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我出去了,我要给他一个狠狠的反击。”他双目又开始露出那种吓人的寒光。

“我要他们为他们的无知付出沉重的代价,血的代价。”他的脸上有一丝狠色。

他走后,我才了解到,昨晚颜子俊的人火烧皇宫了,除了小思,我知道他还有人在天鹰,要一把火烧皇宫并不是难事,有人闯进自家院子里住下来就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也难怪他脸色发青,皇宫住着他的母后,那是他的家,他能不生气吗?他是一个重亲情的人,他母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我知道,因为在别人的面前他像一个神,在他母后面前才像一个小孩,会害羞会脸红,家是他誓死守护的地方,亲人是他要用生命去守卫的东西,岂容他人破坏。

我记得太后曾经说过,他们都发现有人潜了进来,他也许一时手软,没有处理那一堆人,莫非是那些人放火皇宫,如果是这样楚庭奕一定是悔恨交加,悔自己曾经的心软,恨自己不够狠,我知道这次之后他的心一定会更加硬一定会更加冷。

但颜子俊火烧皇宫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报他残杀战俘之仇,还是想给他一个警告?

但这样做,就不怕将埋藏在皇宫里的势力暴露出来?他能派过来的,一定是他十分信任的人,这样做值得吗?如果小思不是跟我过来,她是不是也在楚庭奕的名单里?

颜子俊就舍得让他的师妹冒这个险,枫黎就会舍得?

如果不是他们,莫非是那些探子自己一时冲动自己火烧皇宫?

也不奇怪,听到本国有那么多人被活活砍死,谁的心能平静。

脑里有点乱。

今晚又将是一场血腥的屠杀了,我庆幸能将小思带在身边,但我的心还是恨不安稳,总觉得还有事情发生,夜深了,我独自一个人躺着,听着呼呼的风声,难以成眠,也许是睡得太多了。

我是不愿意相信火烧皇宫的事情不是颜子俊做的,也许是内心总不希望他是那么残忍的人,因为那里有他可爱的小师妹,那里有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并且也似乎没有多大的好处。

但他出自什么目的,我这些局外人又怎能得知?在乱世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但想起有着淡淡哀思的小思,那饱受相思之苦的小思,我很不愿意她以后走上小言、大言那样悲惨的道路,我希望她亲手绣的锦囊有一天可以亲手送到枫黎手中,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枫黎俊美的脸带着戏谑的笑说:“丫头你终于长大了,你终于不是小女孩了,我等这天等了好久好久。”然后抱着她转圈,旋转,爽朗与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伴随着飘飞的裙摆而旋转。

那甜蜜的镜头居然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环顾四周,没有人,还好,要不被人发现在这里傻笑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但大言、小言的命运我无法改变,小思呢?

颜子俊啊, 你不应该叫小思来到我的身边,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你不是让我的罪孽更深一层吗?你以后又如何面对枫黎?刚刚放松的心又沉了下去。

但谁能想到这场战争发生得如此突然,他送小思过来也许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的处境那么危险吧!

这世间有太多事情是我们想不到,太多东西不可预知。

但奇怪的是一大早有阿塔使者求见,还给了楚庭奕一封信,楚庭奕看完后,脸色凝重,然后修书一封,快马加鞭赶回皇宫,要阻止他们回去杀那些他们认为的奸细吗?

如果不是,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我听他们说停战一天,两王在半仙亭会面。

对他们这次的停战与会面,我很是茫然,有点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演哪出?

两人都已经被仇恨之火烧得双眼通红,为何愿意停下来?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了很晚,他才回来。

“怎么回事?”

“你很想知道?”他带着嘲弄,也带着怒气。

我不作声。

“月儿,我希望你也能担心一下我,能担心一下我的国家。”

“为什么每次有关颜子俊的事情你都要表现得如此关心?”他眼里是沉痛。

“我守着你的人,我揽着你入眠,但我却守不住你的心,你知道我的心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吼我。

“痛入骨髓,痛得抽搐,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他脸上既哀伤又幽怨。

我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看他。

他一把拉住我,抬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里,让我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把你的心交给我好吗?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心留在我身边?我不要一具没有心的身体。”他的眼睛有痛楚也有受伤。

“我--我--”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怕你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不怕战争,我怕痛,我不怕死亡,但我怕失去你,我怕你有一天头也不回得离开我。”他一把将我抱入怀里,胸膛起伏不定,内心一定是汹涌澎湃。

