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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秦栀和元烁走进来,那些人无不瞧她一眼,状似无意一般。

两个人倒是也没多看什么,只是顺着书架之间走向了楼梯,然后缓缓地上了二楼。

二楼靠窗的桌子旁倒是有正在看书喝茶的,都是书生打扮的人,他们倒是认真。秦栀和元烁上楼来,他们是看也没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书籍上。

秦栀和元烁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径直的走向了姚清和平时所在的地方。

屏风尽数打开,将那后面的桌椅小书架什么的都遮挡住了。元烁将屏风搬开一些,两个人走进去坐下。

姚清和不在,显然这个时辰他应该还在宫中。他是相爷,忙碌至极,倒也在情理之中。

靠着椅子,元烁的坐姿大而化之,心情不太好,他的脸也是绷着的。

眼睛很大,里面的怒意已经遮掩不住了,看着还挺吓人。

秦栀坐在里侧,将窗子推开,阳光也从外面洒了进来。

阳光晒在脸上,秦栀不由得深吸口气,心里的淤火也消下去了不少。

“楼下那些女人,看着就来气,不然我把禁军调过来,把她们都抓了。大刑伺候,我就不信她们不招。”元烁觉得憋火,这事儿不能再发展下去了,否则就控制不住了。

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没准儿他就信了呢。

到时,元极和秦栀的声誉,就都毁了。

即将举行订婚礼,这不成笑话了么?

“不急,再等等。你应该学学她们的淡定,明知这时候姚相不在,她们居然也能一直等着。由此可见,她们盯着姚相一举一动的目的,就更明显了。”所以,姚清和必然是主项,而且也不忌惮他的身份和地位。

“既然拿我当透明人,那我就下去瞧瞧。”元烁站起身,让他一直坐在这儿,他受不了。

秦栀没阻拦,元烁便起身离开了。

依靠着窗棂,秦栀歪头看着外面,她只露出了半张脸,在外面倒是不太能注意的到她。

今日,路过这书斋下的人明显多了。但凡路过时,他们无不抬头往这书斋瞧。三两人同行时,他们的动作一致,但是又不敢大声的说话。

直至走远一些后,才开始交流,俨然也是害怕姚清和的身份。

但是,忌惮和害怕又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一定得跑到这里来瞧瞧新鲜不可。

元烁说的没错,这事儿已经传的满城都知道了。一夜之间,这帝都又这么大,其实若按照常理来说的话,风言风语传递的速度不应该这么快才是。

可,这事儿就是如此反常,堪比那个世界的消息传递速度了。将这件八卦顶到头条,然后满世界都知道了。

静静地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秦栀很平静,在路上听到那些传言的火气,已经彻底消失殆尽了。

不过片刻,就有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来给秦栀送来了茶点。

他手上的动作很麻利,不过,却在偷瞄秦栀。用那种探究的眼神儿偷瞄,很明显他很好奇。

秦栀倒是无所谓,刚刚在街上已经练就了金刚心,一些眼神儿而已,她可以忽视。

喝茶吃点心,她继续看着楼下,守着满屋子的书,眼下她也没心思看书了。

大概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才有人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身月白的长衫,眼角眉梢间略有疲色,正是姚清和。

看到秦栀在这儿,他也没丝毫的意外,面上浮起恍若春风的笑意,“作为有私情的两个人,在此地见面,是不是有些不妥?”在对面坐下,俨然他也知道了今日城中疯传的事情。

“是呀,没想到我居然有幸会与姚相传出绯闻来,实在让人意外。看姚相这脸上的神态,想必今日也深受这些传言的困扰。按照那些传言所说,其实这个时候我们俩应该抱着个孩子同时出现,才更为合理。”秦栀轻声说着,酒窝浅浅,颇为清甜。

看着她的脸,听她说完,姚清和反倒笑了,“你还特意去听那些传言了?”

