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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元极转手从软榻旁的小几上拿过来一个锦盒,然后放到她面前,“今天是你发财的日子,打开看看吧。”

看了一眼,秦栀随后便笑了起来,“我应该去翻翻黄历,今天真是我的好日子。不止其他人送礼,连世子爷都送礼了。”

好像是商量好的似得,赶在这一天都送给她了。

眸子含笑的看着她,他的眼睛又像是一汪水,温柔,同时又能将她溺在其中,再也挣扎不出来。

认真分析了一下他的眼神儿,秦栀随后拿起那个锦盒,掂量了一下,之后打开盖子,让她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躺着一个镯子。

红琉璃玉镯,乳白色的玉中那些红色的丝线就像血管一样,缠缠绕绕,像是后天人工而成,但这是天然的,很是珍奇。

“你之前佩戴的那个已经小了,而且,玉质并不是上乘。这个绝对是天下独有,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之媲美的。”说着,元极拿过那镯子,然后抓住秦栀的左手,给她戴了上去。

玉质清凉,与肌肤相贴,十分舒服。

看着那镯子,秦栀随后抬眼看向他,“镇疆王府女主人才可以佩戴的红琉璃玉镯,这回我又戴上了,希望到时世子爷不会又亲手把它捏碎。”

“你若敢摘下去,我或许会把你捏碎。”抓着她的手,元极看着她的手腕,细腻白皙,与这镯子倒是很相配。

“残暴。对了,明天宫里的嬷嬷会过来给我上课的,世子爷若是有时间,你也去听听?”嬷嬷讲的东西,秦栀早在七年前就听过无数遍了。封建社会对女性的道德阉割,她认为应该让元极也听一听,这个社会对他们有多宽容。

放开她的手,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你自己听吧,明日我有事,不在府中。”

哼了一声,秦栀抓住他的手,快速的放到自己嘴边,重重的咬了一口。

元极无动于衷,任她咬自己,随着她松开了嘴,他眼角抽了抽,“像狗一样。”

瞪了他一眼,秦栀甩开他的手打算离开,不想元极手一转,犹如游鱼一般从她颈后钻过去。一扣一收,就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低头,他张嘴一口咬在了她的脑门儿上,秦栀随即痛呼,蹬着双腿,挣扎。

元极也只是咬了一口罢了,随后便松开了她,另一手按在她的脑门儿上,轻轻的揉了揉,“日后不准夜不归宿,这便是惩罚。订婚后,我得定下一些规矩,免得你总是不听话。”

坐起身,秦栀甩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脑门儿,“这就暴露本性了,你就不能再多伪装几天么。”

看着她,他的眸子颜色逐渐变得深浓,“订婚礼之后,你会看到我的本性的。”

瞧着他的眼睛,一股热气直冲脸颊,秦栀躲避开他的眼睛,她真是怕了他用眼睛‘开车’的技术了,明明她面对他的美色可以很厚脸皮,但是还是敌不过他的眼神儿。

翌日,一大早,宫中的嬷嬷便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止有嬷嬷,还有不少的公公。

公公们来到这府邸之后便开始洒扫,然后装饰这宅子,尽管这只是元极来到帝都落脚的地方,不过他们却做的一丝不苟。

他们在府中忙碌洒扫布置,而秦栀则在大厅里,开始接受嬷嬷们的教导。

宫中的嬷嬷,比王府中的嬷嬷还要严苛吓人,秦栀坐在那儿听着,尽管她一向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神色,但看着她们板起来的脸,还有那些阉割女性的话,她真的有些装不下去了。

