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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随着前行迅速的换装,他们皆随身带着行囊,里面是各种可以供他们伪装的衣服。

各自换上了普通的衣服,也很轻松的遮住了他们身上的杀气,这么一看,就好像各不相干的各行各业。

随后,他们各自分散,眨眼间就远去了。

“把这个换上。”前方,只剩元极。他蓦地手朝后甩过来一个包裹,直接扔给了秦栀。

勉强接住,秦栀看了看那包袱,很明显这是要让她变装,好能不引起怀疑成功的混进城里。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又是一男一女,秦栀第一时间便觉得这里面应该是一套女装。

只不过,当她打开包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太年轻,哪里是什么女装,居然是一套粗布的下人服。

不止粗糙,而且还都是灰尘,看起来脏的不得了。

闭了闭眼,秦栀随后看向前头那个人,他已不知何时把那身黑衣服脱了,里面居然穿着白色的长衫,从这后面看他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很明显了,他要扮作书生,而她则是要扮作他的小厮。

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皮往上翻了翻,她看起来很像小厮么?

好马不吃回头草 068、那么可笑么

“等我一下。”拿着那套都是灰尘的小厮服,秦栀深吸口气,随后扬声道。她声音依旧平稳,听起来在情绪上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很配合。

元极连头都没回,只是停下了脚步,“快一些。”

转身跑到田边的蒿草丛之中,确定没有任何恐怖可疑的东西后,秦栀开始迅速的换装。

这衣服灰扑扑不说,而且还很长,显然这是给他的护卫准备的。只不过今日有她在,这衣服就分给她了。

把身上原本裙子的下半部分撕扯下来一块,用力的缠住胸部,这样能够遮挡一下她的身体。其余剩下的布料缠裹在了那把剑上,这把剑很不同,得小心伪装好才是。

套上打了补丁的布鞋,将过长的裤腿挽起来,又把那粗布衣服套在身上,系上同款的粗布腰带,垂眸看着自己,秦栀都觉得不可思议,还真是人靠衣装,她这模样还真像个小厮。

将长发散开,重新拢在一起束在发顶,清清爽爽,男人打扮。

把包裹好的长剑背在背上,秦栀快速的从蒿草丛中出来,朝着元极走过去。

“可以走了。”尽管胸前有些憋闷,不过她气息还算稳。

转头,元极看过来,视线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游走了两遍,什么都没说,举步便走。

什么都没说,那么就是满意了。秦栀挑了挑眉头,跟上他,走在后头,做足了小厮的模样。

走出了田地,然后便上了通往大阳城的官道。来往的人并不少,出城进城,可见这大阳城住民不少。

距离城门越来越近,秦栀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元极,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像个书生。

到达城门附近,官兵正在检查来往进出城的人。

轮到了他们两个人,秦栀一直在低着头,反倒元极很淡然,而且还拿出了一个身份谍和一个奴才文书来。

身份谍是他自己,那奴才文书是属于秦栀的,证明她是他的奴才,合法渠道买卖来的。

官兵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份谍没有问题之后,便放行了他们俩。

跟着进了城,熙熙攘攘的人声传进耳朵,秦栀也不由得松口气,成功混进来了。

不过想想元极做的就是这种间谍的工作,各种东西都齐备也是正常的,一般人估摸着也辨别不出问题来。

顺着城中的街道前行,元极轻车熟路的,好像来过很多次似得。

街上的人很多,商铺皆大门敞开,大部分生意都不错。

拐进了另外一条街,行人依旧不少,元极走着,最后进了一家药房。

秦栀跟着走进来,药材的味道灌满了呼吸之间,这是天机甲在大阳城设置的据点么?

元极直接走到柜台,看着正在给其他客人打包药材的小大夫淡淡道:“五钱童参配七钱知母磨成粉,五味子煮酒后浸泡,焙成膏药,以红布包裹,现在就要。”

小大夫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连连点头,“客人先去后屋等着,喝些药茶,半个时辰后就好。”

元极颌首,随后脚下一转朝着后屋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栀跟上,愈发肯定元极刚刚说的是暗号。童参配知母?这是什么药方?

