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宁怔在原地,“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诗诗正在办转校,秦易会安排好。官司我撤诉,抚养权归你,唯一的条件让诗诗在秦易家待一个月。”秦立笙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说这段话,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转身就走。

苏清宁想喊他,张了张嘴到底没喊出声。

萧岩,真的做到了?他的会所被封是因为帮她吗?他现在怎么样?心慌意乱,她跑回房间打电话,没有人接,萧岩不接。

萧老板哪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他这会儿在酒庄试新酒,准备月底乔少的party。

“xiao,感觉怎么样?”蓝眼睛老外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问他。

萧岩摇一摇,酒杯内璧留下条条酒痕,嗅一嗅,抿一口反覆于口腔让酒布满四周,从舌背、舌尖,延伸到喉头底部,品味余韵。

“不错。party就用这批新酒。”

老外拍拍手,“你是行家。”他偏一偏头,“带你去尝尝我的私藏。”

萧岩搁下杯子,“比我的私藏差,我可要摔杯子。”

老外说:“刚好我有位朋友也在,不能听你一家之言。”

萧岩点着头,“中文倒是比我说得还溜,就怕说得比唱的好听。”

萧岩跟着老外出酒窑,穿过葡萄藤架远远瞧见木屋前站着一个人,似乎,专程在等他。

“Hi~”老外扬手打招呼,作势要给萧岩介绍。

萧岩倒先开口,“秦总,真巧。”

秦易也不拐弯抹角,“不是巧,我传程来找你。”他转一转头,“John,我们想单独聊聊。”

老外耸耸肩,“OK。”

萧岩笑笑,“秦总是想来看我落魄的样子?那真是很抱歉了。”

“那点事怎么难得了萧先生。”秦易声音阴沉。

“那秦总来这趟有何指教?”

秦易皱一皱眉,“我其实很好奇,我是该叫你萧岩,还是肖山?”

萧岩笑容一分不减,“随你高兴。”

“强、奸未遂加伤人入狱三年,你觉得我要是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苏清宁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萧岩曾经想过无数遍,想得几乎要发疯。

那时的萧岩十八岁,那时萧岩还叫肖山,相依为命的奶奶还在,他没有父母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破旧的平房院子里有一棵琵琶树。那一年琵琶花开得正好,他听着院子里有生人,女孩的声音还未脱稚气出奇的好听。

“奶奶你脚扭伤了可不能再乱走动,您家里没人照顾您吗?”

“谢谢你送我回来姑娘。我呀,有一个大孙子比你大不了几岁成天在外边野,我只是扭了一下没大碍,不需要人照顾。”

“那可不行,这样好了,我就在隔壁补习,您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替您去买。”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没事。”

十八岁的他一直站在院子外,刚打完架回来脸上挂了彩怕吓着人。小姑娘从院子出来,他躲到墙根后,一米八的个子连地、头、蛇都不怕倒怕一个小丫头。他还记得那姑娘穿了件细棉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同色花样,长马尾在脑袋后俏皮的荡来荡去,活力又明媚。他突然觉得他的人生好像也应该能有另一种活法,也能那样明媚。

后来他才知道那姑娘叫苏清宁,每天下午放学来隔壁补习,每次总会抽十分钟来看看奶奶。他偶尔回来会发现挂破的衣服上会有些竹叶、银杏的图样,是用手绣出来的,那时候苏清宁已经绣得像模像样。大概知道他是男生所以尽量避开花花朵朵,尽管这样萧岩还是嫌弃太阴柔再也不肯穿。

苏清宁每天都来从没碰到过他,他每晚都送她回家风雨无阻从来都不让她发现。年少的感情炽热而纯粹,只是偷偷这样守护就已经很满足。

某一天,苏清宁在书包发现一个粉色信封,那天她下了补习课等了很久,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有一个人每晚都陪她走那条坏了路灯的林荫道,所以她才不会害怕。她不知道是谁,只偷偷看过他转身回去的背影,白衬衫的少年,很高。她捏着粉色信封在路口等了很久很久,天已经黑得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灾难就那样发生了,苏清宁被三个混混拖进树林已经晕过去,他来得还不算晚,一米八的个子毕竟只是十八岁的少年,以一敌三还是占不到便宜。到最后他就那样死死抱住苏清宁,当时在想什么,死都不会让那些混蛋碰她,就这一个念头。

许是树林外路过的人听到打斗声又不敢多管闲事虚喊了声警察来了,三个小混混这才停手慌乱逃窜。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晕倒,脱下自己衬衫盖住苏清宁被撕破的裙子。

“谁在哪里?”有人跑过来,他已经处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以为那几个小混混发现被骗又折返,他抽出腰上的刀那人一靠近他就捅了过去。