“一路走来,即便用两车棉花把耳朵塞住,也挡不住那些流言蜚语传进耳朵里。说是我们俩在此地苟且,我倒是觉得这地点选的不错。姚相再往这窗边坐坐,让外面的人都瞧瞧,咱俩眼下正在私会呢。”说着,秦栀也身体朝着窗边歪斜了下,她的侧脸就彻底暴露在了窗口。

姚清和几不可微的摇头,随后配合她,也坐到了窗边。

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都暴露在了窗口的位置,使得一直在下面来回走看热闹的人都瞧见了他们俩。

那些人压低了声音交流着,走过这书斋,又转过来,佯装路过的样子,但是一时之间,这楼下路过的人未免太多了些。

姚清和扫了一眼,随后缓缓的摇头,“还以为你会十分生气,且再也不与我相见呢。”她的反应,倒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你这话说的,瞎话又不是你传的,我干嘛要不与你相见。而且,很明显传言的背后主使与楼下那些女子分不开关系。我昨日与元烁离开时,就有两个女子在跟着我们,一直跟到了我住的地方。一夜之间,这些传言就遍布了全城,速度极快,目的性很强。不知,这半个月来,姚相可调查出什么来了?楼下的那些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秦栀抬手撑着自己的头,一副极其慵懒的样子靠在窗边,一边说着。

她这个样子,楼下来往的人很容易瞧得见她,不过,因为她的手臂做遮挡,倒是瞧不清楚她的脸。

“她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跟着我罢了。最初时,倒是有所意图。但看我没有理会,便改变了策略。”姚清和给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

接过,秦栀喝了一口,转着眼睛又看向他,“那,她们最开始有什么意图?”

姚清和微微垂眸,随后压低了声音,“利用美色引诱我。”

秦栀眨了眨眼睛,这么多年,以他这个身份,想必引诱他这种事应该没少发生。不过,他眼下,怎么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近水楼台先得月 185、大猪蹄子(一更)

“美人计?”看着姚清和,秦栀觉得,对他使用美人计的话,应该不会奏效。

毕竟,他长得就属国色天香,若是单纯的勾引他,得找一个多美丽的女子,才能让他心旌荡漾。

“算不上美人计,粗劣的勾引罢了。但,她们发现这种方法不奏效,便立即停止了。之后,便是看似无任何威胁的跟踪了。”姚清和说着,虽是笑着,但语气之间明显诸多不屑。

他不屑于那种粗劣的计谋,同时,也十分鄙视女人的这种行为。

“以咱们两人在传说中的这种关系,姚相你的名声现在是被毁了。还有元极,他头上现在悬着一顶绿帽子,由此来看,谁会在其中得利呢?之前,针对的是姚相。现在,连我和元极都被牵扯上了,可见他们根本不惧你们的身份。我呢,是不打算被扣上这黑锅的,就不知姚相怎么想了?是打算继续被所有人都认为和我有私情,而且还欲加害元极。还是,尽快的找出散布谣言的人?”秦栀看他很淡定,许是他是问心无愧。不过,他即便是位高权重的相爷,也应该在意才是。

“此生还是第一次沾染上这种谣传,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而且,这谣传之中的对象,还是眼前这个人。

秦栀轻笑,“我也是第一次,不过,以前倒是见得多了。事关名誉,绝不容姑息,所以,我打算将那些散布谣言的人都抓起来,也要揪出幕后之人。”

“那不知,秦小姐打算如何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姚清和看着她,脸上载着若有似无的笑,却很是好看。

“这就得需要姚相的配合了。”歪头看着他,瞧他好像忽然之间就变得不在意的模样,明明刚刚到来时,还一副眉眼之间无限疲惫的模样。

“好。”停顿了片刻,随后姚清和点头,同意了。

就在这时,元烁回来了,他一直都藏在楼下的某一处盯着那些可疑的女人。

姚清和来了他看到了,本想赶紧跟过来,避免他们俩单独在一起。但是,又不想盯了一会儿就放弃。可,坚持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不妥,就又上来了。

“盯得如何?”看着他坐下来,秦栀笑问道。

“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在楼下转来转去,有的想上来,但好像又有什么顾虑。”元烁喝了一口茶,一边道。

