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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极的速度再次慢下来很多,毕竟这前面有什么都是未知。

秦栀也不由得将心提起来,若是真比较起来,还是这通道里安全些,悬剑山,太凶险了。

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和他们所想的都不一样,这出口处在一处险峰的半腰处,风不停的往里灌,站在边缘往下看,密林丛丛,根本看不清密林下面都是些什么。

秦栀看了一眼便退回去了,尽管她没有恐高的毛病,可这么往下看还是觉得很吓人。

元极站在那儿,迎风而立,看起来恍若仙人。只不过这个仙人杀人如吃饭般轻松,想来是无法飞升上天了。

一直在后面的公冶峥绕过秦栀,也走到了边缘,微微垂眸看下去,他的视线又投向了远处。

稍稍观察,他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此时,元极猛地出手,一掌就将公冶峥推了下去。

秦栀一惊,继而迅速后退,身体紧紧贴在石壁上,不眨眼的盯着元极。

他依旧淡然,就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从外面吹进来的风使得他衣角飘扬,即便一身黑衣,也挡不住他高洁出尘的气息。

缓缓转过头,元极看向她,她明显在慌张,一副他接下来就会把她也推下去的模样。

“这个人是谁你知道么?”元极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问道。

“他叫公冶峥,是西棠人,身份地位都不低。只不过,我从未听说过西棠有姓公冶的权贵。”依旧紧紧贴着石壁,秦栀一边回答道。

她的不信任出自于在王府见到屠郡王和明珠郡主的那一刻起,元极利益至上,她相信他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而且杀人对于他来说无比轻松,这个地方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把她杀了,神不知鬼不觉。

即便到时回了王府,他也完全可以推脱,这世上也没人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闯黑庄时同行的另外两队人也是从西棠来的,他们明显是同伙,但却装作不认识。你忽然消失不见,他们随后便慌了。没过多久,便走了别的路,不见了踪影。那些人,应该就是找这个公冶峥的。”一路上,元极自是也观察到了。

“嗯。”点点头,秦栀也是这样认为的。

“西棠人,无论他们闯黑庄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带着他们同走。”这就是元极的原则,而且很明显,早在公冶峥跟着他们的时候起,他就在想法子要准备甩掉他了。

看着他,秦栀缓缓眨眼,“看来,我得庆幸我是大魏人了。”

“你在担心我会将你扔下去?目前来说,还用不上这个极端的法子。”元极边说,边用眼神儿示意她过来。

目前为止用不上?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到了无法选择的地步,他还是会用这个法子?

好马不吃回头草 065、极其的好笑

朝她伸出手,元极看起来有些耐性用尽,“过来,尽快下去,离开这里。”

下去?

秦栀看着他的手,却不太敢挪过去。

她如此模样,元极自是也明白了,她还在害怕,害怕他会对她下毒手。

面色冷淡,他一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秦栀的手臂。

秦栀自是想挣脱,但怎么能挣脱他的力量,被他轻松的扯到了洞口边缘。

一眼往下看,秦栀闭了闭眼睛,既然无法挣脱,她也就只能想其他的法子以保证自己不会被他甩掉了。

身子一转,她直接伸出另外一条手臂圈住了元极的腰,死死的抱住他。

她忽然之举,元极也一诧,垂眸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抱着他,看来真的怕死。

“放手。”尽管知道她是因为怕死,但元极并不乐意。

“不放。”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手,只要放了手,命可能都没了。

元极深吸口气,下一刻脚往前踏了一步,两个人随即便顺着密道的出口掉了下去。

自然坠落,这种感觉并不好,这么多年来,秦栀还从未体会过。而且,高空坠跌的话,会死的很难看的。

抱紧了元极的腰,她的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她说什么都不能撒手,也不能被他甩掉。

