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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厅,元霖宗在四夫人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他看起来精神很好,眼睛里盛光闪烁,亦如他往年时的模样。只不过,就是身体瘦削的很,让他看起来像是生了大病一样。

秦栀与元极坐在下首,小厮也很快将茶点送了上来。

四夫人坐在元霖宗身边照应他,做的面面俱到。

“得知你们俩要订婚的消息,本王甚是高兴。不过,元极啊,你简直是胡闹。”说着,元霖宗的最后一句话忽然加重,明显是生气了。

元极虽面色如旧,不过听到元霖宗的训斥,他还是几不可微的垂下了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秦栀转着眼睛看了看元极,随后又看向生气的元霖宗,不由开口道:“父亲,向皇上提出解除婚约的是我,不是世子爷。”

“小栀,你不用替他解释。本王的儿子是什么样,本王清楚的很。小栀你打小就极其聪明,会看眼色,别人的想法在你面前也藏不住。若非有人在逼迫暗示你,你也不会这么做。要你去向皇上提出解除婚约,自己倒是不会摊上骂名,算盘打的也好。本王这一生光明磊落,却不知,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来。”说着,元霖宗的气也愈发的大。

四夫人轻抚着他的胸口,一边笑起来,“这分分合合又在一起,不是正好说明王爷当初是慧眼嘛,知道世子爷和小栀是天生一对。这世上,大概不会有谁的眼睛能像王爷您这样锐利了。”

“四夫人说的对,再次订婚,也是经过我们深思熟虑的。不过,这场姻缘也是因父亲而起,不然的话,我与世子爷怕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秦栀笑着附和四夫人的话,倒是让元霖宗的心情好了许多。

“七年前,父亲所做是一意孤行。但,这是唯一一次,我错估了父亲的一意孤行。此事,皆是我的错。”元极开口,声音淡漠。既承认了七年前的是他失误,但同时也不避忌直言他不苟同元霖宗的做法。或许他可以一意孤行,但是用在了他身上,他不喜。

看向他,秦栀动了动眉头,他再说下去,难保元霖宗不会生气。

元霖宗深吸口气,他的情绪果然有变。四夫人将茶杯递给他,并轻声告诉他可以喝了,已经凉了。

“再言,七年前的订婚如同儿戏,元氏子弟,订婚皆在祖祠。这次重新订婚,昭告天下,这也算是认同了父亲七年前的决定,同时也表明我此次对于订婚的诚意。父亲以为如何?”元极看着元霖宗,他语气依旧。

元霖宗喝了一口茶,听闻他所言,不由嗤了一声,这道理都被元极给占了,他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抓住秦栀的手,元极舒了口气,“不管如何,此事最终还是要感谢父亲。此宅邸通风不利,阴气森森,父亲还是去城郊别院休息吧。元烁也在那儿,许久没见父亲,元烁很是惦念。”话落,他也站起身,秦栀也被他拽了起来。

看着他们俩,元霖宗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还未说什么,元极便带着秦栀离开了大厅。

瞧着他们俩人离开,元霖宗终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七年前极其不愿,七年后拉扯着不松手,内外不一扭曲至极的混小子。”

四夫人在旁轻笑,“不管如何,这好事还是成了。王爷的心愿也算达成了,不气了。”轻抚着他的胸口,让他消气。不过,她如今倒是佩服元霖宗的眼力,这两个人在一起,的确是出奇的般配。

近水楼台先得月 193、风度不能丢(一更)

元霖宗果然去了帝都城郊的别院,当晚,元烁就派人向秦栀发来了‘求救’信号,要她去别院。

即便现在元烁比儿时做事要稳妥的多,可是,在元霖宗眼里,他还是那个二愣子。

这‘求救’信号一来,秦栀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太了解他了。

然而,元极却面露不满,“别搭理他,挨骂也是活该。”

擦拭着潮湿的长发,秦栀瞧着他那无情的样子,不由得挑起眉尾,“我得过去,别的不说,我还是想看看王爷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这会儿怎么不叫父亲了?见风使舵的本事,你是炉火纯青。”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叫王爷父亲,自然是为了哄王爷开心啊。这不叫见风使舵,哄长辈开心,是晚辈应该做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面对谁都冷脸相对。”秦栀哼了哼,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是难听至极。

