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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外?”程天行眉头紧蹙,不耐烦了,“一口气说完。”

庄凌继续向他报告,“昨天有家赌场被警察带人突袭,查出了东西,恐怕您要想办法摆平。”

“是被人陷害还是我们的问题?”程天行厉声责问,“赌场就是赌场,这几年费了多少劲才有今天的场面,以后管严一点,不要在里面出事。最近警察局怎么老跟我过不去?”

“大概看程氏的发展太好,嫌以前打点不够。”

“贪得无厌。”程天行咒骂。

“还有公司的财务要多注意,最近查得紧,新上任的检察官传闻是钟老的义子,和我们不对盘,拿钱都搞不定。”

程天行一巴掌拍在办公桌面上,“搞不定就想办法把他弄下去,市里面我们打点得这么好,还怕一个经验不足的小子?钟老都死了,他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义子还能兴起什么风浪?”

庄凌恭谨地站在一旁,脸面绷得紧,“恐怕不太好办,我们最近还要忙其他事,没多少精力。目前,他也不能奈何程氏,不过就是很麻烦。”

程天行点了一支烟,闭上眼睛长吸一口,又深深地吐出烟雾,似乎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的烦闷,“该花钱的就花钱,最近这种不大不小的事让人头痛。”

他揉了揉额角,“另外,龙泽有没有消息?”

“目前没有,带着他的女人一起消失了。”庄凌回答得自然。

程天行默了一会,等一支烟燃尽,轻开口:“他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薛彤。”庄凌据实回答。

“龙泽好像是真喜欢她,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份,之前应该纳入过失踪人口,查起来也不难。看看究竟是哪里人,那边有没有龙泽的消息。他就这样消失了,我更觉得不安,那家伙既然没有死,是一定会找回来的,我们总不能这样被动等着挨打。”

“他的事的确很麻烦。”庄凌说得沉重。

“再麻烦也要解决。”程天行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还有没有别的事?”

“暂时没有。”

“你先安排人把跑掉的丫头找回来,解决掉也行;再查一下龙泽那边的事,其他的事我自己来处理,你去忙。”

“好的。”

庄凌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厚重的漆花木门在他身后关上,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或许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程天行能够多一点耐心,也许程氏还可以继续辉煌,只是现在,危险尽在眼前,保全程氏不是他的责任。

晚上龙泽的电话打来,语气听起来轻松,“庄凌,有没有进展?”

“正在查。”庄凌觉得头大。

“昨天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你自己应该也在查,自然知道事情好不好做。程天行不轻信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放得隐秘,我还不能让他起疑,几天时间能查出来什么?”庄凌严肃道,“你还是不要经常里联系我,免得我暴露。”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拖时间,所以我得经常提醒你。”龙泽像是在和朋友闲聊。

“昨晚刘爷出了事,我想问是不是你干的?我要忙着找跑掉的丫头。”

龙泽笑了一下,“你不用找了,是我干的,人我也连夜送走了,我就看不得程天行那么悠闲,给他添点麻烦你也方便办事。要是他买卖人口逼良为娼的事情被抖出来,不知道他能不能坐在他的办公室继续逍遥。”

庄凌不说话,这些事他也有一份,龙泽本来就知道他们很多事情,要找证据不难。

龙泽继续道,“庄凌,你动作得快一点,至少也得给我些有用的信息。”

“我在尽力。”

“关于我,程天行最近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在安排人打听你的消息,想查出你具体躲在哪里,目前他很忙,分出来的人力也不多,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有事早点联系我。”龙泽不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他和庄凌之间没有信任,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都警惕着对方。

龙泽住在一家小酒店,酒店房间里摆满了关于程天行的资料,他常常穿着廉价的休闲服,到那些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游荡,这种地方最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随便付点钱就有人替你跑腿办事。

自几年前遇到龙泽之后,程天行人品值爆发,事业蒸蒸日上,坐上了Y市头把交椅,不过自从决定送走他的英雄之后,最近似乎走了霉运,龙泽没被炸死,派出去的杀手全部归西,几千万美元打了水漂。他不但成天提防龙泽来寻仇,还要操心生意上的麻烦,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刘爷带着他旗下夜总会的姑娘出去玩,结果出了事,这事还真说不清楚。大家都在Y市混,就算程天行有颜面有势力,关系总是不能弄僵,他不得不亲自出马,吃吃喝喝挽回交情,等从饭店出来,喝酒虽然不多,但也觉得头昏脑胀。

司机带着他往大宅赶,程天行的大宅建在Y市城东的山上,上风上水,是风水大师测出来的宝地,环境也不错,程氏修了一条专属公路。两旁的路灯投下清冷的光辉,玉带似的公路上有三辆车平稳地行驶,程天行在中间的车上昏昏欲睡,前后的车辆均是保镖。

“砰”的一声平地而起,第一辆车停在路中央,中间的车急忙刹住,程天行被惊醒,带着几分酒醉,“怎么了?”

