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榛轻轻抚着她的背:“抱歉。”

阮苓苓眼泪掉下来,简直不能自已:“你生我的气,还凶我……”

裴明榛将她拥的更紧:“那你打我,好不好?”

总之不放开。

阮苓苓气还是消不下去,正好被抱着,嘴对着裴明榛肩膀,干脆亮出小牙,用力咬了裴明榛一口。

这个怀抱的宽广和温度,让她眷恋,让她忍不住想一靠再靠,受不了对方半分抗拒,一点点都不行。

他把她养娇了,惯坏了。

“就是你的错……”

阮苓苓眼泪汹涌,全部都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第73章 你怎么这么坏?

阮苓苓知道,造成这种误会,她自己也有原因。

裴明榛把她保护的太好,总是要什么给什么,就算不要,他也能比她想的更多更周到,主动就给了,她天天处于糖衣炮弹中,脑子都被甜度腐蚀了,下意识的觉得给她制造惊喜的一定是裴明榛。

谁能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知道她所有喜好,知道她所有习惯,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她认定是裴明榛,心内感动,觉得表哥愿意玩这个调调,她就配合,甚至叮嘱了南莲不许和旁人说。

南莲时常跟松涛轩的玛瑙互通有无,这事如果说一说,也能立刻解开,但她这个主子要求,南莲自己也误会了,裴明榛这几天又真的太忙无暇它顾,几边卡死,这才……造成了这样恶心的结果。

阮苓苓心里各种想骂脏话,真的,这种误会太讨厌了,超级恶心,她恶心,裴明榛也恶心,这一院子所有人,就没谁能心情好,舒舒服服的接受这件事!

阮苓苓心中火气根本散不完,又被人小心拍哄,难免恃宠而骄,狠狠的咬了裴明榛一口。

裴明榛一动都没动。

发火吧,再多一点,咬得再用力一点……

只要小姑娘能消气,别推开他,他别无所求。

他在阮苓苓颈侧深深呼吸:“让你受委屈了。”

阮苓苓心尖一颤,哭得更凶:“我不是……不是故意认错人的……我要是知道不是你……我不会要别人的东西……那些东西,那些话,那个人站在那,我只觉得恶心,可换了你就不会……只有你……不一样……”

裴明榛感觉自己的心颤颤的疼。

被小姑娘的眼泪泡的要疯了。

“我也没有生你的气,从来都不会。”

他不是气小姑娘认错了或者喜欢上别人,他只气自己没及时发现,气自己没有把小姑娘保护好。

那个杨文康是什么人,他已经查清楚了,虽是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保不齐那厮会做出什么事,万一对方真的敢动手动脚……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起来就后怕,不敢想象小姑娘受到任何欺负的画面。护卫一来报,要不是确定了小姑娘已经安全,要不是他要憋不住去整杨文康那厮,他都不会任小姑娘在外面那么久。

“说了要好好保护你,却仍然让你遇到种事……”

裴明榛双臂用力,仿佛要把小姑娘楔到怀抱里,一辈子都不分开。

他抱的太紧太紧,身体贴得也太近,阮苓苓莫名有些害怕,后背也紧张的出了汗:“其实……也不能怪你,这只是一场意外。”

恶心了点,任何人都没想到。

人生一世,再聪明也算计不到所有事,总会有意外发生,当意外发生时,最该做的不是抱怨,责怪身边的人,而是好好面对,认真沟通,商量好解决的办法。

杨文康的出现方式太卑鄙,不能怪裴明榛,也不能怪她自己,解决了就好。

裴明榛:“杨文康不是好人,以后——”

“我知道,以后会离他远点,”话说出来,阮苓苓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话不对味,立刻警惕,推了裴明榛一把,话音质疑,“你该不会想阻止我出门吧?”

裴明榛轻笑,在她发顶亲了一口:“因噎废食,聪明的人不会这样做,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出去,还要多带些人。”

“那些东西我都帮你处理了,你不必再担心。”

裴明榛手指轻轻掠过小姑娘发间,带下一枚小小的珍珠发梳,这个也是那人的,小姑娘忘了,他不会忘。转手将小东西放到袖里,没让小姑娘发现,他又道:“稍后的事我也安排了,杨文康应该不会再来拦你的路。”

阮苓苓叹为观止,这么快?

不会再拦是什么意思?是吓得不敢再拦,还是条件不允许,拦不了了?

“嗯嗯谢谢表哥!”

不管怎么说,谢就对了!

今日到裴明榛面前,一为坦白,二为解决办法,现在可好,大麻烦解决,她连后续解决办法都不用跟着想了!

大佬就是给力!

“就这么谢,嗯?”

