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样还知道心疼呢。这会儿心疼有什么用,一晚上连钱带面子都丢到家了,那个手包紫薇在意大利买的,绝对便宜不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珍惜什么都不知道保重!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这个不长心的玩意儿走遍天下吃亏。我有时候也想,丢都丢了我还跟着上什么火生什么气啊,可是能不生气吗?让人偷了抢了我都不说什么,毕竟贼啊匪啊再没技术含量用脑子用手了,可他给随手扔了,这么大个活人,出门不带别的东西脑子不知道带吗?就一个包还能得哪扔哪叫人捡去。我不骂他是实在气得说不出来话了,坐上车走了老远我鼻子里还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的声音,季风不敢出声,低眉斜眼地不时偷看我。我先照顾自身安全:“你好好开车。”他就连看也不敢看我,尴尬地咬着嘴唇。我问:“车是他们拖的时候蹭的还是你自己来气踢的?”

他底气不足地瞄我一眼:“当然不是我踢的。”

“你晚上是不又没少喝酒?”越想越不可思议,手里空空的他就不奇怪,还用等拿车钥匙时候才发现。

“就一瓶啤酒我们俩分的…我这几天可能有点感冒了脑袋疼,不记事儿。”

“你抽烟抽的。”

“真是感冒。”他辩道,“前两天跟他们去酒吧,跳完舞怪热的没穿外套就出来…”

“往死作吧你!”

“你说我那包,谁捡去了呢?”

懒得理他这些废话。

“服务生?服务生捡去能还给我吧,里边也没多钱。”

懒得理他这副天真相。

“你看人家那命,捡个包咋就能捡着钱呢?”

我磨着牙狠骂:“嗯,就你这命,你捡包也是个炸药包。”

他噗地一笑:“谁说的,我以前捡钱包里面还有张照片呢,就是长得太突然了,跟个簸箕似的。”

这都什么形容词儿?

“别生气了。破财免灾嘛。”

也不知道他该招多大的灾成天价破财。橙子来电话时候我已经到了公寓楼下,还拿着给他带的夜宵,就随手按了拒接。下车后提醒季风明天早点去银行口头挂失:“我电脑里有你一寸照片,晚上打出来快递寄回家给你补身份证。”

“嗯,行。”

“你自己可多上点儿心吧,多大的人自己没个数儿…那么多单子接下来你做不完多影响声誉啊,以后还想不想人把活儿交给你了?再急不也得着量着来吗?”

“知道。”简简单单的回答也让人听不出语气。

“反正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你。”

“嗯。”他抿着唇点一下头,又急忙看我,换上特别真诚的表情连连点头,“我知道,我听着呢。”

更让我怀疑之前的话都说给天上星星听了,就像他好多时候的注视其实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再有什么话也没说的欲望了,嘱咐一句慢点开车关了门,转身走了几步,他降下车窗喊我:“我送你上去吧?”我摆手回绝,地下停车场亮起的车大灯把我罩住,遮着眼睛不等适应光亮灯就灭了。

橙子从车里下来,接过我手里的饭盒和背包,这才看见季风,问他上不上楼坐会儿。

“哪天吧,”季风发动车子,“回去了,一堆事儿。”

“够他头大的。”我盯着拐出小区的车怨念重重,再抬头看身边只穿件单薄西服的人,“你下来干什么?”

“出来看看人哪去了,打电话还给我挂了。”

“上派出所接他。”所有的抱怨这会儿发出来。

橙子微微皱了眉:“反正都能补办,不是人出事儿了就好。”

上了楼,家里灯也没关,电视也没关,茶几上一杯水还冒着热气。心里也一下热腾起来,接过他外套往衣挂上搭,小声嘟囔:“十冬腊月穿这么点儿得瑟出去…”剩下的话被他吻进嘴里。

报复式地狠吻,边吻边乱摸,嘴里哼道:“在自己家算不上性骚扰了吧?”

