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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蔻和宁佩兰要了临街的雅间,点了茶水和招牌茶点,一边看着楼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一边闲话八卦。

这间棋社就是建水坊的大招牌,周边开了很多跟琴棋书画古董文玩有关的铺子,街上行人除了街坊百姓,就以穿宽袍的文人雅士居多,居高临下看过去,戴方巾穿学子服的老中青们最好辨认,街上时不时能看到三五个人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像吵架又不像争执。

两人看得乐呵,对着街上人群指指点点,反正她们在高处,地面上的人看不到她们。

不经意间,宁佩兰注意到街的远处好像是她丈夫和顾昀和他们的几个朋友在向着棋社的方向走过来。

“咦?看,我家王爷和顾昀,后面是他们的新朋友么?都是没见过的年轻人。”

“看着挺不错的,都是新鲜的小鲜肉,有没有觉得结婚太早了?”

“哎~不要提醒我啊~~说不定我真后悔啊~”宁佩兰没羞没臊地撞撞白蔻的肩,已婚已育的女人脸皮练出来了。

“别光说不练啊,走,下去勾搭一个,带上来陪我们聊天解闷。”白蔻抓着宁佩兰的手开门就往外走,只留了两个下人守着这雅间别叫伙计以为客人结账。

“啊哟哟~这是真看上什么人了?”宁佩兰一点不矫情地跟着白蔻走。

“是不是看上哥哥我了~~~”

走在白蔻和宁佩兰前面少说七八个穿学子服的人,有个领口绣日月纹的回头嫣然一笑,喷出一股酒气,他的同伴们也都一起哄笑起来,个个都是脸带醉意的颜色。

“哟,茶楼也卖酒?看来我真是出门少了,不知道茶楼干起酒肆的生意了。”

白蔻顺手把宁佩兰推到自己身后,满脸笑意,看似调侃,跟在她俩身后的便衣府兵立刻假装是看热闹的茶客,把这走廊堵了起来,将真正的茶客全挡在了更后面,但楼梯方向就挡不住了,好些上楼来的客人和伙计都站在转弯平台上看着,甚至引起了二楼大堂客人们的注意。

“说的是呀,这茶楼的酒浓郁香醇,小姑娘你闻闻哥哥这张嘴,是不是香香的?”对方噘起嘴就往白蔻脸前凑。

宁佩兰果断后退,接受府兵的保护,然后王府的这一群人都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些在茶楼都醒不了酒的醉鬼。

白蔻做了一个标准的嫣然一笑,眉眼弯起变成好看的弧线,显得娇俏可爱,却也让这些醉得分不清现实的醉鬼们哄堂大笑。

但这笑声未止,就变成了重物砸地板的轰然一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凄厉得让人腿软。

“啊!我的手!断了!断了!!!”

“那就恭喜你了,你可以一辈子由别人服侍了。”白蔻真是一点都没安好心,把人摔个过肩摔,还翻过去迅速利落地卸掉他的两个肘关节,变成脱臼,这就是惨叫的原因。

这倒霉蛋的同伴们在惨叫声中终于酒醒了,哆嗦着不敢上前,更不敢替自己的伙伴理论几句讨回公道。

“小姑娘小小年纪出手这么重,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点!”楼下上来了见义勇为的茶客,也是个穿学子服的,皮肤黑黑的,身板笔直,一脸正义。

“啊咧?原来还有个漏网的同伙?大家上,一起抓了送官!大庭广众借酒装疯调戏良家妇女,请府尹大人打他们三十大板!”白蔻才不跟人耍嘴皮子呢,她今天和诚王妃一块出来的,人手足足的。

走廊上顿时就鬼哭狼嚎起来,刚刚还醉眼惺忪的学子们此刻全然不顾颜面地疯狂求饶,举人身份调戏民妇,进了衙门真要吃板子的,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地方乡绅出身的读书人在家乡作威作福惯了,到了京城不知收敛难免闯祸,官府为了以儆效尤都是重罚,等他们到了衙门得知被调戏的是诚王妃的话,功名都要被革除的。

