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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大圈,怎么还是逃不开?”祖蓟并没有因为思源要订婚而兴奋,语气里反而多是担忧。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思源的心思,周立冬伤至深,不敢再次靠近他,不敢轻易原谅他,怕自己再受到伤害,可同时又舍不得忘记过去,所以才选择井成,因为井成身上有周立冬的影子?可是,思源是否明白,无非是饮鸩止渴?

“祖蓟,祝福吧,需要的支持!”思源期待着祖蓟些什么。

可是,祖蓟只是摇头。

因为井成和思源要订婚,井妈妈忙不停的张罗,跟井成;“那个房子需要重新装修下,留待结婚用。……定要通知亲戚朋友都来,好热闹下。”

井成笑笑:“又不是结婚,请几个亲戚朋友过来吃个饭就行。”

井妈妈却反对,“太简单,思源会不高兴。”

“才不喜欢人多,不信您去问!”

井成拿祖传的翡翠婚戒看又看,总觉得不适合思源的风格,喜清淡,水润浓绿,于似乎过于花哨,不禁想着另外定做枚新钻戒。至于祖传的宝物,就等结婚时再交给收管吧。还没订婚就想到结婚,井成笑自己心急。

为确保自己的订婚仪式万无失,井成又找霍公子问遍公司周年庆典的安排,直到霍公子拍着胸脯保证,“交给,绝对没问题。”

近来,周立冬很少过问双月的事情,他觉得那里有井成和霍公子足矣。闲来,他翻看霍公子留下的庆典策划方案,里面居然增加个订婚仪式。周立冬会心笑,谁会赶在个日子订婚呢?应该是公司的员工吧?的确是个喜庆的日子呢!

他想起和沈丽订婚时的情景,在全北京最豪华的大酒店布置个三百多平米的花厅,铺满玫瑰花瓣,所有桌椅都用红丝绸包着,极尽奢华。可是那样的仪式华丽却虚幻,永远感觉不出真实。周立冬尽力想当时沈丽的样子,可是,却觉眼前片模糊,或许,对那场华丽的梦他早就忘却。他本是个穷人的孩子,根本不属于那个声色犬马的世界。他心底最期待的还是个简单温馨的画面,握着他深爱的那个人的手,穿过岁月悠长而宁静的小巷,任原始的锣鼓敲出最单调的喜悦,然后他与相与生。

是奢望吧?他面前又浮现出那张清丽的面孔。饮水思源,他觉得那条潺潺的小溪正围绕着自己畅意的流淌。他独坐在那里不敢动,怕动,美好的想象就不存在。

思源做完最后份报表,回头看,公司里人都走光。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六。

不急着走,打开网页粗略的浏览,开大学的校友录,里面有昔日同学们五花八门的留言,无非在互相劝解,互相告慰,互相攀比,互相……大家样不辞辛劳的留言,也许只为让自己曾在意的那个人看到而已。

思源每次打开只是看,单纯的看,借以消磨自己心中那份无从寄托的爱与怨恨,从来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校友录里有新加入的同学,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口吻,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曾有过样位同窗。等待救赎,他犯怎样的错误,又等待谁的救赎?

思源看他发的贴,每次发言,他都仿佛自言自语,别人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在些什么,或者也根本不想看懂。

如果忏悔无门,就对着思源楼下那排银杏树去诉吧,它们会听见!思源匿名发回复,头次,回复个不相干的人。

井成的电话追过来,“还在加班?马上去接。”

思源柔柔的声音轻允,“恩!”

或许,他已经走在路上,思源握着听筒阵恍惚。

与井成,到底是对还是错?他是否也与样,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峭壁,也要继续前行,只等待那刻,摔的粉身碎骨。

终是不舍,又无从解脱,两个绝望的人互相依偎,或许只是为简单的取暖。都在等待,都在期盼,却是要破釜沉舟,逼自己走上不归路,然后赌自己在路上的命运。

知道,井成爱,从不怀疑那份爱,只是觉得沉重,因为,怕自己还不他同等的爱。愿意尝试,愿意给自己个新的机会,愿意在自己以后的生命里体验人生每次转变带来的痛苦亦或欢乐。

答应井成的时候,的内心冲动不已,却也有几分虔诚,但是些,永远填不满内心深处的失落。任何时候,都感觉孤独而寂寞。

井成到的时候,思源正好关电脑,准备锁门下楼。

“整都没好好吃东西,饿死。”井成拉着思源的手,:“们去吃日本料理。”

“就知道吃!”思源笑他,“小心吃成大胖子,就不喜欢。”

井成心里乐,“那喜欢样的?”

