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这不是自由泳吗?”李美丽懵懵懂懂问了一句。沈浅干咳一声,脸已经臊红不已,她狼狈地爬出来。尤然倒很体贴,用毛巾帮她身上的水。

杂毛则在一旁溜达,用一双圆不溜丢的眼睛,歪着脑袋看沈浅。沈浅大受打击,她的游泳姿势是狗爬?太打击人了,她盯着杂毛看了几下。

她忽而说:“狗爬是什么样的?”

尤然一脚把杂毛揣进水里,淡然地说:“你仔细看看吧。”

“汪汪…”杂毛掉进水里,惊慌地叫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摆好姿势,噼里啪啦地快速游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湿毛,张着嘴吐舌头。然后马上对着尤然大吼起来,“汪汪。”

浅浅哪能依?窜在杂毛面前,对着他吼,“汪汪。”浅浅一发威,杂毛就蔫了,他立马住嘴,往浅浅身上蹭。

沈浅一脸黑线,觉得她这狗太没出息了。

尤然一边帮沈浅擦头发,一边说:“你这游泳姿势还没摆正啊。还是跟以前一样。”

“话说,我这游泳谁教的?”听尤然这么说,想想应该是她很早的时候就是狗爬式游泳了,而且从尤然这语气的无奈,貌似是她屡教不改,固守狗爬式。

果然,尤然顿了顿,吐出两个字,“南南。”

“我以前跟她关系很好吗?”沈浅抬起头,好奇宝宝地看着尤然。

“她就你一个朋友,而你是那种,谁与你真心相对,你就同样真心以对。”尤然失声地笑了起来。显然,沈浅是看错了人。

李美丽这时从水里爬了出来,揽住沈浅,大大咧咧地说:“浅浅现在有我就行了。”

沈浅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感动地靠在李美丽的肩膀上,“美丽,我知道你爱我。”

“美丽爱我最多。”高长丰一边伺候着帮她擦水,一边不禁嘀咕起来。李美丽一手搂着沈浅,一手搂住她自家的老公,享天伦之乐般美滋滋地笑了起来,“男女通吃。”

尤然却在这时,把沈浅从李美丽怀里拽了出去,带她去更衣室换衣服,顺便还丢下一句话,“够痴心妄想的。”

尤然泼冷水,从来都是面不改色,淡定自若。显然他没那个功夫陪着不属于自己的孕妇。他得保护好自己的领地。两人告别李美丽夫妇,便准备回房。

在路上,沈浅忍不住打了哈哈,流露出很困倦的表情。尤然侧目看去,问道:“怎么?困了?”

“你知道,我比较嗜睡。”

尤然忽然驻足。沈浅有点奇怪,也跟着停下来,抬头看他。尤然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沈浅静下心,慢慢地去凝听。果然,在她左耳那道长廊边上,有人在说话,声音不算小,似乎在吵架。而且这声音怎么耳熟?

尤然搂住沈浅,继续走,“这事我们当没听见。”

沈浅明明听见一个女人囔囔,“什么老毛病,你以为我没看到那张报告吗?你就那么想死吗?”

“你到底有完没完?”一个男人很不耐烦的声音。

沈浅怎会听不出来这个男人的声音呢?那个没有名义确实属实的爸爸?而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胡女士。两人显然是吵架,但至于吵什么,沈浅模凌两可能猜出来是什么。

聪明如尤然,他更是知道了。不过,他说得对,这不是他们该管该插足的。

直到…

“天啊,天阳,天阳,你醒醒。”胡女士在尖叫呐喊。

这下可不能心无旁骛地继续走了。尤然还是跑了过去,然后一边安慰胡女士一边掐昏倒在地的于天阳。沈浅就傻傻地站在一边看着紧闭双眼,嘴唇泛白的男人。

她心里很平静,就像看个陌生男人一样看着。她对这个所谓的爸爸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胡女士立即站了起来,打算去找医护人员,见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的沈浅,愣了一愣,眼里带着很多复杂的感情,沈浅看不出那复杂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感情。

胡女士也就顿了一会儿,拔腿去找医护人员了。过了会儿,医护人员招来,把于天阳架走了,胡女士的表情似乎要哭了一般,看起来很柔弱,跟刚才那泼妇骂街判若两人。

沈浅忽然想起了她妈妈,沈母。要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昏倒了,会不会跟这个女人一样,着急得想哭?把原本冰冷的外表撕下来,露出柔弱的一面?

