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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元极脱衣服的声音,慢悠悠的,都能想象得到他是怎样脱衣服的。

片刻后,元极也休息了,能依稀的听到他很轻的呼吸声。

如此安静,都能听得到前楼那边的笙歌,莫一时有人笑的很大声,尽管有些吵,不过倒是让人觉得很安稳。

秦栀很快就睡着了,用被子裹着自己,的确睡得更好。

天色转亮,花楼也陷入了安宁之中,这地方黑白颠倒,才是正常。

冥冥之中,秦栀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逐渐清醒了起来。

猛地睁开眼睛,一个人果然站在面前,她身体迅速的向后,即便被缠着,但她的动作也不慢。

却也正是因为退的过快,她的头一下子撞在了软榻后方的靠背上。靠背不如身下柔软,撞得这下又分外结实,发出砰地一声。

那个人影更快的过来,抓住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将她整个人拽过来,另一手抚上她被撞的后脑,“一大早的,你要做什么?”

枕在他的大腿上,秦栀头发散乱,连脸都被遮住了。后脑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了,好疼。

“还不是因为你,一大早的站在这儿像个鬼似得盯着我,你要干嘛?”秦栀挣扎着将两只手从被子里挣出来,想摸自己的后脑,摸到的却是元极罩在她后脑上的手。

“我要出去,告诉你一声。你今日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元极瞧着她那虫子似得样子,薄唇却缓缓弯了起来。

“出去就出去呗,这是青楼,你不在这儿我又不可能出去玩儿。放开我,好疼。”抓开他的手,秦栀挣扎着坐起身,卷在身上的被子也随着她起身时一并掉落了下去。

长发凌乱,包裹着她的脸,不如巴掌大。

两手罩在自己脑后,轻轻地揉着,还是疼。一大早上就吃苦头,大概是昨晚没做好梦。

抬眼看向元极,隔着落在眼前的发丝,却发现这厮的眼神儿不太对。

缓缓垂眸,看向自己,这才想起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且,经过一晚,这衣服已经算不上衣服了,还真像个破布似得挂在她身上。

迅速的抓起被子把自己圈住,挡住她已经露出一大半的胸部,脸红了大片,“元极,非礼勿视,我告你性骚扰啊。”

元极缓缓地收回视线,看向她的脸,“你的新衣服在床上放着呢,一会儿记得穿上,穿好了。”话落,他便站起了身。

秦栀深吸口气,“知道了。”不穿好,难不成她还会裸着么?

没有再说什么,元极便举步离开了。

看着他身影消失,秦栀不由几分烦躁,俯下身体,两手罩着后脑,好疼好疼!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很烦,难不成,这是流年不利么?

元极这厮,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缓了大半天,秦栀才从软榻上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算不上衣服了。

双臂抱着自己,她绕过屏风,果然看到床上放着一摞折叠好的衣服。

床上没有丝毫被压过的痕迹,这元极好像根本没睡觉似得。

不过他晚上若真没睡觉,想想还真是够恐怖的,他没睡觉在干嘛?不会在偷窥她吧?

希望他没那么变态。

把那几件新衣服拎起来,是一套男装,很好,很方便。

慢悠悠的把衣服换上,拢起自己凌乱的长发,舒服了许多。

算元极还有良心,知道给她准备衣服。

这白天的青楼是真的安静,昨晚热闹无比的前楼整个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秦栀在这小楼门前晃了晃,然后就又回来了。看来这白天是不会有人来给她送饭了,不过这里有糕点和水果,足够她凑合一天了。

也不知元极做什么去了,老朱也随着他出去了,大概萧四禾也不在。

萧四禾昨晚应该没休息好,一对儿双胞胎,真是够呛。

没人打扰,秦栀在小楼里又睡了一觉,直至下午时分,听到了前楼有动静,她才醒过来。

这个时辰,花楼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坐在软榻上,不久后就听到了楼下有说话的声音,秦栀眨了眨眼睛,“元极,是你回来了么?”

