔和骏一爹地打架,他们两个都是琰琰喜欢的人,琰琰不希望他们反目成仇。”

就在这时,琰琰醒来了,同样为眼前两个皮箱所惊讶,而且,还有点点惊慌,“妈咪,你要出远门?你要出差?去美国找骏一爹地?”

“凌姐,这…这是什么?你也要搬走?难道你和贺大哥约好一起搬走的?可是…他明明交代我照顾你和琰琰,而且,他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呢。”

可惜,凌语芊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而更让他诧异错愕的是,房内那两个皮箱。

“没了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你俩又发生什么事了?”最近的情况,褚飞一清二楚,也知道两人因为“怀孕件事”冷战着,本打算寻些办法化解这个局面,谁知他办法还没想出来,后院就起火了,虽然贺大哥没暗示什么,但他看得出,贺大哥突然搬走一定与凌姐有关,既然那边得不到解答,他只好把希望放在凌语芊这边来。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凌语芊重重震住,直到褚飞继续追问,她才定神,讷讷地道,“除了那些,他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搬走?那疯子…搬走了?

一夜不眠,凌语芊坚持着这个决定,她甚至把衣服细软也都收拾好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天亮不久当她准备去跟褚飞说一声时,褚飞忽然主动过来敲开她的门,一脸疑问,“凌姐,你和贺大哥是不是又吵架了?他竟然搬走了,说去酒店住一段时间,还叫我好好照顾你和琰琰。”

明天,明天就立刻搬走,天一亮她就带琰琰离开,住酒店也罢,住宾馆也罢,甚至租个房子也罢,总之,必须离开这个狼窟!

看来,她以后睡觉得下暗锁才行,不,她根本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不能再让那疯子有机会侵犯自己!

曾经,虽也被那疯子占有过,但那次事出有因,且她做过心理准备,如今,她是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一直紧裹在身上的被子终于被她掀开,看着身体上的一块块印痕,有吻的,咬的,捏的,揉的,都是那疯子的杰作,她想,若非琰琰及时醒来,结果一定逃不过被他吃干抹净的命运。

怕?她何止怕,还非常痛恨呢!凌语芊思绪不由得又回到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整个人心有余悸,神思恍惚起来,后来,又是琰琰的轻声呼唤,她才安定下来,白皙的指尖继续轻抚着小家伙充满疑惑不解的面庞,一言不发,扶住小家伙躺下,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直到小家伙闭上眼,重新沉睡过去。

“嗯,琰琰知道,但琰琰担心妈咪,妈咪好像很怕熠叔叔?”

冰凉依旧的手,轻抚着他胆怯的脸儿,凌语芊稍作沉吟,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那是大人之间的事,琰琰不用去懂。”

琰琰先是乖顺安静地在她怀中窝一会儿,直到她主动将他放开,他才抬起脸,稚嫩的小脸布满怯意,迟迟疑疑地再次发话,“妈咪,刚才,你和熠叔叔是怎么回事?”

“别碰我!”凌语芊条件反射地叱喝一声,眼前的小人儿立刻被吓得全身静止不敢动弹,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迷惑地盯着她,她渐渐从混沌中回过神来,然后,张开双臂,将小家伙牢牢抱住。

这时,琰琰也回头,小手在她肩上轻轻一碰,关切地问,“妈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那些惊惧人心的危险也随着房门缓缓合上而杜绝开来,凌语芊仍一动不动全身绷得紧紧的,死死瞪着紧闭的房门。

然后,不待琰琰回话,深邃的黑眸越过琰琰头顶,再次看往那个熟悉倩影,只见她依然恐惧不已蜷缩在被子里面,他胸口不觉又是重重一揪,伸手指着她,嘴唇轻颤,但最终还是什么也不没说,手重新垂下,离去。

一听这番纯真话语,贺煜难得俊脸一红,二话不说捡起被他脱掉扔在地上的衬衣和西裤套回身上,这才对琰琰应道,“时间不早了,琰琰好好休息,叔叔改天带你出去玩。”

呵呵——

只有不谙世事的琰琰是平静的,他继续满眼惊讶地盯着贺煜,天真无邪地问着,“熠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对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妈咪说天气转凉了,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而正是这样的反应,将贺煜从失狂中拉回现实,看着她浑身发抖、美目大瞪布满恐慌的模样,贺煜如被雷电击中,体内那些情火瞬间凝固冷却,暗沉的眸子涌上一波又一波的疼惜和愧悔。

大结局(10)芊芊知道贺熠是贺煜

他径自在沙发坐下,拿起报纸悠然自得地翻阅着,凌语芊则一直看着他,见状不由有点郁闷,娥眉下意识地蹙了起来,便也赌气地一言不发,然而,这人总有气坏她的本领,彼此沉默一轮后,凌语芊不得不先开口。

贺煜一听,幽深似海的鹰眸不觉又是淡淡一晃,搁在门上的手臂却也收了起来,让她进内。

恍惚的神色迅速正了正,凌语芊迟疑地发出话,“我…想和你谈谈。”

约莫十来秒,房门应声而开,映入她眼帘的正是那个高大挺拔的人影,她盈盈美目即时涌上一抹特别之光,盯着他俊美的面容看得出神,一会,看到他剑眉微微一挑,问,“有事?”

