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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极抬手轻拍她的后背,一边似笑非笑,“秦小姐,你的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么呢?”

终于缓了过来,秦栀也没扭过头看他,把剩下的药一口气喝光,“药太难喝了呗。”

元极放下手,然后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她面前,逼迫的秦栀都要把脸转到床里侧去了。

“需要我帮你涂药么?不需要的话,我便去休息了。”把放在小几上的药拿起来,元极一边问道。

“不用,我自己就成。你去休息吧,晚安。”她看着床里侧,一边回他的话。

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拿着药,又将床上的那些密信都拿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的人,他蓦地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亲,便转身离开了。

听着他离开,秦栀才转过脸,这厮,过分!

不过她也真是佩服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害羞么?难不成,这厮已到了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境地?

连连摇头,她真是没招数应对,只能选择最粗劣的法子了。

涂抹的药膏一共有三种,上面都标明了使用方法以及用途。

有涂抹在开放性伤口上的,还有涂抹在淤青处的,还有祛疤的,真是齐全。

其实这一点元极倒是说对了,这里比军营的条件要好得多。

一夜静静地过去,新的一天来临,天气很是不错。

乔姬一大早的就上楼来,帮助秦栀涂药。

“这药的确比从军营带过来的好,气味儿芳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涂脸的呢。”乔姬边涂抹边说着。

裸着上半身,秦栀背对着床外侧,随着乔姬涂抹,她也觉得很舒服。

“不知萧四禾怎么样了?他中了毒,虽是当即吃了解毒药,但也未必能尽数驱除。”当时元霖宗就是这样的,中了毒,但身体却损伤的极为厉害。

“不知道。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事,三个大夫呢。”乔姬不是很关心。

“那倒是。对了,此处距离南胡很近,今年过年,不知你想不想回南胡走走看看?”距离这么近,水土都是一样的,难保乔姬不会想家。

“在这儿也一样,我在南胡也没有亲人。好了,穿衣服吧。”站直身体,乔姬将瓷罐拧上,一边把手擦干净。

“昨晚我看了看这些积存的密信,事情很多,过了年,咱俩便尽快的启程离开。我看元极那儿也没闲着的时候,这日子过得太紧张了。”元极那儿积压的密信更多,是她的几倍。

“好。”乔姬痛快的答应,只要不再去那种危险之地,往哪儿走她都不在意。

“不过说起来,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儿。”穿好了衣服,秦栀转过身来,微微眯起眼睛。

看向她恬静的脸,乔姬不由得笑,“忘记什么了?”

“我给元极做了这么久的事,他还没给过我工钱呢?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想赖账。”她把这事儿彻底忘了,虽说他们的关系是不一样,但公私得分明啊,不能因为他们俩关系不一样,就让她白白的给他做苦力。

“正好新年,你去要工钱,我觉得世子爷不会拒绝的。”乔姬点头,这个她是支持秦栀的,总是不能有情饮水饱,钱也很重要。

“对啊,新年都有奖金的,我还得要奖金呢。”想起这事儿来,如果她能成功,那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从楼上下来,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白天瞧着,就知这山庄迎接新年准备的有多好。

各处洒扫一新,还挂了许多应节的饰物,让秦栀觉得,这比在王府过新年还要有气氛。

果然啊,离开那个压抑的地方,其实哪儿都挺好的。

不过遗憾的是,今年元烁不在,倒是不禁有些想他了,也不知在帝都过得如何。

一个身影从小楼的左侧转过来,身姿挺拔,步履从容,看不出他身体有任何的不适。

扭头看过去,秦栀便弯起了眼睛,“世子爷,新年到了,你拖欠的饷银是不是也得发给我了?哪有你这样的上司,下属不提饷银的事儿,你就不理会。还有新年奖赏呢,这么来算,你欠了我不少钱。”

走到近前,元极垂眸看着她,随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没看出来,秦小姐这么爱财。”

“我是要取我应得的,怎么就算爱财了?你这论调实在有问题,如果所有劳苦大众都因为不想被人说爱财,而不讨要自己的劳动所得,你们这些资本家倒是满意了。给钱。”伸手,秦栀一边说道。想和她理论,一般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看了一眼她的手,元极随后抓住,用力,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抱住。

