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回来?”尤然再问。

“请问您是尤先生吗?”

“是。”

“啊,尤先生,我们老板特意吩咐过,您来了,她立马就回来,您稍等。”女营业员鞠了躬,返回柜台,打了个电话,“老板,尤先生已经到了。”

沈浅有些莫名其妙,尤然带她来这里是挑衣服的还是来叙旧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尤然蓦然站起来,走到一件V领秀花白色双层礼服上,他执起它,摩挲着质感,忽而笑着对沈浅说,“浅浅,这件很适合你。”

额,又叫她浅浅…说实在的,尤先生的忽冷忽热,让她招架不住。

被逼无奈,沈浅去试了下那件礼服。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尤然笑得很妩媚。沈浅知道把妩媚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好,但她只能如此形容当时尤然那清澈一笑,荡漾着沈浅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心湖上,让她神魂颠倒。

两人在互相凝视之际,门口忽然来了一位匆匆而来的女人,利落地短发,深黑色的小西服,还有九分长的低腰紧身裤搭配,给人的感觉带着中性却又有一份只有女子才有淑女气质。

“姐夫!”那女子显得相当兴奋,甚至要跳起来的冲动,沈浅吓了一跳,只见尤然脸上露出淡淡的晨曦微笑,那样的恰当。

“姐…”那女子像见了鬼一样,突然木愣地望着沈浅。沈浅发现她的眼里含满了泪水…

20、chapter.20

那个女人叫沈浅,姐。沈浅先是一愣,脑子短暂性休克,思考不来这个女人突然的叫唤。还是尤然忽而笑道,语气平常地说:“南南,她叫沈浅,但不是你姐。”

那个叫南南的女人一副不理解地看着尤然,即使心里有诸多疑问,她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向沈浅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沈浅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别扭。她明明看见那个女人的闪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看见尤然与她之间暗地里的眼神交流,搞不清楚到底是唱哪一出?也许真如那个女人所说,她认错了?

“我们进去说吧,这里不方便。”南南嘿嘿笑着,率先往里屋走。

沈浅一直不动,在她认为,这是他们俩的叙旧,跟她无关。不想,尤然忽然长臂一揽,把沈浅揽入在怀,微笑道:“一起。”

“我去不大好吧?”沈浅挣扎一下,奈何尤然臂力太大,挣扎无用。

“我想你一起去。”尤然直接蛮力让沈浅就范。

这真是霸道。沈浅在心底内牛满面了一番。两人进了一件小会议室,里面简简单单陈列着沙发和茶几,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礼服,一横排下来,眼都花了。

南南偶尔转头看到尤然揽住沈浅,不禁苦笑,然而由心感到安慰,尤然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到头了。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到他们俩肩并肩,走在一起了。

想当年,尤然与沈浅的名字永远写在一起,任谁也分不开,就连老师也不例外。她是沈浅认的妹妹,其实她比沈浅大,但还是叫她姐。原因是是沈浅救了她的命。

以前她的性格很内向,交不到朋友,常常独来独往。高中学业繁忙,总是要晚自习到很晚,那天她一个人走夜路,路上遇见歹徒,她身上没财,便要劫色。要不是那天沈浅想给尤然买混沌吃路过,奋不顾身拿削铅笔的小刀先发制人地戳那歹徒的大动脉,把那歹徒吓得连滚带爬。那一夜,她就喜欢上了沈浅。她是那么英勇。

她永远记得事后沈浅的那句话,“我其实很没脑,一鼓作气势如虎却不想后果。事后,总会怕得要尿裤子呢。”那时候,她不信。

后来,她信了。沈浅敢翘课,坐在五楼的阳台上,晃着双腿等尤然下课,一点也不怕,一个后仰,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沈浅却笑说,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尤然见到,然后把她抱下来,那样她就可以扑个满怀。

沈浅敢夜不归宿,跟尤然开房。沈浅还是在笑,我家尤物,不染指白不染指。那时候她觉得沈浅不要脸,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他们爱得早就是一体了。

两人并肩走的情景,俨然成为校园里一道风景线。他们敢公开早恋,大大方方。老师劝过无果,通知家长,沈浅的母亲却在外地,无暇管制。尤然的父亲更是无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那时候她还记得,她默默站在两人的身后,看着尤然揽住沈浅有说有笑,她既羡慕又嫉妒。

“南南,想什么这么入神?”尤然把沈浅拉下坐下,问了问。

南南呵呵笑了一番,恢复状态,“姐夫找我,有什么事吗?”

