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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用说,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示意侍女叫人进来抬他,他要去赴那个女人无声的约。

被抬着离开这无聊的正殿,弯弯绕绕的,最后进入了后殿花池的曲径。

越来越近,他也愈发觉得几分雀跃,都想自己下去走路过去了,太慢了。

终于,软椅进入了围廊,进入转弯时,他看到了那个等在那儿的女人。双臂环胸,面无表情,还当真是一身好气势,像是马上就能跳起来吃人似得。

软椅被放下,他挥挥手,叫所有人都退下去。

大敞四开的坐着,他微微仰脸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女人,随后就笑了。

抬手将脸上的面纱摘下去,他看着她,一边歪头。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摇晃,让他看起来很是妖娆。

“十几年不见,是不是发觉我比你美多了?”他超级自信,靠坐在那里很彻底的舒展开自己,一只手搭在软椅的扶手上,整个人显得极为的放荡。

秦栀微微皱眉看着他,发现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很美,并非是没话找话说。

深吸口气,她蓦地抬手一把将他头上的那个步摇拿了下来,“公冶峥,你是不是把自己给阉了?你改名叫东方不败了么?”还以为他是为了进宫故意屈尊装扮成这样,哪想到他还挺自得享受的,十几年不见,他精神出现问题了么?

公冶峥想了想,“东方不败是谁?你又新认识了漂亮的男人?”

“少废话。你偷偷的混入我大魏皇宫想做什么?你西棠都如此示弱不惜用公主联姻,你如今居然又来了这一出,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想与大魏缓和关系。”他真的很奇怪,而且明显越来越奇怪了,十几年前好像还没达到这种程度,如今瞧着好像都变性了似得。

公冶峥不是很愉快,“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不是说要与我永不相见么?但我觉得,这事儿也不应当由你来说了算。我们可以从今日之后再说,永不相见之事,不过要由我来说。”

无语,秦栀身体向后直接坐在了围廊的栏杆上,捏着手里的步摇晃了晃,她蓦地叹口气,“说实在的,我一直都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女人专属。不过,今天我才发现,戴首饰也是看脸的,你戴着挺好看的。”一种别样的美,明明知道他是个男的,可还是觉得好看。

一听这话,公冶峥就笑了,无比骄傲,“那是自然。听说元极这几年也显出老态,你就没觉得整日看他几欲作呕么?”

“不说元极坏话你会死是么?”快速的给了他一脚,秦栀觉得这样才爽。

公冶峥没躲过,硬生生的挨了她一脚,发出一声痛呼来,“你是真想把其他人引过来?告诉你,你也会被扣上私会西棠男人的帽子。”

“没时间和你说废话,你偷偷的跑进我大魏来就已经有宣战的意味了。如今又伪装成你女儿偷偷的潜入我大魏皇宫来,实在想不到你还会有什么好意。大魏与西棠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完全是你们的过错,做了那么多杀人越货的事情,无非就是为了一点点钱财而已。你们西棠人倒也真是奇怪,几十年如一日的眼界狭窄,让人费解。你说你是特意来见我的,我不信。你想见皇上么?还是说,你打算刺杀谁?不过只你一人进来实在很蠢。”秦栀摇摇头,十几年没见,她对他也不觉得陌生。其实她一直都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但从未在元极面前说过,因为说了他必然生气。

“那不是我女儿,我哪儿来的女儿。”公冶峥歪头看着她,一边道。

眨了眨眼睛,秦栀深吸口气,“天机甲打探来的消息一般不会出错,那应该就是你女儿啊。她的母亲是你的贴身侍女,你酒后失德,把人家给玷污了,又生了孩子。难道,这事儿是假的?”

“哪个王八蛋瞎传的?肯定是你那元世子造谣。我看起来就是那么贪恋床上之事的男人么?”公冶峥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定然是元极造谣。

他根本就不觉得男女在床上那点事儿有多吸引人,甚至了无生趣,俗人喜爱,甚至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简直就是下半身决定脑子,都会死的很快的。

秦栀也皱眉,“好吧,是我高看你了。我儿子都学会拱白菜了,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不懂?我是不屑,不是不懂。”公冶峥皱眉,他很不喜欢她的用词,说的极其难听,又无法反驳。

秦栀无言,冷冷的呵呵了一声,“这么说,你现在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子了?那几个皇子我倒是知道,是你们大越族公冶氏内部推选出来的,可能是有平衡大越族和神氏的原因在,所以你才如此为之。我还以为这个公主是你亲生的,弄了半天也不是你的。你打算一直都这样下去?不传宗接代了?”看他不屑的样子,看来真的是没兴趣。性冷淡的人也很多,但他应该不只是性冷淡,可能更多的是心理阴影吧,被他母亲影响的。