望着井成星烁的眼,思源居然无法流畅出简单的“喜欢”二字。

井成的失落并没有写到脸上,即使不,他也表现的完全不介意,“走吧,去晚吃不到喜欢的蒜蓉牛肉卷。”

周立冬并不希望父亲来北京,在电话里,他直跟他解释:“现在换工作,上班,根本没办法陪。”

“去也不用陪,只是想去看看三大爷,还有两个事儿要跟。”

“什么事儿在电话里不能吗?”

“琢磨着还是去趟。”周父向来固执,“就买晚上走的火车票,明个早就到。”

周立冬无奈的掐着头皮,有样的父亲他只能苦笑,非常难过的苦笑。

第 44 章[VIP]

周立冬的确没时间去接父亲,大早,公司安排晨会,他要发言。新公司里,他倍受器重,几乎平步青云。看来,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以前在九鼎,有沈家的庇护,反而显现不出他能力超群。

犹豫半,周立冬还是给霍公子打电话,“老爹从老家过来,早上走不开,劳驾帮接趟。”

霍公子不止次见过周父,以前上学时候,他来学校看儿子,周立冬工作,他来看他公司,周立冬订婚的时候,他来看未来儿媳,几年间,见面的次数多,也就熟识。“没问题,告诉车次!”

周立冬时间和车次,还特意叮嘱霍公子,“爹事儿多,别闲烦!”

“哪儿能呢?爹就是爹!”霍公子信誓旦旦,周立冬才放心去公司开会。

霍燕飞接到周父,将他带的大包小包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顺着盘桥下来,上主路,周父才问,“立冬到底忙啥?”

“他上班,”霍公子解释,“在个新公司当上部门经理,比较忙。”

周父眼角掠过丝笑意,“有以前当什么副总的官大吗?”

霍公子忍住笑,“当然没有,那也不叫官。”

周父没弄明白,见霍燕飞笑,也就没再问。

车子上二环,早上上班高峰比较堵,霍公子给井成打个电话,:“帮立冬接下周伯伯,晚到公司。”井成得知周父来北京,也礼貌的问候番,跟霍公子:“没事,给老人家送到再过来。”

周父也认识井成,随即向霍燕飞问起,“小井长的怪好的,找到对象没?”

霍燕飞赶紧头,“他下个月订婚。”

周父叹声,“不小,都该成家,立冬娃咋就不急?”

霍公子不知道该怎么,也就假装专心开车,没应声。

“不瞒,次来,就是托亲戚给立冬介绍个对象,也在北京上班,人家要见见面。”周父接着:“人家那姑娘长得俊,比立冬原来那媳妇还好看。”

霍公子笑笑,“伯伯,没准立冬的事儿是不想让您操心。”

老人头,“立冬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事儿还得问问他。”

话间,到交大嘉苑,霍公子在楼下物业处拿周立冬留下的钥匙,送周父上楼,边开门边:“立冬个地方真是个风水宝地,您老人家定得多住些日子。”

周父进门看,么宽敞的屋子,禁不住生气,“有么大的地方,还让他三大爷住外面?回来看怎么刮他。”

霍公子接人并送到地方,自然完成使命,给周立冬发个短信,赶紧去双月上班。

晚上,周立冬下班买大兜子菜,想亲自下厨,给父亲弄好吃的。

周父却不领情,见儿子就骂,“没良心的东西,三大爷白疼,来投奔,居然让他住在外面!”

周立冬明白过来,解释:“三大爷来的时候,房子装修呢,再他住宾馆也是出钱,不是样吗?”

“出钱那也是外面!”周父固执的认为让自己的堂兄住在宾馆就是生分。

周立冬觉得委屈,没再解释,就默默去厨房。看来,在观念上他已经有所改变,种变化,只会让他与父辈的想法逐渐偏离,从而越走越远。

胡乱吃些东西,周立冬陪父亲去宾馆看看三大爷,他已经快痊愈,看到他们来赶紧拉着老兄弟的手:“多亏立冬娃啊!”周父的神色才缓和。

从三大爷那儿回来,周立冬陪父亲在交大里散步,晚风轻凉,吹在身上极舒服。周父根烟,含在嘴里,吐出来的烟雾顺着风儿飘出去老远,周立冬禁不住诱惑,:“也来支。”

周父猛然间回过头看着儿子,“不是不抽?”

周立冬笑笑,“有时候工作累,抽支解乏。”

周父慢慢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他,又划根火柴帮他上。微暗的校园里,火光显得诡魅而妖娆。

“大姨的大姑姐在北京给找个对象,人家想见个面,看看。”周父边走边。

周立冬觉得好笑,“的事儿您就别操心!”

