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尤然幽幽地抬起眉梢,撇了下嘴,“今天改成我们的订婚了。”

“…”沈浅感觉自己头顶飞来一只白色乌鸦,稀罕又无语。这、这根本就没跟她商量嘛?她还没回话,尤然接着说,“现在在火速筹备中,你知道待会怎么表现吗?”

“我…”沈浅迟疑了一下,显得十分错乱,她不知所措地说:“那这到底是真订婚还是假订婚?”

尤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心里有点乱。”这突然而至的事件,让沈浅很乱。她喜欢尤然没错,嫁给他她也愿意,只是…唯一让她纠结的是,她是私生女,尤然不介意,不代表他的家庭不介意。而且,她没跟沈母说,冒然私定终身,不是很好吧?

尤然见沈浅犹豫不决,叹了口气,“只是订婚而已,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这次也是解决燃眉之急,别那么在意。”

沈浅点了点头,心想,算是帮个人情吧。

尤然把沈浅领到后台,那里站着尤司令、秦老爷子、还有于天阳一家。南南站在一边,用看好戏的眼神于天阳的老婆,胡雅诗胡女士。她看到尤然旁边的沈浅时,那目光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恐怖?惊慌?还有那种做了坏事害怕的表情。

于天阳没有发觉,只是对尤然说了声,“谢谢,要不橙橙以后很难做人。”

秦老爷子敲着拐杖,恨恨地说:“都是秦昊那龟孙子,我找到了,非拔了他的皮。”

沈浅当时听后,有点想笑。这秦老爷子骂人也太没水准了,秦昊是他孙子,他骂秦昊是龟孙子,那他岂不是龟了?尤然睨了一眼憋笑的沈浅,自然知道这小妮子脑子里想到什么?他不动身色的握住她的手,把牵到尤司令面前,“爸,这是沈浅。”

尤然向尤司令重新介绍沈浅,刚开始尤司令不大理解,后来想想,尤然和沈浅的过去那种种遗憾,还有他和沈浅的一点过节,尤然的意思就是一切重新开始,以前的事就随风而逝吧。尤司令难道朝沈浅微微一笑,要知道尤司令自从失去幺子,后来失去老婆,再后来失去尤初,他便很少笑过了。

于天阳这会儿是仔细打量了沈浅,总觉得她有几分面熟,他努力回想,大悟,“这沈浅姑娘貌似和我们家南南认识?曾经到过我家吧?”于天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南南。

南南还没说话,胡女士连忙上前插一句,“你记错了,南南性格孤僻,哪来的朋友。”

南南倒不以为然地补上一句,“是啊,我没有朋友,爸。”

于天阳说不上话,只能讪讪而笑,缓解下自己的尴尬境遇。尤然把目光多看了胡女士几眼,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沈浅和南南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胡女士曾经也很喜欢沈浅,可是为何要矢口否认?南南的配合,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好了,时间不等人,这典礼都拖了将近四十分钟了,赶紧各就各位吧。”秦老爷子不轻不淡地说了一句,在这个群体中,最能说上话的也只有这唯一的长辈,秦老爷子了。

尤然轻轻俯在沈浅耳边说,“老婆,一切有我。”

沈浅脸一红,嗔了他一眼,但是眼里闪着让人嫉妒的幸福。于橙很不爽地看着他们俩,内心别提多气愤。她突然记得,她第一次见尤然的时候。那天她给姐姐送校牌,她姐姐那学校校规很严格,没有校牌,没穿校服就不能进学校,学校门口有人哨岗。

她姐姐忘记带校牌,被拦在校外,而拦着她的是她口中所说的朋友沈浅。那样是于橙第一次见沈浅,身形比平常女孩子高大,扎着利索的马尾在脑后,不像她,头上还会夹很多漂亮的发夹。

她去的时候,早自习的下课铃都响了,她姐姐也着急哭了。早自习迟到只是扣0.3的学积分,要是早自习旷了,那就是一分的学积分,扣了超过四分的学生是无法评选三好学生和优秀干部。

南南拿到校牌以后,哭着跑进教室了。于橙看着一脸淡定的沈浅,心里特讨厌她,觉得她没人情味。

传达室的老伯来了一句。“浅浅,哨岗时间到了,你赶紧去南南班里给南南解释,教学楼楼梯口有教务处老师检查,要是查到,可是要扣三分学积分,你这也是为她好。”

