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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该如何?”甲字卫不知秦栀要如何应对。

“上岸,进去。”果断的做了决定,甲字卫也迅速的将水排靠岸。

陆续的上岸,虽是有雾气飘荡,但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甲字卫前行了一段,发现只是有雾而已,并不是有迷阵或机关之类的东西。

在林中走了很长一段路,雾气渐渐地变得淡了,随后,便有尸体出现。

尸体各种各样,有的已经腐烂了,有的还很新鲜,看起来并不是同一时期死掉的。

这么多的尸体都在这儿,让甲字卫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专门扔尸体的地方么?

这些尸体,他们也都查看过,并不认识,也不是天机甲的人。根据穿着看起来像是普通人,但普通人又怎么会死在这儿呢?

这些西棠人,到底在搞什么。

在尸体之中穿行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些活人的踪迹,甲字卫认真的研究了一下,认为应当是扔尸体的人留下的痕迹。

那么,再往深处走,就应该能见到活人了。兴许是大月宫的人,也兴许是西棠的军队。

“世子妃,还往前走么?”甲字卫认为不可再冒进了,因为不知前面是什么,应该等后备人马追上来再行动。

秦栀看着前面,她隐藏的计划其实没人知道,她没有告诉白将军,亦没有告诉身边跟随的甲字卫。

待得林蕴到了边关,白将军将她的亲笔信转交给她之后,她就会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了。

届时,其余的计划会正常启动,但她的计划还要林蕴接应。

只不过,这中途出现的意外是元烁,这个臭小子,让她一切行动都不得不提前了。

“走。不过,你们慢一些。如果我忽然之间不见了,你们切记要等后援。还有,若见了茂世子,就告诉她,可以行动了。”秦栀深吸口气,随后举步朝前走去。

甲字卫追上去,自然不同意她此番做法,而且之前也没告诉他们计划是这样的。

“你们的任务是救元极,想要知道他被困在哪里,待天机甲中的人来了之后便会搜查的到。如果他、、、,你们也不必气愤,因为我会给他报仇的。”她的任务就是,杀了那个祸害的源头。

转身,她独自进入林子深处,路边尸体遍布,死相奇特,独自一人走在其中,莫名的还是有些诡异。

林子愈发茂盛,枝叶遮挡,渗进来的阳光也是斑驳的。

太阳应该已经距离西山越来越近了,秦栀前行的步子也随之停了下来。大概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林子里忽然窜出几个人影来。

如同鬼影一般,他们忽然之间出现,秦栀只觉得自己连眨眼都没来得及,他们就冒了出来,出现在自己一米开外。

一同七个人,穿着一样的劲装,而且,其中有一个还挺眼熟的,在吴国剿灭玄衡阁时,出现在公冶峥的身边过。

看着他们,秦栀缓缓地眯起眼睛,“元烁,是不是被你们抓走了?”

他们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忽然上前,一人一边扣住她的两条手臂,直接押走。

秦栀没有挣扎,跟着他们走,两条手臂被拧的发疼。不过很显然,他们只是发泄而已,但是却不能杀她,不然早就动手了。

在山中行进,他们走的快,但天色也暗了下来。

直至天色彻底黑暗成浓墨一般,还在林中没出去。

秦栀的两条胳膊都要碎了,眼睛却始终没有闲着,即便黑暗,但是她看的不是具体的景色,而是山林的轮廓形势。

树木渐渐变得稀疏了,而且,前头出现了灯光。

秦栀被押着,直接走进了那个灯火明亮的山中楼阁,这里人很多,秦栀快速的扫了一圈,都是她没见过的。而且,有一些人穿着的衣服倒是奇怪,不是西棠的衣服。

路过之后,秦栀蓦地恍然,她想起来了。

之前,在一些书上看到过,那种衣服是大越族的特有。不过,自从他们降服于西棠皇族之后,便被明令禁止不许再穿这种服饰了。

眼下,他们大张旗鼓,显而易见,是终于摆脱了异族的控制。

秦栀被带到了后室,然后被粗鲁的塞到了一张椅子里。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条绳子从天而降,直接将她和椅子缠在了一起。

