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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需要知道你们手上都有什么资源。”

“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那堆礼物里面,回家慢慢拆,别把盒子撕坏了。”

白蔻忍不住笑了,“藏得这么深?”

“还不是为了把你藏起来?我们现在正好是个平衡局面,但一直受人监视,总有一些人见不得寡妇势大,成天拿着女戒女训说我们抛头露面嚣张跋扈有违妇道。若是别的寡妇加入也就罢了,寡妇会嘛,我们还站在道义的高点,一群不能改嫁的寡妇有个抱团取暖的地方。可若让人知道你加入了,平衡就打破了,而且对外也无法解释,万一让人嘲讽这是诅咒顾昀早死呢?那不是砸了你的姻缘?”

“还是姐姐们想得周到。”

“这都是被世态炎凉逼出来的,以往谁不是天真烂漫的娇娇女?”

“如果我没有新生意,但是有用得着姐姐们的地方,能不能开口?”

“当然,都是自家姐妹,用得着的地方只管说话,充分利用资源本就是你的专长,我们不贪心,只是想在这世道里过得更好一些。我是皇女,有这个身份在,即使我是寡妇也一样活得潇洒自在,可别的姐妹不一样,郁郁寡欢而早逝的年轻寡妇年年都有,就我们这个圈子里每年都要出席几次吊唁,那些没了父母的孩子看着都让人心酸。”

“姐姐们挣了钱之后,除了自己花用,会拿闲钱出来做善事吗?”白蔻脑子一热,有个主意。

“做善事?”

“嗯,为了让贱人闭嘴,我们要争取广大百姓的同情和支持,充分利用好贵妇的这个优势身份。姐姐们是寡妇,那又如何?有什么丢脸的?丢脸的是扔下妻儿自己死掉的男人,还有脸下葬享受子孙香火?砸了墓填了坟才是应当!姐姐们就是要不躲不藏堂堂正正地立在阳光照耀的地方!”

“你就有计划了?这么快?!”萱草猛地坐直身子,一脸的惊讶。

“京城百万人口,天天都有红白喜事,平民中的寡妇数不胜数,她们的日子更为艰难,纵使要改嫁也得先守三年夫孝,那三年的生计怎么办?养得起寡妇的夫家也就罢了,只有孤儿寡母的家庭又要怎么吃饭?这时候就需要姐姐们站在道义的高点向她们伸出援手,给她们提供能够赚钱养家的生计。”思路这一打开就再合不上,完全可以做成一个长期进行的慈善计划,让寡妇回到世人眼中不要成为被遗忘的边缘人群。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萱草噌地起身,拉了白蔻就走,“快,我们回去和大家说!”

两人跑回众人当中,萱草召集大家围坐一圈,顾不上刚刚才来的茱萸,抓紧时间分享了白蔻的这个主意。

拿女人换贞洁牌坊能给家族增光添彩,做个女菩萨女善人也一样对家族名利有利,所以大户人家的女眷们都乐意博个乐善好施的美名,但白蔻的办法更累,可如果做好了却也更得人心,而且资源是现成的,这些贵妇圈里的寡妇们都有自己的路子,分一点蝇头小利专门给寡妇帮助她们活命对贵妇们来说不成问题,而且寡妇出来帮助寡妇,也很容易得到世人称赞和信任,不会有人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

可是这里面的动机的确不是单纯的助人为乐,秘密花园的人数有限,而且组织太过松散,这限制了人数的增长,何况盘子一旦大了,谁知道新进来的姐妹都怀有什么心思,本来现实中就有人看不惯她们这群寡妇太嚣张,万一混入个居心不良的那不是把大家都坑了。

如果以现有的人员为基础,几个人一组分管一块,拿出低技能的活计专供平民中的寡妇赚钱吃饭,情况就不一样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帮助生计艰难的寡妇们自立,这是大善和大爱,得个朝廷嘉奖都不为过,而嘉奖了寡妇必也会同时嘉奖家族,这叫锦上添花,家族得了好名声,贵妇们就有了充足的底气挺直腰杆,同时也能让家中唧唧歪歪的贱人闭嘴。

“这法子可行,不过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不再仅限于上层圈子,而是会让底下的百姓们都知道我们的大名,会惹人议论,大家要先有个准备,族里也肯定会有更大的反对声音,如果觉得不能接受的话就退出,我们不强求。”

