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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还盯着看?”他的眸子清冷逼人,像一把刀。

想了想,秦栀叹口气,“我晕针,忘记移开眼睛了。”

话落,她转身走到墙边,打算听听隔壁的声音。

元极几不可微的皱眉,晕针?

视线落在了碍眼的床上,元极屏息走过去,将床幔扯下来,眼不见为净。

“我听不到,你能听到么?”看着元极走过来,秦栀直起身体,耳朵贴在了墙上,她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元极在她对面停下,垂眸看着她,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半晌后他微微颌首,“能听到。”

“在说什么?”看着他,他们从小习武的,不仅会改变体质,连一些最基本的也会改变。

“在说杀人之事。”元极淡淡总结。

将耳朵重新贴到墙面上,想听元极如实的复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会挑拣最简洁的言辞来概括,但是基本上等于没说。

只不过,就是这般,也听不到什么。眨着眼睛,她更用力的贴在墙壁上,还是不行。

而且,这屋子里床上那个睡得像猪似得男人开始打呼噜,惊扰了房间的安宁,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四目相对,清楚的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嫌弃,显然都受不了这种人。

“虽说睡觉打呼是一种病,但是真的很烦人。”她睡眠质量本就不太好,若是大半夜的听到这种呼噜声,没准儿她会杀人。

“说的没错,幸好你不打呼。”否则,清早醒来,她就会发现自己不在房间了。

“同勉。”他也不打呼,算是良心室友了。

薄唇微扬,元极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几许光亮在其中。

“这样不行,我觉得还是得进去看看。”秦栀想了想,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你觉得我扮成这里的龟奴怎么样?”

“你见过如此细皮嫩肉的龟奴么?”看着她,元极显然不同意。

“谁说龟奴不能细皮嫩肉了?正因为细皮嫩肉,没准儿还能客串个小倌儿赚赚外快呢。正好这里有水果和点心,我进去,查看一下情况。”秦栀觉得十分可行,这本就是个下九流之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且她又不会武功,很合理。

她的论调让元极无言以对,“很危险。若是你真的露出了马脚,会被当场杀了。我也来不及去救你,而且、、、”

“而且你也不会去救我。”秦栀立即代替他说了,他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么。

元极顿了顿,“去吧。”脸色变冷,显然是不高兴了。

秦栀微微撇嘴,转身将那小几上新鲜的水果以及糕点重新摆放了一下,看起来和新的一样。

秦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为了行走方便,这衣服料子普通,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将随身携带的香囊摘下来,如果那屋有药师的话,带着这个东西会露馅的。

端起托盘,秦栀看了一眼一直在盯着她的元极,随后她便离开了房间。

没有直接去隔壁,反而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才走向那房间。做这种事,她的心态很平和,只要没有那些没有毛的冷血动物,怎样她都不会慌。

元极站在隔壁房间,很容易能听得到隔壁的动静,秦栀进去了,表现的很好。她说话时的那个语调,和这花楼里的龟奴一模一样,油滑谄媚,一看就是打小混迹底层。

薄唇微扬,如果按照天分来说,她很适合天机甲。若是给她个机会,她能成为优秀的间。

半晌后,听到秦栀离开的声音,很完美,她没有被怀疑。

秦栀顺着走廊走到了楼梯,然后又转了回来,她做的可以说是很完美了,不慌不乱。

走进来,秦栀轻轻的关上房门,若有似无的舒了一口气。

将托盘放在小几上,收回香囊,她一步步的走到墙边,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可是,看出了些什么。”她这个脸色,不太对。

“一共九个人,有四个是玄衡阁的人。根据座位,我能知道谁是头目。”双臂环胸,秦栀一边说道。

“然后呢?”元极看着她,她显然还有话。

举起自己的右手,秦栀看着,一边说道:“她摸我的手。”

眸子在瞬间变冷,元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还做什么了?”他并没有听到,因为某些肢体接触,他听不到。