尽管小家伙精得很,耐性得很,但后来,凌语芊终究没把“那个发现”告诉他,当晚,早早就把哄上床睡觉,然后,她走到阳台上,对着夜空静静沉思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步出卧室,再次来到某人的房门口,抬起手,敲响紧闭的房门。

呃…这小子,当时她这么说,是事出有因,人本来就是不同体,即便夫妻之间也不可能真做到毫无秘密,何况是母子,他这么小、不谙世事的小屁孩!

“妈咪,别岔开话题,快告诉琰琰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说过,咱俩之间不能有秘密。”

“小大人?瞧,还是带着小字呢。总之呢,琰琰还是妈咪的小宝贝。”说着,空气里又传来啵啵几声作响。

“不,琰琰才不小呢,燿叔叔都说琰琰已经像个小大人了。”

“琰琰还小。”

“琰琰要听。”

“就是新发现喽。”

“什么新发现?”

为什么?“因为…妈咪有个新发现。”

“为什么呢?”

“嗯,那是。”

“妈咪,你今天心情貌似很不错哦。”

凌语芊为他小小年纪嘴里却爆出如此老成的话语怔了一怔,紧接着,又大笑出来。

呃——

“好,琰琰知道了,不管那个女人说什么,琰琰再也不会动摇,让她见鬼去吧!”

“嗯,琰琰好棒,猜对了!不愧是妈咪最疼爱的小宝贝,琰琰可记住了,以后不管那个女人说什么,都不要听,妈咪是最疼你的,永远疼你!不管有没有小妹妹,你在妈咪心中永居第一位!”

琰琰本等着妈咪的回话,谁知回话等不到,却是被狂亲一番,便也渐渐明白过来,低落的心情瞬间转向雀跃,“妈咪,你这是准备用行动回答琰琰的疑惑,给琰琰保证吗?”

凌语芊恼羞成怒,先是对季淑芬暗暗咒骂一顿,骂着骂着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季淑芬房外听到的某个交易,不由得计上心来,猛地抱住琰琰,狂亲。

这季淑芬,什么人啊!琰琰才多大,竟然对琰琰说出这样的话。

可恶!

“还不是那个女人,刚才她拉住我的手,叫我以后都留在这里,说这里才是我的家,她和爷爷才是最疼我的人,至于妈咪,等妹妹出来后眼中只有妹妹了。”

这下,轮到凌语芊蹙了一蹙眉眼,“这个问题,妈咪好像早就跟琰琰保证过,琰琰为啥还这样问?”

“对了妈咪,琰琰也要问你一件事。”凌语芊陷在自己的沉思,琰琰这端也问出心中某个疑惑,在凌语芊又次回神,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往下说时,他接着道,“小妹妹出生后妈咪真的还像以前那样疼琰琰吗?不会只顾着妹妹而不理琰琰吗?”

看到熠叔叔就像是看到爹地,瞧吧,琰琰也这般认为!人常说,小孩子的感觉是最真实的,那么…

很明显始料不到,小家伙稚嫩的面庞即时涌上一股愕然,少顷,却也如实回答,“因为看到熠叔叔就好像看到爹地。”

稍定了定神,她拉住琰琰的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琰琰,出其不意地问出,“琰琰,你能告诉妈咪为啥那么喜欢熠叔叔吗?”

心,是如此的矛盾,如此的混乱,如此的紧张,如此的迫切,她就这样轮流猜测,苦苦冥思着试探的办法,一直到夜幕降临,琰琰进来,喊她去吃饭。

除非,他确实就是贺熠,而非贺煜,但又有那么多疑点,那么让人怀疑,除了振峯和贺燿,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发觉呢!

可是,怎么试探?一旦试探,免不了跟他接触,但凭目前两人的敏感关系,她贸贸然跑去找他,他肯定怀疑,她要怎么做才不至于引起他生疑?虽然她也跟振峯、贺燿一样,不清楚假如他真是贺煜的话为何对大家隐瞒身份,甚至连她也不讲,难道他不知道,她对他的死是多么的柔肠寸断和悲痛欲绝、对他的复活是多么期盼和欢喜吗?

她直奔床前,仰头直直看着墙上婚纱照里高大的人影,将那俊美的容颜与刚才看到的交替闪现,许久后,心里慢慢生起一个决定,她决定,试探他,试探他到底是不是贺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