“不冷脸,难道我要见到谁都笑么?我为何要笑?若真是见了谁都笑,那是傻子。再说,这世上的人,有哪个会有如此福气,需要我对他笑脸相迎。”靠在床上,他那个姿势无比帅,全身都透着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你说的如此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好吧,我不与争辩了,你是铮铮铁骨宁死不屈,我是见风使舵八面玲珑,和你世子爷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么样呢,世子爷打算悔婚?”走到床边坐下,秦栀将擦得差不多的长发拢到一侧。

“若是再次发生悔婚之事,估计镇疆王就会杀人了。”抬手揽住她的腰,他一个施力,便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靠在他身上,秦栀转头看着他,蓦地拿起自己一缕湿发扔到他脸上,“看来,眼下世子爷不是为了自己而不悔婚,是担心王爷的身体。表里不一,说的就是你了。”

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湿发,却没有松开,用手指缠着,“是你逼迫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高兴。好,那我便违心的夸赞秦小姐一番,想听么?”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很是动听。那是一种来自成熟男人的性感,但是他含笑的眼睛却不免有些青稚。

“算了吧,听你吹捧,我可能会消化不良,没准儿还会月经不调。放开我,我要去别院了。”拿开他的手,秦栀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开始翻找衣服。

床上的人坐起身,看着那个已经穿上衣服的人,他面色几分不愉,“一定要去么?”

“我总不能每日都围着你转吧,元烁可是我的朋友。再说,我真的想看看王爷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他不肯说,但我可以问四夫人啊。”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下的模样特别像被抛弃的小狗。

元极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去吧,早些回来。”他也没办法了。

弯起眉眼,酒窝浅浅,她扭头看着他笑,像颗蜜糖。

“你睡吧,我今晚不会回来了。”穿好了衣服,她抬手拢着自己的长发,已经打算好了。

看着她,元极欲言又止,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但不爽很明显。

将长发拢起来,整理好,秦栀走到床边,蓦地抬手捧住他的脸晃了晃,“自己睡吧。反正这将近三十年你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得,总不会现在我不在你都睡不着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有恋母情结。”

抓住她的手,解救出自己的脸,元极深吸口气,随后道:“二十九,不是三十。你去吧,我自己也能睡好。”

轻笑,“二十九,三十,就差那么一年,你和我争辩什么。睡吧,我走了。”真是极度的敏感,连一年之差也得纠正。

盯着她不眨眼,元极不动也不语,直至她离开,他才眨眼。若有似无的叹口气,随后翻身躺下,看来今晚这大床只能他一人独享了。

只不过,一人独享也没有任何的开心可言。

坐上马车,由甲字卫护送,很快的离开了宅子。

夜里的帝都较之白天要平静的多,尤其是街巷之中,更是无人。

车轮轧轧,马蹄声回响,格外的清净。

秦栀靠着车壁,闭着眼睛,这马车摇摇晃晃,倒是晃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这个元烁,是真的怕了元霖宗,那边人过去了,他这边赶紧派人过来找她。

不由得,让秦栀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几乎每次元霖宗回来,元烁都要挨骂。

尽管在秦栀看来他做的挺好的,但元霖宗并不满意。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秦栀也睁开眼睛。

起身从马车里走出来,这别院的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王府的护卫就守在门口,她虽不能一一叫出名字来,但都是认识的。

走进别院,没走出几步呢,就瞧见元烁从大厅里跑了出来。

“可算来了,从他到这儿就开始问我在帝都这段日子每天都做什么,我真是绞尽脑汁回想我做的那些事儿,就差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说一件两件的倒是无所谓,但他现在根本不是说一件两件事那么简单,元烁真是把自己毕生的记忆力都用上了,这会儿脑仁疼。

看他那满脸愁苦的样子,秦栀不由的笑,“想不来就瞎编几件呗,反正这帝都这么大,什么怪事儿都有。”