“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一个男人只有在他失意的时候,只有在他脆弱的时候,他才怕失去他心爱的人。”

“你一向很自信,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一个神,在你的子民那里也是一个神,充满睿智,永远都不会战败。”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停战,给人民和平的生活。平凡的人民,他的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孩子都战死了,丈夫都战死了,给他们多广阔的土地,多少只牛羊有什么用?其实不一定要拥有霸权才快乐,不一定要建立万世功业才受人尊重。”

“月儿,你不明白,战争是无法避免的,即使我不发动也总有人发动,我只想掌握主动权而已。”

“我决定与颜子俊联合一起打赵天毅。”他坚定地说,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光,如狼一般锐利也如狐狸一般狡黠。

我愣了一下,对于这个决定我很是愕然,这是我发梦也不会想到的。

我虽然也知道战场上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他们变化也太快了,前一刻还打得头破血流,现在能互相微笑?

并且他们两个水火不容的人能联合?我想起他们的针锋相对,想起他们的出言讽刺,反唇相讥,这两个人能握手言和?有点可笑。

他们联合一起攻打赵天毅,我真的没有听错吧!

这又是为什么呢?

“其实这一次边境上的战火,我和他都知道是赵天毅搞的鬼,但我本来就有意想开战,而他也恨我入骨,所以大家也不介意领他这个顺水人情。”他脸上带着了然的笑,似乎在嘲笑赵天毅为他人作嫁衣。

“以我天鹰的国力,不是我自夸,我坚信这天下迟早是我的,即使不是场场胜利,但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我,笑到最后的也一定只有我,但昨晚火烧皇宫的事情也让我着实气恼,除了气颜子俊更气自己曾经的心慈手软,差点酿成大错。”

“我知道颜子俊他一直把人放在我的皇宫里,但我看他们似乎只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我也没有动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这次居然敢火烧皇宫,所以我真的很愤怒,准备给他们一个致命的回击。”

“可惜这次火烧皇宫不是颜子俊干的,一直有人从旁推波助澜,让你么打得更加猛烈一些,而从中获利。”我淡淡地说。

“我说过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子!”

“我又没叫你喜欢!”我白了他一眼,我还巴不得他不喜欢呢!这样我心中就不会经常感到有一座大山那样压迫着我。

“我现在改变主意不行吗?”他暧昧地笑。

“不行,君无戏言,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收不回来。”其实知道他们停火,我心情还是挺好的,即使是暂时的。

“我说行就行,我要改口就改口,因为我是王。”他霸道的同时也很无赖。

“不过月儿,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你就安心在这里等我胜利归来就好。”

“如果你想我安心,你就一定不会将我带来这里,如果你将我带来这里,就是希望我不安心。”我的气又有点上来了。

“为什么我做的事情总惹月儿恼我呢?”他苦恼地笑。

他将我揽入他怀里说:“我希望有一天我回来,你会像平凡的妇人那样在门口迎接我,远远喊我夫君,那该多好,那是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他陶醉地笑,似乎正沉浸在幻想当中,沉迷在他自己编织的美梦当中。

看着他幸福的笑脸,我竟不忍打断他。

很多时候,他都笑得很落寞,笑得很孤独,像这样的笑容我见得太少,而他笑得也太少。

“如果我胜利了,你会笑魇如花地恭贺我,像一般的女子那样崇拜我,当我是英雄,而我就抱起你飞奔,飞奔回寝室,抱你到床上,不理旁人嘲笑的目光,然后--”他一脸坏笑,让我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内容。

“都说小别胜新婚,那一刻一定是很难忘,我想拥有这样难忘的一刻。”他暧昧地笑,眼睛盯着我,看我的反应,他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即使在战火纷飞时。

“月儿。我真的好想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女人,我好想你会爱我疼我担心我,但为什么你对我总是那么不屑,为什么我做什么东西都不能哄你笑呢?”他脸上的笑容敛去,有点怅然若失。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你是王,你一日为王,你就一日不会有机会享受平民百姓的闲适,没有机会享受普通百姓的简单乐趣,就如普通老百姓也永远无法享受帝王的尊贵待遇一样。”

“除了自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但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自由。”

“我答应你,夺取了天下之后我陪你看看这大好河山,看日落月升,看潮涨潮落,看花开花落,云舒云卷,到时每一寸地方都是你我的国土,到时每一个人都是你我的子民,太阳光辉是属于我们的,月亮也只会向我们问好,就连风儿也是属于你我的。”他抬头,仰望星天,说不出的豪迈,道不尽的气势。

他的确是一个野心家,他的确是一个王者。

这气势这风采的确无人能及。

这一晚,他说了很多话,我也听他说了很多,但我一直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停战,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联手攻打赵天毅?