“帮沈小姐找一件适合她的礼服,过段时间要参加一场订婚仪式,她不想那么寒酸入场。”

“姐姐…不,沈小姐穿身上的这套就很不错。”南南又想了想,起身走向那排了一行的礼服架上,搜索出一间长款着地的浅咖啡色礼服,“这件也适合,沈小姐身材高挑,穿这个既显得高贵又大方,很有气场。”

沈浅看过去,觉得这件衣服有点保守,露出的就两只胳膊,脖子部分露得太少,不能显出她的脖子。尤然似乎也发现这点,他指出,“这件颜色不错,但把脖子的那边稍微修改下,开个适当的宽度显出脖子,拉伸脸部轮廓比较好。浅浅的脖子很漂亮,不能浪费资源。”

沈浅听得一愣一愣的,尤然咋知道她脖子漂亮?她都没注意。更让她错愕的事接着发生,尤然接过这件衣服,用手比划下尺寸,不轻不重地说:“浅浅的胸、腰、臀分别是84厘米、62厘米和86厘米,这件衣服偏小了。”

南南与沈浅都愣了一愣,沈浅更是脸颊红透,居然把她三围弄得这么精准?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姐夫等等,我去裁衣间,弄一下。”南南走进里面的小屋里。

尤然这时抬头,正好与沈浅的目光重合,沈浅轻轻咳嗽一番,很是不好意思的说,“为什么尤先生知道我三围啊?”

“摸过就记得了。”尤然相当淡定地说。沈浅一下子血液倒流,蹭到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哪有摸那么多,你就摸了一下。你乱猜的。”

尤然笑儿不答,只是忽然站起来,坐在沈浅的身边,问了一句,“沈小姐,我说的数字准不准,等下就知道了。还有…”尤然忽而抬起手,把手朝她的胸口摸去。沈浅蓦然瞪大眼睛,缩身弓背,“你要干嘛?这里有人的,别…”

话还没嘀咕完,尤然那纤细的手指在离她胸口三四厘米的地方停住,掐了掐,带走一根长发,“这里有头发而已,沈小姐,我不想‘干’,你别激动。”

沈浅死死咬着牙,几乎咬牙切齿的心都有了。

这时,从小屋里走出来的南南嘴里咬着一根线,抖了抖刚修改好的衣服,“沈小姐穿穿看。更衣室进里屋就行。”

沈浅点头,拿着衣服走了进去。服装设计师的闭关场所是沈浅第一次来,真是大开眼界,里面各式各样的线,而布料也都让她看得应接不暇,好几款她都叫不上名字。

在她瞄了这几眼中,她的目光定格在放在壁桌上的相框里的照片。这是一家四口的照片。两个小女孩,还有一对夫妻。两个小女孩笑得很天真,尤其是较大的那个,抿着嘴,一脸害羞地对着镜头。沈浅知道,这就是南南。女人看起来很和蔼,目光柔和,眉宇间舒展开,笑得很是平易近人。男人带着军帽,不苟言笑,目光并没有夹杂出一丝一毫的感情似的。他肩上有一颗金星。这个男人,她又见到了。她就因为这个男人而来,她以为这座城市那么大,怎么也不会找到,然而今天沈浅才发现,世界真的好小,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

沈浅忍不住拿起相框,细细得看着这个男人,她和他哪点像?她根本找不到。

“沈小姐,好了吗?”在外头的南南,忽然喊了一句。

沈浅立即把照片放回原位,应承,“快了。”她火速换下衣服,匆忙穿上那件浅咖啡色礼服,确实改得很合身,量身定做般舒服,她略有局促地走了出来。

尤然凝视着她几秒,半眯起眼,赞道:“很好。”

“姐夫给的尺码太准了。”南南忍不住笑道:“交缝处我是用针法缝制的,沈小姐一定要多加注意,别让人踩了裙角,要不然很容易扯裂,到时候可会走光。”

沈浅点头,回小屋换衣服。她把衣服换回来,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转头看向壁桌上的全家福,默默定格几秒,走了出去。

尤然见沈浅出来,便站起来,对南南说:“耽误你不少时间,你先去忙吧,我们也得走了。”

“没事。”南南笑着说:“那么订婚典礼见。”

尤然点头,望了眼身后的沈浅,“我们走吧。”

沈浅加快步伐跟在尤然身后,礼貌地朝南南点点头。南南回敬,目送着两人离去。她静静地坐回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一包烟,点燃抽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很深沉。

刚才谈话间,她知道沈浅还是那个沈浅,只是没有记忆。难怪她觉得,如今的沈浅没有当初眼底那不桀的灵气,多了份傻气,难道是脑子撞坏了?