白蔻一点都不留情,在她看来,身为举人老爷大庭广众行为不端,还是革除功名有助于治安稳定。

正义的小伙伴发声之后就见这一混乱场面,顿时就一脸发懵地站在台阶上,上不上,下不下的。

“别忘了楼梯上还傻站着一个,抓住了一块儿送官!”白蔻站在楼梯口语气凉嗖嗖地命令道。

“住手!住手!你们难道不想想,真把他们送了官,对你们女方的名誉更没益处吗?”正义的小伙伴已经被府兵反扣了双手,依旧坚持着一脸正义。

“不处理你们自己咽了这口气,才是对女方的名誉没有任何益处。亏你们还是十几年寒窗苦读上来的,不懂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意思吗?既然学问不精,有什么资格考进士?你们这是在用自己的正身来实名举报今年秋闱有重大舞弊吗?那就更应该去府衙好好说一说你们的故事了,请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诬陷!这是诬陷!你不能诬陷我们!你是谁家小姐,如此不讲道理?!”

“只有官府才有权力查人户口,我是谁家的人关你屁事,你哪那么多废话,有话自己跟府尹大人说去。”

“这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正义小哥挣扎着不要被拖下楼去,但在训练有素的府兵手里,这样一个大活人也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体质,很轻松地就被第一个拖出了茶楼,塞进了街上雇的马车。

后面那一群完全清醒的醉鬼鬼哭狼嚎地求饶,就连那个被打伤的也不顾举人的颜面,都喊起祖宗奶奶来了,只求饶他这一次,进了府衙真的不死也要脱层皮,三品的迎天府尹可不会像地方官那样对举人和颜悦色。

顾昀和宫长继还有他们的新朋友们此时也终于走到茶楼附近,就被街上的热闹给挡住了去路,宫长继他们两个自然认得诚王府府兵的服饰,马上想起来顾绘今天要来这棋社,所以王妃和白蔻肯定在茶楼里。

这是又打架了?!

他俩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宫长继叫住一个府兵询问情况,顾昀则挤过人群进入茶楼,才站在一楼柜台那里,就见白蔻和诚王妃在一群仆妇丫头和府兵的簇拥下下楼来。

“你们没事吧?刚才是怎么了?”

“醉鬼调戏我。”白蔻往掌柜的柜台上拍了一块银角子,“你说怎么办?”

掌柜在账目是勾画了几笔,把钱推还给白蔻,满脸堆笑带着哀求。

“贵人在小店受了惊吓,小店哪敢收贵人的茶钱,还请贵人大人大量,放小店一马,小店小本生意,本高利薄…”

掌柜话没说完,白蔻已经把钱收好,不耐烦地一挥手,掌柜立刻闭嘴。

“调戏你?行,今天让他们在府尹好好吃顿苦头,明天就让他们收拾行李滚出京城。”

“这些个读书人真是良莠不齐,不知道他们十几年寒窗苦读,这一肚子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宁佩兰不高兴地恨声道。

“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呗。”白蔻笑眯眯地拉上宁佩兰的手,“走,去外面看看,棋社应该散场了。”

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出了茶楼,宫长继迎上来,牵了他的王妃到一边说话。

白蔻则在人群里张望开来。

“你在找什么?”

“先前和你们走在一块的那几个年轻人呢?”

“你们看到了?”

“对呀,就是看到了才想下来找你们嘛,哪知道碰到醉鬼骚扰,还有个脑子不清醒的傻货跳出来做正义使者。”

“你眼睛这么尖?看上谁了?”顾昀的语气里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我看到有一个软萌白像小兔子的年轻人,那是谁呀?”

“你看上他了?!”顾昀顿时紧张万分。

“我觉得他挺可口的,应该比较好相处吧。”白蔻搓搓手,又是狼外婆的表情。

“我不会把他介绍给你的!”

“晚了,我已经看到他了,你忙你的,我去搭个讪请个饭送个礼物摸摸小手。”

白蔻的目光真的从人群中又找到了自己先前看上的目标,乐颠颠地就奔过去了,顾昀目瞪口呆,恨死了为什么是在这人多拥挤的地方,不然他就可以先把白蔻拖走!

