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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极拿出来,扫了一眼好奇的她,然后打开了其中一本。

随着书页被翻开,两个人看过去,同时变了脸色。

四目相对,两个人有片刻的无言,转了转眼睛,秦栀扭头看向别处,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书翻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些手工绘制出来的春宫图。

那小人儿纠缠在一起,屁股鲜明,姿势经典。

元极动手将那书合上,“怎么会将这种东西藏在这里?”这很说不通。

看向他,秦栀蓦地脑子里一闪,“我看看。”说着,她动手把书从元极手里夺了过来。

皱眉,元极手更快的把书又抢了回来,“这种书不是你应该看的,不许看。”

睁大眼睛看着他,秦栀深吸口气,“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不能看的?”这人满脑子的封建残留,无可救药。

元极动作一顿,再次转眼看向她,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你再说一遍。”

哽了哽,“我以前看过这种书,没什么神秘的。既然藏在这里头,就肯定不简单,我研究研究。”说着,她又把书拿过来,然后翻开。

盯着她,元极瞧着她那神色,竟然一点害羞之意都没有,不合常理。

翻了几页,秦栀把书大部分卷起来,独留一页出来,然后她高举起来,迎着灯火眯眼观瞧。

“元极,你看,这里面夹着东西呢。”她有所发现,眼睛也亮了,一边道。

元极的视线转到那书页上,不去看那些纠缠的小人儿,果然瞧见里面有些字迹的模样,中间有夹层。

几不可微的点头,元极随后看向她,“这都能发现。”这双眼睛果然好使。

秦栀笑笑,将书合起来,“以前见过一种画,被吹嘘的价值连城,说是画中的美女到了夜晚头发就变长了,白天时呢头发又变短了。其实那就是两幅画,用特殊的纸张和手法贴在一起,夜晚和白天的光线不同,看起来就会觉得画中人的头发变长了。这些东西会藏在这里,必然很重要,所以应该有古怪。”

元极动手将那几本书都拿了起来,随后点头,“很聪明。”

无声的笑,秦栀从桌子上跳下来,和元极动手将一切回归原位。

看向大床,成王仍旧睡得像头猪似得,不断的发出鼾声来,根本不知道这房间里进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将一切摆好,元极示意秦栀可以离开了。

两人又回到了进来时落地的地方,秦栀抬头往上看了看,这房间里灯火明亮,如果不注意观瞧,倒是看不到房顶上的破洞。

单手揽住她,元极脚下一踮,便带着她跃离了原地。

如同进来时那般,没发出任何的声息,顺利的穿过那洞口,又回到了房顶上。

踩在瓦片上,秦栀蹲下身体,她仍旧很担心会把瓦片踩碎。

元极动手,一块一块的将那些瓦片又重新摆放了回去,位置不差分毫,几层瓦片互相搭叠,严丝合缝。

将瓦片摆好,秦栀也松了口气,元极看向她,薄唇微弯,“走吧。”

点点头,秦栀站起身,这次不用他说,她自动的抱住了他的腰。

垂眸看着她,元极要搭在她后背的手反而向上,落在了她铺在后背的长发上。

抚了抚,他若有似无的舒口气,“或许他们沉迷于此也是有道理的。”

听到他说的莫名其妙的话,秦栀有些疑惑不解。抬头看向他,他也正低头看着她。

转了转眼睛,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饱暖思淫欲那句话,他说的是这个。

唇角扬起了一个笑,却更似冷笑,“所以,你现在是在占我便宜么?”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你又怎知我不是发自内心?”她这句占便宜,很伤人。

秦栀哽了哽,“世子爷的内心,无人敢猜测。”即便长了火眼金睛也看不透。

眸色微变,元极的手下滑落在她腰间,然后收紧。

秦栀不由得发出一声细小的痛呼,顺着他的力道贴近他,一边后仰身体,“好疼。”