“你还关心这个?”上下审视她,公冶峥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好笑。明明说此生不见吧,但却一直都在关心他。

“不是关心,随口问问罢了。你若没有别的目的,那就尽快出宫吧。不然的话,我真的要叫人过来了,那时你就惨了。”这是皇宫,岂容他放肆。他真的是肆无忌惮,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一样。

“我就是想看看你十几年之后变成什么模样了,一直没见到你,不过你的行踪我还是了解的。和元极山南海北的潇洒,倒是开心。”站起身,公冶峥走到她身边,和她一样坐在了围栏的栏杆上。

“你是跟踪狂么?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派人跟踪我。”秦栀歪头看着他,对他很无言。

“你不是也一直在关注我?我们彼此彼此。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后悔?后悔跟了元极那个丑八怪。”公冶峥朝着她的方向歪头,一边问道。

他是带着一些期冀的,尽管知道她的答案一定不是他想听的。

“我倒是蛮后悔认识你的。”秦栀看着他,脸上被化了一些红疹,这么近距离的看,真是滑稽,像小丑似得。

公冶峥笑笑,“那看来过几年我还得再出现在你面前一次,免得你把我忘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像你这么讨厌又不自知的人,这世上是唯一的一个。说真的,我觉得你若是死的太早了,这世界可能会变得特别没意思。”秦栀发自内心,他是这世上唯一的奇葩,而且是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奇葩。她研究过那么多的人,也很容易看透某些人,但他是唯一一个不行的。

“你放心,我肯定会活的比元极长。等他死了,你若觉得无聊可以来找我。看我如何青春永驻,你要记得自惭形秽哦。”公冶峥边说边笑,歪头看着她笑的无奈的样子,他心头一角的瘀滞也忽然之间融化开了。

如今看来,他们也不算隔着山海,最起码,他在惦记她的同时,她也在惦记他。

无言,秦栀笑的无奈,“随你怎么说,你自我感觉良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还给你,戴在头上挺美的,很适合你。你可以考虑以后多做一些这样中性的打扮,具有十分惊人的效果。”并不阴柔,很神奇。

公冶峥笑起来,抬起手,他摸了摸秦栀的头发,“我一直在想,你当年跟我说永不再见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但来了大魏,我觉得若是不见你的话,还真是白来一趟。不过,事实证明,我没有白来。”

秦栀微微垂眸,随后抓住他的手腕拿开他的手,却瞥见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还一直戴着。

“永不相见是真的,你完全是在破坏当初的约定。不过在这个地方我也不能将你如何,否则大魏和西棠将永无宁日。”秦栀是从大局出发,他今日出现在这儿的事儿决不能被他人发现。否则的话,两国真的很可能陷入僵局之中。

当年的战争是如何平息的她记得很清楚,战争也不是她所喜欢的,和平多好啊,只有野心家才喜欢战争。而很明显,公冶峥不是个野心家,他的内心里永远都有一块很幼稚,并且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歪头看着她,公冶峥笑容依旧,他看起来好像还是当年的模样,憨痴一般。

瞧他笑的那个样子,秦栀就觉得根本没力气和他再说什么了。

甩掉他的手,她长长的舒口气,“走吧,现在就出宫,然后立即离开帝都。你以为你的行踪没人知道,但你错了,你必然已露出了马脚来。被元极发现了,你就死定了。”这是真的,并非她吓唬他。

公冶峥却稳坐在围栏上不动弹,看着她,他依旧笑眯眯。

秦栀从围栏上下来,转身面对他,却眼睛一瞥,瞧见树林里有人在往这边看。

她面色不由一变,公冶峥也在同时瞧见了她的脸色,转头看过去,他笑的更夸张,“唉,你我私会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这回你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喽!”被元极知道了更好,气死他。

缘于恩怨 山海不可平(二)一更

躲在树丛里的人很明显也吓了一跳,然后迅速的转身躲避在树后。可能因为本身过于纤细,人也完整的藏在了树后,使得站在围廊里就根本看不到了。

秦栀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即便她眼力没有那么强悍,但也知道躲在那儿的是谁,是小花那个丫头。

