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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慕秋勒马,扫了一圈前头的人,除了这群忽然出现的不知身份的人,官道中央还有元昶琋手底下的人,当然还有那个红姨。

他们都在这儿,没有再继续往前追,但又没瞧见杨润笙的影子。

元昶琋从马背上跃了下来,直奔前面的那一行人,对面也有个一身劲装的人迎了过来,是个中年男人,头领的模样。

随着他们内侧的人走动,武慕秋也瞥见了被围在中央有个身影躺在地上,她立即皱眉,在马背上翘起身体看向中间那具尸体,是一身灰色的衣服,不是那个杨夫人。

转眼看向元昶琋,他面前是那个劲装的中年男人,不知他在说什么,姿态摆的有点低的样子。

从马背上下来,武慕秋很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过眼下这个状况,总是不能任她太过随意,还是得等元昶琋有时间了,再询问他。

站在官道上,她一边从马儿的身上卸下了水壶,边喝水边盯着元昶琋。

他是背对着她的,距离不过十几米。很高,很挺拔,这般看着他又很修长清瘦。墨色的长发整齐的束在一起,随着他蓦一时活动而轻甩,看起来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武慕秋盯了他一会儿,不禁更觉得口渴,正好这时元昶琋好像也有所感觉,回过头来看向她,眉目清隽还有着温柔的笑意。

看着他,还有他脸上的笑意,那一瞬,不只是动人。

眨了眨眼睛,她转开视线拿起水壶喝水,佯装观看周边风景的样子,不再看他。

那个中年男人向元昶琋说了很久的话,虽不知到底说的是什么,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将近半个时辰后,元昶琋才将自己的人召了回来,包括红姨。

他们撤出来,那一行劲装的人也迅速的将地上的尸体收殓了起来,用黑布从头到脚严密的缠了起来,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来。

他们极快的聚集起来,然后各自上马,那具死尸也被扔到了马背上。

那个中年男人也向元昶琋告辞,随后上马,带着一行人如同乌云一样很快就消失在了官道的对面。

而之前那些被拦截住的行人也都避让到了官道两侧,他们不知道这一行人是谁,但明显是避讳的。

看着他们离开,武慕秋也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件事元昶琋是不能再管了,也不知这一伙是什么人。

那边,红姨和元昶琋站在一处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们之间都关系紧密,这个时候显得她比较像是个外人。

喝着水壶里的水,武慕秋等了一会儿,那边所有人才各自找到自己的马,准备离开这里。

而元昶琋也走了过来,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也看不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眉眼间带着温润的笑意,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温柔纯善。

“上马,我们回去吧。”走过来,元昶琋看着她,一边轻声道。

武慕秋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脚下一转往马儿那走。

走过他面前时,元昶琋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看向他,又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这是做什么?”

“没有抓到人,你是不是心里不爽快?”因为她瞧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武慕秋想了想,“必有原因吧,我看那些人好像是军队的人,这事儿要归他们管了吧。”军队的人她还是能认出来的。

看着她,元昶琋抓着她的手指,好像在无意识的一根一根的捏弄,“你眼力倒是不错,他们虽然算不上是军队的人,但也差不多,他们是大内侍卫。”

闻言,武慕秋的眼睛也睁大了些,“大内侍卫?原来大内侍卫是那个样子的。戏文里的大内侍卫,都凶神恶煞的。”如今见到了大内侍卫真人,和她想象的差距很大。

“你还真是受害不浅,戏文夸大,怎么能套用在真实上。大内侍卫接手了这件事,我现在得回大庆城,因为现在那里没有府尹,我得暂时管理。”他依旧在捏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看她好像毫无知觉的傻乎乎的样子,他笑意逐渐加深。

“那,他们为什么会接管这件事?不是一直由你来负责的么?还是说,杨润笙背后的那个靠山很强大,强大到你都不能去碰?对了,还有刚刚那具尸体,是不是杨润笙?”她的问题很多,这朝廷内部是黑暗的,尤其是那些弄权的人,心眼多的如同莲藕一样。但,元昶琋的身份可不是作假的,到底有谁是他都不能碰的,她真是很好奇。