被捆绑的好像固定在椅子上的石像似得,秦栀一动不动,转着眼睛盯着他们,此番倒是不确定公冶峥是不是在这儿了。

那些人把她捆住了,然后便离开了,悄无声息的,里里外外没个人说话。

这个楼阁看起来有些破旧,好像很久没住过人了,不过打扫的还算干净。秦栀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一时之间倒是没找出当下的位置。

许久后,有脚步声传来,是下楼梯的声音。而且声音这么明显,显然是不会功夫的。

看向门口,片刻后,一个人影出现在视线当中,出乎秦栀意料的是,出现的居然是个女人。

视线从她的脚下一直滑到她的脸上,这个女人的长相有些眼熟。五官虽说女性化十足,但,又很像另外一个人,就是公冶峥。

瞧她这个年纪,看起来有九成的可能是公冶峥的母亲,那个大越族的大祭司。

在大越族人的心中,大祭司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自从降服于西棠皇族之后,却变成了用以牵制生孩子的工具,还真是一言难尽。

她出现在门口,在秦栀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她。

看了看,她便笑了,笑的饶是风情万种,有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儿。

迈步走进来,她光着脚,没有穿鞋。那双脚细白精致,一点都不符合她这个年纪。

长裙曳地,随着走路,腿也若隐若现,这种有味道的女人,即便是女人见了,也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你就是那个峥儿看上的女子?长得是不错,不过也不至于有倾城之美。更何况,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峥儿这个想法是万万不行的。”走到秦栀近前,她轻声的说着,嘴上否定着,但却是在笑。

看着她,秦栀的眸子在她脸上转了几圈,“公冶夫人,元烁是不是在你这里?”

“你是说那个小男人?不过,一共有两个,也不知你具体说的是哪一个。都被峥儿带走了。”她倒是如实的回答,也没有欺骗她的意思。

闻言,秦栀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原来真的被公冶峥带走了。

“那不知,我为何会在公冶夫人这里?我想见公冶峥,要和他谈一笔交易。”扬起下颌,秦栀也直言不讳。

“是我不想让你和他见面的。这男人啊,为了一个女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是呢,他们又很奇怪,无情花心起来也是眨眼间的事儿,一点预兆都没有。只要你死了,峥儿兴许也就不会再乱来了。”抬起腿,她用脚踢了踢秦栀的腿,这才是她打的主意。

“公冶夫人做事的道理还真是出人意表,而且没有逻辑。我看公冶夫人虽皮肤细致,但下眼睑却发黄发青。走路时看起来摇摆,却是下盘不稳。刚刚抬脚碰我,无论是抬起的那条腿还是支撑身体的那条腿都在打颤。公冶夫人这是明显的中酒毒之相,所以脑子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公冶峥不好酒,这一点与公冶夫人相差甚远,看来,公冶峥更像西棠皇帝。”一字一句,秦栀的语气不急不缓。

听到西棠皇帝这四个字,公冶夫人的脸色便瞬时冷了下来,继而全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秦栀不眨眼的盯着她,面无表情。

两人对视半晌,那公冶夫人蓦地转身,俯身呕吐了起来。呕的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似得,听起来极为凄惨。

人面桃花相映红 283、这么回事儿

公冶夫人吐得极为凄惨,就好像吃了屎一样,以至于让她恨不得将内脏全部吐出来,才感觉干净。

秦栀知道她厌恶西棠老皇帝,因为公冶峥曾经说过,他这个娘有很多的男人,但唯独不能见西棠老皇帝,见了就会吐。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她只是故意提起恶心她,就让她吐成这个样子。

好半晌,公冶夫人才止住了呕吐,她身体在轻颤,脚下也站不稳。

不过,她却以最快的速度直起了身体,然后扬手就给了秦栀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设防,秦栀被打了个正着,一时间没感觉到疼,只是被打的那半张脸火辣辣的。耳朵也发出轰鸣声,好像里面安了个发动机似得。

