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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装哑巴。

宫长继恨铁不成钢地戳他脑门,“你就装死吧,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我怕死,行了吧?”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吃点豆腐也就算了,要是真敢做到最后一步,白蔻能直接杀了我。”

“不至于吧?她性子那么烈?”

“我天天被她以各种方式威胁,我深知她的手段,不触及到她的底线也就罢了,一旦触到了,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原来你在家里的日子过得这么憋屈…”

“她腰杆硬呐。”顾昀指指天空,“上面有人撑腰,我虽是她主子,在她面前真硬不起来,她一瞪眼我就软了,只好她说怎样就怎样咯。”

宫长继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她都怎么威胁你啊?”

“你听说过有一味药叫作雄风吗?”

“没有。干什么用的?”

“男人专用。”顾昀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哦!”宫长继瞬间心领神会,“然后呢?那药有什么神奇的?”

“让男人重振雄风的同时,也能让男人丧失生育力。”

“哎?!真的?!这么猛烈?她有?”

“她知道上哪弄。”顾昀无语望天,无奈地翻个白眼。

“…呃…我觉得你俩现在这个相处方式也挺好的,呵呵呵呵呵呵…”宫长继也很无语地仰望天空,“你家白蔻和宁佩兰关系挺不错的,你说她会不会把这药跟宁二小姐提一提?”

“谁知道呢…她可是个见不得女孩子受欺负的人…”顾昀想起梦梅曾经遭遇的那档子事,白蔻当时许下承诺的时候就带着森冷的杀意。

“你俩好端端地怎么会聊到这个药的?”

“因为找到了烧望江楼的真正幕后主使。”

“哎?!”宫长继猛地坐直身子,死盯着顾昀,“这话题可跳得厉害啊!”

“是吗?这就是我天天和白蔻聊天的方式,她的思路之跳跃,我追都追不上,估计在她眼里,我八成就跟你现在这副傻相一个样。”

“你这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少爷,别转话题,回到刚刚那个,你说找到了烧望江楼的幕后主使?”

“是啊,你没听错。”

“怎么找到的?”

“黑市上咯,消息贩子不就干这事的。”

“行啊,这都结案了的案子到底是被你追查出来了。”

“本来我们也只是随便打听一下,望江楼的人一直坚称那个守夜的看门人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干出这种事,又抛家弃子想亡命天涯,结果横死,这完全不合常理的种种事情难免让人心里有个疙瘩,所以就查一查他是不是背着家人还有另外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结果还真给查出来的?!”

“哼哼,仙人跳。”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那个拿钱办事的主犯失踪,消息贩子都找不到他的行踪,你说这人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那肯定的啊!然后呢?”

“主犯不见了,还有从犯呐,仙人跳这样的局又不是一个人做得成的,总算那个从犯吐露了一点微弱的线索,顺藤摸瓜一路摸上去,可算把人找出来了。”

“谁呀?能说吗?”

“不能,这是绝密。”

“行,那我也不问了,等你哪天想说了可记得一定要找我。”

“只要那时你还想听。”

“这么精彩的故事我当然要听!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事?”

“呸,婚期临近,仔细你那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错了我错了。”宫长继马上呸呸呸了三声,向头顶路过的所有神明请罪。

顾昀摇着扇子,见宫长继这有些慌张的样子,吃吃地笑。

宫长继就看不得他这得意的模样,扔了个鄙视的大白眼。

“少得意了,我等着看你将来怎么办。”

顾昀脸上的笑顿时结冻,幽怨地瞥了宫长继一眼,“你非要一再地提醒我么?是不是兄弟?”

“我比你长一辈,你得叫我叔,我才不是你兄弟。”宫长继永远有最正确的理由来堵死顾昀。

“行!那依你身为长辈的丰富阅历和人生经验,你指教一下?我洗耳恭听?”

