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言不假,果真是加足了劲!

凌宇洛一阵好笑,躺在他坚实的胸怀,小手轻轻抚上那清俊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唇辩,光洁的脸颊,再行向下,在他身上各处不住游移,没有半点害羞,却是满心欢喜,这一回的感觉,真的又好了太多,慢慢沉迷其中…

“这下不痛了吧?”齐越侧躺下来,与她抵额相对,坏坏笑道,“对你的夫君,还满意不?”

凌宇洛手足无力,懒懒应着,有了一丝困意,忽又听他低低念道:“真是好快,这就已经过了一日,这三日之期,便只剩下两日了…”

两日又如何,未来的日子,不是还长吗?

次日一早,一齐用过早膳,颜青便是收拾了行囊,拜别天机老人,又与两人道别,秦易之尚在宫中,纪云岚去了礼部署事,都是未能相送,齐越与凌宇洛挽留不得,只得殷勤相送。

一出府门,颜青便是笑道:“你们正值新婚燕尔,老三平时又是事务繁忙,好好做你们的事去,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又不是一去不见面了!小洛,尤其是你,新媳妇,哭什么鼻子,回去,快回去!”

他越是这样说,凌宇洛便越是心中难过,叹道:“大师兄,你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什么时候才停得下来?我们实是盼你多住些日子,好好相聚一回。”

颜青想了想,大笑道:“若我真是赖着不走,老三心里该不乐意了,说我跟他抢媳妇,我们两个,非打架不可!”

齐越闻言,淡淡笑道:“你武功比我高,我可打不过你。”

颜青瞟他一眼,摇头道:“武功高没有任何胜算,你已经占尽先机,我是一败涂地。”

说罢,推着两人退回去,自己跨上骏马,挥鞭而去。

劲风呼啸,尘土扬起,浑厚的男声随之传来:“老三,好好待她,否则我决不饶你!”

眼见那一人一马已经消失不见,齐越才轻轻叹道:“这个大师兄,我真是低估他了,却原来,他也是如此心思…”

“你在念叨些什么,整日疑神疑鬼的,告诉你,我和大师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话,说得的确是理直气壮,秦易之与纪云岚倒也罢了,但是颜青,整整大自己一轮,那样威武雄伟的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一个小丫头产生什么想法!实在不配啊!

齐越笑了笑,也没再反驳,只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两人回到西院,走去天机老人房间,却是房门紧闭,久敲无声,廖管家急步过来,说这老人家留了个口信,只说去楚京城中寻访一位旧友的故居,说不准何时回返,叫两人不必理会,自行安排。

齐越怔了下,忽然笑道:“师父如此体恤我们,自然是不能辜负了,走吧,我们回悠然园去,换身衣服,这就出门去!”

“去哪里…”凌宇洛问得一句,便是被他拉着一路疾走,“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装衣物的箱柜,被他一阵翻找,总算是找出一身稍微满意的轻便衣衫出来,递到她手里,道:“你穿这个罢,我也去换身清爽一些的。”

两人相互协助,换了装束,齐越又唤来荷叶为她梳妆,言明是要出门游玩,妆容要清淡,发式要简单,不能引人注目。

见他出门准备车马,荷叶一边为她打理,一边轻笑道:“王爷是怕王妃妆扮得太美,在外面太过招摇,让外面的男子饱够眼福呢。”

凌宇洛暗自好笑,假意啐她一口,道:“这张小嘴,越来越甜了,这般善解人意的可人儿,真不知日后哪位少年公子有福气,能够娶你过门!”

荷叶垂眼,低声道:“王妃真是说笑了,荷叶只是个小丫头,怎么配得上什么公子?只要王爷王妃不嫌弃,荷叶就终身侍候王妃,不作他想。”

“不要妄自菲薄,这些身份地位根本上无稽之谈,别放在心上,”凌宇洛握住她的手,正色道,“我将来一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说话算数!”

