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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姬点点头,看着秦栀走出去,她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赤埙。

走出小楼,秦栀缓步的朝着前厅的方向走,路遇数个甲字卫,他们今天一直都在,显然元极也没离开过。

不过,他应该是很忙,否则怎么会一直不见踪影。

“秦小姐,主子有请。”蓦地,一个甲字卫从别处快步走过来。

看着他,秦栀缓缓点头,“好。”

随着甲字卫前往这别院的书房,这地儿一般人都不会过来,元烁住在这儿这么久,他也从未用过这里的书房。

顺着清幽的小路前往书房,小路两侧种植了许多一人高的美人蕉,深秋时节,花朵几近落败,不过枝叶依旧挺直。

走到书房,窗子是开着的,还能透过窗子瞧见里面正在煮茶。

甲字卫打开房门,秦栀走进去,入眼的便是一张偌大的书案,眼下有一个穿着布衣的老头正站在书案前,不知在忙活什么。

秦栀看了看,随后转身走向窗边,眼下元极正在那里煮茶。

“那是谁?”走到旁边坐下,秦栀一边问道。

“天字卫中的向先生,他擅长各种古老的秘法。”没看她,元极忙碌着手上的茶,一边回答道。

了然,秦栀一边睁大眼睛往那边看,想知道那位向先生是怎么做的。

“你最好别看,那是向先生的独门秘技,外人不能看。”元极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一边淡淡道。

秦栀收回视线,一边看向摆在她面前的茶,清茶,很淡,是她喜欢的口味。

“多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秦栀点点头,这个味儿正好。

“今日带着那个乔姬转了一圈,可发现什么了?”看向她,元极的眸子好似因为这房间的灯火而显得更加明亮了。

“她只要没向你或者他人告状的话,那就证明,她是个嘴严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我今天甩掉了后面跟着的甲字卫,又去见了苗丁,她全程都看到了。想必,她现在严重怀疑我是潜伏在你这儿的奸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什么都没说,也没想着要来你这里告状而邀功,暂时来看,不错。”秦栀微微点头,很满意。

“昨晚便有人去调查过她了,身世干净,没有存疑之处。吹埙之事学的如何了?”如果这个人有疑点,也不会将她弄过来。

“学不成,那是人家家传,而且得从小就开始学习吃药。她不懂的如何配药,她父亲也去世了,所以在她这儿,算是最后一代了。”秦栀耸耸肩,对于这一点,她颇为可惜。

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随后看了一眼还在那边忙碌的向先生,他忽然低声道:“关于今早你说的狗粮,我思考了一下,并非字面意思。或许,你是在说元烁和汪小姐。”

他忽然提起这个,秦栀喝茶的动作一顿,看向他,她轻咳了一声,“这个你也研究,不觉得累么?”早上的事情了,他居然研究了一天?

“你之所言一直较为难懂,诸多含义,骂人居多。为了确保你不是在骂我,研究一下很有必要。”他淡淡道,很有道理的模样。

秦栀用一种无法苟同的眼神儿盯着他,最后点头,“看来,你是真的很无聊。”

“那就说说吧,我分析的到底对不对?”看向她,元极很想知道。

忍不住笑,酒窝浅浅,秦栀放下茶杯,一边点头,“你说得对,我说的就是元烁和汪小姐。不过,并不是说骂他们是狗,这个不是骂人的。他们是一对儿情侣,而我是独身,所以我自称单身狗。他们在秀恩爱,对于我来说就等于在给我喂狗粮。明白了么,世子爷?”他真是很有钻研精神,什么都想知道。

看着她,元极缓缓的点头,“倒是符合你的名字,狗子。”

笑容僵在脸上,秦栀翻了个白眼儿,“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提这两个字儿?”

