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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演了,说出你的条件吧,要怎样才肯接受调解?那些村民也是朕的子民,顾昀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但朕也不能看着顾昀把村民往死路上逼,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两边都得顾着。”

“陛下亲自做调解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奴婢做不了世子的主儿,奴婢只能向他转告陛下的意思,接受调解的条件嘛,自然也是由世子来给您上折子。”

“编,你再编。”圣人说得口干,端起茶盅喝了几口,“你这堂堂白大掌柜,生意上的事情,还做不了顾昀的主儿?朕的时间有限,赶紧的,条件说来,不然可就随朕看着办了。”

圣人这一吓唬倒好使了,白蔻马上立正站好。

“村民毫无道德诚信,教育的黑锅我们世子不背,得由朝廷来背,所以请给予减税待遇,要求不高,我们世子现在享受举人的赋税,给他进士的赋税就好了。”

“减税?!嗯,前面说了一大堆,重点在这里呢!”

“世子考中举人以来,他没有收受过任何人的投献,他名下的土地都是正儿八经花钱买的,没有人以土地投靠他换取减免税的待遇,就连这个河东村他都是花钱做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钻空子找漏洞竭尽所能偷税漏税,现在他受这么大的委屈,又要他退让一步接受调解,给他点好处很过分吗?”

“嘿嘿,倒反问起朕来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转达我们世子的意思。”

“这又成顾昀的意思了?”

“世子是主子,是东家,自然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嗯,黑锅也是他背。”

“那,给不给好处呢?”白蔻一脸期盼的望着圣人。

“不给好处就不接受调解了?”

“如果朝廷硬要调解,世子作为人臣还是会接受的,但是吧,难免心情不好,以前的美好计划恐怕要打点折扣了,凭什么他受气受损失,一点赔偿都没有,还不许终结契约了?他不想玩了都不行?合作不是得双方自愿的么?”

圣人端起茶盅一口喝尽茶水,重重地呼口长气。

“好好好,怕了你了,给他进士的税额五年。”

“才五年?”

“嫌少?叫他明年考中进士啊。”

“是,谢陛下!”

“回去记得转告顾昀,明天去趟迎天府,府尹会主持他们双方调解,赶紧签字不许再横生枝节。”

“是,陛下,一定原话转达!”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外面领了赏就回去吧。”

“奴婢告辞。”

白蔻规规矩矩行完礼,原路出去,门外早已有人拿着打赏的荷包不知等了多久,白蔻收下荷包,又另掏出一角碎银塞进对方手里,双方都喜气洋洋地互相道别,而送白蔻出宫门的小太监也得了她的赏,全都念她的好。

载白蔻的马车夫都打了一个长盹,才见人终于出来了,看她笑呵呵的样子,还给了小太监赏钱,马上下车打起车帘子。

“一切都顺利?”

“完美。”

车夫身子一震,顿时来了精神,等了这么久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乐滋滋地赶紧驾车回府。

白菜坐在车里,随着车子的摇晃慢慢闭上眼睛垂下了头。

跟帝王说话和讨价还价哪里是轻松的,她也累坏了。

(作者的话:日更8000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今晚更新太晚,明天还是恢复4000吧,偶尔6000好了。)

第783章 得手

早有传令的小太监一路飞奔,所以白蔻这一行人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和盘问,很顺利地就到了御书房,直接从廊下的小门进入小寝室,但在内部,小寝室与书房正厅相通,不过他们搬运东西嘛,自然是走廊下的门。

说是小寝室,但要看跟什么比,反正白蔻觉得这间寝室比她住的三间屋子都要大,毕竟是宫廷啊,就得四平八稳方正大气。

门口的一块地方是宫婢们处理杂事的地方,立着一块隔扇,绕过去是一张榻,榻的两边各摆着一枝落地三脚烛台,榻的正面对着与书房相通的那扇小门,圣人小憩的时候多半在这里歇息,但再继续走过榻,却有一个拐角,摆满了各种橱柜,存放着完备的生活用品,哪怕是临时过夜,也能拿出一整套从里到外的干净衣裳鞋袜。