“给你钱,要多少有多少。”他压低了声音,一边低头说道。

上半身向后仰,躲避他的刻意靠近,“来来往往都是人,麻烦世子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起这种不好的带头作用。”

她越躲,元极越靠近,两个人在不大的范围内你追我闪,引得经过附近的人不由得往这边看。

秦栀自是感觉到了,转眼环顾了一圈,“放开我,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我与你亲热便是没面子么?”元极不爱听,在她看来面子比他重要。

“在这外面公然表演,你觉得很有面子是么。”不可理解。

“无关面子,很简单,如何想便如何做。”话落,他歪头贴近她,用力的在她唇上亲了下。

秦栀低头,直接抵在他胸口藏住自己的脸,如同鸵鸟一般,假装自己不存在,他亲的是空气。

近水楼台先得月 135、我们订婚吧(一更)

新年,如此节日,小舟城打从一早开始,便十分的热闹。这山庄远在城郊,但是都听得到城里的一些商铺在放鞭炮的声音。

这些做生意的,对新年这一天可是极其的重视,放完了鞭炮,他们还会去祖祠,寺庙等地方祭祀,特别的隆重。

山庄里也在忙碌着,在小舟城附近城池的天机甲人员,但凡手上无任务的,都汇聚到了山庄里来。

那时住在这里的几天,各处都十分的安静,像这么热闹的,还是第一次。

坐在二楼的窗边,秦栀看着那些耽搁处理的密信,一边不时的看一眼楼下,所有人都很轻松的样子。

真是难得啊,在如此紧张危险的生活中,这会儿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她后腰伤处的线已经拆了,乔姬说恢复的很好,就是看起来会留疤。不知那祛疤的药膏的效果到底有多好,即便不能全部祛除,让它们能浅淡一些也是好的。

自己额头上的伤处秦栀也照镜子看到了,其实只是破了皮,不算太严重。

这种程度她自然是能接受的,不算什么,有时添几道疤,还能增添些许英气。

乔姬端着新出炉的糕点从楼下上来,糕点兴许也是在衬托新年的喜气,上面都妆点上了红色的印记,有的绘制成了一朵花,十分好看,让人也不由得想尝尝味道。

“这两天厨房的产量真高啊,不过我怀疑我们是试吃的。”纵观这两天秦栀所吃的这些糕点,味道特别好的很少,其他的都是外形好看,但真实味道并不怎么样。

乔姬轻笑,“反正没有毒,最坏也就是腹泻而已,尝尝吧。”

秦栀摇摇头,随后拿起一块来咬了一口,味道还算可以,但绝对称不上美味。

在新年的时候各处摆上衬托气氛还行,总的来说,这些糕点更像装饰品。

“今日新年,世子爷还没回来,不知能否赶在晚上回来吃守岁宴。”乔姬微微摇头,昨天晌午时分,元极以及萧四禾等一行人便离开了,也不知去做什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呢。

“我严重怀疑他是去逃避了,因为我要应得的工钱,还有年末的奖赏。大概数目太大,所以这位世子爷害怕,便躲起来了。”秦栀吃着,一边轻声说着。

乔姬笑出声,“世子爷还不至于这么抠门吧,为了钱,连你都不要了。”

轻笑,她放下手里的糕点,实在吃不下去了,太甜了。

“最迟傍晚时就能回来。”秦栀看了看天色,还早呢。

“其实,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打算何时订婚呢?”主要是订了婚就一切名正言顺了,不然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乔姬觉得对秦栀不公。

元极倒是占便宜占得爽,但吃亏的是秦栀。男人一向如此,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所以必要时,还是得添加一道可靠的枷锁才成。

“再说吧。”关于订婚,秦栀没什么兴趣,因为以往的记忆不太美好。

“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一直都特立独行。”乔姬摇摇头,其实还是想跟她说一说,把握好尺寸,别让元极得逞了。谁知道他真得到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毕竟男人多变。

