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上一章:第 91 章
  • 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下一章:第 93 章

这环境还真是稀奇,至少在别处秦栀从未看见过。帝都果然是帝都,什么稀奇的地方都有。

乔姬也略感新奇,若是喜欢读书的人,在这地方待上一天,也不会觉得闷。

看了一眼那些在窗边看书喝茶的人,秦栀随后走进了书架间,打算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藏书。

能够吸引这么多的人来到这里,必然有非凡之处。

乔姬跟在秦栀后头,也在四处观瞧,虽说她认识的字不多,但倒是也喜欢这种环境。

如果出生在较好的家庭,这些书,她必然也都能通读。

边走边看,秦栀走到了这条书架的尽头,转身,又走向另外两个书架的中间,盯着上面的书,她随后抬手抽出来一本。

这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也是古书啊,而且世上孤本难寻,已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但这本,书页崭新,并不陈旧,字迹清晰,看得出是新的。

那么,这本书应该就是盗版了!

稀了奇了,这世上居然出盗版。但,即便是盗版,前提是也得有正版才行。

照着正版抄写盗版,这才符合常理。那么,正版在哪儿?

还在思考着,秦栀蓦地觉得后颈发凉,下一刻,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抬起眼睛看向前方,感受着肩头的那只手,没有那么有力。

所有的思虑都在一瞬间,她蓦地松开手里的书,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两手扣住抓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后腰同时发力,身后的人被她一招擒住,然后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那人砸在地上,秦栀身体一转,扭住他的两条手臂,她单膝压在他的腹部,右臂一抖,掌中刺顺着指缝间刷的冒出来,逼近他的喉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个人没丝毫的反抗机会。

盯着那个被她摔得躺在地上的人,看清了他的脸,秦栀便愣住了,“姚相?”如果她没看错,这是姚清和吧。视线从他的衣服上掠过,普通的月白色长衫,就像个寻常的书生。

躺在那儿,姚清和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狗子姑娘,想不到你身手如此了得。”他只是碰了她肩膀一下,就险些被摔死。

书架边缘,乔姬听到动静快步走过来,一见此景,也不由得一诧,姚相怎么在这儿?

“我也没想到姚相如此不堪一击,战斗力还及不上我。”本有些歉意,但谁想这厮张嘴便叫狗子,她暗暗哼了一声,收回掌中刺,但也没忘收走之前在他脸的上方晃了一圈,让他瞧瞧有多吓人。

自然看到了她手上的利器,姚清和轻咳了一声,“狗子姑娘,你可以起身让开些么,本相要被你压死了。”明明小小一只,怎么这么重。

瞧他那弱鸡的样子,秦栀也不由得撇嘴,起身从他身上下来,顺便将他也拽了起来。

单手抚着自己的腹部,姚清和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没料到狗子姑娘身强力壮,居然有拔山扛鼎之力,实为意外!”

近水楼台先得月 138、两人的计划(二更)

视线从他的脸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秦栀盯着看了看,随后才开口,“那是因为姚相你太弱了,才显得我力大无穷。不过,姚相如此不堪一击,也在我意料之外。”虽是没有武功,但也未免太弱了,让她一时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力气变大了。

不过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她还是知道的,在会武功的人面前,蚂蚁大象的区别。

但在姚清和这儿,秦栀忽然发现自己找到了自信。

单手抚着自己的腹部,姚清和缓缓深吸口气,“本相的性命还值些钱,狗子姑娘若是将我摔坏了,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他的动作,秦栀也不由得扯了扯唇角,“我这点力气还不至于把姚相你摔坏。不过,姚相为何在这儿?还穿着一身布衣。”他显然是便衣来此,总不会是到这里买书的吧。

姚清和放下按在肚子上的手,一边抬手示意去别处,“狗子姑娘为何也在这儿?何时回到的帝都,一点消息都没听到。”秦栀忽然出现,他很是意外,而且眼下她身边只跟了一个姑娘,却不见元极和元烁的影子。