这一天的时间,秦栀真是煎熬而过。

不过,这煎熬她只熬过了一半,因为第二天的一早,她们又来了。

这次,嬷嬷们是教导秦栀各种礼节,明日订婚礼的礼节,还有身为世子妃面对各种身份的人该有的礼节。夫妻之间的礼节,复杂繁甬,若是脑子不好使,还真未必记得住这些规矩来。

时近下午,这些教导才结束,不过嬷嬷们并未离开,因为明日便是订婚礼,她们要整晚都留在这儿。

明日所穿的衣服也被拿了出来,挂在了架子上,红艳艳的颜色,喜气异常。

七年前,秦栀也曾穿过这种衣服,但是奇丑无比。不止是因为她那如同头陀似得脑袋,还有瘦的竹竿似得身体。明明一副未成年的模样,穿着那红色的喜服,怎么瞧着都是不合身。

如今再看着挂在那儿的红色喜服,秦栀若有似无的长叹口气,七年前的事情再次闪回,历历在目,觉得好像就是昨天一样。

随着嬷嬷们进了浴室,衣服被脱下去,随后进入水中,任那些嬷嬷跪在她身后的池边帮她清洗。

她们的手法和那些丫鬟可不一样,老道有经验,肩膀被捏着,她都舒服的要睡着了。

明日订婚礼,可把她们累坏了,封建社会的上等人,真是无比的舒适。

被清洗了个透彻,秦栀才从浴池里出来,一丝不挂的躺在软榻上,任由她们在自己的身上涂抹各种精油,滑溜溜香喷喷。

好一番折腾,星辰明亮,秦栀才裹着一层睡袍离开浴室。

大厅里,不知何时回来的元极正坐在那儿,嬷嬷们瞧见了他,随后快步的走过去,轻声提点,明日就是订婚礼,今晚他们最好不要同处一室,明早再相见为最好,也符合规矩。

放下茶杯,元极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明显有些忐忑的嬷嬷,“你们退下去吧,今晚不用候在这里。”

嬷嬷欲言又止,如元极这么明目张胆无视规矩的,还是头一个。

片刻后,嬷嬷们便退了下去,这主居里终于清净了。

抚着散在一侧的长发,秦栀缓缓的走过来,“还是世子爷有威严,这么轻松的就将她们赶出去了。我这两天被她们折磨的要晕过去了,从心理到身体,若不是这意志坚定,没准儿还真被她们洗脑了。”

转眼看向她,元极的视线从她的脸缓缓的下滑,最后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和脚上。

她连鞋子都没穿,踩着地毯,那模样分外的娇柔。

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滑动,他随后朝她伸出手。

看了一眼他的手,秦栀抓住,他也在同时收力,她身子一转,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搂着她,元极看着她那被包裹在乱发之中的小脸儿,他缓缓地吸了口气,“真香。”

“那是,被她们一顿揉搓,抹了那么多的东西,不香才怪呢。”捏着一缕发丝在元极的面前晃了晃,发丝撩拨着他的脸,香气飘飘。

闭上眼睛,元极收紧了手臂,随后微微垂首,将脸埋在她的颈侧。

睡袍单薄,他的呼吸穿过了布料,热乎乎的。

秦栀不由得歪头,“明天即是订婚礼,你不让嬷嬷们按照规矩守在这里也就罢了,动手动脚的更不合规矩。是不是我太香了,把你熏得昏昏欲醉。”

“确实很香。”抬起头,元极看着她的小脸儿,灯火之中,她甜软的样子真是让人想咬一口尝尝味道。

微微撇嘴,秦栀抬了抬腿,睡袍本就松散,她这一动作,两条腿差不多都露了出来。

“我这被一番折腾,又是涂抹又是捏捶的,反倒你坐在这儿悠闲自在。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打包起来的礼物,把我弄得香喷喷,然后等你拆封享用。”靠在他怀里,秦栀一边叹道。

“说得对,的确是给我享用的。而且,你这个礼物,十分得我的心。”看着她的脸,他另外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腰间。缓缓的下滑,掠过单薄的睡袍,最后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抚触着那细嫩的皮肤,他的呼吸也随之一变,手朝着外侧游走,继而向上。

看着他漆黑如浓墨一般的眼睛,感受着他的手一点点的钻进大腿处,她条件反射的夹紧了腿。

“我忽然想起,这两日嬷嬷们给我讲的规矩,说夫妻之间是不能这样的,相敬如宾才是。譬如眼下我坐在你的腿上,便是不合规矩。你这样摸我,更是不行,只有没受过良好教导的小妾才会以色侍人。”端庄持重,大方得体,才是正室所为。譬如和丈夫撒娇这种事情,正室是绝对绝对不能做的。

闻言,元极几不可微的皱眉,“莫要听她们的废话,我们闺房之乐,喜欢怎样便怎样。”

抿嘴笑,秦栀抬手把他已经快要摸到她屁股上的手拿开,“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也不是你随便乱摸的理由。过了明日订婚礼,才能名正言顺。世子爷,再等等吧。”在他的下巴上挑了一下,无比轻佻。话落,她转身便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睡袍轻盈,她的小腿若隐若现,勾的元极的目光一直追随。

近水楼台先得月 195、繁复订婚礼(一更)