萱草严肃认真地看着大家的脸说道,她是皇女,只要她站出来就会带来很强的影响力,除了她的父皇母后,没有人敢在她耳边唧唧歪歪,但其他人却的确需要更多的勇气。

“我膝下只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女儿,族里已经有人在算计我将来给她们多少嫁妆我又留多少养老,不但惦记我身后的财产,还成天威胁我说别看现在嚣张将来有我哭的时候。我连这个都受了,还怕百姓议论么,我加入。”

“嗯,我也加入,反正我生的是儿子,我有嚣张的本钱。”

“我也是,寡妇已经是受人非议了,无所谓再来一些。”

“就是就是,不怕他们,这还挺好玩的。”

“我们帮助这些寡妇们度过难关,将来的事谁知道,没准儿这些寡妇膝下有儿子能金榜题名前程广大呢?谁能保证自己在仕途上一帆风顺没有求人的时候?”

“是呀,就当为将来的人脉铺路好了。”

贵妇们叽叽喳喳,不多会儿的工夫就全都表示加入,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都说寡妇日子艰难,她们却偏不信命更不认命,非要活个恣意潇洒不可。

第1136章 甜甜的小妹子

“好,我们过几天召集大家再聚一次,看还有多少人愿意一起干,这是光明正大的善事,我们不怕走漏消息。不过,麦芽暂时不动,她依旧要藏起来,等我们先把摊子铺好。”萱草笑得很开心。

“你们动作要快哦,我手上两个工地在动工,有很多简单的活计可以外包给寡妇们,为你们的善事填砖加瓦,可如果你们摊子铺太慢,我是不等的哦,下坊是穷苦百姓的地盘,为了挣钱养家,女人都当男人一样干活,我有外包的生意却不分出去会惹人来问的。”白蔻噘起嘴,一脸可爱相地说道。

贵妇们顿时深吸口气,一起点头,绝不浪费白蔻手上大好的资源。

“对了,麦芽先说说你有什么小生意,我们这边好一起制订计划。”小麦嚼着一块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很简单,工场各类产品大大小小的包装盒以及草箱,在家里清出一个空房间就能做,不用天天跑工场干活,但是要安排专人统一收集送到工场来,按件计价,工场里对包材的需求很大,但如果你们动作太慢,就会有别的工头把活揽走。大饼就这么大,别人多切了一块,留给你们的就不够了。”

“好,没问题,容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这边先把名气打出来,再来与你接洽,然后你就分些这个小生意给我们,这样不会有人知道你其实是我们的姐妹,同时你也能挣个女善人的名声。”

“是呢,我还真有做女善人的理由,我大姐白蕊就是寡妇,正好又赶上那时候家里出事,她和襁褓中的女儿一块儿被婆家扫地出门。你们到时候与我接洽,我就把这个故事拿出来,就说我感慨良多,于是决定加入你们的队伍,为生计艰难的寡妇提供谋生的机会。”白蔻双手一拍紧紧合什,以大姐的遭遇为契机来帮助寡妇,送上门的善事不做会遭老天爷讨厌的吧。

贵妇们面上皆都一喜,纷纷应下。

“果然呀,有些事还是要让行家来做,我们今天把麦芽拉进来是我们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了,我仿佛都看到将来受到嘉奖的场面。”一位比小麦年长些的贵妇双手合什一脸幸福地笑道。

“哎哎哎,这个秘密花园难道不是第一正确的决定吗?”萱草双手叉腰不乐意了。

“是啦是啦,建会是第一正确,麦芽进来是第二正确,行了吧?”马上有人打趣,萱草立刻笑了,她本来就不是真生气。

“麦芽这名字起得好,一来就给我们出了个好主意,真是个甜妹子。”

白蔻看着一位眼生的贵妇走出来,衣裳看着和大家一样,但头上戴的是银饰,脑后还别着一朵白色的菊花花苞,年纪看上去就和白蔻的大姐白蕊差不多。

“说的是呢!麦芽本就是甜味,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甜妹子!”小麦一胳臂就搭在了白蔻肩上。

“不如就把麦芽作为我们最后一位入会的妹妹吧,这样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妹妹。”

“好呀好呀,我真的害怕我们人数增长会进入居心不良的人。”