顺着他的指示走,秦栀一边微微皱眉,“姚相,我有名有姓,你能不能正常的称呼我。”一口一个狗子的,她这暴脾气要压不住了。

闻言,姚清和一诧,恍然大悟般的点头,“倒是忘了,秦姑娘,抱歉。”他一笑,春风化雨一般,单说好看已不能形容,那股满腹诗书的气质,一般人还真学习不来。

走到了这二楼的最里面,那里有一扇屏风挡着,走过去,最后一扇窗子边缘摆放着桌椅,还有清茶。

请秦栀落座,姚清和也在对面坐下了,坐下时手又抚上了腹部,被秦栀压得,如今还隐隐作痛。

看着他那动作,秦栀也不由得抿唇,她是真在姚清和这儿找到自信了,自己还是有杀伤力的。

“还疼?”她那一击,若是对有武功的人,根本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

姚清和微微颌首,“嗯。”不过也亏得她没有直接踩在他的重点部位,否则此时他可能连起身都起不来了。

“不好意思。你也没发声的就碰我,我还以为是被谁袭击了。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次这种事,完全是条件反射。希望下次姚相不要再做这种突然之举,不然还会受伤的。”幸亏没对姚清和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否则攻击相爷这罪名,她还真承担不起。

“有这一次,本相也便长记性了。狗子、、、不,秦小姐喝茶。”说着,他动手给秦栀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看着他,秦栀很怀疑他是故意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清茶,很合她的口味。

“姚相为何会在这里?还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不会真的是来买书的吧。”这种地方的藏书,未必有他自己家中的多。

看着她,姚清和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因为,近日来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相府四周晃荡着。本相觉得碍眼,闲暇时便在这里躲避他们的窥视。”

眨了眨眼睛,秦栀微微点头,“那姚相可知那些人为什么要盯着你呢?”

“难说。近来,似乎有人在针对本相。但凡当年本相提携起来的官员,多多少少都犯了错误,而这些事,大都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由此,皇上便也都知道了。”姚清和喝着茶,一边轻声的说着,就好像在闲聊,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愁绪来。

“那不知,是这些人本来便有问题,还是被人刻意栽赃陷害?”姚清和提携起来的人,那么势必是他的党羽了。若说他结党营私,他们家可是世代忠良,除非他有造反之意。所以,说他结党营私,秦栀不认为他会败坏门庭。

不过人类对于权势的迷恋倒是也难说,拥有了一些权势,接下来便想拥有更多,好像怎么都不够似得。

“若这种事只是若干,兴许是我有眼无珠。但接二连三,怕是没那么简单。而且,眼下已惊动了天机甲,可想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且,秦姑娘也来到了帝都,容我猜测,兴许就是为此事而来。”他的声音很好听,让人不禁觉得如沐春风。

“姚相是绝顶的聪明人,暂时来说,我相信姚相。但,眼下之事的确对姚相有些不利,与吴国玄衡阁牵扯上,那么就有卖国之嫌了。尤其姚相位高权重,有此嫌疑,实为污点。”看着他,秦栀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那,秦小姐现在作何打算呢?”他笑,如此好看。

“将计就计。”她淡淡的回答,心中倒是有了些计划。

姚清和微微点头,“秦小姐代元世子来到帝都,想来元世子也将一切都交给了秦小姐全权代理。也好,秦小姐比之元世子,更容易处事。对了,刚刚便想询问秦小姐,据说几个月之前你离开帝都后,被西棠人抓去了。皇上曾就此事询问过元世子,不过他却回说,是对方认错了人。”

闻言,秦栀缓缓颌首,“没错,认错人了。”

“不过即便如此,秦小姐也将皇上交代之事毫无差错的完成。皇上本想重赏秦小姐,但元世子却婉拒了,说是秦小姐有言,为皇上效力不求赏赐。”这些事儿虽然元极是那么说,但有脑子的人便会知道,其实没那么简单。

秦栀倒是不知还有这一茬,原来元卫要赏赐她的?

元极这厮,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拒绝了,真是见鬼。而且,他都不曾告诉过她,都代她做主了。名,她不是很在意,但奖赏不要岂不太亏?

他倒是好东西见得多拥有的多,不在乎,试问平民百姓,哪个不爱钱财?