天还未亮,在前厅候了一夜的嬷嬷们终于过来了。

她们也很畏惧元极,不过时辰到了,必须得过来,不然的话,就无法赶到吉时了。

这若是错过了吉时,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她们。

从床上起来,秦栀看了看全部走进来待命的嬷嬷,随后扭头看向也起身坐在床上的元极。

他的面色不太好,被吵醒,他明显并不是很开心。

“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叹口气,她还是想睡觉。因为今日是订婚之日,所以她昨晚睡得也较晚。这会儿起身,感觉特别的疲乏。其实还不如一直坚挺着不睡,也比这样中途被叫醒要舒服的多。

元极抬手拂了拂她乱糟糟的长发,最后又如同揉搓小狗似得搓了搓她的头,他这才下床离开。

他的衣服在外面,小厮都等着呢,他也注定不会清闲。

卧室的房门被关上,嬷嬷们也走过来,扶着秦栀站起身,然后几只手痛快的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红色的内衣内裤,量身定制的,可比寻常穿的要精美的多,上面还有精美的刺绣。

低头看着自己,秦栀忽然发觉被这红色内衣裤映衬的,自己居然这么白,白的刺眼。

穿上中衣,料子极为舒服。

套上了中衣,秦栀被嬷嬷扶着到桌边坐下,桌子上是一面铜镜。铜镜并不太清楚,尤其此时外面天还是黑色的,这房间里仅有灯火的光亮,使得铜镜的倒映就更不清楚了。

几只手在她的头上脸上开始忙碌,秦栀接连深呼吸,最后索性直接闭上眼睛。

任她们在自己的头上脸上忙活着,这些嬷嬷的手艺是相当好的,宫中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不过片刻,卧室的房门被打开,挺拔的红色身影从外走进来,正是元极。

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华袍,墨发以金冠束起,那金冠上镶嵌着红色的玛瑙,与他身上的衣服互相辉映。

似乎是因为红色,衬托的元极身上的淡漠也消失了许多,反而瞧着眼角眉梢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柔和。就像流水,无比的轻柔,让人忍不住想浸溺其中,不再自拔。

按照规矩,元极是不可以进来的,其实从昨晚开始,他们两个就该分开。

可是眼下,他肆意的进来,嬷嬷们也不敢言语。

走到床边,元极坐下,然后静静地看着那个闭着眼睛梳妆的人。

她这个模样倒是乖巧,任凭几只手在她头上脸上来来回回,也没瞧出她不耐来。

忍了半晌,秦栀忍不住睁开眼睛,余光瞥见大床的方向有个红色的影子,她随即眼睛一转看过去。

四目相对,她随后就笑了,“世子爷,你这一身真好看。”红彤彤的,面如冠玉,当真是俊美无双。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组成的,但差距却十分大,看这位就知道了。这世上任何夸赞人的词语放在他身上似乎都不够,颜霸是也。

薄唇微弯,元极看着她,“闭上眼睛,别乱动。”

哼了哼,她闭上眼睛,继续享受着嬷嬷们的服侍。

宫中的胭脂水粉,成色也很好,很服帖,贴在脸上,还挺舒服的。

香味儿淡淡的,并不刺鼻,这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长发被挽起来,挽的极为精巧,正好将一顶华贵的发冠戴在她的头上。

感觉到发冠扣在了她头上,她也睁开眼往铜镜里瞧着,正正好好的合适。

记得七年前第一次和元极订婚,自己的头型格外的霸气,以至于愁坏了嬷嬷和丫鬟,任凭她们灵巧的双手都伺候不了她的脑袋。

最后,她的头发也没挽起来,就那么扣上了发冠,可是却十分好笑。她走路时,那头冠就摇动,无比的滑稽。

这回,她终于不用再扮作小丑了,那时她都觉得自己可笑。

头发弄好了,给她化妆的嬷嬷也接近了尾声。将她的红唇涂抹上口脂,艳红的颜色与她身上的红衣服十分相配。

嬷嬷撤回了手,秦栀也睁开了眼睛,看着镜子的自己,倒是不由佩服这嬷嬷的手艺,这妆容十分不错。

大概是因为嘴唇的颜色吧,让她的精神看起来也特别的好,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甜美娇柔。

转脸看向元极,他一直都在看着她,好像在欣赏着什么似得。

弯起红唇,酒窝浅浅,带着几许娇俏和顽皮,“好看么?”