裴明榛的声音响在耳畔,温热气息带着独特的暗哑嗓音,阮苓苓害羞的一抖。

“那要怎样么……”

正害羞的不行时,阮苓苓感觉颈侧,靠近肩膀的位置,微微一烫。

有些润,有些软,那是裴明榛的唇。

裴明榛又亲了她!!

这样的位置!!

阮苓苓瞬间不行了:“你,你你你——”

裴明榛淡定的帮她把衣服拉好,哪哪都包得严严实实,才放开她:“就算是在家里,没有外人,也要多多注意,否则的话——”

阮苓苓用力揪着襟口,瞪着裴明榛,心里又是羞又是气,恨不得把这人狠狠揍一顿才好。

古代衣服不说别的,包裹严实是绝对的,她的衣服没半点不对!就是刚刚裴明榛抱她时她挣扎的太用力了,衣襟有点散开,却也没散太多,就露了一点点脖子,绝对没有到肩,裴明榛就是故意的!

没准他故意扒开一小片衣服,故意亲了她!

“你怎么这么坏!”阮苓苓手指着裴明榛,大大的杏眸里一片谴责。

裴明榛顺势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就是一个轻吻。

阮苓苓:……

他他他又亲了她的手指!

“我还可以更坏,想看么?”

柔柔烛光洒下,有月亮悄悄爬到枝头,为房间添了一片清辉。

裴明榛静静的看着她,眸底比这夜色还要温柔。

又温柔又坏,很有些禽兽的神秘气质。

谁,谁要看啊!阮苓苓下意识要躲。

裴明榛却拉住她的手:“不许跑。我被占过便宜,总要讨回来些。”

他的视线直直盯着她的唇,一直一直都没有移动。

阮苓苓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话并不是针对现在,也不是针对今天,而是更早的之前……

是那天晚上,她酒醉后主动送上去的吻!

阮苓苓满面通红,当即失声。

这这这……到底谁占谁的便宜更多,有这么讨回来的么!讨来讨去到哪是个头!

而且不是大家暗中默契一致了么!决定揭过不提,为什么他一直没反应,突然间说起这件事啊啊啊啊!

可这事已经揭出来了,个大尾巴狼就是想看人害羞,她要退了就输了!

现在跑开显得她多气虚气短,阮苓苓咬牙,一时间英勇无敌:“我就是亲过你了又怎么样?以后想亲了还会亲!”

这话有点冲动,但阮苓苓不后悔,因为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事。

裴明榛耳根红了。

虽然现在是晚上,光线有点暗,这点红也红的并不明显,但她发誓绝对没有看错,裴明榛耳根就是红了!

原来大佬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稳如老狗,原来他也有害羞的时候!

阮苓苓无比震惊,突然又想起八百年前在某论坛帖子上看到的小秘诀——怎么对付有点色色的流氓男友?答应就是——比他更流氓!

等你骚得过他,他不是甘拜下风,就是被撩的死去活来。

面前这个大佬,很久之前就微妙的暴露过喜好,他喜欢逗她,偶尔会以看她害羞为乐,那如果她不害羞了,撩回去,他是不是会害羞?

为什么回回都是她要爆炸?她要拉他一起爆炸才好!

阮苓苓突然有了方向,男女感情阶段的最初,其实有权利争抢期的,这是一场心理战,决定着以后家里的地位,她绝不能输!以后必须得绽放自己的女性魅力,必须得撩他,撩到这个闷骚大佬害羞爆炸,不得不表白!如此,她的人生才能扬眉吐气!

只是现在不用太急,小郡主那边还有事悬而未决,这撩人么……咳咳,她也不会,总得先学学。

好在杨文康的事情解决了,阮苓苓非常放心,大佬出手,自是不凡,根本不用再怕的!

可她和裴明榛都没想到,杨文康是没在作妖了,架不住他有个慈母,这位杨夫人找上门了!找上门不为说理不为打架不为找着要个交待,她要替儿子求娶阮苓苓!

阮苓苓听到南莲禀报此事,被一口茶呛的,咳了个惊天动地。

这一家人是有病吗!

专门盯着她欺负!

“小姐莫急——”南莲赶紧给她拍背。

阮苓苓好不容易止住咳,声音都有些沙哑,无力的抬了抬手指:“说……杨家到底……怎么回事?”

