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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夹起一块烫好的肉片,细嚼慢咽之后,缓缓道:“她的家人我肯定可以应付得来。”

“那样最好,我就是因为路玲的父母不喜欢我,才让路玲这么难做。”说着左辰逸夹起煮熟的蘑菇往路玲碗中放去,“你最喜欢吃这个。”

旁边的路玲没说话,只顾享受美食。

桌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左辰逸时不时给路玲烫菜,捞菜,自己吃得少;旁边薛彤就不断给龙泽烫肉片,将煮熟的排骨、凤爪等捞到龙泽碗中,左辰逸笑道:“薛彤对龙泽真是细心周到。”

薛彤虽是一直在忙,却是欢乐,“龙泽什么都行,就是做饭不在行,他刚才涮肉片,要么煮不熟,要么就是太老。再说他吃得多,先把他喂饱,不然待会我们都吃饱了就剩他一个人在吃。”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龙泽带回家?龙泽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到时候你父母肯定喜欢。”

薛彤面色为难,目光看向龙泽。

龙泽停下筷子,“以后会去的。”

“到时候你去薛彤家,如果她的父母问起你是做什么职业,你打算怎么说?”左辰逸随意问起龙泽。

龙泽想了几秒,实话实说,“我之前主要是靠赌赢钱,来钱来得轻松。”

“怪不得你不想做生意,赌钱是赚得更快,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赌手。”左辰逸抿唇一笑,“你还是投资我的项目吧。”

龙泽不明所以看着他。

“薛彤的父母问你是做什么的,你现在只能说你是个赌徒;如果你投资我的项目,你就可以说你是老板,有一家IT公司。”

龙泽不屑,“赌手和赌徒是有很大差别的。”

“我羡慕你的能耐和职业,羡慕你赚钱的速度,可是步入中年的父母不一样,就算你是赌神,无往不胜,在他们眼里也是个赌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左辰逸略停顿,继续道:“意味着高风险,可以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倾家荡产,还有可能会惹上社会上的黑势力,父母嫁女儿,都希望女儿下半辈子平安幸福,就算你今天住别墅开豪车,在他们眼中这些财富都是镜花水月。你要是真的在他们面前说你靠赌钱为生,你以后会遭遇我的处境,那时候薛彤会很难做。所以你要换一个职业,哪怕只是表面上换,如果不想操太多心,那就是找合适的项目投资。”

龙泽半信半疑,看向薛彤,“有那么大差别吗?”

薛彤拿筷子的手一顿,“父母观念不一样,我知道你不会输,但是别人不知道,C市这边也不像Y市。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命,靠赌博为生听起来很不靠谱,所以你肯定不能说你赌钱。”

那边路玲加了一句,“你也不能说你目前什么都没做,那叫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一样会惹人厌。”

左辰逸微笑道,“龙泽,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名品,休养和谈吐都很好,倒是更像世家公子。以后去薛彤家,你说你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没有依靠父辈,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创造,到时再把房子和车置办好,薛彤父母就会觉得你年轻有为,自然会欢欢喜喜把女儿嫁给你。他们脸上有光,说不定会到处炫耀你这个女婿,一家人和和美美,薛彤才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龙泽目光变得深沉,似乎在思量,片刻后目光又在左辰逸身上转了转,“你果然很有才!怪不得薛彤说你是出色的销售人员。”

“你说笑了。”左辰逸依旧是谦和的模样。

龙泽转向薛彤,“你喜欢老板吗?”

“你要是不喜欢不用勉强。”薛彤回答。

她停顿了片刻,又弯着眉眼道:“其实总裁或者董事听起来更好,总要为以后打算一下。”

龙泽想了一下,朝左辰逸道:“把你那个计划书给我,我回去再看看。”

左辰逸意外,“你还真有意向?我以为你说笑的。”

“原来你在拿我开玩笑。”龙泽细长了眼尾。

“我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我没觉得你会投资,因为你翻得太快了,我都怀疑你没认真看。要是你真有意向,我是求之不得。”

“我一向很快,”龙泽眉间淡淡倨傲,“你上面写得很清楚,首笔投资大概三千万,这个数我还是可以拿出来。就算只给两千万你的项目一样可以做,只是做小一点,你多写一些不就是早就预计到通常都会被人砍掉一部分。你分析的数据我也看得很明白,每笔投资肯定都有风险,不过我欣赏你这个人,如果赔了,公司倒闭了我可以再去赌几把,而你生计都成问题。所以,你来管理公司我很放心。”

