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苦苦的支撑着,一个月来,我们竟然没有一天休息过!如今,我们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累了。在我的心底,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报社的领导能尽快地谈妥划转的条件和事宜,报社能尽快地改制和转进报业集团。这样一来,我想走也就顺理成章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间,终于,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里,当白霜终于化为白白皑雪,当街边的商户都摆出了青青的圣诞树,挂起了长长的彩带。

看着都市里所有的人脸上挂着的淡漠渐渐被这节日的喜气所替代,我也开始在家里张贴圣诞老人像,在屋子里挂起了彩灯。一直以来,我一直直觉地排拒这个西方的节日,即使那一天会很热闹,所有的人都很开心,但毕竟那不是我们自己的节日,所以我的心里总会有些抗拒。但今年的冬天,这个日子,我选择了过一个圣诞节,和这个城市里,和这里所有的人。虽然我融不进这个城市,但至少,我还是想在这里寻找到一丝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然而,就在圣诞节的前夕,李主任却分派给了我一个特殊的任务。

12月24日,平安夜

早晨,刚到报社,李主任唤住了我,给了我一个地址,标明了“北海潮”,位于Z市的中心地带,就在阳光酒店的下面,是一家极有名的日式料理餐厅。

我看着手里这个写着地址的纸片,心里有些奇怪。于是抬头问李主任道:“李主任,这是要采访谁?”

李主任垂了垂眼,也不看我,自顾自地道:“采访和威扬集团有着合作的日本地产商,也就是日本三洲建康的会长松田仁本。他这次前来Z城,是十分地看好我们这里的地产业,想与威扬有进一步的合作,今后会在我们这里建造一些大型的地标式楼盘。小张,这可是一个好时机啊,我可是争取了好久才争取到的这个专访的机会,特意派你去的,你可别摞我的挑子啊!”他语重心长却又话中有话地对我道。

我一怔,听到他说的三洲建康,脑海里的警戒一下子就跳了出来:“那李主任…顾骏城他…”他会去吗?

李主任看我一眼,对于我的担忧心知肚明,“放心吧小张,我问过了,顾总今天要去城南考察‘倾世东方’的工程进度,赶不回来的。而且这个专访只针对松田仁本会长,不会涉及到威扬的事情,所以你可以放心喽!”

“哦,这样吗?”我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攥紧了手里的纸片,点了点头,“好的,李主任,我去。请问和松本社长约好的时间是几点?”

李主任看看表,“中午12:30,他那个时候刚好有空。可以在餐厅里接受你的专访。现在你刚好有时间整理一下待会儿采访的内容。”

“嗯,好!”我应承下来,转头整理资料起来。

中午12点,我正式从报社出发,打的前往“北海潮”。

早就听说过这家日本料理极富威名,但我有一些民族情节,所以平日里虽然在阳光酒店内采访过许多次,却没有进过这家料理店。想不到这一次进来,却是为了工作。

甫一入店,立刻有身穿着和服,化着浓妆的服务小姐给我开门,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恭顺,却除了恭顺,找不到一丝的表情。

向他们说明了来意,服务小姐躬身让路,转身在前面领我一路穿过大堂,引我到了VIP的贵宾包房里,一路上,她的木屐走在榻榻米上,发出沉闷且规律的“嘟嘟”声。

终于在一间包房外停下,服务小姐曲身跪了下来,屈指在那日式的拉伸门后扣了扣。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中年男人威严低沉的喝令。

服务小姐动作尽量温柔的将门拉开一半,也不敢抬头去看里面的客人,只在外面非常恭敬地道:“松田会长,您要等的人来了。”

“哦,快请她进来!”松田会长在里面道,声音里,竟藏着一丝丝的兴奋。

服务小姐转头对我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将我让进了屋内,继而给我们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了内室,就看到一张不大的四方黑漆木桌,桌子后面,桌子上,摆满了不少的日本菜式,正散发着一阵阵的香气。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人正盘腿坐在桌子后门,用一种让我不舒服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眼底透出一阵精光。那个人,正是我通过无数媒体的报道所熟知的三洲建康的松田仁本会长!

