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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白朗,他一直在护着元烁,再听公冶峥那么一说,必然是伤了。

这城府都是人,进来之后,就不见了公冶峥的影子。他手底下的人直接把她送到了城府的后面,然后进了一个小院儿。

七八个护卫里里外外的守着,这回倒是有个监禁的意思了。

走进屋子里,秦栀先倒了杯水,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她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这一天一夜,她没吃没喝,如今这一杯水都觉得十分好喝难得。

坐在椅子上,秦栀顺着窗子往外看,这院子里都是看着她的人,公冶峥手底下的护卫,一个个跟个旗杆子似得插在那儿,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一刻不离的看着她。

“我要见公冶峥,我有话要说。你们把他叫来,我要见元烁,还要知道元极的情况。”秦栀扬声喊道,也不管他们听不听,这一句话她重复了五六次,直至有人离开这院子去通报,她才停下来。

翻了翻眼睛,她继续倒水,又渴又饿,不过这次很明显,她是别想做那么清闲的人质了。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公冶峥的身影才出现。他换了一身绛紫色的华袍,墨色的长发被完整的束起,与衣袍同色的璎珞夹在垂坠的墨发之中。再加上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起来还真是几分慑人。

而且,这般瞧着他,秦栀也忽然发现他好像比之前清瘦了许多。本就不胖,这会儿瞧着更像个竹竿似得。

公冶峥走了进来,面容冷淡,瞧着便无比的阴郁。

他上下的扫了秦栀一通,然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想知道元极的情况?我不会告诉你的,让你干着急。”

翻了翻白眼儿,“我饿了,想吃饭。而且,你弄这么多男人在这儿守着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公冶夫人那个兴致,弄这么一堆男人,我可不习惯。”

“你还记得你们当初是如何对待我的么?也弄了这么一堆人看守着我,吃的如同猪食,致使我长了满身的热痱子,日夜难安。这回,也轮到你享受了。”公冶峥盯着她,从那双眼睛里流出来的皆是不忿,虽阴沉,却并不吓人,反而瞧着莫名的有那么几分可怜。

“好啊,你若不嫌烦,那就复制。当时你做俘虏,守在你周围的都是男人,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是男人。所以不管看守还是伺候你的,都是男人。眼下俘虏是我,我是女人,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些看守都换一下?吃的你随便,反正我们那时条件有限,再加上你长了热痱子,给你吃的都是清淡之物。如果你觉得我也生一场病才公平的话,那我就想想办法。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你,你让我见见元烁,我得确保他毫发无伤。”微微歪头,秦栀还算心平气和。

“你这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一点也不吃亏,还把当初的自己说的很善良。”公冶峥笑了一声,这是嘲笑无疑。

“我说公冶峥,你是不是学柴文烈,把自己给阉了?我怎么瞧着你阴阳怪气的。咱们就事论事,关于元极,你不想说,我也问不出来,所以我也不打算问了。而且,落在你手里,我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我现在要保元烁和白朗,其余的,我暂时也不想和你谈。”说着话,秦栀一边瞄着他的下半身,很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对自己做了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公冶峥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么想知道,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说着,他手一动,一副真想脱裤子的样子。

“算了吧,我可不想占你便宜。我说的话你仔细考虑,如此算来,这笔交易你不亏。”抬手遮住自己的脸侧,秦栀拒绝看他脱裤子。

他是否被阉了,她不感兴趣。不过呢,其实阉了也好,六根清净,一心向上。

公冶峥收回了手,“你想见元烁,也不是不可以,我会安排。但,还是那句话,看我心情。”

“我看你现在心情就挺好的,你不让我见元烁,见见白朗也行啊。如果他若是有生命危险,你的阿苍可能也会不保。”这两个人,她终归都得见见才是。

“好,就让你见见那个白朗。”公冶峥站起身,本想举步就离开,可是脚只是挪动了一步,眼睛却定在秦栀的身上没有随着脚步一同移开。

坐在那儿歪头看着他,瞧他那样子,秦栀忍不住弯起唇角,“这会儿瞧着,你应该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没把自己阉了。”