掀开那落地的帘子,后屋果然是个茶座,只不过元极没有停留,直接顺着最后方的楼梯走上了二楼。

这里果然是天机甲在大阳城设置的据点,用最寻常的药房来对外,的确能够很好的做掩护。

上了二楼,依旧很普通,各个房间的门都开着,里面堆积着诸多的药材,看起来就是仓库而已。

正当中的房间虽没有药材,不过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看着就是个可供休息的房间而已。

元极走进去,便坐在了临窗的椅子上。

秦栀观察着房间,然后缓缓的走到了窗边,这才发现临窗下的墙壁和地板有一条一掌宽的缝隙,透过这条缝隙能够清楚的看到楼下的柜台之外,下面说话的声音也全部听得到。

若是将这些桌椅什么的推过来,可以轻松的将这条缝隙遮挡住,挪开后就是个可以观察下面的窗口,若楼下有情况,这上面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

将背上的剑卸下来,秦栀一边观察下面,来来往往多是看病买药的,这生意还很红火。

不过片刻,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秦栀看过去,这人是刚刚在楼下给人诊脉看病的大夫。

“主子。”走到元极面前,中年男人微微低头,不卑不亢。

“准备衣服,再安排个可靠的人过来。”元极开口,声线平淡。

“是。”中年男人领命后快步退出房间。

转过脸来,看向秦栀,元极的眼睛好看而深邃。夕阳透过窗子洒进来,映衬的他的眼睛更幽深黑暗,看不清楚似得。

“把解药拿出来,尽快送回朱城。”他言辞简单而利落,尽量不多说浪费口舌。

缓缓眨眼,随后秦栀将那瓶解药拿出来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显而易见,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能离开吴国了。

他们在悬剑山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玄衡阁现在估计正在搜索他们,尤其会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离开吴国的人身上。

此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需得躲过一阵风头之后,才能离开。

将解药拿起来,元极便起身离开了房间,他背影颀长瘦削,却不似进城时那般看起来弱不禁风,反而凉薄淡漠,写满了生人勿近。

很快的,有个少年给秦栀送来了衣服,这回是女装,布料一般,但颜色素净。关上房门,秦栀迅速的将衣服换上,眨眼间从一个低声下气小奴才变回了闺秀模样。

没有元极的允许,她不敢乱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半个身体歪着,盯着楼下的动静。

天色逐渐暗下来,楼下买药的人倒是少了许多,那些小大夫在忙碌着补充药柜里的药材,那个中年男人也在查账,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正常。若是没有长时间的观察或是确切的证据的话,很难相信这其实是个间谍据点。

天机甲果然是个间谍机构,所有的人都极其的擅长伪装,做的滴水不露。

蓦地,又有人来买药,他径直的走向柜台,然后说出他要买的药材。

“马斗令,罗苋子,猴枣各七钱;银杏,玉蝴蝶六钱六;乌梅炽实要陈年的,各六粒做药引。”那个人说出自己要的方子,在查账的中年男人随后便走了过来。

在上面听着,秦栀不由得笑了一声。

“有那么可笑么?”不知何时,元极已坐在了一米开外的那个椅子上,静静地盯着秦栀浅笑的脸,淡淡道。

看过来,秦栀挑了挑眉尾,懒散的姿势倒是不变,“的确很可笑,他说的那些药材都是止咳平喘的,听起来很正常。但炽实,不止没有止咳平喘的功效,和这些药材放在一起还会让它们的药性大打折扣。虽然我不是很懂医理,但我读过不下七本医书,这种简单的药理药性我还是清楚的。这暗号太逊了,但凡有一个有心之人懂得药性,这一番对暗号就算露馅了。依我看,你们还不如用最简单的来,专门用那种珍稀昂贵的草药做暗号,最起码不会有纰漏。”

看着她,元极没有言语,她说过她曾看过很多书,很多无聊的她都看过。

但是,这种无聊超过了他的想象,同时超强的记忆力也超过了他的想象。世上药材万万种,治病的方子也一样数不胜数,她居然能在一个外行人根本听不懂的方子里挑出不对劲儿来,她的脑子不止能用聪明来形容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069、第一次坐牢

在这药房里度过了一夜,没有睡袋,秦栀睡得并不安稳。

睁开眼,太阳顺着窗棂照射进来,秦栀叹口气,这种日子也不知得熬多久。

这木榻睡得她腰酸背痛,可条件就是如此,也没有办法。

洗漱了一番,之后便听到楼下药房开门的声音。

缓步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秦栀半个身体歪斜着,一边垂眸往下看,药房中的小大夫们正在忙着洒扫,看不出一点不对劲儿来。

伪装者,大概就是如此吧。

就在她还观看楼下的时候,元极出现了,一袭银白色的华袍,让他看起来高洁不可攀。恍若画中人,只可看,不可近触。

看了他一眼,秦栀便收回了视线,继续观看楼下。

元极在距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脊背挺直,坚不可摧。

很快的,有药房中的小大夫送来了早餐。两个小大夫,端着两个托盘,分别放在了秦栀和元极旁边的桌上。

看向托盘里的早饭,倒是出乎秦栀意外的丰富,尽管每一样只有一小碟,可都很新鲜。

“谢谢,没想到你们这里的早饭这么丰富。”秦栀看向那个送饭的小大夫,年纪不大,不过看起来十分机灵。

“掌柜的说,只有吃得好,身体才会好。身体好了,这精神也会好,精神好才不会出错。”小大夫把小碟子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回话干脆利落。