歪头看着地板,秦栀不由无声的笑了笑,这么轻易就被激怒了,不过如此。

“你知道的还不少,峥儿倒是对你知无不言。对于他来说,你的确是很特别,不过,显而易见,这个特别也不会属于他了。既然用抢的也没用了,那就只有最后一招了,杀了,永绝他的想法。”一只手扣在秦栀身后的椅背上,她的脸好像还在抽搐,不过却边说话边笑。

秦栀被打的那半张脸已经红了,她盯着公冶夫人的脸,她现在的情绪明显已经亢奋到一定程度了。

这是个心灵被扭曲到极致的女人,显而易见,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兴许这不是她所愿,但她最后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现在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你想什么时候动手都可以呀。只不过,你确定不要让我再见一次公冶峥么?我的确有个交易要和他谈。他抓了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但我手里也有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我想那个人的地位,要重于公冶夫人你。”挨了打,她的情绪倒是没任何的变化,那一巴掌并没有激怒她。

闻言,公冶夫人倒是明显几分疑惑了,“谁在你手里?”

“我见着了公冶峥,公冶夫人也就知道了。当然了,公冶夫人也可以选择不听这些,那么结局就是,我在意的人没命,公冶峥视如手足的人也没命。大家,鱼死网破,这世界没准儿也就清净了。”秦栀笑看着她,说着这些,她很淡定,也很自信。

公冶夫人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站直身体,“等着吧。”她没说同意与否,只是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消失在视线当中,秦栀弯起眉眼,看来公冶峥现在和大魔王无异,连他的亲生母亲都惧怕他。

一年不见,也不知他变成什么样儿了,其实她还真是好奇。很想瞧瞧,一个人最快的转变,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人再管她,她就被捆在这椅子上,好像变成了透明人。

不会有人好心的送水送饭,更不会考虑到她会不会内急之类的。这应该才是绑架的正常播放状态,秦栀也算体验到了,之前那几次,应该都不算绑架吧。

她随身带着装备,掌中刺随时都能启动,然后割断就缠在手边的绳子。不过,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因为要等公冶峥。

这一晚,秦栀就是在椅子上度过的,不过也不算太寂寞,因为楼上一整晚都没消停。

先是嘻嘻哈哈笑闹喝酒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好像在什么烟花之地一般。

这般喝酒享乐的声音持续了大半夜,然后就是一些少儿不宜的动静了。

公冶峥曾说过,他这个母亲有很多的男宠,如此看来情况属实。不过,她玩儿的花样要更多一些了,超过了秦栀之前的预想,也算让她大开眼界了。

她的那些男宠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人,兴许都是大越族人吧,若是外族,那个公冶夫人怕是也不会喜欢。

煎熬过了这一晚,天亮了,楼上也终于没了动静。大概是都累了,所以都休息了。

秦栀也终于得到了机会小憩了一会儿,不过,她有些内急,所以小憩也不得安宁。甚至迷迷糊糊做梦,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去了厕所方便。

所幸她是个能大脑控制身体的成年人,不然没准儿还真闹了笑话。

终于熬到了太阳升起老高,这内室里来了人。是穿着劲装的几个男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昨晚将她带到这儿来的那个,公冶峥身边的人。

想来这个公冶夫人做什么,都逃不过公冶峥的眼睛,昨晚她被带到了这儿来,他的人就第一时间报备了他。

估摸着元烁和白朗也很有可能是先被公冶夫人抓到了这里,然后才被公冶峥的人带走。

径直的走到秦栀面前,他们什么话都没说,脸色阴森森的,看起来好像恨不得将她宰了,但又不能那么做。

他们将捆绑她的绳子解开,然后一边一个把她拎了起来,直接挟着离开了这楼阁。

跟着走,她的双腿有些发木,不过倒是不太影响走路。出了这楼阁,秦栀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那二楼有扇窗子是开着的,虽只是瞥了一眼,但却瞧见了公冶夫人就站在窗口,乍一看像一具雕像。