宫长继和妻子说完话,一块过来寻顾昀,见他一人站着发呆,宫长继不禁轻轻推了推他。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白蔻呢?”

“她好像看上了温兄。”顾昀指了一个方向,白蔻已经在和一个面红耳赤的少年人说话,那个少年脸都要低到胸口去了。

“啊?真的假的?!”

“咦?白蔻喜欢这样的男孩子?难怪刚才很兴奋地说要下楼。”宁佩兰打量了几眼,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嗯,这男孩确实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又斯文守礼,白蔻要是看上了也不奇怪。”

“我怎么觉得好像白蔻在调戏人家?温兄胆小,别被她吓着了。”

“吓着了才好呢,白蔻才不喜欢胆小的人。”

宫长继夫妻俩四目相对,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闻到了大醋坛子的味道。

“温兄好像快顶不住白蔻的攻势了,太可怜了,走吧,我们去搭救他。”

“你们去吧,我跟侍卫交待一声,明天把那几个家伙逐出京城,白蔻留他们性命是她仁慈,我可不是。”

顾昀转身就走,宫长继两边看看,决定还是去白蔻那边帮他新认识的兄弟解围,不然真要昏死在白蔻可怕的攻势下了。

(作者的话:本章4000字,中间截开会影响情节连贯性,所以放个大章。)

第950章 价值

“白蔻,棋社好像散场了,我们该去接绘绘了。”

“温兄,和我们这位白大掌柜聊得怎么样?”

宫长继夫妻俩并肩走来,一副聊家常的样子。

这个姓温的年轻举子扯着衣袖擦擦额头上的虚汗,笑容里透着一股虚脱感。

“白大掌柜名不虚传,真是健谈,不愧是能经营那么大一家工场的大掌柜,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温公子对生意感兴趣吗?那,温公子,下次你哪天有空?我带你参观工场呀?你现在住哪里?到时候我去接你呀?我有辆新马车,我们一起游京城,你看好不好?”白蔻的手都摸到了挎包上,准备拿纸笔做抄地址了。

宁佩兰抓住白蔻的手腕拖了她就走,“你看你看,棋社真的散场了,我们快去接绘绘,不跟他们聊了。”

“我还没问到他的地址呢。”

“就你这跟人说话的方式,看你把人给吓成什么样了,他就算给你地址都可能是假的。”

“有道理,我回头问顾昀去。走走,快走,我们去接绘绘。”白蔻反拉着宁佩兰的手大步进了棋社。

宫长继则把温公子给带走了。

“温兄,我们其他人呢?去跟他们会合吧,晚上一块吃饭。”

“他们刚刚还在这里呢,大概是被人流冲散了,我们到边上等一等吧,兴许过会儿就都回来了。”宫长继领着人往路边去,“你没有被白蔻吓着吧?”

“没有没有,呵呵呵呵,京城的女孩子真是坦荡大方热情好客。”

“你不介意就好,真怕把你吓着,让你对我们京城的女孩子产生了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不会的不会的,既然已经知道她就是白蔻,她做什么事都不会吓着我的,能凭自己本事从官婢恢复民籍,殿下要是哪天告诉我她把老天捅个窟窿我想我都不会太惊讶的。”

“哎呀!好兄弟,你真是大人大量!刚才见你窘迫,我还以为白蔻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你难堪了。”

“没有的没有的,我主要是没这么近地和陌生女孩子说过话,是我让大家误会了,对不住,对不住。”

“那,你打算应白蔻的邀,与她同游京城吗?”

“啊?!不敢!不敢!姑娘家清誉要紧,我不敢的,不敢的!”

“可我看白蔻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

“求殿下别再打趣我了,白蔻大概是没见过我这样的男人,她说我又软又白,好像小兔子,我一个大男人被个姑娘家叫小兔子,我都快羞死了,殿下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白蔻想来也是一时兴奋过头,还请原谅她,不要跟她计较?”

“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她就是开个玩笑,又怎会跟她计较。”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下次见面,我带点白蔻做的吃食来,算是她对你赔礼道歉?御厨白的招牌虽然被摘下来了,可从来没有倒台过,不想尝尝吗?”