“别逗,我等着看你笑话呢,有主意我都不教你。”

“嘁,分明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办。”

“废话了,白蔻是你丫头,又不是我的,若是我的倒好办了,我挑几个官奴给她就是了。”

“拉倒吧,什么馊主意,白蔻这样的人才,眼界高着呢,你还得找个能配得上她的官奴才行,不然她还觉得你在羞辱她,好像她不挑不拣,随便给个男人她都当宝似的。”

“是啊,要我想办法我就只能出馊主意,白蔻是你的人呐,要不你把她转让给我?哎?这是个好主意哎,万一她日后真的跟少奶奶合不来,你把她给我吧,她和宁佩兰肯定合得来。”

“你真异想天开。”

“我这是为你家庭和睦着想,替你分忧,你看上哪找我这么一个贴心的长辈?”

“不用你分忧,白蔻早有计划。”

随着这句话,顾昀的心里蓦然地感到一阵心酸,和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第643章 终究是要渣的

“咦?!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能未雨绸缪到这种程度?”

“对呀,她一直都在说做任何事都要有备用计划,我觉得如果将来的少奶奶容不下她的话,她的备用计划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她向来恪守本分,从来都别人找她惹事,所以相信她以后也不会主动找少奶奶的麻烦,唯一的选择就是换个环境,去别的地方。”

“她能去哪里?”宫长继话音才落,立刻恍然大悟,“哦!喜乐坊,你的新工场,是她的退路!”

“她拼命地打理生意,一开始是想给我赚点结婚摆排场的本钱,之后情况就变了,多了一个向圣人许诺要交出好看的税金为成绩的保证,再然后她自己的心境又发生变化,想把工场经营得有生有色之后,万一出现了她处理不了的局面,我会看在钱的份上,打发她去喜乐坊。”

“这些话是她明着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琢磨的?”

“前两点是明说的,后一点嘛,是我自己琢磨的,她太能干了,这样会显得别人很无能,如果将来她和少奶奶真的不能和平相处,我只能送走她,喜乐坊的工场是她一手建起来的,她在那里的威望比我强,人人自发地叫她白大掌柜,对她的尊重与她的身份无关,完全是对她个人的认可。”

“想清楚了?舍得?”

“若是真的变成了那样的局面,舍不得也得舍得,人心是会变的,初进门的少奶奶还需要白蔻帮忙料理家务,等到能独当一面了,手下的陪嫁下人也站稳脚跟想要沾着少奶奶的光来夺权了,到了这个时候,白蔻只能走,我不可能为了留下白蔻而跟妻子天天吵架,对不对?”

“对。”宫长继默默无语,缓缓点头,“一切皆是利益之争,少奶奶不争,手下人也会争,他们会反过来头逼着少奶奶赶走白蔻。”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白蔻早就看透这一点。”

“她在你嘴里都快成半仙了。”

“你不知道,她刚调入我手下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作为主子善待下人的标准,干活拿钱,做到这四个字就够了。”

“她刚到你手下就说过这话?那时她几岁?”

“两年前,十二岁。”

“啧啧啧啧…所以你是个好主子咯?”

“那还用说?我从不在钱的问题上讨价还价,有功劳一定有赏,至今她还没怎么闯过祸。”

“没怎么闯过祸…这话你说得心虚不心虚?”

“她闯什么祸了?她最多只能算是偶尔有些惊人行为,她每次让人大掉眼珠子之后,有谁找过她麻烦了?哪怕去年冬狩圣人对她吹胡子瞪眼,后面也没事啊,照样天天要她侍茶,哪天少了她?早起晚睡,累得像狗一样。”

“喂喂喂,就在不久前她还要当街砸人家的棺材呢,这能叫偶尔的一些惊人行为?”

“不然呢?现在都五月了,你上一次听说她的惊人行为是几时?”

“上个月,你出事那次。”宫长继撇撇嘴。

“看,眼下都快五月底了,她才做出这一桩惊人行为来,这都不叫乖?那你觉得应该叫什么?”

“我算发现了,她是不闹则已,一闹起来就闹个大的,反正再怎么闹腾总有人给她兜着。”宫长继收拢折扇,指指天空。

“要不说她腰杆硬呢,有圣恩照拂的官婢,谁能跟她比啊。”

“只可惜这圣恩不能帮你平衡家务事。”

“所以如果真的出现了糟糕的局面,只有把白蔻放到喜乐坊去,虽然现在府里大家都公认她将来会是内宅第一管事,可若少奶奶容不下她,那也没办法。”

“既然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就别宠得厉害,小心到了真要送走的时候又舍不得,白白又惹得夫妻吵架。”

“哎,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你真是来看新房布置的?”

