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那意思今天就他来了，可是几个队员不让，曲岩站起身，可是马上被人给压着坐下了，她没招。
外面有人路过，正好往里面看了一眼。
“跟我的写一起吧啊…”
指导几个人赶紧站起身拉着对方说了一些什么，那男人的眼睛有点像是蛇，里面淬着毒汁的。
他看着林小婉的方向，曲岩站起身挡了一下，林小婉自己也没怎么注意。
指导也是看出来了对方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是曲岩的朋友，他不好说什么，只能装迷瞪灰，知道装不知道。
林小婉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可是不代表曲岩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她偏着头轻轻说了一声。
“以后看见这人绕着走…”
和周一围那种人是一挂的，不过他们平时的目标不在女球员的身上，都是在翻译的身上。
毕竟球员靠的是技术，有些翻译则是漂亮许多的。
曲岩今天被灌了不少的酒，出来的时候步子都是飘的，林小婉搀扶着她，两个人出了门，她们说要送曲岩和林小婉回去，林小婉一想，今天大家喝的都不少。
“不用了，我和她打车走就行。”
两个人正走呢，后面开过来一辆车，林伸出手挡着刺眼的灯。
“喝多了？住在哪里，上车吧，我送你们，…”
林小婉再傻也不缺心眼，随便什么车都能乱上？
“谢谢你，我坐车就好。”扶着曲岩上了旁边停着的出租车，关上门，出租车启动。开到半截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看着那号码有点眼熟，接起来。
“喂…？”没人说话？
骚扰电话？
正准备挂了呢，电话那头终于有人说话了。
周一围没有想到她电话还没有换，按理来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女的一般不都是换电话搬家嘛？
“刚才那人你离远点，我是为你好。”
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有病。 她愿意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林小婉现在是听出来是谁了。
这人她熟嘛？
“周先生，我和别人怎么回事儿你也不知道，男人不就是图那套儿嘛，无非就是吃饭上床把别人侍候好了，完了我棒着我的金饭碗，有这么一个人在，我全家都跟着吃香的，谁看着我上面有大人物谁还能欺负我？送我进监狱嘛？真是对不起了，周先生你一定很失望吧，可惜了了，我还活着，活的挺好的。”周一围告诉自己你就是一个屁，管人家的事儿干嘛，把自己的脸送上来让人啪啪扇就那么舒服？
行，林小婉你行。这个人出了名的，你要是愿意随你的大便，他不管了。生气的攥着电话，克制着。
“明天去给我换个号…”
杨子逸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不赞同，要换也应该是林小婉换。周现在换了算是怎么回事儿？
杨子逸杵在原位，最后抛出去一句话。
“分手之后都是女人换电话的，因为放不下…”
周一围讨厌家里有人进来，甚至阿姨都讨厌，以前阿姨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来收拾，可是现在他回家就挑毛病，说是家里有味道了，说是东西的位置换了，总之就是找茬。 人是杨子逸介绍过去的，他知道周一围现在是犯病的阶段，那天他说，他想的对。那么现在明显就是不对了，也就是说周，心软了。开始没想明白，后来仔细一想，可能就是蒋晨的事情穿帮了，可是穿帮了一天两天，他不说他心里打什么主意？
杨子逸不想让周一围的矛头对准蒋晨，可是现在他是聚集了活力对准了何云冰。
说实话何云冰年纪比他们大，加上里面那层关系，他不想看见周和蒋晨有什么问题发生，再说何云冰一旦被周给逼急了，她会狗急跳墙的，到时候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老太太能挺得住？
蒋晨现在明显是对林小婉有那么点意思，周现在松手，这样很好。如果蒋晨带着林小婉离开，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儿，要是何云冰真的能走，这是最好不过的，能制住何云冰的就只有蒋晨一个。
“你对何阿姨…”
“子逸，有些事儿你管不了的，老爷子现在没了，我倒是想看，有谁能给她做主，我弄不死她，我就跟她姓…”
杨子逸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可是这个时候到地方了，周一围端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对着他笑，可是杨子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周，放过蒋晨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车里的人半抬起头还是对他微笑，让司机开车。车子开出去，周一围脸上的笑容就掉了下来，放过蒋晨，那何云冰放过他家了嘛？
他姐的命谁来还？
这笔账本来是要算在林小婉头上的，现在林小婉从他的生命里剔除去，那么只能是何云冰来偿还了。