我笑着捉他的手讨饶,没风度的记仇小男人,不过是下午他在办公室吻过了火被我以上司下属身份喝止就怀恨到现在~~我的挣扎躲闪让他玩兴大起地反剪了我两只手低头胡乱啃咬,他这哪是骚扰,分明是搔痒。怦的一声,我笑不可抑撞在门把手上,低呼好疼,表情倒是皮皮没当回事儿。他后来罚够了,态度渐渐轻柔起来,几天的离别在唇齿间互送。我回吻着他,闻着熟悉的鼻息,像是累了一天终于回到家的感觉,靠进他怀中,安稳和解乏地叹了一口气。他离我很近地看着我泛红的脸:“你还真生他气了不成?”

谁?哦,季风。“那我当然生气。”

“算了,摊上这种事儿他自己也紧上火的。”

“他要知道上火我还气什么啊。”橙子完全搞不清状况,我想跟他细数季风这些年丢东西的记录,抬头看见他黝黑的眼中掩不住的一些疲惫,“不用管他了,啥啥都丢了能长俩月记性。”

事实上我太高估了这一包东西在季风心中的份量,也太小瞧他的心眼儿。相信季风会长记性,我还不如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没过半个月,他和新手机一起购买的笔机本又丢了,他丢东西不慌,被我知道了才慌,自己没敢告诉我,黑群无意中说漏嘴,上楼没关车窗东西在车里让人给拿走的。大冬天的开什么车窗啊?这不是烧的吗?我要是季风,无论如何都买那款锁车自动升窗的。没辙,我气炸了连肝肺错碎口中牙,啥用没有,季风是散财童子,他还是有钱,丢去吧。

公历新年将近,日子过得像杯丢进了泡腾片的水一般热闹起来。我和另一个助理协同审计员在财务部做项目年度账务结转,每天与相似的数据组打交道,小心谨慎担惊受怕,为了报表上多出来的一个小数点四五个人一起查电脑数据库翻账单,最后发现原来是一粒细灰。

橙子接管公司近三个月,这几天是相对较清闲的日子,没别的事儿就是看各下属公司总结报告。还抽出大半天时间去V姐的模特公司给季风拍最后一单合同,大呼过瘾,天天晚上回来花上一个半个小时修那组照片,首次对这个模特提出不满,说他眼窝太黑使得上妆太厚修起来超麻烦,又悲观地检讨是不是自己手艺退步了。

我说那又烟又酒又熬夜的,脸色好了都对不起他这份儿往死糟祸的心。他现在可是没人管欢儿起来了,欧娜在常去的酒吧看到过他,瞧模样也是奔了通宵耍的。季风本来就爱热闹,加上他有时候也不得不出去陪着客户玩,欧娜对我这说法有异议.

她要是直接跟我说在酒吧季风身边还有女人,我也不至于后来弄那么尴尬。

小郭生日,找了几个不错的同事出去玩,这家伙只比我大几天还总以老大哥自称,去晚了准得挨罚,本来加班没赶上吃饭就够冤了,再被他们灌酒还不得当时趴下,回家橙子笑死我。一收工直接就打车去KTV找他,越急还越找不到门牌号,在二楼拐角看见个男的把一女的压在墙上吻得有来道去儿,我惯性地扭开头回避,不一会儿很无奈地走错路返回。看第二眼就发现那男的身材发型好眼熟,一手夹着烟肘支在墙上,一只手已经探进那女人的上衣里面,噙着头亲她的颈子,女的两只手更饥不可耐地勾着他。我走了两步迟疑地停下来,回头看着这对亲热的人。嗬,好热情!正不知怎么转身的当口,那女的直觉地睁开了眼睛娇斥:“看什么呀?”

季风回过头,看见是我时没什么太大表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脸是红是白的,反正脑袋里转筋,你们继续?太揶揄了。你在干什么!容易误会。禽兽?那女的可能会挠我…一时也没说出来话,干脆掉头就走。季风一步过来拉住我:“丛家。”

身后美女整理衣服,不太友善地瞟着我。

“那个…2018在哪儿?”