“没事,给她个教训也好。”沈浅把手臂上的红袖拿了下来,摆正好,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对传达室老伯道了别,还没走出传达室。老伯努努嘴,“你家男朋友给你送早餐来了。”

这也便是于橙第一次见到尤然,穿着宽大的校服,原本不成形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有着明媚的光芒,怎么看怎么好看,他温和地一笑,在那个没有太阳的早晨,感觉倍加明媚。

可是,这样的美好少年,不是对她笑,是对沈浅笑,把早餐递到沈浅手里,然后大大方方把沈浅搂在怀里,有说有笑地去了学校深处。她就这么望着,可望而不可即。

大厅的灯光忽然打得骤亮,婚庆主持人笑脸盈盈地说:“欢迎今天的男女主角。”

接着阵阵掌声。沈浅和尤然携手粉墨登场的时候,一些来宾都傻眼了,有的不仅傻眼了,还忘记拍手,痴痴地看上台上的两人。

刚刚着急换了新郎装的尤然,着一身雪白色西装礼服,额前的刘海随意定形在一侧,神炯的目光带着金光,灼灼动人。

而他身边的女伴,让人惊讶地是她没着白色圣洁的晚礼服,也没选高贵典雅的黑色晚礼服,而是选了很简洁随意地咖啡色的单色晚礼服。她一头微卷的栗色弄在一侧,另一侧很完美的拉伸了她的脖子,加上衣服的宽领口,更能发挥其特色。她身材很好,晚礼服的紧致,更能凸显她的曲线。

“这是哪家的千金?怎么没见过?”台下一些人开始议论起来,有些八卦人士还爆料,“台上的新郎不是尤司令的儿子,曾经飞龙队的队长吗?”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秦政的孙子和于师长的小女儿订婚典礼吗?”名流有些摸不着头脑,齐刷刷地看向台上的那偷天换日的新男女主角。

唯有坐在下面休息沙发上的陆子昂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们,尤其是台上那闪烁金光,嘴角含笑的尤然。在陆子昂和尤然的圈子里,他们两个最出名,一个是温润,一个是妖孽。自然,温润的是尤然,妖孽的是陆子昂。可如今,陆子昂都有点佩服尤然的城府,为了得到这个女人,还真是顺藤摸瓜的辛苦。

陆子昂挑了挑眉毛,举起茶几上残留的酒,一口饮尽。想得到一个女人,不用些手段是得不到的。

婚庆主持人做出稍安勿躁的动作,喜庆地说:“秦老爷子有话说。”

台下齐体鼓掌,自然,谁都会买秦老爷子的账。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老头,谁不敬畏?秦老爷子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大家很惊讶,为何请帖上的男女主角怎么跟现在站着的人不一样?在这里我解释一下,这其实是声东击西,掩人耳目之计。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媒体杂志,喜欢搞些八卦事。我秦某的外孙要订婚了,那些记者必定会跟过来。大家也知道我这外孙的一些事迹,写过关于尤然和他初恋的事情。到时候问些隐私问题,不回答你们也知道他们的能力,一定会挖到清楚才收工。”秦老爷子绝对是演技派,他把手指着沈浅说:“她是一名很普通的兽医,但为人善良稳重,能吃苦耐劳,我们家都喜欢,喜欢的是这份天然。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但怕新闻媒体的添油加醋,你们也知道他们的本事。不想惹,不想曝光,只求平平淡淡。打扰他们的生活。”

“所以秦老爷子就以你孙子的名义发帖?”从里面挤出一位戴帽的男人,瘦骨嶙峋,身形娇小,尖嘴猴腮。

秦老爷子蹙了蹙眉,以他多年的经验,这个人就是狗仔队之一。

秦老爷子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姜,他随和一笑,“不这样怎么给你们制造一些噱头呢?”