秦栀微微颌首,随后看向姚清和,“这两日世子爷闭关,他不会出现在城里。正好,我和姚相可以借此时机,来演一场戏了。”

元烁分别看了看他们俩,“我告诉你们,不管做什么,最好我在场。不然的话,到时可能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你在不在又如何,昨天你也一直在场啊,但是传言里你就自动隐身了。”秦栀歪头看着他,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呢,他这只会徒然给自己找气受。

“哼,这帮胆大妄为的东西,找死。”说起这个他更来气,他这么俊俏英挺的一个人,居然成了隐身人。

“姚相,明日我们换个地方见一面。这里已经‘暴露’了,对于偷情的人来说,的确应该换个阵地。”秦栀扬了扬下颌,提议道。

姚清和缓缓的扬起眉尾,“秦小姐果然很聪明,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姚相,你若想一直被谣言所累,那咱们就别合作了。”话落,秦栀站起身,便转身走了。

她这忽然生气的举动让姚清和与元烁都愣了,下一刻,姚清和也起身,快步的追了上去。

元烁反倒琢磨不明白了,这哪儿跟哪儿啊?秦栀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儿就生气甩手走人。可是,这忽然之间发什么疯?

起身,他也跟着离开,倒是想知道秦栀在玩儿什么。

元烁步伐快,几步便绕到了楼梯那儿,只见楼梯上,那两个人相对而站,看起来好像正在运气似得。

蓦地,只见秦栀猛地推了一把姚清和。

他没武功,后退了一步,却被楼梯的台阶撞到了,便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秦栀看着他,绷着脸冷哼了一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信你的话才有鬼,哼!”说完,她便转身走了,看那样子好像很生气似得。

元烁皱眉,看了一眼还跌坐在楼梯上的姚清和,他翻身从楼梯上跳了下去,快步的追上了秦栀。

离开书斋,大街上可不只是几个人,一大群都围着这书斋慢行,假戏的路过似得,但是这戏太过拙劣了。

没有理会那帮人,秦栀与元烁自如的离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

书斋里,那个被骂大猪蹄子的人还坐在台阶上,没有武功,他跌坐这一下还挺疼的。

别看秦栀人不大,但是手劲儿很足,坐在那儿,他半晌都没站起来。

“大猪蹄子?”重复了一遍刚刚秦栀骂他的话,随后姚清和就笑了。世上还有这么骂人的,他哪里长得像猪蹄子?

走出很远,后面还有人在跟着,有之前在书斋那儿看笑话的百姓,还有两个女子。尽管不是昨天的那两个女子,但一样的标配,明显是一伙的。

元烁不回头看,却都感觉得到,皱着眉头,他又看了一眼走在他身边的人,“你们俩到底玩儿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给那些盯着我们的人制造话题啊。瞎编乱造的多累,我给他们提供情节,他们可以尽情的展开联想。”秦栀眉眼弯弯,一边说道。

元烁还是眉头紧锁,“反正你悠着点儿,若是不行,你就别和他见面了。往后,我代你去和姚相传话。”

轻笑,“不如,你扮成女子?穿着我的衣服,倒是能骗过外人。”只不过,他太高太壮了,未必会像。

“这是什么主意?我哪儿像女子?”元烁皱紧眉头,她这主意一点都不好。

“既然元二爷帮不上忙,那我就只能自己来了。有一招叫做引蛇出洞,还有一招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吧,这回我做蝉,你做黄雀,咱们一同抓螳螂,怎么样?”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别那么生气。

闻言,元烁动了动眉头,“真的?”