想必是不会,因为她妈妈哪有资格这么大大方方地去哭

尤然顺着沈浅那幽深地目光看向渐行渐远的于天阳,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索,他在探索沈浅到底为何用那种认真的表情看于天阳?

沈浅说:“我想回家一趟,不旅游了。”

这便是她沉思许久的话。尤然先是一愣,也就停顿几秒,给出答复,“嗯,船的下一站靠岸,我们就走。”

沈浅露出一丝恍惚地笑,“你可以继续旅游的。”

“不了,我也想去看看咱妈,还有藏了我浅浅那么多年的地方。”尤然对她微微一笑,那张漂亮的脸加上温和的笑容,总是能把沈浅的心捂得热热的。

“好吧。”

chapter.41

与沈浅一道下船的还有于天阳一家。

小道消息说,于天阳病得蛮严重的。这不管沈浅的事,可她的心就是无法平静,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就连第一次做飞机,她都没有“乡下人进城”那种稀奇。

她也是好命,这国际航班的头等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座椅由电子控制可变成一张床。还配有平躺式座椅的私人包间、迷你小酒吧还有大屏幕液晶电视。这跟电视上的那种经济舱差别可真大。

沈浅不禁嘀咕,“有钱人真是命好,果然钱是个好东西。”

坐在一旁的尤然斜睨一眼,忍俊不禁,“那你我该庆幸,不为钱愁。”

“我?你?”沈浅对于尤然这句话颇为奇怪,正用一双好奇的目光询问他。尤然抿着嘴笑了笑,“我从小锦衣玉食,我想要什么,只要是钱能买到的东西,我都能得到。长大了,依然如此,别人都说空军待遇优越,但是对于我而言,不过尔尔。”

“那是你的庆幸,有这样的家庭,关我什么事?”沈浅忍不住又翻白眼了。

尤然把手放在额头上,一副很慵懒的样子,他说:“你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沈浅沉思一番,觉得这话中听,她肯定地点头,“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个我喜欢。嘻嘻。”沈浅也开始喜欢霸道了。尤然显然不在意她的霸道,反而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开始吃她的嘴…

沈浅也不脸红了,直接迎上去,还为了自己更舒服些,把双手挂在尤然的脖子上。尤然啃了几口,回味一番,忍不住调侃,“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沈浅这样子,跟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浅说出自己变化的理由,“其实吧,我觉得,跟自己喜欢的人亲嘴或者亲热挺爽的,既然爽吧,就让自己爽个够,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而且…”沈浅贼兮兮地笑了起来,“经过科学研究,接吻可以大量消耗卡路里,一天接吻20次,可以达到减肥的效果。”

“那做|爱呢?”尤然挑了下眉毛。

“…”沈浅默了,这个问题,她其实也知道…只是她在找个很合适的阙词来阐述这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她想啊想,最后把它浓缩出一句话,“那是一种运动,你懂的。”

尤然眯起他细长的丹凤眼,“运动是越锻炼越猛?难怪我最近越来越猛了。”

“…”好吧,沈浅觉得她可以保持沉默了。

俗话说,舒服的环境,让人产生一种慵懒惬意的窝心。在舒服的环境耗时间那就更不用说了,一眨眼的功夫,还没缓过神,这飞机便到了。

沈浅觉得自己命挺好的,第一次坐飞机上的是头等舱,还是国际的长途航班。不枉此生!

只是…

沈浅有些怨念。两只狗狗一下飞机,找主人,都是飞奔到尤然的脚下。其实也就是浅浅飞奔到尤然脚下,没出息的杂毛追着浅浅跑。沈浅那兴奋张开的双手僵硬地展翅在空中,这个空扑得很没面子。

终于,在杂毛无视沈浅N+1回以后,沈浅指着杂毛发威,“我告诉,白眼狗,你要么跟着这个母狗,”指浅浅,然后再指自己,“要么跟我,你二选一。”

杂毛抖了抖自己竖尖的耳朵,瞪着一双圆圆又黑得发亮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沈浅,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张着嘴吐舌头。瞧,它一直盯着沈浅看也…