那小伙子里面红了脸,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在场的观众其实都都心照不宣,心知肚明。其实这里的嘉宾中,潜伏着很多狗仔队,这突发事件,制造的噱头一定不同凡响,因为是如此劲爆。

尤然忽然站了出来,一脸温和地说:“今天是我与沈浅的订婚典礼,我和老婆不喜欢繁文缛节,一切从简,大家随意即可。”

沈浅偷偷白了尤然一眼,什么叫一切从简?明明是时间来不及,只能空壳上阵。

尤然悄然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咬牙切齿地对外保持淡定的笑意,嘴里碎碎念着:“等着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我亲来的老婆。”

沈浅浑身一抖,尤然顺势把沈浅揽住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个吻,呢喃,“我爱你,浅浅。”

他话说得很煽情,显然是在作秀,但是沈浅还是为此为之动容。只是她不理解,他这么卖力作秀是干什么?

chapter.35

台下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沈浅瞪着晶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凝望着尤然,“你也是演技派。”瞧瞧台下那些名流,都被他的深情给动容了。

尤然并没有开口,不去辩驳沈浅的话。

婚庆主持人上来递给尤然一个盒子,小声地招呼,“秦老爷子给你们准备的,让尤少爷给沈小姐戴上。”沈浅一愣,这场作秀还下血本啊?

尤然打开一看,不由愣了愣。这个项链的来历很坎坷,它是秦老爷子这辈子最珍惜的东西。秦老爷子这辈子没有孩子,但却有一位妻子。这项链就是她妻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秦老爷子小时候家里很穷,他娶不起老婆,那一带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个穷小子。偏偏有一位地主的女儿愿意跟他,为了跟他,与她自家闹翻,甚至决裂。而这项链就是她唯一的嫁妆。那个时候,秦老爷子就暗自发誓,一定要赚大钱,一定成富翁,看谁还瞧不起他,让人知道他妻子嫁给他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后来全国抗日,他找准时机,跟着别人到外做了军火买卖。由于动乱,把他老婆留在家里。在那期间,秦老爷子狠狠大赚一笔,到了二战又去国外私卖军火,从此发了家。只是他白手起了他的“财”家,回来后知道自己毁了自己的家。

人去楼空。邻居说,他老婆等了他五年,最后病死一个多月,尸体发臭了才被人发现,草草埋在土坑里了。他去了那土坑,上面长了很高的草,他这才发现,他在外整整去了八年。

那间破旧的土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唯独在他们结婚那时藏酒的地方发现一个木匣子,里面平平整整地躺着由一条红色绳子上穿着一只翠绿的翡翠玉兔。

那是秦老爷子一辈子的最后一次流泪,从此不娶。

尤然不禁把目光看向秦老爷子,那眼神中夹杂着感激、还有一种信念。他明白他外公的意思,好好去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秦老爷子只是微笑点头还有一声喟然叹息。秦老爷子当初把女儿嫁给尤司令不过是双收,秦老爷子以前赚得大部分黑道白道均摊,他急需一个稳定可靠的靠山。当时尤司令还不是尤司令,而且他也有老婆儿子。是秦老爷子一点点帮他爬上来,两人之间来往多了,经常在秦老爷子家做客,那时情窦初开的女儿喜欢上了尤司令,有些事情都顺水推舟了。尤司令是个聪明人…

尤司令的聪明得到了秦老爷子的赞赏,却也得到了他的嗤之以鼻。为了事业,抛弃糟糠之妻,不为人道。两人之间存在利益关系,他也就当个睁眼瞎。

直到遇见于橙,秦老爷子埋葬多年的往事被挖掘出来,寄物忆思。这于橙太像他的妻子。他心中的愧疚还有说不出来的缅怀。他又见尤然和于橙关系不错,让他想收了于橙到他家来。这才发现,尤然迷恋他的初恋,而且是那么疯狂的程度。

秦老爷子不理解,在他认为,钱和利益才是一切,他以为用这些为诱饵能就范,只是他错了。尤然这个外孙的执着,近乎一种偏执,就像他的妻子一样。不为钱、不为名,只为心口处的一份简简单单的爱。

其实秦昊的离奇出走,是秦老爷子放的水。这船上四面八方都有勘察员,还有雷达,能轻易逃过?是他拜托陆子昂借用他的私人直升机给秦昊用,让他逃婚。

秦昊到他房间说要退婚,他不要财产的时候,秦老爷子颇为惊讶。问了原因,秦昊只是说:“爷爷,表哥不肯娶于橙,是因为心有所属,我当初要娶于橙,是看中那笔财产,可是我发现,表哥那条路是正确的,对不起,爷爷。”他鞠个躬,离开秦老爷子的房间。