“即便是瞎说,我也得有那个心情才是啊。在帝都就那么回事儿,有什么好说的。”带着她往后方的主居走,他一边嘟囔着。

“他是许久不见你,想念吧。想和你说说话,你别总那么大的压力,谁说王爷就一定会训斥你的。”秦栀几不可微的摇头,他这属于心理障碍。因为元霖宗总是训斥他,觉得他什么事儿做的都不好。

“我觉得只要我再说几句,他就该训我了。他还没睡呢,说是这一路来在马车里睡的够多了。我是借口尿遁才出来的,幸好你来了,走,你陪他聊一会儿去。”这样,他也能歇一歇。

被他带到了主居,灯火通明,元霖宗果然没睡呢。

不过已经洗漱过了,换了一身较为舒服的长袍,四夫人正在给他捏腿。

瞧见秦栀来了,元霖宗看了一眼元烁,随后便露出笑意来,“还想着明日将小栀你叫过来,这小子倒是伶俐,这么快就将你叫来了。过来,坐这儿。”招招手,他的语气倒是舒和了许多。

元烁就知如此,带着秦栀过来坐下,又亲自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有她在这儿和元霖宗聊着,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只要坐在这儿听着就好了,这种事儿他最适合。

看着四夫人还在给元霖宗揉捏着腿,秦栀叹口气,“父亲,你的身体到底如何了?看你瘦了许多,但精神很好。不知,这身体何时能养回来?”

“年纪大了,也不盼着能养回来,只要不会早死,也就罢了。”元霖宗叹口气,中了毒险些丧命。如今还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

“王爷,不要总是这样说。在孩子们面前这样说,好像妾身没照顾好你似得。”四夫人轻声的说着,声音很软,又不免娇滴滴,但男人倒是喜欢这种娇软。

元霖宗轻笑,看向四夫人,随后收起自己的腿,“行了,别按了,一日不按,它也不会废了。”

看着他们俩,秦栀始终面带笑意。四夫人很会做人,不止王妃不忌惮她,元霖宗也很明显十分偏心于她。

“父亲,这次好不容易来帝都,不知哪日去见见莯妃娘娘。她有了身孕,现在暂时还未公布,不过您来了,她若见到您,一定会很开心的。”说起元莯来,将话题从元烁的身上彻底扯开,也免得他不自在。

说起元莯,元霖宗也面上浮起笑意,“本王打算明日便进宫看看她,许多年没见着她了,真是想念。正好你们俩都在,明日咱们一同进宫。”携家带口,他的心情也很好。

秦栀点点头,也同意。只不过,元霖宗丝毫未提及元极,看来,他们还真是习惯了这种关系。

给元霖宗讲了讲前些日子去见元莯的事情,说了些她现在的近况,元霖宗倒是听得很认真。

说着,元霖宗又忽然将话题转到了元极的身上,他还是不太确定秦栀与元极的关系到底如何。

“世子爷很好,即便他看起来对外人很冷漠,心机深沉,不容易相处。甚至可以说,没人会愿意靠近他。但是,如果作为夫君的话,他可以称得上二十四孝了。”秦栀轻声的说着,反倒让元霖宗很诧异。

他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但,居然能被称得上二十四孝,真是让他有些无法想象了。

“是啊父亲,这倒是真的,我还从未见过大哥会那样。到时你瞧见了,就会明白,这世上有许多未解之事,我大哥就是其中一个。”他能轻易的做到在同一场合脸色转换自如,面对秦栀是一张脸,面对别人是另外一张脸。

看向元烁,元霖宗单手托着茶杯,似乎才想起来这小子还在这儿呢。

“你与汪小姐相处的如何?脾气要好一些,你是男人,不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多包容人家女孩子。”如训斥,又像在上课,元霖宗一边叮嘱道。