“嗯。不过,你得听我的指令,与甲字卫配合,不许自作主张。还有,将蓓蓓借给我,上次去她家,还见到了她家中有几个表弟妹,我都要借来。”秦栀压低了声音,但是字句都进入了元烁的耳朵。

“你要蓓蓓和她的表弟妹做什么?”这元烁倒是不懂了。

“自然是要他们帮忙了。还有城中几个书斋的老板,你最好趁着夜里无人时,去走一趟,租借一些市面上常见的书本,越多越好。”秦栀已经有了主意。

这世上,没人会相信什么男女之间的友谊之类的。所以,她就只能另想它法了。让这友谊什么的,变成其他的交易纠葛,就顺理成章了。

“好。”元烁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也没去别处,而是直接回了府里。

甲字卫都在,但是明显数目少了。元烁看了一圈,随后低声道:“我大哥呢?你刚刚和姚相说,我大哥闭关,真的假的?”

“真的。”秦栀看着他,明显瞧见他脸上露出来的笑意,还掺着掩不住的得意。

“为什么?”虽是眼睛挂着笑,但还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儿。

“练功呗。武功都需要精进,你大哥也一样。”没有透露元极伤还未愈的事情,他并不喜欢这些事被外人知道。

“太好了。诶,他在哪儿闭关?”他知道具体位置,他也就避开,免得再打扰了元极,肯定会找他麻烦的。

“在后府的花园旁。”秦栀告知,他也立即点头。

随后,走到椅子旁,元烁身子一转就瘫在了椅子上,无所顾忌。元极不在,他显然是尽情的放飞自我了。

“作为黄雀,你应该把计划都跟我说一说,免得我到时再坏了你的计划。”瘫在那儿,元烁一边拉长了声音说道。

“先不急。这传言是昨晚才散布出来的,还太早了。这两日,我要和姚相换多个地方接头。你熟悉帝都,和我说一说哪些地方比较适合幽会。”单手撑着下颌,秦栀轻声说着。

“你还真要和姚相去‘幽会’?那我还是跟着你吧,不然我不放心。”摇摇头,他觉得自己非参与不可。若到时传言止不住了,被他大哥知道,他也好给秦栀做个见证。

“我也没说不让你跟着呀,只不过,你不能捣乱就是了,得听我的。”他别再一激动,就坏了事儿。

“成交。”元烁扬起下巴,这样就成了。只要不避着他,他就觉得成了。

用了午膳,秦栀便去休息了。元烁坐不住,他说他要去街上再转转,瞧瞧上午过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传言再起。

秦栀认为是必然,她今日在书斋和姚清和见面,许多人都瞧见了。昨晚的传言,看来不只会被添油加醋,没准儿还会杠上开花呢!

回到主居,清清冷冷,不见元极的身影。一时间的,秦栀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脱下外裙,秦栀坐到床上,拿起放在床上的书,随后斜倚着身体,开始看。

看着看着,她就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元极和她一同看书的情景来,虽觉得他像迷药,在他怀里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但是,眼下他不在自己身边,倒是觉得那感觉还挺好的。

怪不得说,人不能习惯于某些事。习惯了,就改不掉了。

长叹口气,她继续看书,希望那个人能好好的闭关养病。她可不想做耽误他的拦路石,不止她会心疼,定然还得惹得诸多人埋怨她。

看了一会儿书,但许是因为她总是会溜神,秦栀最后还是放下了书。

下床,端坐于桌边,她拿出炭笔以及干净的纸来,开始素描。

时间静静而过,元烁也回来了,晌午的日头晒得他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来,但却挡不住他的热情来。

“这若不是因为大哥不在,我还真进不来这卧室。”走进来,他环顾一圈,然后不忘将元极损一下。

头也没抬,秦栀手上继续,“外面情况如何了?我和姚相今日再见面之事,是不是已经甚嚣尘上了?”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是这世上最快的。

“没错。而且有的特别难听,你也别听了,否则会气死的。”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元烁看着她画画,一边轻哼道。

微微点头,“我不听,脏话有什么可听的。”上午已经被气着了一次,她自认为自己还算‘内力深厚’,但仍旧是不行,可想流言蜚语有多伤人。

“你画的这些是、、、”这脸,各个看着都眼熟。

“那些在书斋里的女子。但凡我见过的,便不会忘记。一会儿,你把这些画都拿下去给甲字卫,要他们认真的记住画中人,别到时出错。”捏着炭笔,她嘴上说着,手上的速度却不减。