“我有一个朋友是做ma的，曲岩要不你去试试…”
林小婉看着曲岩的脸，对她淡淡的说着。这个所谓的朋友是李冬梅的丈夫，林小婉不愿意去求人，可是曲岩如果不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带着，她肯定学不到什么，这时候去念书，只能是浪费大好的年华，书是肯定要念的，但是可以和工作一起进行的。
林小婉之前和李冬梅拉开的距离，可是因为曲岩，她去求了李冬梅，不过还好，李冬梅一口就答应了。
曲岩满脑子都是她的ma，什么意思？
妈啊？
曲岩看着林小婉，一头都是月朦胧鸟朦胧的。
“什么是ma？”
林小婉耐心的说着：“是做公司的兼并和收购，当然会很累，薪水也挺不靠谱的，可是曲岩我真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在那种环境里你学到的要比在学校多十倍，不，十倍都不止。”
曲岩想着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之前曲蓝打电话过来说是要钱，她没给。
她现在退役，自己手里就那么几个钱，她得为自己未来打算，她现在退了，也不怕他们在闹了，至于别人要说什么，那随他们的便，她不吃这套。 她为那个家贡献的够多了，他们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你说我能行嘛？”
心里有点摸不到底，毕竟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切都是零，她书读的也不多，那时候就想着能挣钱就多挣点，将来退役了然后去卖点什么，结果现在真退役了，手上的钱是真有，可是也真不多。可能加在一块现在二十万也没有，别说做什么了，房子也买不起，叹口气。
她当然没有怪小婉，这是她愿意做的。
当朋友本来就有今生无来世的，可是她怕到时候她太笨了，什么都学不会，林小婉的处境就难堪了。
林小婉和李冬梅说的很好，曲岩过去就是去学习了，她在外面也还会上课的，不过上课是补助，她没有什么关系，唯一的这点李冬梅欠她的，她全部都给曲岩了，希望曲岩以后能顺利，这样她也就安心了。
要说她们这两个人也真怪，曲岩为了她，房子也卖了，她为了曲岩把李冬梅对她的歉疚用在这里了，完全的没有为自己以后怎么办想。
93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林小婉她是正常的，过渡过去了，她就没有权利悲伤，再难过再忍不住悲伤留给自己，不会留给别人看，所以她在遇见周一围的时候，她是冷静的，她是淡漠的，至于疼没疼，只有她心里清楚不是嘛？
她半弯着腰身在柜台，服务员拿出来一个什么在给她看，她摇头，固执的摇头，服务员去给她拿另外的款式，她还是依然在摇头。
蒋晨眯着眼睛就站在一边看着，可想而知那时候她和自己分手也是这种状态，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说来可笑，他们分手的时候，他没有看见，现在周和林小婉分手了，他却看见了。
周一围心里想的是什么，蒋晨不想去说，也懒得去说，他宁愿为林小婉保留一份干净的爱情，让她认为周一围就是因为他们恋爱过，所以才会分手，至少这样疼了，一刀下去干净利落，不会难过。
要是知道了周是利用她，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点残忍。
所有的人都说他还爱着林小婉，爱嘛？
蒋晨扔掉手里的烟走过去，看着服务员。
“开票吧。”
这里那次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跟第一次在帝都里面一样，好像是不认识。蒋晨挑眉，不会还装不认识他吧？
“我送你…”
林小婉笑的客气，疏离看着蒋晨，还是老样子，陌生。
“对不起，这个我不要了，那个不会有新款吗？”
林小婉转向服务员，服务员摇摇头：“小姐那种款，现在…”
林小婉懊恼了一小下，弄坏了曲岩的表，想赔一个给她，可惜老天不给她这个机会，能走的专柜她都走遍了，可是没有，一如她失去的爱情一样。
蒋晨看着林小婉的脸，服务员看着蒋晨的脸没有开票，因为觉得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还是吵架了？
可是看着这位小姐的样子真的像是不认识一样。
“再见。”
林小婉对蒋晨笑笑，依旧是客气疏离，然后转身而去，留给他的只有她的那一头长发飘飘。
蒋晨站在原地，披肩的长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样的洗发水，很香。
林小婉隔绝那些伤害，虽然还是会想，可是断开的线就是两端，她不属于谁，谁也不属于她。
曲岩的事儿还是告吹了，曲岩说不行，她什么都不懂，去了只会给人家增加烦恼，林小婉也没有接触过那个，听着曲岩的话，觉得也许是吧，既然她不想去，那就别去。
曲岩有点抱歉的看着林小婉的脸。
“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林小婉笑，能有什么影响。到了学校和李冬梅把事情说了，李冬梅有点纳闷，那天是林小婉主动来找她的，她以为…
“没事儿…”
李冬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和林小婉原本挺好的，可是那事儿一出，林小婉慢慢的和她们都疏离了，那种感觉怎么说的，中间总是像是隔着什么，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毕竟林小婉是被牺牲的，她只能远离。现在的林小婉怎么说？