“只有疼了才长记性。”冷斥了一声,元极随后带着她快步的从小楼上跳下去。

秦栀闭上眼睛,抓紧了他后腰的衣服,一边低头抵在他胸口,这般直落而下,让她实在难以适应。

双脚落地,她轻呼口气,随后放开元极的腰。

转头又看了一眼小楼,依旧静谧的没有任何声音,好像所有人都沉睡了似得。

与元极离开小楼的范围,然后朝着王府的后门方向转移。

很快的,他们俩抵达了后门,而之前离开的甲字卫也陆续回来了。

时间有着准确的估算,没有一人拖沓。

顺着后门离开府邸,甲字卫又将后门重新锁上了,之后散开,如同来时那般。

秦栀和元极坐上了马车,缓缓离开这条幽长的巷子,返回南郊。

别院灯火通明,甲字卫以及别院里的小厮侍女大部分都在,不过元烁已经去休息了。

走进大厅坐下,侍女很快的将宵夜送了上来,动作利落。

在青园的晚宴上,秦栀也没吃多少东西,她拿起勺子开始喝汤,一边瞧着甲字卫向元极汇报。

他们声音压得低,她在这儿也听不清楚,只见元极微微颌首,然后甲字卫便退了下去。

拿出那几本手工钉制的书,元极先检查了一下外观,随后将上面的线一点一点的拆了下去。

拆除了线,这就变成了一摞纸。

拿起一张,元极举起来,迎着琉灯的光亮,他似乎在看里面夹层中的东西。

“看出什么来了?”那夹层做的极为细致,并不容易拆开,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有些方面登峰造极,在那个科技先进的世界都未必及得上。

片刻后,元极才放下那张纸,看过来,他面色清冷无温,“这些画,画得很丑。”他淡淡道,这就是他看了半天的结论。

嘴里的东西险些呛着自己,秦栀抬手掩住嘴,抻着脖子把食物咽下去,随后看向他,“天下大同,都一个样子,有什么丑不丑的。”他这论调很奇怪,虽她没做过,但不代表不清楚。人类之所以繁衍生生不息,就是因为男女之间会做这种事情。不过这属于私密之事,外人不能看,最好也别评头论足,毕竟大家的生命都是因为父母做了这种事才得来的。

用一种审视的眼神儿盯着她,“你又知道了?”

“很正常的生理知识,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在我们的婚约还没解除的时候,我每次回王府,嬷嬷都会给我上课。她有一套很特别的理论,就是专门讲解这些事情的。床帏之事,被她说的毫无感情,只是为了繁衍子嗣。不管喜欢与否,都得做。而且,还要尽心尽力的为自己的丈夫挑选妾室,尽最大的力量繁殖后代,生的越多越好。且不说她这套理论是不是正确的,但这种事情被她说的如同动物本能一样,实在是让人恶心。还不如这春宫图中的你情我愿来的美好,最起码发乎于情,不是为了某个目的。”放下勺子,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说着。人是感情动物,但和动物也是有区别的。

元极看着她,静默无声。漆黑的眸子好似很想看穿她,但又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深吸口气,秦栀站起身走过去,拿起一张纸来对着灯火看,倒是依稀的能看得清里面的字迹。

“这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一封信。”得想个法子把它拆开,可又不能乱动手。

“就是信,还有名单。”元极微微颌首,她说的是对的。

“名单?”挑眉,这个秦栀倒是不了解了。

“与安都世子成立派系的名单,最初,他们只是收敛钱财罢了。后来,萧四禾发现有吴国和西棠的奸细在与他们来往。西棠设在帝都的多数据点在几个月前被一举剿清,吴国的奸细据点却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天机甲内部,有叛徒。”元极面色微冷,显然让他最难容忍的便是叛徒了。

“那你确定这份名单上会有叛徒的名字么?”秦栀问道。

微微摇头,“不会有。”

“如果当时剿清西棠奸细据点的事情只有天字卫知道的话,那么问题就应该是出在他们那里。”那时的行动,秦栀并不了解。

“天字卫与鹰机是暗中行动,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禁军做的。不过,根据吴国据点的奸细撤离的时间来判断的话,问题就出在天机甲内部。不是天字卫,便是鹰机。”这两个部门之中,有叛徒。