元极弯了弯唇角,几许得意。

就在这时,那边向先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将一张分离出来的信件拿了过来。

秦栀立即看过去,那信纸上面一层的松油,油光光的。

元极接过来,然后放在了桌子上,顺手拿过旁边的一个丝绢擦了擦手指。

秦栀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一同看着信纸上的内容,这上头说的是定下见面的日期以及地点。很谨慎,见面的地点定在大禅寺的附近。大禅寺那儿和四方街一样,人很多,来来往往不计其数。

这信没有落款,不过却点了四个红点儿,看起来是具有特殊的意义。

元极看完了内容便抬起了头,转眼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她还在盯着信纸出神。

她眼睛都不眨,整个人好像被迷住了似得。

抬手,元极缓缓地掐住她的两侧颌骨,然后晃了晃,“看出什么来了?”

被掐,秦栀回神儿,低头看向他,一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当然看出来了,写这封信的人,是个左利手,俗称左撇子。”

闻言,元极再次看向桌子上的信纸,也发现这些字迹有些奇怪。

“这个左利手应该是从小养成,看这字迹就看得出,如此流利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想必平时日常生活中,他都是左手。”秦栀站直身体,一边说道。

几不可微的颌首,“一会儿再看看其他的信件,是否出自同一人。”

很快的,向先生将大部分的信件都分离了出来,这些信件,可以确认都出自同一人。

不过,接下来,向先生分离出来的东西却让他们俩很意外,因为是账目。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账目,秦栀也不由得发出唏嘘,“这么多钱,若是能分给我一笔两笔的,我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这种钱你若敢拿,手是别想要了。”元极面色很难看,看着上面的这些来往账目,他的声音好像都带着刀子。

撇嘴,秦栀转到对面坐下,边喝茶边看着元极。之前看那些来往信件他都没什么表态,如今看见账本了,反倒气急,可见钱这东西是他的极限,他果然最爱的还是利益。

检查完所有的账目,元极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了一起,随后抬起头来,那眸子里的杀意虽然随着他抬头而消失了,不过她也看到了。

动了不能动的蛋糕,就得做好死的准备了。

就在这时,甲字卫快速的从书房外走进来,走至元极身边,他俯身附耳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元极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坐在对面,秦栀清楚的看到了他脸色的变化,不由得挑起眉尾,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甲字卫很快退下,元极盯着一处应该是在思考分析着什么。秦栀也不打扰他,只是不眨眼的盯着他的脸。

片刻后,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站起身。

“怎么了?”看他有动作,秦栀不由问道。

“安都世子今日出了城,一直都有人守在成王府四周,却没看到他出府。还是守城门的禁军发现了端倪,很快的就上报到了汪大川那里。汪大川将此事汇报给姚相,姚相已在傍晚时派人出城追人了,不过眼下还没消息。”元极面色不佳,守在成王府外的都是他手底下的人,人出府了,他们居然一个都没发现。

“那现在怎么办?”也站起身,秦栀瞧着他这架势,是准备亲自出城抓人了。

“出城,势必抓到他。他如此焦急的出城,怕是有大事要做。禁军说他出城时坐的马车不是常日坐的,车很大,里面应该有东西。”元极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转身要走。

“那你注意安全。”秦栀也跟着往外走,一边说道。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秦栀险些撞到他身上,抬头看着他,不解他又想起什么了。

“你要跟去看看么?”他问道。

转了转眼睛,“抓人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好,走吧。”

薄唇微弯,元极转身离开书房,秦栀在后面跟随。

走至别院大门外,队伍已经准备好了。秦栀跟着元极上了马车,队伍很快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说真的,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去抓人的,姚相派了人,还有禁军,这会儿还有天机甲,这么大拨人马若是抓不住人,丢脸可丢大了。

很快的,这队伍就出了城门,秦栀能听得到声音。

而且,因为城内有队伍要出城,所以在日落之后升起来的护城桥也放了下来。

能听得到流水声,这水很深。

下了护城桥,队伍的速度变得更快了,秦栀倚靠着车壁,不时的看一眼元极,他这样子还真像一尊杀神,够瘆人的。

所幸是没惹着他,不然,只是想想他可能动用的手段,就觉得头疼。

队伍速度极快的在官道上前行,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队伍的速度才慢下来。

秦栀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马车也在这时缓缓停下了。

马车还未停稳,元极便起身走出了马车,秦栀立即跟上。

黑乎乎的,但是官道上停放了诸多马匹,前方还有一辆马车,马车里有灯笼,使得那马车也发着亮光。

“世子爷,你也来了。”温和的声音传来,是姚清和。

“怎么样了?”甲字卫迅速的集结,听候发令。

“进山了,知道有人在追他,就跑到山上去了。”姚清和走过来,这时后面也亮起了火把,使得这一片都亮了起来。

元极看向对面的密林,“搜。”