自然坠落,降到了一定的高度,元极忽然提气,两个人坠落的速度也瞬时变慢。

与此同时,两个人也的脚也碰触到了树冠,元极踩踏了几下,下一刻抬手抓住经过他们身边的树枝,下坠的速度再次减慢许多。

几个迂回,俩人平稳落地。

脚踏实地,秦栀才敢呼吸,憋得她肺子都要炸开了。

环顾了一圈,元极微微皱起眉峰,没有看到公冶峥的影子,很显然他掉下来也没有受伤,而且消失不见了。

收回视线,他再次垂眸看向那还在抱着他的人,过近的距离,他都能闻得到她身上很奇异的香味儿。

“放手。”他再次说道,声线冷淡。杀过那么多人,却从未察觉过,原来人的身体可以这么柔软,好像能够轻易的被搓成一团。

回神儿,秦栀缓缓放开他的腰,抬起头,看向四周,她心里安定了不少,总算是安全落地了。

观察了四周,她转而低头看向地面,地上杂草很多,大部分都能抵达膝盖的高度。

看到这些杂草,秦栀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吴国南部的这些东西都不能小看,没准儿哪个就是带有剧毒的。

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元极薄唇动了动,深邃的眸子几不可微的眯起,蓦地道:“有蛇。”

一听,秦栀随即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转到了元极的身后,两手抓紧了他后背的衣服,将他当成了挡箭牌。

就知她会是这个反应,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怂,元极薄唇微扬,“看错了。”

深吸口气,秦栀仍旧不放开他的衣服,“不许吓唬我,我若害怕到极点,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幼稚,居然拿这个吓唬她。

元极脚下一转,“这种地方,有蛇出没也并不是稀奇的事情。难不成,在你看来,但凡有蛇出没,都是我弄来吓唬你的么?”

放开他的衣服,秦栀跟在他身后,眼睛盯着脚下,杂草太多了,这种地方的确是蛇虫们喜欢的。

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毒草毒虫,还有她最害怕的蛇,秦栀走的不免战战兢兢。

她紧紧地跟在元极的身后,距离他近一些,若是突然有蛇出现的话,也能让他做盾牌。

太阳在朝西走,所以这密林之中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不过,这对元极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边走边辨别方向。

秦栀跟在他身后,她的目力并不是很好,若是辨别方向的话,她得停下来好好观察一番才行。所以眼下,走的是哪个方向她不知道,希望元极走的路是正确的。这悬剑山太大了,若是在其中迷失方向,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密林之中,很快的变成了黑色,两个人也顺着两座险峰的夹缝走了出来。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空旷之地,草很高,几乎到达腰部。而且,因为黑暗,所以草丛中有萤火虫在飞舞。它们一亮一亮的,这个光线下极为清晰,好像一个一个会移动的小灯笼。

停下脚步,两个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都不再前行。

草太高了,光线又很暗,走进去的话,谁知道会有没有危险。

“今晚先等等吧,天亮时再走。”元极自是也小心谨慎,不敢在这种黑夜之中冒险。

“嗯。”点点头,秦栀后退了一步,距离前方的蒿草远一些。

“你不会也害怕流萤吧。”转眼看向她,她在后退,一副远避一切危险的样子。

“我怎么会害怕这种东西?只不过,这样的环境,再加上眼下的境地,以及身边的人,处处都透着危险,想必谁也没心情去欣赏它们吧。”背后倚靠到了一棵树,秦栀缓缓地低下身体,最后坐在了地上。

她说的话诸多含义,元极面色淡然,也撩起袍子席地而坐。

“这种地方,的确是杀人胜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淡淡开口,一字一句道。

眨了眨眼睛,秦栀轻咳了一声,“被关在那里的时候,我有发现。”

“什么发现?”元极也不再提那个话题,看着她,俊美而冷淡。

“这黑庄白庄,应属于吴国玄衡阁。我在那房间的窗子上发现了玄衡阁据点都拥有的标致,所以这什么黑庄白庄,都是在为玄衡阁做事。吴国玄衡阁,西棠大月宫,还有大魏的天机甲。我想,世子爷应该对玄衡阁很熟悉才是。”她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这么多年来,三国这三个秘密机构一直都在明争暗斗。

“玄衡阁。若说没有关系,其实才更不可信。不过,你的眼睛倒是好用。”那种情况下,还能找到玄衡阁的标识。

“那个女人威胁了我一番就走了,剩下那么多的时间,自然是要到处查看。那个女人扬言白庄要什么有什么,但其实就是吹嘘。那房间里摆放的所谓的真品孤本,都是假的,什么有求必应,都是胡说。”秦栀叹口气,但所幸的是,毒出自吴国南部,解药应该是真的。