“多大,怎么能不操心?”周父瞪着眼,粗声粗气的,“咱们老家象么大的,孩子都好几岁。”

“里不是老家!”周立冬平心静气的解释。

“不是老家就不结婚?那个同学,叫井成的吧,人家不也要订婚?”

“井成?”周立冬吸口凉气,抓住父亲的肩膀,“谁他要订婚?”

“小霍的啊。”

周立冬呆住。

怪不得公司周年庆典里增加个订婚仪式的内容,怪不得霍公子:“凡事看开吧,至少还有个哥们!”原来要订婚的是井成,那准新娘无疑就是思源。

周立冬大笑,在父亲面前笑得泪水肆溢,“井成和思源要订婚!哈哈……”

周父时没弄明白,只疑惑的看着他怪异的狂笑。

周立冬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哭是笑,他只觉得内心压抑的难受,他握紧拳头,任额头上暴起青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对着明湖使劲呼喊,却只听到风带回来的飘渺回音。

正是下晚自习的时间,来往的学生都好奇的看向对父子,沧桑黝黑的老父,看就是来自偏远的农村,而旁边那个英俊白皙,尊贵如王子般的儿子却好象来自另外的世界,多么鲜明的对比。而更让人好奇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子却笑的那么悲哀,仿佛失去全世界。

周立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里,送父亲上楼休息后,他从交大校园路狂奔,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跑下去,不能停,如果停下来,他定会心碎而死。

思源的窗前仍亮着灯,从楼下能隐约看到窗内模糊的剪影,正靠在窗边看电视吧?因为从他的视线望去,能看到娇柔的背。

他不顾切的冲上楼,用力拍打防盗门,“开门,思源,求开门!”

“吱拗”声,防盗门似乎发出呜咽的哀号,屋内是思源惊诧的面孔,但惊诧只有瞬间,之后,又伪装出份冷漠的淡然。

他顾不得看清的表情,挤进门内,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写满乞求与绝望,“思源,不要!”他突然抱紧,以此来感受的真实和存在。

思源想着推开他,无奈他的臂膀太牢固,挣扎半仍是徒然。

只能任由他抱着,象个木偶。

他狂热的寻找的唇,他的颈,想唤醒的温暖的记忆,“再给次机会,与井成公平竞争的机会。”他的唇在光洁的脖颈间游走,并喃喃出声。

第 45 章[VIP]

思源不自觉的后退,让立冬蛊惑的声音在记忆里飘远。记起当年他:“要走,分手吧!”“需要去追求那些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不起,爱情不是全部。”“……”

“不!”思源喊出声来,“没有机会!”的声音透出决绝,哪怕辈子,依然爱着他,也不能给他任何机会,毕竟那些曾有过的伤无法平复。

“立冬,走!”思源抱着头靠在门上,“走啊!”喊。

周立冬被无望的表情震慑,那苍白的唇,尽管被他吻过,却丝毫没有血色,那弯弯的眉眼上,挂着比冰霜都要寒冷的泪珠。什么样的悲伤,才会孕育出样的苦楚?那种孤独的绝望只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才会显露,看来,思源是铁心要让他遗恨终生。

他还能怎么样?潇洒的给祝福?如果能么放手,他早已经解脱。他不能,当爱透彻心扉,他已经不能自已。

“走!”周立冬奇怪自己居然还能笑出来,他对思源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如当年在银杏树下那般幸福与满足,“走,再也不来打扰!”

活30多年,周立冬只觉得个字——累。

小时候,当别的孩子偎在父母怀里看动画片的时候,他正帮忙哄着弟弟妹妹满街转;上学,当别的孩子打打闹闹、相互嬉戏的时候,他正在用功苦读;考上大学总算松口气,可是,当别人都享受校园生活、谈恋爱的时候,他又开始为金钱发愁;毕业,正赶上母亲重病,需要大笔金钱来维系生命,他不得不选择放弃爱情。选择沈家,他是多么无奈,他不只次告戒自己要认命:专心工作,忘记以前,哪怕做牛做马都要出人头地。于是,他拼命工作,细心经营,终于在九鼎占有席之地。与沈丽的关系,也不能让他省心,他知道沈家大小姐娇纵、霸道,便百般忍让,百般讨好,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只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如果没有思源的出现,没有沈丽的背叛,或许,生,他会就么委曲求全,尽管有遗憾,尽管不甘心,但他会隐忍。

思源是他半生暗淡生活中唯抹亮丽的色彩,真诚而毫无保留的爱过他,给他最无私的爱情,给他最美好的回忆,他无法忘却,于是,当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能抑制自己,他疲惫的心又开始鲜活的跳跃起来,哪怕只是靠近,他都觉得幸福。