秦老爷子想,当初他为了钱为了出息,难道是让他妻子不受别人的嘲笑?不过是自己的自尊作祟罢了。他纵有千百亿万家财,他很少真正开心过;而他的女婿,尤司令又得到过什么?除了名利,他恐怕是失去了更多。他们都是以身外之物,辜负了爱他们的人。

从沈浅上船的时候,秦老爷子就知道沈浅就是尤然的初恋。在尤司令的口中也知道他们的过往。不知为何,秦老爷子心口闷闷的,像压了一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气。

秦老爷子凝望着台上,尤然把那红绳子系在沈浅的脖子上,在她脖子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微微一笑。

沈浅嗔怪地看着他,却又娇羞地说:“台下那么多人呢,你真不要脸。”

尤然刮了下她的鼻子,“晚上我还要干更不要脸的事。”

“想都别想,哼。”沈浅扭捏着身子,向台下鞠个躬便逃到后台上去。那样子倒像是落荒逃跑。台下的名流扑哧笑了起来,有位男士对台上的尤然说:“尤少,你的美娇娘害羞了。”

尤然淡笑,追了过去。

坐在台下的尤司令看两人这么闹,一阵头疼,“这两孩子…”

秦老爷子侧头问他,“说起来,你后来是怎么知道沈浅不是你女儿的?”

“沈浅的母亲后来告诉我的,沈浅出事的以后一个月左右。”尤司令也有一丝不解,“她说沈浅出车祸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撞她们母女,要不是沈浅把沈浅的母亲推开,自己激灵的退一个半身,恐怕两人都见阎王了。她求我帮他们找到凶手。”

“哦?这个有趣,还有人要杀他们母女?”

“我当初也好奇,问了详情。她说事故那天是半夜,她店刚打烊,两人准备回家,后面一辆车直接撞过来,而且是横冲直撞。她当时吓傻了,根本没去看什么车牌。”

“那你查到什么?”

“自然什么也查不到,没有人证没有一点信息。我问她跟谁有仇,她支支吾吾说没有。”

“沈浅就一个妈妈?”秦老爷子奇怪问了下。

“嗯。当初她来我家,说沈浅是我女儿,说是我前妻跟我离婚的时候怀上的,那时我不信,年龄上不符,但也不排除户口登记晚了。后来我特意查了下她的户口,上面上显示是未婚,所以我就信了。”

“哦?有意思,未婚生子?”秦老爷子摆弄下自己的精致拐杖,戳了戳地面,“这还牵起一场谋杀案来了。”

“沈浅醒后,她母亲就来电叫我不要管这事了,后来又人间蒸发了。”尤司令蹙了蹙眉毛,显然当初他是想管这件事。

“可能她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不想揭发而已。”秦老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了起来,吸了几口,“我们这事就别插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爸,这事我知道,我不这么多年都没管吗?”

“嗯。”秦老爷子闭目点了点头,目光随意一扫,正见陆子昂朝他们走来,他手里夹着一杯高脚酒杯,款款走来,“秦爷爷好。”

“哟,子昂。”秦老爷子一下子精神起来,“下次我得参加你的婚礼,你上次订婚典礼我在美国,没来得及。”

“一定一定。”陆子昂笑道,看向尤司令,朝他礼貌点头,“尤叔叔好。”

“嗯。”尤司令和蔼一笑,“你现在跟你爸爸关系好点没?你爸爸现在生什么病?这次婚礼都没来参加。”

陆子昂笑说:“他没什么大碍,上次跟我老婆打网球,把脚给崴了。”

“这老陆,什么时候这么老顽童了?”秦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尤司令也扑哧笑了起来,“也只有辛军长的千金能激起老陆的童心吧。”

“我还没见过子昂的未婚妻呢,子昂,下次带来给我见见。”

“当然。”

这时,尤然从后台走了过来,不禁一笑,“聊什么这么欢?”

陆子昂扫了下周围,“你的美娇娘呢?”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比兔子跑得还快。”

“说起来,你的美娇娘从母老虎退化成小白兔了?嗯?”陆子昂轻轻呷口酒,无不妖孽地说着。

尤然挑了下,“彼此彼此,你的心肝宝贝不是一只乖乖兔究极进化成一只你搞不定的猫吗?”