眨眨眼,秦栀挣脱自己的手,“还能做什么,就是摸我的手罢了。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她明显是个女人啊。左拥右抱,不像做戏,但我穿着男装,她又对我下手,这个人,大概是个双。”

“女人。”玄衡阁中的女人不在少数,但若说是头目的话,除了药师,就再也没见过了。

“绝对是女人,我不会认错。”关于自己的眼力,秦栀还是很自信的。

“什么是双?”她说的话,有一些元极并不懂。愈发的,他认为她藏有很多秘密。

“双就是,对男女两性皆会产生情爱和性欲的人,是性取向的一种,较为常见。只不过,在这个年代,在女人身上发生,一般来说都会隐藏起来,不会无所顾忌的表现出来。所以,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只是一个小头目那么简单。因为只有身在高位,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所以,她现在很怀疑,这个女人的身份地位和萧四禾在天机甲的地位差不多。

看着她,元极没有言语,只是那眼神儿很奇怪。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么?”看他不言语,秦栀问道。

“你知道的,还真多。”即便真的是看书,但书上也应该不会有这些东西吧。

“别管这些,反正我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大头。要是有勇气,今儿就把她拿下。”秦栀扬起下颌,虽说很冒险,但可以一试。

入鬓的眉扬起,元极缓缓抬手罩在了她的额头上,“这么疯狂。”

打开他的手,秦栀双臂环胸,转身靠着墙壁,她盯着一处,“是有点疯狂,毕竟咱们现在属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知道就好。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玄衡阁的旧主在前年被鹰机暗杀,之后内部更换,许多元老都被撤了。新的势力,尚未查清。”元极看着她,算是给她解释如今玄衡阁到底是什么样的。

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只不过,这杀对方的主子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这人一死,内部重新洗牌,之前所了解的瞬间瓦解,还得重新调查,反而找麻烦。”这个不明智。

“可趁乱时,总是能做很多其他时间做不到的事情。”元极微微摇头,事情都有两面性。

看着他,秦栀最后点头,“好吧,还是你说得对。”

又听了一会儿,两人发觉那床上的人开始要醒了。

“走。”元极抓住她的手腕,随后快步的走到门口。

“你先走,我等等。”走出房门,秦栀甩开他的手,示意他先走。

最后看了她一眼,元极便转身离开了。

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秦栀才缓步顺着走廊走过去。两侧的雅间依旧热闹的不得了,一间雅间的房门开着,里面的客人正在和姑娘们赌骰子。输了的脱衣服,有个姑娘已经只剩下肚兜和内裤了。

不由得摇头,这些人真是会玩儿,在玩乐这上面,古人和今人,其实都达到了同一个高度和层面。

就在这时,秦栀猛地听到身后有房门打开的声音,她后退两步,佯装是从面前这雅间退出来的,然后才回头看过去。

那间房的人出来了,四个人,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另一个身形高挑纤细,穿着男装,姿态风流,但明显是个女人。

四个人走过来,秦栀站在门边给让路,路过她时,那个女人停下脚步。

她比秦栀高一些,看着她时也不由得低头,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她抬手在她脸上轻佻的摸了一把,“这楼子合爷的心意,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倌儿,都长得秀色可餐。”

秦栀低着头,一副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

调戏了一番,那女子和那三个男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尽管她是个女人,可是那走路的姿势可完全不像,并非刻意伪装,而是天生如此。

确信他们下了楼,秦栀才缓缓的往下走,她刚刚又看了看那个女人,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回到雅间,那三个人都在,萧四禾在喝酒,老朱站在那儿,元极则还坐在距离萧四禾最远的地方。

走到软榻旁的垫子上坐下,秦栀示意要吃水果,萧四禾还没动呢,元极便动手直接将整个盘子拿过来递给了她。

接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秦栀边吃边盯着一处,整个人形成了一股奇怪的气场。

另外三个人看着她,老朱是迷惑的,他不懂她在干什么。萧四禾拿着扇子在距离她半米之外晃了晃,但她好像没看见。

元极冷冷的扫了萧四禾一眼,让他老实些。

半晌后,秦栀猛地放下果盘,随后看向萧四禾,“麻烦萧公子去要几张纸和碳条呗。”

萧四禾不解,“秦小姐要做什么?”