秦栀点头,“说的有道理。”

小大夫笑起来,笑声爽朗。

拿起筷子用饭,秦栀边吃边听着楼下的动静,别看这是一大早,但已经有人来买药了。

那边,元极却一直没有动筷,处理着和早饭一同送上来的信件,他好像已经忘记吃早饭这回事儿了。

愉快的用完早饭,刚刚那个小大夫也掐着时间似得上来了。

瞧见他,秦栀不由得弯起红唇,“时间计算的还真准,我刚放下筷子,你就来了。”

“小的这点儿能力还是有的,小姐谬赞了。”小大夫边收拾边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他,秦栀一边笑问道。

“小的叫大力。”大力痛快的回答。

“大力?这个名字好,大力出奇迹。”秦栀莞尔,他们天机甲的间谍取名字原来这么简单,她以为名字也得和对暗号一样弄得很麻烦呢。

“小姐这话说的真好,大力出奇迹。”大力一听也乐了,还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的名字,真新奇。

秦栀轻笑,两颊的酒窝都冒出来了,无比灿烂。

大力痛快的收拾完便离开了,秦栀转眼,哪知居然和元极的眼睛对上了。也不知何时,他开始盯着她,眼神和面色一样,冷淡的很。

“来人。”盯着秦栀,元极淡声道。

很快的,有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秦栀看过去,还真不知这药房里藏了他们,以为只有楼下那些小大夫之类的人。

“主子。”护卫径直的走到元极面前一米外站定。

“把她关到后院的牢房里去。”元极盯着秦栀,所指之人显而易见。

闻言,秦栀睁大眼睛,“为什么?”神经病,做事一点先兆都没有,毫无理由。

“因为你吵到我了。”元极的理由极其简单且不可理喻。

秦栀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吵到他?她一共才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刚刚和送饭的大力闲聊了几句而已。

那护卫走过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看秦栀不配合,他直接动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

秦栀根本无力还手,被扯着离开房间,顺着走廊走到尽头,那里有一条通往后院的楼梯。

“放手,我自己走。”甩开那护卫的手,秦栀不免几分气急败坏,就算她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面对元极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她真的没办法让自己不说脏话。

下了楼梯,就是后院,后院里堆积着很多的杂物。

不过两边倒是有不少锁起来的房子,护卫带路直接带她走到靠近后门的那个房间,打开门,入眼的是满地的干草。

而且,这屋子里面四圈包括房顶都用手指粗的铁丝围上了,这还真是个牢房。

“秦小姐请进吧。”护卫抬手示意,态度强硬,她不想进去也不行。

深吸口气,秦栀翻了翻眼皮,随后迈步走进去。房门在她身后被关上,然后还听到了落锁的声音,真把她关起来了。

这个让人无语至极的家伙,秦栀想不出再恶劣的词语来形容他了。独断专行惯了,连别人说几句话他看不惯而把人关到牢房里去。

行为没有逻辑的人她见得多了,但像元极这么极端的,还是第一次见。

环顾了一圈这个牢房,凭她的力气,还真走不出去。走到墙边,踢了踢地上的干草,秦栀随后坐下,来到这个世界六年多了,她还是第一次坐牢。

以前总见别人被关在牢房里,如今自己体会一番,还真是郁闷。胸口一股气堵着,恨不得去把元极一掌劈成两半儿。

这种情绪不是好预兆,秦栀立即深呼吸,给自己调节,不能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她需要理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太阳也朝着西边滑了过去,秦栀靠坐在那里几乎睡过去了,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开锁的声音传进耳朵,秦栀睁开眼,控制不住的哼了一声,还残余一些良心,没有把她忘了。

“秦小姐,可以出来了。”还是那个把她送进来的护卫,像个木头桩子。这才是典型的护卫,一切以主子的命令为准,不会讲任何的情理。

起身,秦栀缓步的走出来,夕阳无限好,只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情欣赏。

解决了一下内急,随后便顺着来时的台阶返回了前楼,药材的味道灌满了胸腔,时间久了,倒是觉得这味道也很好闻。

那个护卫没跟着她上来,秦栀缓步的朝着那个房间走去,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很耳熟,是萧四禾。