司机小陈连忙向他报道:“前面的车爆胎了。”

“留下两个人,其余的上后面那辆,先回去。”

他的话刚落音,就听到几声枪响,人没有受伤,却是车胎被打爆,程天行和所有保镖大惊,马上拔出枪,有几个人已经对着远处一通乱射。

公路两边有稀稀落落几颗树,没有看到人影,所有人全神贯注面朝不同的方位,枪已上膛,却是看不到对手。

几声枪响,站在公路上的保镖倒地,鲜红的血从血洞中涌出,三辆车的车胎都已经爆裂,程天行的酒全部醒了,坐在车中拿着枪屏气凝神,看来又是有备而来的杀手,他立即蹲下身,藏在座椅下面,用车门挡住自己全身。

小陈急忙联系大宅的人请求支援,路灯灯光照得不远,这为杀手隐藏提供了方便。又是几声枪响,程天行也不知外面战况如何,头顶的玻璃被击碎,蜂窝状的玻璃碎片散了一地,他举着枪的右手牢牢护住头部。

保镖屏气凝神,稍有风吹草动就开枪射击,等了很久不见新的动静,他们也不敢离开公路追击对手,直到二十分钟后大宅两辆汽车开过来,车灯大亮,所有人微微松一口气。

小陈从前面传出声音,“老板,大宅接应的人过来了。”

这样的情况杀手应该已经逃走,程天行打开车门,在众人的掩护下走向另一辆车,步伐匆匆,身旁保镖警惕地看着四周。虽是好几个人围在程天行身边,子弹却像长了眼睛,不知从何方飞窜而来,穿过细小空隙直直击中程天行左肩胛处,身旁的几个保镖马上回身一通乱射,看到远处有人影闪过,越跑越远,几个保镖连忙追了上去。

被子弹击中,程天行捂着伤口胆颤心惊,跌跌撞撞上车,司机立刻开足最大马力掉头开向市区。

追出去的保镖一无所获,没人看到隐藏在远处的龙泽嘴角带了一抹笑,现在不能跟薛彤玩了,跟程天行玩一玩也不错,看到那张惊慌失措的脸,甚为有趣。

载着程天行汽车消失在公路尽头,龙泽带着笑意低声自语,“不知道再多吓他两次会不会真的疯掉?”

79线索

程天行肩胛被子弹贯穿,不得不在医院调养,他的病房发展成为另一个办公室,病床旁边的书桌上摆了不少文件,公司的事务虽然有高层分担,但还有很多事情他不得不亲自处理,还好有庄凌替他把所有的事情理顺。

在厚厚的一沓文件上签完字,助理拿着文件离开,程天行左手上打着吊针,看了一眼庄凌,问道:“有没有查出来这次又是谁派的人?”

“暂时没有,毕竟我们的对头不少。”庄凌一如既往地恭谨。

“枪法这么好,我都有点怀疑龙泽回来了。”程天行口气不好,但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要真是他,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早就露面了。当初没把他收拾掉,留了个这么大麻烦,是我最大的失败。还有别的杂碎,等我精力好起来,一定要把这些清理干净。”

说起来简单,但是对于妖怪一样的龙泽他一直想不出办法,不可用白道对付,黑道的火力又对付不了,程天行被这个隐患卡在死胡同中,自从知道龙泽没死的那一日就没睡过好觉。他抬头问庄凌,“那个女人的消息有没有打听出来?”

庄凌如实报道,“已经查出来,她是C市人,她的失踪案在二十天前已经销案,是她本人亲自去销案,没有提到关于您的事,看来是龙泽把她送回去的。”

程天行冷笑,“龙泽果然是个情种,那他人呢?”