“是啊,我当然是来看新房的,哪晓得就正好看到白蔻大发雌威。”

“还装!遇到难事了就直说,难不成舍不得你的漂亮通房,结果跟宁二小姐吵架了?”

“怎么可能?!她们真的只是通房,要是她们有白蔻十分之一能干,我都不会把她们搁到床上用。”

“不是你自己的事你烦恼什么?”

“这不是碰到了,就想起你也是一样的情况嘛。”

“所以你还是借着来看房顺便给我提个醒的。”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们俩能叫好兄弟么?”

“你不是高我一辈么?怎么又成兄弟了?”

“讨厌!”

宫长继一脸嫌弃地抬起手肘用力顶了顾昀几下,顾昀嘻嘻哈哈地还了几手,两人闹了一会儿才重新坐好。

“你看到什么实际例子了?给我说说,我好提前防备防备。”

“本来想说的,不过你说到白蔻天天翻着花样威胁你不准乱来,我就觉得已经没必要再提醒你了,白蔻的警惕性太让人叫绝了。”

“她敢这样还不是因为有人给她撑腰。”顾昀托着腮帮子,一副牙痛的表情。

“所以咯,各人命运不同,虽然有个类似的新鲜例子,但是套不到你身上,白蔻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等到场面闹到太难看的时候才走,她要走也肯定漂漂亮亮地走。”

“你到底看到什么例子了?”

“我们宗室子弟分家出来自立门户的时候,宫里会按身份等级给人数不等的官奴婢,对吧?”

“对呀。”

“官婢只能跟官奴婚配,不能通过婚姻翻身为自由民,对吧?”

“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讲重点。有个官婢和男主子生孩子了?”

“嗯,跟白蔻一样的身份,内宅里主子们得力的左膀右臂,到了要婚配的年纪,又不给她配官奴,就让她怀了男主人的孩子。”

“意义在哪?官婢和男主人生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身份随母,男为奴女为婢,他们难道还能给这孩子一个玉牒,登记在宗室谱系里?”

“问题就在这,孩子依旧是官奴婢的身份,但是许诺给这孩子庶子女的待遇,精心教养,给世子培养一个得力助手。”

“啧,够狡诈。”

顾昀本能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这做法太缺德了,说得再好听,许诺得再美,都掩盖不了那个孩子身份随母的事实。

第644章 总有意外情况

“我听说了这么一件事后,就想到你和白蔻,一模一样的关系,你未来的少夫人倘若真聪明的话,大可以玩这么一手,要么说服你俩把事办了,要是软的不成就来硬的,直接把白蔻迷晕了,把你灌醉了,弄到一张床上去,拉上帐子,管你俩在里面干什么。”

“好主意!”

“你真觉得好?”

“非常好,简直太妙了,要是日后你在某一天听说我在床上死于非命,估计就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哎?你别诅咒自己!”

“首先,白蔻肯定不会答应干这事,她自己一辈子官婢就算了,绝不会再生个官奴婢的孩子出来,那么对她只能来硬的。真的,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等她清醒过来就是我的死期到了,不过也好,她也肯定不会活着,两个人一块走,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她有这么狠?!”

“这已经是触及她底线了,碰到这种事她不会让男人继续活下去。”

宫长继不解地皱皱眉头,“什么意思?难道是曾经发生过什么?”

“过年那几天,府里出了一桩丑闻,知道这事的,除了当事的姑娘,就只有我和白蔻,她最后把三个干过这种事的男人送进大牢,灌了药让囚犯们每日****到死。”

宫长继张口结舌,只觉得背上汗毛直立,一阵热风吹过,身上竟然泛起寒意。

“…你的日常生活够精彩的,你身边连这种污糟事都有…”

“一样米,百样人,你以为要打理这么大个宅子这么多下人很容易啊?以后你单独出来过日子,听媳妇的话,好好理家。”

“你将来的少夫人在哪都不知道呢,你倒先教训起我来了。”

“我这才是为你好,老仆欺少主,你分家出来除了赏下来的官奴婢,王爷王妃也会给你一些老仆,你自己注意点,别叫他们的碎嘴搅了你们夫妻俩的清静日子。”

“少操心我了,多想想你自己吧,白蔻再能干也终究是个官婢,金口玉言,不得恩赦,她只能侍候你一辈子,你要真为她好,就别宠得太离谱,给她便宜行事的权利就够了,她就是你的得力助手,别的就不要多想了。”

“我自认一直藏得好好的,怎么就被你看出来了呢?”