看着她,元极的视线缓缓的朝上,光线昏暗,但是他却好像看到了什么。

他不回应,秦栀也看向他,“世子爷,你在看什么呢?”他这个样子,让秦栀不由得也有些紧张。

“有蛇。”他淡淡道。

又是这个?秦栀无语,骗过她一次,还想再来。

叹口气,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头顶,黑暗之中,一个小小的三角形蛇头就在她眼前二十公分之外。似乎因为她发现了它,它头扭动,然后吐出蛇信,发出呲呲的声音。

眼睛在瞬间睁大,秦栀的屁股底下恍若安了弹簧,她一个冲劲儿跳起来,连滚带爬的冲到元极面前。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扯拽着他,自己则爬到了他的身后躲起来。

被她扯得晃动,元极薄唇微弯,任她躲到自己身后。她这个蠢蠢的样子,真是极其特别的好笑。

好马不吃回头草 066、不公平谈判

“快,快把它弄走。”躲在元极身后,秦栀尽全力的想让自己平静,可是根本平静不下来。一想到那小蛇就在她头顶,慢一步可能就会落在她头上,她就浑身颤抖。

“这么一个小东西,很容易就会把它捏死,你又害怕些什么。”元极说着,却一边缓缓的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石子儿。

“和大小没有关系,和杀伤力也没有关系。阴冷,又滑溜溜的,我看着不舒服。快,你赶紧把它弄走,越远越好。”她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慢悠悠的,举止优雅,捏着那石子儿,他盯着那还吊在树枝上的小蛇。下一刻,手指一动,石子儿就被弹了出去。

准确无误,而且那石子儿带着千钧力道,如同刀子似得,瞬间将那小蛇的头切掉了。

头和身体,啪嗒两声落在地上,滑溜溜的身体还在扭动,不过确实已经死了。

“死了。”元极淡淡告知。

微微探头,尽管光线不明,可秦栀此时却目光如炬,一眼就看见了那还在扭动的蛇的身体。

“弄走弄走,快快快。”缩回脑袋,秦栀连声说道,已经没了平日的镇定。

元极不动如山,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人,他不去看都能知道她是什么模样。

“我已亲自动手宰了那条蛇,如今你又吩咐我去把它弄走,在你看来,我是什么身份?”元极淡淡问道。

“知道你无利不起早,想要什么赶紧说,我答应你就是。”和那个可怕的东西相比,他提出任何条件她都能答应,不算什么了。

“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之前提议之事,由你开口。”元极语气依旧淡淡,也算不上趁人之危,他似乎只是随意一说,任她答应或不答应。

就知是这个,秦栀点头,“成,我说。不过,得等到王爷身体恢复了之后再说,这个时候与他说这事儿,无疑是雪上加霜,对他的恢复没好处。知道你冷心冷情,但我做不到那么冷血。”

眸子微动,下一刻元极颌首,“可以。”随着话音落下,他站起身,秦栀则同时松开他的衣服,然后全身呈后退的姿势,死死的盯着前方,那条小蛇的身体居然还在扭动。

元极扯了一截树枝,挑起那小蛇扭动的身体,手臂一甩,便将它扔出去老远。

随后树枝一转,看起来轻松的插在了地上,却是将那蛇头戳穿了。

转手把树枝也扔了出去,那令秦栀毛骨悚然的小蛇终于不见了踪影,她也无端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场突发事故让她根本无法彻底放松下来,依旧躲在那里,时时刻刻警惕着四周。

元极重新席地而坐,蓦地扭头看向还在他身后的人,“你今晚就打算躲在这儿了?”她那个样子,像是受惊的兔子。明明往时狡猾的跟狐狸似得,但一条蛇就能让她现出原型来。

“我都答应你如此趁人之危的要求了,用你做一晚挡箭牌不算过分吧。”秦栀皱着眉头,面色不太好,她鲜少这样,遇到什么情况她都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但现在实在没心思。

入鬓的眉微扬,元极淡然自若,“与你的婚约,完全是父亲愧疚之下的一厢情愿,纵观镇疆王府已故的十一位镇疆王,没有任何一位的嫡妻原配身份低微。她们或许都不出色,也没有任何的过人之处,兴许有的貌若无盐,但是,她们却都大有来历。本家在大魏举足轻重,没有无名小卒。所以,并非是你有任何不足,只是你没有个更好的来历而已。”夜很静,萤火虫在旁边飞舞,和着元极冷淡的话语,似乎温度都降下来了一些。