“你对我下半身那么感兴趣?我告诉你,你再撩拨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公冶峥眼睛一瞪,猛地俯身,一手擦过她身侧直接拍在了她身后的桌子上。

秦栀身体后仰,一边瞧着这忽然发飙的人,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我可没撩拨你,只是觉得你现在和柴文烈特别像。我觉得呢,这不是好事儿,你就是你,越来越像别人,岂不是显得你在模仿他?还是说,你觉得他特别男人,所以无形之中将他当做偶像了?”侧开身体,避开他的咄咄逼人,她一边说道。

“偶像是什么?”公冶峥听不懂她说话,但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看你这样,是还打算和我接着聊。好,我可以和你聊,带去我见白朗,我陪你聊个够。”转到另一侧站起身,秦栀抚了抚肚子,虽说饿,不过她也能坚持住。

公冶峥站直身体,一边盯着她,“走吧,我带你去。”

轻笑了一声,秦栀跟着他走出这小院儿,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这城府也显得几分阴凉。

公冶峥在前带路,在府中转了好几圈,一直走到了府邸后头,重兵把守,显然到地方了。

“那个白朗就在这儿。”公冶峥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走进去,这小院儿显得几分破败,不过里里外外都是人,显然住在这里的人不简单,需要严密监护。

进入房间,一眼便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正是白朗。

几步奔到床边,看着可怜兮兮的白朗,秦栀也不由得皱起眉头,“白朗?醒醒。”

公冶峥站在门口,倚靠着门框,双臂环胸,不冷不热的盯着她。

抬手,秦栀轻拍他的脸,“白朗,你醒醒,听到我说话了么?”

或许是因为秦栀碰到了他脸上的青肿,白朗皱了皱眉头,下一刻,幽幽睁开了眼睛。

看到秦栀的一瞬间,白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抬手,缓缓地朝着秦栀的脸上摸。

“醒了。”抓住他抬起来的手,秦栀长舒口气,看来他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世子妃?真的是你。”看清了她的脸,也摸到了她的手,是真的,不是做梦。

“醒来就好,你觉得身体如何?”握紧他的手,他手上的伤口层层叠叠的,指节也是肿起来的,显然是经过了数不清的恶斗。

“我还好,元烁呢?这是哪儿?”想起元烁来,白朗身体一动想起来。

“你别动。元烁,他应该没事儿。接下来会有人给你看病,你也要好好养伤,配合一些,不要反抗。”轻声说着,瞧他这个样子,她心里也很不舒服。

她的话就有问题,白朗想了想,随后微微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公冶峥就杵在门口,白朗转头也就瞧见了,面色随即就变了。

“世子妃,你是被他们抓来的?”这还是西棠,是敌营。

“不是,我是自己来的。你真行,跟着元烁胡闹。你们以为这西棠是你们家后院呀,随你们乱闯。从现在开始,你和元烁都得听我的,不准再自作主张。”这两个人,都耿硬的不得了,就怕他们知道神在敌营,会做出毁灭自己的事情来。

“世子妃,你不能这样。”白朗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抓紧了她的手,眼眶也红了。

“没什么不能的,你听话。养好身体,不日,你和元烁就会回大魏。”拍了拍他的手,有些地方结痂了,摸起来感觉十分刺手。

白朗不眨眼的盯着她,其实她不用多说什么,他就知道她是因为他和元烁才会出现在这儿的。

“听话养着,若是可以,我哪天再来看你。”放开他的手,秦栀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白朗盯着她和公冶峥一同离开,压在喉咙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尽管秦栀没说,但他看的出,她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你得找大夫给白朗治疗,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不然的话,到时你见到的阿苍就会是白朗的那个状态。”走出小院,秦栀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一边淡淡道。

看着她,公冶峥缓缓地挑起眉毛,“你现在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元极的死活了?”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话题就没离开过元烁和白朗。

“你肯告诉我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其实秦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在进入西棠之后。