“那个女人独自回家了,龙泽没有消息。”

“他肯定在想办法对付我,最近把守卫再加强,如果国外有好手尽管雇来,钱可以不在乎。”程天行凝重的脸色带了狠戾,“要是他真的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也别想得到。庄凌,你最近也多注意,出入多带几个人。”

“我知道。”庄凌面色如常,多注意又有什么用,他不是程天行,没有龙泽的把柄,龙泽真要动手他也躲不过。

程天行似乎累了,又似在思考问题,半晌,向他挥手,“你先去处理公司的事。”

看到庄凌离开,程天行拿起旁边的手机,拨出两通电话。

大难临头各自飞,庄凌虽然少年时期就认识了程天行,和他风雨同舟十多年,但作为半个商人,自身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程天行受伤后,大小事务都由他经手,做事也放得开,若在这期间还不能给龙泽一个说法,傻子都会觉得他在敷衍龙泽。

两天后,他给龙泽打了电话,带着一点资料开车出门。自从知道龙泽没被炸死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在做准备了,为程氏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也带不走。

和龙泽约定见面的地方在海港,大片的海风吹过来,庄凌身上的长袖衬衫被风灌满,朝后方高高扬起。他的目光落得很远,远方白帆点点,缀在海面像遗落的珍珠,事已至此,能登上其中一艘全身而退就足以庆幸。人生真是无常,大起大落也不过只是一步,当初龙泽帮助程天行得到今天这个位置,如今也逃不脱被颠覆的命运,若是当初程天行会料到今天,不知道还会不会选择和龙泽翻脸。只是,上天不会给人悔棋的机会。

龙泽准时到达了海港,没说废话直入主题,“有消息了吗?”

庄凌回头面向他,“如果我给了你,你拿回了东西,那我会怎么样?”

龙泽冷笑,“你跟了程天行这么多年,就算真的不知道他把录像放在哪里,心里也多少有数,耽误了这么多天,我都不信你没想到办法保全自己。不说废话,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庄凌手上有一个牛皮小信封,他将信封扔了过去,“我的确不知道他把东西交给了谁,但里面这三个人也许会知道。”

龙泽接住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他看了一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看起来依然精神矍铄;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三十来岁戴眼镜的男人。

庄凌在旁边解说,“第一个老头是程天行的外公,程天行的母亲三十年前就已经和家人断绝了关系,外人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外公,但这几年程天行也会偶尔联系一下那边,程天行很少信任外人,更相信自己的家人,所以他有可能会把东西交给自己的外公;第二个女人对程天行很特别,虽然已经嫁作他人妇,但和程天行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算是他的秘密情人,这么多年了,她在程天行心目中都是特别的存在。女人总是有一种执着,程天行相信自己如果出了意外,这个女人一定会按他的要求把录像发布出去;最后那个男人是个普通老师,在下面的一个县城教书,但受程天行恩惠多,每年还会被程天行送点当地特产,恨不得为程天行肝脑涂地,这个人在人海中太普通了,不容易引起注意,东西也有可能会放在他那里,具体身份和地址里面都有,这个恐怕要你去查。”

龙泽仔细看了几个人的照片,又装进信封,“他自己那里肯定有备份。”

“这个我就不清楚,有备份有可能在他的保险柜,大宅那边有,银行也有,你这几天难不成在闲着?”庄凌反问他,停顿一会,又道:“偷个东西对你而言应该不难。我目前能查到的就是这些,回去会帮你继续查,如果不在这几个手上,可能还要多费点时间。”

龙泽没说话,眼睛在他身上打转。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这几个人难道还能把你怎样?你可是说过,找回了东西保证不动我。”庄凌提醒他,“解决掉程天行,你如果想在Y市,我也可以帮你,到时候这个老大的位置肯定是你的。另外,你也想到了录像在程天行那里有备份,这对他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录像在这几个人手中,一旦有人出事,程天行可能会把录像分散给其他人。”

“那你的意思是?”