不过让南南略带沧桑的是尤然还是原来的尤然,一点也没有变,心里只有一个沈浅,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要的只有她。她迷了方向,他便一点点把她重新带回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南南不禁自嘲地笑着,想到尤然不去相认的理由,“她失忆了,忘记我们的过去,她忘记了,可我记得。告诉她过去可能成为她的一种负担,而且这也已成了过去。既然这样,我就一点点的把她带入我的怀里,一个重新的她。”

“能进你怀里的,只能是她,是吗?”她忍不住反问。即使现在的沈浅与曾经的沈浅差那么多,也可以?

他的回答是,“我答应过她,我的全部都是她私有,不准外借。”

南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浓郁的白烟自鼻息之间涌出,环绕成一圈圈徐徐缭绕上升,到最后化为虚无。南南就这样看着那缕白烟,讽刺般得笑了。

沈浅是个私生女,以前是,现在即使失忆,也无法改变。尤然应该懂,他们以后的路,不是那么简单。他还要闯,真是个笨蛋。

chapter.21

沈浅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脑海里总会浮现肩上有一颗金星,头戴军帽的男人,没由来的心神不宁。有时会发呆一阵子,定格在原地,如雕塑一样。

头几次还是上班空挡的时候发呆,这次居然轮到她烧菜的时候,油锅里的大白菜吱吱作响,开始发黑,散发出一阵烧糊的味道。

尤然在门外的餐桌旁本是逗弄着两只狗,忽而闻到厨房里散发出来的烧糊味道,他好奇走进厨房,只见沈浅在手忙脚乱地关火,着急之际,碰到热锅,烫得直接跳了起来。

尤然连忙执起她的手,打开水龙头,放在下面冲凉,他嗔怪地侧眼,语气不善地说:“怎么这么马虎?”

“我…我刚才在想事情。”沈浅低头,不敢去看尤然,她怕尤然再责怪她,瞧那烧糊的菜全黏在锅底,真是糟糕透了。

尤然拉着沈浅到客厅里,从急救药包里拿出烫伤药给她擦好,一切做得妥妥帖帖,他说:“你老实呆在这里。笨蛋。”

“我菜还没做好。”沈浅翘着“兰花指”,想站起来。尤然侧目一睹,“我做,你乖乖呆着。”说完,他就直径去了厨房,留下错愕的沈浅。

尤然会做饭烧菜?开什么玩笑?沈浅似遭到雷劈一般站了起来,后脚跟进厨房瞧个究竟。这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高手都是身怀不露。他洗菜切菜很娴熟,刀功利索,能有效的分配时间,在烧水的时候切菜准备一切工作,两个炉子上都用上了。沈浅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下得了厨房的男人。这真是没她的时候,就去吃泡面的男人?

尤然似乎察觉到沈浅在身后,他一边忙活一边说,“帮我到冰箱里拿两个蛋。”

“哦。”沈浅屁颠颠地拿蛋去了。

菜做好以后,沈浅真是越想越泪流满面。她一向自诩自己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可跟尤然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他长得那么标志,哪怕只要在路上一站,都会引来注目。如今他又能下厨做出美味的菜肴,沈浅只能抽了,全身抽搐,要不要这样打击人的自尊心啊。

尤然正看着他的浅浅吃东西,偶尔抬头见沈浅正娇羞地偷窥他,他不禁好笑地问,“沈小姐,你看什么?抑或者想说什么?”

沈浅忍不住心头地好奇,“你明明会做饭,而且做的比我好吃,为什么一定要我做?”

尤然一愣,想了想,“我要是说我只想吃你做的饭菜,你信吗?”

“打死我都不信。”

尤然抿嘴一笑,“你变聪明了。”

“…”

夜晚,月空无星星,但夏夜的夜空很明亮,白月光透过窗户落进屋里,柔柔的。沈浅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起身下楼准备去倒口水喝。她刚打开门,不小心见到尤然站在走廊的尽头的窗户边,仰望外面。他那修长的背影屹立在昏暗的长廊中,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却晕染出一点寂寥。

他这么晚还不睡觉?站在那里是在赏月吗?沈浅带着莫名的好奇,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尤先生。”

尤然微微侧了下脸,淡淡地笑,“浅浅。”

沈浅走到他旁边,与他并排,侧目低头见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只戒指,有些泛黄的银戒指,虽然看起来很低档,但那只戒指很特别,特别在于上面的图花是字,貌似是用黄金雕刻的字,至于是什么字,沈浅看不清,离得有点距离。

“浅浅。”尤然忽然转过身来,把那枚戒指递给她,“能帮我戴上吗?”