“我不知道。”公冶峥摇头,随后就笑了。

“你看,我问了,你又不说,所以,我就干脆不问了。交易的事情就此敲定吧,按时间来计算,我的人应该已经带着阿苍抵达边关了。希望你能放行,让他们进来。他是你唯一的兄弟了,我看除了他,你大概也没什么亲人了。包括公冶夫人,似乎和你也不亲。”摊手,她的两只手彻底敞开,姿势倒很是好看。

“她已经疯了,你根本不用理会,更不要和她学。”抓住她的手,公冶峥淡淡的说着。

“你真是脑子有病,我干嘛要和她学?”看着他的手,他正在摸她手指上的戒指。

盯着看了一会儿,公冶峥蓦地将她的手抬了起来,“这个指环,元极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他见过,与他交手时。

“没错,这枚指环和他手上的是一对儿,我定做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那被切割的特别好的钻石在发光。不知另外一枚的主人身在何处,她心头一痛,眸子也随之闪烁。她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还有理智尚存。待得该做之事都做了,也就到了可以随心所欲疯狂之时了。

公冶峥研究了一会儿,蓦地一把将她手指头上的指环给扯了下来。

“你做什么?”举着空空的手,秦栀皱眉盯着他。

拿着她那枚指环转着看了看,“这个我要了,这个给你。也算是当做咱俩这次交易的信物了。”说着,他从自己腰间扯下个东西扔给了她。

秦栀接住,一看居然是他一直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当时她把它偷走了,还钓出了好多的大月宫细作来。

深吸口气,“谁要你这破玩意儿。把我的指环给我,我的指环和元极是一对儿,你戴在自己的手上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你打算和元极做一对儿?”

“我想和你一对儿。”公冶峥将指环戴在了自己的小指上,勉强算正合适。

秦栀盯着他,很想啐他一脸狗屎,神经病。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他又转性了,和今天白天又变了个样子。

“可我不想和你一对儿。”把他的玉佩塞到怀里,秦栀举步绕过他离开。

公冶峥挑着眉头,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指环,蓦地挑起眉毛。若是元极知道这指环戴在了他手上,估计他得恶心死。只要想想,他就高兴。

他希望元极永远也不要出来,就被困死在那个地方。

当然了,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亲自进去见证一下元极的死状。

如果他死了,那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是否也就死心了呢?

可是,也兴许会像那个生下他的女人一样,发疯不止,但却又因为他的存在而不能死。因为她说过,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即便她死了,也不能让他死。

所以,女人最好不要生孩子,因为生了孩子就不是自己了,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为腹中肉而苟延残喘的行尸走肉。

但,今日见到了秦栀,她好像并不似那个女人,看起来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

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关键是,根本不害怕他。

盯着这手指上的指环,公冶峥抬起另外一只手摆弄了几下,还真是挺精致特别的。

是她去定做的,的确是想法奇特。

这东西他要了,元极若是死了,那这东西就是独一无二了。不错,非常好,他满意。

蓦地笑起来,他收紧手,双手负后,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他笑的样子一如既往,和白天时千差万别,亦如之前傻傻的样子。

公冶峥倒是说到做到,将看守秦栀的人都给换了,换成了清一色的姑娘。

饭菜清淡,就像他那时被俘虏吃的差不多。

这厮还真是小心眼儿到了极致,报仇之时,一点都不马虎,记得清清楚楚。

细想他今日所做,从一早到现在,他可是变了无数次。

由此可见,一大早他那模样,有故意做出的成分,就是为了吓唬她。

再来就是她的身份问题了,她所说完全是乱侃,目的就是想要将公冶峥侃晕,让他自己也跟着犯糊涂。

但,根据之前元极的所作所为,柴文烈临死前所说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这个身体,不是秦栀,是玄衡阁派出打入镇疆王府的间谍。