她走到门口,萧四禾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看向那站在门口的人,随后他便笑了,风流倜傥。

“世子妃?您也在这儿呢。”一身红色的华服,他十分配这个颜色,让他整个人都靓丽光鲜了起来。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天气热,他不时的扇动几下,姿态潇洒。

迈步走进来,秦栀面色不改,“萧公子真是厉害,在悬剑山时看你被多人追赶,没想到如今仍旧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

“小意思。属下为了世子爷和世子妃的安全,即便牺牲性命那也是在所不惜啊。听元二爷说,世子妃最擅长观察人,任何人在世子妃面前都是透明的,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是真的么?”萧四禾笑呵呵的问道。

走进来,秦栀在距离元极和萧四禾最远的椅子上坐下,“萧公子真想知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萧公子在,那我就说一说萧公子吧。只不过,我一般时候看见了什么就说什么,不会用优美的辞藻来修饰。所以,话可能会有些难听,希望萧公子不要介意和不快。”

萧四禾点点头,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

元极的视线缓缓的离开手上的信件,看向他们两个人,他倒是很想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一般的女人见到萧四禾,眼睛都会被猪油蒙住,这并非用理智能控制住的,是天性。

好马不吃回头草 070、老就一个字

看着萧四禾,秦栀的视线由下而上,又由上而下,她就好像在品评什么似得。

被她盯着,萧四禾几分不自在,倒不是没有被女人看过,只不过,没有女人是用这种眼神儿看他的。

她的眼神儿,很奇怪,不是那种寻常女人或暧昧或含羞或娇怯的眼神儿,反正让他很不舒服。

元极静静地看着秦栀,他等着她能说出什么来。

半晌后,秦栀弯起唇角,“萧公子别紧张,我也只能够看一些片面的而已,并没有能耐挖出别人的大秘密。我可以先说一些极其表面的东西,萧公子外形英俊潇洒,无论举止亦或是言行,皆风度翩然又独具特色,让人过目难忘。萧公子也深知自己的魅力,所以在面对异性时,会无意识的放大自己的优点,将自己迷人的一面尽情展示。”

她这么说,萧四禾明显出现了笑容,“过奖过奖。”

秦栀也笑,酒窝浅浅,“再说说萧公子的衣着,颜色很配你,夺人眼球。萧公子的腰带是手工绣制的,看这绣工,应该出自大魏湘岭,那里的女子擅长刺绣,只不过她们只为心爱之人绣制腰带,且从不外卖,即便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那玉佩也价值不菲,大魏权贵之间流行的白纹玉,但这块明显是半个,应该还有一块与之配对的另一半。玉佩最下方的流苏材质一般,但胜在手艺不错,锁扣的地方编织的极为精细。萧公子手中的扇子扇骨为白玉,扇面的画十分别致,就是有些筋骨过柔,显然是出自女人之手。再看萧公子的发冠,那一颗红色的宝珠与整体极为不和谐,应是后来钉上去的,做这个的人审美一般。萧公子全身上下起码有五六个女人相送的定情信物,由此可以判断,萧公子是个极为风流之人。当然了,这风流二字是我能够想出来的最客气的词语了。不客气的来说,萧公子在个人问题上很滥,滥到了极点。我个人十分不认同这种随便的情感态度,会伤害她人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爱恨情仇外,滥交还会很容易传染上一些罕见的病,严重的难以治愈不说,且还会一个传一个,害人害己。在此,我想奉劝萧公子慎重,管住下半身为宜。”

随着秦栀话音落下,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萧四禾看着她,张口结舌,本想说些什么,但发现好像说什么都像是挣扎。

元极看了脸色难看的萧四禾一眼,薄唇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在下、、、”萧四禾深吸口气,刚想说话,就被秦栀截住了。

“这只是我对于萧公子的一些个人建议,萧公子可以不必理会。不过,萧公子的确聪慧过人,且轻功高超,至今为止,我从未见过能及得过萧公子的人。黑庄一行,萧公子的所为我尽数看在眼中,萧公子心细如发,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人中龙凤。尽管不知萧公子是因为什么而要给世子爷做事,但我还是想说,有些过于屈才了。”秦栀语气公事,听起来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

萧四禾眨眨眼,然后点头,“这一点我是承认的。”只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刚刚把他一通贬低,说的话还很难听。这转眼就夸奖他,怎么看也像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又无法发作。

这嘴,的确是厉害,让他想表达不满都不行。

然而那边,元极的面色却冷淡了下来,“在你看来,我又是怎样的人?”