奇怪,他怎么一个人吃饭呢?他的翻译呢?他的向导呢?威扬公司竟然这般待客,让一个堂堂的日本地产集团的董事长一个人吃饭的么?

而且…他打量我的眼神,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哪里还有一丝生意人该有的沉着稳重与内敛?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但基于职业道德,我仍然压下了不舒服的感觉,很恭谨地向他鞠了一躬,“松田社长您好!我是……”我刚要对他报出我的来意——

“哦哦哦,来啦?你就是,顾总,帮我找来,的,那个…”松田仁本又将我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了句什么。

什么?我眉一皱,正想竖起耳朵听个清楚,松田仁本却又在下一秒冲我招了招手,“来来来,过来,过来!”接着拍了拍身边榻榻米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我眉一皱,心里对他的这个动作直觉地有些排拒,因为那个座位离他的确太近,近距离的采访一个男人,尤其是…让我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职业使然,我仍然慢慢挪动着脚,坐到他的身畔,但刻意地,我保持了一下距离。

房间里,气氛很闷,有一种让我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的窒息感,我又略略地皱了皱眉头。

于是,为了缓和气氛,也纾解一下我压抑和紧张的情绪,我清了清嗓,抬起眼来看向身畔的松田仁本:“松田社长您好!我叫张念伶,是…”

刚想告知他我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松田却笑了起来,小小的眼睛笑成一条眯缝,“哦,张小姐,是吧?幸会,幸会!”他躬躬身,拿起桌上启了盖的清酒,为我斟上了满满一杯清冽的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用夹生的汉语道,“来,第一次,见面,我们先干,为敬!”说完,率先端起酒,一饮而尽。目光,却停留在我身前的酒杯上。

不得已,我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我急急地想把话题引入正道,于是端正了一下坐姿,以专业的形象道,“是这样的,松田社长,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想…”

“不慌,不慌!”松田却摆了摆手,再次打断了我的话,“来来来,我们,吃菜!”他又挟起桌上的一道生鱼片放入我的碗里,“来,吃菜!”特殷勤地为我布菜。然后,又端起清酒,为我斟上,“来,张小姐,喝酒!”

我怔了怔,为周全礼数,又一次端起酒杯,饮尽。

清酒后劲大,以我酒量,几杯下肚已是极限。也许是房间里暖气太大,竟让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热,闷闷的,很不舒服,头也开始眩晕了起来。而几次想将话引入正题的意图都落了空,让我的心里也不免有些焦急,于是我又再次坐正身姿,正色地对松田社长道:“松田社长,是这样的,我这一次来的目的,是想采…”话音却噶然而止。

眼睛陡然间睁大,我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只搁在我大腿上的狼手。

这…

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公然调戏媒体记者!

然而令我更不敢相信的事还在后头。就在我怔忡间,松田竟然将头靠了过来,微醺的目光中竟透出几分赤裸裸的色意,按在我大腿上的手也在不经意之间加大里力度,“张小姐,果然,很美!”他吐出了几个生硬的字,眼神也更加色情起来。

说话间,身体也靠了过来。手,在我的腿间摩挲着,也越来越带着情色。

“哟西…”他的头凑到我的面前,嗅着我脸,充满着调情的赞美。

却让我在一下子清醒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我简直不敢相信今天自己所遇到的。喘着粗气,也红了眼。

“松田社长,我想你搞错了。对不起,我赶时间,先走了。”我尽量地压抑着自己,提醒着自己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却已是难已压抑自己喷薄欲出的怒意。于是赶忙提了皮包,用力地支起自己已经跪到发麻的腿,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外走了两步——

“砰”的一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

那一瞬间,我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身体的反应。

一股灼热,缓缓从小腹间升腾起来,灼热在身体上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狂乱地叫嚣着。而意识,却逐渐地陷入停摆的状态。

我想,见过大风大浪的我现在遇到了什么。但是,我却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对我下药,春药!