秦栀缓缓点头,“我今天在四方街遇到了一个西棠大月宫的人,他是大越族,目前在帝都所有的大月宫奸细之中,他身份很高。不过,他近来什么都没做,反而找到了一个吴国的据点,而且察觉出他们近来有些不太规矩。我本来是想过去看看的,哪知还没走到那儿呢,就碰见了姚相。”说起这事儿来,这便是秦栀今日的收获。她从那个叫苗丁的西棠奸细口中得知,一个隐藏的很深的吴国据点近来不断的有玄衡阁的人出入,他盯了很久了。尽管西棠与吴国在这帝都都是外来人,小心谨慎,但又是敌人,一直在暗中相斗。

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元极身体向后靠在了椅子上,“戴着那玉佩果然有用。”

“当然了。由此,更能确定,公冶峥在大月宫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像个白痴一样,但瞧着那些人的态度,他绝对是个狠角色。”只不过,这又让秦栀有些难以想象,如此一个外形憨痴的人,心狠手辣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如此看来,大越族与西棠皇室的斗争,也很激烈。”分帮分派。

点头,“应该如此。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就是这么回事儿。说说这些信吧,这些信呢,可以用几种法子来实验分离,当然了,做实验这种事情很可能失败,那么这里面的信也就毁了。你手底下应该有这种能人,让他们来看看吧,确定一下到底用哪种法子做分离。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可以用松油,或是高温烘烤,还有一种水分离法。这几种的操作性都有很大的难度,非专业人士还是不能随意动手。”秦栀放下那张纸,她不敢乱动。

元极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因着灯火而闪着光辉,“说的很有道理。夜深了,你去休息吧。待得这些东西都被取出来后,再给你看。”

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分享的想法,秦栀弯了弯唇角,随后转身欲走。

“对了,有件事需要告诉你。元烁与汪小姐的订婚礼即日举行,皇上也允了。接下来,元烁很有可能会留在帝都。”元极忽然说道。

闻言,秦栀又转过身看向他,“留在帝都?怕是,为了莯妃娘娘吧。”不管是元霖宗之前的意思,还是元烁自己的意愿,都是要在边关的军队扎根。元霖宗手底下的那些大将们也默认了此事,都有意无意的扶持元烁。可是在帝都的话,秦栀不确定他能做些什么,边关与帝都完全是两个概念。

如果说他一定要留在帝都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因为元莯。

“没错。朝廷与后宫不分家,各种派系争斗明里暗里。元莯入宫数年,至今未诞下一儿半女,总是有风言风语。正好,元烁与汪小姐订婚,再留在帝都,暂且入侍卫队磨练。待得时机成熟,再将他调回朱城。”元极面色冷淡,说起这些事情来,尽管听着毫无感情,但其实能感觉到他对自家人的维护。

元莯是他的妹妹,尽管没任何的亲情可言,但也不容许他人欺凌。而元烁又是个十足的二愣子,在这帝都若知道元莯受委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他的身份和地位,却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了的。如今又要与禁军统领汪大川的女儿订婚,不得不说是如虎添翼了。

而元极所说的时机成熟,大概就是想等元莯诞下元卫的子嗣吧。这个世界,不管承认与否,女人靠的还真就是这肚子,可笑又可悲。

点点头,“那明日,我得记着恭喜他才是。”在这个世界,权贵之家总是要先订婚才能结婚,这是常规的规矩。缺少这一道,那可是很丢人的。

“他会高兴的。”元极看着她,一边说道。

“自然,他和汪小姐互相有情,订婚又不是强迫,当然会高兴。”这还用说么?秦栀都想得到元烁高兴又期待的样子了。

“你在影射我么?”她这话,值得研究。元极站起身,靠近她,居高临下道。

仰脸看着他,秦栀弯了弯唇角,“我可没影射世子爷,我只是根据我的经验做出推论罢了。这个世界,最无理的就是强行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的操作,毫无人道。不过,幸好世子爷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轻松的就解决了这事儿。我想,皇上应该很快就会为世子爷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有权有势,有财富有地位,兴许还能如世子爷的愿,是个哑巴。祝你成功。”话落,她转身离开,背影潇洒。

看着她欢快的离开,元极缓缓地抬手,冲着她消失的地方指了指,低低的说了一句,“欠揍。”

返回暂住的地方,侍女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秦栀拍醒她们,要她们赶紧去休息,随后便上了楼。