“你想知道的还真不少。死的的确是杨润笙,大概因为他是个累赘,所以那帮人就把他给杀了。”元昶琋倒是很温和的给予解答,看起来态度很好的样子。

“为什么?这说不通啊。他是主要人物,即便要杀,也应该杀杨夫人才对。”微微皱眉,她怎么开始糊涂了,道理说不通。

元昶琋忍不住笑,捏着她的手指头用力,“没错,你说得对。”

看他这表情和态度,武慕秋更迷糊了,“到底怎么会事儿,你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么?我现在头好乱,你看看我的头是不是变大了?”彻底迷糊了。

“说来话长,走吧,待回了大庆城,我再和你细说。”将她扯到了马儿旁边,他才松开手,最后笑看了她一眼,他便走回了自己的马儿旁边。

他不再说,武慕秋总是不能强迫他,抓住缰绳准备上马,却瞧见自己的手指头通红。

看见了手指头,她就想起刚刚元昶琋那货一直在抓她的手,这个人,占便宜倒是不动声色不声不响的。她自己也有问题,和他说话看着他的脸被美色所惑,居然被占便宜都没感觉。

不管怎么说,去占便宜的也应该是她才行,自己被他占便宜,总觉得吃亏。

瞄了一眼那个已经上马的人,挺拔修长,玉树临风,怎么瞧都撩人。

武慕秋内心小小的阴暗了一下,如果他再对她动手动脚,她就对他不客气,连本带利的都从他身上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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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的从大庆城奔走出来追击那劫走杨润笙和杨夫人的人,谁承想会一无所获的回来,而且是匆匆返回,路上只是换马,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待得回了大庆城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城里气氛倒是依旧,百姓们并不了解这一天一夜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有的还在议论杨润笙,说他这次恐怕是折腾不起什么水花了,要彻底完蛋了。

队伍则直接回了城府,眼下这里无主,在新一任府尹上任之前,元昶琋要暂时接手这里了。

一路回了城府,武慕秋从马背上下来,已经饿的双腿发软了。

唉,原来元昶琋就是过得这种日子,有事情需要他做时,连基本的温饱都顾不上。所以说,看他身份尊贵,好像很风光的样子,但拥有的多,责任也更大。

拖着腿往城府里走,元昶琋则与那红姨在后面也不知说些什么。武慕秋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也不管了。反正他们是一路人,有秘密事要商议也属正常,她现在也没兴趣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绕过前面的府衙,直接回了后面,以前这是里杨润笙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眼下也易主了。

对这里的地形还是很了解的,不过现在怕是也不能随意的去哪个地方居住,因为好像这宅子还没有清理干净。

她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然后便直接去了大厅,就是那天元昶琋睡觉的地方,那里应该是可以随她自由出入的。

回了那天给元昶琋按摩的后室,她直接躺在了软榻上,累死她了。而且身上的衣服脏死了,特别是裙角,脏兮兮的挂了一层的泥土灰尘。

躺下之后,身体倒是舒服了许多,腿也不再发软了。

这回元昶琋也没抓住那些黑衣人,而杨润笙也死了,结果尸体还被大内侍卫带走了。若是她的话,她肯定是会生气的,因为这可能是抢功劳,也可能是有个更有背景权势的人在阻拦元昶琋的继续调查。

在戏文里的话,面对这种情况,主人公都是会勇往直前不惧权贵的追求真相,然后以权势作恶的会不得好死。

但,现在看元昶琋似乎也不生气,脾气好的不得了的样子,让她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在这后室里躺了一会儿,就有丫鬟进来了,还是在吴府时伺候她的丫鬟,眼下都转移到这里来了。

她们是来送晚膳的,灯火幽幽,晚膳是什么外观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闻到香味儿武慕秋的肚子就开始叫了起来。