“嗯,那就这么决定了,到麦芽为止,我们不再加新人了!”萱草作主应允,反正她是元老,她说了算。

白蔻呵呵呵呵傻笑,由着这些贵妇们替她做决定,目光一转到最开始叫她甜妹子的那人身上,马上转移话题。

“啊,这位姐姐就是茱萸姐姐吧?刚听说家里不太方便,还以为你被家事绊住不来了呢。”

“是呢,跟姐妹们约好了哪能不来,出门前临时被家事绊了一下,好在顺利解决了,只是听说了一件事叫人心里不痛快。”茱萸抿了抿耳边的鬓发,低头叹了口气。

“什么事呀?方便说说么?”众女一起好奇。

“家里已经决定要给那苦命的妯娌请立牌坊。”

“咦?!”白蔻有些惊讶,“丧事还在办就考虑这个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就料到是这事,可算是如了你们家的愿了。”众女感慨。

“牌坊这么好请吗?”白蔻不明。

“清贵世家请牌坊当然好请。”茱萸淡然一笑,笑容中略有一丝苦涩,同时也没有人笑话白蔻连这个都不懂,没有这想法的人不曾了解过都是常事。

“那位夫人的死因也验过了,开了尸格,没有疑点?”白蔻却是问题多多。

“什么意思?你觉得哪里不对?”众人被她勾起了兴趣。

“茱萸姐姐,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你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据说那对夫妻俩膝下有个独生女儿?”

“对,今年虚岁九岁,比我儿子小半岁多,那孩子见我都是喊伯娘的。”

“夫妻俩对孩子好吗?”

“很好,他们两口子只有这一个女儿,疼爱得很,男人虽有妾室却无人生育。”

“哦,那就是男人子嗣不强,怪不到女人头上,但在家族里经常背地里遭人闲话吧?”

茱萸苦涩地笑笑,算是默认。

“男人是急病还是久病?”

“久病,去年就病倒了,拖到日前撒手去了,下人侍候了净身更衣,我那妯娌想一个人与亡夫相处一会儿,等下人再进屋就见她已经随着去了。”

“死在屋里的?自缢服毒还是投水?”

“屋里投水?不,不是的,是服毒,打扮整齐趴在床边走的。”

“毒药哪来的?”

“说是男人没吃完的药包里的砒霜。”

“药方里用了砒霜说明开方思路是以毒攻毒,但那毒药量是治病而非要命,况且包成药包后,粉状的砒霜是怎么拣出来吞下去的?药量还能直接让人服毒死亡?药方谁开的?药是谁去抓的?哪家药铺的药?哪天去拣的这最后一批药?都有哪些人经手了这些药做过什么手脚?仵作有没有受过贿赂开具虚假尸格欺骗官府?这些情况都查明了?”

白蔻一连串不换气的问题把大家都问懵了,茱萸瞪着眼睛,梗着脖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1137章 岂能如愿

“你的意思是,难道有谋杀的嫌疑?”萱草拉住白蔻的手腕,面色僵硬,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是不是谋杀我不知道,毕竟没有证据,可只要死因存疑,圣人就不会批准立牌坊。”白蔻抿了抿嘴,“但凡是正经大夫和药铺,含毒物的药方不会允许一次拣太多包,尤其这又是大限将至,药石无效,一般就已经不开药了,就算家里有没吃完的药那基本上是所剩无几。夫刚咽气,妻就用残余的砒霜服毒自尽,房里随时存着能致命的砒霜也是怪可怕的。不管是谋杀还是自杀,也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这理由说出来,首先这大夫和药铺都不要干了,验尸的仵作发现疑点也不上告,他这差事也要丢了。”

贵妇们全都一脸受教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纷纷点头。

“还是咱们甜妹子经验丰富,仅仅一个死因就看出来这么多问题,这才叫见多识广呢。”

茱萸却是忍不住地痛哭起来。

“我那可怜的妯娌,必是走的不甘心,才留下这样的疑点,她定是被迫自杀,是谋杀,一定是谋杀!”