闻言,秦栀将视线转过去,对上元极的眼睛,她压在心底里的那股火就上来了。无缘无故的把她关在牢房里,喜怒无常,神经病。

“我无法看透世子爷,世子爷全身上下都毫无破绽,完美无缺。如果一定要我说出什么来的话,那我也只有一个字了,老。”不同于评价萧四禾先说坏的再说好的,反而颠倒过来,就是要气他。

元极冷了脸色,握着信纸的手收紧,那无辜的信纸都被捏皱了。

萧四禾不客气的笑出声,刚刚秦栀带给他的不快瞬间消失,如此来看,秦栀对他的确还算客气的了。

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带着冰霜,“还想回牢房里去?”

咬唇,秦栀站起身,“不用叫人了,我认识路,自己过去。”话落,她举步往外走,步伐潇洒。

眼见着她走出去,萧四禾笑的更大声了,“第一次瞧见这种事儿,你这小媳妇儿,有意思。”他还真没见过谁敢这么对待元极的,太勇敢了。

“你也想坐牢么?”元极的视线扫过来,恍若带着刀。

萧四禾收了收脸上过于放肆的笑,“要是和世子爷的小媳妇儿关在一起,我倒是很乐意啊。我可以和她讨教讨教,她是怎么看出世子爷老的?”元极一点都不老,不过的确比他的小媳妇儿年长很多,如此一看,对于她来说,他的确是老。

“滚。”最后送给他一个字,元极低头继续处理手里的信件,每封都是加急,但眼下却看的几分心烦,太多了。

萧四禾笑容满面的起身,真听话的滚了。不过,他滚的极为畅快,背影都透着愉悦。

秦栀真的回了牢房,不过很快小大夫大力就给她送来了油灯还有晚饭。

盘膝坐在干草堆上,秦栀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在,尽管再次下狱,但气着了元极,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大力不明白秦栀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小声的劝慰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

坐在那儿吃饭,饭菜依旧丰富,她吃的很开心。

门口,不知何时有个人站在那儿,瞧了秦栀好一会儿,他终于笑出声走了进来。

“世子妃,你还真是不同于寻常人的勇敢。果然啊,能做世子爷的女人,的确不一般。”萧四禾走过来,撩起袍子旋身坐下,他倒是不在乎地上脏。

“萧公子说错了,说错了很多。第一,我不是世子妃。第二,我也没资格做世子爷的女人。能做世子妃的,得有强大的背景才行,如我这般,估计连做个洗脚丫头都不配。萧公子若不想被我语言攻击,往后这世子妃三个字还是少说的好。”看了萧四禾一眼,秦栀继续吃饭,语气冷淡,态度冷淡。

萧四禾笑容满面,听她说完,他点点头,“这话倒是对。听说屠郡王有意和镇疆王联姻,我还去过屠郡王的封地东临城,有幸一睹明珠郡主的风采。作为男人来讲,明珠郡主的身份与她的长相呈两极。不过,要是娶了她能得到几辈子都得不到的,哪怕她再缺几截下巴,哪怕她只剩个脑门儿,我想这求娶之人都得踏破门槛。”

好马不吃回头草 071、她的不一样

看向萧四禾,秦栀点了点头,“萧公子高见,我也是这样想的。再说,明珠郡主只是有个小小的瑕疵而已,和她的身价相比,她那也算不上瑕疵了,应该是特色,别人无法拥有的。”

“秦小姐说好听的话时,真是好听的要命。”萧四禾叹气,实在佩服。

“萧公子过奖了,我说是事实。尤其是站在你们男人的角度来说的,也算给你们一个建议,在说他人缺点时,可以用更好听一点的方式。”他这种人应该是看不上那种样貌不好的女人,所以才会说出只剩个脑门儿的话来。

“秦小姐的攻击力还真是强,一句话,就把我们所有男人全部骂了一遍。好吧,那咱们就不说这个话题了。想必秦小姐很想知道元二爷他们的情况,正好我今日来就是向世子爷报备此事的,不知秦小姐想不想听?”萧四禾转开话题,转开的很自然。

说到这个,秦栀果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他们现在在哪儿?”他们在短时间内也不会离开吴国,但不知在哪个地方藏身。

“秦小姐别担心,元二爷他们一行人在庆阳城,很安全。眼下来看,咱们起码得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陆续的离开吴国。不行的话,就迂回绕道西棠,从西棠回大魏,这样更稳妥。”萧四禾说出暂时的计划,但这计划也并非死的,根据情况而随时改变。

秦栀点点头,“等待的时间久一些也没关系,反正解药已经送回去了,不会延误王爷的病情。只不过,我可能会难熬些,这些日子,就得在这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