她好像站在那儿许久了,可能是自那些人都睡过去之后,她就站在了这儿,似乎都没有睡过觉一样。

被带着进入山林,秦栀几乎没用自己的双腿走路,那两个人挟着她,还真不用她浪费力气了。

本以为会一直步行走出这林子,哪想到走了一段距离后,便瞧见了一条开辟出来的山路,路上还停着一辆马车,以及前后十几匹马,马上都是人,劲装在身。

被挟着走到马车前,秦栀刚想说给她个时间方便一下,那马车的车门便猛地被从内一脚踹开了,吓了她一跳。

“进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就是公冶峥。

听到这声音,其实秦栀就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更阴沉了。虽说,他以前有时也阴沉,但都是少数。

而眼下,看来他已经彻底被阴沉所占据,那些仅有的阳光,兴许都变成飞灰了。

“等一下,我要方便。你那个母亲只顾自己寻欢作乐,把我绑在椅子上一夜。我憋得膀胱都要炸了,上了你这马车,一准儿颠簸出来,我还要不要面子了?”甩开身边那两个人的挟制,秦栀一边抱怨道。

“去吧。”马车里的人静默了半晌,随后才给了答案,倒是没苛待她。

“谢了。”顺嘴说了一声谢,秦栀便转身进了林子。那些人也没跟着她,公冶峥的命令,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在林子里解决了一下内急,许久没做这种荒郊野外排泄五谷轮回之物的事情了,好像一时之间又回到了和元极在外奔波的日子。

返回,所有人都在原地,马车的车门也是开着的。

上马车,秦栀弯身进了车厢,里面的光线要更暗一些,一时间让她眼前有些模糊。

与此同时,她的手被忽然扣住,然后一股力气扯着她身体向前,直接扑在了一个清冷又坚硬的身体上。

一只手臂绕过她的后腰,直接将她圈住,“你不是那么愿意冒险的人,而且又很谨慎,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被抓住。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想做什么?”

身体被他控制,秦栀腿是跪在地上的,挣扎不过,她也索性就不动弹了。

“我是想见你,和你谈一笔交易。”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情绪,但又渗着一股冷色。

“交易?你是说元极,还是元烁。”扣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滑下来,最后托住了她的下颌,用力的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人,眼下适应了光线,她也看清了他。

他还是那个样子,但又变了,乍一看,秦栀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瞧见了柴文烈呢。

那眼睛虽还精致,可却不再载着星云雾气在其中,却是如毒蛇一般的怨毒,真真切切,他似乎都忘了他以前还思考过别的事情。

“元极、、、他已经失联很久了。如果他活着,必定会想法子传递消息给我,让我知道他活着。所以,我要和你交易,必然会交易更为稳妥的。不确定的,我觉得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所以,元烁还活着么?”看着他,秦栀边说边深呼吸。

捏着她的下巴,公冶峥缓缓的低头,距离越来越近,她好像也看入了他的眼睛深处。

“自然活着。他是你的好朋友,上次,我托他办的事,办的如此利落,可见你们也是情深意重。由此,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几乎贴在了她的鼻子上,公冶峥低低的说着,却是没什么温度在里面。

“那白朗呢,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少年。”没退开,秦栀接着问。

“暂时没死。不过,能不能活的成就是未知了。他一直在护着你那个好朋友,忠心耿耿。但忠心就得付出忠心的代价来,这个道理你想必也会明白的。”公冶峥告知,说话时,他一直在紧盯着她的眼睛。

“不要伤害他们,我和你做交易。有个人,你想必一直都在找他,于你来说十分重要。他一个人的性命,也能抵上元烁以及白朗他们俩。你用他们和我换,绝对不吃亏。”公冶峥的身边,也就只有那么两个人是他的心腹,同时又能称得上手足的人。一个是阿澈,一个是阿苍。

阿澈已死,但阿苍还活着。

公冶峥缓缓地皱起眉头,捏着她下颌的手也缓缓收紧,他好像在研究她,又搞不懂的样子。

“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说了这一句,然后就松开了手。

秦栀同时后退身体,退回了对面的横榻上坐下。抬手揉着自己的下巴,被他捏的颌骨要断了。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这个交易,你做不做?”公冶峥的这句话,秦栀并没有多想。

公冶峥笑了一声,却充满了讽刺,“如果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今日就不会做这种事。还是说,你这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如今,你还真拿自己当秦栀呢。”

他的话进了耳朵,秦栀却心头一震,“公冶峥,你什么意思?”