“好。用不用给姚相一份儿?”双方合作,还是要及时沟通,免得到时再出什么差错。

“不用。这些女子可是跟了他半个月了。凭姚相的心性,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只不过,那些女子没有过激的行为,他也不好捉拿她们。但,这私下里怕是应当不止一次两次的反跟踪过她们。姚相知道的必定比我们要多,今日匆忙,没有问太多。明日见他,这些事情,必然得问他不可。”姚清和心思缜密,记得那时因为她和西棠的奸细见过面,他就没有再多的耐心再去观察监视她,反而直接将她抓了起来。

而此次,接连半个月他都没动手反击,想来那些女子除了跟踪他之外,便再也没做过其他有威胁的事情了,他也没任何的理由抓人。

随着那些风言风语再次添加了新料在城中蔓延,一夜过去,秦栀与元烁再次离开了府邸。

这次,两个人较之昨日要收敛了许多,坐上了马车,悄悄地前往城中被誉为幽会圣地的小白湖。

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后面,则有人在跟着,她们在府外,可是蹲了一夜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186、节外生枝(二更)

小白湖的风景在帝都来说算不上最好的,但很独特,一尊白塔就矗立在湖边,小白湖也因此而得名。

周边,有不少的茶楼酒馆,这里的生意虽比不上帝都主街,但却是有不少的文人雅士喜欢到这边来,因为清净。

一个处于白塔与柳林之间的茶楼,很是安静。没有太多的客人,这里更显得冷冷清清。

二楼的一个雅间,窗子开着,一个俊俏挺拔的身影背对着窗口站在那儿。束起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却是分外的帅气,带着他这个年龄独有的俊朗潇洒。

没错,靠窗的那个正是元烁,他偏偏要站在这儿,他倒是想瞧瞧,这回那些看热闹的人会不会还看不到他。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又无比俊俏英挺,那些传瞎话的可以忽略他,但那些围观看热闹的总不至于也如此眼瞎吧。

对面,秦栀坐在茶桌旁,吃着这里特色的点心,她今日心情不错。

坐马车一路走来,没有再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所以心情也没有被影响。

这里是今日她和姚清和的‘私会’之地,地点很好,十分清净。

“这点心不错,你过来尝尝。别站在那儿了,以为自己是模特呢。”抬眼看向元烁,他站在窗口,正摆着造型,以显示自己有多英武壮硕。

“我就是想瞧瞧,这帮喜欢看热闹的人,会不会做瞎子。”他不听,而且已经听到下面有人在来往说话了。今日马车速度不快不慢的驶来这小白湖,街上有眼睛好使的瞧出来了,然后十分好事的跟着来了。

“你那么帅气,怎么可能会有人看不见。只不过,你又不是传言的主角,他们看你干嘛。如果你眼下也和某家的小姐来个私通之类的传言,你也成主角了,肯定走到哪儿都有人围着你。”喝了一口清茶,煮的火候相当好,这地儿真不错。

到时待元极出关了,她要带他来这里坐坐,让他也品尝品尝正宗的清茶是什么口味儿的,尽管他煮的也不错。

“按你这说法,我就得有丑闻,才能扬名帝都喽?我就说这城里的人都不正常,不可理喻。这若是在军营,谁敢乱嚼舌头,军棍伺候,至此后谁都不敢再乱说话。”边说,他边双臂环胸,因为臂膀用力,那袍子下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如此结实的身体,任是谁见了都会多看两眼。只不过,他明显不自知,大概是在元极的光环下太久了,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优势可以招摇的。

秦栀点点头,他这说法倒是对。在军营里,没人敢乱说话,因为军纪严明。

就在这时,元烁听到了些动静,转身看向楼下,只见一辆朴素的马车从白塔旁的小路上驶了过来。只有车辕上的两个人,其他前后都没有任何人跟着,极尽小心翼翼之能。

瞧着那车辕上驾车的人,元烁就冷笑了一声,“你的‘情人’来了。还真是会伪装,寻常的马车,连他的护卫衣服都换了。说真的,如果不是我知道事情原委,没准儿我也会怀疑你们两个。”太像有私情的样子了。