“不会有人为她鸣冤翻案的,尤其你们家已经决定请立牌坊,娘家人恐怕此时也很高兴吧,自家出了这样一个女儿,说不定他们也在想像着自己家里几时也弄一块。”白蔻甜归甜,冷酷的话她一样说得出口。

“是啊,这多半就是被迫自杀。我们这样的人家,家人生病请的可是太医院的太医,他们开方抓药更为严格,亡者服毒殉情,只有自备毒药这一种可能。”坐在小麦边上花名青柳的贵妇蹙眉说道,“而这毒药是她自己预备的,还是别人给的,就耐人寻味了。”

“如果是自缢,即使有疑点也没证据,揭发出来朝廷都不会理会,可现在是服毒,就有了太多可做文章的漏洞。”

“留下未成年的幼女随亡夫殉情,没了父母的女孩子会被家族教育成下一个牺牲品,奉献自己的一切甘心成为家族的垫脚石。”

在座贵妇都是脑子好使的聪明人,白蔻起个头,她们就打开了自己的思路。

“茱萸,你想清楚,是听从家族的安排默不作声,还是遵从你妯娌的遗愿不让你家得到这块牌坊?”萱草柔声问道。

“能破坏吗?”

“漏洞是现成的,以附和请立牌坊的理由,参太医院一本就行了。”白蔻淡然说道。

“对,不要直接攻击你家,打草惊蛇就会让他们与证人串供,反而陷我们于被动,而你也会被家族视为敌人性命难保,想想你的儿子,你不要冲动。就以你那妯娌服毒殉情的理由,提出疑点,要太医院出面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萱草接上了白蔻的思路,明白她的出发点。

“家族是不是公开说了这个媳妇就是用吃剩的药包里的砒霜服毒自尽的?”白蔻想到重要的一点。

“是的,就是对外这么说的,这正是请牌坊的理由。”茱萸点头。

“那太好了,主动自愿地送上了把柄。太医院会愿意背上违反规定多开含毒药方协助他人服毒殉情的罪名吗?太医院和茱萸姐姐家里的交情很好?能做到一手遮天让太医院甘心冒如此大的风险?参了太医院后,再把官府参一本,仵作明知太医院不会多开药,亡者还能从药包里得到致命的毒药,疑点重重却知情不报,怀疑仵作收受了贿赂没错吧?官府是不是也有失察之责?”

这种事白蔻很擅长,以前她用这一手弄掉了好几位大小官员,最高成就就是坑掉了赵贤妃和豫亲王一党,没想到平静了一年有余,又有了出手的时候。

听白蔻说完,这些贵妇们面上都是又惊又喜。

“是呀,其实我们没证据证明是逼迫自杀,但只要存疑这牌坊就请不下来。”

“茱萸的妯娌以性命请求申冤,我们就要如她所愿。”

“这事一旦闹大成了丑闻,虽然没有证据定罪,可是家族蒙羞,男女老少都会罩上杀人凶手的嫌疑,影响家中孩子的婚嫁和官场中族人子弟的仕途,在民间百姓中间也会惹来一片骂声。”

“那就往大了闹,官场中人人都有政敌,咱们的甜妹子已经指明了一条道路,接下来就看我们这些做姐姐的了,想拿女人的性命给自家挣牌坊,做他们的春秋大梦。”萱草妖娆一笑,眼里透着一丝不屑。

“那么茱萸回家后别吭声,就当你默认了家里的做法。”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得为了儿子好好活下去,当初孩子病重他们的嘴脸我已经看够了,若不是姐妹们帮我请来了太医院退下来的老供奉终于查明病因对症下药,我孩子坟头的草只怕到现在都割了几回了,我若没死也必然是在家庙里熬油点蜡。”

“这次就当茱萸利用机会给自己和孩子报当时的仇,等事完结了就彻底翻篇不提了,我们还有更要紧的善事要做呢,没那闲工夫陪贱人们耗着。”

“那些贱人们可不就希望我们被千头万绪的各种琐碎事情牵扯精力,省得看我们嚣张跋扈给他们添乱么,这次我们就不添乱,专心做这善事。”

“等帮助寡妇谋生的事情稳定下来,第二步就可开办女子学堂,收寡妇们的女儿去念书,长大后就许配给自己手下管事执事们的子侄,培养成自己最忠心的亲信。”白蔻最在意女孩的教育。

“是呀,咱们这甜妹子最在意女孩子念书的,听说手下官奴婢都要识字念书的。”萱草是皇女,前阵**里广发官奴婢,她自然有所耳闻。

“嗯,我讨厌文盲,跟文盲说话超级累,而且我相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忆力再好也有忘事的时候。”

