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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同意,“那好,你林叔叔也要回家,你和他一道下去。”

“好。”薛彤手脚无力,口中像含了一块黄连,但她已经长大了,爸爸生病了,她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该做的事都要做。

林叔叔一直站在门口,和她一同下楼,薛彤很不好意思,“林叔叔,今天真是多谢你,都这么晚了你连晚饭都没吃,我马上取钱还你。”

“钱的事改天再说,你们家现在也是用钱的时候。”林叔叔也知道他们家最近总是出事,估计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出了楼忙道:“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家了。”

“我正好去取钱,再耽误你一会。”

“你这孩子,着什么急?”林叔叔埋怨,“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工作十几年了,先给你爸爸治病要紧,我老婆又催我了,今天老家那边来了人,还等着我回去,我得走了。”

还不待薛彤开口,林叔叔加快脚步医院大门方向走去,几步就跑远,扔下一句话,“好好照顾你爸爸。”

薛彤看他走了,便不再坚持,下次见面还上就是,医院灯火通明,擦过身边的人都步履匆匆,在主楼的右侧有自动取款机,位置不算偏僻,薛彤准备给父亲转个病房,最好再打点一下医生和护士,她出来得急,也忘了多加一件外套,夜风吹在身上有点凉,眼睛酸酸胀胀。医院占地不小,院子中停了不少车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转向主楼右侧的取款机方向,在距离十来步的地方,忽然有人从后面用布巾捂住她的嘴,薛彤还没反应过来,无力地挣扎了两下便没了意识。

医院大楼两个人动作灵活专业,像是潜伏已久,连忙将她拖入旁边的车,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不远处有人路过,却是没瞧出此处端倪。被弄晕的薛彤快速被扛上旁边汽车,扬长而去,唯独天上的半轮冷月将地上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大地广袤无边,天上却只有一轮月亮,千里之外月华清冷皎洁,头上戴着黑头罩的男人从阳台翻身而下,动作矫健轻捷,他摘下遮掩面容的头罩,五官立体的脸上写着愤愤不满,他身后是一幢不大的别墅,别墅每一寸角落他都检查过,若是墙内或是沙发缝里藏了东西绝对逃不出他的眼,只是他依旧两手空空。这是龙泽今晚拜访的第一个人,程天行的这个情人虽然已嫁人,老公却在国外,她过着独居的生活,只请了钟点工,连个佣人都没有。龙泽在搜查完整幢房屋之后,对女人威逼恐吓,他一向不是手软之人,也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愤怒得几乎要杀了这个女人,女人只是瑟瑟发抖,几乎崩溃,龙泽依然没有得到自己的消息,只能确定东西不在她这里。

龙泽离开这个地方时脸似寒冰,屋中的女人已经被他打晕捆绑塞在衣柜中,他从围墙翻出,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又驱车赶往下一个目标,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这三个人,不然程天行发现他回来了,又会采取其他行动。

虽然他和庄凌之间没有信任,但庄凌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量随便找几个人忽悠他,庄凌背叛了程天行,若是程天行不死,庄凌是跑不远的。

绕过大半个城市,龙泽到达程天行外公的住宅,却发现老人不在家,只有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两岁的孩子。待人都熟睡后,龙泽拿出准备好的迷药,让两人睡得更沉,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屋内屋外都没有放过,只是没找到东西,料想屋中的一老一少也不会知道,便星夜兼程驱车开往距Y市两百公里之外的县城。

81录像

一幢九十年代的六层楼房,窗户外面架着蓝色雨篷,墙壁已经变成灰白色,上面涂满了疏通下水道、办证开锁的电话号码。楼道一侧栏杆上面的棕色油漆斑驳掉落,灰褐色的木头斑斑点点。龙泽到达这里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微微泛白,空气中迷漫着黎明前的寒气,街上清冷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盏路灯发出黯淡的光芒。他看了一下小区地址和门牌号,确认无误后趁着黎明前的黑暗翻进顶楼的房屋。

屋子虽然有些陈旧但却收拾得整齐,应该是前几年新装修过,面积不算小,这是一个三口之家,屋中的人都在沉睡,大概是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女人带着稚童睡在主卧,男人睡在另一件屋。