公冶峥看着她,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十分碍眼。

其实,他还是比较适合以前那种傻笑,但似乎,他已经忘了那样笑了。

盯着他看,秦栀想看出他的破绽来,想分析他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的笑看起来除了遭人厌烦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了。

马车在前行,山路不好走,所以马车也有些颠簸。

“公冶峥,不管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暂时也不想弄懂。但是,我和你说的交易,你认真考虑一下。阿苍,他在我手上,活的好好地。你若想把他要回来,就用元烁和白朗来交换。他们俩若完好无损,阿苍回来也一样。但他们若是缺少了什么,我保证阿苍也会一样。”当务之急,自然是此事。

“阿苍,果然在你手上。”公冶峥盯着她看,冷冷的笑了一声,他一直在找阿苍,虽说曾想过可能是栽在了她手上,但又没有证据。

“对,在我手上。他试图杀我,反被我抓了。不过,我没有杀他,因为我还记得阿澈死的时候你很难过。你说,他们是你的手足,堪比亲生兄弟。所以,这个阿苍我便留下了。本来还在想,或许寻个时机把他还给你,但谁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轻声的说着,秦栀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都不重要了。你生了元极的孩子,我忽然觉得你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了。所以,不想得到,就干脆毁了的好。你,元极,还有你生下来的那个将来注定要受苦的孩子,以及你们大魏的平民百姓,千军万马。大家,就都别安生了。待我夷平了西棠,接下来就是大魏了。”公冶峥并不想和她做这笔交易。

“所以,因为我生了孩子,所以才让你觉得,杀人原来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事情的转折点,在这里么?

“不,不好玩儿,这世上没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唯一好玩儿的事儿,也就是和你比赛背书了。只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做了。看见你,我忽然在想,我该怎么毁了你,才会在之后不会觉得现在下手太轻而遗憾万分。”所有事情都已索然无味,没一件好玩儿的。

他会说这种话,倒是配得上他现在的表情和作风,可见他当下的心情就是这样的,他并没有说谎骗人。

“那你就好好想,顺便,也想一想阿苍。他一心想杀我,为阿澈报仇。我想,如果他亲眼看到我死了,应该会很开心吧。”又说起了阿苍,秦栀不信他会一点都不在意。

“再说吧,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你也闭嘴。”话落,他就闭上了眼睛,干脆不理她了。

秦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切了一声,然后也开始闭目养神。

她这两天一直都没休息好,靠着车壁,即便颠簸,可没过多久居然睡着了。

虽公冶峥就在对面,也变得乍一看像被阉过的柴文烈似得,不过,并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无比困倦,秦栀睡着也觉得自己撑不住了,索性就直接躺下了。

这横榻还算舒服,而且马车也明显不在山里走动了,没有那么颠簸。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呼吸不上,被憋得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看来,你对我还真是放心。我都说要杀了你,你居然睡得着。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觉得我没有一点威慑力,让你一点儿都不怕。”放开她的鼻子,公冶峥就蹲在那儿看着她。本以为她会害怕的,起码会表现出来一点儿来。可是,谁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得。

“你都决定要花式弄死我了,我担心害怕你就会放了我么?再说,我昨天一直在听你母亲闹腾,又不给我吃不给我喝,我已经疲乏到极限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身体已经不听大脑的控制了,有不是故意针对你,所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坐起身,秦栀淡淡的说着,让他放轻松。

虽说他看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但神经却更敏感了。好像觉得每件事都和他有关系,都是在针对他。

即便她睡觉,他也会觉得不顺眼。

依旧蹲在那儿盯着她,公冶峥看了好半晌,蓦地开口道:“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你是真的喜欢上元极,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见了那具白骨,你就没觉得心慌么?”