荷叶低声道谢,为她梳好一个简单发髻,稍微便是收拾物事去了。

齐越大步进来,眼睛一亮,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赞叹道:“本王的爱妃,不论浓妆淡抹,还是素面清盈,都是这么美!”

凌宇洛抬眼看他,目光过处,也是微微有些失神,他今日外着一件深灰色轻薄披风,内穿一身谈青色武士服,高领窄袖,裘带裹腰,长发束起以一根玉别住,颇有侠士风范,这从上到下,色泽样式虽然普通,但那面料织法十分考究,一看便是身份不俗。

这个潇洒俊美的年轻王爷,无论走到哪里,回头率都是高得吓人吧?

被他牵着到得府门处,只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仰劲高嘶,不时扬蹄,气势迫人,吓得周围人等纷纷后退,正是他送给自己的坐骑追风。

凌宇洛只怔了一下,便是欢呼一声,大步上前去,摸摸马儿的毛,叫道:“我们要骑马出去么?”怪不得,他让自己换衣,原来是因为要骑马的缘故,那些累赘服饰确实不适合这出游。

齐越点头,首先翻身上马,继而大手伸向她,道:“上来!”

凌宇洛左右看看,有丝疑惑:“怎么没见墨玉,你骑追风,那我骑什么?”

齐越笑道:“别愣着了,不是一直念叨追风吗,快些上来吧。”

眼见那只大物一直悬在半空,不及多想,小手递过去,被他轻轻一带,便是腾空而起,落在他的身前,结实有力的双臂随之环上,将自己圈在他的怀中。

“坐稳,我们出发啦!”齐越微微一笑,一声轻唤,双腿一夹,策马奔出。

追风日行千里,不出半个时辰,就已经出了楚京城门,越行路越宽阔,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两旁景物都是不断掠去,尽数抛诸脑后,齐越抱她甚紧,两人身躯紧密贴合,耳鬓厮磨,亲热异常,纵是传说之中的神仙眷属也不过如此吧?

远远望见一片湖光山色,碧云漫天,绿意遍地,春色连波,波上轻烟翠雾环绕,,熟悉的景象让凌宇洛吃了一惊,他却是带自己来了南湖!

到了一外僻静的花丛草地,齐越放慢了骑速,缓缓停了下来,两人下了马,又听得他吹个口哨,追风便是自己跑去一旁饮水吃草去了。

但见芳草绵软,野花点缀,竟是如同走进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凌宇洛张大了嘴,呆呆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提着裙摆就是一阵飞跑,边跑边笑道:“越,这么美的地方,怎么不早点带我来?”

齐越见她如此开心,亦是眉间舒展,薄唇带笑,找了一外矮树坐下,方才不紧不慢说道:“我上回在画舫上就想带你来的,是你自己说要去绛州找二师兄,不等我说完就跳下船去,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你心不甘情不愿捉来…”

又旧事重提了,凌宇洛心中哀叹一声,连声道:“咳,咳,那是我不懂事,夫君大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让我们把那些事情统统忘掉,以后谁再提谁就是小狗!”

齐越没有答话,只浅浅含笑,极目远眺,微风过处,将他鬓际一丝黑发轻轻吹起,更添几分魅惑姿态,凌宇洛看得呆住,这个冰山,生来就是迷乱女人心的!

又是好一阵失神,这才跑开去,采了大把野花过来,红的,紫的,白的,各式各样,见他将披风已经平摊在地上,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编起花环来。

别说,这个虽不是力气活,做起来竟是丝毫不易,看着自己手中胡搅乱缠的枝束,哪里是花环,根本就是个鸡窝!

见他抿唇而笑,也不管丑与不丑,一股脑朝他头上带去,边笑边拍手道:“哈哈,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竟然冒充堂堂辅政王爷,真是胆大包天!”