两人都眯起眼,不善地看着对方,眼神之间的交流夹杂着一丝电光。尤司令轻声咳嗽两下,对尤然说:“你再去找找沈浅,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嗯。”尤然点点头,转身离开。

陆子昂也跟着说:“我去看看其他朋友了,秦爷爷、尤叔叔。”

“好。”

待陆子昂走后,尤司令喟然长叹,“这两个人,明明要好的很,但见面总是针锋相对,总是对着干。”

“既是冤家又是对手还是朋友。”

尤然有些懊恼,这偌大的游轮找一个人很难,又没有电话通讯,实在是麻烦,他兜兜转转,到了甲板上,正好见到一身长款礼服,修长的身子倚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手机晃啊晃的沈浅。

尤然走过去,“你到这来干什么?”

“想打电话,告诉我妈妈。”沈浅摆正姿势对着他说。

尤然叹息,“现在船还是在远洋航线,到了近海应该会有信号,倒时候再打吧。”

“哦。”沈浅把手机握在手里。

尤然牵起沈浅的手,发觉冰凉,他说:“赶紧回去,外面海风太大了。”说着拉着沈浅回去,由于太仓促,沈浅脚步不是很稳,她不由自主地一个趔趄,脚后跟不小心踩到自己拖地的裙摆,一声“长长”地裂帛撕拉声划破这宁静的夜海上,从晚礼服的接线口开始,一路撕开。

chapter.36

那件晚礼服一定是疯了。几乎是瞬间,那件晚礼服完整的被劈开,吊在沈浅的身上布料所收无几,雪白的大腿很不雅观的露了出来,就连黑色小内裤都能见得着。

沈浅吓得眼里含起泪水来,一脸委屈地捂住自己的三点,怒瞪在一旁隐含笑意的尤然。

“赶紧把眼睛闭上,还有…脱衣服。”沈浅指着尤然的衣服,瞪着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霸道。尤然那标志性的笑容化开,朝她靠近几步,沈浅夹住双腿,尽量不让自己走光,但也要防止尤然的不轨,她伸直手,阻止他前进,“不准动。”

尤然止步,面色友善,轻笑,“这下怎么办?”

“叫你脱衣服啊。”沈浅朝他衣服方向努了努嘴,一时放松,胸口那块岌岌可危的布料掉了…更悲剧又恶寒地是,今天她没有穿内衣。

尤然忍着笑,三步上前,把托在地上垮下的布捡了起来,围在她的腰间,给她打个结。沈浅愣愣的看他动作,不禁看得出神,直到他开始盯着她只有胸贴的胸部看。

“色狼。”沈浅捂住胸部,心中是满满的愤愤不平。这是什么破礼服,就算当初南南招呼过因为大面积修改,有些接线拆了,很容易散架,但这也散得太离谱了。尤其是上半身,裸肩是时尚,裸|乳可就是变态。

尤然随手一抄,把沈浅搂进他怀里,深邃的眼眸闪着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他微笑,“如此意境,我们是不是该做些有意义的事?”

海风那个吹啊,海浪那个浪啊…沈浅在风中凌乱了。她推开尤然,怒目圆瞪,“我没这爱好。”说罢抱着胸准备朝舱口走去,她刚准备走进舱口,便听见舱口人在嬉笑地说:“晚上吹吹海风别有一番滋味。”

“是啊是啊,吸吸潮气。”

沈浅惊慌失措,四周望望有没有可以挡住的地方,只见四周都是平坦的甲板,空旷得很,唯有伟岸的尤然身影能挡住她。而在不远处的尤然似乎也听见有人来了,他笑意很浓,眯起眼睛,钩钩手指,召唤小狗一样,召唤沈浅过来。

沈浅那个悲愤啊,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选,她像一只乖乖的哈巴狗小跑到尤然的怀里,尽量把自己缩得小,窝在他怀里。

尤然的背部是对着舱口入口,沈浅偷偷侧着脸看着舱口处即将来的人。

“浅浅,我们这样太假了。”尤然撇了撇嘴,颇有深意地说,“这一看就是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就这么干抱着,反而会引起别人多看几眼。”

这个心理沈浅很有体会。因为她也是这种人,对于可观又让人遐想的事物,总是会多看几眼的。她特惊慌,要是被人这么看到了,她死了算了。

她抓着尤然的衣服,又惊恐得看着舱口处越来越大的声音,她着急地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尤然的手轻轻抚过沈浅露出的雪白背部,附在她耳边,轻轻地吐纳,一丝丝热气吹抚着她敏感的汗毛,他说:“非礼勿视。”

“…”

正在沈浅发呆之际,舱口处上来两个男人,他们暂时没把目光看向右侧方,而是热烈的谈论着什么。沈浅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视死如归地一脸迎上去,“快,快点非礼吧。”

尤然突然身子一倾,沈浅不支的往后仰,靠在围栏上,她脸上充满了紧张,不是吧?来猛的?