薛彤凑在龙泽耳边细声道:“泽,你现在还有心情干这些?你先把程天行那边的事情处理好,赚钱不用着急。”

龙泽安慰她,“我也得长远打算,自己有分寸。”

他不知道自己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虽然他有财产,人世无常,但是若以后出了意外,留下一份稳定的收益,薛彤后半辈子也有着落,做人总是不能看得太近。爱一个人,总想为对方打算得更为长远,若是他不会被曝光,那薛彤的父母他迟早要去见的,那时被他们排斥,最难过的不是他,定会是薛彤。

那头左辰逸眼中有浅浅光彩,“比起大公司,我倒很期待和你合作,大公司资金雄厚,资源更广一些,但也容易受制于人;你的速度就让我很惊讶了,而且你是只想出钱不想出力,我做起来更放得开。”

“我回去研究一下,明后天就可以给出回复,我做事讲究效率。”龙泽重新拿起筷子,“先吃饭。薛彤,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捞?”

76意外

龙泽是真的决定了跟左辰逸合作,第二天就打电话约他出来磋商投资细节,两个人打算合伙,左辰逸除了他的软件还以劳务出资,负责公司的管理经营,股份各自对半。左辰逸大喜望外,自己终于夙愿得偿,对公司的所有权也超出预想。

龙泽不想在这上面耗太多时间,和左辰逸谈妥后直接找了律师敲定相关细节,保障自己的资金安全。两个人都极为爽快,龙泽马上把资金划转出来,暂时冻结在银行,等左辰逸去办理其他事务。

因为这件事龙泽聘请了本市一位很有名的律师,将在长时间内作为自己的代理律师,顺便拉着薛彤去办财产转移的事情,薛彤吓了一跳,就感觉这像在立遗嘱一样,在律师事务所门口死活不进去,质问龙泽:“你把钱转给我了,自己要去哪里?”

“我只是去一趟Y市,跟你说过不会乱来。”龙泽安慰她。

“你把我送回来,又把财产的事情办妥了,自己就会没有顾忌。”薛彤觉得这样极为不妥,坚定道:“我现在是不会收的,你既然不会乱来,那就以后再给我,等我们结了婚,所有的钱我巴不得放我名下。”

她边说边往外走,龙泽看她实在不愿意没再勉强,和她一起离开律师事务所。本来薛彤以为龙泽因为投资的事情会耽误一小段时间,哪知道他只管出钱,提出要求之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自己的代理律师处理,有事情联系他即可。从律师楼出来,龙泽就直接道:“明天你就去亲戚家住,最迟后天我就要出发,早解决早安心。”

薛彤也知道不能只顾眼前的欢乐,程天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排除迟早都会爆炸,虽是无奈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你现在打电话把机票定了吧,的确不能再耽误下去,前两天我就给小舅舅打过电话,说要过去住一阵子,他很疼我,你也不用担心。一切慢慢来,不要再被人抓住把柄,也不要把他逼急了。”

龙泽面上是宠溺的笑,“你看我都出钱和人合伙做生意,怎么可能便宜了左辰逸那小子?我还要回来和你一辈子都呆在一起。”

龙泽没有说的是,他已经找律师立了协议,如果自己出了意外,那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会转给薛彤。

既然龙泽决定了明天就要薛彤去她的亲戚家住,那这一天算是两人分开前的最后时光,韶光不可负,两人决定到郊区的农家度假村吃地道农家菜,看看田野风光。

郊区不远,一个小时就到,正好是午饭时间,农家菜都是大碗大碟,鸡鸭鱼都是现杀现做,如果有心情顾客还可以到圈住鸡鸭的地方,亲自点杀,看上哪只吃哪只,保证新鲜。因为是地道的土鸡土鸭,烹饪手法也不错,吃起来味道自然是极好,虽然这一天不是周末,但度假村的人不少,甚至在不宽敞的水泥马路上停着几辆外国豪车,可见来此游玩的还有不少大人物。

吃完饭龙泽拉着薛彤在乡间原野散步,水塘周围有不少人在垂钓,旁边是一个果园,这个季节橘子开始成熟,出来游玩的人可以在树上自己随意采摘,放在小筐中给老板称一下重量付钱即可,还可以随意大吃,吃到肚子里的自然不算钱。大概是分别在即,薛彤和龙泽既没有心情钓鱼,也没有兴致亲自摘橘子,只是手拉着手慢悠悠散步,一路上踩着软软的衰草,看着旁边的人兴致勃勃地拿着小筐握着剪刀在果园中穿梭。