人面桃花相映红 285、交换人质

一夜过去,秦栀一大早醒来,这外头的天空上飘了乌云过来,遮挡住了太阳,以至于连阳光都享受不到的。

那些姑娘们看了她一夜,这会儿还依旧精神奕奕的。

早饭清淡如屎,这是公冶峥的恶意报复,不过秦栀无所谓,勉强能吃进去,填饱肚子暂时不会饿死,作为一个俘虏来说,已经算是优待了。

填饱了肚子,秦栀便走出房间,本还想试探着走出小院儿,但那些看守她的姑娘们却并不同意。

看了看她们,秦栀又无奈转身走回了房间,她眼下这待遇和那时公冶峥差不多,最多只能在院子里走动,如同瓮中鳖。

囚禁的日子里,秦栀没有再见到公冶峥,他好像故意不过来似得,将自己营造的神神秘秘的。

熬了三天,那个人才再次出现,他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最起码眉眼间挂着笑。

喝着寡淡的白开水,看着那个出现的人,秦栀微微歪头,“是不是阿苍已经通过边界进入西棠了?我早就说过,他还活着,如假包换。”

在对面坐下,公冶峥晃了一下自己的手,那枚戒指还在他手指上。

“你用不用这么刻意和做作,我瞧见了。戴够了么?戴够了的话,就还给我。”她的东西,他戴在自己手上还挺嘚瑟。

“看见这指环,是不是就想起元极来了?他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还真是令人担心啊。”公冶峥歪头看着她,故意说讨嫌的话。

秦栀盯着他看,说起元极,她心底就一痛,痛的她感觉身体都跟着麻木了。

“你不用想着刺伤我,看到我痛苦,想必你会很开心。所以,为了避免你会开心,我是不会和你讨论这些的。你只说阿苍是不是已经进入西棠了?他安全归来,你也应该守信,不看别的,就看咱们俩交换的信物。”拿出他的那块玉佩,秦栀希望他别在这件事情上又耍花样。

“一个阿苍,交换元烁和那个白朗,你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至于你,恕我不能放了你,你还得待在这儿。”放了那两个人,对于公冶峥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最初他把元烁带过来,其实也是带有赌局的成分在里面。因为元烁与秦栀的关系,他有七成的把握,秦栀在知道元烁被俘虏后会来找他。

只不过,他没想过会这么快,他只是把人带走了,其他的事情还没做,她就出现了。

“我早就说过,我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打算,这场交易只是元烁白朗和阿苍。而且,我来了之后只见到了白朗,还没见到元烁呢。我必须得见他,我希望他不会像白朗那样鼻青脸肿卧床不起。不然的话,你的阿苍也不会有多舒坦。”也不知元烁有没有被关押在这里。

“你想见元烁,可以。而且,我可没为难他。他是你的好朋友,你又如此关心他,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只不过呢,我们不动手,不代表他是个听话的人,他比你差多了,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冶峥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似乎很想见到秦栀伤心的样子。

“他脾气执拗,我早就猜到了。既然你让我见他,那我现在就要见。”站起身,秦栀有些焦急。这都好几天了,也不知他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走吧。”公冶峥上下瞄了她一通,然后也站起身,先转身走了出去。

跟着他离开,一路在这府邸里转来转去,这次没有去后府,反而是去了府邸的西侧。

进了一个小院儿,里里外外都是守卫,公冶峥先一步走进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略显虚弱的呵斥声,“有本事就杀了小爷,不然的话,过几天你们等到的也是一具尸体。”

这一声一听就是元烁的,明明有气无力吧,听他喊好像还挺有气势的。

秦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她就知道会这样。

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那个倚靠在床上脸色煞白气虚的人,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大圈。

元烁也在她走进来时便瞧见了她,眼睛瞬时瞪大,“小栀,你怎么在这儿?你被他们抓来的!你们西棠人简直就是阴险恶毒至极。小栀她就是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你们抓来一个连狗都打不过的女人觉得自己很能耐是不是?丧心病狂,狗胆匪类,无耻之徒。”用尽全力的骂人,最后一句话喊出来,他就身体一歪,直接躺在了床上。