“饿死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肠胃在受罪。对了,不知有没有带我的衣服过来?我想洗个澡,在牢房里一天一夜,我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臭的。”抱怨,她一边拿起筷子吃饭,虽说觉得自己脏,但还是想先填饱肚子。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热水。”丫鬟回应的很是痛快,将饭菜给她摆放好,两个人便迅速离开了后室。

盘腿坐着,她吃的很快,因为真的很饿。

待得她吃的差不多了,那两个丫鬟也回来了,她们在侧室准备好了热水,干净的衣服也准备好了。

“动作真是快,我也吃饱了,收拾下去吧。”从软榻上跳下来,武慕秋头也不回的直奔侧室。

一个浴桶里注满了热水,干净的衣服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她检查了一下窗子,然后便脱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进了浴桶。

元昶琋接下来要暂时接手这大庆城,不知得熬到什么时候,她还有三个月多一些的‘服刑期’,难道要一直在这儿熬着?

还有,他说给她出主意,但是现在只给出了一招,后续还没交代呢。

估摸着接下来还得奴役她,给他做事,他才会松口。就是不知他还会给她什么任务,只要不是去做农活,她愿意天天给他按摩。

边泡澡边琢磨接下来该如何,武慕秋后来都要睡着了,才从里面爬出来。

擦干身体,穿上衣服,然后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双腿沉重的往外走。

好累啊,吃饱喝足,她忽然觉得身体好沉。都不由得也想得到一次按摩,最后扭她的头把她弄晕,这样她能睡个特别好的觉,待得醒来就元气满满了。

回了后室,没瞧见那两个丫鬟,却看到元昶琋在。

他也换了一身白色的华袍,坐在软榻上,微微垂眸,也不知在干什么。

看到他,武慕秋左右环顾了一下,这仅仅是个后室,供休息的地方,左右还各有两个侧室,不过都只有软榻没有床。

走近,她微微歪头看了看他,擦拭头发的动作却没停,“元大少,我今晚住哪儿?希望你能大发慈悲不要把我扔到牢房里去,这城府的大牢实在太差了,待在里面会被活活熏死的。”

她说话,那个不知在想什么的人也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固定在了她的身上,微微滑动。

武慕秋本是很坦然,甚至连多想都没有,但因为他的眼神儿,一股热气就顺着她的脖子拱了上来,笼罩住了整张脸。

微微转开眼睛,她扫了一眼自己,似乎很正常,也没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但他那眼神儿、、、

“房间还在收拾,所有房间里的财务都要封起来,届时送回帝都。再等一下吧,收拾好了,会有人过来通知的。”元昶琋的声音一如既往,是温和的,没有攻击性。

“听你这意思,杨润笙的家底还很丰厚嘛。”收拾了一天都没收拾完。

在软榻的另一侧坐下,她继续擦拭自己的头发,还是潮湿的,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的确很丰厚,整理和记录的人都换了两拨了。”元昶琋身体向后倚靠着,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唉,这回朝廷又发财了。不过呢,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杨润笙会死,那些人觉得他是累赘,这说不通。”这一点,她始终没想明白。

看着她,元昶琋始终面色温然,“说来话长,其实身份不凡而且有头脑的是杨夫人,杨润笙,就算是吹捧的话,他也不过就是个书呆子罢了。”

听他这话,武慕秋也睁大了眼睛,放下手里的毛巾,她歪头看着他,“这么说,昨晚那些人就是要带走杨夫人的,而将杨润笙也带上,其实是个幌子。当然了,也可能是杨夫人念旧情,不想抛下他。”但奈何,中途还是给抛下了,并且还结束了他的性命。

“兴许吧,女人心,怎么会那么容易琢磨透。”元昶琋笑着说,说的也不知真假。

武慕秋微微皱眉,几分不爽,“你这话说的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什么叫做女人心猜不透。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治理这些不听话的朝廷官员,有几次主谋是女人的?恐怕只有这一回吧。因为这一回,你就说女人如何如何,你就不怕哪天你睡着了,会有女人来掐死你。”