郊区的天很蓝,梧桐树的叶子变成黄色和棕色,时不时飘落下一两片在风中打着转,常青树颜色已渐渐转为苍翠的浓绿,空气中是野草的气息,还有挂在枝头的成熟果实的味道。他们十指相扣,沿着泥土的路面漫无目的地走,很轻声地说着什么,是情人间的呢喃,阳光下乡野的气味,令人缅怀往事,只怨叹在一起的时光不得长久。

乡野虽不喧闹,但也算不上安静,水塘边有人钓起一条大鱼,薛彤远远看到鱼在空中划出弧线被甩上岸,周围垂钓的人发出赞叹声,然后都跑过去围观;旁边的果园传出女人兴奋愉悦的声音,指挥着自己的男友或是老公摘高处的橘子;远处的水泥马路上还有汽车发动的声音,不时还有摩托车在果园中驶过,引擎声在这乡野可以传很远……

薛彤和龙泽就显得分外安静,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似怕惊跑这短暂的欢乐,薛彤看着旁边捧着一箩筐橘子的情侣,低声道:“泽,等你的事处理好之后,我们叫上我爸爸妈妈一起来这里玩,怎么样?我觉得这里的东西很好吃。”

“好。”龙泽说得很轻,“到时候我买一辆车,开车带你们。”

“他们很好相处的,你不用想太多。”

龙泽脸上的笑意像湖面上淡淡的烟霞,“我会和他们好好相处,不会让你难做。到时候我们就在这边过夜,晚上还可以燃一堆篝火,希望那个时候天气不要太冷。”

薛彤低头去踢泥土路面上的石子,拉着龙泽的手一晃一晃,脑中浮现出夜晚的篝火熊熊燃烧的样子,一大家人围在旁边,火光映得脸上红彤彤,那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有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开车的是一个男人,带了一顶黑色机车帽,让人看不清面庞,大概是因为人多,常有人在路上窜来窜去,摩托车的速度不快。开车的人技术不错,起初是两只手握住车把,渐渐地松开左手,车距龙泽还有十来米的时候,他的左手突然伸向自己的腰部,快速从里面摸出一把枪。

龙泽对于危险有独特的预感,何况对方的距离很近,感觉不对劲回头随意一瞥,在男人刚把枪举起准备扣扳机的一刻,他一把将薛彤推在地上,脚下一蹬身影如虹,直接朝车上的男人扑过去。

闷闷的一声枪响,子弹不知飞向何方,开车的人已经被撂了下来,摩托车往前跑了几米撞在橘子树上,树干“咔嚓”一声断裂,车倒在地上轰鸣不止。龙泽对着男人愤恨地一拳,看他晕了过去,没再继续,几步回到薛彤身边,将薛彤从地上拉起,薛彤身上沾了不少草叶泥巴,他也顾不上,直接将她搂入怀中,警惕地注意四周情况。

这一变化犹如一颗手榴弹投在平静的湖面,立即引起骚动,有人立在远处不明所以,但也有人立即反应过来,有两个在水塘边钓鱼的男人跑到他们身后,“大哥,怎么有枪声?没事吧?”

这话是对着龙泽身后的一个身姿挺立的男人说的,枪声响起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女子在旁边摘橘子,没有回身旁兄弟的话,而是凝神看着龙泽和机警地注意周围情况。

龙泽也回头看了看他,一身贵气的年轻人,气质不凡,看来也不是小人物。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个保镖一样的人物,眼神锐利,查看那边倒在地上的杀手。

没再发生新的情况,那个男人走到龙泽身边,有礼道:“这位朋友好身手,鄙人展少辉,多谢朋友出手相救。”

龙泽看了看周围情况,才反应过来之前的杀手并不是针对自己,他的枪口应该是对准当时在自己右方的这个男人,虽是如此,龙泽依旧担忧不减,搂紧怀中薛彤,眼中警惕未退,口中淡淡道:“不用客气。”

展少辉虽然遭遇杀手,面上却是淡然,“你救了我,自然是大恩,大家都是出来玩,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

龙泽脑中那根弦仍是紧绷,因为程天行的原因对于这样有身份的人没有好感,僵硬地客气道:“这点小事不用挂心,既然是你的事,那后面的麻烦有劳处理。我还有事,吃饭就改天吧。”