吃惊地想要直起腰,一转头,却看的松田的脸庞就在眼前,不到半米。

“松…”我还没说完,他的嘴唇却突然凑上来,猝不及防,一只有力的手掌伸到我脑后,控制住我的脑袋,一只手,竟然开始顺着我的衣服向内摸去,停留在我敏感的地方,不停的摩挲爱抚。

“哟西…”嘴里,还充满着变态地低低喃语,一股酒气,熏得我差点晕过去。除了恶心,实在没有了别的感觉。

我拼尽全力地想把头往后扭,可无奈被他按的紧紧的,一动也不能动。

挣扎,却根本使不上力。闭上眼,我只能绝望地想象这精虫进脑的松田能自行的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松手,放过我。

然而松田却压根没有想过要放开我,而且犹不可止地,一下子将我按倒在榻榻米上,一手固定住我的身体以防止我的扭动,另一只手竟然探进我裤腰处,一把将我的衣服掀了上来。

身体顿时感觉一凉,我上身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了空气里,泛出一颗一颗鸡皮疙瘩。

“松田你个变态…放开我…”我想大叫,嗓子却像被塞入了湿湿的棉花一般,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软软的,如此的无力。

看到这一幕,松田的脸开始涨红,扭曲,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透出情欲的光芒,“哟西…张小姐真…真漂亮!果然是,上品!”他边说,另一只手竟然顺着我暴露在空气里的肚脐开始往上摸,来到内衣前,一把扯开我的内衣,暴露了我胸前的蓓蕾,然后…

他开始喘着粗气,再也不管不顾地,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一口含住我的胸蕊,摩挲着,轻捻逗弄。

我恐惧得几乎尖叫起来:“放开我!不,你别这样!”使劲地扭动起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松田恶心的面孔抬起头来,唇边,还有一丝贪婪的津液。

“别动,受不了!”他竟然向我吐出这样几个字,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空出一只手竟开始向我的裤子探去——

“不!”我瞪大眼,使劲地踢动着自己的双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奈何内下了药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泥,我的挣扎在他的力量之下,简直如同蝼蚁撼树般可笑。

很快的,他就解开了我裤子上纽扣,一把将我外裤拉了下来,紧接着,手一刻不停地,又伸进了的内裤里——

“不,不要!”我无助地扭动,挣扎,夹紧双腿,紧守着这最后的一道防线…

然而力量上的悬殊,让我的一切努力看来都是那么的无助。

就在他要拉下我内裤的那一秒,突然间,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松田社长,对不起,我迟到了!”

下一秒,日式的推拉门一下子被人拉开了,眼前这不堪入目的画面顿时映入一个男人眼帘。

我泛着泪向后望去,却看到一双在震惊与失措间陡然睁大的眼…

114

刘俊,就这么震惊地站在门口,看着这间小屋内一切的不堪入目,僵硬着身体,也僵硬了所有的表情。

在那一刻,我流下泪来。许久未曾如此疼痛的心,竟倏然间疼得锥心刺骨。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此刻,要在此地,让你看到我如此的不堪?我问自己,也问他。

然而刘俊却不说话,他的视线,只紧紧盯在我身上,那目光如刀,割得我的灵魂碎成片片,似乎再也拼凑不了完整。

“霍…霍董,你,怎么来,来的?”受到惊扰,松田一慌,顿时没有了兴致。抬起小眼睛,失措地问。

听到他的话,刘俊的目光越发冰冷,我听见他正紧咬牙关:“你们…在做什么?”

刘俊,我是被迫的,救我!