龙泽走到男人的房间,忆起庄凌所提供的照片,床上之人虽未睁眼,龙泽亦辨认出是自己要找的人。

此人名叫杨贤,职业为初中教师,身份普通,收入一般,但这样的普通的身份却和程天行有联系难免让人生疑,杨贤在睡梦中还未醒转,龙泽手法娴熟地将人弄晕,结结实实地捆绑在椅子上,嘴上塞上一块布巾。

将隔壁的女人和孩子暂时迷晕,龙泽从桌上的水壶倒出一杯凉水,泼在杨贤脸上。

杨贤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发现自己动不了,一看面前带着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龙泽,顿时大惊失色,口中刚发出声,却被自己勉力忍住,只有闷闷的声音在塞在喉腔。

黑洞洞的枪管抵上他的脑门,龙泽沉声道:“我问,你答,如果老实,你就不会有事。”

杨贤连忙点头,双眼圆瞪,目中全是恐惧。

龙泽撤了堵住他嘴巴的布,低声问:“认不认识程天行?”

“认识,认识。”杨贤声音颤抖。

“你们什么关系?”龙泽手中持着枪,冷冰冰看着他。

“我……我……以前在Y市惹了当地地痞……差点被打死,幸好他制止……”杨贤的声音抖得更厉害。

“就这样?”龙泽声音寒凉。

“就这样认识的,他是大企业家,我偶尔会去找他。”

“他有没有给什么东西给你?”龙泽质问。

“什么东西?”杨贤眼中是迷茫和畏惧。

龙泽一字一沉,“是我在问你。”

被绑在椅子上的杨贤身体发抖,“我有时候会给他东西,他会给我点钱,很大方。”

“我想要的是,他如果出事,要你交出去的东西。如果把东西给我,我就走;如果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你就死。”龙泽威胁。

“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被捆绑的男人面部抽筋。

“那你就去死。”龙泽的声音毫无温度,枪管放在了他的头顶,他缓缓拉开保险,跟程天行混的人都不是好人。

“求你了……别杀我……”杨贤的声音像带了哭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龙泽两只眼睛寒霜凝结,杨贤还在求饶,声音不高,肌肉都在颤动,“我不知道……我只是个老师……”

龙泽顿了顿,威胁之意更胜,“如果真不说,我就先杀掉你的老婆,然后是你的孩子,正好让你们一家人地下团聚。”

“你搞错了……”

“我先杀一个你就知道有没有搞错。”龙泽声音毫无温度,转身出门,后面杨贤还在坚持求他,一个字都没提到关于录像的事,龙泽走到客厅,又折了回来,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哪有老师这么镇定?在别人面前装装害怕也许还行,在我面前,你抖得不太自然。老婆孩子都不要,你怎么可能是个老师?”

龙泽慢条斯理抓住他的右手看了看,讥笑道:“你看看你的手,虎口有薄茧,难道你要说是常年拿粉笔才变成这样?”

杨贤还在坚持,“我不是。”

龙泽已经确认此人不简单,窗外东方渐白,他不想在这个屋子行事,又将人打晕,扛着人匆匆下楼塞进汽车尾箱,发动引擎离开此处。

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都有肮脏的地方,花点钱就可以让人为所欲为,龙泽现在对三教九流的地方非常熟悉,将人带到一个地下室,继续结结实实地绑好。很多事情他没有试过,但不代表他没见识过,小黑屋只挂了一盏白炽灯,灯光一闪一闪,里面传出男人痛苦的叫声,电击是二十世纪发明的最简单有效的刑罚,电流流过,麻痛深入骨髓,似万千针扎虫咬。

龙泽的是非观很简单,别人对他好,他亦会对人好;若想害他,他必不轻饶。人在剧痛之下容易产生晕厥来逃避痛苦,龙泽站在杨贤身边让他随时保持清醒,清醒地感受到每一寸来自身体上的疼痛,他看着被折磨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算杨贤的确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在这世上也不算清白之人。