“世子爷的意思正是我所想,再说,我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赏赐什么的太严重了。”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儿,把她应得的都推辞掉了,秦栀决定得向元极双倍讨回来,过分的家伙。

姚清和看着她,似乎察觉出她的口不对心来,也不由得笑。

夜色彻底笼罩住了帝都,街边两侧的商铺都陆续亮起了灯火,将这条长街也照亮了。

在这书斋里看书的一些书生都陆续的离开了,书斋也到了关门打烊的时间。

与姚清和谈了几近一个时辰,秦栀才起身离开。姚清和却反而没下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笑看着下楼的人,“若秦小姐有事找我,便来此处。”

停下脚步,秦栀回头看着他,随后点点头,“好,这里就暂时当做接头据点吧。不过说真的,姚相不愧被成为大魏双俊之一,这么看着你,特别像青楼里送客的姑娘,真美。”

乔姬站在她身后,一听她这话,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音来。估计秦栀是还记恨姚清和叫她狗子这件事儿呢,终于逮着机会反击骂他了。

“不敢与元世子比美,本相自认为比不上元世子。秦小姐每日看着他,想必心情极佳。”姚清和站在那儿脚下一动似乎想走,但若挪动脚步,岂不就是认输,在意她那说法了?

“世子爷是长得很好看,但有一点比不上姚相。姚相的脖颈真的独一无二,我还没见过谁的脖颈长得这么好看的,比女人的还漂亮。”视线又在他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她虽是有心讽刺他为刚刚的‘狗子’报仇,但她说的也是实话。

姚清和反倒一诧,“秦姑娘这种夸奖,本相还是第一次听到。”无人不赞他容貌,气度,才智。夸咱他脖子好看的,这还是第一个。

“那现在姚相应该知道了,你的颈项超级完美。”话落,秦栀转过头继续下楼,很快的,便消失在了楼下。

姚清和站在那儿,随后缓缓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还真不知,原来人的脖子也能分为三六九等。

离开书斋,秦栀与乔姬返回落脚的宅子,离开了长街,人也少了,乔姬不由得开口,“小栀,你和姚相的计划,不知用不用通知世子爷一声。”她和姚清和在书斋里规划妥了接下来的计划,目的就是引出操控此次事件的人。而且姚清和认为,这个人的计划起码在五年前就开始了,埋了很多的棋子,现在把天机甲也拉进来,兴许为的就是把他和天机甲都牵扯进去。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利于行事。一会儿回去了,你叫人去找宗华来,咱们当即便开始行动。”秦栀淡淡的说着,言语之中却是不容置疑,而且她很有信心。

乔姬点点头,“好,你放心吧。”

近水楼台先得月 139、假戏真做!(一更)

新年过去了半个多月,帝都也终于迎来了阴雨天气。

从清晨开始便阴云密布,直至上午终于撑不住了,倾盆的大雨便如同瓢泼一般的从天上洒了下来。

这种大雨,使得街上的行人也大大减少,从而有人从街上行过,便会特别的显眼。

衣饰各样,外形各异的人们冒着雨在相府的附近周围出没。其实他们的行动轨迹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大雨而快走和躲避,还有妇人拎着裙子,被雨水淋得抬不起头来。

相府也增加了守卫,那前门后门不止有稳如磐石的门神,还有一些流动的守卫者,在相府四周转悠着。

不顾风雨,这些人不浪费一点时间,时时刻刻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这个时节下雨,还是很凉的,但凡寻常人,无不多穿几件衣服,用以保暖。

但再看那些在相府四周出入避雨的人,却大都穿着单薄,似乎并不惧怕这凉下来的温度。

时近晌午,一行队伍从街角拐了过来,骑在马上的护卫披着蓑衣,雨水顺着蓑衣刷刷的往下流,连马儿都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睛了似得。