被她攻击,元昶琋有那么片刻的无言,随后便笑了起来,牙齿洁白,特别适合他的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无话可说了。”哼了一声,武慕秋瞪了他一眼,她也直接靠在了靠背上。

长发潮湿,笼罩着她的脸,她不是很高兴,所以艳丽的脸蛋儿也显得有些鼓鼓的。漂亮勾人的狐狸眼儿水灵灵,尽管她可能也一直没拿这个当回事儿。

歪头看着她,元昶琋笑意犹在。蓦地,他朝她伸出手,将罩在她脸一侧的湿发拢到她耳后,“我没有说你,可能你儿时看着很有心机,但现在想想可能是我那时看不透,功力尚浅的原由。你现在很简单,很容易被看透。”

歪头看着他,他手上的温度还残留在脸颊上,致使她的脸也充盈着一股热气。

“虽然听起来可能不是什么夸奖的话,不过也谢谢你了,既然你能看透,那就证明我不会做坏事。看在我不会做坏事儿的份儿上,你就不打算给我减减刑什么的?”看着他好看的脸,这个光线下真是迷人。

“虽说脑子不是很好,但还是很会投机取巧的。”这个时候居然也能提起这个。

哼了哼,武慕秋不再说话,不给减刑就算了,只能再用劳动换取了。

“上次武将军说,立冬时你要去龙岭祭奠,眼下立冬将至,你打算去龙岭么?”蓦地,元昶琋忽然问道。

看向他,武慕秋想了想,“元大少的意思是,要放我自由么?”这么好心,不太合理。

“我也很好奇你的亲生父母,再言这么多年我父母一直派人在崎山的雪山之中寻找,却一直没找到。所以,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父母到底隐居在哪里,居然那么难找到。”他好奇归好奇,但父命难为,为了一解母亲的心结,他必须得去走一趟。

眨了眨眼睛,武慕秋忽然前倾上半身靠近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和我一起去?”

“不知可以么?”他也蓦地朝着她倾身,一边笑问道。

他这举动过于突然,武慕秋上下审视了一下他,却没有后退,反而继续向前靠近了几分,“可以啊,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不将那地点透露宣扬出去,带你去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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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儿,被包裹在散乱的长发之下,她的脸看起来似乎更小了。

而且,她身上带着沐浴之后的气息,很好闻。

漆黑的眼睛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不出是好意还是恶意,只是那般看着她,似乎一时半会儿的不想挪开视线。

武慕秋认为,他这就属于在用眼睛占便宜了,因为他的眼神儿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一股热气罩在脸上脖子上,她坚持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便转开了眼睛。同时抬手拂了一下头发,扬起下颌,刻意做出做作的姿态来,“怎么样,姐姐天生丽质吧。”

元昶琋笑出声,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他好像更凑近了几分仔细的瞧着她的脸,“是挺好看的。”

他那语气,那表情,还有他眼下的动作,很明显就是挑逗了。

抓住他的手,武慕秋解救出自己的下巴,却又靠近了他一些,“我就算天生丽质,也比不上你。”

微微垂眸,近距离的看着她靠过来的小脸儿,明明红成一片,眼下却在佯装坚强。

他蓦地朝她吹了口气,然后下一刻却坐直了身体,退离了她,笑容不变,“多谢夸奖。”

他退开,武慕秋无形的松了口气,她原本还在想他若是再得寸进尺她就不客气了。但这家伙好像很明白她在想什么似得,这就忽然间的退开了。

轻松,但又不可避免的觉得有些可惜,尽管不知这可惜到底从何而来。

她也退回了原位,然后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很多已经干了。、

“好累。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这样么?如此奔波,连饭都吃不上。”靠着靠背,她舒展开身体,尽量的让自己放松。如果软榻对面不是元昶琋在占据,她会将自己整个摊开,彻底的放松。