“小笨蛋,花环哪里是你这样编的!”齐越伸手去扯,被她一把按住,两人嘻哈笑闹,却将那随意别在发上的玉簪碰掉在地,一头乌黑长发如墨一般铺散在男子的宽肩之上。

齐越伸手去拾,凌宇洛小手过来,先行一步捡起。仔细端详,有丝不解:“这个,像是女孩子的首饰…”晶莹剔透,光滑润洁,已经在被人手掌不知摩挲过多少时日了。

“又要乱想了——”齐越笑道:“看清楚,这是你当日在宫宴上回赠我的饰物好不好?”

她送给他的饰物?

凌宇洛恍然大悟,是了,他当时送了花环给她,自己动手在她头发上摘了一支碧玉簪回去,若非他提起,简直忘了,那簪子本是纪府给她准备的一大堆首饰之中的一件,她哪记得长什么模样。

“哪是我甘心送的,分明是你自己强取的。再说,这个簪子是女子物事,太小气了,不好看。“凌宇洛直觉想收起来,却被他轻轻拈了回去,挽起长发,又自插回发间,低声道:“就是你送我的,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收回。”

凌宇洛怔怔看他,心里忽然记起两句: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你送给我桃符,我回赠你玉簪,并非是要寻求报答,而是希望我们能够永远相好。

永远,相好。

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七章 深宫夜宴

余下的两日,齐越带着她四处游山玩水,想方设法讨她欢心,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享尽恩爱宠溺。

三日之期,如白驹过隙,转眼即到。

天色微亮,齐越便是早早起身,穿带朝服,他虽贵为辅政王,却仍是一直保留着在山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习惯,生活起居并不假手于人。

待得一切妥当,也不出门,却是走去榻边坐着,侧头看榻上之人。

那可人儿青丝散开,香肩半露,拥着一床薄被睡得正香,昨夜的欢爱红痕散布在娇躯各处,颈上,锁骨,手臂,随意可见,愈看愈是歉疚,忍不住俯身过去,在那痕迹之上一路轻吻。

“越?”羽睫眨了两眨,微微睁开,娇柔的嗓音慵懒之中带着一丝沙哑,却比清醒之时更加蛊惑人心。

齐越手指拂过那一头如墨长发,大掌抚上滑腻的玉颊,轻声道:“时辰还早,你多睡会,我处理好事情就尽快回来。”

凌宇洛尚是迷糊,低低应了一声,翻过身又睡去。

“小懒猪!”齐越笑骂一声,替她捻好被角,便是放轻手脚,悄然离开。

早膳过后,凌宇洛就在悠然园中,随意翻看着用度账册,听着廖管家报着府中各项开支,请示各类事务,亭台需要修葺,油漆需要翻新,花草需要再植,厨娘需要另聘…

担起一个小小的家园来,说起来简单,琐事却是繁多;若是管理一个泱泱大国,指不定会劳累成什么样子。

齐越。他作为辅政王,年纪轻轻,肩担重任,也真是够不容易。

廖管家走了之后,又在屋里坐了一会,这才带着荷叶,唤了小白,从悠然园出发,自西向东,慢慢转悠,这府邸占地实在太广,直到晌午,也就转了个大半,听得丫头来报,说是午膳已经备好,这才径直回去。

这午膳菜式丰盛,大多是自己喜欢的做法口味,据说其中几样却是齐越专门吩咐厨房为她准备,看这架势,一心要把她养得又肥又壮才肯罢休。

没有他在身边,心中有些空虚,一人吃饭哪里会香,唤了荷叶一同坐下享用,谁知却是死活不肯,只得作罢,有小白在桌前转来跳去逗乐,勉强吃了一些,便是叫人撤去。

看来她凌宇洛,还真不是个富贵命,做王妃没几天,不觉欣然享福,只觉枯燥无聊。

休息一阵,闲来无事,正要回榻睡个美容觉。忽然听得廖管家过来禀报,说是七公主齐萱来访,正在府门处等候。

齐萱,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找她呢,未及行动,倒是自己跑来了!