想想元烁要订婚了,秦栀不由得笑。如果说结婚的话,其实他年龄真的太小了。只不过,这个年龄结婚是这个世界的大趋势,都这样,不结婚的话反而是异类。

希望他能享受婚姻吧,尽管在那个世界,大家都说婚姻是坟墓。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她是不太了解,所以也无法给元烁做出更好的指导,期望他们俩能磨合的更好。

想起元极,秦栀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他居然还知道她是在影射他,脑子还算好使。

没错,她就是在影射他,她现在承认。

好马不吃回头草 102、学以致用吧

翌日,还没等秦栀去找元烁恭喜他呢,小楼里反倒先来了外人。

从楼梯上走下来,秦栀的视线也落到了那个站在大厅当中的人,身着颜色复杂的长裙,偏具她家乡的特色。乌云入鬓,眉目虽算不上多出色,但却有一种常人及不上的气质。

这就是昨晚在青园表演吹埙使得鸟兽跟着跳舞的那个女子,秦栀昨晚跟元极说她想见见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

走下楼来,那个女子也站直了身体,看着秦栀,她明显放松了不少。最初时,她以为是某个满腹淫欲的权贵,所以一直很紧张。

弯起红唇,秦栀走到她面前,“我得先说一声抱歉,因为我想见见你,所以一大早的,你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摇摇头,用大魏的礼仪给秦栀行了礼,“带我过来的人说,此事已经与康总管交涉过了,从此后,我就不能回去了。如果是跟着小姐的话,我倒是轻松了许多。”

闻言,秦栀微微皱眉,“你不能回青园了?”这事儿,怕是元极做的。这人还真是没法儿说他,她只是说想见一见这姑娘,又没说要把人家强硬的要来。

“不知小姐将我要过来,有什么吩咐?”瞧她有些诧异的样子,女子也诧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确是有事情想向你请教,只不过并没有将你讨要来的意思。我想问的是,你昨晚吹埙控制鸟兽的事情,我觉得很神奇,特别想知道是如何做到的。”请她坐下,秦栀一边将一盏茶放到她面前,这事儿她真好奇。

闻言,那女子长舒了一口气,还笑了起来,“原来小姐是想知道这事儿,并非是我不外传,此法乃家传。幼时,我就吃一种父亲特殊调配的药,亲近鸟兽,会使它们不害怕。之后,再学习赤埙,控制它们。”

听着,秦栀也不由几分着迷,古人的智慧真是难以想象。从小吃药?那应该是一种秘药,她难以想象,什么样的药会让人和动物变得亲近。

“真是神奇。那我想知道,如果是他人豢养的动物、昆虫之类的,你能否用赤埙控制它们呢?”最主要的是这个。

她看着秦栀,随后笑起来,“姑娘说的是吴国那些夷人豢养的毒物吧?其实我们之前也遇到过,那时我还随着父亲行走各地卖艺赚钱呢。在吴国南部,遇到过一次,带毒的野蜂。然后,父亲很轻松的就将它们引走了,还把那个药师气的够呛。”

“原来,你们真的也能操控那些毒物,太棒了。”秦栀眼睛一亮,这可以堪称绝技了。

“小姐如果是为了这个的话,我可以效力。只不过,无法外传。自父亲去世后,我也不知是如何调配那种药的,所以,等我死了,我们家这门手艺也要失传了。”她说着,不由也几分可惜。

秦栀点点头,“好,既然你这么痛快的答应了,那就先待在我身边吧。”她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让秦栀觉得有些诧异,她并非自愿的来到这里,但是却能如此痛快的就顺从了,正常人不会这样。

太阳即将升上半空,秦栀带着乔姬离开了小楼。根据秦栀的观察,乔姬能很快适应任意的生活状况,而且看她的手有很多的茧子,年久所成,显然她之前做过很多苦活累活。

看她的步态,双腿较为有力,尽管没有武功不是练家子,但也比寻常人有力量的多。

随遇而安,这种态度是好的,不过也难保不会有其他的秘密。

走到前厅,没想到汪蓓蓓在这里,和元烁两个人在前厅中正在说话。

“恭喜二位,即将举行订婚礼。不知,我是不是得送上礼物什么的?先提前说好,我没那么多钱哦。”看着他们俩,汪蓓蓓是满脸喜色,可见她很期待。

“就知道你抠门。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坑了我多少钱。有事没事的和我打赌,我就没赢过。”元烁也几分义愤填膺,想起那些年,他真是被坑惨了。只不过,就算现在秦栀再和他打赌,他还是没什么信心赢。