“那,敢情好,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宫长继拍拍对方的肩背,安抚一下他紧张的情绪,白蔻那跟人谈话的表情真的像要一口吞了这只软白大兔子似的。

白蔻她们四人从棋社出来,老崔已经驾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了,她们上了车,又在车上继续聊起来,顾绘听得懵懵懂懂,水贞笑得乐不可支。

“我还从来不知道,白大掌柜喜欢那样的公子,哈哈哈哈,太逗了。”

“她都快把人吓死了,那位温公子可受了不轻的惊吓,白蔻,你是不是故意吓人家?”宁佩兰手指轻戳白蔻额头。

“对呀,我就是故意吓他。”白蔻厚脸皮地承认了。

“为什么?!”宁佩兰和水贞惊呼。

“这样才有下次见面的理由啊。”

“你真的喜欢他呀?!”

“没见过他这样软萌类型的啊,身边常见的都是一言不合就能上拳头的男人,你们不觉得生活中常保持新鲜感很重要吗?”

“什么叫软萌类型啊?”宁佩兰和水贞真心请教。

“就是好可爱啊,好想上手摸摸他啊,就像看到毛绒绒的小动物那样子!”

宁佩兰无力抚额,“你的喜好好特别。”

“新鲜感,新鲜感。”白蔻语重心长地拍拍宁佩兰的腿,“新鲜感很重要,枯燥乏味一成不变的生活会消磨人的生命力。”

“我才不相信你只是为了新鲜感。”

“我从没说仅仅为了新鲜感,抱持着新鲜感的态度去接触他们,才能从中挑选出有潜力的人才,爱护他们,关爱他们,支持他们,花时间培养感情发展成人脉,个人也好,家族也好,同乡也好,日后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投资人才要趁早。”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真以为你想从这些全国各地的举子当中挑一个男人做丈夫呢。”

“怎么可能?那些外地的年轻举子,看着二十啷当的年纪,谁知道是不是在家乡早就当爹了,万一他们一朝中了进士后,会不会隐瞒婚史留在京城骗娶贵女?这种事历史上多了去了,榜下捉婿那是美谈,代表着高官厚禄,家乡的妻儿那就是绊脚石,中了进士做了驸马仪宾后,偷偷摸摸派杀手回家乡杀掉真正的元配妻子和亲生子女的都不在少数。放心啦,我就算真想结婚也不会找外地男人的,凤凰男太恶心了,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掉,转而去抱更大的大腿,要不说**************,负心多是读书人呢,女人再毒,也毒不过男人的心狠手辣。”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了不死于非命,还是想多点比较好。”

“搁别的女人身上是得多想一下,您可不一样啊,谁敢谋害你啊。”水贞笑道。

“我就算不担心受人谋害,可我担心有朝一日突然发现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原来是个重婚的骗子,我自以为是元配,却原来真相是个外室,恶心不恶心?到那时我大概会想把骗我的男人碎尸万段煮成肉酱喂狗,万一还有孩子的话,那更恶心,婚生子变成了私生子,你说我是自己养还是扔给男方家族养?男方家族联合欺骗占我多少年的便宜我是不是要屠族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宁佩兰和水贞同时不寒而栗地抖了抖,白蔻描述的场面太吓人,但骗婚这事历史上的确数不胜数,多数时候都是将错就错,借着婚姻一步登天的男人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利益圈子,保谁舍谁一目了然,或者早早地杀人灭口,杜绝日后被人告发的可能。

“白蔻说得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不算计人,但也要防着被人算计,对有野心的男人来说,白蔻是个价值很高的目标。”

宁佩兰握紧白蔻的手。

“白蔻未来的丈夫,必须要精挑细选。”

第951章 白蔻的最优夫婿人选

马车回到天水坊,先送了顾绘和水贞下车,再径直回到王府的马厩,两顶小巧的软轿已经等在那里,接了王妃和白蔻分别送回房去,随行的仆妇则把马车收拾干净,将坐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老崔负责清洁打扫,给马匹喂食喂水,等待明天的使用。