公冶峥看起来是开心的,他并不担心被别人看到,即便他现在穿了一身女人的裙子,而且属于偷偷潜入这皇宫,他这种行径可以称作是宣战了。

“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我看你对她还很好的样子,她应该就是和你儿子要订婚的那个小姑娘吧。”公冶峥又坐在那里,整个人显得极为舒适,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的有信心,还是真的因为心大。

“嗯,为了避免会娶到你的女儿,我儿子先下手为强向皇上请求赐婚。由此可见,娶你女儿这事儿有多可怕。”把她那臭儿子都逼到这种境地了。

“不能嫁给你儿子,可以嫁给太子。于我来说,倒是无所谓之事,只要能保证两国之间商道往来不被破坏,将她许配给元极我也没意见。”公冶峥头靠在柱子上,一边看着她笑道。

“你这人真是让人无语,不揍你一顿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秦栀深吸口气,真是分分钟头顶冒烟。

“仙玉长得倒也算是能看,不过她有绝技,身娇体软,兴许真的会迷住元极呢?也能让你瞧瞧他的正面目,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公冶峥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反正都是元家人,哪个都成。

“留着你的女儿自己享用吧,我们还真承受不起。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走吧。”秦栀懒得和他唠叨这些有的没的,不然真的会被气的跳脚,从而不顾脸面的和他打起来。

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瞧着挺聪明,但又偏偏有一根筋是反着生长的,尽说一些让人火冒三丈的话来。

、“那不是我女儿。她是神嘉的小女儿,哦,神嘉就是此次与你们大魏的商人官员沆瀣一气的贪婪之人,已经死了。”公冶峥做解释,说起来轻飘飘的。他这么多年对待神氏的那些人还是很不错的,但奈何他们无比贪婪,自寻死路。

“你装仁慈倒是有一手,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天生的帝王,胸怀天下。但看你眼下的表现,想必你也只是觉得杀他们没必要。”可一旦惹到了他,他是不会留情面的。

“还是你懂我。”公冶峥笑看着她,她才是一语中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些人,其实和动物没什么区别。最初之时,杀不杀他们都无所谓,就像养着一群狗一样。

但,狗若意图咬人,那么势必得在它们张嘴露出牙齿之前,将他们解决了。他可不会让狗咬到自己,甚至都不想看到它们张嘴。

秦栀无奈的笑了一声,“算了吧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走吧,这回的永生不见是真的,你也不要再破坏约定了。”

“那个偷看的小姑娘怎么办?是你儿子的心上人,我若是杀了,你会不会心疼?”公冶峥觉得,还是需要处理一下为好,不然传出去的话,可能会对她很不利。

“麻烦你自觉一些,这是大魏,不是你西棠那一亩三分地。她看到了便看到了,又不会出去乱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得没长脑子么?赶紧走吧。”说着,秦栀动手扯着他回到了软椅上。她又将那个面纱捡起来,强硬的系在他脸上,将他的脸遮住。

别说,这么一瞧,他还真是透着一股神秘的美感。那仙玉虽说不是他的女儿,但那股子骄傲的神色还是很像的。大概是天长日久的跟在他身边,不自觉的就开始模仿他吧。

“用这种眼神儿看着我,是不是舍不得了?”靠在那儿,公冶峥看着她,笑问道。

“希望你能活的长久一些,因为我特别想看看待你老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还是不是像现在这样特别能作妖。”她真的好奇,他脑子里有一块是不会成长的,更别说成熟了。

笑了一声,公冶峥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

他也直起身体,一边歪头靠在她的颈侧,一手覆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老了之后再见一面吧,也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天生丽质不会变老。”

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秦栀听他说完,忍不住嗤笑,抓住他的手臂,她也站直了身体,“那就等你变成个妖怪时再出现在我面前吧,我反正不想做妖怪,我还是想体面的变老。”

公冶峥笑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看她笑着的样子,显然心情是很好的。

不过片刻,那几个侍从再次出现,抬着软椅,就离开了这围廊。

公冶峥十分坦然,他靠坐在上面,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松散。当然了,他可能自认为自己这个样子是十分潇洒的。但他忘记了自己穿着女人的裙子,在他人看来,今日的西棠公主明显特别贱。

侍女亲自去见了皇后请辞,皇后也应允了,然后派出了两个宫人,各自捧着一些补身体的补品,一路送他们出了皇宫。

太阳开始偏西了,坐在马车里,车窗半开,公冶峥也能看得到那照射进来的阳光。

今日一见,似乎十分短暂,但又觉得一切足矣,可以再等年迈之时,不过那就要等到很久以后了。

她说她想体面的变老,不知何为体面。他还真想看看她所谓的体面的变老会成什么模样,但想必也是个有趣又能理解他的老太太。

一路返回了驿馆,他如同回自己家一般,没有任何的紧张谨慎之态。反倒是这一整天等待在驿馆里的人吓得半死,时时刻刻都在看外面那些大魏人的动静,生怕公冶峥会在宫里出问题。

