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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远处的灯火使得这小院儿也跟着微亮。

不过,这到底还是边角区域,不似东府南府,即便夜里,也依旧如同白昼一般。

白桃忐忑的回了偏屋睡下了,傍晚时一通忙活,她的手指头都被扎破了。

也不知能不能行,但秦栀看起来很自信的模样,可是白桃又担心,这次二爷真吃了亏,接下来还会没完没了。

躺在床上,秦栀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破的地方还是能摸得出来,而且四周冒出来的发根有些扎手。按照这个势头下去,这头发想要如四周的那么长,还得需要几年的时间。

还不如将四周的头发剪了去,让它们一同生长。

只是,眼下看来,她这头发也不由她做主。今日那王妃将话说的很明白,五日之后王爷与世子爷都会回来,然后就会举行订婚礼。

她若真自作主张把头发给剪了,肯定会惹毛他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如狗屁一般。

但纵观人类的发展,改革开放,人民得到自由也不过短短百年,封建社会存留的时间要更久。

客观唯心主义说,存在即合理,但是她还得再适应适应。

还在想着,就蓦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然后便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沉闷又结实,根据这声音就能感觉到有多疼。

弯起唇,秦栀翘起腿,如今躺在这儿更舒坦了。

外面的人好像并不死心,静默了一会儿后,又转移了方向。哪知,这次惨叫更烈,但似乎也担心被别人听到,叫了一声后就立即憋了回去。

笑出声,这倒霉催的熊孩子,一点耐心都没有,居然今晚就跑过来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作为一个古人,应该从小就开始学习这些,哪知居然这么没长进。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吃了两回亏,外头的人就撤了,秦栀将被子提上来盖在下巴处,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一早,白桃起来就跑到院子外,将昨晚设下的那些陷阱都收了起来。王妃昨天有话,说是今日教习嬷嬷会过来,可是不能被她看到这些。

秦栀挨训不要紧,她这个小奴婢可能会挨罚的。

待得秦栀起床,白桃已经将外头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尽数的搬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洗漱一番,又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会儿自己的头陀,太丑了,辣眼睛。

王妃昨日的话诚然不假,刚刚用完早饭,那教习嬷嬷就掐着时间过来了。

是王妃身边的丫鬟莫雨与教习嬷嬷一同过来的,莫雨举止从容温雅,这气质能比得过诸多小门小户家中的小姐们。

“这是杨嬷嬷,贴身服侍王妃二十余年,经验丰富。秦小姐要仔细认真的听杨嬷嬷的教习,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莫雨交代了一番,并且言明,这是荣幸。

没有说什么,秦栀只能答应。瞧着莫雨离开,她看向那杨嬷嬷,视线从她的脚游走到她的脸,她就知道这个老太太不是个善茬儿。

古板,严厉,甚至刻薄。

看来,她只能认真且小心的应对了,否则她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好马不吃回头草 007、嫡妻好难为

阳光顺着窗子照射进来,秦栀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半张脸被阳光照着,几分热辣辣。

她坐的很是端正,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

对面,这般坐着的是那杨嬷嬷,脸上皱纹不少,但是头发盘的一丝不苟,衣服干干净净,无处不透着刻板。

坐,立,行。这三点,便是杨嬷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她便示范,如何是正确的坐姿。

就这般坐着,她不出声,秦栀也一动不动,白桃站在一边瞅着,心慌慌。

王妃身边的嬷嬷,可以说是下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了,即便是管家也得让三分。

若是下人犯错被嬷嬷瞧见了,免不了一顿惩罚。

“嫡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是为原配。与妾室偏房不同,原配与丈夫一心同体,结发百年。所以,身为嫡妻,自要有嫡妻的气度与胸襟,无论言亦或行,都要以丈夫的利益为第一。妾室,不过是奴才罢了,身为嫡妻,身份尊贵,不可与妾室争风吃醋。且,必要之时要为丈夫多纳偏房,绵延血脉。”杨嬷嬷保持着那个坐姿,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偏低,听起来也让人无端的精神抖擞。

