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昊身边的于橙,今天的感觉与第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她没有沈浅高,属于小鸟依人,上次的卷发今日盘了上去,看起来倒有点少妇的感觉。她略有吃惊,侧头问向秦昊,“你和沈小姐认识?”

“嗯?你也认识浅浅?”秦昊显然也有些吃惊。

两人互看几眼,心里也不知道揣摩着什么,于橙更是显得不安,她用手挽了下额前的发,不自然地说,“黑狗警长闹肚子,所以…”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把眼睛抬起来,看向秦昊,好像很怕被“捉|奸|在床”一样。秦昊也不多问,以笑回应算是略过去了。

“浅浅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很照顾我。”这下是秦昊向于橙解释了。然而李美丽对于秦昊诉说的这种关系显然是嗤之以鼻,这种关系可是撇得很轻巧却又让沈浅很无地自容。李美丽以为沈浅会有很受伤的表情,侧脸看去,只见沈浅捂着肚子,低着头,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听见若隐若现的咕噜咕噜叫。该不是已经伤心过度,在呜咽起来吧?

李美丽怕沈浅伤心过度,吆喝着,“你们忙你们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拉着沈浅一溜烟地离开。

秦昊忽然回头,“浅浅,记得豪华游轮。”

李美丽代理“哦”了一声,拽着沈浅下去。被拽得莫名其妙的沈浅很无辜地问了一句,“你不买首饰了?”

“买你个头啊,我还不理解你,你一难过就胃疼,刚才那模样,我是怕你控制不住,直接大哭,那样我会很丢脸。”李美丽白了沈浅一样,把沈浅塞进她的车里,自个上去,开车走人。

沈浅坐在副驾驶位上,说:“我其实是饿的胃疼,你没听见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吗?”

“啥?刚才那是你肚子叫?我以为…”李美丽彻底拜服了,朝天翻个白眼,“你这女人,果然是没心没肺,这也好,拿得起放的下,你是不是不喜欢秦昊了?”

“喜欢啊。”

李美丽侧头睹眼沈浅,神情疑惑地问,“那人家订婚了,你不难过?”

“唔,没得到过,没必要难受吧,难受了也不会是我的。”沈浅的语气是如此的淡定,倒是李美丽多愁善感了,李美丽只好摇晃着脑袋,哭笑不得,“这样也对。”

李美丽本来是打算送沈浅回家的,不想路途中,她家那口子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去医院,她家那口子食物中毒,在医院躺着撒娇呢。李美丽又是无奈,又是郁闷,由于电话扩音大,沈浅听见了,便又“贤惠”了一把,“你去吧,把我丢在菜市场附近就行。”

李美丽非常抱歉地点点头。

沈浅下车以后,第一想做的就是想吃东西,而且今天她特想吃菜市场西门拐角处的黄鱼面。沈浅现在的方位是在菜市场的东面,去西面得从菜市场旁边的小巷穿过去。沈浅也没意识一个女孩子晚上出没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会出点小意外。她着急地朝小巷走去,想快点解决温饱,小巷走深点,便遇见三个男人蹲守在那里,一个靠在路灯下大口吸烟,其他两个蹲在地上,看着沈浅。由于这三个看起来比较正常,滞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手里没什么危险东西,虽然沈浅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刚走进几步,三人立即光速般围住沈浅,让她不能逃跑。那个手里夹着烟的男人,大口抽了一口烟,把那口臭烘烘的烟喷到沈浅的脸上,坏坏地说,“小妞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啊?”

沈浅立即捂紧背包,怕他们抢她的钱,她顿了顿,唯唯诺诺地说:“去我二舅家借钱。”

“借钱干什么?”面前的男人色迷迷地把目光飘向沈浅那引以为“傲”的地方,沈浅浑身一哆嗦,敢情这些人不是劫财的,是劫色的?沈浅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说:“刚从医院回来,查出得了性病,身上没钱,着急治病,二舅家离医院近点。”

面前的男人脸色发青,沉吟了半天,突然咆哮,“你他妈的还呆着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说着,三个男人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沈浅,倒是比沈浅跑的快,火速离开。沈浅常常吁了口气,肚子不适宜地又响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她的黄鱼面!