我想开口,我想说话,我想对他说让他救我。可是,这几个字就在嗓子里,可就是发不出音来,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松田狼狈不堪地从我身上爬起来,“霍董,你怎么,来了…”断断续续地,用他夹生的中文刚说了一句话,“砰——”却在一声闷响中,化为了凄厉的惨叫。

“啊!啊…”松田仁本的叫声,掩盖住了那一声声砸向人体的闷响与打斗声,重重地砸在榻榻米上,碰翻了放在房间里的小桌,所有的精美菜式纷纷掉落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我被人抱了起来,软进一具温暖的怀里。

“念伶,念伶,”刘俊急切地拍着我的脸,似乎感觉到了我不同寻常的体温,他的手一顿,瞬间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紧紧地包裹住了我,“念伶,没事了,没事了。”他抚弄着我的头发,轻声地安抚。

外面餐厅的服务生听到里面的动静,顿时纷纷向我们这边涌了过来。听到他们急切的脚步声,再看看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和倒在地上正哇哇大叫、嘴里依里哇啦说着碎碎念日语的松田,刘俊沉下一口气,心一横,猛地将我打横抱起,抬脚就向外走。

餐厅服务生围了上来,气势汹汹,却在见到将我抱在怀里的刘俊冷然的目光时,都纷纷地住了脚。

“让开!”刘俊一声冷喝,倏时惊得那些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刘俊紧紧地抱着我,他冰冷的额头贴着我滚烫的颊,不发一言,径直从人群让开的通道处,抱着我离开。

身后,已经有人冲进了日式的木屋,顿时传来一阵惊叫和松田那杀鸡般的嚎声。

走出餐厅门外,外面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让我不禁颤抖了一下,却也在瞬间让我的意识出现了一丝清明。

刘俊启动中控锁,打开了他车子的门,小心地将我抱进了车里。然后坐到我的旁边,拍拍我的脸,一脸的焦急:“念伶,念伶你好点了吗?我…”他的话却因我不受控制地靠近而停顿。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听着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如此亲切,不自觉地让我感到心安。

“刘俊,带我离开…我要离开…”我喃喃着,微笑着,不知所云。

那温柔的声音,那泛着淡淡青草味的手指,仿佛还一如那缠绕着我十年的梦境。让我在不由自主间,向这股气息迎上去,在他怀中的手臂反过来缠绕上他的身体。

我知道,这是梦。但没关系,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这么大胆的,这么毫无顾忌的倚靠着他,让心之所向,给我一场完整的爱情。

刘俊许是感觉不对劲,轻轻推开我:“念伶?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正用他那双迷离的、我阔别已久的目光正看着我,一如多年前,那照耀在樱花树上的暖阳。魅惑的,努力地冲着他微笑一下,转头亲吻他抚在我肩上的手指,绵软的往他怀里倒去。

他浑身一颤缩回手,放在我肩上的手渐渐的使力:“念伶你究竟怎么了?回答我!”

我摇摇头,“很热…”伸手就想要去抓下他覆在我身上的衣服。

手,却被瞬间握住。他的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湿热的汗。

“念伶,松田对你下了药,对不对?”

“…”我喘着气,又一次迷离了意识,根本无法回应他的话。

“该死的!”我听到从不说粗口的他竟然低咒了一声。然后快速地发动汽车,载着我飞驰而去。

意识抽离间,我偏过头,只看见他一脸紧张的神情。

朦胧间,我做了一个梦,美丽而虚幻的梦。

在仿佛被药性控制的混乱梦境里,我只看见一片漆黑,我的心受着火焰的灼烧,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承受着无比的疼痛,就如置身于炼狱般,受尽了折磨,却不得解脱。

然而混沌中,一个人来到了我的身边,仿佛带来了水和阳光般,消减了在我体内疯狂燃烧的灼烈。他有一双如水晶般晶耀亮眼的眸子,仿若是黑暗里最亮的星子,让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就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爱人。我奔向了他,仿佛那曾经的挣扎、彷徨、犹豫与折磨…在这一刻,统统地化为了乌有。我抱着他,紧紧的,再也不松开。他觅着我的唇,相互纠缠,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彼此的怀里,化为水和泥,一生一世。