说完龙泽搂着薛彤向外走,“我们先告辞。”

龙泽步伐匆匆,脊背僵硬。

旁边的兄弟对展少辉小声道:“连大哥的面子都不给,应该是外地人。看他匆匆忙忙小心谨慎,估计也是惹上了什么人。”

“我也不记得C市有这号人物。”展少辉看着龙泽急匆匆的身影,“老三,他有傲人的资本,你刚才没看到这个人的反应,我从来没见过人有这么好的身手。”

薛彤之前被龙泽推倒,他的力气不小,虽是摔在泥地上,但是身上也摔疼了,只是看到龙泽那张带着寒气的脸不敢言语,心底凉凉地发毛,任他搂着往前走,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龙泽走出好远,才注意到薛彤样子很惨,停下脚步道:“有没有受伤?”

薛彤摇头。

“还好不是针对我们。”龙泽的声音微微震颤,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紧张,“薛彤,你明天上午就去你亲戚家,我看着你去,明天下午我就出发,总不能让程天行先来对付我们。你刚才也看到了,现在的杀手防不胜防,不能再这样继续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天天呆在家里,不要出来。”

“我会注意。”薛彤刚才也被吓了一跳,现在心还急促地跳动。

龙泽眉峰微拢,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带着薛彤去洗手,随后便乘车回到市区,薛彤既然不愿意办理财产转移,他另外又留了一张卡给她,帮她办好网上结算,然后自己定了机票——

要分别了。

77找人

薛彤和母亲一起去小舅舅家,带了点随身东西,司机不是别人,正好是左辰逸,他受龙泽之托送他们一程,借了朋友的出租车装成司机,龙泽租了一辆车紧跟其后。

薛彤的小舅舅目前是陆军副团职参谋,C市城郊驻扎着一个陆军旅级单位,小舅舅在部队家属院分了一套房子,出租车停在家属大院门口,这种地方出租车自然不能随便进入,门口的警卫站得身板笔直,手上的武器荷枪实弹。大门是电子锁,出入的人需刷卡进入,现役官兵都有自己的卡,每一位家属也有家属卡,刷上去能显示出每个人的身份信息,外人一律不得随意进入,送快递也只能把快递送到门口警卫处。

小舅舅知道他们要过来,接到电话连忙出来接人,薛母和薛彤在舅舅的带领下才能入内,薛彤进门后回头看到停在远处的车,微微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龙泽能不能看见。

龙泽当然看到了,门口目不斜视的站岗士兵让他心安,这种地方出事的几率小,程天行虽然势力大,但这里已经是千里之外的C市,何况在部队机关大院有人出事,性质会变得不一样。

直到薛彤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他才和左辰逸一同离开,聊了几句关于项目的事,最后请左辰逸偶尔帮他照看一下薛彤,如果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下午龙泽就登上飞往Y市的航班,机票上登记的身份信息自然不是他的,早在前几天他就办了一个假身份证,为的是不让程天行发觉他何时进入Y市。

小舅舅目前三十多岁,他和薛彤一家关系极好,自然是因为当年薛母不遗余力帮助自己最小的弟弟,薛彤出事后小舅舅也到处找关系找门路,不断拜托警察局的人,结果还是毫无消息。现在这个侄女平安回家,他也松了一口气。

这里不但治安有保障,居住环境也不错,家属院有不少大树,小鸟啾啾飞来飞去。军事区和家属区有严格的界限,小舅舅的老婆孩子都不住这里,嫌这边位置有点偏,上班不方便,三室一厅的房子也就一个男人住,每逢周末都穿越半个市区回家陪老婆孩子,薛彤来这里住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但小舅舅关起门还是很认真地问了一句:“彤彤,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以前叫你来我这里玩,你都不来,嫌我这里没意思。你之前被拐卖,是不是怕别人找上门?”