沈浅从黄鱼面店出来,手里还提了一袋打包,她这人就是贤惠,自己吃着总会记得别人吃了没?家里的那位美男,貌似很有可能晚餐没吃。

沈浅颠颠地走进江夏小区,离家不过十米的地方,却站着不敢动弹了。在尤然的别墅外停了一辆车,车牌底色是白色,这是军车!在路灯的反射下,那辆黑色的车锃亮锃亮,沈浅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不一会儿,从别墅里走出三三两两的人,沈浅立即躲在围栏一边,借着灌木挡着自己。

四个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沈浅知道这个人,是尤司令,电视上看过。他身后跟着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想必是保镖什么的,还有一个与尤司令差不多的男人,身形瘦高,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旁边曲着腰的是老张。

“老张,你多劝劝少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司令,我觉得少爷真的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比以前真实。”

“你的意思是说,是那个女人的功劳?”尤司令睨了一眼,显然不悦。

老张连忙辩解,“不敢说功劳,但至少总觉得有一定关系。”

“那你明天把那女的资料给我。”几人已经走到车子旁边,老张为尤司令一边开门,一边说,“好。”旁边那瘦高的男人插嘴,“司令这次还是别管小然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尤司令大声呵斥,“你是怪我当初做的不对?”

“确实不对。”瘦高男人面不改色地说道,看起来不怕激怒尤司令。尤司令咬牙切齿,一副气打不出的暴躁样,狠狠摆手,“好,这次我不管可以,你得给我做个保证。”

瘦高男子伸手指向车子,示意尤司令上去再说。尤司令面色不悦地钻了进去,紧接着都进去,车开走了。当见不到车影以后,沈浅才走出来,泛白的灯光打在沈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脸色。她把目光转向尤然的别墅,忽而心里沉甸甸的。

这样的家庭,注定不能那么自由。

沈浅回到家,打开门的那瞬间,却见尤然站在那边的落地窗眺望着外面。也许是听到响动,转过头看了看,见是沈浅,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间化开,面带微笑,不轻不重地说:“你终于回来了。好想你。”

“额…”

只见尤然朝她走来,目光柔和,步伐健稳,然而更摄魄的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眼里投射的是抑制不住的闪烁精光。

18、chapter.18

尤然朝沈浅走来,沈浅的胸腔好似有灌满铅,沉甸甸的。对于尤然这种突然的发骚,以沈浅的性格,会直接对天翻个白眼。偏偏他目光点点,似一道流光贯穿沈浅迷糊的大脑,顿时激灵起来,新陈代谢加快,有点紧张。

尤然走到她面前,“我在想,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自己解决了。”他笑得如此坦荡荡。

沈浅脑海幽幽地提取关键词,等她来…要是不来,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什么?沈浅蓦然睁大眼睛,立即退后,一副防备的样子,“你、你想干嘛?”

尤然愣了一愣,本是莫可名状,最后茅塞顿开,扑哧笑了起来,附耳吼着热气,吹得沈浅的耳根通红,他说,“你想干嘛?想的话,我可以配合一下。”他话里带着小小的暧昧,还有点坏坏的。

沈浅咬咬牙,本能想推开他,不想他忽然一手揽住她,把她带到她的怀里。沈浅一下子慌张起来,奈何手里提着东西,不能大动干戈,只能稍稍挣扎着说,“我的意思是干什么,不是那个啊!你龌龊。”

“那你刚才把我的话,领会成什么了?”尤然似笑非笑,不理会沈浅的挣扎。

沈浅这下没话说了。她承认,她刚刚有那么一点点不纯洁,想歪了,她只好认错道:“我错了。”

尤然似乎满意了,手也跟着放开她,矮身拿过沈浅手里提着的黄鱼面,“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黄鱼面?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就知道你会带吃的给我。”

他边说边进厨房取碗筷,落下沈浅愣在原地,慢慢回味刚才一系列的话…

尤然所说想她,是想她手里的黄鱼面,所说的,她再不来,他就自己解决,要么是叫外卖或者自己煮方便面吃?这么一分析,沈浅顿时一脸黑线,顿感无力。

原来一开始,都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吃吗?”尤然坐在餐桌上,摇晃着手里的筷子,有点无邪地朝沈浅笑。

“我吃饱了。”沈浅心里不是滋味,想上楼冲个凉,浇灭心头那把无名火。尤然抬头看向沈浅无精打采的脸,不禁淡笑地喊了一句:“沈小姐。”

沈浅转头过去。尤然说:“你什么时候没班?”

“干嘛?”忽而想到尤然会领会另一层意思,立即再接了一句,“干什么?”