季风抬了手放在后脑勺上抓抓抓。我干笑,擦汗,怎么想到跟季风问路?

那不甘被忽视的美女绕到季风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季风身上,她个子很高,卷翘的睫毛一翻几乎扫到季风的下巴。“喂,谁啊?”

走廊另一端传来吼歌声又平静。“家家!”郭郭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混乱当口冒出来了,要不是看他今天大寿的日子我真想漼他。

“还走不走了?”美女的食指在季风唇上擦一下。

季风漫不经心搭着她的肩膀,认出了小郭,收回视线看我:“你们也在这儿玩?”

“是啊,我找不着包间儿了。”

小郭见了熟人习惯性地想约着一起喝两杯,但又吃不准我什么态度,对季风和他怀里的人各“嗨”一声,站在旁边不会了。

这场面儿多僵啊,我冲美女笑笑,对季风说:“你们去玩吧,我到郭儿那边了啊。”

“唔。”季风扔了烟头用脚抿一下,“走吧。”拥着人走开。

小郭带我去包间,不时回头回脑看下楼的那两人。他忽然感觉对我有点歉意,我看出来了,把礼物砸在他头上:“生日快乐。”

他傻乎乎客气道:“生日快乐。”

我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季风的意义上女朋友,实在是被那香艳的一幕小小地刺激到了才会那么不识相呆站在那儿认人。但是季风也很呆,我反应过味儿要走他竟然把我拉住,幸好他只叫我一声没解释什么,要不就太奇怪了。大概也就这之后的第三四天,我去商场替橙子取衣服,又见到这位女朋友。那天恰巧娄保安也正在订冬装,聊着一起出来。停车场通道开来一辆灰色MINI,经过我们面前急刹,她没认出来我,降下窗子是同保安打招呼,安少安少叫得一脸风月相。保安被欧娜拒绝了可没像黑群那么不上进,跟女人照样打得火热,几句话哄得美女乐呵呵走了。坐进保安车里,他轻易不示人的三八相露出来了:“这姐儿厉害啊,挑挑拣拣最后跟了陆笑堂。知道谁吧?”

陪橙子看一百天财经报,陆笑堂这个名字起码三十天会出现重要版面,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担心季风会惹上麻烦,探问:“她结婚了?”

“那她混不上,就是一傍尖儿。”看我有点蒙,保安又补充,“官称二奶。不过也不恰当,陆笑堂也没老婆,但肯定不会娶这位。”

松了一口气。“那还是伍晓雨比较厉害,人家好歹是第一顺位遗产继承人。”

“专业。”

“呵呵,班门弄斧。”

保安笑笑:“但她和伍晓雨比不了,没有拿得出手的背景,会玩会花钱会疼人,就是一职业挂靠的,除了老婆当什么都好…你怎么知道伍晓雨的事?”

我被问得一怔:“什么事儿?”

保安的嘴巴张了又合,奸笑:“你可别拿诈程程那招从我这儿套话啊。”

————————————————————————————-——————内个…大家表理打负分的,也不用帮忙平分了,在做的和做过的雾谢谢了,但是表刷分,把一些评论都刷掉这样我看不见反馈了。

好吗?

不用理打负分的。

刷分场馆会来清理。

两得相较,是以心魔见放

至此,我才懂得欧娜说在酒吧看到季风是一种什么样暗示。

他开始这样的生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妥。保安,黑群,甚至翅膀在和时蕾谈恋爱之前,都是这么玩过来的。不确定杨毅会不会骂我不负责任,可是季风丢东西训两句和管管抽烟熬夜的坏毛病可以,我有什么立场叫他不要花天酒地搞女人?而且说实话,他能让公司正常经营之余去扯犊子,我甚至还挺骄傲的,真的,季风就是聪明,以前上学时候成天玩也比别人成绩好。

某些场合,聪明其实是不务正业的自我平衡式说法。

办公桌干净整齐,总裁盯着电脑,细而顺的两道眉轻颦,眼神挣扎,在做什么抉择,投入得连我开门都没发现。踩着短毛地毯走到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装钉册子问他什么时候忙完,他噌地抬头看我。