“皇上,不知您何时离开这大魏?今日,有人在驿馆门口来回了数次,在臣看来,这不简单。”使臣也是听了禀报,觉得可能是这大魏有些人发现了这里有端倪,所以公冶峥还是离开的好。他堂堂西棠皇帝,如此出现在大魏,实在是不合适,恐引起争端。

“叫所有人准备一下,傍晚时便离开帝都。”眼下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他决定回西棠。

使臣松了一口气,然后示意侍女给公冶峥更衣。

“不用了,这身衣服我很满意,明日再更衣不迟。”公冶峥很满意自己眼下的打扮,他也不觉得一个男人穿女装有什么不合适的。

使臣无言以对,公冶峥一向任性,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在驿馆外的人也都汇聚于一起了,公冶峥顺利的从驿馆的后门离开,竟然没有一人发现。

离开后,便与守在外面的人汇合,朴素的马车已准备好,上了马车,随后出发。

坐在马车里,公冶峥几乎是躺在那儿的,无比闲散,同时又感觉自己被一股荒凉笼罩。

莫名其妙的出现这种情绪,让他有些烦躁,他以前倒是也想过人活一世为的是什么,可一直没有答案。

眼下来看,倒是生出了一股奔头来,要瞧瞧体面变老的秦栀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起她说的那些话,他不由得笑,但笑也是有些没力气的,原因不详。

马车本来顺利前行,却在猛然之间停了下来。他身体晃动了下,眸色也微微转变。

随手拿起扔在横榻上的面纱遮住自己的脸,然后抽出卡在横榻下的长剑。

马车停下,外面也陷入诡异的宁静之中,下一刻,马蹄声响起,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将他们围住。

深吸口气,公冶峥不用出去看,其实也差不多猜到了外面是什么情形。不过,来得好,他心中的气正好无处发泄呢。

起身,他举步走出马车,正值傍晚太阳落山,长街之上也显得有些昏暗。沿街的商铺还没来得及掌灯,那些从四周围过来的人更像是暗夜中的恶鬼。

人那么多,但公冶峥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眼中钉肉中刺。说真的,这么多年不见,他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还真是天不遂人愿,本以为凭他的年龄,应该已经尽显老态了呢。

骑马而来的正是元极,他面无表情,恍若被罩了一层寒霜上去。

他单独驾马接近被围在中央的队伍,而四周的人则是圈出了这片地盘,阻绝了长街上行人通行,甚至他们要求沿街两侧商铺里的人都要将门窗关闭,不许看。

公冶峥看着越来越近的人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拎着长剑,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跃起,朝着那个骑马的人飞了过去。

元极也在同时跃起,两个人瞬时打在了一起。

长街两侧,被堵住的人翘脚往里头看,瞧见他们打架,各自发出唏嘘之声。

另一辆马车上,一个纤细的身影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站得高望的远,她瞧见了打架的是谁,不由得发出诧异至极的惊叹。

缘于恩怨 错误(二更)

看着那在街上就打起来的人,武慕秋一时之间觉得十分难以理解。她不知道这场战争是怎么引起的,但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估摸着大魏和西棠之间的关系是要彻底崩了。

不知若是两国开战,哪一方会更胜一筹,但她觉得依据大魏的兵强马壮,西棠不会是对手的。

更况且他们就是一群阴险狡诈满肚子坏水儿的祸害,想来老天也是不会容他们的。

开战也好,是好事,如果可以,她也要上阵杀敌,一直杀到西棠的老窝里去。

只是一瞬间,各种想法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不过,还是解释不了眼前这情况是为什么。

世子爷居然会和西棠公主打起来,这是为什么?

在她看来,世子爷应该不是这种摸不清情况又不慎重的人吧?和西棠公主打架?为什么?