“别操心我了。这最后一封密信看完了,下去走走吧,我的脖子都僵硬了。”说着,秦栀从软榻上站起身,缓缓晃动着脖子,好累。

两个人缓缓的下楼,秦栀一边说着新年之后的计划,眼下帝都那里的情况较为复杂和难办,所以她打算悄悄地回帝都。

“为什么要悄悄地过去?”乔姬反而不懂。

“很多方面,因为元烁在帝都,他若知道我过去,我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再者,我现在还不知道柴廷南和公冶峥的情况呢,那俩人也不知死没死。根据柴廷南的脾性她是一定会找我报仇的,公冶峥嘛,就更难说了。所以,我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秦栀微微摇头,不得到柴廷南死的消息,她的心还真是难安。

“你说,柴廷南和公冶峥都不会死是么?”乔姬不知她是怎么推论出来的。

“难说。公冶峥这个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儿时经历过很多的波折,各种险境都熬过来了。即便他畏水,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当时那个情况,他肯定会选择跳水逃生的。柴廷南,说不准会和血燕散花拼上一拼。”朝着不远处的亭子走,秦栀一边说道。

乔姬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她是根据不同人的性格脾性来推断的,如今一听,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

走进亭子,秦栀旋身在椅子上坐下,腰间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天机甲好像永远都有各种各样危险又诡异的事情在等待着,这样一辈子,倒是也不会无聊。瞧瞧这天气,短暂得来的几天空闲,就让人觉得很满足。”远处有鹰机在走动,他们和平时很不一样,而且还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迎接新年。

“他们的确看起来挺高兴的,而且,我今早还听到他们在闲聊。说是家中的亲人来信了,有的有儿有女,听他们言谈之间,可是极为的满足。”尽管乔姬认为男人没什么好东西,但今日他们所言,心下还是不由的几分触动。这个世界的人,大都是顾念亲人的。

两个人在亭子里闲聊,不知不觉的,晌午都过去了。

晌午过后,便有人回来了,不过不是元极,而是萧四禾。

他脸色发白,显然因为中毒还没调理好,又去奔波了许久,他看起来好像要支撑不住了似得。

“萧公子这模样还真是让人可怜,不过我还是要叨扰你一会儿,请问世子爷何在?”明明一块出去的,怎么他自己回来了。

萧四禾拱了拱手,别看他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但眼下这姿态倒是做的足,“回秦小姐,世子爷傍晚时分就能回来,秦小姐别着急。而且,世子爷也没有危险,没有受伤,一切都好。”说着,他笑起来,虽是苍白,不过依旧潇洒。

“那不知,萧公子能否告知,关于公冶峥和柴廷南,他们俩人情况如何?”秦栀问道,她很想知道。

闻言,萧四禾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说起来也是他们幸运,这公冶峥已经回西棠了,他没有生命之忧,不过倒是受了严重的伤,是一路被抬回西棠的。至于那柴廷南嘛,好像要更为严重些,但具体情况,暂时还不了解。”

秦栀点点头,“萧公子回去休息吧,看你这脸色,还是多喝一些补亏的药比较好。”

被她这么一说,萧四禾哽了哽,“ 秦小姐,前段时间在下也不是有意冒犯,在这儿在下给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别再记挂了。在下可一直都记得秦小姐的好,看,那时秦小姐为在下的扇子题的字还在呢。当时情况特殊,相信秦小姐也是能理解的。”边说着,他边把随身携带的玉扇拿了出来。展开,那上面果然还留着当时秦栀给他写的几个字,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看着他的扇子,秦栀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我没记仇啊,只是热心建议。正值新年,我再送萧公子个礼物,扇子拿来。”

闻言,萧四禾的脸也不由得抽了抽,他的扇子啊!

可是话说道这份儿上,他不给她都不行了。

双手捧着扇子递给她,秦栀接过来,笑看了满脸心疼的萧四禾,她拿着扇子径直的走回了小楼,顺着楼梯,悠然的上了楼。

乔姬看着心疼的萧四禾,也忍不住笑,“萧公子稍等片刻便好,小栀动作很快的。”

萧四禾连声叹气,他的定情信物啊。

很快的,秦栀便下来了,她拿着萧四禾的玉扇,看起来心情很好。

“萧公子,还给你,望你喜欢。”把玉扇还给他,秦栀笑的酒窝浅浅。

接过玉扇,萧四禾觉得肯定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秦栀和乔姬回了小楼,萧四禾几分有气无力的站在原地,缓缓地展开手里的扇子,入眼的是三个大字,没成婚。

这是什么?