“嗯,很好看。”元极微微颌首,他也认同,十分美丽。

朝着他眨了眨左眼,眉眼生波,她这明显是刻意的撩拨。

元极的眸子浮起笑意,始终都在盯着她。

站起身,站在房间中央,任嬷嬷给她一件一件的套上衣服。最外面的是一身华丽的长裙,料子上乘,质地如水,房间里的灯火照着,好像在发光一样。

穿上了衣裙,一切就都准备好了。秦栀转身面对元极,他依旧一直在看着她。

抬手提了提裙子,秦栀随后走到他面前,“有些重,其实应该让你戴这些沉重的东西,毕竟你的力气大。”

抓住她的手,细滑娇嫩,似乎是因为昨夜洗完澡之后被涂了东西,如今摸起来滑溜溜的。

用力,将她拽到身边坐下,元极动手帮她扯了扯裙子,“很美。”无一处不美。

轻笑,秦栀看了一眼候在对面的那些嬷嬷,她和元极这种未婚夫妻,估摸着她们是从来没见过。

他们俩夜晚同处一室,估计就够她们吃惊的了,现如今元极这模样,估计更是让她们觉得费解。

“咱们今日要在祖祠度过吧,得度过一晚。不知这祖祠是什么模样,元烁订婚那次,他回来和我说,他与汪小姐聊了一夜。希望这次咱俩不会像上次那样尴尬,我趴在地上睡着了,你半夜时就不知所踪。”秦栀歪头看着他,似乎因为今日订婚,所以上次订婚的事情就不受控制的一次次重回脑海之中。

大概是因为那时她初来这个世界所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吧,深深的记在脑子里,无法忘记。

又说起这个话题,元极明显被堵住了,看着她,他最后叹口气,“不会了。”说起这第一次订婚的事儿来,他是真真的无言以对。最初并不觉得自己所做有异,可是听她这三番两次的说,他条件反射的觉得愧疚。

轻笑,任他捏着自己的手,等待着时间静静而过。

天色逐渐亮了,这房间里的灯火也没什么用处了。

不过,却没人管它们,红烛摇曳,肆意流泻。

外面,小厮走近卧室门口通传,说是宫中的銮舆已经来了,要出发了。

闻言,秦栀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天果然亮了,太阳也马上要出来了。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好日子。

元极站起身,抖了抖长袍,料子质地好,随着抖动,那些褶皱便再次变得平滑无比了。

旁边,秦栀也站起了身,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发冠,因为头发挽的好,这发冠很结实的戴在头上,不会如七年前那般随着她动一动就掉下来。

放下手,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元极,“世子爷,咱们走吧。”

转过身面对她,元极缓缓地弯起薄唇,蓦地,他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抬手圈住他的颈项,秦栀睁大了眼睛,“元极,你干嘛?”长裙曳地,她这模样看起来很沉重似得。

不过,元极的样子却很轻松。抱着她,他转身朝着外面走,一边道:“替代你的双腿,这一段路途,我抱着你走。”

轻笑,秦栀扫了一眼后面跟出来的嬷嬷还有小厮,各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儿盯着他们俩。大概伺候了这么多主子,从没见过他们俩这样的吧。

“好啊,你不嫌丢脸,也不怕别人说你夫纲不振,那我就不怕。”圈紧了他的颈项,秦栀任他抱着自己。不用自己走路,真是无比轻松。

“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人爱说什么便说什么。背着我说,我听不到,也就算了。若是被我听到了,就得做好丢掉舌头的准备。”他目视前方,薄唇弯着,可见他心情极好。

扫了一眼立在府中的甲字卫天字卫还有鹰机,但凡在帝都今日没有任务的,他们就都来了。

和那些嬷嬷与小厮不同的是,无论元极做什么,他们都很淡定,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任他抱着自己,很快的便抵达了前府。这前府经过了一番装饰,透着遮掩不住的喜气。

府门前,红色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华丽的銮舆就停放在台阶下。

元烁订婚时的阵仗也没有这么大,因为身份的不同,阵仗也有差别。

踩着杌凳,元极抱着她直接走进了銮舆,他双臂一动,秦栀也随着他的力气在空中转了半圈,随后便被放在了矮榻上。

在她身边坐下,元极扯了扯她的长裙,然后看向她,“准备好了么?”