这封建社会的规矩,秦栀倒是有些了解,只不过如今亲耳听着这个古代的人与她说,心中倒是丝丝诧异。这嫡妻与妾室之间,有着如此大的鸿沟。妾室,是奴才。

而且,作为妻子,还得给自己的老公找小三儿,这叫胸襟?在秦栀看来,这叫精神不正常。

只不过再想想,这个时代的夫妻都是父母之命,还得有媒妁之言才行,所以两个人可能也没什么感情。看的是门第,那么也就是合作关系了。

这么说来,倒是能说得通,因为心里没有,所以可以毫无压力的给丈夫找小三儿,同时还能获得贤妻良母的好名声。

“秦小姐,不知你之前可学过《女诫》?”杨嬷嬷的看着她,态度倒是好了一些,因为秦栀看起来很听话,也很认真在听她说话。

眨了眨眼睛,秦栀摇头,“不曾学过。”

“那总应该识字吧。”在杨嬷嬷看来,尽管她并非出自豪门大宅,可也并非小门小户,总会认字。

“识字。”这里的字她认得。

“晚一些时候,奴婢会着人将《女诫》送来,秦小姐记得仔细研读,届时奴婢会考问。秦小姐通读了《女诫》,在学习其他规矩时,会更轻松一些,奴婢也是为了秦小姐好。”杨嬷嬷语调不疾不徐道。

“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秦栀觉得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听话的好。读书什么的,于她来说问题不大,只要没人为难她,她会一直表现顺从。

杨嬷嬷的教习,持续了一个上午。在接近晌午时,她便离开了。瞧着她走路时都刻意板着的身形,秦栀只能叹为观止。她们在这个社会中约束自己,却从不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反而几十年如一日的苛刻自己,然后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白桃站在她身后连连深呼吸,杨嬷嬷走了,并且没有训斥,没有表现出不满意来,她觉得很是庆幸。若是杨嬷嬷有一点不满意,接下来就会传到王妃的耳朵里,结果可想而知啊。

“你运什么气?受苦受累的又不是你。”回过头,便瞧见了白桃满身放松之色,不禁觉得好笑。显然这一上午她也在克制自己,而且克制的很累。

“奴婢只是觉得杨嬷嬷今日对秦小姐很满意,那么王妃那边就应该不会挑秦小姐的毛病了。如此一来,往后的日子也能轻松许多。”白桃如是道,她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所以。

“这句话倒是说对了,这杨嬷嬷是王妃的耳目,她所看见的任何事情都会传到王妃的耳朵里。而且会通过她的喜恶来美化或是丑化这件事,从而影响了王妃的判断。杨嬷嬷这个人克己克人,一点点不合她心意,都会引起她的反感。所以,往后她再来时,你最好也保证自己不要出错,不然的话,后果难料。”一个王府,各色人等,是个小型的社会。

看着秦栀,白桃有片刻的迷惑,因为她说的话,让她有些迷糊。

“秦小姐,你之前认识杨嬷嬷么?”歪头看着她,白桃问道。

笑,秦栀摇头,“今日第一次见,怎么了?”

“听你说的话,好像对杨嬷嬷十分了解。”秦栀言谈之间不只是了解,而且很自信自己说的话不是错的。

“行为观察得出的结论,其实根本不用过多了解。”解释了一句,却恍然说这些干嘛。笑笑,她叹口气,“是不是该吃午饭了?我饿了。”

“对,午膳的时辰到了,奴婢这就去。”话落,白桃转身快步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白桃离开了院子,秦栀转身倒了一杯水,一个上午,她没喝一口水,简直如同受刑。