“啊?”沈浅看着呈现在自己身前的戒指,有些愣愣的。

“麻烦你了。”尤然一脸笑意,让沈浅无法拒绝。她接过那枚戒指,偷偷瞄了一眼上面的字,这显然不是用刀刻或者手工做的,很明显是用机器写的字,很循规蹈矩的六个字。

沈浅独家所有。

沈浅不敢置信,一下子愣了一愣,带着错愕的目光询问尤然这到底是什么?然而尤然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很平静,并不打算解释,而是说:“帮我戴上吧。”

“这上面的字…”

“戴上以后,我就告诉你。”他眼里闪出一丝促狭,嘴角弯出一道半弧,泛起梨涡。

沈浅看愣了,满心疑惑,执起他的手。那是一只很修长的左手,指骨纤长,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常干活的娇贵手。她小心翼翼地为尤然把戒指戴上,脸也在同时红个通透。

那六个字,总让她觉得眼前这个尤物就是自己的了。沈浅…跟她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虽然她承认自己的名字很一般,重复率肯定很高。

“那个,现在告诉我吧。”沈浅显然发现自己八婆的本质了,她就好奇这六个字,这六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沈浅从何而来?为什么她心里有点毛毛的,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尤然朝沈浅身前走了一步,为了防止被撞倒,沈浅退了一步,不想尤然继续朝她靠近,她只好连连退步,直到她靠上了墙,无路可退。她笔直的贴在墙上,眼前一黑,尤然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沈浅吓得不清,她嗫嚅地问,“尤先生,你这是要干嘛?”

尤然一手抵在墙上,一手抬起他的左手,沈浅以为他要干什么,连忙说,“尤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样啊~”尤然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把手放在沈浅的眼前,让她更贴近的看着他手里的那只戒指,尤然说:“这上面是什么字?嗯?”

沈浅咽了口口水,脸烧得无以复加,她不自然地结巴道:“沈浅独家私有。”

“沈浅?嗯?”尤然那只在沈浅眼前的右手动了一动,沈浅立即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好,我动口,不动手。”

沈浅一听,提上来的心顿时舒坦了,可还未吁口气,却被尤然突然而至的吻给顺回肺里去,上不来了,她只能瞪大眼睛,任凭尤然的君子行为,动口,不动手。完全忘记了反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思考不来。

尤然那戴着戒指的手一把捞起沈浅,两人的肌肤贴得很紧,沈浅都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灼热。他在她耳边呵着热气,轻声细语地呢喃,“我的所有都是沈浅的。”尤然把那只拄在墙上的手揽住她,那只戴戒指的手反而一把抓起她无处安放的手,指引她去摸他的脸,他的胸肌、肋骨、腹肌,他一点点的下移,沈浅也一点点顺着他的指引下移,当达到肚脐之下,尤然停顿了一下,沈浅反而由于惯性继续下移去摸,尤然一把抓住,稳稳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坏笑,“那里也包括。”

沈浅的脸一下子腾地有一股血液倒流,她无不尴尬地说:“刚才手滑了一下,绝对不是有心的。”但她这句话,反而是越描越黑了,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想摸就摸吧,只是很久没开荤了。”

沈浅扛不住了,她立马撒手,推开尤然,大大鞠个躬,“尤先生,我先去睡觉了,晚安。”说着一溜烟地跑进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了门。

夜,又静了。尤然抬起手,望着那只戒指,久久凝视。沈浅独家私有,这六个字,他一直坚守着…

这枚戒指,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沈浅精心制作的。本身沈浅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那天情人节要不是尤然收到一堆爱慕女生送得小礼物,沈浅也不会这么在意情人节这一天。

她嫉妒地说:“你个死尤物,你能不能少惹点桃花债啊?”

尤然只能哭笑不得,“浅浅,我也不想啊。”

“我要打标签,谁再干染指我的尤物,我跟她们拼命。”

她专门跑到金店,把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叫师傅给她打个银质戒指,在外面作为图花写了六个字,沈浅独家私有。然后给尤然戴上,一脸得意地拽着尤然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谁敢染指你,直接朝她竖起中指。”

“浅浅,这可是国际标准鄙视人的手势。”

“本来就该鄙视,敢抢我沈浅的男人,要不要脸?”