“嗯。只要世子爷不给我冷脸看,无论今日怎样疲累,我都不会有怨言的。”歪头看着他,发冠上缀着的装饰也在晃动着,发出好听的声音。

深吸口气,元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再挖苦我了,你这个坏东西。”

抿嘴笑,这边队伍也出发了。銮舆走的很平稳,四周纱帘垂坠,能听得到外面的声音,因为知道今日是元极的订婚礼,所以百姓们都早早的跑到了街上看热闹。

祖祠距离这宅子很远,队伍前行又是匀速,太阳都跳出来了,阳光穿过帘子照射进来,秦栀一时觉得眼前的光线都是发亮的。

听着外面那些百姓熙熙攘攘的声音,秦栀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蓦地,她抓住他的手,随后扭头看向他。

也转头看过来,元极眸子转动,“怎么了?”

抬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她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被强行亲吻,元极一诧,随后便抬手扣住她的后颈,“这是做什么?忽然间很感动是么。”

盯着他脸上那红红的唇印,秦栀点头,“是很感动。你就这个样子,不要擦自己的脸,一会儿那么多人在观礼,要让所有人都瞧瞧你的脸。”

她说完,元极也明白了,她涂了口脂,他现在脸上必然印着一个红红的唇印。

用力的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元极倒是也没动手擦拭,“成,你若觉得好看,我便不擦掉。不过,怕是到时你就要扬名帝都了。”

抬手,用拇指蹭掉他脸上的唇印,凑近他的脸,秦栀不由轻叹,“娶了世子爷,真是我三生有幸。七年前看见你吧,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你这人必定十分不好相处。但谁想到,七年过去了,我最终还是要娶你,真是躲不过呀,看来这就是缘分。”

垂眸看着她仰脸盯着自己的小样儿,像极了讨打的小狗儿。

凑近她的鼻子亲了一口,元极随后用食指抵在她的脑门儿上,将她推回原位,“脸上嘴上都是胭脂,别勾引我。”

坐好,秦栀又看了他一眼,静静地享受着銮舆的前行,晃晃悠悠的倒是舒服。

在街上转悠了许久,终于接近祖祠了。禁军封路,百姓都不会进入这禁地。而且除了禁军之外,跟随队伍前来的甲字卫天字卫还有鹰机也迅速的散入了人群之中,将祖祠这附近层层封锁,他们的阵势比之禁军还要慑人。

元烁劲装在身,拎着宝剑,他今日负责祖祠四周的警戒,看着銮舆接近,他张望了一会儿,随后便又开始仔细巡视。

銮舆顺利的朝着祖祠的方向而去,而观礼的人们,也都已经到了。

分立两侧,因身份的不同而区分,若是放眼望去,无不是这大魏帝都的皇亲国戚,权臣高官。

抵达那长长的阶梯下,上面响起了撞钟声,銮舆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元极站起身,朝着秦栀伸出了手,漆黑的眸子如同子夜,却载着遮掩不住的光辉。

深吸口气,秦栀将手递给他,然后便随着他走出了銮舆。

阳光普照,祖祠就在那阶梯之上,只要两个人进入那里,度过一夜,便成为大魏律法也承认的未婚夫妻了。

牵着秦栀走下了杌凳,元极淡淡的扫视了一圈,随后收回视线,拉着她开始往台阶上走。

秦栀边走,边环顾四周,观礼的人很多,熟脸也很多。

而且,她居然看到了元茂。

他的手下很多被抓了,他应该也感觉到事情不好,按理来说,他应该尽快离开帝都。最初,秦栀也以为他会尽快逃跑的。

但谁想到,他没有走,今天居然还来观礼,不知他到底想玩儿什么。

不过宗华一直在监视他,秦栀是放心的,只要他离开这帝都的城门,宗华就会动手的。

被元极牵着,一步步的往山上走,这台阶平滑干净,一尘不染。

随着两个人往山上走,撞钟的声音仍旧不停,回响在山上和山下,清透贯耳。

扭头看向元极,他面色平静,和七年前那满身冷漠拒绝的样子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个人。

收回视线,她跟着他走,这台阶很多,一步一步,她的腿都有些发酸了。

元极用力的拽着她,似乎在为她分担,又好像怕她跑了似得。

终于,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祖祠也进入视线当中。沉肃而雄伟,一国的祖祠,果然大气厚重。

这上头,有钦天监的官员在等着,还有元卫派过来的公公,以及早早就等在这里的元霖宗。

他独自一人,穿着符合他身份的华袍,虽是瘦削,但面上始终带着笑意。尤其看着他们俩出现,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