“白蔻说砸棺材你就跟着下令,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还有脸说你藏得好好的?”

“有这么明显?”

“不然呢?旁观者清知不知道?幸好当时就我一个外人在,其他人不是你兄弟就是你家下人,他们是见怪不怪了,当我是透明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可不许说出去啊。”

宫长继飞了顾昀一个白眼,“废话,这还用你说?”

“这才是好兄弟嘛!”

“这又成兄弟了?不是长辈了?”

“哥,哥,你是我哥,我亲哥。”

“去去去,恶心死我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宫长继扭着肩膀,好像真的身上发痒似的。

顾昀摇着扇子,马上讨好地给他扇风。

两个大男孩正互相闹着,各人手下家丁满脸大汗,急急忙忙飞奔进来。

“二位爷,原来你们在这呢!”

“世子,快回家,出事了,童家表小姐寻短见了!”

“什么?!”

顾昀和宫长继惊讶万分,从地上一跃而起,两人一块急匆匆地往外走。

“现在什么情况?人救到了没有?”

“街上平静下来后,大家到屋里还看到过表小姐,可等再转个身,她就不见了,连老太君都被惊动了,家里人一顿好找,最终还是白管事在大园子的池塘里把她捞上来,人除了灌一肚子水,其它还好。”

“白蔻下水捞人?我在那池塘里面都得没顶,她下水捞人?”

“白管事也没事,救得及时,她带着丫头一路找到大园子的时候,表小姐已经在水里了,那水都到了她脖子,白管事直接就跳了下去,表小姐挣扎得厉害,但最终不敌白管事的力气,还是被拖上了岸。”

“这个童明俐,她怎么不回家再死!”

顾昀恼怒地小步快跑,直往大门方向去,身边跟着的家丁犹豫了一下子又补了一句。

“那个,白管事把表小姐救上岸后,她也是这样说的,大骂表小姐要她回家去死,别死在我们府里脏了我们的地方。”

“骂得好!那个童明俐要是真的死在我家里,我立刻送寺庙里烧成一把灰洒到河里去!”

“你冷静点,冷静点!”宫长继张口结舌,紧紧跟上顾昀的脚步。

两人跑回晔国公府,府里给童翰林家送信的家下人刚刚出发,街上松南堂的大夫已经赶来分别给白蔻和童明俐诊脉。

白蔻没什么事,现在正是夏季中最热的时候,又是主动跳入水中,因为童明俐的挣扎让她跟着喝了几口池塘水,除了要当心腹痛和腹泻以外没有别的问题。

顾昀和宫长继跑回钟鸣院时,松南堂的大夫正好出来,后罩楼里丫头们正忙着给给白蔻预备洗浴的热水,她需要从头到脚好好洗洗干净。

得知白蔻没事,顾昀松了好大一口气,拽了宫长继又往二夫人的院里跑,去了解童明俐的情况。

童明俐那边就麻烦些,她情绪不稳定,大喊大叫,被健壮的仆妇们摁在床上,床边的大夫才能用针灸让她平静下来,大夫人已经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看看童明俐以往的医案,有没有用药禁忌,堂堂翰林家的千金小姐受了这些日子的精神折磨,必须要调养一段时日才行。

顾昀和宫长继跑进二夫人的正院里,顾景没在,但是三房的庶女们都在,童明俐从房间里失踪,三夫人自然叫了孩子们一块帮助寻人,此时人平安找回来,顾景就先回去向母亲说一声,留下姐妹在这边等着。