两个小时之后,满脸血汗混杂的杨贤在酷刑之下终于松了口,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有一点……小……东西,他以前交给我保管……没……没说做什么……”

龙泽满意一笑,庄凌提供的消息的确不假。

杨贤在这个县城还有一处秘密房产,在浴室墙壁的玻璃镜后边藏有小型保险箱,里面有一个包扎紧实的塑料袋,打开袋子,露出厚实的牛皮纸袋,层层拆开之后,是一张光盘和两张纸。龙泽迫不及待地看了看纸上的内容,上面对龙泽的来历进行了详细描述,不但如此,程天行还扣了不少罪名给龙泽,但都是语言描述,并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龙泽虽然这几年当了程天行的帮凶,但他本身并不喜欢杀人放火,主要还是以赌钱为主,就算偶尔帮程天行抓个人,以他的速度和身手也不会给人留下把柄,这两张纸不过是空谈。

他将光盘放入电脑光驱,录像由很多个小段组成,他看了一个多小时,脸上表情由紧绷变为哭笑不得,录像的确是他人首蛇身的样子,因为是偷拍,拍摄角度无法控制,画面抖动严重,虽然算得上清晰,但是很少出现龙泽的脸,最多只是远照或是侧影。这个录像发布出去,在社会上的确能引起较大反应,无外乎是发现新物种或是猜测外星人降临地球,但要说里面这个拖着长尾巴的人是蝉联三届的赌神龙泽,未免过于勉强,完全不能仅凭这些来历不明的录像就抓捕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再说,这样诡异的录像发布出来,恐怕社会上最先争议的是录像的真实性,那时候程天行已死,没有大人物在后面施加压力,层次不同、立场不同的专家该是会轮番辩论,仅靠这点东西要让国家领导人注意并抓捕龙泽,只怕是天方夜谭。龙泽完全可以反驳这是别人的陷害,他是赌神,嫉妒他才能的人不少,现在的数字合成技术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他可以站出来说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和污蔑。

龙泽取出光盘,两下撕成几片,拿出打火机将两张纸和光盘化为灰烬。他脸上带了轻松的笑意,这几年,他变身之后,除了薛彤,几乎没有人近距离接触他,无怪乎程天行偷拍的录像如此拙劣。程天行当初想除掉龙泽,万万没有想到他能从装着炸弹的飞机上逃脱,准备的后手明显不足,不过是打心理战拖延住龙泽;当然,程天行对于龙泽还不是足够了解,譬如,他就不知道龙泽能在水中生活很长时间,自以为已经掌控全局。

一点小疏漏,注定了程天行惨淡败北的结局。

虽然录像的威胁性不大,但流到外界终究不好,龙泽不喜欢麻烦,为了以后平静的生活,他必需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干净。他抬手看了看表,此时已经十点多,如果动作快,晚上就可以搭上回C市的航班。

龙泽拨了一遍庄凌的电话,不出所料,手机关机。

程天行也是在半上午发现庄凌关了手机,这么多年,这种情况第一次在庄凌身上出现,他顿时大感不妙,从病床上翻身坐起,马上给自己的副手打电话,“庄凌在不在公司?”

副手疑惑,“今天没看到,也许在下面赌场。”

程天行沉声道:“马上联系他,叫他过来,另外查一下他的资金动向。”

他挂了电话,又打电话给庄凌的司机小张,“庄凌呢?”

他那样寒冷隐含怒气的声音让小张吓了一跳,“昨晚他交待我今天不用去接他,说去宫夜,自己找司机。”

程天行二话不说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副手回电话:“目前联系不上,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至于他的资金没什么特别,他本来在国内的财产就不多。”

程天行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露,心中的猜疑差不多被证实,愤怒和惊惧在胸膛奔涌澎湃,他拨出杨贤的电话,“嘟——嘟——”的长音在电话中回响,长久无人应答,系统自动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程天行火冒三丈,“啪”地一声将床边电话摔在墙上,满腔愤恨,“庄凌——你竟然出卖我——”