“我家浅浅把你的礼服弄坏了,我想赔你一件。”

原来是这事,沈浅本身就觉得那礼服没什么用,再者那件礼服大多是她家的那只杂毛啃的,她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不需要。”

尤然依然一副从容样子,“实在不方便,那你告诉我的三围是多少,我帮你买一件。”他又在笑,笑得那么正常,却让沈浅毛骨悚然,随便告诉一个男人三围,成何体统?她顿了顿,尴尬不已,“真不需要。”

“要是你不知道,没事,我可以帮你量。”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

沈浅一惊,也认知尤然这种有点家底的公子,最见不得自己欠别人的,尤其是金钱挂钩的东西。沈浅只好妥协,“那等、等星期六,我那天休息。”

“正好,这几天我要出门,星期六早上九点就到阳光国际酒店等我。”

沈浅奇怪地问:“你要去哪?为什么要到阳光国际酒店等你?”要知道阳光国际酒店位于本市机场附近,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路程,每天的班车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这样多不方便。

“沈小姐,你问多了。”尤然保持着微笑。

沈浅吃了瘪,只好缄默不语。她确实管得多了,她只好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先上楼了。”

“好。”

沈浅扁扁嘴,独自上楼。走到一半,尤然忽然喊起,“浅浅…”沈浅的心忽而打了下鼓,心里有点点紧张,应声转身,只见浅浅摇晃着尾巴跑到尤然的脚下,抬头与尤然对视着。

见尤然的笑容是那么温馨,她忽然忆起她梦魇中那位每次笑嘴角泛着梨涡,总会带着暖流流淌她的全身的少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幽幽地听他唤她,“浅浅。”

浅浅。很多人这么叫她,但从来都没有那种暖流流淌身心的感觉。

当沈浅第二天醒来下楼的时候,见空旷的客厅时,她心里一阵落寞。她见茶几上留有纸条,拿来看看,是尤然留着的,他说,这几天,浅浅就由她照顾。还提醒她星期六别忘了阳光国际大酒店。

她讪讪放下小纸条,嘴巴又扁起来了。这个男人,真会神秘消失。

这几天,沈浅一个空留这偌大的房间,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空虚。沈浅本身就有点小小内向,朋友不多,她想她这几天只所以不开心,是因为见不到尤然了,她是真把他当朋友了。她如此这般给自己找借口。

星期五下班以后,她本想例行打扫卫生。沈浅算是个比较整洁的女人,她见不得乱。她本想打扫下自己的房间还有整个第一层。不想她刚把自己房间收拾完,见到浅浅从尤然房间里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嘴里衔着一堆纸走到沈浅面前,放在簸箕上,摇摆着尾巴,一脸邀功的样子,帮助收拾房间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

沈浅顺势摸摸她的脑袋,拿起这一堆纸,看看是不是有用的。

这是病历,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尤然那次事故的详细经过。那是三年的事冬天的事,早上六点,那天雾气很重,刚打了霜,他开车的时速是110,在九行高速入口由于车轮打滑,撞到围栏直接翻车。

九行高速?沈浅愣了愣,去的地方是她的城市?尤然去那个地方干什么?穷地方,难不成去旅游?但也太早了吧?沈浅有些纳闷。

她又随手翻了几页,看到尤然的基本资料,沈浅愣怔。尤然身高一米八六,居然这么高?她一直还真没注意,也许是自己本身也高,所以没感觉出来。当他看到的出生年月日,首先是被他的生日吸引了,七月七日。他居然是七月七日生?然后联想到那日售货员的话,不禁掐算了他的生肖,她当场大惊失色,属虎的。

沈浅一下子哭笑不得,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那么会有人为他打七个耳洞消灾嘛?沈浅打开尤然的房门,把病历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书桌上。她顺道四周望望他的卧室,也是爱整洁的人,收拾得很整齐,她瞄了眼他书架上的书,各类杂书,人文地理什么的,唯有一本很不符合类的书插在里面,那样格格不入。沈浅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下。

七年前的算命命理书?这本书有些旧,里面的纸张都泛黄,质感很脆,沈浅翻了一页,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沈浅拾起,上面有字迹,很丑的字,歪歪扭扭,带点幼圆体。

老公,我来保护你。今年你只能乖乖躲在我的怀里,不让你单独走。听见没?

上面画了个四不像卡通的凶悍表情。

原来…也有这么一个女孩,曾经保护过他。沈浅忽而摸了摸自己左耳那七个耳洞,心头一阵疼痛,当初她去打这七个耳洞,到底是为着怎样的男孩?他是否是那梦魇中,带着温润如熙的微笑,能喊出让她身体仿佛流过暖流的“浅浅”二字?

这是沈浅第二次好奇自己的过去。她拿起手机给沈母打了电话。沈母接了电话,有些错愕,沈浅一般都是固定星期天给她打电话,今儿怎么提早了?