老实说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但白蔻还是动手收拾了一下,把镜子推到屏风后头,将大中号的衣架挂上,挂钩和挂篮都挂在屏风上,打开橱柜把小件的贴身衣服用筐子分类装好,外衣已经是按质地分类摆放好的,毕竟是临时休息的地方嘛,东西少很正常,而在边上照应的小太监则多讨了几个小筐留着应付偶尔出现的杂物,白蔻还留了一个圆墩当脏衣篓。

一切都收拾完毕后,多余的物品搬到门口,白菜站在廊下候着,没等太久就看到了圣驾。

圣人一路走来,见到白蔻在廊下站着,于是停下脚步。

“嗯,小丫头难得进宫,去,随他们下去洗手,给朕侍茶。”

“是,陛下。”

白蔻深深弯腰,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去做准备。

圣人走进御书房,到书案上拿了几本折子,又转到小寝室,坐在榻上阅读,他并没有到里面去看收拾得如何。

白蔻洗了手回来,茶炉和泡茶的山泉水早已备好,隔着轻纱的隔断,她在门口烧水,圣人在里面批阅奏折,两人都没有说话,室内只有喜公公服侍,小太监们都在廊下站着。

等茶泡好,白蔻用茶盘端过去,喜公公收拾了榻几上的奏折,让白蔻把茶盘放下。

圣人端起茶盅,茶汤清澈,浮着的茶梗和茶沫都撇掉了,他吹吹凉气,小心地嘬了几口茶水,然后将茶盅放回榻几上。

“顾昀那场官司现在进展怎么样了?”毫无预兆地,圣人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回陛下,现在正在全城找河东村民毛二伢子。”白蔻就等着这场问话,要不然何必又让她从皇后宫中来这御书房。

“还没找到?你们也一点线索都没有?”

“目前失踪,我们大老爷甚至出了暗花,托黑市上的消息贩子找人,但昨天一天没有传来好消息,他常混的街面一堆堆的人去找,他那些所谓朋友都说自从他回村过年就再没见过他。官差去村里时,因为现场混乱,毛二伢子的家人自己都说清这人是几时不见的,村民就更不知情了,但受到他的怂恿和蛊惑却是众口一词的,是毛二伢子说城里有愿意出更高价的有钱人,村民被说动了心,这才集体毁约。”

“哼,一群无知刁民,也不想想世上哪有这等好事,世代穷了这么多年,突然他们的土地就值钱了?那片土地下面又没有任何矿脉,值什么钱?贪心,太贪心!”

“陛下,村民们世代文盲,穷了这么多年,发现突然有改善了,正高兴呢,又有更值得信赖的熟人来告诉他们有更大方的有钱人愿意出更好的高价,能指望村民们讲道德有信用?不不不,他们只会担心自己比别人慢,少赚了哪怕一文钱。不过话说回来,以他们的眼界,要他们一眼看到这背后的陷阱太难为他们了,还是要加强教育为好,本来我们世子是想等过上二三年,情况稳定下来了,一个村子建一个学堂,但现在被他们这一闹,这学堂还建不建就得看他心情了。另外,在计划上,临水的大片土地是要建工场的,工场里的工人首批来源就是这些村民,到时候还要不要雇佣他们也得看我们世子的心情,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打破,要想修补回来比登天都难。”

圣人听完,默默地点头表示认可。

“这场意外来得是有些蹊跷,要说没人在背后指使还真说不过去,不然区区一个小混混,怎么敢跟晔国公府为首的一等世家公子哥儿作对?”

“陛下圣明,能跟我们这些一等世家作对的人可不多,位于顶尖层次的人家都是一二三四数得出来的,但这就更让人不明白了,那片土地和村子多少年来无人问津,我们世子带着他的哥们兄弟跑去圈地开荒,马上就有人眼红想捣蛋了?早干什么去了?抢别人手里的东西夜里能做美梦还是怎么着?”

“所以你觉得捣乱的人也是同一个圈子的?”

“不一定是一个圈子的,但最少是同一个层次的,陛下,而且这不是奴婢一人的看法,是我们世子他们一群人的共同看法,当荣管事狼狈赶回来通报消息时,我们世子和诚王就是这个反应。”

“嗯,那现在官司僵持下来了,顾昀又是什么看法?”