坐在元极身后,秦栀警惕着盯着四周,即便身体乏力,但她也根本放松不下来。

“世子爷无需解释,你不喜欢这个婚约,同样我也不喜欢。关于这一点来说,咱们应该算是意见一致。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我也从未因此而自卑过。人各有命,老天给人关了一扇门,但总会留一扇窗的。这件事,我会提,我说到做到,也不会让世子爷陷入不仁不义之地。”秦栀边紧紧盯着四周,边说道。即便让她去说,即便她在心里咒骂元极鸡贼,但她不会做那种让元极颜面尽失的事情。元极没面子,元霖宗的心情也不会有多好,别人尚且不说,元霖宗对她真的很不错。

元极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缓缓回头看向身后那个人,她还在警惕着,眼睛也睁得老大。

她是真的被吓着了,不过即便如此,她这脑子和嘴也仍旧很好用,逻辑清晰,说出口的话不卑不亢,铿锵有力。

夜太寂静,不时的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叫声,还有一些虫子,以及青蛙。

秦栀也很害怕青蛙,它和蛇没什么区别,都滑溜溜,凉冰冰,又软软的,十分吓人。

没有毛的东西,都长得格外奇怪,手感奇特,冷血瘆人。

一整晚,秦栀都处于警惕紧张之中,神经紧绷,连眼珠子都要脱框了似得。

天色终于亮了,能看得清周遭的事物,秦栀终于从元极的身后走出来了。他倒是睡了一觉,此时此刻还在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舒服似得。

认真的看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那些恶心人的东西,秦栀才往前踏步。

旁边的空旷之地很大,蒿草又多又高,因着天亮了,萤火虫都不见了,反倒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上面飞舞。

秦栀觉得最好不要走这儿,谁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看不见。

蓦地,一些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秦栀立即竖起了耳朵,听着这动静,她莫名的有些不安。

那应该是树冠摇晃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似乎距离这边越来越近了。

后知后觉,她恍然这是什么,是有人在树冠上踏风而行。

刚想叫元极,哪知一只手就从她背后绕过来,准确的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随后拖着她迅速后退,躲在了一棵大树下。

元极屏息,这对于他来说很容易。但是秦栀并不会,所以他索性便直接堵住了她的口鼻,免得她的呼吸声会惊扰了过来的人。

背后就是元极的身体,硬邦邦的,犹如大理石。

他的手劲力十足,捂住她口鼻,让她根本无法呼吸。

闭上眼睛,她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逐渐缺氧,她无法平静,心跳也开始越来越快。

那一片蒿草横生的空地对面,一道影子犹如飞鸟一般轻轻松松的踏着树冠飞行,那是萧四禾。

他走过后,四五个影子在紧跟着,但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踩踏的树冠剧烈摇晃。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动作很快,眨眼间便远去了。

这边,元极终于松开了秦栀,她软软的滑倒在地,大口呼吸,好像获救的溺水之人。

好马不吃回头草 067、紧跟着逃命

终于缓过来,秦栀撑着地面站起身,背上背着的剑此时沉重无比,压得她好像后背都要碎了似得。

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色依旧淡然的元极,他那个模样,好像即便她刚刚被憋死了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什么话都没说,秦栀单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呼吸间都是他手上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儿,很独特。

似乎是看秦栀缓过来了,元极什么话都没说便转身朝着右侧的密林深处走了进去。

秦栀跟上,尽管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愉快,但眼下也根本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

元极似乎十分清楚走哪条路线,他几乎走的没有迟疑。

秦栀分析,刚刚萧四禾的出现,是给了他什么提示,所以他眼下才会走的这般焦急。

稀奇是,这悬剑山明明危机四伏,但元极走的路线却一直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而且地势很好,连险峻之地都很少见。

太阳偏西时,隐隐的听见了流水的声音,随着往山上走,流水声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登上了山巅,扶着大树,秦栀翘脚往山下看,一条很宽的河流就在山下,水流很顺,而且还有一条船停在岸边。