沈浅问:“妈,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我…”沈浅略有些迟疑,她答应过她,不会再对自己的过去好奇,只是…她摸了摸自己左耳的那七个耳洞,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在我失忆前,我是不是有男朋友?”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半晌,沈浅都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沈母说,“嗯。”

“他…”

“你答应过什么?”沈母不轻不重地反问了一句,打断了沈浅继续的发问。沈浅只好不再吭声,挂断了电话。她只知道她确实有过这么一个少年,同样为一个少年,打过七个耳洞。

她哭笑不得。他还好吗?是不是跟尤然一样?还在沉寂在旧日岁月中?她突然拍着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她把书重新塞回去,出了尤然的房间。

她还是要做无忧无虑的沈浅。

星期六,沈浅本想坐出租车过去,发现去那里一趟,出租车费是280多元,于是只好赶最早一班车去,然后再坐出租车,节约了一百多块。

她昨天给尤然打过电话,知道他住2939,还让她到达阳光国际大酒店的时候,到前台通报一下。阳光国际酒店是秦政集团的旗下一个小支流,专门为旅游区而设。背靠海,环境优美。离旅游专区一百多公里,在旅游区里是最奢侈最豪华的酒店。

沈浅一到前台刚开口问2939,前台小姐则笑道:“是沈小姐吧?”

沈浅愣了一愣,点头。

前台小姐递给她房卡,“这是2939的房卡。”

“啊?”沈浅一下回不了神,这是唱哪出?

前台小姐只是一味对她职业的微笑,也不给个解释。沈浅越来越纳闷,坐电梯上去,开了房,里面空无一人。这到底是…

突然,侧门处的一扇门突然被打开,沈浅浑身一哆嗦,蓦然转身,只见尤然一副悠闲地擦拭自己头发的滴水,身上就挂着一条毛巾,睨了她一眼,“怎么不敲门?”

“你给我房卡啊。”沈浅侧脸不敢看他。

“哦,我忘记这事了。”尤然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你去洗个澡。”

“吓?”沈浅瞪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尤然。尤然随口说了句,“这是蜜月套房,什么东西都齐全,放心,有你想要的。”

“蜜…蜜月套房?”沈浅随意一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床头柜上的避孕套,还几盒叠在一起!

19、chapter.19

沈浅无法理解尤然突然带她来蜜月套房的用意,只觉得满屋充斥着不和谐的风,还有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她抬眼看向尤然,只见他半倚靠在沙发上,含笑地看着她,显得那么自然应当。

“尤先生,你为什么要我来蜜月套房?你不觉得别扭吗?”

尤然扑哧笑道:“这样很怪吗?”

“当然,我们…我们又不是…这样给人误会不好。”沈浅又忍不住瞟了眼床柜上叠了几层的避孕套,脸开始火烧起来。

尤然见沈浅那似娇似羞的模样,有点好笑地说:“这是阳光国际酒店新推出的蜜月套餐活动,住一个星期,免费出租高档跑车游城,外公叫我来试试。我找不到伴,就找你咯。”

沈浅蓦然抬头睁大眼睛,吃惊全显在脸上了。尤然再笑,“这家酒店外公早在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了,几年没来,变化这么大,是吧?浅浅?”

“额,我又没来过这,我怎么知道?”沈浅躲闪尤然的目光,脸又臊红起来。尤然只能笑笑,原本闪烁有神的目光也暗淡下来,样子看起来那么无趣。

他突然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女式浴袍,递给沈浅,“你去洗个澡,这么大老远赶来,浑身都是汗。”

可不是,现在虽然没有立夏的时候那么热,但温度足以让身体流汗,黏稠黏稠。沈浅想了想,便点了点,洗个澡也许会爽些。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在家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至少洗完澡是回到自己单独的空间里。如今,眼前腰间系着浴巾,似要摇摇欲坠,头发上尚且还滴着水,一点点滑在深刻的轮廓上,忽上忽下的胸脯上也带着刚出浴的潮气,漂亮的倒三角身材在她面前晃荡一下,沈浅就觉得晕了一晕。

男人出浴时,也是能让人喷鼻血的。罪过,不该如此细细观摩。

尤然一点也不介意沈浅这般细致的打量,反而嘴角挂着微笑对沈浅说:“要是你再不去洗澡,我可要把浴巾扯掉,让你再更细细的看一遍。嗯?”