迎着窗外的阳光,她缓缓的喝水,一边眯起眼睛。

院子左侧的围墙边缘,有个东西在动。

下一刻,她蓦地侧开身体,同时一个拇指大小的铁球也顺着窗外飞了进来。擦过她刚刚所站的地方,最后打在了屋子里侧的木制屏风上,发出砰的一声。

看着那落地的铁球滚动并停下,秦栀深吸口气,转身再次站在窗口,然后看向外面围墙的左侧,一个人的脑袋露出来,正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秦栀没什么表情,杵在那儿的人也没任何愧疚之色,甚至还满面可惜,因为没打到她。

拿着茶杯,秦栀盯着元烁,“上午便瞧见了你鬼鬼祟祟的从院门前经过,眼下可是寻到了机会,你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哼,我就是来看看你昨晚在院子外面都摆了些什么。你都撤走了?”趴在围墙上,元烁很是气愤难平。

“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秦栀微微摇头,倒是满脸不知所谓。

“你少装蒜,你昨晚在这院子外面也不知弄了些什么东西,把我的脚都扎坏了。”元烁瞪眼,瞧她那满脸无辜的样子很是不满。

“这么说,你在晚上来过我的住处了?这男女有别,二爷晚上来我这里,是什么用意?”微微歪头,她质问道。

“你、、、。你还真是巧言善辩,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一句话不说,只会睁着眼睛瞪人,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秦栀堵的他反驳不来,却又发现她和之前不一样了。

“二爷想找我的麻烦,我倒是不知是什么因由。我们俩之前打了一架,按理说二爷也是占了便宜的。看我的头,险些被你一分为二。如今你还来找我麻烦,是觉得我没死,你很失望么?”这熊孩子,没完没了的。

“还敢说呢?你看我的脖子,看我的脸,都是被你挠的。力气没多大,指甲倒是好使。”元烁说着,愈发不忿,然后一手撑着墙头,便跳了过来。

那围墙有两米多高,他轻轻松松的跳下来,而且丝毫不胆怯。只不过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下,但很快就稳住了身体。

瞧他那动作,秦栀不由得动了动眉头,别看他年纪小,还真是有功夫。而且,这功夫似乎也有些奇怪,不是她所了解的。

“你出来,你来看看你做的好事。”站在院子当中,元烁指着她,一边把自己的脸扬起来。

看着他那不讨个结果不罢休的样子,秦栀放下茶杯,脑子一番转动,有了结果。随后脚下一动,便走了出去。

好马不吃回头草 008、智斗小霸王

正午的阳光很是炽烈,天气正好,亦是晒得人懒洋洋。

秦栀的头陀被太阳晒着,她也觉得很不适,不由得抬手遮挡在头上。

瞧她那造型,元烁不由得哼了一声,“不就是头发没了么,有什么可遮挡的?你去庙里看看那些和尚和姑子,都是光头,人家也没扭扭捏捏。”他扬高了声音,但依稀的却能听出他在遮掩些什么。

“多谢二爷的良心未泯,还知道羞愧呢。”一个小孩儿,秦栀很容易就能看穿他。

“谁羞愧了?你自找的。我不过说了你一句没资格嫁给我大哥,你就朝我瞪眼睛,好像要吃了我似得。再说,最后是你先动手的,我是被逼的。”元烁振振有词。

这事儿秦栀自然不知道,原来这个身体和元烁发生冲突的过程是这样的。这个元烁看似乖张,但很明显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用弹弓打我没打到,证明你的技术并不是很过关。听说你整日练武,功夫很不错。”看着他,他的两侧脖子上脸上都有抓痕,就是这个身体留下的,战斗力不差嘛。

“你想和我比武?”元烁冷笑了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若是论力气,我定然不如你。你是男人,身体强健,孔武有力,我不是你的对手。”秦栀如是道。

被吹捧,元烁扬起下颌,不免得意。

瞧他那样子,秦栀弯起唇角,接着道:“我在家中时,倒是学习过一些防身之术,但也仅限于普通人。二爷若是敢收敛自己的力气,单单与我比拼技术的话,我们可以试试。我若输了,那么此后我这院外便不再设防,随你来捣乱。但你若输了,从此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咱们对面不相识。”