“你要做事之前最好通知我一声,我尽量替你遮掩。”

龙泽倨傲着一双长眉,“还不如你想办法让他病情加重,最好是昏迷一段时间,免得他怀疑你。”

“你太高估我。”庄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既然我在帮你,你有什么行动自然跟我说一下,我暴露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龙泽细思量,他一直不认为庄凌会全力帮他,估计庄凌会在他行动的时候提前跑路,但这并不是大事,找回录像才是最重要的,“我会联系你,如果我没找到东西而你提前消失了,程天行肯定知道你出卖了他,按照他性格,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也知道他的势力,只要你在这个世上,跑得再远他也能抓回来。”

“除了和你合作,我本身就没有退路,只能希望你把他解决。”庄凌转头看向远处的大海,虚以为蛇道:“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要过河拆桥。”

“我比你们更懂得什么叫信用。”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今晚吗?”

龙泽又拿出那几个人的照片,仔细瞧上一遍,道:“我今晚就先到这个女人的住处看看,然后是这个老头,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庄凌沉思片刻,“如果没有找到,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想办法不让消息进他的耳朵。”

“那就这样,我回去准备一下。”龙泽转身离开了海港,远处停着他的车,他先要回住处做准备。

路上薛彤给龙泽发来短信,“忙不忙?”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想你了”,自他到了Y市之后,薛彤怕打扰他正事,一般不会主动打电话,都是先发一条短信,若是龙泽没在忙别的事,他便打电话回去;若是他有事,或是暂时没看到,那晚些时候也会给她回电话。

龙泽看到短信面色变得柔和,嘴角隐隐带了笑意,一只手伏在方向盘,一只手拨通电话,“怎么,想我了?”

薛彤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有一点,你现在在做什么?”

“开车。”龙泽如实回答。

薛彤提醒他,“开车还打电话,你太不注意安全了。要不等你停下车,再给我回电话。”

“不用,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要是车在我手上还能出事,我也没脸见你。”龙泽轻笑,“是不是觉得无聊?”

“是啊,每天除了上网还是上网,然后到时间去食堂吃个饭,真正的两点一线。”

“再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我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薛彤惊喜。

“也许吧,庄凌给了我一点线索,我今晚就去查一下,你在家就玩玩游戏,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注意休息就行了。”

“我玩了一个网游,可是都老被人打死,没人带我升级慢死了,觉得没意思。”薛彤抱怨。

“你不会多花一点钱玩吗?现在的游戏都是靠钱来支撑,多充值,自己玩得就痛快了。”

说起钱,龙泽淡淡提到:“我的账上最近怎么少了近百万?你天天宅在家怎么花出去的,该不是在网上被人骗了吧?”

薛彤当然不会说捐出去了,遮掩道:“我玩游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游戏靠钱来支撑?这个游戏太烧钱了,花了钱还老被人砍死,所以我才郁闷。”

她佯装不高兴,“怎么,我花你的钱不乐意了!不是说我随便花吗?你怎么还去查账?”

“我挣钱不就是给你花的,怎么会不乐意?我还有副卡,碰巧看了下余额。”龙泽笑了一下,“花了那么多钱还郁闷,你还真够笨,等我回去帮你玩,让你看看什么叫技术。”

“那希望你早点解决你的事情,早点回来帮我。”

没说多久龙泽便到了住处,他停下车,“薛彤,我今天有事要忙,所以不能和你聊太久。”

薛彤相当识趣,“那你忙,等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

龙泽舍不得挂电话,又说了两句,两个人每次通话快到结束的时候都是依依不舍,薛彤知道他有正事,主动提出来,“不说了,下次再聊。”

她说完就主动挂了电话,从床上坐起,站在窗户边带了微笑,大院中的树木很多光了枝干,有一两片树叶打着旋,轻飘飘地在风中飞舞,像是跳舞的精灵,小广场上孩子的笑声传得很远,天朗气清,一切都那么美好,更加美好的是,龙泽也许快回来了。

不过她的美好没有持续多久,晚上在食堂吃饭,就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不知所措的声音传过来,“彤彤,你爸遇到车祸了。”

80暗手

前方一大片的红色汽车尾灯让人烦躁,薛彤坐在车中手脚冰凉,过几分钟又催促司机快一点,坐在薛彤身边小舅舅握了握她的手,“彤彤,别那么担心,到了医院就知道情况,你爸爸做了一辈子老实人,不会出大事。”

“希望如此。”薛彤嘴唇嗫嚅,眼中闪出泪花。

薛母在电话中声音哽咽,她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六神无主,只说人在医院,具体情况都不太清楚。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薛彤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她靠着小舅舅紧咬唇,几乎快哭出声来。