“按照自愿原则,既然河东村全村集体都要毁约,那就毁约咯,叫村民付清赔偿金,这笔生意就此终结。”

“这是想要村民的命?他们哪赔得出来?”

“赔不出来怨谁?活该我们世子吃下这份损失?凭什么?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从工场一文钱一文钱辛苦赚来的。手下人做得好,世子打赏从不手软,就好比过年时那些大镜子,获得了空前的反响,都是工人们在整个过年期间努力干活赶出来的,事后每一个参与的人都是一条羊腿一条大鱼,按人头给。我们绝对赏罚分明,自愿来去,上赶着不是买卖,但以为我们是冤大头随便宰,那对不起,到公堂上走一趟好了,法条既然白纸黑字地写出来了就要尊重律法嘛,等官司打完了再告他们损害他人名誉,接着打新官司嘛,看谁先垮咯。”

“你这是怨气冲天呐。”

“当然咯!”

白蔻突然高声嚷了一下,喜公公吓了一跳,圣人也瞪起眼睛,但白蔻仿佛根本没有看见,絮絮叨叨地继续说个不停。

“那些村民世代务农,我们为什么要租他们的土地雇佣他们做雇农,要是要借助他们在农事上的经验,替我们做一场长期的农事实验,培育优质粮食种子,只要拿住了粮食,就拿住了人口的命根子,利用有限的土地生产尽可能多的粮食,只要粮食充足,人口会自然增长。另外,这么大的国土,年年都有不同的地方遭灾,手上有粮心中不慌,赈起灾来都不必斤斤计较,灾民只要吃饱了肚子一切都好说,朝廷再适时的减免一下赋税,百姓就会感恩戴德在家里立长生牌位。我们世子是要考进士是要走仕途的,他若是能现在攒到农事上的经验,对他将来到外面做官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些地方豪绅别以为自己是地头蛇就想随便糊弄地方官。更何况,倘若真搞出了优质粮种,哪个大地主会嫌自己土地上的产出太多?一亩地产六百斤粮食,敢不敢想?”

“…有些不太敢。”圣人满脸纠结,有点动心,又觉得这怎么可能。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真了呢?”

圣人摸了摸胡须,沉吟片刻,手指在榻几上轻轻一弹。

“小丫头,差点被你带沟里去。”

“奴婢不敢,奴婢冤枉。”

“还敢说冤枉?你说了这么多,这是要结束契约一拍两散的意思?”

“在村民们毁约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村民不想合作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们这些人是农夫,想想办法,总能从别处再弄到农夫来。”

“迎天府强留下了河东村的村长呢,顾昀去跟他聊过了?正式谈妥了?契约终结,村民赔偿损失?”

“这倒没有,这不是着急要找回那个毛二伢子么,找回了他才知道他到底是纯粹的恶作剧好玩才这么干,还是真有人背后指使。”

“对呀,这人还没找到呢,现在就笃定这些受到蛊惑蒙蔽的村民是真的打算毁约不合作了?”

白蔻听着这话里意思不太对,缓缓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圣人,眨巴几下眼睛。

“陛下,您这是想做调解?”

“是啊,朕来做调解,看不看得上?”

“陛下做调解我们世子当然无话可说,但是村民是什么意思呢?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谁知道当面说好了,回头他们是不是又改主意了。”

“朕出面做调解,要是村民还敢出尔反尔,这是欺君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男女老少全都给朕充军流放,河东村的土地划给顾昀。行了吧?”