“是。”下一刻,果然听到了元极的回应,是他回来了。

从软榻上下来,秦栀举步走下楼,果然瞧见了三个人,一个都不少。

视线从他们的身上扫过,秦栀不由得挑起眉尾,“看着都不太高兴,可是遇到了什么?”

萧四禾姿势潇洒的靠坐在椅子上,瞧着秦栀,一边笑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城门守卫严密,这几天想要出城,不容易了。”

“城门封锁?昨日进城时,还未有此事,看来也是忽然之间。那么就说明,从昨晚到现在,城中有事发生。”走到餐桌边坐下,秦栀拿起水果,咬了一口。

“说的是啊,的确是出事儿了。一个据点的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我看,凶多吉少。”萧四禾微微摇头,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说的却是事实。

“消失了?”秦栀一诧,怎么会消失的呢?

“空空如也,什么消息都没留下。”萧四禾单手托着下巴,一边叹道。

“那,你们没有仔细的查看一下那据点么?即便可能是因为太过紧急没有留下什么消息,但后一拨进去的人,一定会留下痕迹。”只要走过,必有痕迹。

“时间紧急,没有停留太久。入夜,再去打探一番。”萧四禾长叹口气,一副并不甘心的样子。

“你照旧在这儿花天酒地,今晚我去。”元极扫了萧四禾一番,他这几天住在这花楼里,闹得很大,若是忽然不见了,必会引起注意。

萧四禾随即笑了,“多谢主子,还是主子考虑周到。”

懒得理会他,元极盯着一处,看起来所有的神思都陷入其中了。

外面,龟奴来请安,老朱便转身走了出去。

秦栀吃着水果,一边观察着元极和萧四禾的脸,虽俩人状态不同,但显然心思都不在这儿了。

一个据点的人忽然之间消失?那应当就是暴露了,否则不会没留下任何的消息。

只不过,这暴露的也太神秘了些,玄衡阁还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行事,连抓人都悄无声息。

夜幕降临,花楼热闹再起,前楼笙歌阵阵,还能看得到那些龟奴不断的在前楼和这后院之间来来回回,忙的不可开交。

天色暗下来时,萧四禾就走了,他还是那个风流公子,没有女人陪会死。

不过,诚如元极所说,他这样才正常,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元极要在入夜时再去那个据点查看一番,老朱本想跟随,不过他昨晚便没有正常的出入这花楼,元极要他去跟着萧四禾闹腾去,免得引起他人怀疑。

而元极和秦栀,昨晚就住在这里,在那老鸨子和龟奴的眼里,他们俩关系明显不正常。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将计就计,勒令龟奴晚上不准来打扰。

“你要独自一人前去么?老朱和萧公子都在前面,我自己留在这儿也没有意思。不如,你带着我?别的不说,我的眼睛还是很好用的。”看元极要走,秦栀忽然说道。

“很危险,你没有武功,若遇到什么突发之事,我便只能把你这个累赘甩了。”元极几不可微的扬眉,说这话时他可真的没什么情绪,好像是真的。

“我若被抓,肯定第一时间把你抖落出来。”尽说些难听的话。

薄唇微弯,“走吧。”