沈浅大惊失色,一溜烟地飘进浴室,然后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气。留在外面的尤然脸上立即挂出一丝苦笑,风水轮流转,当初也是某个女人用这一招吓唬他,那时候,要是他泰山不动,他真的怀疑,那个女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可惜时光无法倒流。

尤然在身上披了见衣服,走至阳台,双手拄在围栏上,目光眺望…对面还是一望无际的海,海滩上零星有些人正趴着晒着阳光浴。骄阳高照,光芒四射的阳光刺得他的眼睛都开始疼了起来。自复明以后,他很难接受阳光,也许是习惯了黑暗,他这几年的世界里,只有三样东西。黑暗、他的导盲犬浅浅还有深入骨髓的记忆。

如果她不出现,他想他会沉浸在自己的黑暗里,永不出来。

“尤先生?”沈浅草草冲了个凉便出来了,她双手捂住毛巾,身上穿着严实的浴袍,试探地喊了一句背对着她的尤然。

她刚出来,找不到尤然,四周望了望,便见到阳台上的他。颀长的身形独立在艳阳之下,即使那么光芒四射,沈浅还是隐隐感到一股孤独,触摸不了的孤独。

尤然蓦然转头,见沈浅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包得严严实实的身子,还有怕生又害羞的表情,忍俊不禁。他朝沈浅走去,指了指她那完全没有擦水的头,“应该擦一下。”

沈浅连忙用手上的毛巾擦,只一抬手,她就感觉这浴袍要松了似的,让她十分不自在,只能低着头,擦擦发梢那一点点长度。

尤然见她这副“艰难”的样子,失笑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沈浅大呼小叫,“尤先生,这个我自己来,不用劳烦你了。”

“你闭嘴。”

沈浅果然乖乖闭上嘴。尤然温柔地帮她擦完头发,并且还做全,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帮沈浅吹头发。他的指尖绕过她的发丝,沈浅的发色不好,有点黄,还好发质保养得好,分叉很少,断根几乎没有。尤然一边为她吹头发,脑海忍不住想起那时候,她也帮他吹头发,还喋喋不休地说:“老公,你头发好乌黑啊,我也想要,我头发偏黄。”

“我人都是你的了。”

“嗯哪!”她亲吻他的头顶,然后把头搁在他的颈窝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他,“老公,你身上的什么东西都是我的。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私自外借。”

“好。”他宠溺地笑道。

“包括你的小JJ,也不准外私自乱用!”

“浅浅…”他这下是哭笑不得。

“嗯?”她把音调一下子抬了起来,似一种威胁。

“好,只给你用。”他无比委屈。

“嘻嘻。”她满意了,抱住他亲了起来。

吹风机的嗤嗤声一直连绵,尤然摸了下,感觉差不多便关掉,顺手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沈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带点小潮湿的触感,手感很不错。她正想起身转头说声谢谢来着,不想有人先快了一步,尤然忽然俯身靠到她背后,自后抱住她,有些失控地低喃着,“浅浅。”

沈浅立即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觉得他浑身那滚烫的温度一下子全数传给她,让她浑身如火烧一般,脸也跟着烧红了。

“尤…”她刚想开口,只听见尤然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她这火烧的身子浇了一盆冰冷的水。

“沈小姐的腰围可是两尺?”

“…”

她明明是一尺九…(ㄒoㄒ)/~~

准确出阳光国际大酒店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这蜜月套房套餐果然是彪悍,免费一个星期的车居然是巨拉风的阿斯顿马丁?

沈浅坐上去,直夸这酒店,“这套餐还真是划算。专门为蜜月小夫妻准备这么拉风的车。”

“一个星期八万,能住的,对这种车见惯不惯了。”尤然开始驾车进高速。

沈浅见尤然那娴熟的驾驶技巧,不禁问,“你学车几年了?”沈浅自上班开始学车,每次借李美丽的车,都是提心吊胆地看,怕一点摩擦什么的,就算是李美丽,开车也快三四年了,姿势也没有尤然这样自然,还是有点不放松。

“十三岁就会开车了。”

“这么早?”沈浅真想内牛满面一番,她都二十四岁开始学车,整整大了一轮。

“十五岁外公就送我一辆跑车,只不过我喜欢骑单车。”尤然先是笑了笑,但不消一会儿,目光神游起来,保持了缄默。

男人忽然沉默,那必定是想到一些事,大多是些不开心的事。沈浅也识相,不再说话。一路上,几乎都在沉默。

尤然带沈浅来的地方,不是她所熟悉的商业区,而是她从来没来过的一个郊区繁华段。而且尤然也没准备带沈浅去像百货商场那样大型的购物天堂,带她来的是一件专卖女性时尚衣服的高档次店里。

这家店铺很大,足足三百平方,位于十字路□接处。里面有许多各式款式,看得沈浅是眼花缭乱。从柜台前走来一名女营业员,穿着正规的黑色职业套装,礼貌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太太?”

太太?沈浅嘴角抽了抽,她…她看起来很老吗?

这时,尤然反问道:“你们家老板呢?”

“老板今天去参加服装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