后面,甲字卫迅速进山。

“能确定安都世子是带着什么跑出城的么?”秦栀往山上看,只不过这夜晚之时她目力不行,看不清。

“应该是钱。”姚清和看了她一眼,随后笑道。

点点头,“大概是知道账本什么的不见了,所以知道事情要败露了,着急忙慌的开始准备毁尸灭迹。”只不过,法子笨了点儿。

“也兴许是转移。”元极看了她一眼,随后举步,他也要进山。

秦栀颌首,他这个说法也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是被人跟上了,他可能也不会进山。

看着元极进了山,秦栀想了想,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姚清和,“姚相准备一直站在这儿等着?世子爷都要进第一线了,你在这儿躲着,不太合适吧?”

“秦姑娘维护世子爷,也不用专门来奚落本相。进山嘛,本相还是可以做到的。”姚清和摇头,被激,眼下他若不进山好像不合理了。

“请。”秦栀抬手示意,姚清和看着她,也做了个请的姿势。

忍不住撇嘴,秦栀先一步的走进山里,姚清和跟在后头。

山里很黑,进山之后火把又不能带着,否则会引起山火。

由此,就显得更为漆黑了,秦栀走的很慢,姚清和也一样。

他们俩半斤八两,因为都不会武功,如今在这个场面里,倒像是两个废人。

“他们速度太快了,已经听不见声音了。”走了一会儿,秦栀停下脚步,听了听动静随后道。明明刚刚都在前头,忽然间极都不见了。

“所以,我们在山下等着更为方便。若是一会儿他们下来,反而找不到我们,更浪费时间。”姚清和也停下,他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树,说道。

回身,秦栀看向身后的人,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能听到他略微重的呼吸声,“姚相的体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看到姚相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最弱的。”

“秦姑娘所言是不是夸大了?就算我没有功夫,但身为男人,力气定然比你大。”姚清和扶着树,一边笑道,他的声音很好听,春风一般。

冷笑了一声,秦栀甩了甩手臂,“我和男人拼力气?又不是脑子坏了。我们可以拼别的,譬如,反应能力。”话落,她一只脚就踢了过去,果然姚清和没来得及躲,被踢个正着。

他吸了一口气,秦栀也耸耸肩,“不好意思,高估了姚相的反应能力。”

“秦姑娘,你可知故意伤害本相,是什么罪么?”姚清和动了动被踢的腿,还好,没断。想不到她一个小小女子,力气这么大。

“姚相干嘛这么认真,玩笑玩笑。”秦栀转身继续朝上走,此时更听不到前头的动静了,这些人都长了夜视眼,想想就不公平。

往上走了一段,是一个平坡。秦栀停下脚步,听着四周的动静,倒是依稀的听见了有人走动时碰到树的声响,不过有些距离。

姚清和慢一步的走上来,扶着树,他缓缓摇头,“还是下山吧,他们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可能已经翻过了这座山,太快了。

“再多长出两条腿来,恐怕也比不上他们。”秦栀叹口气,决定放弃。本还想亲眼见证一下抓人呢,还想瞧瞧那安都世子到底都带着什么逃离帝都,但得等着他们把人抓回来再说了。

姚清和转身往山下走,哪想到他还没走下去两步呢,就忽然跌倒了。

他发出了一些声音,不过之后就没了,反而周遭的矮树被他撞得发出响声。

秦栀回头,人就不见了,听见动静立即快走两步,但太黑了根本看不见。

“姚相?”喊了一声,她快步的往下走,同时用手不断的抓住了两侧的树枝,以减缓惯性。

“在这儿。”秦栀走下去两步,然后听到了姚清和略压抑谨慎的声音。

“你等着,我马上下去。”听见动静,秦栀立即转了方向。

然而,她还没走上两步呢,秦栀就听到姚清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可能来不及了。”然后,就听得一阵草木趴倒的声响,下一刻,只听得噗通一声,落水了。