萧四禾很无语,将扇子转过来,上面居然还有三个字,高富帅?

之前的那几个字都没了,被擦掉了,又写上了六个。不过,这六个字倒是也不错,虽说很直白,却也符合他的境况。

夜幕降临,守岁宴要开始了,大厅那里正在准备。

换上了新衣服,秦栀和乔姬朝着大厅走过去。

大厅很大,而且摆了好几桌,今天在这山庄里的所有人都会聚在这里吃守岁宴,大部分人都聚齐了,不过都没有落座。

看着秦栀进来,他们各自的转过身来面对她,微微低头唤了一声秦小姐。

秦栀也点点头,这些人的态度有了直线变化,虽说以前他们也还算客气,但也是表面客气罢了,装装样子的。

但如今,变化明显。

元极还没回来,这守岁宴虽是丰盛,但的确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似得。

在主桌上坐下,秦栀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色,看起来是不错,让人有不禁想尝一尝的欲望。

不过片刻,萧四禾也过来了,他大概是休息了一阵儿,所以脸色好多了。

拿着玉扇,他走进来后便刷的展开,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到了他的扇子上。

摇了两摇,他又换了一面,众人再次睁大眼睛盯着,萧四禾也不由笑了起来,这扇子上的字儿还真够吸引人的。

瞧着他走过来,秦栀也不由得笑,“萧公子眼下真是风流潇洒。”

“承蒙秦小姐成全,这几个字写得好。”在对面坐下,萧四禾摇着手里的扇子,相当自信。

乔姬看的不顺眼,赠送了萧四禾一个白眼儿。

静静地等着,不过半个时辰,便听得门口的甲字卫喊了一声主子回来了。

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果然,一行人从外面走了回来,那当先之人一身银白,挺拔颀长,正是元极。

视线从他的脸扫到他的脚下,看起来完好无损。

随着元极走进来,众人各自的站好,他们的规矩不是俯身鞠躬,而是要站的直直的。

萧四禾站起身,一边摇着扇子,“世子爷回来了便好,秦小姐可是想念无比,从属下回来开始,她便一直在问世子爷在哪儿。”

元极扫了一眼萧四禾,视线自然的落在了他手里扇子上,淡淡的扫了一眼,他显然是几分嫌弃。

走到秦栀身边,她正在仰头看着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酒窝若隐若现。

他单手撑在她所坐椅子的扶手上,然后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久等了。”

他这攻击着实忽然,秦栀转了转眼睛,一股热气烘上了脸,她随即低头,再次装成了鸵鸟。

萧四禾不客气的笑出声,虽说这场面有点奇怪,可是看着还是很好笑。

“用饭吧,时辰不早了。”元极坐在主位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众人便各自落座了。

这山庄里没有侍女,而且今日又是新年,所以一切自己动手。

桌上有酒,元极给秦栀也倒了一杯,“酒可能会有些烈,你少喝些。”从未看过她喝酒,元极还真是想知道,她酒量如何。

看了一眼,秦栀点点头,其实她酒量不好,以前和元烁喝过一次,喝了两杯就倒了。

喝醉之后发生的什么她不记得了,不过可是把元烁吓得够呛,因为她一个劲儿的在说话。

说的是没人听得懂的,通过元烁的复述,她差不多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她是在背论文。

真是上辈子被折磨惨了,以至于她喝醉了之后居然又回到了被论文折磨的日子当中,同情自己。

举杯,秦栀看向元极,他在看她。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秦栀随后喝了一口,入口微涩,真不好喝。

用饭,对面萧四禾开始说着明日的计划,他要离开大魏去吴国,打算亲自去打探柴廷南的近况,还有调查柴文烈。

这柴文烈,就是柴廷南的兄长,那时秦栀看到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的男人。

想起那双眼睛,嘴里的东西似乎也没了味道,柴廷南就很难对付了,而柴文烈,更是个难题。

“吃菜。”元极夹菜放到她面前的餐盘里,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看向他,秦栀扯了扯唇角,“好。”