几步跑到床边,秦栀立即将他按着躺平,“你就别喊了,瞧你这样子,几天没吃没喝了?把自己喊得低血糖了吧。公冶峥,送水送饭来,他得吃东西。”

躺在那儿,元烁的确是眼前发黑,不过神智尚存,“我不吃他们的臭饭,我宁可饿死。我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即便死也要死的威武不屈。”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做饿死鬼上路有多难受你知道么?威武不屈用到这儿来了,你还真是男子汉。闭嘴,把你余下的力气都积攒着吧。”捶了他一拳,瞧他这饿的脸色发白嘴唇脱皮的样子,她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这么多年,他除了被元霖宗打之外,也没再受过什么皮肉之苦。

公冶峥就靠在门口看着他们俩,倒是觉得分外神奇,没看出来,秦栀对这元烁还真是关心。

随着公冶峥吩咐下去,饭菜再次被送来了。秦栀一瞧,不由冷哼一声,这饭菜倒是好,比她的可好多了。

有菜有肉还有汤,还有一壶甜汤,飘着诱人的香气。

将托盘放在了小几上,秦栀动手把元烁拖着坐起来,然后她拿起饭碗和筷子,夹了许多菜放到了碗中。

“你别给我,我不吃。他们的臭饭有毒,我是不会吃的,我宁可饿死。”元烁靠坐在那儿一边宣告,他有骨气。

秦栀懒得理会他,夹了一筷子饭和菜,直接朝着他嘴里塞。

元烁扭头拒绝,筷子上的饭菜也掉了,秦栀又夹了一筷子,继续往他嘴里塞。

这次倒是成功了,塞进了元烁的嘴里。

他拧着眉头,还想说不吃,但却莫名其妙的咀嚼了起来。

秦栀唇角抽了抽,夹了一大块子肉又送进他嘴里,这回元烁眼睛都亮了。

接着喂他,但速度到底是慢了些,元烁直接动手把碗和筷子抢过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瞧他那样子,秦栀发出轻轻地轻嗤,直接把托盘放在了床上,元烁也调整自己的坐姿,不管不顾的埋头大吃。

“香不香啊?”歪头看着他,秦栀一边扬声问道。

“香,连菜叶子都香。”元烁含糊的回应她,惹得秦栀忍不住笑出声。

刚刚还说不吃人家的臭饭,这会儿又说真香,话总是说的那么满。

“慢点儿,没人和你抢,好好嚼一嚼,别再积食了。”倒了一碗甜汤给他,秦栀一边说道。

“嗯嗯。”点着头答应,但他吃饭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慢下来。

看他这样子,真是够可怜的,他可是元二爷,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苦。更别说几天没吃这种事情了,王妃恨不得把整个朱城里最好的食物都给他,哪会让他饿着肚子。

公冶峥走过来,瞧着他们俩那样子,他几不可微的摇头,“没看出来,你对他还真是好。看起来,好像比对元极还上心。”

“我和他一同长大,虽说他有时挺烦人的吧,但人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终是会产生感情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情。”虽说他看起来不懂这些似得,但瞧他对阿澈和阿苍就知道了,他并非因不懂就没有。

元烁虽是在吃饭,但也听到了秦栀说话,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也不知到底想说什么。

“吃你的吧。”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让他好好吃。

“给你们些时间,不过,别想说悄悄话。我可以不听,但总是得有人听着。”公冶峥抬手在秦栀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公冶峥离开,门外的守卫就进来了一个,还站在门口的位置,像尊雕像似得。

秦栀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又倒了一碗甜汤,然后动手把元烁手里的筷子抢了下来。

“别吃了,很久没吃饭,你吃的太多会不舒服的。把这个喝了,这一餐就完事儿了。”不让他吃了,秦栀把甜汤碗放进他手里,然后把碗筷托盘一并都撤走了。

元烁还没吃过瘾,不过一想秦栀说的有道理,没吭声,喝了甜汤,然后又递给她,让她给自己再倒一碗。

又给他倒了一碗,看着他喝,秦栀一边叹气,“你说你干嘛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就算是死,也得吃饱了才死。人家那些死刑犯都兴临死前来一顿断头饭,叫吃饱了好上路呢。再瞧瞧你,笨的要死。你要真想死,我教你个招儿。吃饱喝足攒了够多的力气,然后就杀出去,战死沙场才光荣,那才叫威武不屈。”