小舅舅不断说着安慰的话,汽车在城市中穿梭,薛彤右手紧紧抠住皮质座椅,中指上带了一枚装饰戒指,指节惨白。小车混在车流之中,薛彤心里再急汽车也不能在城市中飞驰,每一分钟都是无限漫长,车开入市立医院大门,再往里面开了一段在主楼门口停下,尚未完全停稳,薛彤就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向医院门口跑去,在光滑的地砖上差点滑倒,跑到服务台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小舅舅大步跟进来,问清楚所在房间,带着她上了十二楼。

薛母在走廊上等候,满脸焦急,旁边还站着父亲的同事,薛彤跑到母亲身边,声音颤抖,“妈,怎么样?”

“彤彤,你总算来了。”薛母眼眶红红,说得有气无力,“怎么又遇到这种事情?”

听到这话薛彤更紧张了,眼泪一涌而出,旁边父亲的同事连忙安慰,“薛彤,你别担心,没有生命危险。”

薛彤带着哭腔,“林叔叔,到底怎么回事?爸爸伤得严重吗?”

“送进医院的时候你爸爸意识很清楚,但是腿受伤了,流了挺多血,其他地方要做检查,医生正在给他做手术。我和你爸爸一起去送个文件,回来的时候旁边突然开出一辆车,撞在了我们的车上,你爸爸在副驾驶的位置,司机见情况连忙拐了一下,你爸爸受伤最严重,腿卡在里面,应该不会出大事。”

“只是腿受伤了吗?有没有大出血?”薛彤哭着问。

林叔叔慌忙解释,“看起来没有,只是比较痛苦。”

旁边的小舅舅拍拍她的肩,“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医生已经在给他做手术,不要太担心。”

薛母脸色苍白,薛彤擦了眼泪,强撑着安慰母亲,“妈,你先坐着歇一会,林叔叔都说了没什么危险,我来料理这些事,有医生在就好。”

小舅舅扶着薛母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薛彤坐立不安,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光灭了,医生走出来,几个人连忙围上去。

穿白大褂的医生向他们摆摆手,“左腿骨折严重,有点轻微脑震荡,手不过术比较顺利,好好治疗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那就是说没什么事吗?”薛彤急促问道。

“这段时期的护理很重要,让病人好好休息,恢复得好的话腿不会留下后遗症。你们先到那边交一下住院费,这个情况要住院时间要长一些。”

医生不多说,随后薛父被推出来,腿部植入了不少钢钉,在麻药的作用下尚未醒转,脸上有轻微擦伤,薛彤心里一阵绞痛,几个人陪着薛父进入病房,还没安稳好,护士就过来催着缴住院费,否则不让住,小舅舅连忙跟着护士下去。

薛父腿部受伤不轻,在医院要住很长一段时间,薛母满面憔悴,颤抖着手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声音低哑,“彤彤,不能让你舅舅帮我们交钱,刚才的挂号费、手术费也是你林叔叔先垫上的,你去取点钱,先把这些还上,我们以后看看这个怎么索赔。我待会回家拿点东西,这个月我们可能都要在医院陪你爸爸。”

看着母亲憔悴的脸,薛彤更难受,“还是我回家拿东西,你在这里照顾爸爸。妈,你不要太担心,还是让爸爸转个单人病房,现在多花点钱护理好,以后不留后遗症就行。”

薛母说得虚弱,“不要那么浪费,现在天气冷,伤口恢复慢,这不是住一天两天,我们家就靠你爸爸撑着,病房没多少关系,关键是药用好,营养跟上,我能好好照顾他。”

薛彤嘴中苦涩,也不想多说,反正自己手上有钱,去把这些办了就好,母亲已经承受了太多,经不起折腾。她轻声道:“妈,我先去取钱,再买点必备品。等爸爸麻药过了,他肯定会痛,我们先做好准备。”

“等你舅舅上来你就去吧。”薛母声音几不可闻。

小舅舅一会就上来了,缴费的单子被他放在兜里,也没有拿出来,薛彤见他进来,道:“小舅舅,你陪我妈妈一会,我去买点必备品。”

“我去买就行。”小舅舅说着又要出门。

薛彤连忙阻拦,“小舅舅,你陪我妈一会,她一个人在这里照料也不方便,买点东西我还是可以做的,医院内部有超市,就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