尤然无奈地说:“打野战,攻击力一定要猛、快、准。”

沈浅正在思索他这句话。可尤然完全不给她时间,立马实施他的“快”。一把抓住沈浅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沈浅龇牙咧嘴,身子扭动起来,觉得被箍着下巴很难受。

尤然放开沈浅的下巴,手不禁抚摸起她的双峰,轻轻揉了一下。沈浅浑身僵硬,她想推开他,不想那只推他的手被尤然另一只手抓住,被安放到围栏杆上。沈浅只好死死抓住围栏杆,不让自己又暴动。

她在心里不断暗示,这只是演戏,非礼勿视以后,就可以了。

奈何…尤然舔唇不满足,喟然轻叹,撬开她的舌贝。沈浅“呜呜”两声,双腿发麻,要不是靠在围栏上,她恐怕早就倒下了。

尤然把手抚摸到她雪白的大腿上,不轻不重,让沈浅浑身产生酥麻的感觉。尤然太熟悉沈浅的身体了,他知道哪个部位让沈浅控制不住。

果然,沈浅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靠在围栏上,空上的小手控制不住的往尤然身上抚摸过去,她的手大胆地穿越到尤然的背后,往下探。

她稍稍抬下眼睑,神情中还带着迷离的时候,正好对上呆若木鸡的两个男人的眼。两个男人张着嘴,傻不愣登。沈浅不禁红了脸,自己刚浪一会儿,居然逮个正着。

尤然微微侧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他背后的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一下子被尤然的急速冻结目光给摄住了,立马回了魂,屁滚尿流地飞奔跑回舱室。

沈浅见两人离开,长长吁了口气,还没顺个来回,立即噎住了。尤然那不轻不重地在沈浅脖颈窝上轻轻舔了几下,沈浅顿觉酥麻全身,死死抱住尤然。

“怎么了?”尤然坏坏一笑,很惬意地接受他意料之中的拥抱。

沈浅半天不做声,脸烧得比猴子屁股还红。她感觉自己好丢人,她…她居然有这般淫|秽的身子,敏感得要命,她现在…想要了。囧死。

“他们走了。”尤然装纯真地说了一句,自然他已经发现沈浅浑身在发抖,还有放在他腰际的手,一直在摩挲他的背。

“那个…”沈浅死死要这牙,觉得难以启示。她沉吟了半天,吞了几次口水,酝酿反复斟酌几次,好不容易说出口,“你想干嘛?”

她头上,终于有人扑哧笑了起来,把衣服脱了下来,沈浅大惊,以为就地解决,结结巴巴地说:“我比较喜欢在床上。”

尤然不禁无奈起来,把衣服披在沈浅身上,帮她穿好,严严实实扣上扣子,“这里海风太大。”然后牵起她的手,朝她眨巴下眼睛,“不尽兴。”

“…”

其实,沈浅很后悔那时没忍住,对他邀请。因为这个男人丫的其实比她还想要,只不过比她能忍而已。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架空了。

沈浅无力地躺在浴池里,水上到她的下巴处的时候,尤然关了水龙头,踩着水坐到她旁边,帮她搓背。沈浅抬了抬眼皮,虽然她很害羞,但是她真的被他吸干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哭丧着脸说:“你丫的就一禽兽。”

尤然眉毛一挑,眼里带着特有的韵味看着她,好似在威胁。沈浅闷到一边,弱弱地说:“禽兽也有禽兽的好处。”

尤然把沈浅揽进怀里,含笑地说:“好处是什么?嗯?”

沈浅的背一贴在尤然火热的胸膛上,她浑身就不是很自在,她挣扎几下想退出来,只不过不如意,她本身就没什么力气,而某只刚刚大发兽|欲的禽兽还有力气,她必败。

她很乖,窝在尤然的怀里,岔开话题,“浅浅去哪里了?进屋的时候都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