82追船

程天行脸上罩了厚厚一层乌云,一把拔掉左手吊针,顾不上手背冒出来的血珠,拿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急匆匆往外面走,住在外屋的护士看他要走,连忙跟在后面,“程总,您的伤没好,还不能出院。”

程天行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些,所有的情况都说明龙泽来了,而且已经拿回了录像,他大力摔开门,厉声对门口保镖道:“把车开来,马上走。”

一名身强力壮的保镖马上跑步离开,程天行转向另一名保镖兼特助,面色仓惶,声色急促,“把能调来的保镖都调过来。”

“好。”特助看他脸色知道有事情发生,马上打电话按要求准备一切。

程天行拿起手机,拨号的时候手指颤抖,等到电话接通,他立即道:“大刘,那个女人在哪里?”

那头略显吵闹,夹杂汽车引擎的声音,“我们刚下了飞机,正在赶往宫夜的路上。”

“不要把她藏在宫夜,马上带过来,去码头,越快越好。”程天行急促道。

大刘自然不敢多言,“是,老板。”

程天行的手段下属都见识过,大刘片刻不能耽误,在公路上一路狂飙,不断超车,被扔在后备箱的薛彤处于昏迷状态,手脚被绑,嘴上贴了一块胶布,不时撞在汽车内壁上。

程天行带着众保镖步伐匆匆,恐惧、不甘和愤怒掺杂,心里一团乱麻,Y市是他的根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才有今天的辉煌,才能站在高处俯瞰众生,来之不易财富和地位是他的命,庄凌可以跑路,但他不能丢下自己的一切;就算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地位逃到国外,没有背后的势力,没有足够的保镖和金钱,龙泽要杀他更是轻而易举。

龙泽的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公路像灰色的带子镶嵌在大地,阳光斜斜洒在田野山峦,相接之处光点在跳跃,黄绿相杂的山野远看像绮丽的锦绣布缎,开车之人唇线不自觉上勾,很快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然后回到C市和薛彤一直在一起。

手机铃声响起,龙泽拿出手机,是来自左辰逸的电话。

“喂,有事吗?”龙泽语气轻松。

那头是左辰逸沉重忧虑的声音,“龙泽,薛彤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龙泽仿佛听到心上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左辰逸一五一十报告,“她父亲昨天下午出了车祸,然后薛彤得到消息立马赶去医院,就在医院失踪了,她母亲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龙泽只觉得眼前黑压压,天上太阳试了光彩,沉声问道:“她父亲的车祸是怎么造成的?她去了医院多久出的事?”

“听说是路边突然冲出车辆,撞了他们的车。薛彤过去没多久就失踪了,大概是晚上点的样子,已经报了案,警察在处理。我不方便出面,路玲自称是薛彤的朋友在安抚她母亲,她父亲受伤严重,不过没有性命危险,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龙泽直觉这事是有预谋的绑架,“我在外地,马上回来。你先帮我安抚一下她家人,让她父亲好好养伤,多用点钱打点一下医生和警察,我回来就还你。薛彤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我在警察局也有朋友,会拜托他们尽量查,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过失踪不能拖太久,否则更难查,听说薛彤以前被拐卖过。”左辰逸欲言又止。

“如果警察判断为人贩子作案,你就告诉我,我马上从另一方面入手。”

“好。”

再简单拜托两句,龙泽不再多说,挂断电话面沉如水,脚下猛踩油门,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天行,事情太巧,刚从部队家属院出来就失踪,听起来更像是被人盯上引诱而出。

不管是不是程天行所为,龙泽都要去见一下他。

汽车一路飞驰,到了市区速度不减,左突右拐,常常险险擦过旁边车辆,看似危险却是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这样的速度立即引来交警注意,几辆警车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却只能望着远去的车兴叹。

龙泽飞奔了半个小时,在一处绿化带停下,人连忙闪走,遁入程天行养伤所在的私立医院,却是晚了一步,程天行在二十分钟前已经带着人匆匆离开。他抓住照顾程天行的护士,一番威胁逼问,然后离开医院,赶往码头。