童明俐的客房在后罩楼,与顾婵住一块,男孩们自然不好直入后面,而二夫人此时又一心记挂自己侄女,根本无心招呼孩子们,顾昀就叫顾妍把整个事情经过讲给他听。

第645章 就是要抱一抱

第621章

整件事情很简单,白蔻在外面跟出殡队伍打架,破了他们那套冥婚的把戏,消息传入内宅,童明俐先是在房里哭,大家劝住了她,她说要一个人呆一会儿,众人就真的留她一个人,连她的贴身丫头也被打发出去拿茶水。

哪里知道,等拿了吃的喝的回来一看,人已经不见了,而在正院的仆妇丫头们并没看到她出来,估计是走了专给下人通行的甬道出去的,她在姑姑这里住了这些日子,清楚院落结构也不奇怪。

听完了事情经过,顾昀又问了问大嫂甘氏的情况,得知她一直在自己院里没出来过,略略宽了心,叮嘱姐妹们好好守着,有新情况就通知长房,接着他就带宫长继回钟鸣院休息。

宫长继见晔国公府这乱糟糟一团,并不想留下做客,喝了一杯茶就告辞了,让顾昀能专心处理家务,等童家来人后他会更忙。

顾昀送了客,去母亲和祖母的房里坐了一会儿,安抚了一下长辈们的情绪,再回到钟鸣院休息,静等童家来人,顺便把丫头们都打发下去休息,先前为了找童明俐,整个钟鸣院的人都出去了,正好都回屋擦擦汗换身衣服。

听着外面廊下安静了,顾昀悄悄溜出耳房,从正厅经抱厦出去,然后坐在白蔻房门外的游廊栏杆上,过了一会儿,紧闭的浴室开了门,白蔻包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肚兜小衣一身清凉地走了出来。

猛地看到自己房门外头坐着人,白蔻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木盆给扔过去。

“少爷,您不在前面理事,在这坐着干什么?”

“我在等童家人。”

“等童家人?在这里?”白蔻一副骗鬼的嫌弃表情看着他。

顾昀轻松跳下栏杆,走向白蔻,接过她手里的木盆,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进了屋里。

对白蔻的卧室摆设已经到了闭着眼都不会弄错的顾昀,先把盆子放回架子上,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睡袍亲手给白蔻穿好,还仔细地系好带子,接着又推她坐下,解开她头上已经湿掉的包发巾,换块干的开始一点点地擦拭起湿发来。

虽然动作不熟练,但力道还算轻柔,没怎么扯痛白蔻,连换了几块巾子,直到头发完全不滴水了才拿梳子将头发梳顺。

白蔻默默坐着,微眯着眼睛享受顾昀的服侍。

顾昀给白蔻梳好头发,细心地擦干头发上残余的水渍,最后用发绳绑了个松松的发辫。

白蔻摸摸发辫,甚是满意。

顾昀把梳子放回桌上,转身一弯腰就把白蔻横抱起来,趁她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换成他自己原地坐下,顺势就将白蔻圈在了他的腿上,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串细密的轻吻,缓和了他自己一直绷着的紧张情绪后才真正放松下来。

“胆大包天,居然敢一个人跳池塘救人,也不想想水草一旦把你卷住了,谁来救你们两个。”

“当时那个情况,总不能看着童小姐沉塘,溺死很痛苦的。”

“这世上还能有死得不痛苦的死法?”

“有啊,烧炭,相对来说不那么痛苦,皮肤粉红,死相也不那么吓人,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打住!我不想听这些,你越说我越生气,童明俐发什么病,在我家里闹自杀!”

“受了这么久的精神折磨,以为终于要结束了,可是男方家还不放过她,还玩起冥婚的把戏,精神崩溃也很正常啊,真正让人无语的是二夫人那边,居然真的敢留她一个人在屋里,外面也没个守门的,这才是童小姐溜出去无人知晓的最大原因。二房的下人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们怎么当差的。”

“二夫人越来越纵容她的下人了,幸好旭大奶奶手下都是她的陪嫁下人,要不然正院的混乱若是影响到了她,那才真是大罪过。”

“旭大奶奶没事,这一上午她都在自己的正房里,她的陪嫁下人把小院守得牢牢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被挡在了外面。”

“那就好。”

顾昀揽着白蔻的腰不再说话,将脸靠在她脖子上,闻着她身上沐浴用品的香气,让自己脑子冷静一下,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