警察终于赶到,当场将他抓住,昏迷的女孩,受伤的见义勇为青年,只有他是□□未遂持刀伤人的罪犯。

宣判那天,苏清宁没有到场,他以为她至少会来见他最后一面,对质也好。那一天,他唯一的亲人去世。那一天,他被全世界遗忘。那一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去买蛋糕,许的愿望是,告白。

十年,他已经从青涩少年变成性格乖戾的萧先生,而她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第20章

“告诉苏清宁?”萧岩对着秦易摇摇头,“那你父亲也要尝尝坐牢的滋味了,那么大把年纪,真可怜。”

秦易捏得指节作响,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傅程鹏就不会再节外生枝,“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我知道你除了陆家的关系还有海外风投的支持。”这才是秦易忌惮的,“我和你真成敌对谁也讨不到好处,到最后就是个两败俱伤。”

“看样子秦总是做足了功课来的。”萧岩也不想遇到秦易这样的对手,可是,这世上的事从来都由不得他选,“我要的很简单,让秦立笙从南城消失。”

秦易耐心用尽,“萧岩你不要欺人太盛。”

萧岩哼笑一声,“什么叫欺人太盛?为了逃避逼婚利用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叫欺人太盛,婚内明目张胆的出轨叫欺人太盛,骗妻子领养自己的私生女叫欺人太盛。秦立笙已经把欺人太盛解释得淋漓尽致,无人能及。”

秦易一时哑口,到底理亏,他不是不知道秦立笙做的那些糊涂事。

“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奉劝萧先生赢也不要太得意。”警告的目的达到,多说无益。

赢?多讽刺的字眼。如果可以,他愿意拿现在拥有的一切和秦立笙交换十年。傅绍白常常问他后悔过吗?他说不后悔是假的。年少时觉得承诺太重,他怕给不了她想要的,怕自己配不起她。可他忘了,人终有长大的一天,他们还有一辈子。

萧岩在john的酒窑待了四天,谁也不见,电话统统切断联系与划隔绝,许久没有过回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古成来接他,乔少今晚庆生他不能缺席,人家帮忙解禁了会所他也得给别人个面子。

葡萄架围成的简易冲凉间,萧岩站在花洒下冲散身上的酒味。古成背对葡萄架站着,“岩哥,苏小姐找了你好几次,你,真的不见见?”这些天苏清宁一直在找萧岩,他不见,古成也不敢透漏消息。萧岩很清楚,现在见到她,他会忍不住做出伤害她的事。不如不见。

水声停了,萧岩披上浴巾,“衣服。”古成赶紧递给他,继续道:“她看上去很担心你,还说秦立笙已经去找过她了。”

冲凉间只有穿衣服的悉索声。

“岩哥…”

萧岩已经出来,“再多话就把你的嘴巴粘起来。”古成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跟上去。

行宫对外并没有宣布解禁的消息,今晚只招待乔楚南一众人,闲人勿进。萧岩不在这几天古成倒安排得有板有眼,麻将用的是民国骨牌,桌面已经换成老式油灯装点。黑白光影,留声机,老唱片。古成还不知从哪里淘来几份老上海月例牌广告,女孩全都梳成月例女郎那样的复古手推波纹发型,搭配或艳丽或庄重的旗袍,风情万种。

萧岩为了配合这气氛特地穿了套白西装黑领结,颇有点老派上海绅士的味道,气质俊朗风度翩翩但不抢风头。

今晚的主角乔少这会被美女环绕,不像“易先生”倒像是进了盘丝洞的唐僧,还得萧岩去替他解围。

“乔少今晚在会所藏了个惊喜,谁找到就是谁的。”萧岩这话一出姑娘们简直作鸟兽散,“快找,找到了吗,找到了什么?钻石?红包?还是车钥匙?”

乔楚南朝萧岩举一举杯,“还是你了解这些女人。”

萧岩笑着过去坐下,“乔少看上去不太高兴,对今天的party不满意?”

乔楚南闷闷喝一口酒,“三哥亲自替我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缺个合意的妞。”

“你带了那些美女还不够?”

“你觉得她们有一个是真心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萧岩碰一碰他酒杯,“真心伤身,喝酒。”

乔楚南叹口气觉得没意思透了,猛一抬头,“三哥,你不够意思啊,藏着人尖儿不让我知道。”

萧岩还疑惑他藏谁了,顺着乔楚南目光看过去,侧影高挑黑色蕾丝旗袍腰间镂空一截隐隐露出细致白皙肌肤,单边斜叉一直开到大腿,她走动起来纤秀的大长腿白得晃眼。腿长腰细胸大,萧岩差一点没认出苏清宁。

乔楚南兴奋起来跃跃欲试要开始猎艳,萧岩已经脱下外套,“别想了,那是你三嫂。”一句话乔楚南石化在原地。

苏清宁终于在嘈杂的人群中看见萧岩朝她走来,怒火中烧,“终于肯见我了吗?”