“画画。”她想起来了,不过单用嘴说,他们未必会信。

萧四禾看了一眼元极,见他没有反对,他站起身,随后走出了雅间。

片刻后,萧四禾回来了,还真拿回来几张纸和一把碳条,“有钱好办事,这个月的饷银,主子得多发一些才是。”

元极没有理会他,更好像没听到。

老朱把软榻上的小几搬下来放到秦栀面前,然后接过萧四禾手里的纸张和碳条放在了小几上。

拿起碳条,秦栀想了想,随后下笔。

三个人同时看着她的手,她斜捏着碳条,画画也和别人不一样。

很快的,秦栀在纸上画出了一双眼睛,细长的,瞳仁很大,但很多的部分都隐藏在上下眼皮之中,所以看起来十分的阴鸷和阴冷。

放下碳条,秦栀拿起那张纸,眼下看着上面的眼睛,她还是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将那张纸递给萧四禾,她拿起碳条,又重新开始继续画。

“这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我叫你调查的那个人。”元极告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只不过,没想到秦栀对这个人的眼睛会害怕到这种程度,如今作画,也只是画出了那双眼睛,样貌却完全不记得了。

“对,和主子你送来的那幅画很像。只不过,明显秦小姐画得更好。”萧四禾笑起来,对这种作画方式,感到十分新奇。

老朱也连连点头,很像。若是能画出全脸的话,估计会和真人站在面前是一样的。

秦栀伏案作画,这次画的是整张脸,线条较于男人要柔和,较于女人要英气。

很快的,秦栀画完了,放下碳条,将这张画拿起来面对着他们,“你们看,这个人的眼睛是不是和那双眼睛,有些相似。”

三个人的视线在那两张画上来回的移动,随后萧四禾点头,“像。只不过,眼神儿不一样。”

“对,眼神儿是不一样的,但眼睛很像。这个人,就是我刚刚在楼上看到的那个女人,我想了想,他们有些像,所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这种概率是很大的,那个男人的身份地位明显很高,这个女人也一样,不可能是巧合。”这是秦栀的判断,并且她确信概率很高。

“有意思了。看来,这吴国我是不能走了。”萧四禾将两张画放到一起比对,充分的记住长相,有利于他接下来的调查。

“这个女人,我认为她无所顾忌。今日在这里虽穿着男装,但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场合。根据这种人的特性,我认为她平时未必会穿男装,她并不以自己的性别为耻。她的喜好是双面,男人和女人她都喜欢,这一点我认为萧公子应该多注意一下,毕竟你如此仪表不凡。不过,也可以舍身犯险,打入敌人内部。”秦栀友好建议道。

“秦小姐,你和主子解除婚约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你们太般配了。”损人不利己的时候,简直一毛一样。

秦栀顿了顿,随后看向元极,他也在看着她。

“萧公子,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揭你的短,你会不会尴尬?和世子爷作为前未婚夫妻,虽说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但好歹也算和平分手。你这样随口就提,等于故意挑拨我和世子爷这段时间建立的友谊。挑拨离间这种事,由你来做,特别没风度。”尤其元极现在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萧四禾这么做,会让他们俩更尴尬。

萧四禾展开扇子扇了扇,“在下失言,失言。”

“没事儿,我这人最大方了。在萧公子的扇子上提几个字,我就不生气了。”说着,秦栀起身将萧四禾手里的扇子夺了过来。

萧四禾想伸手夺回来,元极却猛地出手挡住了。

坐下,展开扇子放在小几上,秦栀痛快的在正反两面都写了几个字,然后递还给他,“我的书法很不错的,希望萧公子喜欢。”

满脸痛心的把自己的扇子接过来,看着那上面的字,他连连点头,“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秦小姐的字,写的真好。”

秦栀扬了扬下颌,这几个字她早就想送给他了。

老朱轻笑,真是一针见血。

“当做箴言,每日念一遍,会有收获。”元极站起身,他也认为这八个字很适合萧四禾。即便他再身强体壮,总是这样胡闹,早晚会遭殃。

萧四禾长叹连连,他的扇子啊!