凌宇洛又惊又喜,赶紧前去迎接。

远远见得那一身淡绿宫装,憔悴难言的少女,有丝感慨,记得第一次在那寺院遇见,她也是如此装束,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却已经是时过境迁,人是心非。

她不再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娇蛮公主,自己也不再是那心高气傲的少年侍卫,当初是朋友,现在是姑嫂,关系似是亲昵了许多,又似是更加疏离了。

“凌…凌五…”齐萱一见她过来,怔了一下,便是立在原处,泪流满面。

凌宇洛也是一愣,想到那日齐越说的那句她也是你的皇妹,此时再喊七公主,也是不妥,犹豫着朝她伸出手,张了张嘴,喊出一句:“萱儿?”

齐萱浑身一震,便是疾奔过来,扑进她的怀中,轻轻敲打着她的肩膀,又哭又叫:“你这坏人,你骗我骗得好苦,我日思夜想,盼你有一日不再叫我公主,却是叫我一声萱儿,没想到。没到到竟是以我皇嫂的身份来叫…”

“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会…”凌宇洛拥着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齐萱哭了一阵,慢慢平复,说道:“在行宫的时候,二皇兄一直在开导我,我也渐渐明白过来,只是,只是我心里还是好难过,母后与哥哥,他们实在是…实在…”咬着牙,却是说不下去。

凌宇洛知道她所说何人何事,扳正她的双肩,对上那晶莹泪眼,正色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两位皇兄和我都是分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千万不要糊涂!”

齐萱点头,低声道:“你放心,这忠奸善恶,是非黑白,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凌宇洛听得这话,心中欣慰,便是轻轻放开她,刚一收手,齐萱却捉住她的衣袖,眼巴巴道:“凌五,你再抱抱我…”

天,这是什么一种状况?

凌宇洛翻了翻白眼,好笑道:“萱儿,你看清楚,我是女子,是你二皇兄的王妃!”拜托,自己可没有那断袖之癖。

齐萱吸了吸鼻子,哀道:“我知道啊,你换上女儿装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党政军是想跟你亲近,不管你是男是女…”

此时,一个声音蓦然加了进来:“那可不行,她是我的妻子,只能和我亲近,你可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回头一看,却是齐越,笑吟吟站在俯门处。

“怎么回来得这样早?”也不顾有人在场,飞一般奔了过去,搂着他脖子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直把那身后之人看得呆住。

齐越也不避嫌,在她脸上轻吻一下,低声笑道:“我在宫中议事完毕,一想到你,根本做不了别的事情,干脆把要批的奏折都带回来了。对了,廖管家说你午膳用得不多,怎么回事?”

凌宇洛低头道:“我一个人用膳,没有胃口。”

“是么,晚膳我陪着你,多吃些,补回来…”齐越拥着她过来,看向那目瞪口呆的齐萱,笑道:“萱儿不在宫中陪着秦少堡主四处游玩,却来我王府做什么?”

齐萱嚅嗫道:“我跟他没什么话说,他待我也是疏离有礼,我只想来找凌五…”

齐越面上一冷,打断她道:“她早就不再是凌五,你只能叫她皇嫂。”

齐萱又呆了下,眼露悲伤,喃喃道:“可是,我只愿叫她凌五,改不了口…”

这个臭冰山,不是爱妹情切吗,怎么对人家那么凶?

凌宇洛见状,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只是个称呼而已,随便叫什么都行,萱儿只要当着外人的面就叫皇嫂,单独见面叫声凌五也无妨,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拉了齐萱便朝悠然园走去,边走边转头道:“我和萱儿去房里说说话,你自己先去安心园呆着,好好批你的奏疏,我们等下晚膳时再过来叫你。”

齐越见两人携手远去,一阵无奈,辛苦抱了大堆奏疏回来,她却不在一旁,这王府之中批阅,与那皇宫之中批阅,又有何区别?

凌宇洛拉了齐萱进了园子,便是直接问道:“那风雷堡少堡主秦易之,你真不喜欢吗?”

齐萱瞥她一眼,有丝气恼道:“你就那么想我喜欢他?”