难不成,这西棠公主终于管不住自己不干净的手了?就说她来大魏一定是有目的的,瞧她今天那贱兮兮的样子,一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简直就是欠揍。

世子爷应该心狠手辣一些,直接将她弄死算了。不过,说起来世子爷是一个男人,和女人交手却显得有些不太光明正大似得。

想了想,武慕秋还是不太确定是不是该回去找元昶琋来。这里人多眼杂,估摸着明天这事儿就得传遍整座城。

她私心里是想让世子爷直接打死那个西棠公主的,但是这说起来又的确不太风光,真是让人为难。

不然,她可以过去帮忙,帮忙宰了那个西棠贱兮兮的公主。反正她是个女人,说她是小人也可以,就算会承受什么罪名,她也觉得很值。

就在她思量着该不该去帮忙的时候,半空中那两个人忽然坠地。武慕秋踮起脚尖往那里面看,依稀能瞧见一身白衣的元极将那西棠公主压在了地上,而且卸下了她手里的长剑,正朝着她的心口刺下去。

她着急,身体一翻就跳到了马车顶上,皱紧了眉头盯着他们,那长剑距离西棠公主的心口越来越近,眼见就要扎进去了。

然而,也就在同时,那西棠公主忽然一条腿挣脱出去,踩地之时腰上也用了力,便直接推着元极翻了起来。

长剑被撇开,那两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便分开了、。

武慕秋不由几分可惜,就差一点点。不过,这西棠公主的功夫这么高么?而且眼下这般瞧着她,虽是光线幽暗,可她好像比上次宫宴时看到她长高了许多似得。

还是说,上次宫宴时她看的不太准确,毕竟她一直都在高台上,她也没有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过。这身高忽高忽低,倒是让人费解。

他们就那么站在了原地,好像也没说什么,她站在这儿能看得到元极的脸。看得出他是起了杀心的,那种杀意她在这儿都感觉得到。

而那西棠公主背对着她,不过瞧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看样子应当是受伤了。

这场面还是让她几分费解,她不理解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看元极的杀意,绝不是闹着玩儿的,不知这西棠公主到底做了什么事儿。

就在这时,封锁前方的人开始骑马过来了,武慕秋也不得不从马车上翻了下来。

所有在外围围观的人都被圈了起来,她的马车也被两个人骑马围住了。武慕秋看着他们,光线太暗,但她觉得自己应当是见过他们的吧。

“武小姐,今日之事希望不要外传。此事乃世子爷私事,若是外传,对世子爷恐不利。”护卫简单的说,因为是元昶琋的未婚妻,他们也说的较为直白。

一听,武慕秋就懂了,点点头,“自然,我又不是多嘴的人。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世子爷为什么会和仙玉公主打起来?”太费解了。

护卫看着她,随后摇了摇头,“属下无可奉告。”

无言,武慕秋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去封别人的嘴吧,看看这前后堵了多少人。”整条街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既然不想被人传出去,为什么还要在大街上交手?世子爷看起来也不像是做事不深思熟虑的人。

最后翘脚看了一眼那还在对峙的元极和西棠公主,他们今天不会是打算要一直在这街上对峙吧。

刚刚的护卫又过来了,是要她赶紧离开回府。

没办法,她又不能跳过去参与,武慕秋转身进了马车。驾车的人也调转方向,要从别的街绕回去。

绕了个大圈儿,马车终于回了府邸,灯火通明,十分安静。

从马车上下来,武慕秋走进府邸,回想着刚刚在街上看见的一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为什么世子爷要和西棠公主交手?而且她功夫居然那么高,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居然也没被怎么着。心里不禁几分失望,西棠人死多少都不解恨。

还在走着呢,一条手臂就横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随后朝着自己的方向收回来,直接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元昶琋拥着她,一边垂眸看着她,眉眼间含笑,“魂不守舍的,在宫里待了一天,是不是连我都忘了?”

仰头看着他,武慕秋展开双臂抱住他的腰,“还成吧,吃了御膳,倒是比那天宫宴要好吃的多。世子妃今天被留在宫里了,皇后娘娘说无聊,所以留下世子妃陪着她叙旧。看起来皇后娘娘在宫中生活真的是无聊之极,有个人陪她说话她就很高兴了。”

“你还很关心她们?今日可有相中的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元昶琋问道。

“嗯,相中了一盏莲花灯,皇后娘娘赏给我了。在马车里一并带回来了,应当是被送到我住的地方了,你若是好奇,那就去看看。”武慕秋看着他,一边弯起红唇,嘴上虽然在说着这事儿,但脑子里却在转着刚刚街上的事儿。

不知该不该告诉元昶琋,毕竟答应了不会往外说的。

摸着她的头,元昶琋忽的低头,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瞧你这愁容不展的小脸儿,遇见什么事儿了?别强撑着笑了,有事儿就和我说。到底是谁惹到了你?难不成今日在宫里,西棠公主惹到你了?”唯一能让她生气的,也就是这种事儿了。她对西棠人恨之入骨,简直就是杀之而后快。