这次是在外面找了一辆摩托车,在大车小车的空隙中穿梭,像是海中追捕猎物的鲨鱼迅疾而灵活,风在他耳畔呼啸而过,龙泽双眼眯成狭长的一条线,眸中怒火燃烧。

他跟着程天行那么久,自然清楚他们的船靠在何处,一路飞奔到码头,远远看到一艘大船已离开海港,向着海天相接之处而去,船身之上一只飞鹰图案,正是程天行引以为傲的流鹰号。

龙泽望着远方大船眸色一紧,向不远处停靠在码头的一艘快艇跑去,到了之后也不看船上之人直接跳过去。

艇上两个男人正准备出航钓鱼游玩,被这个突然跳下的人吓了一跳,口气不善道:“这是私人快艇。”

龙泽恶狠狠道,“现在我买了。”

说完他将人丢在岸上,从衣服中摸出一张卡扔了过去,报了一个六位数的密码。

两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引擎声响起,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快艇已经分水而去。

白色快艇飞空掠海地破浪航行,船舷处激起层层海涛,汇合在船尾处形成一条汹涌的水带,像是在蓝色海面上划开一条白色的线。龙泽看着流鹰号的方向,直直追了上去。

流鹰号是程天行重金所铸,不但豪华舒适,船上设施完全按军用船的配置,搜索系统,探测系统,通信导航系统,武器控制系统,船上还配备艇炮和鱼雷。此时,流鹰号离开码头还不算远,周围海面上还有不少船只穿梭,巨大的船身在近海岸不能全速前进,龙泽的这一艘快艇尚未引起对方注意。

海岸线越来越远,龙泽再这样紧追上去必然会引起对方注意,看距离不是太远,龙泽弃了船,跳入大海。

长蛇摆尾,龙泽在水中全速前进,像一枚鱼雷冲向目标,惊起身旁的鱼四处逃散。

一逃一追半个小时,船上之人未发现异常,龙泽已经潜入大船底部,双手抓住船底柳钉空隙,缓了片刻,恢复人身。

流鹰号速度越来越快,在海面上留下一条闪光的水带,泛起万顷碧波,龙泽对这艘船非常熟悉,整艘船结构都在他的脑中,趁人不备悄悄上船,旁边有保镖路过,龙泽连忙打晕,找条裤子换上躲在暗处。

今日程天行的脸色极为不好,众保镖只觉乌云压顶,各个紧绷面色,但在甲板上看到目之所及都没有其他船只,便松了神经。走廊上两个保镖一边走,一边闲聊,轻声抱怨老板又在莫名发火,刚进入房间想拿点东西,只见屋中人影闪过,其中一个连对方是人是鬼都没有看清就被放倒;另一个刚要伸手拔枪,对方动作却比他更快,枪刚从腰上拔出来就被对方夺走。

龙泽将枪口对准来人,目光灼灼,用极低的声音问道:“程天行是不是在船上?”

保镖惊愕,慌忙点头。

“那有没有一个女人被抓上船?”

对方茫然,“不清楚。”

龙泽不多言,去找程天行就知道结果,他没有开枪,却是拧断了那人的脖子,无声向船头方向前进。

若是遇上一两个保镖,龙泽就出手干掉对方;若是有三四个,他快速闪开,躲在暗处,避免打草惊蛇。

船体虽大,但由于程天行是临时决定出航,船上人员不多,全是清一色肌肉健壮的男人,最先发觉有人不见是大刘,是他让阿强和阿华去拿东西,等了几分钟不见人来,就打电话准备骂他们一通,却发现无人接听电话,船上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他站在宴会厅门口,没有贸然向程天行报告,又叫了一个人去找。

船头前方的宴会厅宽敞豪华,屋梁挑高,阳光从上方玻璃穹顶倾泻在大厅,船尾方向是镀金栏杆大楼梯,楼梯延伸到二楼平台,站在那里可以俯视整个宴会厅,顺着平台再往里面走直通甲板。程天行坐在宴会厅的沙发上,身边几个保镖都枪支在手,子弹上膛,腰板站得笔直。

83杀人

大厅正中央薛彤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绳子捆住反剪在椅子后方,发丝散乱在脸庞,绳子绕过前胸,将她牢牢绑在椅背上。

程天行坐在几步远的对面看着她,目光阴狠,“你说龙泽会不会来救你?”