“念伶…”轻轻的,浅浅的,我听到他在吟唤着我名字,跨越了千年的时空,仿佛他的声音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我拉扯着他的衣服,那一时间,他身上的累赘止不住我欲念的撕扯,我渴望他的拥抱,渴望他的占有,渴望他将我揉进他的胸膛,揉进他的血里肉里,成为他唯一的,不离不弃。那些曾经受的伤,曾经我伤害的、伤害我的,在这一刻,早已远离,不复存在。

然而我却听到了他最深沉的叹息,看到了他那双眼眸里写满了轻愁。他吻着我,却又轻轻地推开,眼角眉梢,皆是无奈。

他…在做什么?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划过了一丝疑惑。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阵刺骨的寒冷却猛然间刺透了我的肌肤,穿透了我的身体,浸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漫过我小腹、胸口…直至没顶。

“哗”的一声,我从没顶的寒冷里抬起了头来,天旋地转间,顿时清明了过来。

“咳咳咳…”禁不住地一阵呛咳,直咳得涕泪纵流,差点把肺都咳了出来。

“念伶,好一点了吗?还难受吗?”耳畔,却突然间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充满着关切。

我心一惊,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看到刘俊正隔着浴缸蹲在我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现在的我,竟然置身于一间陌生的浴室。浴缸内,满满的,净是冷凉刺骨的水,而我,就浸在其中。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我喘着粗气,却也明白刚刚做的梦所代表的意义以及现在我被丢入浴缸中的原因。

有些尴尬地别过头,我闪躲着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任由水滴顺着我的脸孔滑下,冲着他虚弱地点了点头,“好多了,不这么难受了…”安抚着他,然后无力地趴在浴沿上喘气。

刘俊的脸上也划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但多年的历练让他将情绪控制的很好,见我如此,他冲我点头:“对不起念伶,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帮你,也不能…你先在这里泡泡,等药效过了,就没事了,嗯?”

“…”我无言,只是无力地点头。

他于是站起来向外走去,却就在站起来的那一瞬,我看到他的衣领处,有着一抹可疑的色彩。那,像极了我唇膏的颜色。

轰!在那一秒,我的脸止不住地红了。

又在浴缸里泡了许久,直到确定我的意识已经不受药物的控制了,我支起已泛着寒意的身体,走出了浴缸,拧了花洒洗了个澡。瞥见门口处刘俊已为我备好了新衣,甚至连女性的贴身衣裤也早已为我备齐,虽然有些难为情,但仍穿在了身上,然后走出了浴室。

踏出浴室的那一秒我才注意到,这竟是一个酒店的包间。外面铺着红红的地毯,装修华美。房间内,是一张大床,所有的用度和仪器应有尽有。

刘俊正站在窗边,俯瞰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的神情。见我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离开转过身来,冲着我一笑,走了过来:“念伶,你出来了?怎么样,没事了吧?”边说边极自然地拿起我盖在头发上的毛巾,轻轻地帮我擦了擦正在淌水的头发。

“嗯。”我应了他一声。对于他这无意间的举动所透出的亲昵有几分拘谨,于是赶紧拉过,自己擦了起来。

刘俊的手顿了顿,转而无力地垂下,沉默地又走到了窗边。

相顾无言间,房间里皆是沉默与窒息的空气。

打理好一切,我尴尬地杵在原地。许久,见他不曾回头,气氛又如此的沉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我先走了…”我对他道。转身,从几上拿了皮包就想走。

“念伶!”刘俊却唤住了我。

我转头,他也恰看向我。目光中,有着一丝考量。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顿了顿,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我全身一震,许久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非我不想,而是不愿。我已经让他看到了这么难堪的一幕,如何还能对他再次说出自己的遭遇?那样的遭遇,是如此的不堪。

见我不说话,面色不豫,刘俊明白我心里的想法,于是低头想了想,又抬头问我:“那好,你告诉我,今天…你怎么会去那里?”他换了个问法。

我深吸一口气,道:“报社有任务,让我去做一篇关于三洲建康的采访。”想了想,我偏头又反问他,“那么你呢?你怎么会在那里?是和松田仁本有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