“婢子倒是听玛瑙姐姐提过一些……”

南莲就把知道的事说了。

这杨文康是真的特别坏,从小就不学好,是杨夫人老蚌生珠得的小儿子。杨夫人前头生了七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一个儿,疼的都不行了,什么都纵着,什么都宠着,惯的不成样子。

杨文康从小就是个熊孩子,打架生事对长辈不敬是常态,六岁起,他就喜欢偷看各种大姑娘小媳妇洗澡,再大一点,敲寡妇门,挖绝户坟,什么事他都敢干,还特别好色,十一岁毛还没齐就开了荤,现在更是城内各青楼楚馆的常客,后院正妻还没娶,通房无数,小妾一堆,家里都快盛不下了。

这方面玩的多了,要求就越来越高,一般的小姑娘他还看不上了,尤其喜欢有脾气的,越有脾气他越喜欢,听说折腾出过人命,但家里有权有势又不差钱,全都掩了过去,外人并不知道底细……杨夫人最疼儿子,什么都答应,这回上门提亲,怕也是如此。

阮苓苓气得够呛,心说怪不得之前裴明榛那么气,被这么个东西肖想,她想一想就浑身难受,恶心想吐,这家竟然还敢来提亲?疯了吧!

这种时代,未出阁的姑娘根本就不能提到亲事,别人一提就要害羞就要矜持避开,说出大天来,今天杨夫人上门说亲,她都不应该过去,所有一切交由长辈应付。

可她实在不放心。

方氏对她一般般,今天又不是休沐,男人们都在官署有正事,方氏要一不小心,把她给给卖了怎么办?当然就算亲事定了,不满意,也有后续更改操作的办法,但不定是最好的!

阮苓苓不敢把这一切交给方氏,干脆换了衣服,跑去了正房。

杨文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全京城贵圈套都知道,杨夫人过府要提亲,方氏听到吓了一大跳,不管为了她自己的名声,还是因为裴明榛之前知会过她——阮苓苓他要了,她都不可能答应,但杨夫人实在太恳切了。

“我儿的情况,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不敢有瞒,但我——”杨夫人眼神柔软,目光殷切,“夫人您是知道的,但凡应下的事,从不会做不到,对姑娘也疼惜,你把表姑娘给了我家,我一定是当亲女儿一样,好生疼爱善待,绝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我儿是有些好色,但外头的传闻都是假的,他对女儿家很疼惜,花心了点,出手却一直很大方,从不会让女孩吃亏,那些个不好的传闻……家里通房是死了两个没错,但一个是急病,有大夫可以作证,一个是被娘家接了出去,不喜欢这种名声,就编了个假消息以全脸面,出去了低调嫁人……我想着,咱们已经坏了人家的身子,又是男方,何必计较这些,就随便别人说,从未澄清过。但我儿真是个好孩子,也很聪明,只要收了心一定会有前程!”

杨夫人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如果这回跟往常一样,我也不会觍着脸来求亲,可阮姑娘不一样。我儿对在公主府见过阮姑娘一面后就日思夜想,恋慕成痴,连做梦都是阮姑娘,我知贵府的姑娘金贵,哪怕是表姑娘,也是不能随便轻看的,绝不能像往日那些小门小户随便肖想,就警告了我儿。可瞧着他是放下了,其实心里一直没放,甚至还兢兢业业的开始努力公事,像好男儿一般准备成家立业……”

“我同夫人说实话,我是真欣慰!我这裴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好好养了二十年,他不争气,我怎会不心痛?我比谁都着急!盼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浪子回头这一天,怎不喜出望外?夫人啊,阮姑娘就是我儿的药,她能治我儿的病啊!”

杨夫人很有了些年纪,眼角有纹路,眼眶一湿更显的沧桑,让人心里不落忍。

她生了七个女儿,家里位置仍然站得稳稳,护着儿子一路走到今天,可见手腕也足够,观其往日行事风格,大概是想为儿子积德,一直与人为善,说的话也确实不错,她答应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过。

“我知阮姑娘端淑柔慧,长得好,心也善,多少人家求着,可我儿没了她不行,真的不行!我打听过她尚未定亲,裴家怜惜她年纪小,没舍得往外给,说想再多养几年……我和我儿都等得的,什么事都好说,只要能应了这桩亲,我求你了夫人——”

说着话,杨氏就要下跪。

她是真心诚意,面子尊严甚至可以通通舍弃,只求这一门亲事。

方氏赶紧示意人拦了,不让她跪下去:“夫人这是做什么呢,切莫如此,切莫如此啊!”

杨夫人拿帕子按了按眼睛:“我儿这回是真的轴,前两日他对阮姑娘多有冒犯,好在没闯下什么大祸,他也知道错了,不用我和他爹,自己就让下人拿了板子,受了好一通家法,人前不敢再提阮姑娘,人后也不敢再见阮姑娘,现在都还起不来床……我……我真是没法子了,夫人,阮姑娘不仅仅是我儿的药,也是我的药啊!我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求我儿能顺顺当当,这以后咱们成了一家人,别的不说,你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什么都答应!”