闻言,秦栀立即站起身,随着他一同顺着后墙离开了花楼。今天一早,他们三人也是从这儿离开的,这一片皆是下九流的地方,白天时极为清净。

不过这晚上倒是热闹了起来,一些赌场都开门了,里面吵嚷的声音翻天了一样。会一直持续到清晨,然后进入新一天的安宁,待得晚上,再次开门。

这种地方大同小异,在朱城也是如此,秦栀虽没刻意了解过,但元烁知道一些。

走出了这片区域,环境就正常多了,没有那吵吵嚷嚷的声音,沿街的商铺亮着灯火,来往的行人大都闲适,享受这夜晚的清闲。

本以为元极会直接去那据点,却不想,他走着走着便直接进了一家酒楼,秦栀跟在后面进去,这酒楼真大。

他难得的随身带钱,扔给小二后,小二自动的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雅间。

“入夜便出发,还以为你着急呢,原来是要先用饭。”花楼里的东西他一律不吃不碰,怕被传染上疾病似得。

“血肉铸成,我若不用饭,会饿死的。”元极坐在对面,一边单手打开窗子,能看出去很远。

听他这般说,秦栀不由得笑,“其实我之前说的那些情况呢,也未必就一定会成真,这是有概率的。而且,人体很神奇,大部分很健康的人,抵抗力也比较强,而且胃酸呢是很强的,能够腐蚀很多东西。所以一些不健康的东西进了肚子里,也都被胃酸腐化了。花楼里的东西干净不干净,没有亲眼见到,但外表看起来是干净的,就当做干净的吃,没必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好话和坏话都被你说了,我该说些什么呢?”看着她,元极的眸子深邃而泛着若有似无的柔和,听她长篇大论的,他似乎也没觉得烦躁。

眨眨眼,“随你吧,觉得哪个有道理,就信哪个好了。”他是钻进胡同里了,不知道这世上有居中一说。

“废话连篇。”几不可微的摇头,元极随后看向窗外,视线投向远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不过片刻,雅间的门被敲响,小二送菜来了。

这大酒楼做的菜还是相当不错的,典型的吴国风味儿。

随着饭菜送来的还有一壶特色甜茶,秦栀打开盖子看了看,那种褐色的汤水,泛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还不如酸梅汤呢。

只不过,在这里连喝一碗冰镇酸梅汤都得挑时节,使得她不禁更回想某些会让人发胖的饮料来。

有时做梦她都能梦到那些碳酸饮料,喝进嘴里滋啦啦的在冒泡,爽。

现在看来,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喝到了,此生别想了。

“想什么呢?吃吧。”瞧着她好像心都飞走了,元极不由说道。

回神儿,秦栀摇摇头,“我在想朱城的鱼丸面。”至今为止,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也就是那鱼丸面了。

看着她,元极抬手,缓缓地将桌子上的一盘金黄色的丸子状菜推到她面前,“这就是鱼丸,特色手打鱼丸。”

看向桌子,秦栀又不禁看向元极,“你不是不吃鱼吗?”弃如敝履一般。

“你不是喜欢吃么?”元极微微皱眉,他应该没有记错。

闻言,秦栀想了想,随后就笑了,“没想到世子爷还有这份儿心,多谢了。”他真是会做一些让人出其不意的事情。

拿起筷子,秦栀夹了一颗用热油快炸过的鱼丸,吹了吹放进嘴里,很有弹性啊。

看着她,元极微微歪头,“好吃么?”

点头,“不错,很好吃。这吴国的菜其实我吃不太习惯,这是这些日子吃的最好吃的了。”又放进嘴里一个,真的挺不错的。

元极没有再说什么,执筷吃饭,他的确是饿了。

闷头吃,期间秦栀倒了一杯白水,那甜茶她动也未动。

“不喜欢喝么?这是甜的。”元极是不喜欢的,但没想到她也不喜欢。

“气味儿怪怪的,不喜欢。要是真喝甜的呢,我比较喜欢纯水果的。这种和茶煮在一起的,也和泔水差不多。”秦栀摇摇头,她偏好较为单纯。

听着她说完,元极看了一眼那壶甜茶,然后拿起来放到了一边。

瞧他那动作,秦栀不由笑了一声,其实依稀的,她倒是猜出来一些元极的心理。

他应该是想讨好她,原因嘛,就是色心了。

他的态度和最初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尽管他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不过他眼下看起来倒是有些人情味儿。