萧岩什么也不说用西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众目睽睽中扛走,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

“萧岩,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伟大吗?替我把事情解决了,什么都不说自己承担责任,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苏清宁越说越气,在他肩上又踢又打。

萧岩踢开办公室的门,苏清宁惊讶发现里边竟然是一个套间卧室。黑暗的房间,只有百叶窗缝隙漏进点点霓虹,她被他压在床上,“谁让你穿成这样出来!”

她一点儿也不怕,仰着脸看他,“我不穿成这样能混进来吗?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的会所要紧吗?能重开是不是就没事了?”

“苏清宁,我警告你,我现在非常不冷静,你最好不要说些撩拨我的话。”萧岩确实在忍,从刚才看见她开始就在忍。

苏清宁一下撑开他裹在身上的衣服,旗袍领口的珍珠扣因为她刚才的挣动松开了两颗,领口这会儿半卷半褪,性感的锁骨刚刚露三分,诱\\惑得要人命。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想怎么样,随你。”这些天她已经受够了,明明前一天还在跟她示爱,甚至喊她“萧太太”,第二天他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来撩拨她就直接冲到她工作室撩拨,说不见就不见,他把她当什么!

萧岩大概就听见“随你”两个字,激烈的探索吮、吸,苏清宁感觉自己的两片唇已经麻得肿起来,她用手打他的背,“萧岩,你浑蛋,你就只会欺负我。”

“你说的,想怎么样随我。”他明明没喝多少酒,灵活的指尖却怎么也解不开她旗袍上的珍珠纽扣,一捏一滑存了心的戏弄他,他恼了用劲一扯,珍珠扣子散了一地。同色bra,浑圆半露。

她十指倏地抓紧他背上衬衫,“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他抬起头望着她,“爱人。”房间很黑,他的眼睛灿若星辰。

他钟爱她纤秀的颈脖一定要在上面留下殷红的印记才肯罢休。苏清宁全身都像是烧起来,衣服已经成了最大的障碍。他拉着她的手到自己领口,“替我解开。”每一个音调都在诱、惑她。

苏清宁的手像有自我意识,明明应该拒绝,手指却听话的一颗一颗将他的衬衫纽扣解出来,解到最后一颗她额角都是汗,双手贴着他胸肌滑上肩膀向后,他一垂手衬衫就落在地上。

肌肤相贴的美妙,像巧克力融化在嘴里,像清淡的奶冰和香甜的炼乳滑过喉咙。她忍不住叫出一声,百转千回的妩媚。她害怕却控制不住自己,她在渴望他。

“萧岩,萧岩…”她嘤嘤喊他泫然欲泣。

他咬着她肩膀问她:“要我?”

她咬紧唇,身体却已经诚实的弓起来。

巨大的快感像潮水涌向她,一浪高过一浪,他额角的汗滴在她脊沟留下一道银靡轨迹。她尖叫着仰头长发散了满背,极致黑与极致白的碰撞,诱、惑与劲、爆。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苏清宁一睁眼就看见地板上撕开的铝箔包装袋,1,2,3,4…天呐,昨晚她都做了些什么,被子蒙住脸。

萧岩从浴室出来伸手就掀掉她被子,“我可不想还没结婚就成鳏夫。”

苏清宁抢回被子,闷闷出声,“你能让我自个儿待会儿吗?”

“可以,但是,你再不去泡澡水要凉了。”苏清宁整个人连带着被子被萧岩抱进浴室。泡泡浴温度适中,萧岩亲一亲她头顶,“让你一个人待会儿,有事喊我。”苏清宁拿毛巾盖住脸,她离三十还差着好几岁呐,怎么就开始如狼似虎了,矜持呢矜持呢!

苏清宁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她的衣服昨晚都报废了今天穿什么回去?她可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房间对着那四个tt袋!

萧岩坐在窗边沙发,面前茶几上各种彩页海报,他听见浴室开门声,苏清宁裹着他宽大的浴袍出来,“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我让韩琳给我送套衣服来。”

萧岩朝她招一招手,“过来。”苏清宁过去,他拉她坐自己怀里腿搭在他大腿上,苏清宁还是有点儿别扭,看一眼茶几上的海报,“蜜月旅游介绍。”

“看看哪个地方漂亮?”萧岩摊开让她选。

她随口一问:“谁要去度蜜月吗?”