元极观察了一下,随后便往山下走,秦栀继续跟上,步履匆匆。

很快下了山,河水蔓延出来很多,都浸湿了靴子。

不过眼下已管不得那么多,秦栀跟着元极踩水走上了船身放置下来的踏板,终于登上了那看起来不起眼,但实际上十分坚固的小船。

船上,七八个元极的护卫,他们训练有素,在元极上来之后便收了踏板,那边调整高帆,船很快的驶离岸边。

站在船板上,秦栀眼见着她走下来的那座山越来越远,她缓缓的环顾四周,山势重叠,险峰上一些大石看起来岌岌可危,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似得。

眉头微动,秦栀猛地恍然,“这是迟江。悬剑山中多个河流因为地震而改道,最终汇流成了这迟江。一路向东走的话,就能走出悬剑山。山外沿途有多个城池,如此就能逃出生天。只不过,如此重要的通道,应该不会一路顺利。而且,我们就此离开了,元烁他们怎么办?世子爷,虽然我知道你身负重任,所以想保全自己,但还请你顾念兄弟之情,不要放弃他。”

船头,元极缓步的走回来,而刚刚向他小声禀报的护卫则快步离开了。

步履从容,不紧不慢,“元烁自不会死在这里,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这把剑,会顺利交到他手里的。”

他摆明了不想和她多说,话落便转身回了船舱。

秦栀深吸口气,她知道这人是独断专行惯了,更没有和别人讲述他计划的习惯。只是,她仍旧心里没底,元烁,许先生,还有白朗,那么多人都还在这里,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船一直顺风顺水,直至天色暗下来,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秦栀也不得不进入船舱,里面燃着暗淡的灯火,元极坐在唯一的一张木榻上,正埋首于他腿上的一沓密信上。

他身边还摆了一些已经看过的,虽是一摞,但摆放角度各不均。

稍稍观察了下,秦栀便走到了正对着他的椅子上坐下,这里仅有两把椅子,她把背上的剑卸下来放在另外的椅子上。

她刚坐下,就有护卫走了进来,手上居然托着一碟点心,然后便放在了她身边的桌子上。

“谢谢。”秦栀微微点头,然后拿起点心开始吃,她真的要饿死了。

船在前行,这船舱里也不是很稳,秦栀双脚蹬着船板,一边吃东西,不时的观察一下元极,他始终那个姿势,整个人好像被钉在了那木榻上似得。

填饱了肚子,秦栀起身离开船舱去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返回后便倚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休息。

眼下元极好像已经根本忘记她的存在了,而且她也暂时确定了他不会危害到她的生命安全,同时他也说了元烁不会死,既然如此,她也能短暂的安心了。

虽然船不稳,但秦栀学着公冶峥的样子,两只脚用另外一种角度蹬着船板,她果然坐的很稳。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让她时而汗毛倒竖,时而充满迷惑,整个脑子都被搅得糊涂了。

待得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她整个人躺在椅子上,大部分身体都已经滑出去了。只需要这船再晃动一下,她就掉下去了。

撑着椅子扶手坐好身体,秦栀环顾了一圈,元极已经不见了。

转身,她伸手推开了那很窄的窗子,进入视线当中的依旧是山,不过却不再险峻,反而十分平缓。

不过一夜,已经要走出悬剑山了,水路果然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到了这里,秦栀却担心,没那么容易出去。

但,事情并不似秦栀所想的那样,江边出现了浅滩,可是那浅滩上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衣着统一,看起来好像已死去多时了。

船顺利的通过,顺水漂流,就好像是来郊游的。

怪不得元极敢肆无忌惮的走这条路,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

同时,她也不得不心生几分佩服来,如元极这种做事滴水不露,尽管他身边总是危机四伏,不过同时也很安全,因为他会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做出充足的计划。

但前提是,得有十足的把握一直跟着他,若是被甩掉了,也就没命了。

迟江出现了分支,这船顺着其中一条支流往下走,两侧绿树成荫,不少枝条垂坠在水面上,随着船驶过,它们也拂动起来,引得水波荡漾。

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秦栀还在分析着当下情势,船却缓缓的靠岸了。

迅速拿起旁边的箭背在身上,秦栀快步的走出船舱,外面,船靠在了右侧的岸边。岸上是荒草,远处则是田地。

踏板放下去,护卫迅速下船,元极也在,秦栀赶紧跟上。

众人上岸,穿过田地,朝着不远处的城池行进。那城池看起来很古旧,不过,城墙宽广,这是一座面积并不小的城。

根据这个路线,以及这个城池的广阔程度来判断,这应该是吴国南部的大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