薛彤嘴巴被胶条所封,哪里说得出话,低着头不看程天行,眼中却是愤恨。

“哦,对了,龙泽还不知道你在我这里。”程天行自言自语,“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你失踪了,说不定在满世界找你。”

薛彤偏着头,仍是不看他,越看他越像一只发疯的野狗。

“他反正都会来找我,我知道他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程天行语带怒气,在大厅踱来踱去,越来越愤怒,走过来拽起薛彤的头发,“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想逼死我不成!”

薛彤头皮被拽得生疼,咬紧牙关,目光如尖刀盯着黔驴技穷的程天行。

程天行一口浊气在胸口,挥手“啪”地一声打在薛彤脸上,愤怒道:“想杀我,没有那么容易,告诉你,我死了也要你陪葬!龙泽那家伙永远都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似乎这样还是不能发泄他的怒气,程天行朝门口吼了一声,“大刘——”

本应该站在宴会厅正门外面的大刘却没有进屋。

程天行又喊了一声,朝旁边保镖吼道,“大刘呢?给我叫过来。”

保镖步履匆匆出门,程天行继续向薛彤发火,钳住薛彤的下巴,“知不知道为什么叫大刘?告诉你,大刘对C市很熟悉,我知道你是C市人,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安排人把你的父母一起干掉。你要记得,你们全家的遭遇都是龙泽那个妖怪带给你的,他就是个扫把星,是你全家厄运的源头,我看你到时候还喜不喜欢他。”

薛彤恶狠狠盯着他,恨不得用目光将他扎得千疮百孔。

程天行正欲说话,却听到枪声响起,面色大惊,“哪里来的枪声?”

站在墙角的保镖变了脸色,拿起对讲机联系其他人,要求报告情况,对着对讲机吼了半天却是无一人应答,声音慌乱,“老板,没有人回应。”

“那你去看情况。”程天行大怒。

保镖刚走到门口,又听到程天行惊恐的声音:“不要出去,好好在这里守着,用电话叫人。”

保镖继续联系,叫了几个人无一人应答;转而呼叫船长,连叫几声都没有回音,跑到窗边一看,船速越来越慢,有停泊之势,顿时惊恐,“老板,船好像停了。”

程天行恍如惊弓之鸟,面无人色,左手握紧手中东西,右手拿起桌上手枪,向左右保镖示意,几个人连忙跑过大楼梯,站在二楼平台之上。

整个大厅只剩下薛彤一个人被绑在中央的椅子上,程天行居高临下看着大厅,忽然发出怒吼,“龙泽,既然来了,你就出来……”

他的声音在宽敞的大厅回荡,站在他身边的六个保镖心弦紧绷,虽是不明白具体情况,却是警惕地注意四周动静,将手中冲锋枪握得紧紧。

没有任何回音,所有人屏气凝神,有人看着屋顶,有人看着窗外。

“既然想杀我,就出来……”程天行面色惨白,五官扭曲,咆哮道:“你的女人在这里,你还不出来,你信不信我杀了她……”

“我知道你枪法好,动作快,你来杀我啊,看一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炸弹炸得快!”他扬了扬手中东西,那是一个炸弹遥控器,在薛彤的椅子下方绑上了几枚威力足够大的炸弹,他的左手指按在遥控器的红色按钮上方,只要轻轻一按,薛彤就会被炸成碎片,“想救你的女人,你就来啊!怎么变成缩头乌龟不敢现身!”

龙泽没有现身,薛彤不知他藏在何处,绑在椅子后面的双手却在扭动,在她的右手中指上带着一枚戒指,上面闪光的红宝石并非珍品,戒指却价格不菲,是她前些日子在网上所购,薛彤见识过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她要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戒指内藏一枚微小利刃,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薛彤一边看着周围动静,一边凝神去割捆住手腕的绳子。

程天行喊叫的声音微微颤抖,“龙泽,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能干?我告诉你,你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得不到,你就是个妖怪,没有人接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