“可不是么,年轻还好些,年纪大了,记性的确是不如以前好了,尤其女人还要结婚生育,老话都说一孕傻三年,有事还是写下来可靠,这个女子学堂有办的必要,对女孩自己好,我们也能源源不断地有了可信任的亲信。”

贵妇们心情愉快地说笑起来,白蔻这个女子学堂培养自己亲信的建议再一次地诱惑了她们,越想越觉得兴奋,真是好主意。

她们身边不好随侍男亲信,手下丫头又不识字,只能在内宅打理家务事,如果能培养出可以家里家外自由出入的女亲信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些建议的细节白蔻都不会掺和,她的主要目的是勾起她们放下身段亲近百姓以及对教育女孩子的兴趣,让她们知道有利可图,这些计划才能够得以推行。

她们的出身太过于高高在上,既然她们想做些事情,那就好好地做些事吧。

(作者的话:真限免了!5号零点爆更,拼命存稿中!祈祷好运,祈求好成绩!)

第1139章 白蔻的画技哪来的

顾昀被打得抱头鼠窜,哀嚎求饶。

“我真不知道!又没人在我床上过夜!”顾昀打死不会坦白以前每次都是他爬白蔻的床或者强拉她上床,然后把她挤在床内侧睡觉,哪里察觉得到他有睡相问题。

“你给我站住!今天一定要揍得你屁股开花!”

“娘~您不想着帮儿子解决问题,还要揍我~揍伤了怎么办?明天我还要上值呢!”顾昀摸摸脸,“别惹同僚们笑话。”

顾大夫人几步逼近,捧起儿子的脸仔细端详。

“别说,好像真的瘦了,颧骨露出来了。”

顾昀大喜,捧脸自乐。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最近好像又瘦了!果然还是得白蔻亲自出马才有用!晚上不用煮我的饭,我吃稀饭就够了。”

“瘦了又怎样?瘦了就能娶媳妇了?然后天天被你挤到地上睡觉?”顾大夫人抱手冷笑。

“娘,您还想不想要媳妇了?”

“我想有什么用?就你身上这么多毛病你娶得回来吗?”

“等我瘦了,还有改了这睡相,您就等着喝媳妇茶吧!”

“动作快点!对门的小公子今年都一岁了,你连媳妇都还没影儿!”

“别急嘛别急嘛,年龄大些有大些的好处,男女都身心成熟,对家庭有好处,宫长继就是二十岁上的时候才做爹,他婚前玩得可疯了,房里的美人一年换好几个,让他在那个年纪结婚生子他能静下心来?娘看他现在一家子多好,是不是?”

顾大夫人整了整脸色,看上去似乎是被儿子说服了。

“行,算你有理,你到底有没有心思娶媳妇就看你这睡相几时改得好。”

“我努力,我一定想尽办法纠正,所以,别对我的床大惊小怪了。”

“你就非得用这办法?没有别的?”

“我是有多大床就要睡多大位置,所以把我捆起来没用,我照样滚来滚去,总不能在床上放钉板吧,那我睡着往上一扑不得扎死我?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放茶杯了,大不了白天晒被褥呗。”

“那你倒是先跟丫头们说一声啊,看她们吓的,还以为你肾脏不好天天尿床呢。”

“哦,好嘛,是我没说,我哪知道她们这么多事,是茶是尿都分不出来,还是白蔻好,从不大惊小怪。”说到白蔻,顾昀就一脸得瑟,开始蹦跶。

顾大夫人对这蠢儿子是没办法了,现在只希望自己渐渐长大的小儿子别像他大哥似的傻成这样。

“没事就好,真把娘吓死了,真要是年纪轻轻就肾脏不好可怎么得了!”