“别愁,往后再和小栀打赌,咱们俩一起上。二对一,总是能赢的。”汪蓓蓓拍拍元烁的肩膀,一副无论何时都站在他那边的模样。

瞧着他们俩,秦栀摇摇头,至于这么给旁人喂狗粮么?

“诶,这不是昨晚在青园让动物跳舞的那个姑娘嘛,怎么在这儿?”元极注意到了乔姬,盯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谁。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乔姬。我们一见如故,现在是好朋友。”秦栀介绍了一下,同时看向一直站在她后面的乔姬。从她的神态站位以及刚刚一路走来的表现来看,秦栀倒是依稀明白了一些什么。

“和她做朋友可得小心些,兜里也不要放钱,被她看到了,她肯定会想法子把它们骗到自己兜里去。”元烁一副真诚告知的模样。

汪蓓蓓抬手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哪有你这样拆朋友台的。”

抓住汪蓓蓓的手,元烁冲着她一笑,“成,咱俩暗地里说。”

看着他们俩,秦栀受不了的晃了晃肩膀,“就不打扰二位了。”话落,她和乔姬转身离开大厅。

离开前厅,却不想碰到了元极迎面走来,乔姬后退了几步,无意识的远离。

看着他,阳光普照,尽管温度有些低,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高洁俊美。说真的,一大早瞧见他,还是会让人眼前一亮,继而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要去哪儿?”走过来,元极在她面前停下,垂眸看着她,一边淡淡道。

深吸口气,秦栀摇摇头,“一大早的就吃狗粮,吃的我胃疼。”那大厅现在谁也别过去,无数的狗粮往脸上拍,反胃。

看着她,元极的面上升腾起若有似无的疑惑,“你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便是了。为何要吃狗粮?”

闻言,秦栀缓缓地睁大了眼睛,哽了哽,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可能是我闲的蛋疼吧。”她说的和他理解的完全是两回事儿。

元极皱眉,“又开始胡说八道。”她有那东西么?

叹口气,眼下他们俩无法交流。

“我打算去街上转转,正好乔姬也不知道帝都是什么样子的。”秦栀歪了歪头,随后脚下一转,便准备和乔姬离开。

元极的视线在那乔姬身上掠过,“小心些,我会派人跟着你的。”

“谢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秦栀点点头,随后便与乔姬缓步离开了别院。

缓缓离开了南郊,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擦肩接踵的,秦栀视线不时的落在乔姬的身上。

其实从她的神态上能看得出,她很忌讳与他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尤其是男人。她会大幅度的避开,若是不小心碰到了,会立即动手拍一拍自己的衣服,尽管衣服上什么都没蹭到。

如果真让乔姬跟在她身边,秦栀觉得有必要先行试探一番。给人出考题,她最擅长了。

直至日头偏西,秦栀才和乔姬回了别院,没有武功,又没坐马车,全靠两条腿,秦栀走的腿酸不已。

径直的走回小楼,秦栀告诉乔姬可以休息,或者无事在别院里转转也成,她便上了楼。

换下衣服,秦栀直接靠在软榻上开始看书,这些书都是姚清和借给她的,她打算尽快看完好还给他。

不知过去多久,太阳已经沉到了西山,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秦栀的视线缓缓离开书本,看向门口,不过片刻,一个人单手托着一盘水果,出现在视线当中。

瞧见了他,秦栀不由得笑起来,“元二爷如今还做下人才做的事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看来,这婚姻真能改变人的脾性。”

托着水果进来,元烁径直的走向她,见果盘放在她旁边的小几上,随后他也旋身坐下,大而化之。

“我还想问你呢,早上干嘛忽然走了?我可不是那见色忘义的人,你那么做,反倒坐实了我是那种人似得。大哥瞧见了我和蓓蓓,冷着脸没给好脸色,破坏我一天的心情。”他拿起一串葡萄,张嘴就吃了好几颗,脸上愤愤的。