一听这话,元烁不由得动了动眉头,自己还真是多嘴多舌。

“我和蓓蓓很好,父亲不用担心。待得大哥的订婚礼结束,就会张罗我和蓓蓓的成亲之事了。”看了看秦栀,他挑了挑眉,给她暗示。

秦栀抿唇,“蓓蓓是个很好的姑娘,父亲见了她,也会喜欢的。已经太晚了,父亲和四夫人早些歇息吧。小栀今晚就留在这里,明日,待元烁一早巡街回来之后,咱们便进宫去见莯妃娘娘。”话落,秦栀站起身,身边元烁也赶紧跟着站起来。

“好,你们也去休息吧。”元霖宗点点头,说起见元莯,他还是很高兴的。

两个人离开,走远了,元烁终于长舒一口气,“父亲如此瘦削,我看了还真是心里有些难过。他那时每次回府都要揍我,可是很有气势的。”现在看着他,不免让他心中不适。

“他精神很好,思路清晰,由此可见他的身体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你就别担心了,明日早去早回,咱们好进宫。”走到岔路口,秦栀停下脚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进宫什么的,最没意思了。好,去休息吧。对了,你今儿来,大哥没生气吧?”元烁才想起这事儿来,将他独自一人冷落在那宅子里,也不知他什么心情。

“现在才想起问他生气没生气?晚了。”最后看了他一眼,秦栀转身离开,直奔那个临近小湖的小楼而去。

斗转星移,一夜很快便过去了,秦栀裹在被子里,这还是近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在太阳还没出来时便睁开了眼睛。

身边无人,只有她自己,她也第一时间想起也不知元极有没有睡好。

如今她倒是真的开发出自己的操心本质了,居然睡醒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元极。

如果被元极知道了,会开心的不得了。

想想他昨晚那如同被抛弃了的样子,满脸的怨色,她就不禁笑。

希望这一夜过去,他不会气的白头。

起身,洗漱了一番,她随后走下小楼,绕着小湖,开始散步。

那时来帝都,她便住在这里,后来元极也搬来了。

其实想他那时,便是为了接近她吧,否则他也不会到这儿来。

只不过,最终在这儿和他发生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再来帝都,他都只字不提这别院,尽管这别院要比那个宅子舒服的多。

转悠了几十圈,早膳才送过来,她缓步回了小楼,开始用早膳。

很快的,结束清早巡视的元烁便回来了。洗了澡换了衣服,他才着人去请元霖宗和秦栀。

在大厅汇合,元霖宗看起来精神很好,或许是因为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了,所以面上一直带着笑。

马车准备好了,四夫人和秦栀扶着元霖宗上了马车,元烁跳上马背,队伍便出发了。

一路朝着皇宫而去,这是秦栀第二次进宫,对比上次,她的好奇之心已经没有了。

虽是华丽,但太过憋闷,供人活动的区域就那么一隅,若是一辈子在里面,非得闷死不可。

元莯这辈子是只能待在那里面了,其实想想,她挺为她可惜的。

终于到了皇宫,车马都停下,随后三个人下了马车。

宫人已经在候着了,在前引路,带领着他们前往元莯居住的宫殿而去。

对这皇宫,元霖宗还是很熟悉的,知道元莯现在所住的宫殿,他还是很满意的。

看着元霖宗的表情,秦栀觉得,这大概就是父亲的爱了吧。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享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还有尊贵的身份,这就是最好的了。

但是,他们从未想过,这些是否是儿女想要的。

终于到了元莯所在的宫殿,她早就站在宫殿门口等着了。瞧见了元霖宗,她快步走过来,瞧着他的脸,随后眼泪就下来了。

几年没见过元霖宗,知道他中毒险些丧命,也不曾去看过。如今再见,瞧着他瘦削的样子,一时控制不住。

元霖宗抚着她的头,面上诸多笑意,低声安慰着她,这场面很是让人感叹。

元烁和秦栀站在一处,瞧着他们,也不由觉得感慨。

许久后,几人才回到宫殿之中,元莯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宫殿还和之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宫女来来回回的端茶倒水,极为勤快。

元霖宗询问元莯的身体情况,元莯也一一的说着,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自己的眼睛红红的。

看着他们父女二人如此场面,秦栀也心头被触动。

就在他们父女叙旧之时,一个宫人快步的从外走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食盒。

他将食盒交给了守在外面的宫女,随后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娘娘,长靖公主着人送来了热汤,说是很补身体。”宫女将食盒送进来,一边说道。

元烁看着那食盒,蓦地道:“长靖公主是谁?”