“可这是村民真的出尔反尔后的惩罚办法,跟他们现在的行为无关。”白蔻搓搓手,一副要讨价还价的表情。

“好了,别演了,说出你的条件吧,要怎样才肯接受调解?那些村民也是朕的子民,顾昀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但朕也不能看着顾昀把村民往死路上逼,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两边都得顾着。”

“陛下亲自做调解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奴婢做不了世子的主儿,奴婢只能向他转告陛下的意思,接受调解的条件嘛,自然也是由世子来给您上折子。”

“编,你再编。”圣人说得口干,端起茶盅喝了几口,“你这堂堂白大掌柜,生意上的事情,还做不了顾昀的主儿?朕的时间有限,赶紧的,条件说来,不然可就随朕看着办了。”

圣人这一吓唬倒好使了,白蔻马上立正站好。

“村民毫无道德诚信,教育的黑锅我们世子不背,得由朝廷来背,所以请给予减税待遇,要求不高,我们世子现在享受举人的赋税,给他进士的赋税就好了。”

“减税?!嗯,前面说了一大堆,重点在这里呢!”

“世子考中举人以来,他没有收受过任何人的投献,他名下的土地都是正儿八经花钱买的,没有人以土地投靠他换取减免税的待遇,就连这个河东村他都是花钱做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钻空子找漏洞竭尽所能偷税漏税,现在他受这么大的委屈,又要他退让一步接受调解,给他点好处很过分吗?”

“嘿嘿,倒反问起朕来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转达我们世子的意思。”

“这又成顾昀的意思了?”

“世子是主子,是东家,自然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嗯,黑锅也是他背。”

“那,给不给好处呢?”白蔻一脸期盼的望着圣人。

“不给好处就不接受调解了?”

“如果朝廷硬要调解,世子作为人臣还是会接受的,但是吧,难免心情不好,以前的美好计划恐怕要打点折扣了,凭什么他受气受损失,一点赔偿都没有,还不许终结契约了?他不想玩了都不行?合作不是得双方自愿的么?”

圣人端起茶盅一口喝尽茶水,重重地呼口长气。

“好好好,怕了你了,给他进士的税额五年。”

“才五年?”

“嫌少?叫他明年考中进士啊。”

“是,谢陛下!”

“回去记得转告顾昀,明天去趟迎天府,府尹会主持他们双方调解,赶紧签字不许再横生枝节。”

“是,陛下,一定原话转达!”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外面领了赏就回去吧。”

“奴婢告辞。”

白蔻规规矩矩行完礼,原路出去,门外早已有人拿着打赏的荷包不知等了多久,白蔻收下荷包,又另掏出一角碎银塞进对方手里,双方都喜气洋洋地互相道别,而送白蔻出宫门的小太监也得了她的赏,全都念她的好。

载白蔻的马车夫都打了一个长盹,才见人终于出来了,看她笑呵呵的样子,还给了小太监赏钱,马上下车打起车帘子。

“一切都顺利?”

“完美。”

车夫身子一震,顿时来了精神,等了这么久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乐滋滋地赶紧驾车回府。

白菜坐在车里,随着车子的摇晃慢慢闭上眼睛垂下了头。

跟帝王说话和讨价还价哪里是轻松的,她也累坏了。

第784章 周密合作

发了疯的老板娘在自己屋里来回走动骂人,她担心若语,怕她遭到意外,毕竟是连车夫和随侍丫头都没回来,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难事也说不定。

身边的亲信们劝了一晚上,见老板娘终于有点冷静下来的样子,赶紧提醒她给小梁公子写信,若是明早若语还没回来,就要抓紧时间派人送信,请小梁公子出面。

老板娘听进了这句话,赶紧铺好纸笔写了一封短笺,交待了人跑腿,等明日早饭时间之后,若语要是还没回来就送信。

这一切安排都被潜伏的人看在眼里,等到屋里的人都散去了,他立刻溜去外面,找到躲起来的伙伴一番仔细交待。

几个时辰之后,这让人不踏实的一夜终于过去,早饭时间之后,若语依旧没有回来,老板娘不再等下去,派人带着信立刻去梁大学士府。

送信的人赶着车从乐坊后门出来,正是早市时间,坊内大小十字街上已经都是人,越心急越是走不快,侍卫们追得很轻松,但在他要出坊门时,两辆相向而行的拉货大车发生了碰撞,两车上都散落了一些货物,车夫互相揪着对方衣领子又叫又骂,眼看着随时可能打起来。