被护在中间的那辆马车则门窗紧闭,随着队伍接近相府,大门旁边的侧门打开,队伍缓缓地进了府邸。

大雨在持续,整个帝都都被大雨笼罩在其中。远在相府另一个方向的一座没有门匾略阴森的宅子里,则人员出入极多。

不时的有数个人匆匆的进入府邸之中,冒着大雨,还拎着一个麻袋。那麻袋里鼓鼓囊囊,里面的东西还在挣扎,依据那形态来看,明显装的是人。

坐在大厅当中,秦栀正在看书,旁边是乔姬在煮茶,听着外面的雨声,倒是别有一番宁静。

眼下秦栀坐得这个位置,就是元极那时所坐的,也不知怎的,明明上次看他坐在这里时,觉得这就是一片杀人之地。

但如今,却不禁让秦栀觉得有一种安然之感,好像他就在这里似得。

很快的,再次回来了一拨人,他们冒着雨,发出很大的动静来。秦栀抬眼看过去,瞧着他们拎着那麻袋朝着宅子后方的‘监牢’走去,她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书。

茶煮的差不多了,乔姬倒了一杯给秦栀,一边道:“已经抓回来第九个了,这么大的动静,别说那别有用心之人,怕是连皇上都听到风声了。”这抓的都是和姚清和每年私下见面的人。还有一个较为特殊,是他府中专管书库的管家。不过两日的时间,就都给抓回来了。

宗华公子深思熟虑,认为秦栀的举动不妥,很容易打草惊蛇。

但秦栀却说要么不查姚清和,要么就速战速决,否则依他的脑子,很快便会想出应对之法来。

如此,宗华公子便也无话可说了,姚清和的确是不一样,心机深沉,手握重权,还深得皇上信任。

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想要扳倒他,绝非易事。不然便不查,若是查的话,就要顶住各方压力,一查到底。

“皇上若知道,那就更好了。”回了一句,她放下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点头,正好合适。

“希望能一切顺利吧,不过我总是觉得心里没底。这出尔反尔的人,我见多了。有时情况不受控制,为了免得引火烧身,他们就能做出拉屎又吃回去的事情。”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她见过太多了。人性的恶,用语言都难以形容。

秦栀看向她,一边点头,“的确,这样的人有很多。所以,我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乔姬深吸口气,这样她就放心了,不然总是心里不踏实。

大雨倾盆不停,好像要把房子都砸出窟窿似得。

这次,大雨下了整整两天才停,温度变低,使得秦栀和乔姬出入时都不由得加了几件衣服。这里的天气和南方自是没法比,她也不希望生病,这个时代生病太麻烦了。

其实在离开小舟城的时候,是带着药的,元极临走时也特意吩咐她把药都吃了。不过,太难吃,秦栀在路上吃了两次就不再吃了。

不过外用的药膏倒是一直再用,她希望祛疤的药膏能管用,不然留下太多的伤疤,也实在难看了些。

仅仅四天的时间,宗华就抓了许多与姚清和有关联的人,他们不是什么朝廷官员,所以想要抓他们也极为的容易。

这些人,每年都会和姚清和见面,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但想必在任何人看来,都不正常。

宗华连夜的审讯了抓来的那些人,然后便面见了秦栀,将他审讯出来的结果告知她。

“在下认为他们的说法不可信,因为说法出奇的一致,说是姚相拜托他们寻找一些孤本古书。这爱书之人在下也不是没见过,但如姚相这般,却显得有些刻意了。”宗华是不信的,也许是见多了各种表里不一的虚伪之人,以至于让他不会轻信任何人。

秦栀看着他,随着他说完,她也点点头,“按照公子的想法进行下一步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快。不然,等他回过味儿来,我们就危险了。”

宗华想了想,“秦小姐,此事真的不用跟主子报备么?”