当娘的为了儿子操碎了心,真是什么都舍得。

方氏听了很是感动,长长一叹:“这母子连心,儿子受苦,当娘的恨不得全替了,儿子不争气,当娘的比谁都急,夫人的心情,我又怎会不理解?我同夫人你,正经是一样一样的。”

杨夫人怔了怔,就明白了。

裴家有裴明榛裴明昕,谁能看得到裴明伦?

裴明榛一枝独秀,作官做到了圣上眼里,前程可期,就算现在裴明昕一落千丈,看起来没什么大前程,到底也是翰林,跟普通人不一样。

偏偏这没有才华没有学识,样样都不出色的裴明伦,是方氏亲子。

除了没好色的名声,这裴明伦和她儿子杨文康有什么区别?

“可这种事我做不了主,”方氏幽幽叹气,“若是我生的女儿,给你就给你了,但这件事,怎么也得问问阿阮自己的意思。”

她并没有说多的话,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言方式,样样都影射着一个方向。

阮苓苓很不好搞,是个刺头,她的事她管不了。

“怎么会,您可是长辈,”杨夫人有些意外,“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得您和家里老爷认可操持。”

方氏就继续叹气,一脸遗憾:“唉,我这长辈,怕是做不了晚辈的主。”

阮苓苓就是这时候到的。

“二舅母想替晚辈做什么主?应了这门亲事么?”

她扬着声音,在丫鬟打起的帘子下冲过来,进了房间。

寻常衣裙,并没有多做打扮,脚步飞快,杏眸圆润,藏着火气,显得那么精神。

方氏一脸为难,看向杨夫人:“夫人您看……”

杨夫人却没看她,急切的站了起来,看向阮苓苓:“阮姑娘,你的意思是——”

对方是长辈,阮苓苓大大方方行了个礼,面色肃正且诚恳:“抱歉杨夫人,我对令公子无意,并不想缔结鸳盟。”

“我知道,我知道,我儿是有点不像话……”哪会有好姑娘真心喜欢他?院里那些个,也大多是为了财,杨夫人心里明镜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阮苓苓一遍,没有不满意的,“但他正在慢慢学好,阮姑娘你考虑一下?”

“我不——”

杨夫人:“我保证他会尊重你,敬爱你,有我看着,他不会放肆无礼,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只要你愿意进门,我家里的一切现在就可以交给你!”

阮苓苓蹙眉:“夫人大方,可我没那福气,东西再好,财权再多,我也不想要。”

杨夫人仍然不愿放弃:“那不知姑娘喜欢什么,尽可提来,我杨家一定尽力做到!”

阮苓苓就有些急躁了,这一家人怎么回事?一个个的是听不懂人话是吗?

“真不需要,夫人不必白费力气了!”

“放肆!”方氏斥出声,皱眉看着阮苓苓,“出口傲慢无礼,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优雅,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阮苓苓不避不退,视线直直迎上方氏的眼睛:“所以我要乖乖的,任由二舅母把这桩婚事做成,罔顾我自身意愿么?”

方氏对阮苓苓的忤逆非常不满:“杨家门第不俗,家财颇丰,家里只有小姑没有妯娌,怎么就不是桩好亲事?你还想要多好?”

阮苓苓火气也快压不住了,誓死捍卫自己的婚事:“我要自己愿意!”

岂料方氏调转矛头,朝杨夫人道歉了:“您看,我家姑娘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杨夫人却看着阮苓苓越来越顺眼:“无妨无妨,就是这样我才更喜欢!我就想要个脾气大的儿媳妇,能管得住我儿,如果我儿喜欢自然更完美,阮姑娘身上每一个劲头我都喜欢!”她眼睛发亮,是真喜欢,真满意,“她将来甚至可以不尊敬我,不孝顺我,只要我儿子能好,我便是立刻死了都愿意!”

方氏:……

有病吧,这一家子!

杨夫人看向阮苓苓,目光无比殷切:“他现在做梦都想你,喊着要娶你过门,醒了偏又不说,他为了你愿意上进,愿意做个有责任的好男儿,他是真喜欢你,曾说过只要有你,别的什么他都不要了,后院的莺莺燕燕都开始疏远了,我真是……阮姑娘,你信我好不好?你尽可出去打听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说便罢,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我会心疼你,护着你,叫你天天过舒坦日子,让外头所有人都羡慕你!”

阮苓苓嘴角都快抽筋了:“夫人说的不错,或许这些都是很吸引人的条件,换了别的姑娘会立刻动心,但是很抱歉,我不喜欢令公子,不会答应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