虽然赵天毅火烧皇宫是过分一点,但对敌对的双方来说,这不算一件大事,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原因而让两国夹攻他,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天佑强大得让他们两国都害怕,强大到让他们觉得再不压制就会亡国。

但这又怎么可能,也只不过是过了短短的两年,两年对受苦受难的人来说是漫长的,是痛苦的,是压抑的,但对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来说是短暂的,短得稍纵即逝,天佑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弱的国家,怎可能在两年内强大到让两国的国主都害怕呢?怎么可能已经强大到可以称霸天下呢?

我否定了自己刚刚冒出来的想法,但有的没有想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暂时放下仇恨,放下芥蒂去合作。

除了我纳闷,所有人也都没有想到,为什么在战场上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国会突然握手言和,并且还在一个寂静的深夜偷袭天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许赵天毅那时正在做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美梦吧,但他们一把火把他的美梦烧醒了。

战火铺天盖地地燃起蔓延,所到之处都是火苗,放眼过去都是鲜血都是尸体。

第一百零一章猎物(终结篇二)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以他们两个人的脾性,怎么会偷偷摸摸地去偷袭,即使是取胜,也只可以说是胜之不武。

但他却说成王败寇,过程不重要,最重要是结果,耍什么手段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胜利。

其实他说得没错,战争就如此,对敌人心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讲求仁义道德就不是战争了,战争从来都不是温情的,它从来都是残酷的。

我也很难想象这两个男人是如何坐下来商讨作战计划,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吵得脸红耳赤,因为两个人都霸道得很,楚庭奕霸道,其实颜子俊也很霸道。

天佑本来就是一个最弱的一个国家,现在两个强国对他发动攻击,他岂能自保?我对他的担心并不是出自对自己国家的担心,其实虽然出生在天佑国,但我对家与国并不是看得很重,我只是出自对一个弱者的担心,一个弱者的怜悯。

以前的我不知道什么是怜悯,蒙俊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要我迷惑谁我就迷惑谁,他是我的天,他是我的神,他是我的一切,他是我活着的所有理由。

我不会怜悯任何国家,不会怜悯任何人,因为我觉得这天下本来就应该属于蒙俊,只有他才有资格统治这天下,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就理应受到全天下所有人的膜拜,其他人都是阻碍他前进的绊脚石,我理应帮他扫除。

现在的我才发现当年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傻得可爱。

被当成一件工具还懵然不知,总是活在谎言中,活在甜言蜜语中,活在他编织的美梦中,当梦醒的时候已经太迟,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我总觉得楚庭奕在某一方面很像蒙俊,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睿智一样的深沉,一样的强悍,一样的为达目标不择手段。

但他们又是不同的。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蒙俊就已经牵过我的手说要我长大做他最美丽的新娘,也正因为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蒙俊就说要守护我一辈子,要宠我一辈子,他要给我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在我还未懂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长大后要嫁的人是蒙俊,我是他的女人。

于是我整天盼着长大,好穿上大红喜服做他的新娘,我翘首等待,等焦了心,望穿了秋水,却等来噩梦。

他是爱我,但更爱他的江山,更爱他的霸业。

当他将我亲手送给别人的时候,我的心要比楚庭奕送我给太子齐那一会痛过一千倍,一万倍。

楚庭奕如此对我我能想到,蒙俊如此待我我没想到。

过了那么久,记忆中他的面容依然清晰,想起心还是会痛,但都过去了,花开花落,叶荣叶枯,都那么久了,我何必再想,何必再纠缠在上一辈子不得解脱?

还是想想这辈子应该怎么过吧!但似乎这辈子怎么过也还轮不到我来选,还好现在的情况虽坏,但并不是最坏,起码现在他不是与颜子俊正面冲突,我松了一口气。

赵天毅我并不担心,对于他我有着对陌生人的漠视,甚至敌视,只是对天逸我带有担忧,即使知道他武功高强,但那样儒雅的一个男子,如何能经历战争的洗礼,如何能面对战争的残酷?

国亡了,家破了,忧伤的男子是否依然在满地红叶上吹着忧伤的曲子,让听者垂泪?