听她的建议,元烁像模像样的眯着眼睛想了想,“那就比一把,你若输了,可别哭。”他就不信她这瘦的像竹竿似得样子能打得过他。

放下遮在头上的手,秦栀看了看院子,随后走到墙边,把一个扫把拿了起来。

那扫把上面的竿子是竹子做的,一个用力,就给抽了出来。看了看长度,正好,秦栀便走了回来。

“你用这个?”瞧她手里那竹竿,元烁皱眉,这算什么兵器。

“就用这个。但是说好了,不拼力气,想必二爷也是言而有信的人。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看着他,秦栀再次把他往高位上推。

“废话,我又不是女人。而且,我让你,你可以用力气。”算是对得起自己驷马难追,他十分大方。

点点头,“好。”

看她拿个竹竿,元烁走到院外,随便折了个树枝,然后便回来了。

一手拿着竹竿,秦栀单手背后,“开始吧!”

瞧她这架势,元烁还是有些疑惑,没见过这样的。

就在他还疑惑时,秦栀猛地出手,速度极快,竹竿朝着元烁的下半身击打过去。

元烁立即跳跃躲避,同时想出手反击,但是她速度太快,而且攻击的点尽数都在他下盘,一时之间他不断的在跳脚。

秦栀的攻击十分快,虽大部分在下盘,但蓦一时也会突击他上半身,甚至会猛地扬起竹竿击打他面门。她动作不胆怯,一直在前进,两个人几乎在院子里绕了一大圈。

元烁的反应其实很快,而且似乎也学会了她出招的方式,开始用手中的树枝抵挡。

秦栀脸上都是冷汗,眼见他开始反击,她握紧了竹竿,再次攻击他下盘。趁着他向后退步的时候,竹竿顺着他两腿之间,朝着他胯下向上挑。

这还了得,元烁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然后一只脚踢在了秦栀手中的竹竿上。竹竿本就不结实,他这一脚力气又十分大,竹竿被一脚踢断。

握着竹竿的手被震到,秦栀随即松手,虎口处却被震出了血。

落地,元烁才发觉自己犯规了,看了一眼断掉的竹竿,又看了一眼秦栀渗出血的手,他几分气恼的挠了挠头,“我输了。”

略急促的呼吸,秦栀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这身体太差,再折腾一会儿下去,她非得晕过去不可。

“你到底跟谁学的?速度还挺快。就是没什么力气,而且有些下三滥。”居然打他胯下。

“甭管是什么招数,但的确可以防身。你输了,就要遵守约定,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对面不相识。”看了看自己的手,秦栀只想回屋子,被太阳晒得她更难受了。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跟谁学得?虽然招数有点滥,但还算有效。你教教我,这是什么招数?”元烁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二爷武功盖世,还需要我教你么?”看着他,秦栀眼前都有些发花了。

“不然咱们俩就再来一次,这次你慢点儿,我学学。”边说,他边比比划划,模仿刚刚秦栀的出招动作。

他显然会没完没了,秦栀也不打算和他再来一次,因为她这体力肯定完蛋。

“这样吧,我给你出道题,你三天之内能解开的话,我就舍命陪君子,教你。不过,你要是答不出来,就别再缠着我了。”太难缠了。

“什么题?”元烁看着她,显然还是不服输。

“进来。”再待下去,她就要晕了。

转身走进屋子,元烁也跟了进来。进姑娘的闺房,他没有任何的不安,显然这事儿他经常做。

屋子里没了阳光,她倒是好了些,倒杯水喝,也顾不上还在渗血的手。

元烁在她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各处瞧瞧,好似观光的。

“给你。”秦栀拿着一张纸,到他面前,递给他。

“这是什么意思?”接过来,元烁瞧了瞧,什么都没有啊。

“你要从这张纸里面穿过去,自己想办法,不可以寻求他人的帮助,不然就算输。三天的时间,足够你研究了。”秦栀说道。

“从这张纸里穿过去?”拿着那张纸,元烁正正反反的看了几遍,这张纸也就和他脸一般大,怎么穿过去?