“你就别说我了。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在这儿?”元烁扫了一眼杵在门口的那个监视器,然后问道。

“当然是来找你的。尽给我添乱,还想逞英雄。你应该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就是狗熊。”轻声的训斥,但瞧他这样子,她又不太忍心骂的太重了。

经常被骂,元烁已经不在乎了,“对了,白朗呢?被抓之后,没多久就我们俩就被分开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没事儿,就是受了些伤,我前几天去看过他了。”公冶峥倒是也不会为难他们,白朗也应该听过她的话不会再拒绝抵抗,想必这三天应该养好了些。

“那就好。这帮西棠狗,狡猾阴险。”他骂了一句,惹得门口那个监视器怒目瞪了过来。

“明明是你蠢,还怪人家足智多谋不成?若是他们鬼鬼祟祟潜入了咱们大魏,你们是不是也会设计将他们一网打尽?你呀,闭嘴吧。听我的,不日,你和白朗就会被送回大魏去。你不准生事,务必老老实实的。不然,我就让他们把你捆上。”秦栀压低了声音警告他,这次,她必须得把元烁和白朗安全的送回大魏去。

“那你呢?”听她这番话,只有他和白朗,却没有她自己啊。她如何回去?

“我自有办法,你就别管了,管好你自己。你,现在给我发誓,从现在开始不会半路生事,不会鬼迷心窍,听我的话,管住自己的手脚。来,重复一遍,发重誓。”把他的手举起来,让他发誓。

元烁举着手,一遍皱着眉头盯着秦栀,“你是不是被公冶峥威胁了?把你扣在西棠,然后才放过我和白朗,对不对?”

“你想的太多了,我有那么重要么?能做成这笔交易,我也是有筹码的,公冶峥又不傻。你,赶紧给我发誓。”皱起眉头,秦栀也几分不耐。

“好好好,我发誓。不过,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的话我这个誓就不作数。”元烁耸了耸肩膀,轻咳一声,然后开始发誓,“我接下来肯定听秦栀的话,按照你的计划行事,绝对不会再半途生事。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看他发了誓,秦栀也放心了,抓住他的手,她盯着他的脸,“如此我便放心了。你这两天好好吃饭,这饭菜里啊不会给你下毒的。而且你也没那么重要,人家也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毒药。回去之后,你别只顾着待在军营里,有时间回朱城一趟。见一见王妃和蓓蓓,她们想必都很担心你。作为一个自称男子汉的男人,你得撑起来,听到没有。”

“别训斥我了,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潜入西棠的。但是,我也是因为你呀。你说你要潜入西棠,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往前冲。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和白朗如果能安全回大魏的话,你怎么办?你跟我说实话,公冶峥是不是欺负你了?”元烁忽然想到这个可能,然而就愈发觉得这事儿公冶峥干得出来。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的想象力能不能用到别处去?好了,我回去了,你休息吧。听话啊,不许再任性。”站起身,秦栀最后又指了指他的鼻子,然后才离开。

元烁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

也不知秦栀究竟答应了公冶峥什么条件,才会让公冶峥放了他和白朗。他真的想知道,而且隐隐的担心,担心她说不定又是想出了什么主意来。

这伤了别人倒是无所谓,元烁就担心她会再伤了自己。

从那小院里出来,走了几步,秦栀又缓缓停下了。

回头看了一眼,她深吸口气,最后收回视线。

按照她的计划,这一次,兴许就是最后和元烁相见了。

相识多年,他一直信她也护她,有这么个朋友,也值了。

元极,他的脸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其实没有一刻是停下过的。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各种表情的,各种模样。

根据从公冶峥那里听来的,秦栀分析了下,他知道元极在哪里,但是那个地方可能很危险,他也没派人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