听着他说这些话,秦栀脑子里一闪,有些之前就觉得不太对劲儿的事儿,她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

“那具白骨,是真正的秦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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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公冶峥用手指顺着她的脸颊划过。他的动作很轻,更像是在给她搔痒。

“柴文烈在临死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元极。你真实的身份,你潜入到大魏冒充秦栀的目的,他通通都说了。我本以为,元极会第一时间将那可怜的小秦栀的尸骨挖回去,谁想到我的人去了,居然真挖出来了,原来元极根本就没理会这事儿。甚至,他连去认证一下柴文烈所说真假都没打算过。我将你冒充的正主尸骨给你送回去,就是让你知道,你的秘密,我一清二楚。不过,你和元极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疯狂,一个不管真假,一个不管秘密可能随时会被宣扬出去,居然连孩子都生了。如此看来,我可能有某些地方,真的及不上元极,他比我能忍。”揪着她的脸蛋儿,公冶峥真是想把她的头掰开,瞧瞧里面都是些什么。

一个细作,一枚棋子,她是怎么做到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居然,连大魏天机甲的掌管人都彻底拿下,不对她这细作的身份有丝毫的怀疑,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乎。

深吸口气,秦栀忽然身体前倾靠近他,反而把他吓了一跳。身体忽的向后躲开她,眼睛也变得冷厉了起来。

“别怕,我跟你分析分析啊。首先,这个事情是柴文烈说的,那么可信性就打了很大的折扣。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说这件事,可信度为八的话,那从柴文烈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就变成了四。再来,柴文烈此人心机深不可测,他和寻常之人可不同。人家那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可就不一定了,是恶意挑拨离间,临死也要膈应人。所以,我是不是真的秦栀,并非他一言就可以下定论的。我是谁我心里最清楚,我就是秦栀,而你所听到的,所信得那些,都是假的。元极信我,所以对柴文烈所言置之不理,也根本没有去调查过。反倒是你,将这事儿当真了,还真去挖了那具尸骨出来。你在吴国待过,你应该知道如玄衡阁那种地方每年会死多少人。柴文烈他杀个把小姑娘然后挖个坑埋了这种事他做的出来吧,他当时灵机一动随便一说,你却认真去做了。枉我还觉得你特别聪明,谁想居然去做这种事情,真是太好笑了。”坐在那儿微微前倾身体,秦栀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模样,字字句句的跟他分析。

公冶峥盯着她,“你是说,你真的是秦栀,而我挖出来的那具,是假的。”

“当然。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秦栀,真真正正,绝无半点虚假。”抬手按在自己胸口,秦栀不眨眼的盯着他的眼睛。

公冶峥忽的笑了起来,笑成了那痴傻的样子,然后越笑越烈,最后直接坐在了车板上。

看着他,秦栀缓缓的摇头,“事实证明,你还是算错了一招。既然如此,和我谈谈这笔交易吧。这一次,你绝对会赚的,因为阿苍真的毫发无伤。人绝对是真的,如假包换。”

“你用阿苍换元烁和白朗,可以,那两个人不算什么。但是,你是无望将自己作为交换中的一员,因为我不会用你做交易。既然是你执意混进西棠来的,那么就得做好随时会没命的准备。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毁了你才开心,你就等着吧。”话落,公冶峥起身,走出马车。

秦栀随即跟上去,走出马车,偏西的太阳仍旧很刺眼,“我要见元烁,最起码我得知道他毫发无伤。”

公冶峥从车辕上跳下来,然后转回头看她,“我若高兴,便让你见他。”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走的潇洒利落,又好像是特意凹出这么个造型来,好显得自己现在特别冷血无情?

哼了一声,秦栀从车上下来,环顾了一圈,这应该是边关的某座城。眼前这府邸应该是城府,只不过门匾被摘了下来,她也不知这是西棠的哪座城。

不过根据时间和距离来推算的话,应该距离边关没有多远。

举步走进城府,这里人很多,不止有公冶峥身边那些大月宫的人,还有军队。

元烁应该也被带到了这里来,被关在这城府之中的某个地方,公冶峥不至于太过为难他,但是就怕他自己不省心,惹得人家对他下手。

脾气执拗,面对恶势力,他是绝对不会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