说起西棠公主,武慕秋不由觉得倒胃口,叹口气,她点点头,“的确是惹到我了,看着就讨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讨人喜欢的地方,脑门儿上刻着讨人厌三个字。”

听她嘟囔骂人,元昶琋不由得笑,“她今天到底做什么了?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眨了眨眼睛,武慕秋深吸口气,随后摇头,“没什么,算了,不说这个了。走吧,我渴了,想喝水。”

元昶琋微微歪头研究了一会儿她的脸,“不想说我便不问了。不过,你得相信,我的嘴是很严的。不管你说出什么秘密来,在我这里都是终止,绝不会再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里去。”

微微垂眸,武慕秋将脑瓜顶儿抵到了他的胸口,用力的顶,像老牛一样。

元昶琋被她顶的后退了两步,随后抱住她,一边低头磨蹭她的头,“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对我说,又不知怎么说是不是?你呀,别太为难自己,想说便说,我会视情况而定,到底是该嘲笑还是该宽慰。”

无言,武慕秋用力的抱紧他的腰,一边将脸埋在他胸前,“我若是真说了,可能会让你吓一跳,继而可能会影响了世子爷和世子妃的恩爱。算了吧,我不能说。”今日世子妃明明是发现她了,但是之后整个下午都没有对她说什么,态度也一如既往,她真的不能做这个坏人。

她这话,可是显得情况很严重,元昶琋微微扬眉,抬手捧住她的脸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你今天看见什么了?”

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像两颗宝石一样,即便此时还在发着光呢。

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又那么温柔,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长舌妇一样,不该这样的。

“好吧,我和你说,但是也可能是我想错了。世子妃是不是之前就认识西棠公主?她们今天在宫里偷偷的见面了,而且,很奇怪。后来,还抱在一起了。”她一字一句轻声的说,元昶琋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也没有大吃一惊的样子。

“然后,就在刚刚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世子爷。世子爷堵住了不知要去哪儿的西棠公主,他们打起来了,世子爷摆明了一副要杀了西棠公主的样子。但是她功夫很高,在我被赶走之时,还是没分出胜负,她还活着呢。我本打算上去帮忙的,可是这情况又实在令人费解,我就回来了。刚刚我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世子爷要杀了西棠公主,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今日在宫里她和世子妃偷偷见面的事儿。我的头要炸了,知道秘密的滋味儿还真不怎么样,我情愿当时没那么多好奇心。”叹口气,她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毕竟她是亲眼看见的。

元昶琋看着她,半晌后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回去等着,我去看看。”

“你要去?成,去吧。就算因为这事儿和世子爷世子妃生出嫌隙我也认了,毕竟是我嘴不严。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会好奇到痒死的。”双手合十竖在胸前,武慕秋完全呈祈祷状。今天一天所见到的都是巧合,具体内情她怎么都猜测不到,所以好奇到头顶都冒烟儿了。

元昶琋很无言,“这个时候还想知道内情呢,你这脑子啊。”

“快去吧,我等你。”放下手,武慕秋歪头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她带回来答案,她真的想知道。

没有再说什么,元昶琋便转身离开了,虽看他平静,但是步子很快,可见他也是内心焦急的。

武慕秋抬手捧着自己的脸,此时此刻巨野的自己很像个坏人,不该说的,唉!

转身朝着小楼走回去,果然,她挑选的那盏花灯已经被直接送到这里了。

用精致的盒子装着,她打开看了一眼,现在就忍不住想点燃瞧瞧这光亮。

托着看了一会儿,她愈发觉得自己做的好像特别不地道。世子妃待她那么好,可是她却把今日之事说给了元昶琋,自己这嘴也太不严了。

唉,原来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看来日后也没什么人会和她来往了,因为想她这样的人她都会觉得烦。

洗漱了一番,武慕秋回到楼上,更换了衣服,然后便坐在了床上。

盘起腿,她撩着自己散开的长发,一边静静地等待着。

说真的,她还是担心的,担心情况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若是弄得特别复杂,致使世子爷和世子妃感情生变,她可真是个大罪人了。

世子爷和世子妃的美好爱情传了这么多年,人人羡慕,就连她都觉得羡慕。如果真的有变,她真的也会觉得很可惜的。

越想越乱,简直就是心乱如麻,她今晚怕是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