薛母虽然之前没问过,但心里也有担心,“我和你爸怕你伤心,都没问,有什么事情你要跟我们说。”

薛彤不想家人担心,半真半假道:“之前的确是在别人的帮助下逃出来的,见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外面住着没安全感,部队这里守卫多,觉得这里最安全,想住一段时间,舅舅,你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都是一家人,你不再出事我们就安心了。”小舅舅也明白之前的经历对薛彤心理上是一种创伤,她缺乏安全感很正常,“你就在这里好好住着,我一个人占这么大的房子也是浪费,下午我去帮你办一张家属出入卡,再充一张食堂的饭卡,你要是不想出去买菜以后就在食堂吃。没事玩玩电脑,家属院的嫂子都很好相处,有空的时候可以和她们聊聊天。”

舅舅看她躲躲闪闪,也不好多说,随意聊了一点别的,薛彤进卧室整理东西时,薛母对弟弟道:“建平,彤彤这个样子,可能要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

“我还巴不得她在这里住着,我一个人也无聊。”

薛母面色有些为难,“你帮我留心一下,要是部队有不错的小伙子,可以介绍给彤彤,当兵的小伙子踏实,她失踪了几个月,我也不求她这辈子大富大贵,能对她好我们就安心。”

“姐,这点我也想到了,她现在不就是缺乏安全感吗?给她介绍个军官正好,都是一家人,彤彤的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两个人在这边窃窃私语,薛彤躲在屋中给龙泽发短信,等了好久没人回复猜测他已经上飞机了,才作罢。

薛母陪她在这里住了两天,看她没什么异样,便自己回家去了。小舅舅有自己的工作,薛彤多数时间靠玩电脑度过,有时看看新闻,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程式集团的事情,但网上的信息都是众所周知的大事,不外乎关于程氏的发展或是股票涨跌,对于薛彤没什么用处;有时网上会报道一些生活艰难或是遇到不幸的人,薛彤会打电话核实,然后捐一些钱,她没什么要求,只要对方给她一个捐款凭证就可以,钱是从龙泽的卡上转出,银行那边也会有记录。或许,这是她唯一能为龙泽做的事。

龙泽到了Y市就给她打了电话,报告自己的行踪,非常严肃地教育她要待在屋里,不要出大门,然后又温和地和她说一些情话。

他自然没有直接去找程天行,来此处目的是要销毁掉自己的录像,龙泽不喜欢绕弯子,要找的第一个人,自然是程天行的左右手——庄凌。

庄凌在晚上十二点才疲累地回到住处,进屋后打开灯,屋中没什么异样,但做这一行的人对危险气息有特殊的敏锐感(另一种说法是亏心事做多了,随时都在提防别人找上门),手不自觉地摸出了腰上的枪,拉开保险,目光如炬扫视着房间。

龙泽从墙角处高视阔步地走出来,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悠然地看了一眼庄凌手上的枪,“好久不见,准备这样招待我?”

庄凌对龙泽的本事自然清楚,三番两次都不死,凭他手中的手枪根本无济于事,他缓缓放下手枪,佯装自然,“你终于来了。”

口气竟带了一丝轻松,像是这一刻早在意料之中。

龙泽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都没看庄凌一眼,“你既然知道我会来,就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你想问录像的事。”尽管庄凌有心理准备,但腿依然微微打颤,面上却是镇定。

“程天行手上真的有我的录像?”龙泽不紧不慢问道,语气像是不相信。

“你如果不信,今天就不会来找我?”

“庄凌,不要绕弯子,直接回答我。”龙泽咄咄逼问。

庄凌知道自己退无可退,“我不太清楚,我也没有见过录像,他那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场,当时也是第一次听说他留了后手。你自己的事情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也不确定,毕竟程天行就是个骗子。”龙泽气定神闲,过了一会又慢悠悠道:“好吧,就算他真有,那你就去把录像拿回来。”

庄凌笑得僵硬,“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拿?”

龙泽思量一会,“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在Y市,论资历,论个人实力,如果没有程天行最有可能接他位置的人就是你。不如我们来合作一回,你替我查出程天行究竟把东西交给了谁,或者向我提供有用的线索,等我把程天行干掉,这Y市老大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庄凌皮笑肉不笑,却是没有点头答应。

“我一直都觉得你比程天行有气度,有能耐,只不过没有他那样的家境。”龙泽浅笑,自顾自说道,“程天行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要不是运气比较好,怎么能有今天的位置?”

他又看了一眼庄凌,继续道:“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帮衬着他,程氏早就是一团乱麻。对于他的为人和能力,你比我清楚,相信你也不甘心。”

庄凌站得僵直,“可是你拿回了录像,我恐怕连命都没有,何谈这Y市老大的位置?”