白蔻和宁佩兰一块儿吃了晚饭,宁佩兰受她提醒想到自家的未婚姐妹,明年殿试结束后,那些年轻进士们肯定都是议亲的优选对象,如果他们当中有人利用京城与老家路途遥远不易查访的优势,隐瞒婚史骗娶贵女,这真是只要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关坊门前宫长继回到家里,宁佩兰与他讨论一会儿,发觉他们俩还真使不上什么力,儿女婚事都由父母作主,旁人多说两句可能还要惹得亲戚间生出怨气,还不如只顾着眼面前的白蔻,给她好好把关,从京城和直隶地面挑好男儿给白蔻。

接着宫长继又让妻子明日转告白蔻,他回家之前已经约好了下次聚会,那个叫温楠的大兔子公子也会来,问问白蔻有没有兴趣做几样拿手点心。

“你真想让他俩进一步接触啊?陌生男女私相授受,这闲话可不好听,你这王爷是始作俑者,小心玩过头白蔻揍你,哦,不对,应该是顾昀揍你。”

“怎么又把顾昀扯上了?”

“我觉得顾昀怪怪的,白天在茶楼外面,你没闻到酸味呀?”

“顾昀身上馊了?!我没闻到啊!”

“胡说什么呢!”宁佩兰娇嗔地在丈夫身上拍了一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抓住丈夫的胳臂,“好啊!原来你是知情的!”

“知什么情?我该知情什么?”宫长继装傻充愣,什么都不承认。

“还抵赖!”宁佩兰一手挽着丈夫的胳臂,一手指着他的鼻子,“你敢再说一遍你不知情?”

“我能说一万遍我不知情,要我承认什么啊?”

“行,不承认也行,大不了明天开始我天天给白蔻介绍出身好的少年公子,任她挨个挑,看上哪个就拉上车去喝喝茶谈谈人生什么的。”

“这可不行啊,这一下性质就变了,强抢民男可是犯法的啊!”

“谁说强抢了?一块坐车就叫强抢民男啊?现在满京城想娶白蔻的男人能从王府前门排到后门,有的是男人自愿坐进白蔻的马车!”

宫长继牙痛似地托着腮帮子,“爱妃你这是真打算看着我被顾昀揍啊。”

“我帮白蔻挑男人,又关顾昀什么事啊?”宁佩兰斜挑着眉,摆出不想听的姿态,“白蔻现在是民籍了,她爱嫁谁嫁谁,顾昀未免管太多了吧?”

“你都心里有数了,就不要挑明了嘛,看破不说破,不说破。”

听到这个近似承认事实的说法,宁佩兰这下真的是一脸惊讶了,立刻凑近了丈夫,“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这种事还能有确切的发生时间?!”

“那就不是最近的事了?”

“当然不是。”

宁佩兰更惊讶了,“白蔻还是官婢的时候?!顾昀那会儿就想这么多?!”

“要没有顾昀故意放水,任白蔻在工场折腾,她哪能这么快种出那些香料植物,做出肉酱换得自由?顾昀只要在任何环节给她制造一点小障碍,白蔻到现在依旧还是官婢。”

“啊?!顾昀有意的?!”

“是啊,圣人给了白蔻机会,但若是主子不乐意,白蔻就一点事都做不成。”

“那现在他们俩算怎么回事?”

“生意伙伴咯。”

“生意伙伴?哦,白蔻现在是农场小股东了。”

“不止。”

“还有事瞒着我的?!”

“我是不是没告诉你关于工场的一件事情?”

“你又不是工场的股东,你知道什么特别消息?”

“白蔻现在也是工场股东了,顾昀和她****分,契书当天就在府衙留档了,朝廷也紧跟着都知道了。”

“啊?!等一下!顾昀分股给白蔻,你知道不奇怪,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朝廷也知悉了消息?”

“生意上的事情你最清楚,可是官场政治上的八卦新闻还得靠我啊。”宫长继得意地拍拍胸脯,“朝廷什么都知道,哪怕我们以为朝廷不知道的事,朝廷可能早就心中有数,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发作一下。”

“比如,就像现在这乱糟糟的时局?”