夹起餐盘里的笋,被切成了好看的形状,刀工倒是不错。

放进嘴里,咬了两下,秦栀却停下了动作,“笋好老,咬不动。”

她说了一句,旁边的元极却动作一顿。

看向她,她正低头把嘴里的笋吐到了帕子上,看来是真的咬不动。

对面,萧四禾也不由得点头,“是挺老的。我就说这帮人不会做菜,非得跃跃欲试,这些菜,出自八九个人之手。你们啊,以后别做菜了。往后再有这种日子,就去雇佣两个厨子来。”边说,萧四禾也把嘴里的笋吐了出来,太老了。

其他吃了笋的人也都表情差不多,不过碍于场合,他们倒是没吐出来,强硬的咽了下去。

萧四禾亲自动手,把桌子上那一盘笋都拿走了,“这太老了不能吃,大家都别吃了,免得硌坏牙齿。”

秦栀很赞同,她本来挺喜欢吃笋的,但还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老的。

转眼看向元极,却猛地发现他正在看着她,虽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她却看得出,他眼下心情不太好。

不解,忽然之间的,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秦栀微微歪头,随后拿起酒杯朝他晃了晃,“干杯。”

元极收回视线,然后也拿起酒杯,和她轻碰了下,真的一饮而尽了。

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忽然心情不好,连碰杯都敷衍的样子,有气无力的。

“秦小姐,你尝尝这个,这道菜不错,以花瓣入菜,十分鲜嫩。”萧四禾推荐那道油炸的看起来像小鱼儿似得菜,尽管经过了特意的摆盘,可依旧挺丑的。

秦栀夹了一块尝了尝,随后点头,“确实很鲜嫩。”

“要说吃的,还是咱们大魏比较丰盛。记得有一年在吴国,本想新年之时吃个新鲜,哪想到那些菜做的,甜腻的齁死人。还有一年在西棠,居然在鲜汤里吃出一条虫子来,世子爷的脸当时就黑了,险些控制不住把那酒楼给拆了。”大概是喝了些酒,萧四禾的话也多了起来。

秦栀听着,也不由得笑,他们天南海北的走,总是会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儿。

蓦地,主座的元极忽然起身,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他这举动突然,吃饭的众人都不免诧异,看着他走出去,各个不明所以。

秦栀和萧四禾也一样,两个人瞧着元极离开,复又对视。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萧四禾回想自己所说的话,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谁知道。”秦栀回想自从他进来之后的一切过程,依稀的,好像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秦小姐不是惯会观察他人么,这会儿怎么会不知道世子爷因何生气?”萧四禾还是觉得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再说自己的威力也没那么大。若是他说错了话,元极可不会这样负气离开,说不准怎样冷厉慑人,哪会这么宽容。

站起身,秦栀深吸口气,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全部喝掉,然后她便离开了。

山庄里灯火通明,因着新年,似乎比往时更亮了。

往回走,秦栀一边憋不住笑,元极这厮,太好笑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心情不好了,因为她说了一个他十分忌讳的字,老!

因为这个字儿,这厮就变成了这样,可笑又可爱。

走回他暂住的地方,房间很亮,门敞开着,那个挺拔又瘦削的人就坐在书案后,正在看手里的密信。

看他那样子,真是无比的孤单可怜,还透着那么一股幽怨。

走进来,她缓步的绕过书案,然后在他身边停下,转身倚靠着书案,低头看着他,“我刚刚把那杯酒都喝了,其实挺好喝的,因为我总是怕醉了会有损自己的形象,所以一直也不敢喝的太多。不过今儿才发现,原来酒还挺好喝的。那句话说的还真对,酒是越陈越香。”说着,她碰了碰他的腿。

元极拿着密信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抬头看她,不过却又控制住了自己,而且也没吱声。

又朝他挪了挪,秦栀歪头看着他,“饭菜呢,我的确是不想吃老的,因为咬不动。但是男人呢,我觉得咬不动的比较好,因为‘耐用’。”弯下身体,她整个人都斜成了九十度,头发滑下去,都铺在了他手里的密信上。

缓缓抬起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儿,元极的唇角抽了抽,“真的?”

憋住笑,秦栀抬手把他手里的密信打掉,然后一把将他推到椅背上,她身体一转,腿一抬,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