“公子信不过我?”笑看着他,她问道。

宗华摇头,“只是事关重大,在下担心如果失败,可能会将主子牵连进来。”

“有我在,背锅的那个人也会是我,公子无需多虑。”元极也不知在忙什么。

“好,那在下便开始行动了。”宗华是打定了主意的,因为随着审问那些人,他更怀疑姚清和了。

这世上没有简单的人,更没有简单的事儿。

宗华离开,秦栀不由得长舒口气,“我倒是好奇宗华都经历过什么,以至于让他连人可能有单纯的爱好都不相信。我就爱书,如果我有很多钱,那么我就会想托人去寻找难寻的古书。可以欣赏一下这难得的古书不说,藏在家里也十分具有收藏价值。这是一种单纯的喜好,就像那个泰亲王喜欢年轻姑娘一样,每年都要娶一个,不然他就浑身难受。”

乔姬想了想,随后开口,“其实以前如果说有一个人喜欢书喜欢到了入魔的程度,我也是不信的,因为觉得书籍没有那么大的魔力。不过认识了你,我倒是觉得有这种可能。”秦栀就爱看书,尤其这几天待在这宅子里也不出去,她就整天书不离手,若不是她去提醒,她连吃饭都能忘了。

“所以说,宗华是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复杂了。他并非是根据行为心理而分析出来的,是根据他所经历过的。人性的确复杂,但有时也挺简单的。”但也正因为如此,秦栀提议可以调查姚清和之后,宗华便迅速的行动了。

宗华开始了大动作,监视姚清和之余,开始派人深入相府,并且时时刻刻都在盯着。除了他进宫,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跟着。

第六天,宗华派人回报,说是姚清和好像是得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夜里有人在他落脚的据点周围晃荡。

时近下午,秦栀和乔姬离开宅子,顺着长街缓缓地朝着宗华落脚的据点走去。

那个据点是个绸缎庄,生意一般,若这地儿不是个据点,而是个单纯的绸缎庄,估摸着早就关门大吉了。

走上了这条街,秦栀乔姬也如闲逛街似得,不时的走进街边两侧的商铺瞧瞧。

眼见着快要抵达绸缎庄,身后却忽然传来吵嚷声。两个人回头,只见街上的行人迅速的避让到两侧,后方出现一队快马禁军,那当先之人居然是元烁。

秦栀和乔姬快速的避让到路边,微微侧身,躲避元烁。

不过,元烁一行人却十分焦急,也没有空去看街边两侧的行人,极快的从她们身边经过,最后却在绸缎庄的前面停了下来。

秦栀看着,不由得弯起唇角,“开始了。”这么大的动静,有心的自然会知道。

前头,一行禁军从马上跳下来,亮出兵器,直接冲进了绸缎庄。

如此大的声势,使得街上的行人都驻足观看,一边议论纷纷。

秦栀和乔姬也站在人群后瞧着,很快的,里面的人都尽数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捆着,从绸缎庄里带了出来。

眼下正在绸缎庄的宗华也被抓了,他是有武功的,但是官家来抓人,他自是不能反抗。

被捆绑着,从绸缎庄里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禁军里里外外将里面搜了一遍,元烁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将绸缎庄的门窗关上,然后贴上了封条。

做这些事儿,元烁十分利落,而且全程板着脸,颇有气势。

封了绸缎庄,禁军便上马,而那些五花大绑的人都被捆在了一起,如同牲口一般被牵着,离开了这条街。

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都在议论着这绸缎庄出了什么事儿。

秦栀深吸口气,“走吧,到咱们出场了。”话落,她和乔姬转身离开。

连夜,秦栀离开了帝都,跟随她的有二十多人。除了在她身边保护她的甲字卫,还有在帝都的天字卫。

队伍南下,直奔临近帝都的顺城。顺城很大,距离帝都又很近,所以这里也是非同一般的繁华。

顺城府尹,是三年前走马上任的,若说政绩,并没有突出之处。在官场上,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叫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三年来,这府尹没出过任何的差错,税收也正常,若按照常理来看,其实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年前,这府尹却出了一个岔子,与他自小便在一起的夫人忽然上吊自杀。在她自杀的房间墙壁上,居然挖出了几近一千两白银来。

那是什么数目?可以说那整面墙都是用白银堆砌出来的。

出了此等大事,帝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刑部派人下来调查,眼下那府尹的府邸都被封了,里面的人都不准出来,外面的人也不准进去。

然而,就在这调查尚未结束之时,却忽然又出了大事。刑部的人员还在顺城呢,被封禁的府尹宅邸莫名的被洗劫一空,所有的公文账簿等物品都被盗走,那管理账簿的文书也莫名失踪,让一众刑部人员大吃一惊。