“都是豫王党咎由自取,得意忘形,怪不了别人吧?”

“是啊,赈灾就好好赈灾嘛,惹了病回来,还过给了全家,连孩子都没幸免,豫王还得了一个兽父的外号,想想都觉得恶心,真是造孽,他膝下那两个年长的郡主正是议亲的年纪呢,这下全完了,就算日后王府解禁,恐怕也没有任何媒人上门说亲了。”

“豫王家的事与我们无关,咱们不聊他。”

“好,我们说回顾昀,他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他有想法也没用啊,儿女婚事父母作主。”

听了这话,宁佩兰有点泄气,“哎!是啊,儿女婚事父母作主,顾昀自己说了不算。算了~大不了我给白蔻介绍别的少年公子,不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看在对门邻居的份上,你别这样欺负顾昀啊,饶了他,饶了他。”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顾昀能对自己的婚事作主么?他给不了承诺,还想拖着白蔻不让她嫁人?太自私了吧!”宁佩兰嗤之以鼻,转而又眯起眼睛柔柔一笑,心里有了别的想法,“京城最近有没有新的皇子出来建府?以白蔻的本事,她做个皇子妃还是很够格的吧?”

“够格!”宫长继在心底里为顾昀掬了一把同情泪。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蔻未来夫婿的人选,首先从亲王世子和世孙开始挑选,我们这几天辛苦一下,列个名单出来,好不好?”宁佩兰晃着丈夫的肩膀,“好不好嘛~”

“好好好~爱妃这个主意真是妙,就该如此,老话讲得好,爹傻傻一个,娘傻傻一窝,那顾二夫人就是实证,白蔻这聪明劲,她将来的孩子肯定不傻,嫁普通人都是屈才,以她的才能,她就该做亲王妃!”

宫长继嘴上说得动听,心里对顾昀的同情泪已经变成了汪洋大海。

第952章 怒意

次日宫长继没告诉顾昀他们夫妻俩决定给白蔻介绍宗室子弟的事,只告诉他下次和温楠等几位新朋友的聚会,白蔻会做些拿手点心,她好像对温楠依旧很感兴趣。

顾昀听得脸皮直抽筋,白蔻的厨艺他们朋友圈子里谁不知道,别说现在白蔻很感兴趣的温楠了,若是勾得其他人也对白蔻起了心思可怎么办。

宫长继眼睁睁看着顾昀脸色阴晴不定地变来变去,肚子里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但什么宽慰的话都不说,让这傻小子自己着急去,女孩子青春有限,哪能陪他一直耗着,既然他对自己的婚事作不了主,那自然先顾着给白蔻找如意郎君。

顾昀不知道宫长继的盘算,********地纠结起下一次的聚会来,现在京城里全国各地赶来参加春闱的举人越来越多,白蔻又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顾昀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危机重重,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都没发现宫长继几时走开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冷风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上午老想着白蔻会看上别的男人,顾昀根本无法集中精力,中午一下学他就跑了,在街上随便买了些吃食,坐在马车里一边吃一边赶往工场。

此时阶段府学对他们要参加春闱的春子都放松了约束,甚至是鼓励他们与外地进京的举子们接触展开社交,有的人甚至几天才来府学露一回面,顾昀是想留意官场动静,府学权贵子弟多,是最好的消息来源,要不然他也没那么勤快往府学跑。

赶到工场时,工场也才刚刚结束午饭时间,白蔻回到房间本想在内室的榻上午休片刻,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皱着眉头转身迎接。

“脚步匆匆,步伐沉重,有坏消息?”

顾昀正抬腿要进屋,闻言一愣,轻轻落脚。

“没有,一时走快了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要找人打架呢。”白蔻走到墙边茶水桌,提起热水瓶给茶壶里加满水,然后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顾昀,“这大中午的急匆匆赶来,有事?”

“没事呀,我下午有时间,所以过来看看生意。”

“哦,那下午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

“跟人碰面会谈。”

“我也去。”

“行啊,那你去,我就不去了,社交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