“二爷请吧,白桃回来了,我要吃饭了。”坐在椅子上,她的两条腿都在打颤,这身体太弱了。

捏着那张纸,元烁瞧了瞧秦栀,随后转身离开。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在思考当中。

捧着托盘的白桃站在院子里瞧着元烁离开,心头百转,第一时间就是觉得他是来找麻烦的。但是见到他的时候也忘记行礼的事儿了,下一刻还在害怕,可是元烁却好像没瞧见她似得,就那么走了。

狐疑了半晌,确认元烁离开后,她才快步的走进屋子。

“秦小姐,二爷来干嘛呀?”放下托盘,白桃连连摇头,真是惹着了个瘟神。

“太闲了呗。”看着托盘里的饭菜,秦栀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秦小姐,你的手流血了。”一眼瞧见了秦栀手上的血,白桃不由得皱眉,这个二爷,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没事,渗出来的血。你坐下吃吧,吃完了我要睡一觉,好累。”这个身体和她以前差不了多少,体力差劲的要命。

体能训练她永远不及格,唯一学会的也就是甩棍了,可每次甩完还把自己累的像条狗。

唯一学会的那点东东,今儿算是有了用处。但占得优势就是出其不意罢了,待得元烁回去好生研究一番的话,她肯定无法得手。

好马不吃回头草 009、智慧的重要

翌日,天有乌云,温度却很高,空气显得几分闷热。

杨嬷嬷准时来到,并且来了之后便开始询问《女诫》。《女诫》上面诸多规矩,专为女人设置,她一一提问,秦栀也对答如流。

这些规矩,哪一条都是束缚,如同用一条铁链,把女人捆绑在一个界限之内。若是越过了这条界限,便是大逆不道。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这种捆绑和束缚却好像就是天理,不是错误的,所以她们须得严格遵守。倘若有失格之处,她们也根本不会思考自己冲破了这种束缚代表了什么,反而会觉得自己犯了错。

这便是洗脑,被洗的人毫无所觉,无形之中便顺从于此,一辈子不再抗争。

杨嬷嬷的提问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半天之内所能吸收的容量,不过无论她提问什么问题,秦栀倒是都回答上来了。对于此,杨嬷嬷表现出几分意外,以及满意来。

那本《女诫》足足有一指厚,一个晚上的时间,秦栀就通读了一大半,她是担心今日这个杨嬷嬷会故意考问她。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问了多个问题,杨嬷嬷缓缓的点点头,“秦小姐极为聪慧,一晚的时间,就记住了这么许多。以往奴婢为小姐教习时,这《女诫》她们根本不爱看。有时读一页或是两页,就搁置了。”如同秦栀这样的,给她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只是闲着无事,不知不觉间就看了许多。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嬷嬷。”看着她,秦栀的语气也不疾不徐,完全在效仿她。

不过,杨嬷嬷对她这个语速却是很满意,“秦小姐请说。”

“我很想知道,我若是读一些其他的书,会不会被认为不守规矩?”她无法通过其他途径了解这个社会,唯一有的就是书本了。

读书是个于她来说十分轻松的工作,毕竟比起体能训练,它简直太轻松了。

“自然是可以的,并非不守规矩。只不过,有很多书籍倒是喜欢宣扬一些离经叛道之事,这是不能学的。秦小姐可以读男人才能读的书,作为嫡妻,有见识是一件对丈夫来说更有脸面的事情。但,决不能学习和认同那些与《女诫》之中悖逆的说法。秦小姐若是想读书,奴婢可以挑选一些给秦小姐送来。”杨嬷嬷刻板的脸上浮起少见的笑意,显然对秦栀这种求知的精神很满意。