秦栀不由一惊,上来时根本没发现这山上有水啊。

快步走到姚清和最后说话的地点,昏暗之中,果然瞧见了有一处塌陷。蹲下,她拨开那些乱草往下看,有一些什么东西在反光,还有个人在里面扑腾的声音。

“姚相,你没事儿吧?”喊了一声,秦栀一边挪动身体,准备下去。

“水、、、很深。”姚清和的声音断续的飘出来,都听得见他在吞咽水的声音。

“等着,我下来了。”这就是个水潭,也没多宽,这种地方他都游不出来,显然是不会水。

调整好方向,秦栀随即跳下去,只有两米的高度,落了水,冰凉袭上全身,也让她瞬间精神了许多。

知道姚清和在哪儿扑腾,她随即游过去,顺利的抓住了姚清和。

他也恍若抓到救命稻草似得,立即紧紧地抓住了她。

秦栀朝着岸边游,其实也没游几下,就触到了岸边。

“姚相,岸边就在这儿,你可以爬上去了。”他可比公冶峥难缠的多,两条手臂抓住她不说,好像还不确定似得,一直在乱抓。这若是在某个水面宽广的地方,她也非得被他拖得沉进水里不可。

闻言,姚清和一只手迅速抓向岸边,同时他长舒了一口气,“多谢。”

将他另外一只手也放到了岸上,秦栀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你对水有阴影啊?”看他不是一般的害怕。

“儿时险些被淹死,之后就特别怕。”姚清和说着,一边爬上了岸。

秦栀点点头,“那就合理了,否则这么小一个水潭,怎么把你吓成这样。不过姚相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堂堂相爷,掉进一个连洗澡都不够的小水潭里吓成这样,想想也是够怂的。

“多谢秦姑娘了。”坐在岸上,姚清和一边笑道,只不过眼下极其狼狈,已看不出往日风姿。

忍不住笑,秦栀摇摇头,“心理阴影这种事呢,我也不知该如何医治,大部分靠自我暗示,但管用的并不多。就像我特别害怕没有毛的冷血动物一样,其实看不见的时候也还好,也不会刻意的去想,即便在这种环境里很可能会碰见它们,只不过没看到,也就不会害怕。但如果看见了,大脑就会瞬间罢工,如何自我暗示都没有用。抱歉,帮不到你了。”说着,她一边从水潭里爬出来。这个时节,水很冷,出了水更觉得凉。

“你懂得很多。”她一番话,可不是即时就能组织出来的。

“看书所得。还要多谢姚相的书,我看了一部分,很有意思。”说着,秦栀一边站起身,水顺着她的衣服往下流。

就在这时,水潭上头的地方有人喊姚相。姚清和应答了一声,随后他也站起了身。

“走吧,估计人抓到了。”姚清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道。

“嗯。”秦栀答应着,手上不停,拧着身上的衣服,都是水,沉甸甸的。

有人下来了,姚清和走过去,绕过了水潭。另一拨人也从上面跳了下来,干脆利落。

“你怎么回事儿?”元极的质问声传过来,秦栀抬头,便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近。

“没事儿,一场意外而已。”放开裙子,她站直身体,一边抬手抹掉脸上的水。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个落水狗似得,元极皱着眉头,随后抬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转手披在了她身上。

倒是没想过他还有这么贴心的举动,秦栀抓着衣服裹紧自己,一边仰脸看向他,“多谢。”