“过河拆桥是程天行喜欢做的事,我可以保证不动你。”

庄凌全神贯注看着龙泽,“泽,做我们这一行,都是没有信誉,没有人格,是不会相信别人的保证。你拿到了录像,是不会放过我的。”

茶几上放着一盘水果,旁边摆着一把不大的水果刀,不锈钢的材质在灯光下闪着白晃晃的光,龙泽拿起水果刀,瞟了一眼庄凌,“可是,你还能有什么选择?”

庄凌看着他拿刀的手,脊背冒出冷汗,只是面上看不出紧张罢了。

“庄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是你送我上的飞机?要不是我命大,还真是被你们炸死了。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让你活在这个世上。”龙泽寒了声音,带着威胁性地看了庄凌一眼。

庄凌默不作声。

龙泽继续转动着手中水果刀,随着刀身的移动,光在冰冷地跳跃翻滚,“我现在不能杀程天行,难道还不能杀你?或者你也有威胁我的资本?”

他微抬头看着庄凌,“你有吗?”

“我没有。”庄凌语气无奈。

“没有你现在还能这么镇定,不就是早就想好和我合作。”龙泽轻笑,“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绕弯子,就算我发誓以后不动你,你也不会相信。不过你要是不帮我,你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自从庄凌知道龙泽没被飞机上的炸弹炸死的一刻,他就预料到了今天,于他,的确是没有选择,他一字一语,“好,我答应帮你。”

龙泽满意地微笑,“程天行死之后,你能不能取得他的位置就看你自己了,我反正是对这些没有兴趣。”

“我会尽量帮你查,有线索我会告诉你。”

“好。不要再来骗我,你也知道你们派了那么大的火力到岛上都无济于事,一般的陷阱是没有用的。”龙泽警告他。

“我自然清楚。”庄凌看着他,中肯道:“泽,你比上次我见到你更加成熟了。”

“拜程天行所赐。”龙泽不多说,“就这样,我们保持联系。”

龙泽给他留了一个号码,随即离开了庄凌的住处。

78惊惶

龙泽每天都会给薛彤打电话,只是时间不定,有时候上午,有时候晚上,甚至有一次在半夜,薛彤基本上是一个人呆在屋中,心中有了挂念的人,寂寞的感觉与日剧深,电话一响就迫不及待接起,每次都能说上好久,电波传递着相思,就算是半夜从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也觉得甜蜜。

其他时间她多是抱着电脑度过,浏览网页,看看电影,左辰逸也会给她打电话,报告一下公司的进展,薛彤不是太懂,给不出任何意见。只是记下来,等到给龙泽打电话时说一声,她想等程天行的事情解决之后,自己应该去上上班,这样才不会和社会脱节。

有时她也在大院中散散步,家属院其实很热闹,十岁以下的小孩子特别多,到了傍晚一大群小孩子在小广场追逐嬉戏,玩具小车在地面滑来滑去,这时候走路都不能太快,薛彤有一次走路不注意,旁边突然滑出来一辆很小的玩具车,被她一脚踩上去,只听到“卡擦”的声音,脚下的东西被踩得稀巴烂。不远处一个两三岁的圆乎乎的孩子仰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愣了好几秒“哇”地一声哭了。他一哭薛彤也急了,却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子,蹲下身只说要赔一个更好的玩具,孩子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一个劲地哭,后来孩子的母亲来了才哄好,没怪薛彤只说孩子太淘气。

家属院的嫂子人都挺不错,多说几句话就熟了,傍晚的时候薛彤就经常出来逗逗小孩子,和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嫂子聊聊天。虽然她不出大门,不能找以前的朋友逛街,但也不会觉得日子难过。

日子比较难过的是程天行,这几年程氏扩张得太快,根基没有打好,大对头虽然都被收拾,残余势力的骚扰却是不断,虽然无法对程氏集团造成实质性影响,也足以让程天行头疼,在程氏大厦的顶楼办公室,庄凌一如既往地向他报告最近的情况:“城西的地拆迁出了问题,有不肯搬走的钉子户引火,目前媒体已经曝光;宫夜昨天逃跑了一个小丫头,正好是从黑市上买来的那种,专门伺候刘爷,昨天刘爷一时兴起带出去了,结果今天早上刘爷晕倒在巷子里,小丫头也不知所踪,刘爷要我们给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程天行暴躁了,“肯定是他自己的对头寻仇,难道你还相信一个小丫头能有那个胆量?有那本事?现在我们还要去找人,帮他擦屁股,难不成我还要向他赔礼道歉?”

“还是您亲自给他打个电话比较好,得罪了他我们会很麻烦。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