瞧着她脸上的笑,秦栀也不由得弯起唇角,这是一个喜欢用经验来教训她人的封建女人。任何事情都要过问她,征求她的意见,会很容易让她高兴起来。

书本上的知识从不骗人,即便有时一个字体会有多重意义,但也比不上人类会骗人。所以,她相信书本。

杨嬷嬷果然说话算话,很快的就派人送过来一堆书籍。这些书籍有的很新,有的则看起来很古旧,更像古籍。

这些书籍多方面,有介绍各地风土人情,还有边关轶事,还有讲述这个国家的建国史,都是很正面的书籍。

对此,秦栀没有任何的不满,了解这个国家,这些书籍的确很有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的上午,杨嬷嬷都会准时的过来,除了教习她规矩之外,还会考问《女诫》上的内容。偶尔的,还会问一问其他书籍上的知识,似乎是想看看,秦栀到底有没有看其他的书。

而无论她问什么,秦栀都能回答的上来,这也使得杨嬷嬷的态度愈发的好。

行为观察,心理分析,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东西,秦栀学了很多年。那时,她基本上都是用在罪犯的身上,但眼下这些知识也能让她在这个地方过得安生,由此可见,知识有多重要。

所谓学海无涯,这古人的确说的有道理,尽管有很多没道理的事情也是他们发明的。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元烁出现了,他穿着一身质地极好的袍子,包裹着他明显较于常人健硕的身体,大步流星,便走进了小院儿。

瞧见他出现,白桃整个人立即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当中,而且又忘记了行礼。

但是元烁根本没理会她,行礼与否他也没在意,更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走进秦栀的卧室,他便举起了自己的手,手里捏着一张被剪得只剩细细的边缘的纸,它还保持着纸张原有的形状,可是飘飘摇摇,已经要断了。

“我研究了三天,还是没研究明白。说,到底怎么从这里面钻过去?就算是刚出生的小孩儿也做不到,肯定会撑坏。”居高临下,他盯着秦栀,眼睛也瞪得大,一副不给答案就吃人的模样。

坐在那儿,秦栀手里拿着书,她正在看书。

仰头瞅着那看起来很气愤似得人,她的视线又落在了他手上。那可怜的纸,已经要灭亡了。

“白桃,把纸和剪刀拿来。”放下书,她一边淡淡道。

瞧她那镇定的样子,元烁皱了皱眉头,随后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边不眨眼的盯着她,“你真有办法?”

“不然呢?以为我在骗你么?”这个熊孩子被娇惯的很是自我,不过还有救,有一股子执着的劲儿。若是加以引导,他还能回归正途。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关于秦栀的来历,元烁知道一些,他们家还算不错,但是定然比不上这王府。

“无需别人教,这里面都有,认真的研读它们,就都学会了。”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书,十分工整的摆成一摞,由此可见读它们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

看了一眼那些书,元烁立即皱眉,满脸的烦躁,“读这些东西?会死人的。”他是一页也看不下去。

“但只学功夫,不学文化,就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到时,能做的也只是卖力气,其他高端的工作却根本无法应付。其实你不用学太多,只要能和你的功夫一个程度就行了。”不爱读书?这种孩子她也见过不少,缺少耐心,坐不住。

“那你知道什么叫做谋士么?身份地位都有了,那么有学识的谋士也能招来一片,动脑子的事情交给他们就行了。”元烁双臂环胸,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若这谋士心术不正呢?因为脑子不管用,身边的人心术不正自己也察觉不出,不知不觉就会被害了,你想过这个问题么?”微微歪头,秦栀几分有兴致。这身居高位,从出生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凡的人还真是有意思,心路历程耐人寻味,若是这般任其发展,将来必定自取灭亡。

闻言,元烁反倒沉默了,盯着秦栀含笑的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