看着她,满头满脸的水,却笑的像朵花似得,酒窝浅浅,娇美可人。

那一时,元极也不知怎么了,深吸口气,他蓦地抬手,捧住她的脸,随即低下头,毫不迟疑的吻上她的唇。

好马不吃回头草 103、死皮赖脸的

软馥清甜,在吻上那两片唇瓣的瞬间,元极就彻底的被这感觉所俘虏,心甘情愿的缴械投降。

捧住她的脸,他歪头,更深入的吻着她的唇,无师自通一般,探入她的唇舌之间。

这感觉,比之想象的更打入身心,那一时刻,周遭的一切都远去了。

睫毛颤动,在元极吻上来的时候,秦栀的大脑便死机了。

直至感觉着他湿滑的舌头钻进了自己嘴里,她才回神儿,同时也确定了这一切并非是错觉,而是真的,他在吻她。

抬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把他推开。但奈何,他如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推不动。

被迫仰起头,他一只手还托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却滑到了她后背,用力的揽向自己怀中,迫使她不由得踮起脚,她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丝丝都使不上。

挣扎不过,秦栀便也不再挣扎了,任他吻着自己,她的脑子里也一团浆糊。不过,倒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根据见识过的诸多案例的经验,女性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若挣脱不了,为了避免自己受伤,最好的法子就是假意顺从。不然逼急了,对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凶残的事情来。

搂紧了她,元极的呼吸声变得很急促,纠缠着她的唇舌,好一阵儿,他才缓缓松开她。

抵着她的额头,他浓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烘烤着她的脸,让她也不由得闭上眼睛。

过快的心跳缓缓平息下来,秦栀睁开眼睛,他本捧着她脸的手转到了她的后颈。微微扣住,他又抬头在她额上吻了下,他的呼吸仍旧十分急促,安静的夜里,秦栀都能听得到他过快的心跳声。

在她后颈抚了抚,元极才放开她,将罩在她身上的外袍提上来,他轻声道:“走吧。”

看向他,秦栀面无表情,唯独唇瓣略红肿,几分娇艳。

“等等。”她开口,声线平静。

看着她,元极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漆黑的眸子比这黑夜更幽深。

即便黑夜,但秦栀眼下看他却看得清楚。她微微扬起下颌,随后猛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收回手,她最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绕过他离开了。

后面还有甲字卫,想必他们也都看到听到了,只不过眼下秦栀也管不上那么许多,这一巴掌若是不赏给他,她实在难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不过,甩完那一巴掌,她也清醒了许多。其实若按元极的反应来说的话,他若想躲,她也打不着他。

大概自知自己做了不合礼数之事,心甘情愿的受了那一巴掌。

顺着茂密的树丛,秦栀返回了水潭上头,随后往山下走。山下亮了多个火把,好像将官道都照亮了似得。

走下山,便瞧见了数个人被押着跪在官道上,旁边,还有数个大箱子。禁军凶神恶煞的,单是看着他们的脸,就足够吓人的。

秦栀看了一眼,便径直的走向了马车,她连看安都世子这伙人的兴趣都没了。

满身都是水,而且很冷,进了马车,她才觉得稍好些。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也不知哪一处破了,现在摸着还有些疼。

这个该死的东西,像狗一样,而且他妈的居然还知道伸舌头!也不知跟谁学的,还是说天生就会,无师自通?

深吸口气,可呼吸之间仍旧都是他的味道,灌满了鼻腔,好似怎么也消除不掉了。

他的味道很好闻,薄唇也不似看到的那般冷硬无温。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她居然在想这些,不由得骂了一句自己,脑子进水了。

不过片刻,就听到了元极和姚清和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冷,就像刚刚那潭水似得,能冷到人的骨头里去。

下令将抓到的人手筋挑了,然后捆绑起来,带回帝都。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抓到人就可以了,如此惩罚,实在过分。

姚清和亦是如此认为,反倒元极冷冷的声音再起,“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没剁掉他们的手,已算仁慈。”

接下来,便听到安都世子等人求饶的声音,杂乱带着哭腔,都能想象得到他们瑟瑟发抖的样子。

知他是心情不佳,因为她给他那一巴掌,秦栀依靠着车壁,心下倒是不免的升腾起几分忐忑来。

鬼知道这厮会不会忽然变脸,再冲进来把她的手剁掉。

手上湿乎乎的,也不知是水还是冷汗,秦栀裹紧了身上的袍子,之后才发现这衣服是元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