我以为我看东西还是挺准的,但现在发现越来越不行,我以为天佑很快败下阵来,很快就会亡国,毕竟两个强国攻打它一个,毕竟对手是楚庭奕与颜子俊,如狼一样的男子,但我发现我又错了,天佑完全以一种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出现在我的眼帘。

精良的武器,源源不断的储备,矫健的马匹,最重要的是军心齐,泰山移 的那种气势让人震慑。

是什么让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是什么让外强中干的王国在两年内以这种姿态站起来呢?

为什么溃败的军心现在能发出如此豪迈的喊声。

是赵天毅吗?

是那个我一直鄙视的男子吗?

但我还是没有把这个国家想得足够好,我还是没有把它想得足够强大。

在战斗打响了一个月,我才明白为什么阿塔和天鹰会那么迫切联合起来,为什么两个都恨不得对方在眼前消失的人能握手言和,是因为他们发现天佑在两年内变得异常强大,强大到超乎他们的想象,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再彼此消耗下去,灭亡的只会是自己。

因为强敌当前,也能让人一笑泯恩仇,虽然只是暂时的。

听说赵天毅找到了几百年前其祖先埋藏在某处的宝藏,里面精良的武器多到让人叹为观止,里面的金银财宝多得让人不敢相信,而这两年他就是秘密利用这些财富招兵买马,训练军队,准备统一天下,做一代霸主。

战争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饶是楚庭奕睿智如神,颜子俊狡猾如狐,他们依然节节败退。

并且战场上,赵天毅还没有出现,令他们头疼的居然是赵天逸,我从来没想到温和如阳光如春风般的天逸是一个将才,在战场上是如此骁勇善战,让两军的人马闻之丧胆,谈笑间杀人如麻。

“他比赵天毅还要狠。”这时楚庭奕对他的评价。

能让楚庭奕成狠的男子会狠到什么程度?

那个温润如春的男子果真是比赵天毅还要狠吗?赵天毅的暴戾,他的凶狠我见识过,我无法想象还有人比他更狠,我更想不到那个人是天逸,我还是想不出他狠时是什么表情?他杀人时是什么目光?那柔情似水的眼睛,那温暖的笑容都不见了吗?

他的双弹琴吹箫的手终是沾满鲜血吗?

“月儿,我现在终于知道离忧亭的男子是谁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脸上浮上一丝狠色。

“他是赵天逸,赵天毅的弟弟,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伤害过我的男子。”

“没有恨哪来爱,没有爱哪来爱?”

“有了爱,就无端生出恨来,人总是躲不过爱与恨的交缠。”

“我的月儿怎么就那么多人与我抢,我恨不得将你收好藏好,藏到没人的地方,只有我一个看见,只有我一个人拥有。”

“你不是这样做了吗?你把我困在你寝宫中,不是也只有你一个人看见我吗?”

“月儿你在怨我?”

说不怨他是假的,谁愿意长年累月被人囚禁?谁愿意失去自由,只为他一个人而活,除非那人深爱着她。

“你试试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困在一间房里,不用一个月,就十天你就会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月儿,我不怕你恨我,就算恨我,你心里还是有我,我最怕的是你既不爱又不恨,但即使得不到你的爱,我也要得到你的恨,让你永生永世不能忘记我,永生永世将我烙印在你心里。”

我无言以对,想爱一个人一个很难,但想恨一个人却很快,如花开很慢,落花很快一样,并不是对等的。

楚庭奕走后,我一个人在清冷的帐篷站着,思绪翻飞,外面呼呼的风声,吹弯了野外的小草,也吹乱了心。

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他是将军?究竟是什么将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毁了?战场上的东西我已经不关心,我只是盲目地跟这大军前进,胜利就进,失败就退。

似乎已经能做到荣辱不惊,胜负不介怀。

无论谁胜谁负,都是一个悲剧,总有我不愿意死的人倒在我脚下。

而在这段时间,我没有看过一次颜子俊,虽然两军的帐篷离得不远,虽然我知道与他近在咫尺,有些时候我走出去望着不远处的帐篷出神,明明很近,为什么感觉那么远,我与他现在似南辕北辙,越走越远,无缘相见。

其实内心有点期待与他见面,但又害怕与他见面,即使他相信不是我毒害他的皇后,但面对与楚庭奕同床共寝的我他还能说什么?面对已经已经是别人的夫君的他我又能说什么?

他是树,我是叶,曾经彼此相依,彼此相恋,但风吹叶落,永不相随。

缘起,缘灭。

缘聚,缘散。

叹一声有缘而无份!

我劝小思在这个时候回去,趁他们关系还没有恶化的时候走,如果她想走,我会帮她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