元莯叹口气,“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装一些东西。长靖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唯一的姐姐。”

闻言,元烁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她不是嫁到长川城了么,怎么回宫里来了?”这嫁出去的公主,除非宫中有重大的事情,不然是不会回来的。

听他这么问,元莯不由轻笑,“说起来也是好笑,长靖公主和驸马吵架了,她生气了,便回来了。”

“吵架?”元烁皱眉,原来还有这种公主。

“其实是很小的事情。因为驸马在床上出虚恭,公主骂了他一句,但是驸马没听,又来了一次。然后,公主一气之下,就把驸马从床上踹了下去,手腕都扭了。公主生气,就跑回来了。”很小的事情。

秦栀和元烁对视一眼,真是没想到这公主脾气这么大,因为丈夫放屁,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唉,可能这就是个引子,估摸着公主本来就看不上驸马了。是不是这驸马很难看啊?”元烁笑的开心,这种脾气的公主着实少见。

“不,驸马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可是长川城有名的美男子。”元莯摇头,这一点元烁可猜错了。

“相看两生厌,时间久了,腻烦罢了。你们可得切记,不能发生这种事。”元霖宗轻咳了一声,随后嘱咐道。

秦栀点头,“父亲说的对,就是时间久了,生厌罢了。优点也变成了缺点,缺点也被放大。不过,只要分开一段时间,这种感觉也就会平息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长靖公主就会回去的。”

元烁还是忍不住笑,这世上夫妻居然会因为放屁一事而吵架,还把丈夫从床上踹下去扭了手腕,天下奇事真是多呀。

“你别再笑了,汪小姐可是个很有性格的姑娘。日后,你可别做这种讨人嫌的事情,到时,谁也不会为你说话。”元莯禁不住训斥,这是宫里,他笑的毫无避忌,简直是嫌脑袋搁在肩膀上的时间太长了。

“你们活着太累了,这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又不是犯罪。再说,世上哪有那么多脾气暴躁的女子,蓓蓓的脾气很好。还有小栀,也是天生好脾气。我问你,如果是我大哥的话,在你面前毫无顾忌的出虚恭,你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么?”靠在椅子上,元烁的姿势十分男人。

眸子一转,秦栀看向元烁,这厮倒是会抛问题。

扬了扬下颌,让她回答,他倒是想知道,这世上的女子是不是各个都这么暴躁?他就不信,好脾气的姑娘多得是。

想了想,秦栀深吸口气,“我倒是不会将世子爷从床上踹下去。不过呢,这个问题还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世子爷也不会在我面前做出那种事。”

元烁满脸受不了,“又不是让你夸他,我是说如果。”如此肉麻的夸赞对方,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吧,如果的话,我相信世子爷也会憋着的,他不会像你似得毫不避讳,上下通气。”最后一句,她咬紧了字音。这个二货,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种问题若是问道了元极的头上,他非得揍他不可。

堂堂大魏双俊之一,俊美无双高洁优雅的世子爷,怎么可能会放屁?有屁也得憋着,风度不能丢。

近水楼台先得月 194、打包的礼物(二更)

在宫中待了大半天,过了晌午,用了饭菜,才离开。

顺着宫道往外走,秦栀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元莯送给她的。

这里面,是一个十分精美的钗子,做工精细,在民间是买不到的,宫中出品。

这是元莯给她的订婚礼物,订婚礼在即,这就开始收礼了。

上了马车,队伍缓缓地离开了皇宫,马车里,元霖宗看了一眼四夫人,那边四夫人便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丝绢包裹的东西递给了对面的秦栀。