“咳,咳,这个,也不是了…”凌宇洛轻咳几声,生怕她又说出什么骇人的言论来,赶紧道,“其实秦少堡主人不错的,长得又好看,品性更是没话说,能嫁给他,真是女子的福气,你也就不要拒绝了,好好把握吧。”

齐萱听她说得兴起,不禁道:“他再好,有我二皇兄好吗?”

这两个人?可怎么比?凌宇洛干笑两声,道:“嘻嘻,各有千秋吧。”

问了半天,也没问个所以然来,看来她与秦易之见面并不多,接触程度却只在点头招呼这阶段,怕是连手都没有牵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过听那语气,她对秦易之倒是也没有恶感,好的开始,也就是成功的一半,就不知秦易之的心思如何,找个机会一定当面问问,这桩婚事,说不定有戏…

晚膳之时,齐越不经意提起,说是第二日携她进宫,参加宫宴,顺便看望母妃,听了这话,不知怎的,突然不安起来。

到了第二日,早早起来梳妆,荷叶知道这回是要进宫,也是尽心为她妆扮,本是新婚,又是参加皇家宴会,于是换上一身朱红锦裳,镏金花纹,头上亦是带一顶小巧精致的芙蓉花冠,富丽华美,明艳非凡。

待得半日过去,两人携手出了府门,已经有宫辇来接,径直前往锦绣门,坐在辇上,一路都是无话,齐越牵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似在鼓励,又似在安慰,这个男人,她与他母妃关系如何,他怎会看不出来,却从来不说半个字,真是摸不清心思。

宫宴设在明慈宫中,是为晚宴,天色尚早,齐越便是带她来到林太妃寝宫,请安问候。

进了一处暖阁,只见林太妃含笑坐在软榻之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半跪在地,为她殷勤捶腿,亲热搭话。

齐越拉了凌宇洛径直过去,拜跪道:“儿臣叩见母妃娘娘,愿娘娘福体安康!”

林太妃起身上前,将两人扶起,笑道:“不必多礼,自家人,在我宫中就用不着讲什么规矩,一切都在家里一样。”

凌宇洛听得她语气和蔼,稍稍宽心,被她拉着坐在软榻上,齐越则是自己寻了一张锦登坐下。

林太妃自己也是坐回原位,侧头唤道:“伊莲,你去传些茶点来,王爷的口味,你还记得吧?”

伊莲?凌宇洛心中一动,抬眼看去,只见那少女生得清雅秀致,体态窈窕,脸色稍稍有些苍白,应是那刀伤过后,元气大损的缘故。

听得林太妃说话,那伊莲口中称是,朝着几人福了福身,抬眼处,眸光却是看向齐越,一瞥之下,脸颊上顿时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似是羞涩,转身匆匆而去。

人影刚一消失,林太妃似是随意说道:“这个丫头,熬了大半年,这刀伤才算是基本愈合,不过仍是留下后患,一到阴雨天气,伤口就会隐隐作痛,真是可怜。”

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当初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谁要她冒失冲出来挡那么一下,赔上自己的身体不说,还险些害了齐越母亲的性命,若不是自己手疾眼快,那蒙面男子便已经砍下第二刀了!

见得她不以为然的神色,林太妃微微不悦,却也不动声色,问起一些府中生活起居,大小事务。

这个前一日才翻过帐册,又听廖管家详细汇报过,自己与荷叶也是亲自走了一圈,查看得当,凭着过目不忘的记性,与她一问一答,娓娓道来,清楚明白,毫不含糊。

林太妃听得满意,总算是面露笑意,道:“小洛颇有管家理事才能,王府交由你打理,我也放心。”

齐越也是笑道:“我早说她聪慧伶俐,母妃总是不信,这回该相信了吧,她这个小脑袋,跟我们男子相比,都是毫不逊色的。”

乱夸什么海口,没见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吗?凌宇洛瞪他一眼,便是垂头道:“等母妃回府之后,宇洛还要向母妃好生学习。”

这话说得林太妃轻轻点头,道:“你嫁进王府,要学的事情确实很多,慢慢来吧。”

凌宇洛咬了嘴唇,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