“习惯了。我母亲说,如我们这些人生来就享尽了普通百姓享受不到的,付出也是应该的。这叫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元昶琋认为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他的母亲也的确是个不寻常的女人,思想见识连很多男人都比不过。

缓缓的眨眼睛,武慕秋也点头,“有道理。你母亲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但她为什么会对我父母感兴趣呢?”这就更让她觉得不解了。她的亲生父母可能是有些奇怪,但想来也是因为一些阴差阳错吧,如果在早些年没有发生过意外,他们也只是很寻常的一对儿夫妻,只是较为寻常夫妻更为恩爱而已。

“我也不知道。”元昶琋微微摇头,这个可就说不清楚了,如果要挖他父母的秘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挖不干净的。

微微噘嘴,武慕秋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丝,一边看着元昶琋,“那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你母亲是我父亲的戏迷了。当年我父亲可是正当红,很多人想请他去唱堂戏,但他一般时候都不会答应,看心情的。”但可惜的是,她没有见过她父亲当年如何正当红,很可惜的一件事。

“兴许吧。”元昶琋轻笑,这事儿难说。反正若是深挖的话,估计会挖出更大的秘密来。

就在这时,丫鬟过来,告知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武慕秋可以过去休息了。

站起身,她抬手五指顺着额际插入,将已经干了的长发拢了一下,“我去休息了,晚安。”话落,她转身离开,纤细的身影十分潇洒。

看着她离开,元昶琋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抬手,他学着武慕秋刚刚的样子做了个拢头发的动作,随后却笑了起来,“还真是迷人。”

一夜过去,直至太阳升起老高,武慕秋才醒过来。

今日看来是无事了,元昶琋暂代这大庆城府尹一职,他得一直等到新任府尹到来才会离开这儿。

看来,她也得一直跟着待在这儿,毕竟服刑期还没过。

只不过,待在这儿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希望元昶琋不会忽然之间看她不顺眼,再把她关到牢房里或是去做什么农活。

从床上爬起来,趁着丫鬟还没来,她先到窗边推开窗子观察了一下外面,乍一看是一派和谐,应该不是个倒霉的日子,很好。

元昶琋接管了这大庆城,他果然是很忙,接连两天,武慕秋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还说立冬她就要去龙岭呢,他这么忙,也不知能不能跟着她去。而且,如果他不能去的话,估摸着也不会放她走的吧。

这事儿让她觉得有点悬,但是,这两天也没见着人,所以也不知元昶琋到底繁忙到什么程度。

就在第三天的清早,夜里地面凝结成的霜还未消散时,丫鬟就进了武慕秋暂住的卧房,手里拿着一封信。

“小姐,您的父亲,武将军派人送信过来了。”走到床边,丫鬟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而床上,武慕秋睡相不是特别好,一条腿出了被子,蹬着床里侧的墙,使得自己的腿和身体形成了一个锐角。这种睡觉姿势在他人看来是很离奇和高难度的,但她却睡得很好。

听到丫鬟叫她,武慕秋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今儿这么早来的丫鬟,“怎么了?”

“这是武将军派人送过来的信,半夜送到的。今天一早,主子身边的人就送了过来,要奴婢亲手交给小姐。”手捧一个信封送到武慕秋面前,这是武将军的信。

这么快就回信了,武慕秋想了想,不知父亲会是什么反应。

伸手接过,她将腿也收回了被子里,然后就躺在那儿,拆开了信封。

展开信纸,上面没有多少字,但仅有的那些字,也足让武慕秋笑了出来。

父亲是当真了,而且很慎重的告诉她,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尽管他知道元世子和世子妃一直都是一对儿很恩爱的夫妻,但元昶琋是个什么样的人外人都不了解。也不能因为他父母是一对伉俪,就断定他也有元世子那般良好的品质。