沈浅突然安慰了,哎,还是娘最重要。

她这话说得早了,杂毛只是稍微一睹一旁同样摇着尾巴的浅浅,然后身子不动,最后…一个跳跃,整个狗身都飞跃起来,蹦到浅浅身边去了。

沈浅看到如此心凉的画面,泪流满面,“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狗。”

尤然很同情沈浅,拍拍她的肩膀,“改天我把他媳妇改嫁了。”

“不要吧,杂毛会哭的。”

“它不哭就是你哭。”尤然很无奈。

沈浅扁下嘴,“没事,浅浅抢走我的杂毛,我抢她的最爱的主人,扯平了。”说着拽着尤然的胳膊,甜腻地朝尤然笑。

尤然报以同样的微笑,“这样吧,浅浅带球了,你也带个球?”

沈浅眼睛顿时亮晶晶,“问我妈。”

“这个主意好。”尤然露出一个颇为君子的笑容。

尤然是开车带沈浅去那座古城镇,没有带浅浅和杂毛去。进了城镇,尤然把车速开得很慢,他细细地观察这个不是很大的小城镇,车道窄,车辆也少。他这辆劳斯莱斯幻影确实有些扎眼。

当停在她家的时候,沈浅率先出来。老宅子的邻居就如打地鼠的那些偶尔窜出来的地鼠一样,露出个脑袋,好奇地看。

跟沈浅玩得比较好的菁菁窜到沈浅旁边,小声盘问:“浅浅姐,你去趟邻市,傍大款了啊。”

“不是傍大款。”沈浅有些尴尬。

这是一座古城,没什么有钱人,一般有好车来的,都是菁菁口里所说的,女人在外傍大款衣锦还乡。说也奇怪,这古城的漂亮女孩出去以后回来,都是带有钱男人回来的,至于是否是正室,那就无从考据了。

沈浅的妈妈一直是做个体户,卖点婴儿用的奶粉。簿销多利那种。

尤然迟一步出来,当他出来以后,菁菁便瞪大眼,囔囔自语,“好帅的哥哥啊。”

沈浅不禁脸上挂起几道黑线,尤然不该开这么扎眼的车,更不该…在午休的时候,带她来家。这城镇本来就不到,会引起话题。

尤然按了下车钥匙,劳斯莱斯幻影发出警铃“嘟”了一声。尤然走到沈浅面前,把她搂在怀里,看了看眼前这间很久的宅院。

大概一个院子,左右邻居加起来也有七八户,这些地鼠一样从窗台或者门口看他们的邻居年龄都是老一辈,也许沈浅的母亲是这里最年轻的住户吧。

菁菁一直盯着眼前这位帅哥哥看。菁菁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挺爱八卦的小女生。她越看尤然越熟悉,想起前不久在家收拾堆积如山的旧报纸变卖的时候,一则交通事故头条,那上面有钱家的少爷头像跟眼前这位帅哥哥九成相像。

“浅浅,你确定你妈这个时候在家?”他观察了整个院子,独独只有正西边那户门和窗都是关着的。

沈浅点头,“嗯,我去敲门。”沈浅其实有钥匙,但她选择了敲门。

她敲了一阵子,门还是没动静的。她微微一愣,觉得奇怪。沈母中餐都喜欢回来做,然后睡个半个小时的午觉,再继续开店。这种经营方式虽然赚不了钱,但沈母开这个店也就图个温饱而已。

“浅浅,你妈妈在屋里,可能睡着了,你再瞧瞧。”隔壁的阿婆,好心提醒有些动摇的沈浅。沈浅点了点头,继续敲。

果不其然,里面有了动静,然后一个头发有些凌乱蓬松,穿着碎花棉布睡衣的中年女子开了门。

沈母对于眼前还在旅游却突然到访的沈浅表示惊讶。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沈浅身后她久违许多的曾经少年,尤然。

沈母第一次见到尤然,也是这样的情况。只是那年天气很热,正是暑日,梧桐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天气又干燥。她习惯了中午小咪半个小时,开着电风扇消消热。