萧岩随口一答:“我们。”

第21章

苏清宁垂着眼,“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萧岩扳过她下巴,“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苏清宁皱眉看他,“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萧岩笑,“快吗?正常的程序我应该先向你求婚,你答应,我们再上、床。”

苏清宁瞪他,“你一定要把那两个字说得这么直白吗!”

“哪两个字?上、床?本来就叫上、床,那我还能怎么说,做…”苏清宁赶紧捂了他的嘴,很认真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

萧岩抓着她的手,“可能我们前半生缘份未了,后半生要继续纠缠。”十八岁是他的前半生,二十八岁是他的后半生。

“你说来向我讨债的呢?”

萧岩拥一拥她,“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苏清宁叹口气,“有人讨债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吗?”

“我愿意。”人家说男人上床甜言蜜语下床翻脸不认人,为什么萧岩是反的,床上狠戾杀伐,下了床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苏清宁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这感觉太不真实,她会害怕。

“你还没借手机我。”

萧岩绕着她半干的长发,“我已经打过电话,衣服马上就送来。”他话才刚落,房门霍然被推开,莱雪莉站在门口,后边古成拎着成衣袋跑得满头是汗,“莱小姐,我说了岩哥现在很忙,你迟些时候再来。”

萧岩这会儿懒洋洋坐在沙发,苏清宁穿着浴袍窝他怀里,很尴尬。

莱雪莉僵白的脸一点一点松缓下来,对着萧岩笑,“忙吗?”

苏清宁要起身被萧岩箍住,“很忙。”

莱雪莉大方进去,古成都拦不住。

“我今天又不是来找你们老板,我是来找苏小姐的。”她脑子转得快,眼睛望向苏清宁,“过几天世博会,我们会有一场走秀和展示表演,苏小姐得配合我们的宣传。”

这样的场景谈正事苏清宁觉得太尴尬了,她推了推萧岩。萧岩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却是替她答应了,“你安排吧,我们准时到。”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刺绣。”苏清宁着急。

“就表演刺绣,你刺绣的时候最美。”萧岩的声音温柔得苏清宁心里直喊救命,这个男人能不能快点恢复正常状态。

莱雪莉已经待不下去,捏紧拳,脸上还是笑容,“那具体的安排和细节我再单独找你谈?”这话是对萧岩说的,意有所指。

“不用,你直接email给我,我先帮她审查一遍。”萧岩都没看莱雪莉一眼。

“为什么要你审查?”苏清宁扭头抗议。

“以后你的事都需要我审查。”萧岩霸道宣布。

苏清宁瞪他,“你不讲道理。”

“你咬我。”两人这样赤、裸、裸秀恩爱,莱雪莉完全成了透明人,古成搁下衣服送她离开的时候感觉她遭受了一万点的爆击伤害。她自找的,怪得了谁呢。

“莱小姐走了?”苏清宁才反应过来。

“早走了。”

苏清宁火大,“事情还没说完,快放开我。”萧岩不放,“世博会的事我帮你敲定,今天你哪也不许去,陪我去个地方。”

苏清宁停下挣动,“什么地方?”

萧岩放开她,“换衣服。”

苏清宁终于从他怀里出来,换好衣服,萧岩一路揽着她出会所,员工全都恭敬喊她,“老板娘好!”

苏清宁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上了车,苏清宁才呼出那口气,“你也不管管你的员工。”

萧岩系好安全带,“这么有眼力劲儿的员工回头该给他们涨涨工资了。”

苏清宁张大嘴,彻底对他没了言语。

萧岩的车一到酒店门口就有人迎出来接钥匙,他下车牵着苏清宁进去,富丽堂皇。大堂服务员见着他都恭敬喊声,“萧先生。”

进了电梯苏清宁才问:“怎么感觉你进这里像入无人之地?”

萧岩捏着她的手真真柔若无骨,他清清嗓子,“自己的地盘有什么顾忌。”

“你的意思,不会这间酒店也是你的吧?”

萧岩想了想,“像这种规模的应该有三家。”

苏清宁再一次张大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虽经历过秦家的煊赫,可那都是袓辈父辈积累的成果,赤手空拳靠自己闯出名堂绝对没那么简单。

萧岩突然就想逗她,“你猜呢?”

苏清宁望着他,试探道:“我听说,有些人的钱来路不正靠这种大酒店洗干净。”

萧岩笑出声,“这个事倒不假。”

苏清宁急了,“你真…”

萧岩一下就在电梯抱住她,“你知道吗,我就喜欢看你担心我的模样。”

苏清宁耳朵一红,瞪他,“鬼才担心你。”

“还是个美女鬼。”萧岩大笑。

电梯门开了,玫瑰色花纹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萧岩牵着苏清宁熟门熟路到包厢,才推开一点儿门缝里头麻将碰撞的声音立即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