百姓们见这有热闹,呼啦啦围上来,把坊门前的大道堵得严严实实,武侯急急忙忙赶来劝架。

要出坊的送信人见这纠纷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只得无奈绕路,打算从别的坊门出去,而跟在车后面的侍卫就等着他绕进偏僻小路,其中一人一个纵身就跳上了车辕,捂着那人的嘴一起滚进了车厢里,他的伙伴迅速地接替了车夫的位置,赶着车在小巷里绕行,与另外安排好的马车会合,将已经昏过去的送信人转移过去,同时他身上那封信也到手了。

接着这辆车从别的坊门出去,路上不再耽搁,径直赶往梁大学士府的后门,金玉坊的人传信都是在这里,后门上的粗使下人拿了信直接送到了兰珠手里。

因是金玉坊的来信,兰珠直接就拆阅了,看完就惊觉事情不好,若语外出一夜未归,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熟客们都知道金玉坊的规矩,不会故意拖延时间影响乐坊的生意。

左思右想之下,兰珠有些坐不住了,匆匆换了衣裳,但是没有锁房门就走了。

此时早饭时间早就过了,童明俐在婆婆那边协理家务事,别的丫头在正房里收拾打扫,她那两个心腹丫头则以身子不舒服为理由,留在房中休息,亲眼看到兰珠收了信后没多久就走了。

这两丫头从昨晚就一直在紧张地等待中,见机会终于来了,马上从自己屋里提出好几个超大空食盒搬去兰珠房里,她没锁房门真是帮了她们大忙,但这也表示她今日有信件包裹要收,以方便后门上的人直接送进她屋里。

但眼下已经管不着那个不知几时送到的包裹了,两个丫头协同合作,先搬开屏风,把壁橱里的匣子装满了三个食盒,但是表面那一层全都故意空着,兰珠的妆奁匣子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用布包好放入食盒,匣子本身放在原处没动。

至于床头带锁的八宝匣子,白蔻友情提供了一套锁匠用的开锁小工具,好在兰珠用的也不是什么结构复杂的高级锁,丫头拿着小工具左捅右捅还算比较顺利地把锁给撬开了,里面装满了兰珠的私房钱,同样用布包好放进了食盒里。

衣橱衣柜和衣箱里也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夹藏东西,两个丫头气喘吁吁地把装满了的这几个超大食盒搬回她俩的屋子,又把兰珠的屋子里她们动过的地方都小心的恢复原状,合上房门,坐在自己屋里等到正房打扫完毕短暂无人的时机,迅速地把大食盒搬去小姐卧室藏在帘子后头。

而在丫头们忙活的时候,兰珠已经出了后门,上了金玉坊的马车出了坊门。

兰珠以为是回乐坊去,但她不知道座位底下有个一直在散发迷烟的香薰炉,没多久她的意识就渐渐朦胧起来,一点点地昏睡了过去,而驾车的车夫只是在确认过兰珠昏迷之后,马上改道前往那个有地窖的宅院。

童明俐按部就班地协理完家务事,厨娘们也帮她做好了明日上香用的素点供品送来正房,童明俐于是派人出去吩咐备车,又以这是供品的理由,不许太多人沾手,只叫她那两个心腹丫头把点心装入别的空食盒中,又给其他人分派了不同的差事。

趁她们走开屋里只剩下主仆三人时,先把藏起来的食盒搬出来,把特意空出来的最上面一层铺满食物,这样不论掀开哪一个盖子,乍一看上去,只会以为这些超大食盒内装的都是吃食,接着再把其余的空食盒装满,所有的食品都装起来了,没有多余的,那套开锁工具也一并放了进去。

石榴会的姐妹们商定的上香地点就是元和宫,梁府离那边较远,但是邵心薇的外公家就在相邻的坊内住,她已跟外公讲好下午过去,明日在那边等着姐妹们会合,所以童明俐要求中午前把点心送去邵府完全合情合理,明早她吃过早饭就可直接出门,她这个副会长自然是要早到才行,不能去晚了叫姐妹们等她。