也是同样,沈浅在外敲着门,她开门,见到了本来在校的沈浅还有她身后的瘦高少年。沈母不喜欢长得标志的男孩子,觉得不可靠,会花心。尤然不仅标志,还可以说漂亮。

有一双深邃乌黑发亮的眼睛,笑起来,似乎眼睛都能说话了。这样的少年,哪个少女不迷恋?而且那年沈浅不过18岁,上高二,她刚回来,就迫不及待把男孩子带回来,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她当年的重蹈覆辙吗?沈母是个极其专一的女人,她那个时候也早恋,有个同样长着标志的男朋友,那人便是于天阳。那个时候感情很纯很干净,拉拉小手都不敢。

往往初恋总会不成功,却那么铭记在心,深深刻在心底最深处。他考上大学,去上大学,她考上不伦不类的大学,便没去上了,到针织坊做了女工,从此南辕北辙,偶尔的几封信也在不知不觉中断了,就这样一段感情不了了之。后来机缘巧合,她和他重复,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她以为可以重来,早就认定了于天阳会是她的真命天子,只是…等到她万劫不复的时候,她遭遇了曾经她最嗤之以鼻的“捉奸在床”。她光着身子被他的妻子扯下床,拳打脚踢。她多无辜,那个男人从来没告诉过她,他已经结婚了。

她会恨他,一定会的。可是那天,那个男人情愿在他妻子的朋友面前同样光着身子,死死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嘴里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要我。”

是的,要是告诉她,他结婚了,有了老婆,她是断然不会接受重来,她的自尊心怎么能允许?那次以后,她彻底消失在那个男人的世界,背着他,生了沈浅,背负着一生的负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沈母非常忌讳早恋,早恋是懵懵懂懂,最初的情动,有些人也许会是一生,但这一生要是是单方面,那就是灾难。只是到了后来,她扼杀了他们的早恋,她才明白,这两个孩子,都是把最初的情动作为一生来对待。

一辈子,只要一个她,没有别人了…

chapter.42

沈母的脸只是有稍纵即逝的错愕,随即恢复了平淡,她扯着脸皮,侧□子,让出道来,说:“进来吧。”沈浅不禁把嘴抿得更紧,她拉起尤然的手,进屋。

几乎是同时,沈母与尤然把目光瞟向沈浅握住尤然的手。沈母眼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什么,尤然更是高深莫测地盯着看了一阵。

两人几乎达成了协议一般,又同时收回目光,四目相对。这情景是何其相似,当初沈浅也是拉着尤然进屋,沈母也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交握的手看,然后望向尤然。

唯一不同的是,尤然那个时候把手抽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今,他亦用同样淡然自若的目光反馈给沈母,那眼神中夹杂着笑意还有一份坚韧。

当初的少年羞涩,可以轻易分开手,如今已经不同了。沈母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只是莞尔,随后又是面无表情。

沈浅和尤然乖巧坐在沙发上,静等去倒水的沈母。沈母倒了两杯凉白开放在他们面前,讪讪笑道:“天气有些热,就不泡茶了,喝白开水将就吧。”

尤然微微一笑,“妈,什么都行。”

沈浅斜睨一眼,眼神似乎传递出,你个死不要脸的,不准乱叫妈。

沈母也不适应他突然的称呼,凉凉地回应,“说实在的,虽然我很感激你对浅浅的爱,只是你也知道我姐姐和你家的关系,当初也是一腔热爱,下场却是如此。把我女儿嫁到你家,我还是有些芥蒂。”

沈浅有些疑惑,不懂沈母这话的意思。尤然微微垂下脸,轻轻地点了点头,浅笑,“我没有浅浅是活不了了。撇下浅浅,那就是撇下我的命。我还是希望自己命长点。”

沈浅皱了皱眉毛,古里古怪地看着尤然,觉得他的这话把她肉都震麻了,这么一个下流胚子,居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沈母扑哧一笑,“那我自然是不能草菅人命。”

沈浅更是大惊了,沈母很少笑,这话居然把沈母逗笑了?这话好笑?