“逐日的低调伪装,从今日后,咱们打一仗就换个地方。说真的,这做蝉,感觉还不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前只觉得做黄雀最好。但现在来看,做蝉有做蝉的乐趣,真是不错。

元烁摇头,他只是有些着急,论耐心的话,他比不上秦栀。

听着那些传言,他只觉得愈发焦急,赶紧平息了那些传言,免得整日听着继而影响心情。

很快的,便听到脚步声靠近了这雅间,下一刻,房门被从外推开。

元烁看过去,脸上虽是不太高兴,不过也拱了拱手,“姚相很准时啊。”

“今日之约,自是不能来迟,不过想来也让秦小姐和元二爷久等了。”姚清和自己走进来,进来后便关上了房门。他依旧是一袭月白的长衫,英挺而瘦削,但他的气质又是无人能敌。

秦栀觉得,若是论气质来说的话,姚清和的确是更胜一筹。也或许是因为她喜欢书的缘故,所以瞧着姚清和这饱读诗书的模样,觉得更顺眼些。

“不算久等,我们只不过等了姚相半个时辰罢了。”元烁靠在窗边,一边淡淡道。

姚清和淡笑,似乎也并不在意元烁说些什么。

他走到秦栀的对面坐下,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我来时,后面仍旧有人在跟踪。不知,秦小姐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甩掉他们。”

“后日吧。明日我们再换个地方‘幽会’,之后便隐身遁形,极尽所能的躲避他们。”而且,他们这般鬼鬼祟祟,那些原本跟踪他们俩想编排谣言的人都会蒙圈。定然会怀疑她和姚清和之间有私情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反而把他们也套了进来。

听她幽会二字,姚清和的眉头也动了动。

看着他的表情,秦栀不由笑,“大概姚相从没做过如此不光彩的事情,如今即便知道是假的,这心里也不平静是不是?”

“那倒不是,毕竟心中无愧。”只是,原本心中无愧,但就怕届时会忽然心中有愧,这很难预料,所以眼下,他有些心中不定。

元烁哼了哼,“我还在这儿呢,你们俩愧什么愧?不行,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俩别乱动啊,就在这儿坐着。”起身往门口走,他这个监视器做的还是十分到位的。

秦栀轻笑,看着元烁打开门离开,不由摇头,这两天可把他累坏了。

一大早的就起来巡街,然后就跑来‘监视’她和姚清和,估摸着皇上都没他这么忙。

姚清和倒是一如既往,面上载着淡淡的笑意,春风化雨。只是那双眼睛尤为特别,如同琥珀一般,这世上很少有谁的眼眸会是这种颜色的。

喝了一口茶,秦栀便开了口,声音压得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

姚清和静静地听着,不时的插上一句话,两个人倒是遵循了元烁的命令,一直坐在原位,动也没动。

大约过去一刻钟,元烁还没回来,两个人的短暂交流也停止了。

姚清和起身,打开门,吩咐守在外面的护卫再去取一壶茶来。

转身回来,房门却是没有关严,还留有一掌宽的缝隙。

“昨日,秦姑娘咒骂我的话还留存在耳边。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为何秦姑娘的骂人之语,会如此特别。还是说,骂我的话另有深意?”看着秦栀,姚清和问道。他是真的没琢磨明白,她是单纯的骂人,还是有别的含义。到底是他脑子并不够用,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深意?

闻言,秦栀就笑了起来,“就是乱说的呗,哪有什么深意。姚相,你就是想的太多,一句随口乱说的话你也能想一晚上。”太逗了。

闻言,姚清和点点头,“毕竟,我从未见过哪个人会这样骂人的。”

秦栀轻笑,起身,她缓步走到窗口,稍稍的往楼下看了看,下面有不少人在走动。再往远处看,人却没那么多,似乎来这里溜达的人都汇聚到这边来了。

姚清和也慢步的走过来,站在窗棂后,他扫了一眼,随后转身看向秦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