笑的飘渺，你见过人笑的时候会好像云彩那样飘渺，也许下一秒就没了嘛？
她看着林小婉的背影，永远的长发，牛仔裤，衬衫。
无论导师学校里的人怎么样，她独来独去，除了她那个朋友，剩下根本就不交朋友的。
林小婉这种叫孤僻。
没错孤僻。
她的生活除了曲岩，剩下全部剔除，不跟别人说话，不到万不得已甚至连别人都直接忽略。
以前有一段她就是那种状态，现在又回来了。
抱着书本，想着自己下午还有几个小时可以用，她现在不碰壶这方面的，改做盘。
可是总是欠缺点什么，总是觉得自己不够不够，前面看见了希望，可是太阳一降落，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迷惘。
现在曲岩也在上课，顺便炒股票，曲岩自己现在每天对着红色绿色还弄的挺有意思呢。
出校门的时候，看见外面站着的男人，她熟悉的背影。
“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江培年。
曾经从千山万水之中，他来到她的身边，给了她光明，可是最后他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现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他又是一身的黑衣出现了，儒雅如当年。
林小婉成了江培年关门的弟子，没人知道，她每天下课会去江培年的工作室停留几个小时，有时候是一整晚，曲岩知道后，觉得小婉是不是打算走回头路啊？
可是看着似乎又不会是那样的，她也说不好。
这个城市挺大的吧，可走路似乎就那么几条似的，老是倒霉的遇上周一围。
曲岩看着那个王八蛋活的很好，至少很滋润，不像是她们家林小婉。
…
“…”
曲岩听见声音，被压低之后的声音，她侧着身体保持着自己的动作，不能动。
林小婉捂着自己的唇，闭着眼睛可是眼泪还是会留下来，坐起身看了看曲岩的方向，还好，她没有醒。她经常会是这样的，睡到半夜憋醒的，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人有点神经兮兮的，反正她自己感觉是这样的。
她不拉窗帘睡，因为醒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到黑夜，她只是固执的抱着腿看着外面。实在太疼了，就拿着自己买的那个圆规轻轻的在手背上扎一下，她不会用力，不然曲岩会发现。就轻轻的一些，然后告诉自己哭是因为，疼了。
她去医院看神经科，医生说她只是心里不快乐，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站起身，站在原地半天，然后好久才慢慢接收到医生的话。
“可是我的心，好难受…”
侧着头看着手中已经出了模样的盘，它叫爱情。
需要小心翼翼的棒着，需要小心的呵护，林小婉将自己的血和泪还有全部的感情全部都奉献给了它们。
江培年站在门口，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带上门离开了。
一地的秋叶，踩在脚下声声作响，到处都是枯黄，叶子落了，天气阴了。
老太爷现在经常拉着脸，不给好脸色，阴沉阴沉的。
林小婉扯扯自己衣服的领子，慢慢的走在长长的衔上。有车停在她的旁边，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曲岩退役时候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笑着对她说，要送她一程。
林小婉依然固执的摇头，对于陌生人她全身上下都亮起了红灯。
那人也没有勉强她，看了她手中的东西两眼，然后离开了。
林小婉会找些活儿干，不为了钱，她现在活明白了，反正都还不上，要找就找适合自己的，这样挣钱也是快乐的，挣钱也舒心，她这辈子也许就还不起曲岩了。李冬梅给她找了一个活儿，工程算是很巨大，一整面墙，她以前学的其实不是这个，可是钱还是很可观的，要是干的快，一天一夜就搞定了。
李冬梅可能是因为心里感觉欠了她的，所以总是帮她找活儿。
到了地方，接待她的是秘书，对方引领着她到了地方，指着那面空墙，看着林小婉的胳膊，心里狐疑的想着，这人能行吗？
看着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看着这墙不大，可是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林小婉看着秘书，要着自己能用到的东西，然后从包里找出自己的套袖和围裙，将头发随意的一盘。将梯子推开，爬上去，手里拿着画盘。有人觉得这活儿不好，其实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带着一闯天下的雄心，可走到了那片江湖才发现，其实江湖上高手太多，林小婉见识过江湖的高手，所以她不自傲，她算什么啊。这个挣钱其实还是挺快的，至少现在衣食无忧。
嘴里叼着画笔，将画盘放在一边，将染料弄好，一笔一笔下着。之前大致的方向她已经设定好了，可是这东西就是再快，也是慢工出细活，糊弄别人等于糊弄自己了，糊弄了自己，下次就没有活儿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