但,他的付出可能会付诸东流,因为她真没什么兴趣和他产生除了正常关系之外的瓜葛。

吃完了饭,夜色更暗了,时辰差不多,元极与秦栀离开了酒楼。

街上的人少了很多,两个人顺着长街走了一段路,随后便拐进了另外一条街。

这条街不如之前的繁华,沿街两侧的商铺很多都关门了,灯笼灭了,显得更暗了。

“那据点在哪儿呢?”在这条街上走了很久,还没停下,两侧的商铺都关门了,街上又没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前面。”元极看了她一眼,淡淡告知。

“既然快要接近了,还是慢一些为好,仔细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没准儿真会有人守株待兔。”这是个笨法子,但有时笨法子十分有效。

薄唇微弯,“怕了?”

秦栀微微摇头,“不是怕,只是有些不安。”若有元烁在,她就不会这么不安了。因为她心里清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元烁都能护着她。

“不用怕,没什么危险。”元极安慰了一句,不过没什么作用。

很快的,那个据点进入了视线当中,元极放缓了两步,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后便带着秦栀快速的掠过街道,奔着那据点过去了。

这据点是卖胭脂的,门就是关着的,没有上锁。

元极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随后推开了门,一股胭脂的香味儿迎面扑了过来。

“没想到还有卖胭脂的,是真货么?这玩意儿若是造假,脸会烂的。”闻着这气味儿,秦栀倒是分辨不出来好坏来,只是有点呛。

“你可以去看看。”元极哪会分辨真假,他不懂。

“我也不是很懂,不过,贵的应该就是好的。”秦栀想了想,如是道。

她这论调很无理,元极看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很黑,秦栀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元极应该是能看到,他走到柜台后,正在检查。

秦栀趴在柜台上,睁大了眼睛盯着元极身后那柜子上摆着的密密麻麻的胭脂水粉,光线太暗看不清,不过那些瓶瓶罐罐看起来倒是挺上档次的。

抬头看了她一眼,元极不禁弯起薄唇,“想看就进来看,眼珠子要冒出来了。”

闻言,秦栀点点头,随后一弯身,从柜台下面的小门儿钻了进去。

绕过元极,秦栀走到柜子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她拿起来一个然后拧开盖子,随后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哪知道居然那么香,闻了一下,秦栀就觉得鼻子好痒,“阿嚏!”

站在她身后的人回头看向她,“好闻么?”

“呛死了。看来质量真的不怎么样,在王府时,王妃送过我一些,气味儿都很淡的。所以,那些应该很贵。”她倒是没去过胭脂铺,也没打听过价格,不过如今通过气味儿,就能分辨出来了。

“这上头的应该是贵的,便宜的才会摆在下面。”元极转身走到她身边,抬手从高处拿下来一个瓷罐,递给她。

看了他一眼,秦栀随后接过来,打开盖子,这次没有冲动的先拿到近前闻,反而屏息凑近看了看,之后才小心的闻了一下。

“怎么样?”看着她,元极倒是想听听她的评价。

“气味儿很淡,看看,粉质也很细腻,和王妃送给我的那些很像。”捏了一些出来,秦栀断定,这是上等货。

“想要的话就拿走吧。”不过,他倒是从未看她涂抹过这些东西,只是那时在脸上抹了一些黄呼呼的浆糊,像唱戏的。

“我现在穿着一身男装,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太不严谨了。”摇摇头,她把盖子盖上,然后抬手翘脚准备放回原位。

哪想到,她翘起脚高度也不够。

扭头,正好旁边的人也在看她,尽管光线不明,可明显他正在看热闹。

“尴尬了,放回去吧。”交给他,还是得他来。

接过来,元极轻松的放回原位,这便是身高的差距。

在女子当中,她的个子不算矮,但此时劣势明显。

元极继续在柜台内寻找蛛丝马迹,秦栀也试图帮忙,但太黑了。

就在这时,外面街上有一些动静传来。元极随即停住所有动作,稍稍听了一下,然后便带着秦栀离开柜台,顺着后屋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大部分房间都是存货,元极轻车熟路的带着她掠过那些房间,在最边缘的仓库墙边找到了密室,然后便带着她进去了。