“娘放心,有病我一定及时就医,不叫爹娘担心。”

“去,好好的别咒自己,早些娶了媳妇回来让你祖母抱上曾孙才是正经事。”

“嗯嗯嗯,一定抓紧时间。”

顾昀好说歹说把母亲哄走了,顾大夫人也是拿儿子没辙,只能一再叮嘱他注意安全,然后回己诚堂去,并派人去东厨房看看给爷们的粥熬好了没有,这公假三天,家里的男人们都在外面各种应酬,吃一肚子油腻回到家里也就只有一点喝粥的胃口。

吃了晚饭,顾昀向长辈们请晚安,来到父母房里时内心里还有些忐忑,害怕母亲跟父亲说了,但见父母弟弟都一切正常他也就悄悄松口气,闲坐片刻说了晚安就回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书桌上堆满了今天送来的各种信件,顾昀因为这三天都没有时间和白蔻见面而各种郁闷,虽然他天黑前就到家了,但这会儿才逼迫自己过来看一看,万一有同僚的来信明天也好应对。

就这么翻着翻着,翻到下面突然面上一喜,看到了白蔻笔迹的信封,一把抽出来,又重又厚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马上拿刀裁开,抽出厚厚一沓纸,看出有信纸还有画纸,顾昀赶紧把灯移到桌子中间仔细阅读。

信上说的就是昨天参加聚会的事情,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没有任何细节,连个花名都没告诉顾昀,只说那些贵妇们都是相貌性情家教皆上乘的好姐姐,然后拿他说了几个笑话,日后要是在同僚当中听到了也不许生气,因为她先道过歉了,道歉内容在那些画上。

顾昀摇头失笑,他不在乎白蔻去见了几个寡妇,他只是觉得白蔻突然这么软绵绵的道歉,肯定不止拿他说几个笑话,于是放下信展开叠得厚厚一沓的画纸。

上次两人一块儿看那本艺术精品的时候白蔻就说了她会画小黄图,可那时从她语气上真判断不了她说的是真是假,顾昀情绪复杂地展开画纸,真怕她画的是小黄图。

画纸铺开,看清上面的内容,顾昀就乐了,虽然都是白描一点颜色都没有,人物也画得像年画,圆圆的包子脸,大脑袋小身子,可那张脸还真是白蔻的脸,虽然局部夸张,依然能一眼认出来就是她的自画像。

画上的小人做着各种动作,旁边还配上让人忍俊不禁的话,顾昀一张一张地翻着,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白蔻在她床上打滚的画面,睡裙在她滚来滚去的时候卷到了屁股上,长长的腿,翘翘的屁股,结实有力的腰和挺直的背,还没想到那饱满的胸,仅仅是后背的风景,就陡然生出一股热气顺着小腹就往下窜,倏地夹紧了双腿。

这哪里是道歉,这分明是磨人。

顾昀暗自腹诽,却又舍不得扔下不看,毕竟是第一次知道白蔻真的会画画,线条都是一笔到底毫不生涩,显然是有一些基本功,可能还是白家出事前在家中所受的启蒙,作为官家小姐,琴棋书画是必学课程,现在条件好了把画技重新捡起来也是理所应当。

而这粗浅的画技,画些简单直白的小黄图也是够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顾昀的脸色就忍不住地变了。

白蔻不会真的画过小黄图吧?!

让不懂人事的小女孩画小黄图,若是确有其事,顾昀觉得自己可能会找个机会把鸭池坊再抄一遍。

摧残未成年少女,一定是那些恶心卑鄙猥琐下流的男人们干的!

男人干这种事向来没底线!

一定是的!

第1140章 事情捅出来了

顾昀一边翻着白蔻的画作,一边不着边际的各种瞎想,翻着翻着,就翻到了最后一幅,一下子就再移不开眼睛。

前面都是白蔻夸张的自画像,但这最后一幅却是顾昀的画像,一张大白纸上认认真真只画了他一个脑袋,神态表情各种细节,惟妙惟肖。

沉入其中的欣赏了一会儿,顾昀醒过神来,把这一幅画单独拿出来与白蔻的自画像做对比,越看越觉得她其实有画人像的基本功,而要练到这个水平,难不成是看着真人动作来画小黄图?!

这么一想,顾昀郁闷得几乎吐血。

而且这事他也打听不到,东厨房的年轻厨娘虽然都是鸭池坊买来的,可是与白蔻相熟的那四个师姐妹早就处理掉了,没有人还熟知白蔻过往的历史,只要她不说,她这些黑历史就永远是秘密。

瘫在椅子里半天不动弹的顾昀,目光一直落在他的人像上,想到白蔻昨天参加聚会,今天就画了这么多画,肯定是顾不上休息连夜绘制,看在她这么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顾昀郁闷的心情慢慢消失,起身愉快地收拾画纸,一心想着下次白蔻还会画什么给他看。