童明俐最后细心了一下,发现食盒重量不一样,只装了食物的明显要轻一些,于是赶紧调换了,好在都是同样尺寸的超大食盒,中间各层的托盘换来换去不碍事,如此终于让每个食盒的重量差不多,进来搬食盒的丫头们没人察觉到当中有什么异常,唯独装了金钱首饰的食盒是童明俐的心腹丫头提着,虽然那些财物是用布包了几层,但还是自己提着更放心,她们不想发出什么异响惹人起疑。

车夫是童明俐的陪房下人,一贯负责给自家小姐对外联络的事情,送信送东西都是他,早就得了吩咐要先去诚郡王府转一圈,替王妃捎点东西去邵府,为此还提前收了一笔赏钱,满心欢喜地要办好这趟差事。

数量众多的超大食盒装满了一车厢,不过丫头们都知道做这么多供品的原因,也就无人议论。

目送车夫出发,那两个心腹丫头松了口气,招呼众人回去领赏,明天二月二,给自己也添置些新东西。

一听有赏钱拿,丫头们马上就忘了供品的事情,嘻嘻哈哈地一边回走走一边讨论自己正想要买什么。

童明俐见她们回来,以二月二习俗的理由,大方地打赏了赏钱,丫头们一个个乐滋滋的道谢告退。

而那两个心腹丫头也在做着弄掉了兰珠,她俩上位顶替的好梦,否则有个兰珠在前面挡着,她俩永远只是丫头,爬不到内宅总管的位子。

男女主人各自手下人之间的利益之争向来如此,所以童明俐才能轻易说服她们协助,倘若成功也是对她们自己有利,至于最后谁能上位就看她俩谁更能干了。

童明俐的车夫赶往天水坊诚郡王府时,白蔻早已到了望江楼老东家出借的那个宅院,这真是个位置隐蔽的好宅院,没有周围邻居的窥视,太方便做些隐秘事情了。

若语在地窖里关了一夜,为了她的安全,只点了油灯而没有放炭盆,不然万一烟气中毒可就白费这么大工夫了,所以若语这一晚上是又冷又饿,侍卫们也只是在地面上看管她,不急着问口供,就得这么弄一弄,等她无力反抗了才会乖乖说话。

白蔻提着灯笼下地窖看了看她,在地窖最深处,若语跪坐在一张破席子上,披头散发,右脚踝上拴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系在习武之人用的百斤重石锁上。

纵使若语自小习琴,手上有些力气,可也搬不动这百斤石锁,只能绝望的坐在席子上,而铁链的长席只让她能走到便桶前方便,而除掉她满头珠钗也是为了避免她用那些东西撬开链子上的锁,想抱着石锁逃走更是绝无可能的,纵使能逃到地面上,还有那么多看守呢。

“早上好,若语姑娘,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若语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在昏暗的油灯和灯笼的光照下,实在看不清对面人的脸,但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心头有了几分明悟。

“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猜我知道你是谁了。”

若语一声冷笑。

“白蔻,白大掌柜,白管事。”

(作者的话:因为中午的错误,虫子发布了道歉公告,但是客户端里不显示,只有在网页端的目录里能看到,书架里也没有。那么在正文底下再说一遍,大家中午花了冤枉钱,订阅了错误章节,这笔钱虫子会从本章开始的五章更新里,每章节多加900字左右的免费内容来弥补。发生这样的错误真的很抱歉,还请大家继续支持虫子。)

第785章 两女阶下囚

“你知道我是谁就好办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节省时间,你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吗?”

“你以为把我抓来我就会什么都告诉你?别做梦了!”

“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

“真可惜,本来我还想说你要是合作,就让你远走高飞。可既然你安于现在的身份,那我也不强求,我从来没有强迫他人的兴趣,上赶着不是买卖嘛。”

“合作就放过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蹩脚的笑话?”

“对呀,为什么不相信?我又不是梁仲山那样的行事风格。”

一听提到了梁仲山,若语的身子猛地一震。

白蔻全都看在眼里,脸上笑容不减。

“京城闻名的风流公子梁仲山最擅长利用女人替他办事,金玉坊是梁仲山的一个情报点,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去年下令烧望江楼后,我就都查清楚了,没想到今年他又犯贱,找人挑拨河东村毁约。哎哟喂,都是权贵人家,他凭什么以为我们顾府的世子就会咽下这口气?你们做初一,我们做十五咯,别喊冤,喊冤没用。”

若语狠狠盯着面目模糊的白蔻,她知道自己肯定好不了了,却又不甘心,还是要做最后的争斗。

“我可是石公子介绍给你们世子的,我要是失踪,你觉得石公子不会问?”