这密室并没有那么严密,墙的下方还有缝隙,而且很窄,最多能容下六七个人。

躲在这里面,更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秦栀后背倚靠着墙壁,不禁又想起了某一次躲在这种地方时的遭遇,“元极,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小动物?”虫子老鼠什么的她不怕,但上次出现了一只壁虎,太吓人了。

“没有,放心吧。有人进来了,屏息。”元极声音压得很低,随着他告知完毕,便抬手准确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秦栀没有挣扎,任他捂住自己口鼻,其实还是他捂住比较好,如果凭自己屏息,她不觉得自己能忍住。

很快的,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而且,不是人走路的声音,悉悉索索,像是有很多的东西在地面上爬。

思及此,秦栀的眼睛瞬时睁大,上来的不是人,是药师操控豢养的毒物。

抬手抓住了元极的衣袖,示意他仔细的听听,外面到底是什么。

“是可以在地上爬的,具体是什么,不清楚。”元极偏头贴在她耳边,小声道。

秦栀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希望不是蛇,如果是蚂蚁爬虫什么的,她都能忍受。不然,她真无法待在这里了。

很快的,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来了,隔着墙,听得分外清楚。

闭紧了眼睛,因为不呼吸,她感觉胸肺要炸开了。

下一刻,一些东西从墙底下的缝隙钻了进来,秦栀抓紧了元极的衣袖,因为看不见,她就更有些慌。听着那声音,真的很像蛇,而且还很多的样子。

脚面上有东西爬过,她身体一动,忍不住想跳起来。

就在这时,元极另外一条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爬到她脚面上的那个东西也被甩掉了。

秦栀抬手双手圈住他的肩膀,他的手还捂着她的口鼻,两个人姿势奇怪,不过眼下已经顾不得那些了。

爬进来的东西在这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就出去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远离,它们下楼了。

元极缓缓地放开了捂住她口鼻的手,秦栀立即大口呼吸,短暂缺氧,头晕眼花。

低下头,顶着元极的肩头,她一身冷汗。

“那些东西虽然下去了,但是楼下有人,他们在翻找什么。翻找了下面,还会来上面翻找,我们暂时不能出去。一会儿若有人上来,你还需要屏息。能坚持住么?”元极说着,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在害怕,并非忽然出现的人,而是那些蛇。

刚刚进来的真的是蛇,都不大,像是刚刚爬出蛋壳的,细长灵活。

“我能坚持。不过,你得告诉我,刚刚进来的,是不是蛇?”都爬上了她的鞋子上,她觉得是蛇。

“不是。虫子,长得很大,从未见过。”元极将她放下,一边说道。

闻言,秦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手撑住对面的墙壁,她舒服多了,“不是蛇就好。他们恐怕也在找什么,而在这据点里的人,也未必是被他们抓走了。我觉得,可能是死了。这城中有药师,没准儿就是刚刚那些虫子把这里的人解决了。”

“很有可能。如果是这样,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了,遇到这种状况,所有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毁了。我们也不用找了,待他们离开,咱们也走。”元极声音很沉,听起来很具安全感。

“现在出不了城,暂时只能躲在花楼里了,那里最安全。”看来,吴国的人是意识到有不少人都在这城里,他们要大开杀戒了。

“有人上来了,屏息。”元极蓦地提醒道。

深吸一口气,然后秦栀抓住他的手,重新按在了自己的脸上。还是他捂着比较好,否则她真的忍不住。

元极捂着她的口鼻,不过片刻,果然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很确信这次是人,和刚刚的完全不一样。

人不少,大概七八个,他们的确在翻找什么,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很快的,有人到了这附近,他们拿着照明的东西,能从墙下面的缝隙看得到外面的亮光。

两个人皆屏息,一动不动,如同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