“我可没说你见色忘义,只不过你们俩在那儿秀恩爱让我看着,麻烦你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难不成,你觉得我不会尴尬么?至于世子爷,你不用在意,他就是嫉妒你。拥有了一个感情很好的未婚妻,但他的前段婚约很失败,所以他心里不舒服罢了。”秦栀微微摇头,一边分析道。

看向秦栀,元烁半信半疑,“你说真的?大哥还不至于嫉妒我吧。”

“不要小瞧了人类的嫉妒心,有些人,可能会因为你头发长得比他好,他就心生嫉妒不满。”秦栀放下手里的书,一边淡淡道。

看着她,元烁终是点点头,“信你了。大哥说这个月十六就给我和蓓蓓举行订婚礼,元氏子弟的订婚礼,都在祖祠,过了一夜,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了。”没结过婚,其实元烁是很期待的。

“提前恭喜了。”拱拱手,秦栀轻笑。不过,元氏子弟结婚,的确是都得去祖祠举行订婚礼的,算是直接告诉祖宗自己结婚了。

当年她和元极的订婚礼是在王府举行的,很仓促,她知道都是因为元霖宗一意孤行,但其实若真按大魏的规矩来说,她和元极那也不算订婚,毕竟连祖宗都不知道。

“诶,对了,那个乔姬怎么跟着你啊?”这事儿元烁很不解。

“你来时可看到她了?”说起乔姬,秦栀弯起红唇,酒窝浅浅。

“看到了,她在楼下呢。”元烁点点头,自是瞧见了。

微微颌首,秦栀暂时来说还是满意的。

乔姬今日看到听到之事,在正常人眼中看来,都应是大秘密了。秦栀就是想看看她的嘴严实与否,能将今日所看到的事情吞进肚子里咽下去,还是会挣扎计较出结果来,当做把柄出卖她。

“只是我觉得她吹埙控制动物这事儿挺有意思的,想学学。”秦栀说道,她最初的目的的确如此。

元烁恍然,随后又笑,“你什么都想学,那是人家的看家本领,被你学去了,这不是呛行嘛。”

“我何时看见什么都想学了?和你认识这么久,你泡妞的本领我就没学会。”秦栀反击,元烁随即挥手让她少说。

“我本来形象挺好的,你别乱说啊。让蓓蓓听到了,我成什么人了?”他可不是那纨绔子弟,整日想着取乐。

秦栀轻笑不已,瞧他那紧张的样子,也是有意思。目前来看,元烁应当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她很看好。

“听说,订婚之后,你会留在帝都一段时间,你怎么想的?”看着他,秦栀了解他,他若是一直被困在帝都这种地方,会把他身上原有的那些锋芒都切割掉,帝都不适合他。

“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不过,大哥说的有道理,我在这儿起码能给我姐撑撑腰。”这个元烁是同意的,他愿意。

抬手拍拍他肩膀,“成,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了。”

“别总一副老人的口气,我听着都瘆的慌。十六的订婚礼,你可一定得出席,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得见证才行。”元烁一副她是很重要的人的模样,反倒让秦栀忍俊不禁。

“你放心吧,谁也拦不住我去参见元二爷的订婚礼。我会亲眼见证每时每刻,然后回朱城后,将实况一一转播给王妃,让她高兴放心。”秦栀连连点头,作为朋友,她自然要亲眼见证他今生经历的第一件大事。

“对,得告诉母亲,她肯定很惦记,但又不能过来。本来父亲也应该在这儿的,但他身体还不行。我打算,订婚礼之后,去红枫别院看看他。”元烁说着,其实他心里是惦念元霖宗的。

看着他,秦栀点点头,这是应该的,的确是该去看看元霖宗。几个月了,也不知他情况如何了,身体是否有好转了。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元烁才离开,秦栀下楼,乔姬果然在楼下。

看到秦栀,她站起身,“秦小姐。”

“不用叫我秦小姐,叫我小栀就行了。晚膳快好了,你记得吃。无事就去歇着,不用一直待在这儿。”尽管她随遇而安,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到了陌生之地,她这种感觉秦栀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