沈丽意外怀孕,正好给他个离开沈家的借口,如果没有此事,他不知道自己将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勇气下定决心,放弃到手的切,重新开始。可是无论如何,他自由,可是思源却已经不再等他。

他茫然的追求很久,觉得自己几乎累得喘不过气来,可到头来却切成空。

周立冬站在交大嘉苑的顶层,向下望去,地面并不遥远,那些伫立在楼下昏黄的街灯似无数个招魂的使者,叫嚣着“跳下来吧,就解脱!”他轻轻挪动脚步,靠近楼顶边缘,寂静的黑夜里,他无所求,也许,就样结束也未尝不好!尽管想念,尽管不舍,但终究不能原谅他,那么,余生于他还有何意义?

就在恍惚纵身的刹那,随身携带的手机响起,他停住,机械的按下接听,那头,是周父急切的声音,“怎么还没回来?都睡觉。”

“就回来!”他挂电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楼顶边缘,只脚已经抬起要往下迈去,不禁吓出身冷汗。

回到家,周立冬还心惊不已,生死刹那,他怎么就没有感到留恋和害怕?

冷汗溺湿衣服,他懒得解扣子,用力扯,将衬衫从身上褪下。放浴缸热水,将全身浸泡进去,才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有流动的迹象,然而随着水温的变化,缓慢的流动又开始凝固。

周父看到儿子回来进浴室,好半不见动静,忍不住进去看个究竟。

他正躺在浴缸,将头埋进水里,从外面看就象溺水的样子。

周父冲到浴缸边,叫他:“立冬,干什么?”

他懒得回答,仍动不动,周父急,从水中托起他,喊“立冬,儿啊!”

他才缓缓睁开眼,“爹,去睡觉,累,泡个澡。”他毫无情绪的对父亲。

看儿子副不大正常的表情,周父心里担忧,“大半夜,不睡觉泡什么澡?”

周立冬置若罔闻,闭起眼睛,轻声:“别管!”

周父从没见过儿子有种模样,叹口气,:“不管,自己早睡吧!”

自周父跟周立冬要与亲戚介绍的对象见面后,周立冬直没什么反映,周父有些着急,催促道:“人家几有时间见面,安排安排吧!”

周立冬闷闷的看着父亲,“的事情,们就别操心行不行?”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周父问。

周立冬没吱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周父心里有数,继续,“是不是书架上那本相册里的娃?”

“什么时候看的相册?”

“前晚上出去的时候,帮整理书架,就看到,藏的还挺严实,本儿都是个人,不俺也明白。既然有对象,那就不管,等会儿给人家那头回个话,就事儿黄。”

见父亲不再坚持让他去相对象,周立冬才觉得稍轻松。

为照顾周立冬的面子,日晚上,霍公子做东,请周父吃饭,算是接风洗尘。

霍公子顺便叫井成,井成:“得陪思源去选礼服,估计去不!”

“周伯伯来不露个面,不好吧?”霍公子想想,“要不样,们去先吃,们选完礼服再来。”

井成没什么异议,“那也好,只怕太晚去不成,们别等们就行!”

井成去接思源下班,正好碰上老朱,两个人好久不见,自然寒暄阵。

“来报道,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请吃上喜糖?”老朱与井成早就熟识,开开玩笑也是常事。

“思源没跟,们下个月订婚!”井成连眉毛都带笑意。

“订婚?”老朱憨笑,“思源瞒得挺好,可是风声都没听到。”

“思源喜欢低调,可能到时候才会通知吧?”井成笑言:“不过,可是提前,到时候得来捧场!”

“那是,可是把思源当亲妹子看待的,怎么能少个娘家哥哥?”

思源收拾所有报表从里间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井成与朱总正有有笑,冲井成微笑,“早来?怎么也不叫?”

井成宠溺的看向,“没事,不急!”

两个人刚要走,思源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对老朱:“明要给九鼎的项目报表放在您桌上,有几个数字还有疑问,您再核对下,不行再重新做遍。”

“行,井成都等急,快走吧!”老朱挥挥手。思源就是凡是太细心,太认真。

“好吧,记得看看报表后面的那组数字!”思源又叮嘱遍。

走出公司,井成才笑道,“真不知道们公司老朱当家还是当家?”

思源吸口气,“朱总是的恩人,也象亲人,有些事情,得帮他分担。”

提到亲人,井成有些心疼,他知道思源的父母都已逝去,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井成握紧思源清凉的小手,:“走吧,以后就是的亲人!”

第 46 章[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