我半眯眼分析他受惊的反应,合起投资评估报告,先出声阻止他点鼠标,绕过去看屏幕,指着他艰难抉择的那点:“这块儿是雷。”

真有闲心哪,白夸他了。秦堃过了早孕期,这个月来公司视察了两次,回去跟老爷子狠狠表扬了橙子一番。今儿领导才走,估计车都没开出停车场,这家伙转眼就混上了。

“嘿,”他媚笑,转过椅子将我拉坐在他腿上,“没什么事儿了,就等你下班。”

平常下班很少赶上一个时间,我们谁也不等谁,除非有双人活动。“你姐让去吃饭吗?”

“她没说,我自己想去的。”

他难得孝心激长,却是哄我先陪他去沙丁鱼的工作室取什么东西。俩人在办公室对着电脑说得兴高采烈,我也插不上嘴,正好包里手机响,借机会站起来想出去坐会儿。橙子抬头看我一眼,我比比门外,他摆手示意我自便,低头接着忙自己的。

是季风发来的短信:周天去给你买生日礼物?

站在阳台俯视夜景,车马如梭流星般划不下痕迹。唉,我又老了一岁,这已经是在北京过的第六个生日了。昨天冬至日,没下雪不说,竟然还飘了一天毛毛雨,冻得人直打摆子,往暖风吹得到的位置挪了挪。橙子在里边谈得没完没了,我在玻璃上呵气写字杀时间。呵,以为我不知道,尽管中坤耗去他绝大部分精力,但这工作室的股份他一直没转让,相比中坤更积极参与经营。怎么办啊,橙子是个犟毛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外面走廊经过两个男人,大概是造型师,衣饰华丽,边走边交流各自使用的发膜精华素有什么优缺点,虽然男的爱漂亮也是生物本能,公孔雀都比母孔雀爱炫,不过我听见这个话题还是很不自在。不知道他们进行这种对话时发现有女的在听会不会也感觉不自在,我下意识地退到摩砂玻璃后边掩住存在。直到他们的声音再听不见,取而代之是高跟鞋的踏踏声,急促没规律。辩得出有两个人,在贴着玻璃墙外侧的沙发附近停下,其中一个抗议地叫道:“姐~~”

姐说:“你进去干嘛呀?人家女朋友在呢?”

两个声音一组,再结合所在地,想起来了,林园竹姐妹。一个要去沙大办公室见橙子,一个阻止,一个执拗一个数落,林园竹是真挺喜欢橙子的,她一点都不掩饰。但恕我直言,这种直率我个人实在是没法产生敬佩心理。而且姐妹俩背后议论人也委实不留情面,又提到V姐公司年庆时候我和季风的事。

“她干嘛都订婚了又跟钱程搅一起去?合着天底下男人随她挑怎么着?不是说那模特儿自己有公司条件也挺好的吗?胃口也太大了吧?”林园竹说话可没有人长得美。

“你给我小点声,那么多加班的不嫌丢人啊?傻丫头,条件再好好得过中坤集团?你心里没谱能这么使劲?警花也当够了吧?”

“可着你寒碜吧,切~”

“好了不逗你~我妹子要是一奔钱的主儿现在早把自己嫁了是不是?姐知道你这回是动真格儿的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他,你和姐夫要是不帮我,现在就找他去,我自己说。”

沙夫人好脾气地劝着任性的妹子:“你啊,别做那种讨不着乖的傻事儿。是我们不帮着你吗?我跟你说,人家本来就在你之前认识,我和你姐夫还没结婚呢他们就在一起了,中间发生什么事咱也说不清。再者听说秦家人也认了她,你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吧?嗯?”倒是姐姐做人圆滑得多,一番话说得林园竹不还口了。“别进去添乱了,把那女孩儿惹不高兴了程程对你没好印象,还让你姐夫难做。”

“就知道想着姐夫!当初要不是姐夫一劲儿说钱程人好人好的我能来看吗?”