好马不吃回头草 092、教你刮胡子

封锁了几天的城门,终于开了,城里人怨声载道,不过却也不敢怨声太大,被穿官服的人听到,可没什么好事儿。

城门打开,元极也准备出城了,萧四禾则改变了之前的路线,要继续留在吴国,开始调查秦栀发现的那个女人。

这其中必定有大秘密,萧四禾已做好了决定,不把那一男一女调查个清楚,就不回大魏了。

他这说法让人忍俊不禁,即便到时真的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他也会找个理由回大魏,谁能拦得住他?

老朱先去城里转了一圈,去过多个据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这几天,明显出现许多生人出入,一看就是刻意打探消息的。

而且,近几日来,城中有多个小商铺无缘无故的关门了。这种关门可不是好事,凶多吉少。

得知这些情况,元极决定尽快出城离开,而且交代下去,要城中所有据点的人在近段时间都不要活动,低调行事。

虽说这很被动,但也是最安全的法子,吴国玄衡阁内部的情势,比想象中的要更复杂。

而且这次破坏了齐城的铁矿,玄衡阁必定会大肆报复,身处吴国的间谍的确很危险。

“既然决定出城,那就傍晚时候走吧。那时候天色也暗下来了,城门也即将关闭,出入城的检查会比白天更松懈一些。”秦栀觉得既然要走就尽快动身,越是拖延越是麻烦。

看向她,元极面色清冷,“好,今日出城。”

做了决定,元极便离开了,老朱也不在,秦栀将衣服收拾了一下,做好了准备。

想想那日的那个女人,也不知近几日她还在不在城中。若是在城中,萧四禾接下来的调查应该能顺利些。

她也希望萧四禾能尽快调查出来,因为她也很好奇。

吴国皇室她是有了解的,人丁兴旺,不是一般的兴旺。

据说子嗣最多的就是吴国之前的先帝了,媳妇儿有名有封位的多达四十五名。还有那些私下乱搞没负责任的,更是数不胜数。

别看这吴国先帝私生活这么乱,但是繁殖能力却很强,几乎每个女人都诞下了子嗣,初步估计,子女将近二百多,有很多连正统的名字都没有,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认得。

吴国皇室如此多的子嗣,竞争必也是很激烈,如果说玄衡阁新的主人出自皇室的话,想要调查也没那么容易,因为人太多了。

随着天色暗下来,秦栀不由得几分焦急,因为元极他们还没回来。

在小楼里等着,听着前楼那逐渐热闹的声音,她心下更有几分不安。

蓦地,一个人影出现在小楼外,秦栀看过去,不禁长舒口气,“担心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背上包袱,秦栀快步的迎过去,元极也正好走了进来。

垂眸看着她,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没出什么事儿,走吧。”

“老朱呢?”他身后没有人,只有他自己。

“他暂时留在这里帮助萧四禾,我们走。”最后看了她一眼,元极转身走出小楼。

两个人没走大门,而是顺着妓院的后墙跳了出去,天刚刚暗下来,街上人还很多。因为这两日可以出城的,所以街上的行人看起来也比往时轻松的多,说话聊天时笑的也很大声。

“你我分别出城,你先走,不要着急害怕,我出城之后便去找你。”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元极说道。

“好。”点点头,这样的确较为安全。

背着包袱,秦栀看起来倒是很平常普通,因为她没有武功,无论从衣着还是走路姿势上,都看不出什么来。

就是细皮嫩肉的,瞧着特别好欺负的样子。

与元极分开,秦栀先出城。

城门口还有很多的守兵,距离城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这时候还有不少行人出入城门。