沈母忽而收敛了自己,对尤然说:“我想,是时候告诉浅浅一些事了。”沈母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一会儿,她手里端着一本厚厚的相册,递给沈浅,“浅浅,这是你的过去。”

沈浅愣了一愣,有些笨手笨脚地接了过去,然后慢慢地翻了起来。第一页是她满月的时候,趴在床上,傻傻地朝着镜头,依次都是些很小的照片,只有她一个,偶尔有沈母闪□影,但几乎寥寥无几。

她十几岁的照片,连沈母的影子都没有,只有沈浅一个人孑然独立。翻到后来,终于有了别人的人影,她搂着一个高个子的男孩,两人照得都很傻,但两人笑得是那么甜。

“这个男生叫尤初,是你阿姨的儿子。也是尤然同父异母的哥哥。”沈母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而后慢悠悠地睁开,睁开以后的眼神不如刚才有精神。

沈浅有些讶然,愣怔地侧头看向尤然,尤然只是轻轻地笑道:“原来你们认识。”

相册里,以后的大部分照片都是沈浅和尤初,直到最后几张,才有沈母的出现。沈浅愣愣地看着这些照片,脑袋忽然有些疼痛,倒带一般想到一断断片段…

“哥哥,你长这么帅,应该很多女孩子追吧?”沈浅盯着刚出来的相片,看着上面的小帅哥调侃地说。

那位小帅哥说:“可多了,可没有一个像浅浅这么可爱的,一个都想不要。”

“切…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沈浅抄起旁边的衣服,朝他扔过去。沈母很无奈地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吃饭啦。”

两人屁颠颠地聚在餐桌边上。

沈浅不禁蹙眉,不让自己去想了,她发现她越想,脑子就越疼。她继续翻照片,只是后面都是空白。沈浅一愣,抬起头看向沈母。沈母笑了笑,“后面是你的秘密,你怕被我发现,特意空了很多页,你继续翻就是了。”

沈浅依言继续翻了起来,翻了好一阵子,才见到一张涂鸦得歪七歪八的照片,而照片的主人翁就是在做的沈浅与尤然。

显然这张照片是特意照的。把椅子搬到教室后面的黑板前,两人还穿着校服,笔直地坐着,笑颜如花。在后面的黑板上,写着不是很好看的一个大红字:囍。

两人笑起来很甜,都露出洁白的牙齿。这张滑稽的照片涂鸦的很厉害,两人的额头都画了“三”字,尤然画了胡子,还用红色水笔在手上添了一笔,就是在手上画了个小小的框,在框里写了比上面的囍字好看十倍的三个字:结婚证。

尤然默默地注视着这张照片,眼神有些空洞。这张滑稽的照片是沈浅要拍的。那个时候他没告诉她,他复读一年,她以为他要走了,便拉着他朝照相馆借了照相机让南南拍的照。

那时照片洗出来以后,沈浅欢呼地递给他,“呐,这是我们的结婚照,到了大学,尽量放在显眼的地方,不时的拿出来显摆一两个小时。”

“浅浅,我们两个好傻啊。”

“你才傻呢,反正听我的,放在显眼的地方,天天晃荡。”

“天天看你这么傻样,我会吃不下饭。”

“谁要你看啊,我是让别人看,这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谁还要你这个二手货。哼。”沈浅突然拿起一支笔,在相片的右下角写着:浅浅宝贝,我爱你,么么。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你好不要脸,自说自唱。”

沈浅拽着他的胳膊,荡漾着这张傻|逼样的照片看啊看,自我满足地说:“回头把其他照片也添上几笔,真有意思。”

“你该不会写上,然然宝贝,我最喜欢你的小**了。”

沈浅一顿揣他,“是啊,我喜欢到想直接阉了收藏。”

“那你以后就不性福了。”

沈浅无所谓地说:“我可以找别人给我性福。又不是你一个人。”

“也是,你提醒了我,不该只给你一个人性福。”

“…”

事后,某男知道给一个人性福已经很吃力了…

尤然回想起来,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沈浅在看到这傻|逼的照片以后,一脸黑线。天啊,她当初这么傻逼?比现在还傻逼吗?

她赶紧翻了一页,结果还是这张照片,只是上面没涂鸦,而是在右下角写了一行字:沈浅是尤然的女王。

“…”沈浅默了一会儿,对尤然说:“你写的?”

“你认为可能吗?是你自己写的。”

“…”沈浅怀疑,她当初是个脑残。

她又翻了一页,还是那张照片,右下角还是用水笔写了一行字:尤然是沈浅的骑士。

“…”沈浅忍不住又默了,她想,她花季的时候,有些妄想症。

沈浅再翻一页,结果还是这张照片。沈浅忍不住翻白眼,他们就照过这一张照片吗?这张照片没有写字,干干净净,只是在旁边夹了一张纸条。

但上面的字还能清清楚楚地看的到:再见。