“喂喂喂,你太拿自己当一回事了吧?京城百万人口,做琴娘的没有一万也有数千,金玉坊没了你这个当家的,底下的小琴娘们就有了出头机会,客人们会很快忘了你,转而去捧新人了。你失踪石公子的确会寻人,可你又不是他的人,他能紧张几天?请他吃顿酒,给他介绍新的姑娘,他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你在这行当里混迹这么久,还真相信寻欢作乐的男人有良心啊?”

若语没有回嘴,她知道白蔻说的是事实,可是不甘心的情绪包裹着她,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白蔻冷冷地看着她,她相信以若语这么些年的见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崩溃了。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愿意说多少都随你,或者回头你跟你的伙伴商量一下。”

白蔻说完,转身走向台阶,回地面去。

“伙伴?什么伙伴?!还有谁?!”

“若语姑娘,你以为我们费这么大的劲就只是为了掳你吗?你的价值还没有这么大。”

白蔻停下脚步,灯笼的光只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模糊的光线,在地窖的黑暗中微不可辩。

“休息一下吧,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耗着,保重身子,别生病了。”白蔻边说边步上台阶,“我们不会给你吃药的,你知道春季时疫有多可怕,不过你的小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办都是你的自由,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做不自愿的事情,那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说话间,白蔻已经到了地窖口,轻敲门板,外面打开来,将她牵了上去。

“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还有谁?!”

若语在下面疯狂的大喊,但无人理她,地窖门板无情地从外面缓缓关上,地窖里陷入一片寂静中,只有油灯的一豆灯光陪伴着若语,避免她在全黑的环境下发疯。

白蔻回到地面上,吹熄了灯笼,随侍卫们去正房歇息喝茶,屋里大家轮流在吃东西,那是她在来的路上从街上买的,一路走一路买,足够派在这里的人手吃一整天外加宵夜。

正听他们讲起昨天是怎么和拍花子合作截掉若语主仆三人的经过,外面看守的侍卫进来报金玉坊的马车把兰珠送来了。

兰珠一直在车厢里昏睡,驾车的化装侍卫并没有拿走熏炉,这也是防止她半路上醒来的措施,这药烟就是跟昨天的拍花子手上买的,见效快,撤了烟醒得也快,但只要一直在药烟下就会昏睡不醒,拍花子通常掳到了好货立马转手,所以他们这一类人也不用更贵的药烟,浪费那本钱干啥。

白蔻跟着侍卫们出去看热闹,只见他们两个人一头一脚地把软绵绵的兰珠搬下来,另一人打开地窖门,然后那两人就这么把兰珠搬了下去,在若语的尖叫声中他俩很快就带着一手帕兰珠头上的珠钗上来了。

在地面上移动的整个过程白蔻都在边上看着,她仔细打量了兰珠的脸,想起去年调查望江楼纵火案的时候,查到的关于兰珠的相貌描写,如今一对比,的确与那描述一样,正如清羽所说,只要看到那张脸就知道一定是她。

没掳错人就好。

地窖里,若语拼命摇晃兰珠,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硬是把她给弄醒了,但醒了也无济于事,兰珠的脚踝上也被拴了一个石锁,而她的力气还不如若语呢。

“若语?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哪里?这是哪里?!”

兰珠迷迷糊糊地醒来,脑子还有些迟钝,看到若语的样子才有些清醒,紧张地坐起来。

“兰珠姐,我们被抓住了,顾昀干的。”若语紧紧握住兰珠的手,情绪激动,“顾昀什么都知道了!他查了我们一年,他知道去年是爷烧了望江楼,也知道今年那些村民闹事是爷挑拨的!姐,顾昀要对爷下手了!怎么办?!”

“什么?!那我们现在在哪里?”兰珠瞪大了眼珠子四下张望,想寻找是否有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