秦栀走到城门口,例行的接受检查。身上的包袱被解开,一个小兵又在她腰间袖口摸了摸,然后便给她放行了。

秦栀说着谢谢,随后便顺利的出城了。

城外不比城内,没有灯火,黑暗又十分寂静。远山的轮廓能看得出,可是映着此时的天色,更像是一头巨兽趴在那里。

这种天色,如果自己一个人独自上路的话,还真是心里没底。

慢下脚步,秦栀等着元极跟上来,可是她都走到岔路了,元极还是没跟上来。

往来时路看,天色太暗了,根本看不到什么,远山静静地趴着,官道上什么都没有,让人不由得几分瘆的慌。

在路边席地而坐,那个模样身形小小的,若是有人从官道上经过,不注意看的话,根本也瞧不见她。

看着那城池,城墙上火把的光亮就像天上的星星,很遥远的样子。

远山的影子已经看不到太多了,城门应该也快关闭了,元极还没出现,不知是不是忽然出了什么事儿。

希望不会这么倒霉,否则她也不知接下来是回城还是继续往北走。她身上可没带几个钱,而且也未必能那么幸运再碰见个寺庙。

双臂搭在膝盖上,秦栀歪头躺在自己的手臂上,她这个样子,乍一看好像无家可归似得。

也不知过去多久,在秦栀估算城门可能已经关闭的时候,一个人的影子出现在她可视的范围内,已经到了近前。

“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抬起头,瞧着那走近的人,没事就好。

“走吧。”走近,瞧她那模样,元极不由得薄唇微弯,可怜兮兮的。

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秦栀舒口气,跟着他顺着官道往北走。

官道宽阔而寂静,山中偶尔的有鸟叫,剩下的便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走了一段路,元极停下了脚步,秦栀也跟着停下,同时看向他,“怎么了?”

“马就在前头呢,不用再走路了。”元极说了一声,随后便步子一转下了官道。

秦栀随着他走下官道,进入树林,果然,进了树林就听到马儿挪步子的声音。

“有马就好说了,要是靠十一路,腿都得被磨没了。”秦栀点点头,看来之前已经有人先撤出城了,就是不知是怎么计划的。

“十一路是什么?”走到马儿旁边,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元极一边问道。

“十一路就是这两条腿。”他能靠十一路,但是她不行。

将一匹马的缰绳递给她,元极扫了一眼她的腿,“想象力真丰富。”

不置可否,牵着马从树林里走出来,上马,马儿痛快的奔跑起来,夜风吹袭,不是一般的爽快。

秦栀骑马向来求稳,所以速度也不快。元极倒是少见的与她保持同速,没有撇下她而去。

知道他在配合她,秦栀不由得弯了弯唇角,其实他这样倒是挺讨人喜欢的。如果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能这样,她肯定会对他生出好感来。

马儿在官道上奔跑,夜色越来越黑,偶尔的在官道下方远处能依稀的瞧见一些亮光,那是小村子,人口不多。在这黑夜里,它们看起来很是宁静。

官道逐渐的进入两山之间,两侧山林茂盛,马儿奔跑时的回响也格外的大。

蓦地,元极忽然勒住了马。

他紧急刹车,秦栀也随即拽住缰绳停了下来。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挪到元极附近,“怎么了?”

“前面有打斗。”元极看了她一眼,随后抓紧了缰绳,“你在后面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小心些。”她什么都没听到,按理说打斗也是有声音的,但是此时她很怀疑前面打斗的严重性。

“嗯。”应了一声,元极便骑马先行,马儿跑的很快,眨眼间就超出了秦栀可视的范围,只能听到马蹄奔跑的声音。

拽了拽缰绳,马儿缓慢的朝前走,距离近了,她也依稀的听到了一些什么。那像是风乱吹的声音,更像是海浪掀起时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沉闷,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