武将军没有写太多反对的话,只是很理性的给武慕秋分析了一下,让她知道这件事得慎重。

最后,他又交代了一句,说是选夫家这事儿不急,他和她母亲会仔细挑选的。

一直看到了最后一句,武慕秋便松了口气,元昶琋这个法子是有作用的,瞧这最后一句,给她找夫家这事儿,延缓了。

“太好了。”一下子坐起身,武慕秋甩了一下头发,将信纸折起来,这个得给元昶琋看看。

丫鬟看她那高兴的样子也不由得笑,“小姐看来是遇到好事了。不过,奴婢也有个好事要告诉小姐。”

“说。”看向她,不知又有什么好消息了。

“奴婢听到了主子身边的护卫说,那个被劫走的杨夫人,已经被抓住了。”丫鬟将干净的衣裙拿来,一边说道。

“真的?那劫走她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有背景的家伙,使得这事儿最后都交到了大内侍卫那里了。

“是西棠那边的人。据说,那些人的主子是杨夫人的表哥。”丫鬟说着,一边服侍武慕秋穿衣。

“西棠?”一听这俩字儿,武慕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嗯。西北这边和西棠的商道通了之后,许多人都借此发了财。当然了,发财各有道,总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而这杨夫人的表哥,就是见不得人的那一种。而且,听说好像这个人还和西棠朝廷里的某些人有牵扯,所以大内侍卫才会出现。”丫鬟说着,条理清晰。

武慕秋听着,表情却一直不是很好,西棠?哼!

穿好了衣服,又洗漱了一番,早膳也被送了上来。

一如既往的好吃又丰盛,她好像已经不是犯人了。

填饱了肚子,武慕秋便离开了房间,径直的朝着元昶琋居住的地方走去,她得赶在他没出去之前过去。

的确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还真拦截住了马上要出去的元昶琋。

看见他,武慕秋便无意识的弯起了眉眼,他今儿还真是好看。一身白色的华袍,外面还披着牙色的大氅,一直拖到脚踝处,让他看起来特别的颀长和精神。

看到了她,元昶琋先是抬头看了看天,确定时辰没有出错,他才又看向她,“怎么起的这么早?”真是稀奇。

“我父亲给我写的信,我觉得应该给你看看。顺便谢谢你给我出的主意,还是很有效的。”将手里的信给他,武慕秋一边忍不住笑,她关键是很想让他瞧瞧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儿的。

接过,元昶琋展开信纸,视线扫过上面,然后他也笑了,“武将军还真是多思多虑。不过,结果是好的,你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说着,他将信纸又折起来,还给了她。

看他那样子,笑的很干净,好像根本不生气的样子。武慕秋不禁觉得几分扫兴,他就没有生气的时候么?

“还有话要说?”瞧她气嘟嘟的,元昶琋微微歪头看着她,笑问道。

“听说杨夫人的靠山已经找到了,是她表哥,而且在为西棠做事。”问这个,她显得更不高兴了。

“嗯,是和西棠有关。不过这么多年来,和西棠牵扯之事可不止这一件。而且,事关西棠皇族,此事交给皇上也是对的。”元昶琋解释,瞧他那眸子含笑的样子,真是个少见的好脾气。

武慕秋却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这辈子没有什么讨厌的人,但,有一种人我是最讨厌的。”

“什么样的人?”元昶琋倒是好奇了,该不会琢磨着骂他呢吧。

“西棠人。”没有区别对待,凡是西棠人,她都讨厌,没有例外。

“为什么?”这倒是让他不解了。看着她那崩起来的小脸儿,苦大仇深似得。

“因为西棠人贪得无厌,他们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而且不择手段。”不眨眼的看着他,这是事实,她的亲生父母就是个例子。也正因为此,他们才会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隐居在崎山雪山那么寒冷的地方,一直受折磨。

从她的表情就看得出她说这话并非是一时意气,而是心里积压了事情。

抬手,他摸了摸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带着适宜的温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棠人至始至终都是敌人,只不过,现在是以另外一种方式与敌人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