这枚戒指戴了两年,分手的那天他摘下来还给沈浅,沈浅凝视很久,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戒指,冷冷地转身离开。他没有骨气,捡了回来,一直收藏到现在,也一直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他是沈浅的独家私有,任人不能染指。

对吧?浅浅?尤然凝望着那关得严严实实的门,那浩渺的夜空下,尤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闪闪夺目。

沈浅同样也是他的独家私有,谁敢染指,他不仅仅是竖起中指那么简单…

chapter.22

李美丽说沈浅是个比较内向没大脑的孩子。眼看教师节要到了,沈浅居然还想着高中时候的校长兼职班主任,买了一包红枣寄了过去。

从邮政局里出来,李美丽不断地翻白眼,“你还真是有孝心。”

沈浅嘿嘿笑道:“当年要不是钱校长收留我让我读书,我现在哪来的文凭找工作?”

李美丽想了想,觉得这个恩情确实蛮大的,不过接下来她便想到什么,随意问道:“你不是来这里找生父的吗?怎么一点心思也不花?”

沈浅无奈耸肩,表情看起来倒有几分淡漠,“当初来只是想看看而已,现在倒有些无所谓了,怕看了难受。”当她在南南的店里看到那张全家福,她是大彻大悟,自己当初不该好奇来这里,这不仅让自己难堪,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李美丽听沈浅这么一说,抿嘴笑了笑,“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妈妈很伟大。”

“嗯?”

“听我老公说,当初你来那座城镇的时候,连走路都走不稳,但医生又说你得常常走动,要不一辈子也站不起了。你妈妈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就带着你日复一日地走遍了那座小城。”

沈浅自然记得,康复的那段时候,沈母一直陪着她、照顾她。要不是有那段经历,康复以后沈母的那般冷淡,她可能会相信沈母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仇人。

李美丽把沈浅送到别墅,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过段时间到我家吃顿饭,聚一聚。”然后她贼笑地道:“可以顺便把大队长拉过来一起,他可是我老公曾经的偶像。”

沈浅没好气地嗔了一眼,“你赶紧走吧。”

李美丽“啵”了一口,赏沈浅一记飞吻,便开车离去。沈浅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这闺蜜,都结婚了,还是那么“放|荡”。

沈浅开门进屋,看见尤然正在跟人打电话,他今天穿着一身褐色长衫,挽起衣袖,露出他精壮却又消瘦的手臂。

他频频点头,嘴里不时“嗯”着,最后挂电话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尤然抬头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呆呆的沈浅,不禁笑道:“傻乎乎的站着干什么?”

沈浅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旁边看他打电话,她错忙地想找个借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偏巧瞄到尤然中指上戴着的那枚与他气质不符的戒指。

也在同时,沈浅的脸红了起来,她忙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没,等你。”尤然微微一笑。

“那我去做饭。”沈浅急忙想去厨房,尤然却及时抓住她的手臂,脸上保持着温温的笑意,“不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浅愣了一愣,“什么事?”

“坐。”尤然把沈浅拉在旁边坐好,又召了浅浅和杂毛一起过来。这是干什么?全家总动员开会?

“浅浅,你在宠物医院一个月工资不多是吗?”

沈浅一愣,点了点头,纳闷尤然葫芦里卖什么药。尤然顿了顿,接着说,“你要不换个工作?”

“我除了会这行,其他一窍不通。”沈浅有些纳闷了,尤然今天怎么问这些?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军医,你要不去他那里?”

沈浅大吃一惊,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学的是兽医,专门给畜生看病的,怎么可以给人看病?而且还是伟大的军人们?罪过。”

尤然听沈浅这么一说,扑哧笑了起来,“你想多了,军医里也有兽医好吧?专门给军用犬看病的。”

“啊?额…”沈浅思忖片刻,抬起头瞄了瞄尤然那双谦和的目光,不受电力,立马撇头,“那个,为什么尤先生那么有心?”

“当年出事眼睛失明,本来是退役了。最近父亲有让我回去的意思。”

“啊?这样很好啊,听说飞行员很赚钱,按照飞行时间赚钱,一分钟六块钱,这飞一次起码一两万,每天都飞的话,赚翻了。”

当初沈浅听朋友说当兵就去当飞行员,那个赚钱啊,那个地位高啊,吃得都是超高级伙食,国家待遇好到顶点。国家宁愿失去一架飞机也不愿意失去一位飞行员。可这飞行员门槛太高,没关系是很难考进去的。

尤然听沈浅这么一说,哭笑不得,“我不缺钱。”光是他外公赠给他的阳光国际大酒店,就够他挥霍一辈子了。沈浅也想到尤然的外公,开的起劳斯莱斯幻影的人,还缺开飞机的那点钱?

尤然抿了抿嘴,“我要是回去了,就很难出来了。”

沈浅愣怔地看着尤然,他要是重新当飞行员,那就很难再见面了?沈浅知道尤然和李美丽的老公高长丰不一样,高长丰是特警,缉拿带枪的犯人。而飞行员重任大得多。

“我想把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