“我们说他人好又不是介绍你谈朋友,是你自己一眼就看中了,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听话,回我办公室等着,一会儿他们说完了让你姐夫请你吃大餐。”

听到她们走远了,我才小心翼翼地回去沙大的办公室,沙大刚好送橙子出来,他们终于想起来外面还有望眼欲穿的我了。

路上想着林家姐妹的那些话,不禁无奈地笑出声来,真不知道该用哪种心态让自己不在乎。橙子没明白我笑的哪出,猜测道:“谁电话?表妹?”

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刚才看见林园竹了。”

“哦?她也在?聊什么了?”

“她和她姐说我撇了吃青春饭的模特嫁进大宅门儿。”

车速急速降下来,我微掀了眼皮偷看他,提醒他专心看路。他正色问:“当着你面儿说的?”

“哪可能?”就是林园竹想这么做,她姐也会挡着。

橙子不再言语,车拐到秦家门口停下,一双手还贴在方向盘上。

我解开安全带疑惑地看他:“怎么?我没当回事儿你倒气着了?”

“家家?”他垂着头,流海下看不出光泽的眼睛盯着双手,“你其实在乎那些话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那些话很难听,尽管确实是我做出来的事。我记得翅膀老大有句口头禅:长得难看就别嫌人说得难听。

可是我发现越是难看的人,越怕别人把话说得太难听。

而一旦什么观念驻进脑子,周围一切人物活动言谈行为,都似乎针对于此,主观唯心主义说,捉心中贼难啊。我就好像一个自残型女法师,默默地把每一个的话都理解成若有所指,对自己进行魔法攻击。

很土鳖对不对?可是姥姥的,我就是在乎!身份差距这个问题,我千万次的问,反复锤凿,也没得到答案。我没努力吗?到今天的位置全是靠男人?找男人都是为了今天的位置?今天以后如何?那伍晓雨纵再巧慧,多权术,一句嫁了个好老公就被打到卧榻边君王侧,永远不能像秦堃一般坐上九龙宝墩。

“你还真挑着样儿计较!”黑群挑眉,愣了一下才接过季风的打火机把烟点着。

“计较也没用啊。”我撇撇嘴,拢着提前三天披在身上生日礼物,“有得必有失吧,想吃鱼还能躲得了刺儿吗?”

我计较是肯定计较,那不代表它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橙子如临大敌那种眼神相当窝心,也挺打击人的,我是谁啊思想超前智慧无敌上天入地的,哪哪哪都跟别人想得不一样,这才叫我。向来腹稿草稿演算稿打足三遍才开始正式解答题目,谈恋爱这种事,我又不是十几岁小女娃,哪可能心血来潮就谈了?

季风鼻子里冒青烟,斜我一眼,居然说:“二!”

胆敢骂我!我抡了拳头打过去,除了杨毅那什么话都往出倒的,还是头回有人敢说我二,而且还是季风这个二!我不想活了…刚动了轻生的念头,冷不防被急匆匆过道的撞了一下,季风扶住我,眼疾手快地把肇事者拉住了。

那人不悦地回头,瞪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道:“对不起!”

黑群凉嗖嗖地笑:“真有礼貌。”

为什么我活动的地方总是这么多的人?还是家里好,家里人少,人满为患。看季风的表情我就知道要出问题了,扯着他衣袖:“走了,怪冷的。”

那个撞了人的家伙也看不出火候,还挺酸叽,不懂说好话。“喂喂你拉着我干什么?把手放开好不好?有什么毛病啊?”

季风很崇拜地看着他:“给我签个名儿吧。你太有礼貌了。”

“你这个人怎么搞的?不就撞一下…”

季风抬脚就踹过去,我恍惚听见咔嚓一声,知道是错觉也还是很心惊。季风的脚法打小就霸道,小学足球场他一脚能给球从这个门踢到那个门去,半夜睡觉作梦把火墙都踢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