“这是、、、、”看着四夫人递过来的东西,秦栀微微扬眉,不知这是何意。

“给你的礼物。昨日来帝都时,王爷特意去挑选的。”四夫人将那丝绢塞进她手里,一边笑道。

接过来,根据手感里面是个特别小的盒子,但是沉甸甸的。

“打开看看吧,是否喜欢。本王也不会挑选什么,是你四姨娘瞧着好,便买了这个。”元霖宗笑看着秦栀,显然送礼物什么的不是他会做的事情,想来都是四夫人提醒的。

掀开丝绢,里面果然是一个特别精致的小木盒,外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打开,进入视线的是一对儿点翠耳坠,很漂亮,华贵程度不比今日元莯送她的钗子差。

“喜欢么?王爷也不知该送什么给你,一直都住在红枫别院,那里的东西也不是咱们家的,所以不能动。到时回了王府,想要什么,尽管朝王爷开口,你想要什么,王爷都不会吝啬的。”四夫人看着秦栀,一边笑道。

“谢谢父亲,谢谢四夫人。”收起来,秦栀点点头,看来今儿是收礼的日子。

马车朝着别院的方向前行,穿过了吵闹的长街,在街巷之中转悠着,但也用了许久才抵达别院。

从马车上下来,秦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目送着四夫人扶着元霖宗走进别院,她转身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元烁,“我要回去了,若实在觉得同处这一个屋檐下压抑的话,你可以去找汪小姐。你只要和王爷说去见汪小姐,他不会拦着你的。”

“真不够意思。对了,这个给你。”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虽成色一般,但是缀着的流苏倒是很精致。

接过来,秦栀就笑起来,“看来今天真是个收礼的日子,居然收到了这么多的礼物。虽说二爷的这个便宜了些,不过也谢谢你了。”

“哼,是蓓蓓提醒我的,不然我能记得这事儿么,只有女人才会记得这种事儿。我钱不多,上回你放在我这里的钱,我都花的差不多了。这样吧,你等我成亲时,就不用送我礼物了,你的钱,我就暂时不还了啊。”说来说去,他的主题是最后一句。

无语,“就知道这样。算了吧,和你计较这些反而显得我无比的小气。谢谢你这不太值钱的礼物,而且和我也不是很相配。但总的来说也是二爷的一片心意,我就收着了。”将他的礼物也收起来,秦栀随后转身就上了马车。

一直跟随她护送的甲字卫上了马车,随即调转车头,离开了别院。

返回宅子,甲字卫都在,而且因为眼下后府羁押了不少的人,他们来来往往,行走之时满身煞气。也难怪说这宅子阴气森森,瞧着他们在来回走动时的模样,能不阴森么。

绕过前厅,顺着长廊走向主居,那里只有两个甲字卫在守着,倒是没瞧见其他人。

转了转眼睛,秦栀随后缓步的走进大厅,并没有见到元极的身影。

脚下一转,朝着卧室而去,卧室里,那个人一袭银白的华袍,他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正在处理身边堆积了一堆的密信。

她走进来,那个人也抬起了眼睛,四目相对,他面色淡漠,漆黑的眸子恍若两颗黑色的宝石,特别的漂亮。

一步步的朝着他走过去,秦栀微微的歪着头,终于走到他近前,她突然的俯身在他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世子爷这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样子真是深得我心。”

闭了闭眼睛,元极的薄唇缓缓的上扬,本是心中有怨,可是面对她如此热情,纵是有百般气都消失于无踪了。

“我们今日进宫了,去见了莯妃娘娘。说真的,这一家人相聚,唯独没有你,你会不会觉得心中失落?”在他旁边坐下,秦栀歪头看着他的脸,一边轻声问道。

“坐在一起,无不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我不喜欢听,更不想参与。还不如与你一起静静地待着,哪怕是看一些无聊的书也是好的。”放下手里的密信,元极看着她,一边淡淡道。

听他说这种话,秦栀也不由得笑,“真是感到荣幸啊。看,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礼物。除了元烁这家伙送的不太值钱之外,另外这两个都价值不菲。”将今日收到的礼物拿出来给元极看,今儿倒是忽然发现,订婚收礼也是个不错的发财之道。

看了看她收到的那些礼物,元极面色不变,只是扫了一眼,“你发财了。”

“虽说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但摆在那儿瞧着也是不错。”戴在身上始终像个累赘,太过名贵,她就总担心会丢了,心思都被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