立即上报给刑部,此事在帝都也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这到底是谁,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很快的,又一城池府尹府被盗的事情又发生了,这次不止将所有的书面形式的公文账簿被盗走,同时被盗走的还有府尹的小舅子以及府衙的账房,文书,一并都被劫走了。

做如此恶劣之事,还能明目张胆,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

不过,帝都那儿倒是奇怪,顺城之事发生时,倒是真的张扬了几天。可是之后,也不知怎的,就没了声音。

这次,这种事再次发生,朝廷里的人似乎也猜出来了,如此行事,天不怕地不怕,有很大的可能是天机甲。

二月很快就来了,帝都的温度也升高了不少,傍晚时分,一行队伍缓缓接近了帝都。

在两个城池间折腾了半个月,秦栀觉得自己都瘦了两圈。这种活真不是人干的,但她不去做,就没人了。

期间,还有天字卫的二把手千里迢迢的找来了,虽是没有用过激的言语,不过却直言秦栀所做之事已超出了天机甲的行事风格。如此大肆张扬,恐怕到时元极都保不住她。

其实不止是那人,连一路跟随她听从她指示做事的天字卫和甲字卫都觉得不妥,这么多年来,天机甲从未做过这种事。

明目张胆的偷窃,还抓人,匪夷所思。

不过秦栀摆明了不想理会他们的想法,独断专行。将此次偷窃来的东西,以及抓到的人,一并带回帝都。

队伍在夜幕来临时进入了帝都,秦栀指派了数个人将此次带回来的东西和人送往刑部,他们则缓缓地朝着暂住的宅院返回。

夜很黑,离开了长街,灯火也暗了下来,街巷幽深,两侧的围墙也很高,让人不禁生出一股幽幽凶险之感。

队伍缓缓地前行,蓦地,走在最前的天字卫勒马。

后面,甲字卫抽出了兵器,绕过前面的人,迅速的挡在了最前面。

前方街巷的尽头,一群劲装黑衣人堵在那里,杀气浓厚。

甲字卫一共才四人,天字卫也各自的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兵器,不过却十分惊讶。虽说经常遇到危险之事,可这是帝都,本以为这段时间秦栀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胆大妄为了,但没想到有人更胆大。

马背上,秦栀遥遥的看着对面那群人,她轻咳了一声,“如此便等不及了,比我想象的要更坐不住。我说的对么,姚相?”

她此话一出,四周的天字卫和甲字卫也都变了脸色,宗华公子就是因为调查姚相而被抓了起来,眼下生死不明。这半个月来,秦栀也在抓姚相结党营私的罪证,结果这刚刚回了帝都,便把姚相引来了。

“本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倒是天机甲如狗一般,追着本相不放,活腻了。”一道好听的声音从对面的黑衣人后面传来,可以确认,这就是姚清和的声音。

虽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可是正因为如此,却更让人觉得恐惧至极。

“这是帝都,难不成,姚相想在天子脚下杀人么?”秦栀拽着马儿的缰绳,使得马儿也在开始后退。

“杀人?本相杀人,还需遮遮掩掩么。”他说着,那语气也让人感觉得到,他双手染满了鲜血,根本不怕多几条人命。

秦栀勒马调转方向,同时喊了一声撤,然后便快速的离开了这条街巷。

马儿的速度快,很快的便接近了城门。

快要到了关闭城门的时间,禁军正在换岗,而且还有过来巡视的禁军队伍在。

这一行队伍快速的出城,如此狂奔,引得那一行巡视的禁军也看了过来。

元烁坐在马背上,看着那狂奔出城的队伍,莫名觉得有点眼熟,看起来好像是元极身边的人。

皱眉,他扯动缰绳,还在寻思着是不是应该追出去瞧瞧,却见另一个队伍快速的直奔城门而来。

城门口的禁军快速的拦截,不过也只是拦截了片刻,那马上的人亮出了令牌,禁军便快速的让开了路,他们急速的出了城。

元烁快速的打马过去,询问刚刚出城的是什么人,守门的禁军回答,是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