收好画,顾昀看完了桌上剩余的信件,计划好明天上值要做的公事,然后回浴室洗漱,上床时继续在床上放一杯茶水,丫头们此时已经知道这是世子爷为了纠正自己睡相,她们还真不知道自家这么完美的爷居然有霸床的毛病。

次日起床,顾昀的床上毫不意外地又湿了一滩,而他正好睡在湿的位置,居然一点不觉得难受。

不知道怎样才能纠正睡相的顾昀只得相信这法子有效,起床洗漱练武吃饭出门上值。

到了翰林院,同僚们互相寒暄聊起过节这几天的趣事,就讲到了广利县的林灾,因为措施及时,虽有蛹子破壳,但是灾害不大,朝廷赈灾的重点已经转向了砍伐受灾的松木,重新栽种树苗,等待五至七年树苗成材。

这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家禽爱吃昆虫人人都知道,但加工成虫粉做成便于携带运输的饲料就没人做过,借着这次林灾,农场的家禽也有了不错的口粮,可是吃完就没有了,这一点比较遗憾。

顾昀与大家闲话几句就去忙他的公事,等到早朝结束,马上就有一个大消息传遍翰林院。

太医院和迎天府被各参了一本。

理由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朱袆大人家最近在办的丧事存疑,而朱大人正联合族中子侄为殉情的侄媳妇请立牌坊,太医院和迎天府涉嫌在那媳妇的死因上做了文章。

因为是同僚们转述的早朝上的事情,东一句西一句不成体统,顾昀听得稀里糊涂干脆充耳不闻,等别人整理好了来龙去脉他再去打听。

毕竟是事关翰林院从五品的侍讲学士,顾昀作为七品编修,面对遇到难事的上司理应是要关注事情进展的。

结果不到中午,包打听的宫长继就摸清了全部经过,把他的哥们兄弟一个个叫到他的屋里说话,他是翰林院里的闲人,又是郡王爷,所以有单独办公理事的屋子,而且最适合做消息灵通人士。

不过今天上午整个翰林院里也没几个人有心做事,朱祎大人家里正办丧事,病逝了一个侄子,侄媳妇同一天殉情,节前就听闻小道消息说朱大人想请立牌坊,谁能想到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被参了一本。

“怎么样?怎么样?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打听清楚了?”

众人在屋子中间围坐一圈小声说话,谨防隔墙有耳,毕竟在白蔻家里见识过了双层玻璃的隔音特性后,对这薄薄的窗户纸大家都没了信任。

“打听清楚了。”宫长继搓搓手,有点兴奋地晃晃脑袋,“这事真的有问题了,御史没参错人。”

“朱大人家的丧事,参太医院和迎天府,这叫没参错人?!”

“别心急呀,听我慢慢说嘛。”

“快说快说,马上午休了,还要吃饭呢。”

“一句话告诉你们,御史参太医院和迎天府,就是直指朱大人家里涉嫌杀人欺骗朝廷要牌坊。”

“啊?!那个媳妇不是自愿殉情?”

“疑点就在这里。”宫长继咧嘴一笑,“我们都听说那个媳妇是服毒自尽的,毒药来自亡夫没吃完的药包里的砒霜,对吧?”

“嗯,没错。”

“但我们其实对朱大人家这场丧事的细节一无所知,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根本没有细究这里面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但今天,有个较真儿的御史站了出来。那个病死的亡者,他是太医诊治开方,太医院对含毒的药方向来管得很严,病人大限将至水米不进,开的药没吃完说得过去,但这能剩下几包药?加起来一共能有多少砒霜?能要人命吗?靠药包里的那些砒霜攒到致命药量,这得攒多少包药?若是如此,是不是又涉嫌联合太医欺骗太医院?”

“哦,对!”

“参完了太医院又参迎天府,是指府尹失察,仵作去验尸,开了尸格,服毒自尽这没错,但我们迎天府的仵作那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明知太医院一次开不出那么多含毒药包,毒药来源疑点重重却不上告上司,是不是收了贿赂瞒下这事?就算是仵作自己贪利,连累不到府尹大人,可是仵作上面的提刑大人是不是正恨得咬牙切齿?提刑按察史可是隶属兵部的武臣,那是正三品的官职,和迎天府尹是一样的,高于地方上的四品知府,兵部对这些清贵世家也早就是看不顺眼,连累了他们的人,兵部还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